第 51 节(1/1)


立刻刹闸,顿在当处,害的公公差点撞上皇上的后背。一身冷汗就那样哗啦流了下来要死了这要是撞上皇上的龙背,奶奶的,几百个脑袋也搬家了啊。皇上今天怎么回事啊,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好像变了一个人。摸不透,实在摸不透

皇上本来坐在宣政殿熬得烦烦的,连昨天下午偶尔跟几个水文人员闲聊有关黄河的事宜都不想提了。他正忖度着万一姚丞相提起水务后,这样的大事要怎么尽快讨论出个道道来,为此提起发愁时,人家姚丞相却眼角闪过一丝狡猾的目光,压根就没有举牌子上奏。哈,这个老狐狸姚崇的那点子花花肠子,他早就一看即穿。只不过,心知肚明,不说透罢了。

臣子过份会洞察主子的心思,是好事,也不是好事。依着主子的心思去谋划,虽然可以得到主子的一时满意和畅快,却往往缺失了公平和主观,不是一个刚正不阿的有原则性的臣子。但是,如果满朝上下全都是正直、迂腐不会曲线救国的大臣,那这个皇帝也就不要做了,会被累死就不得效果。什么事情,都是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互相牵制和互相依存了。这便是帝王权术平衡之道。

匆忙赶到御书房,还没有坐定,皇上便吩咐,“即刻召谭玉晋见”

“是。”

公公刚刚接旨要去传报,还没有走出几步,就听到皇上追出来大吼,“不单单是谭玉让他把朕钦点钦犯一并带进来”

传话的公公一傻,愣是没有搞清楚,看到皇上不容置疑的眼神,才慌张拔腿便跑。钦犯也带进来哟,那不是有点危险哪有把钦犯带到皇帝的御书房的那还叫书房吗

贴身公公得福笑眯眯的端着早膳进来,一个个餐盘、一个个杯盏都整整齐齐的放置在小几上,体贴地轻声问,“圣上用膳吧”

皇上背着手在书房里来回地踱着步,反复关在笼子里的狮子,随时要爆发火气。听到得福的话一说,“不饿。”

“”不饿得福撑大眯眯眼,手上的动作僵住。原来从起床就塞点点心之类的,哪天不是正经八百的用早膳皇上是个精通养生学的专家,尤其讲究各餐的时辰和营养搭配。今天是。。。

也许也发觉自己太不正常了,皇上勉强捋一下头发,屁股稍微碰到暖榻,好像在应付得福,也像应付自己,“那。。。就填点吧。”

嗯得福更是惊奇了。碗筷摆好,皇上爱吃的小菜布好,放在他的近处,像皇上平时不喜欢的糖蒜之类的老年小吃菜都放在了方桌的远处。

银箸放在皇上的手里,人家机械的接过,竟然举在半空不知道夹哪个吃。

“皇上。。。要凉了啊。。。”得福伺候在旁边干着急。

“哦。”呆呆的,想着人家谭玉他们走到哪个宫门了,是不是走得很慢,怎么忘记派个撵去接。。。皇上稀里糊涂的执起筷子,竟然拈了一颗平时根本不吃的醋溜眉豆,在得福惊讶的将要掉下眼珠子的表情中,皇上缓缓地放入口中

失神的嚼了几下,皇上才后知后觉地瘪了脸,吸着腮,呲呲地倒吸冷气,“丝丝。。。好酸。。。”

这边得福赶紧托了碟子,送到皇上的嘴巴下,小心的接着皇上吐出来的眉豆,眼瞧着皇上那个酸的样子,得福都跟着倒牙,“万岁爷,这可是贼酸贼酸的开胃菜,平时您可是一口没有吃过的。”

铛一声,筷子被皇上气咻咻的摔在桌子上,再不看那些小菜一眼,端起小碗吸溜丹参桂圆养身粥。皇上带着一股酸倒的气愤,带着神志的分离,猛地向嘴里吸了一口粥,马上又迅速吐出来,一脸愠怒,大吼,“呸呸烫死了你想烫死朕啊”心里他却想着,怎么还没有到啊烦死了

噗通得福吓得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万岁饶命啊”得福想,这算什么事啊,皇上自己吃饭三心二意的,吃粥那样心急,都不值得吹一吹,却埋怨别人。若说皇上的脾气,那是闻名的暴躁和阴冷,不讲情面,而且说发作就发作。

