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梦芳考郎（1/1）

但听梦芳问道：“适才，众人皆道公子虚物魔兽其言汹汹，公子沉默无语，不作辩驳；然在两位妹妹被人斥为奴才时，公子却打破沉默，仗义直言，梦芳不解，还请公子赐教！”

龙剑飞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人生在世，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笑骂由他笑骂，我走我的路，何须整天为自己辩解！至于倩儿琳儿乖巧伶俐，聪明可人，怜之爱之犹恐不及，怎有人毫无怜香惜玉之情何以忍心轻贱之视之为奴？人的地位，虽然有高低之分；但是，人格，不应该有贵贱之别。我甚伤心，有感而发，非为驳斥，亦为捍卫做人的尊严！”

一席话说得倩儿琳儿热泪盈眶难自己感动叫道：“公子！”

梅英夫人和嘉树田中毅耶律齐等人也是频频点头，叹服不已。

梦芳更是美目频闪樱唇默念：“人的尊严？”暗思龙剑飞用词很是新颖思想很是奇特，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龙剑飞居然如此尊重女性，思想言行甚是与众不同。梦芳也不禁对这个英俊潇洒的少年另眼相看，感觉龙剑飞似一泓山泉，乍一看清澈纯真，却又根源深远，内藏锦绣。

梦芳欣然举樽道：“好，为往了两位妹妹的尊严，亦为在座所有人的尊严，我们当浮一大白！”

光夫静观这一轮除田中毅藏拙外，其余三人却也在伯仲之间，旗鼓相当。然他甚是喜爱田中毅，知道此人纳于言而敏于行，遂笑道：“若说维护人之尊严，在数最属田中公子。谁不知名古屋田中毅嫉恶如仇，行侠仗义，惩严扬善，锄强扶弱，正所谓敢恨敢爱大丈夫！不知田中公子对爱有何高见？”

田中毅听出光夫好意，欲自己挽回方才劣势，不敢辜负好意遂思忖一下一字一顿道：“田中愚鲁，笨嘴拙腮。古人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爱之箴言，尽出于此吧！”

耶律齐抚掌道：“田中兄所言极是与我心有戚戚焉！”

龙剑飞也道：“斯言大善，所谓海誓山盟，天荒地老也莫过于此吧！”

元晟见众人称赞田中，却不愿田中独美，笑道：“这八个字字字珠玑，我有一首词在此献给梦芳小姐当抒爱之胸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他漫声吟来，抑扬顿挫，众人听得如痴如醉，轰然称妙，嘉宇山口更是谀辞如潮，称赞元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梅英夫人也暗叹此词极佳；田中毅耶律齐闻听之下更是自叹不如；连光夫也是赞叹不已如闻仙音如饮佳酿；梦芳美目闪动，却看不出表情变化；龙剑飞心中纳闷，源氏慕府应大致在南宋末元初，难道北宋文化尚未在扶桑广为流传吗？他心里明白，却不点破笑道：“元晟公子果然大才，这首《水调歌头》俨然有大家风范！”

元晟自恃此词只在皇室宫廷得见，民间绝无人知晓，听龙剑飞点出词牌名，愈发心虚。

梦芳早看出端倪，笑着解围道：“这本是北宋大词人苏轼之作，难为元晟公子记得清爽。”美目却看向龙剑飞，暗赞此人深藏不露。

元晟尴尬应道：“小姐果然博学多才！”心中早将龙剑飞骂上千遍万遍也不解恨。

众人恍然大悟，光夫更是大喜道：“原来是东坡居士大作！”

梦芳道：“正是东坡居士大作，女儿却想请四位公子为此词谱曲吟唱，我与伴舞，不知四位公子意下如何？”

光夫与众人齐声叫好，山口海笑道：“梦芳小姐舞艺绝伦，尽人皆知，今晚能得睹舞姿，也是吾等福气！”他知松下元晟精通音律，此轮必胜无疑，胖嘟嘟的脸上小眼睛早眯成一条缝了。

元晟暗喜，正中下怀，却虚让三人，田中毅耶律齐拱手谦让：“洗耳恭听！”龙剑飞但笑不语。

元晟长身而起，却也风度翩翩，儒雅潇洒，向上深施一礼道：“愿为小姐抚琴吟唱！”

梦芳小姐闻听美目闪动，显是心中欢喜。

梅英低声问道：“此人绝非浪得虚名，弟弟一路高歌，却不知会不会抚琴？”

龙剑飞哑然失笑，这个元晟汉名叫慕容复，在天朝也是个文武双全琴棋书画能歌善舞的风流人物，北乔峰南慕容岂是浪得虚名；自己倒是会弹吉它，可这个时代哪里有吉它？自己倒也会唱歌，可那都是卡拉欧凯流行歌曲，要现场谱曲岂非难于上青天？自己要是有那个本事，可以参加快男青歌赛我型我秀星光大道了，快男还是算了，自己可不想和那些伪娘同台竞技，丢不起那个人。