“既然知道你这个奴才该死,那还饶你什么命”这下子,皇上的胃口一点也没有了。拿捏着小太监找茬发邪火。

得福一颗冷汗都滑入了他的口中,咸咸的,干涩地回道,“皇上烫着了,伤在您身,痛在奴才心啊。奴才这条狗命的确千刀万剐,可是,奴才知道,奴才这一去了,皇上会寂寞的。所以,奴才舔着一张脸,求皇上给奴才一个陪伴皇上的机会。”得福的聪明在太监群里是出了名的,否则也混不到皇上贴身的好差事。甭说宫里的太监、宫女见了他低眉垂眼的,连那些个大臣、嫔妃也同样对他以示言好。

想一想也不能对自己的体己人如此苛刻,皇上随即换上一副轻笑,“哼,你小子的嘴真溜,这会子,让你一口一个奴才,说得朕都晕了。罢了,下不为例,把这些个不入眼的东西都撤了吧。”挥挥手,不再团坐榻上,皇上朝里间的书桌走去。背手看着自己画得一些山水画,还有将军远征图,甚至高兴时作的诗、题的词。。。若说他也是一个文武兼备的多才多艺的皇帝,自从他登基以来,国泰民安、歌舞升平。

得福赶紧谢了恩,爬起来,利索的收拾起碗筷送出去,早有宫女在外面候着,接过去走了。

再进来时,得福就已经恢复了往常的自得。脸皮厚、心机深、手段狠才能在宫里不被淹没,不被欺压,不被杀戮。

“万岁,外面有突厥使者觐见。”得福细声说。

皇上正闭目等候着期待许久的人儿的到来,甚至连两个人见面时的眼神和对话都想象到了,突然听到得福的话,烦的挥挥手,“不见不见”

“南陵的驻守请求觐见,说是想谈一谈有关。。。”

还没有说完,就被皇上句话打断,“不见不见”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个女子的身影,哪里还有闲心去考虑什么驻守

室内鸦默雀静,只剩下君臣二人的呼吸声。

得福吞了吞口水,越发感觉蹊跷。挖空心思地揣度跟前这个独断专行的帝王,到底在想些什么,联想到昨晚驿馆之行,突然领悟到皇上耐人寻味的反常表现。如果猜得不错的话,皇上在等候谭玉将军

而皇上已经按捺下心里的急躁,坐到铺着金黄蒲团的椅子上,提袖,抬腕,拣出一只中豪毛笔,摊开了一张上好的宣纸,用镇纸压好。

“奴才给您研磨。”得福赶紧上前倒出磨,轻轻、细细的磨着。而皇上则不语,自动倒出一湾湾颜色,在调和盘里弄得五颜六色的。

嗯皇上不是要写字吗看这个作态,是要作画呢。

不敢声语,得福屏息认真的研着墨,贼精贼精的小绿豆眼来回的打量皇上的表情。

勾魂摄魄的眼眉,最是令他难忘,然后是小巧倩兮的鼻子,处处透着伶俐和淘气,然后是那张性感吸引人的小红嘴,煞是可爱。就这样,想念着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女孩,皇上竟然如行云流水般快速描摹出一个俏丽多姿的身影。她扶着自己的偏襟,媚艳的瞥着他,小嘴唇微微上翘着嘴角,满脸的胜利和耀武扬威。唉,你呀你呀,为何这样会折磨人的心呢你那日去了,不论你怎么伤害朕,朕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为什么你竟然舍得抛下朕而决绝的离去呢皇上想着,不免还是持有着不可撼动的清高、骄傲。

得福浏览了一眼皇上笔下的图景,顿时哑然。老天爷皇上画得女子不会是天上的观音菩萨吧要不就是天仙女这个世上会有如此美丽的女人吗啧啧,同样是爹妈不小心造出来的,为啥子差距就这么大呢看来皇上是恋上画上的女人了,否则不会茶饭不思的,脾气还臭的要命。

门外侍卫有个探头打手势的,看上去也就是十七八的样子,恋上的胡子都没有长出来。

得福轻轻的从皇上身边撤过去,眼睛瞅着皇上的脸把头伸到外面,“什么事”

“谭玉将军求见。”

“啊,他老人家可算到了。快快请进来。”作威作福惯了的得福,没有好气的斥责着仿佛缺心眼的侍卫,把皇上给他的闷气都撒给了人家。得福再堆上一份巴结的笑容,请示,“万岁爷,谭玉将军已经到了,可否接见”明明知道皇上一定要见,而且是尽快见,得福就是要装出什么都没有觉察的样子。皇上最是老谋深算的一个人,他肯定不会愿意任何人洞察他的心思的。

“哗。。。”好容易表面静下心来的皇上猛一听谭玉两字,手里的毛笔顿时脱离了手,直直向着那幅春日旖旎图掉去这不是要破坏了他心目中的女子的图像吗不愧是打小练武的练家子,皇上吸一口气,直接左手伸过去,提前接住了毛笔弄得满手都是浓墨

“哎哟”得福瞧见了这个意外,惊得马上拿着抹布、绢子去擦拭皇上的手。“万岁爷啊,您这可是万金之躯,怎么能够去接着毛笔呢”心里说,不就是一幅画吗,值得如此抢救瞧这手上,手心全都是乌黑的浓墨,而且墨汁还顺着他的指缝向下流着,再晚点就流进他的袖子里了。

皇上检查了一下画的干净度,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弄脏赵提儿的画像。如若她进来看到他为她作的画,会不会非常开心呢

“宣谭玉进来吧。”一边看着画像,一边注意着门口,皇上的心脏竟然不规律的跳起来,跳的他都感觉喘不上来气息,憋得脸也热乎乎的。妈的,自己怎么会这样没有定力不就是一个乡下丫头吗稳住,稳住

门帘一响,一个俊秀的身影跨了进来,“臣谭玉拜见皇上。”

“嗯,平身。一路劳累了。。。唉怎么就你一个人人犯呢朕不是传话让你一并带着人犯进来吗”皇上一个吃惊,没有预料中的首先看到美人,却只有谭玉那个家伙。如果只是谭玉一个人进宫面圣,而她没有进来,皇上定会大发雷霆的,他的耐心可是及其有限的。

谭玉心里微怔,皇上难道真的是为了一个女人才如此兴师动众的吗脸上却波澜不惊,回道,“赵家子弟都在门外候着呢。”

呼。。。还好还好,不用再多等候时日了。皇上脸上一抹轻笑,点点头,“此次公务赶得异常紧急,无暇一定很累了吧”

说着谭玉的名字,皇上便在齿缝间咀嚼着谭无暇三个字,呵呵,如此近距离观察谭无暇,果真是一个貌似潘安、风流倜傥的美男子

谭玉躬身一本正经的回道,“多谢圣上关心,无暇不累。倒是圣上国务繁重,一定要多多保养龙体。”

皇上满意的点头,“赵提儿呢带她进来。”

果不其然圣上不仅仅是简单的查抄赵家子弟而是,目标锁在赵提儿身上细细一想,那个赵家小姐虽然说不上什么国色天香的姿色,却也有一份大家气派,最起码微微发胖,正是当朝的流行体形。

“赵家小姐因为旅途劳累,病倒了。。。”只不过是小姐体弱,有点娇惯,在车上呕吐。

谭玉的话才说了一半,桌子那头的皇上马上站了起来,“什么病倒了人呢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照顾人家的啊”

冷汗。谭玉无言以对。搞清楚啊,他此次南行,是捉拿查抄人犯好不好,又不是去请小姐来宫里做客。。。

“臣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

站起身子的皇上静默两秒,才发觉自己反应太过分了。于是硬生生压下心里的担忧和心疼,缓缓地再坐下,挥挥手,对着躬身请罪的谭玉说,“罢了,无暇此行不易,朕要赏你的。给赵家小姐看病了吗”皇上说着话,表面上不痛不痒的,心里却在想象着,那个清喉娇啭的佳人躺在病榻上的凄迷神情。。。心便揪成一团。

“没有看,她也在门外候着呢。”谭玉翻翻眼,心里烦死了那个矫揉造作的女子,动不动就呼痛,一会是头疼,一会是腰疼的,一点都不可爱有什么好给她看病的啥子病都没有,就是当着她那个什么自恃清高的表哥撒娇罢了。

嘭皇上还是没有控制住情绪,提起一章,本想狠狠的排在案上,但是举起手时才想起,不应该对着自己重用的大臣这样气愤,随之变成了轻轻落下,但是,不管拍下的掌风多么轻,也是拍案而起啊。

“你小子人家都病倒了,你还让她进宫作甚应该早早安排个大夫给他瞧病嘛”