龙剑飞此时心道：“阿飞呀阿飞，这回你可要被慕容复比下去了！”想到这脑海灵光一闪心中有了主意。

梦芳令侍女捧来自己的瑶琴，元晟净手之后端坐抚琴，一招一式，有板有眼，琴声悠扬，歌声嘹亮：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梦芳小姐闻歌起舞，舞姿翩翩，衣袂飘飘，举手投足，曼妙优美，明眸善睐，顾盼生辉。一曲《水调歌头》唱罢，掌声四起，光夫、荣华夫人也是频频点头，山口、嘉宇等人更是大声叫好惟恐不及。梦芳小姐舞毕向元晟娇施一礼以示感谢，看得出比较满意。

掌声稍息，众人看向三人。田中毅耶律齐看了元晟与梦芳小姐近似珠联璧合的表演，自叹不及，均羞赦拱手，自动弃权。

全场的目光立时都集中在龙剑飞身上。梅英、倩儿、琳儿、阿健等人心跳加速，暗暗为之着急；连嘉树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嘉宇山口等人更是以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阿飞。

龙剑飞心明眼亮，众人不同的神色表情尽收眼底，骨子里的倔劲自动激发，朗笑一声，长身而起，恰如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径直走到梦芳小姐面前，上身微倾，伸出右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式，这在现代是一个邀请跳舞的标准姿式，但是梦芳却是未曾见过，只感觉龙剑飞动作潇洒，充满活力，透着从容自信，有种会我其谁的气质。

“小姐霓裳漫舞，美若嫦娥，在下斗胆，敢请小姐共舞！”众人惊异不已，琳儿阿健更是目瞪口呆。

梦芳看向龙剑飞，四目交触，她看出他微笑，阳光而又富有挑战的目光，直看透她的芳心中去，不由自主地娉婷站起，伸出芊芊右手放在阿飞手中，任由他握着拉着自己走向舞台。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那是王菲宛如天籁的歌声，通过龙剑飞的喉咙唱响在殿堂之上，稍加改编，配上慢四的舞步，梦芳小姐哪里学过现代舞，抬脚便错，舞步凌乱，频频踩脚，琳儿阿健发出惊呼，梅英倩儿干脆闭上美目不敢看了；元晟、嘉宇、山口等人虽不敢大声嘲笑，却在那幸灾乐祸不已；其他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这奇特新鲜的表演。

但梦芳小姐毕竟是深谙舞道，善于应变，又看到龙剑飞微笑的眼神中透出的鼓励似有一丝坏笑，哪肯轻易认输，轻言放弃。她渐渐找到现代舞的门道，第二遍已经初窥门径，殊少失误；第三遍更是渐入佳境，渐趋默契。

龙剑飞歌喉婉转，《花好月圆》又引领着梦芳跳起了小拉。在龙剑飞的带动下，梦芳好像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天地，在快舞慢舞轻快变幻的舞步中有着一种全新的感受，时而深情款款，时而热情奔放，年轻青春的动感与活力得到了淋漓尽致的释放与发挥。

她情不自禁地伴着龙剑飞美妙的歌声，莲步轻移、罗裙飘飘，翩翩而动、婆娑而舞，柳腰款摆、美目流盼，步履轻盈、婀娜多姿，忽然，龙剑飞节律一转急下成了快歌，她也开始旋转进退、伸臂折腰、满场飞舞，身上彩衫绸带如云霞、如彩虹，潇洒飘逸，与雪白的粉颈，高耸的，修长的，翘挺的美臀相映成辉。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琳儿阿健受到感染，不禁站起身来轻轻舞动，光夫也是大开眼界，看得眉开眼笑；连妃嫔侍女侍卫也深为吸引，目不转睛。

直至龙剑飞不知唱了多少遍，声歇歌停，余音绕梁，两人犹自手牵着手，静静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秋波暗送两情相悦，深之融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情境中，陶醉在翩翩起舞款款深情的氛围里。

大殿内沉寂半晌，才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光夫挺身而起拊掌叫好，众人也随之起立长时间鼓掌。琳儿阿健更是大声欢呼。这时梦芳才醒觉过来，娇羞地抽回芊芊玉手，美睫似抬非抬地看了龙剑飞一眼，盈盈向殿后去了。只剩下龙剑飞傻傻地站在殿中，痴痴地看着伊人的倩影离去

伊藤光夫满眼欣赏地看着龙剑飞田中毅耶律齐还有松下元晟等人，暗道如此众多人才倘能为我所用，心中大业何愁不成？遂朗笑一声大声宣布：“四位公子文思敏捷，多才多艺，但在伯仲之间。菊花皇朝，素来以武论英雄。后日，在宣德大殿且看四位公子盖世武功，再由梦芳小女选择爱郎情定终生！”

天色渐晚，月亮跃上天边。嘉树府邸的欢声笑语已经慢慢散去，毕竟龙剑飞在夜宴上获得了头彩，可是，元晟表现也不逊色，终究没有分出胜负。此外，田中毅为人厚重深得光夫赏识；耶律齐因为其是郭靖黄蓉女婿的身份，也颇受光夫青睐。

最后，光夫宣布一日后在宣德大殿外比试武艺来定夺梦芳小姐的终身大事。

嘉树忧心龙剑飞能否在如此短的时间恢复伤势，看了看他仍然蜡黄的脸色说道：“龙本公子，早点休息养伤吧！但愿后日能够多恢复一些元气”嘴里这么说，可是心里却实在没底，倘若龙剑飞不能痊愈，如此体力出战松下元晟恐怕是有败无胜甚至凶多吉少，那样的话，今晚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优势就彻底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