万一,风流蕴藉的她,再一个不小心,并重不治。。。天哪,那他还不伤心一辈子

皇上脸上凝重而担忧,愁眉紧锁,拳头握得紧紧的。不仅是清俊的谭玉惊讶,连伺候他多年的得福也讶异不已。皇上这样动了情绪的样子,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刚刚登基那会子

谭玉不解,垂头致歉,“臣。。。”

“呼。。。好了,快让赵家小姐进来吧。”皇上已经不愿意再去故作无所谓了,太累。现在,如果拿他心爱女人的性命跟他的尊严相较真,那自然是女人的性命更加重要。

得福马上传旨,“着赵家小姐觐见。”

皇上随着得福的话,两眼死死的盯着门口,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样紧张。谭玉耸耸眉毛,想笑。

皇上有那么在意一个女人吗后宫佳丽成千上万,看都能够把眼睛看花,什么样的绝代姿容没有见过啊,还会这样在意那个不让人喜欢的赵提儿吗搞不懂皇上。难道是眼光问题如果他谭玉去选择啊,他宁可选择满府的。。。呼啦,谭玉在联想到某个人时,不经意间就脸红了。

稀稀疏疏的,门外走进来几个身影,具体说,是三个身影。中间一个是袅袅娜娜的裙摆女子,一个高大的俊俏男人搀扶着她。另外一个像是缺心眼的男孩大咧咧的看东看西的。

“罪民。。。参见皇上。。。”三人一起跪了下去。

谭玉去看皇上的表情,得福看一看中间女人的脸再去看皇上的脸。

呃。。。皇上呆了,眨巴一下眼睛,竟然连平身两字都说不出来了。

此赵提儿非彼赵提儿

45

我正在床上休息,忽然听到春波急躁的喊声,“您们不可以进去的我们小小姐现在不能见客,她身子不舒服”

嗯是什么人如此横冲直撞,敢来招惹我这个王爷的新欢

呼啦进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然后,一眨眼,又挤进来一群。她身后围绕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子,都对着我怒目以视。

“姐姐就是她新来的一个小丫头,竟然敢撩拨咱们王爷”一个瘦干鸡女人晃着晃着手里的手帕尖叫。

她嘴里的小丫头就是我喽

“小小姐,我不让她们进来,非要闯进来”春波急得满脸通红,跑到我身边,护着我。

“什么小小姐在这里,你们就是最最低贱的下人,还有什么排场可以摆的知道本宫是谁吗”打头的那个女人长得骄横而牛气,连一对眉毛都是朝天长着的。肉乎乎的脸上赘肉不少,像极了一种澳大利亚名狗。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却显得笨重老成,一看那张脸,好像有三十多岁的年纪了。听她嘴里的本宫二字,我料想她应该是一位王妃。心里一震,不好,现在我身体不好,王爷又不在家,遇到找茬的妒妇了。

“哈哈哈。。。就是昨儿个刚刚派进来的下丫鬟,竟然心比天高“

“不自量力姐姐给她好看“

这位王妃身后的姐妹团都颐指气使的针对我而来,看那副神气,恨不得把我连骨头带肉地一起吃掉才好。

“扶我坐起来,春波。”我一边吩咐春波扶我坐直身子,一边对着那位王妃笑道,“对不住啊,王妃。枫糖初来乍到,还没有机会给王妃去请安。不知道怎么称呼王妃”

“哼”她抱臂不屑的冷哼,“谁稀罕你去请安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把王爷忽悠的围着你这个小蹄子屁股后面转悠,你是真的不懂规矩呢,还是在本宫面前故意拿架见到本宫不知道要行礼吗”

春波愤愤不平地说,“我们小小姐身体不好,御医都给看过了,不能动,必须修养。”

“嗬还御医呢姐姐,她这不是明摆着向您显摆吗她一个小丫头,凭什么找御医看病”一个女人煽风点火。

紧接着,又一个该死的女人添油加醋,“什么生病啊,我看是故意装病,装病西施呢姐姐,她见了您连礼都不行,该打”

她们一哄而上的叫嚣,“对打她打她”

我一看势头不妙,硬撑着身子,下床,在春波的搀扶下,向她蹲了个万福,“枫糖见过王妃。。。”

“啪”还没有说完,一个巴掌就狠狠扇了过来,打得我头蒙蒙的,眼前全是晃影了。

“你一个小破丫头,以为见了咱们王妃只是万福就可以了吗跪下”打我的那个女人长的样子,我眯眼多看了几眼,记在心里。死娘们,你等着此仇不报非枫糖

“你们不能打小小姐我们小小姐也是王爷亲封的爱糖王妃”

春波说着,竟然哭起来,我知道她心疼这一巴掌。

我咧开嘴巴,流出一股鲜血,硬气地一笑,对着春波轻声说,“不碍的,这点子功夫还打不死我。”转而,我蹒跚地跪下,“枫糖见过王妃。。。”我一拉春波,让她也跟着跪下。

“哈哈。。。”那个王妃大笑,一脸的肥肉都在哆嗦,“你见到本宫,依旧赖在床上,这就是大不敬的罪名。而且,你昨天才进院,就敢攀上王爷,蛊惑王爷做坏。这更是不可饶恕的罪名”

嗯我一听她的话头,竟然对我不依不饶了,看来服软也不能履平她的怒火,她是非要治我一把了。

“姐姐想怎么处置这个贱人”

“刮花她那张狐媚脸”

“把她投到井里去”

女人们开始叽叽喳喳地献计,气得我拳头都握紧了。好你们这些丑女,趁着王爷不在家,就想偷偷灭了我我不会坐以待毙的。我赶紧在脑子里飞速回忆一下曾经学过的皮毛跆拳道和女子防身术的一些招式,以防应急之需。

王妃撇撇嘴,肥手向天一举,斜视我,高喊,“把我的家法拿来”

此话一出,众女兴奋不已,鼓掌跺脚,眼冒贼光。

我暗想,哼,不知道她的家法是什么可恶而可怕的东西值得这些女人们如此高兴好倒霉的我啊,竟然虎落平阳被犬欺,原来怎么的咱也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小太妹啊。

哼哧哼哧。。。几个丫头拿来了所谓的家法一个碧绿透亮的、手腕粗的竹竿,有两米的长度。看这两个丫头 扛着它的费劲样,这个棍子可是非常沉重。

“你、你们想干什么”春波一看到那个粗又硬的棍子,马上吓得跟我紧挨着,声音都有湿气了。

瞬间,这个满室馨香的爱糖宫马上充满了杀戮的血腥气。平时楚楚衣衫、含娇细语的这些个女人,一时间都嗜血魔鬼般,阴险的笑着,消失了所有的善良和心软。

唉,我不怕,可是我的屁屁有点怕。怎么样都不能带着流血的惨状展开拼命三郎的逃离吧面对如狼似虎的敌人,我竟然还能够展开联想:我在前面硝烟滚滚的摆动双腿逃之夭夭,而后面,撒落了一溜红色的血点。。。

王妃神气十足的昂首瞪我,手一指,命令道,“家法责罚这个贱人一百棍”

烦死了,干嘛总是贱人贱人的喊多少下一百下有那么三十下,估计比我壮一倍的男人也会完蛋的。若是真的打我一百下,那基本上我就成为新出炉的肉泥了。这个狠心的坏女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装作吓死的样子,诚惶诚恐的求饶,“请王妃饶命啊枫糖不懂得规矩,冒犯了王妃,请王妃饶过枫糖这一次吧。今后,枫糖一定谨尊王妃的教导和命令,一定听从王妃的安排。请王妃饶过枫糖这一次吧。”我一边赔本的磕着头,一边骂着这个肥女人:你这个猪头,早晚我要让你好好给我磕头磕得眼花缭乱

“姐姐千万不可饶恕她她这等心怀不轨的贱人,留着她只是一个祸害”

“是啊,姐姐,打死她,不让她有将来作恶的机会”

“这个狐狸精床上的功夫定当非常了得,把王爷迷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如果姐姐现在不把她压制住,早晚她会抢了姐姐的宝座的”众火一烧,立刻有燎原之势。

王妃神情刚毅,决绝地命令,“赶紧执行本宫的命令一百棍,一下都不能少给本宫狠狠地打”

我一个哆嗦,又禁不住抬眼看一下那根棍子。

两个行刑的丫头一起举着那根棍子向我走来。

呼。。。棍子狠狠飞了过来,我正想躲避,就看到一个身影飞快的扑在我身上,把我都压歪了。

沉重的棍子打在了那个身影上,立刻,呼啦。。。挨打之人喷出一口鲜血。

“雷雷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跑过来”我看着嘴角滴答下落鲜血的雷雷,心里一疼。这个失去庇护人的可怜的傻孩子,难不成他把这个惩罚当做游戏了

他趴在我肩膀上,黏糊糊的血液就那样从他嘴角一直下垂,滴落在地板上。他惨然一笑,模糊的说,“姐姐,打了你,你就没有办法跟雷雷玩游戏了。。。雷雷是男人,应该保护自己 的相好。。。”

现在再听到他说相好一词,我再也笑不出来了,满心里都是伤感。

“雷雷,你怎么这样傻”我眼眶湿润了,扶住雷雷软趴趴的身子。这一棍子,威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大,竟然打得雷雷皮开肉绽这棍子若是打在我身上,估计很快我就会挂掉了。

“呃怎么雨王妃的傻弟弟过来了”王妃吃惊,蹙眉。

周围女人也献计献策,“姐姐不必为难。这个小子是自投罗网,您没有听见吗,他自称是这个贱人的相好呢,这不是挖王爷的墙角吗应该一并责罚的。”

“对啊,姐姐只管狠下心来好好教训他们吧,这些不懂规矩的乡巴佬,姐姐若是不教育教育他们,将来就会遭人耻笑,说咱们王府没有规矩。”

王妃受了蛊惑,点点头,继续发令,收起了所有的怜悯,“给本宫接着打,可劲的打,打死他们才好呢”

46

御书房的气氛顿时变得奇奇怪怪。

皇上呆怔了一会子,才忽的跳起来,踱步到那三个所谓人犯跟前,前后左右的看,“谭无暇,你勘察的赵提儿就这一个不会漏下吧”

谭玉耸眉,沉吟道,“臣已经细细调查,整个黄河北就此一个赵提儿。”

“唉。。。”皇上还没有说话,倒是站在赵提儿身边的那位清逸的男子叹了一口气。

皇上诧异,去观察他。嗯长相俊美、清朗,非同一般的神奇自他眼眸中散发出来。看着他的眼睛,仿佛在看遥远而广袤的夜空。这绝对不是一个寻常人。“先生。。怎么称呼”

既没有荣幸之姿,也没有过份矫揉造作,钟久雷依然那份坦然和淡漠,“回圣上,草民钟久雷,赵家表亲。”

“哦,那久雷刚才为何叹息”看着钟久雷,皇上的怒火竟然奇迹般的熄灭了。恢复了冷静和睿智。

“为因缘的不可违拗而叹息,为画中人而叹息。。。”钟久雷没有抬头看皇上,说的话却令皇上一个愣,猛地去打量钟久雷,去看他有没有在偷窥他的画像没有人家钟久雷距离书桌有五丈多远,而且还隔着一个屏风和一个帘子,怎么可能看到他平摊在书桌上的画像呢。。。那,钟久雷口中的话又是什么含义呢

心里对于钟久雷这个人,还有谭玉带来的人犯都顿时升起无数的问号。。。这一切需要好好追究

“得福,传六王爷速速进宫朕要好好责问他这一趟差事是怎么办的快”

“是”得福这边去传话给门外的值勤。再进来时,竟然又听到钟久雷的一声重重的、清晰的叹息

“唉”钟久雷叹息着,不顾赵提儿一个劲的拽他袖子,让他住口。

刷皇上再次把严厉的眼光投向钟久雷,却发现钟久雷脸色蜡黄,不似刚刚飒爽英姿了

“久雷再次叹息何为”皇上眯上眼睛。

“呼。。。合会有离别,无常难得久。一棋又一棋,一步紧一步,皆是命运啊。。。众生都无力跟先命抗衡。。。”艰难地说着,钟久雷竟然额头落下大颗大颗的汗珠。

皇上一头质疑的悬念,正想跟这个神秘男子好好论述一番,却发现他身子微微晃动,好似岌岌可危的大厦,再也支持不住了

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先生怎么了身体有恙”

“圣上啊。。。”钟久雷还想说些什么,却手脚俱软,眼皮沉重,缓慢的向地上倒去,轰的皇上都没有扶住他,他便躺倒在书房的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好像一条离开水的鱼儿。

“啊,表哥你怎么了”赵提儿吓得忘记了皇上的威严,拉着钟久雷的手摇晃。

“唉表兄不是很厉害的吗博古通今的,还会占卜未来。。。”没心没肺的赵流云挠着头皮自语着。他的话都被皇上听进耳朵。

这个钟久雷会占卜未来

“得福,快去传御医”皇上也蹲在钟久雷的身边,轻声说,“先生、先生关于画中人,还望您指点迷津”不要埋怨他自私,人家都要不行了,他却依然关心着他的画中美人。

“。。。”钟久雷班阖着眼睛,浓浓的睫毛遮盖着他眸子的光芒,看着皇上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

皇上赶紧凑过去耳朵在他的嘴旁,根本不管得福的干着急。得福害怕这个不明之人会趁此机会暗害圣上。谭玉掐住他的檀中穴,暗暗给钟久雷输送内力,也借此辖制他对于皇上意欲不轨。

钟久雷脸色像纸一样苍白,断断续续的呢喃,“画中人。。。危难。。。仁亲王府。。。”

轰皇上大脑顿时爆炸了他听到了什么他的画中人有危难仁亲王府

“表兄你怎么了呜呜。。。表兄啊。。。”赵提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更加不好看了。

“圣上,钟现在竟然一时间没有了气息”谭玉纳脉禀报,抬眼仰望着大惊失色的皇上。

“什么死了”

“没有死,仍旧有心跳,但是。。。却没有气息的传送。。好生奇怪。。。”谭玉学过十六年的内家拳,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

“先把他扶到那个暖榻上,赵提儿守着你表兄伺候着,仔细观察。”皇上脑子中却迅速运转分析起来,他急速的在房间里踱步,仔细分析着这一切的丝丝扣扣,突然想明白了一个环节,喊,“谭玉你过来”

“圣上”谭玉一头雾水的跟着皇上进了内书房。

“你看这画中人可曾见过”皇上指着桌子上的画像问道。如果分析的不错的话,应该。。。

“嗯满府的小姐”谭玉一看那栩栩如生的画像,马上脱口而出。

“你、你说什么”皇上的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迸出来了,眼睛瞪得铜铃般圆。

谭玉审视着画像中闭月羞花的人儿,感慨万端的说,“无暇怎么也不会忘记这个满府小姐啊,如果不是六王爷梗阻的话,她现在应该在臣府里代罪劳役呢。”如果真的到了谭府,那他就可以。。。

“六王爷你是说,老六把她带走了”钟久雷刚刚的话里不正是说仁亲王府吗皇上的脸颊顿时啥白如雪。

谭玉点点头,轻描淡写的说,“六王爷把满府小姐带走了。。。”

“得福摆架仁亲王府”谭玉还在默默回忆那晚的经历,皇上已经疾步走出了御书房。

“皇上赵家子弟怎么办”谭玉对着皇上急匆匆的背影大喊。

皇上不回头,脚步也不停,吩咐道,“待钟久雷醒转过来就把他们暂时囚禁在书房偏房。老六来了后,让他在候殿等候,朕不许他擅自回府”

“是。”谭玉看看房里的几个人,顿时感觉哪里不妙。一层看不见的诡秘的云雾煞是遮盖了这个宫殿。

东门西门,两乘撵相对而过六王爷进宫面圣。皇上急切的赶往宫外。。。

“呼啦。。。”一个胖丫头挥舞着重重的棍子打了过来

我绝对不能吃这眼前亏

我跳起来,飞腿罩着棍子就是一脚,挡住了它迅猛的来势,再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眼光中,跳上去,从那个手臂发麻的丫头手里抢过棍子靠,这棍子,真他妈沉啊

“王妃她抢走了家法”那个丫头失去了武器,惊悚的呼号。

我让你这个狗屁王妃对我下狠手我举着沉沉的棍子就朝着那些个女人挥舞而去,尤其是瞄准了王妃。

“啊”她们大呼小叫,作鸟兽散。

咣我已经使着棍子一扫千军,重重的打在王妃的屁股上本想打在她的小腹上,让她从此一蹶不振呢,谁想她转身逃跑,就打在了她的肥臀上。

轰王妃被我打得面朝下倒地,“哎哟,哎哟,疼死本宫了”

那群女人们都怕怕的看着棍子,没有一个上前来救王妃的。趁着王妃呼痛时,我又一棍子落了下去,这次狠劲打在她的大腿上,咣一声过后,就听到她杀猪宰羊的哀嚎,“妈呀疼死了疼死了你们这群该千刀的浪妮子,还不来救本宫”

我大喘气,不管那根家法搁放在她的腿上。哼,我举着棍子都吃力,就别提打在她身上的力量了,否则她的腿不会迅速肿起一长条淤紫

听到王妃的呵斥,那些女人才鼓足了勇气跃跃欲试,试量着想要接近我,夺过我手里的棍子。

我大喝,“我看谁敢过来来一个,打断一个的狗腿”呼呼,我又耍起大棍子来。

“啊来人啊快救王妃啊”她们诈唬着,抱头鼠窜。

咣我又一棍子下去,打得王妃皮开肉绽,一个屁股成了兰花花。

“我的老天爷啊,我的祖奶奶啊,我要被打死了啊救命啊”王妃双腿乱扑棱,疼的眼泪鼻涕一块流,丑的不堪入目啊。她疼的都不再用她尊贵的本宫了。

“哈哈。。。”我禁不住笑起来。

“放下棍子听到没有如果你再动棍子,他们俩就得死”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我愣愣的回头去看,惊得手一哆嗦。四个侍卫不知道什么时候闯了进来,一看便是王妃的体己人。他们紧紧伏诛了春波和尚且在吐血的雷雷,几把大刀搁在他们的脖子上

一个侍卫接着威胁我,“你听到没有命令你赶快放下手里的凶器,否则,我们就会先杀了这两个人”

这些王府的女人们是不打算放过我的,她们恨不得把我剥皮碎骨我豁出命去这一顿发疯胡闹,更是不可饶恕即便我抛却春波和雷雷的安危不顾,单枪匹马也不可能冲出王府,这里的侍卫太多了。有高高在上的正统王妃在,他们根本不会听命于我。如此分析,我只有死路一条了。好,既然怎么样都是死,那就先保住春波和雷雷吧。

我顽劣的一笑,立起棍子,“好,放下棍子也可以,但是王妃你必须先答应,放过春波和雷雷两个人的性命,必须保证他们安全无虞的送出王府”

王妃已经被我打得头昏脑胀,喘息不断,“好、好。。我答应就是。。。”

“你发誓”

“我、我发誓,如果食言,定当不得好死。行了吧。。”她气若游丝,竟然翻吐起一口一口的鲜血。

“小小姐不要管春波了,您先走吧春波的命不值钱”春波刷刷落着眼泪呼喊着,我略微转转头,看到利刃到峰下的她,顿时心里也一酸,落下一颗泪珠。

“春波,你和雷雷相依为命吧,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我哽咽着握紧棍子,猛一顿,吓得地上趴着的王妃一个惊颤,“王妃你现在就下命令,送他们俩出王府”

“好、好。来人啊,先送他们俩出府。。。你现在总该放下棍子了吧。。。呼呼。。。他们这边走,你就放下棍子。。。”善于讨价还价的女人都快被我揍死了,竟然还有脑子跟我较真

算了算了,反正也逃不出去。

咣我顺手丢开棍子,却仍旧是朝着王妃砸过去,“啊”王妃立刻一声惨叫,昏死过去。

我拍拍手,“来啊,不是要抓我吗”

“快抓住她来人把她绑起来”女人们纷纷尖叫起来,全没有了刚才的胆怯。我不语,默默看着遥远模糊处,春波和雷雷的身影。春波啊,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啊。不要再回头看我了,我含泪送你。

我被绑在了立柱上,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哗”一盆冰凉的凉水泼洒在我的身上,我顿时牙齿打颤,心脏收缩。要知道,现在仍旧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啊。

“睁开你的狗眼”王妃已经经过简单的疗治,趴在狐皮躺椅上拷问着我。她的后面有两个大夫给她治病,都是用一块纱巾挡着她的屁股,细细地给她上药。

“吃吃。。。”我轻轻笑起来。

“你这个贱人笑什么哎哟。。。慢点啦。。。”王妃红着脸叫嚣。

“我笑你的躺姿很美 ,哈哈。。。”我浑身上下都湿了,衣服紧紧的裹着我的身子,暴露着我的曲线。我在不停的打哆嗦,呼吸都很艰难。

“该死给本宫狠狠的抽她本宫不喊停,不要停下”

“是”一个高大的黑黝黝的侍卫手里拿着蘸了盐水的皮鞭向我走来,眼睛里透着恶狠狠的光芒。

啪第一鞭子抽来,斜斜的抽在我的小腹上。“啊”我本来咬紧了嘴唇不发出声音的,却没有料到会如此疼痛,好似一个魔鬼的利牙狠狠的、深深的咬下一口,疼的钻心,疼的让人窒息

立刻,浑身都散架了一般,火辣辣的疼痛从伤口处快速向全身游走。

“哈哈。。。好打得好给本宫使劲的抽她把她抽成烂泥”王妃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