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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力,”老姑顽固地说道:“不,咱们俩的事,就永远终止吧,再闹腾下

去,会把我妈,你奶奶,气死的,如果真的那样的话,你、我,就太不孝了,为

了儿女,妈妈操劳了一辈子,一天福也没享着,力啊,姑姑再也不想让妈妈操心

了”

听到老姑的话,我不再言语,轻轻地推开老姑,艰难地爬到驾驶位置上,缓

缓地溜动汽车,老姑握着的毛巾,红肿着双眼:“昨天,听到你突然回

来,姑姑又是高兴,又是痛苦,真想跑过去看看你,可是,妈妈说死也不肯,把

我一顿臭骂,唉,没办法,今天早晨,天还没亮,我就偷偷地溜出来,一直站在

这里等着你,力啊,姑姑不图别的,就是想看你一眼唉,”

“老姑,咱们走吧,”我贼心不死地嘟哝道:“老姑,等我弄到钱,咱们远

走他乡吧”

“不,”老姑依然摇着脑袋:“不,不,大侄,理智一些吧,姑姑听说你已

经结了婚,找了一个漂亮的媳妇,并且,你的老丈人很有钱、很有势,有漂亮的

大房子,力啊,姑姑祝福你,安安心心地过你的富裕生活吧”

“哼,”我气鼓鼓地哼哼一声,一想起蓝花,一想起我刚刚离开家,她便领

着陌生的男人在家里、在我新婚的床上过夜,我就气得浑身发抖,脑门直冒青

烟:“老姑,你祝福我个啥啊,老姑,这叫什么富裕的生活啊,老姑,你不知道

哇,老姑,你会相信么,结婚的第二天,你大侄就光荣地成为硬盖大王八喽”

“哦,真的,”老姑立刻板起了面孔:“这是真的,大侄”

“嘿嘿,老姑,大侄还能跟你开玩笑么”于是,我将自己与蓝花的事情原

原本本地讲给了老姑,老姑咧着嘴,唉息道:“唉,大侄,既然这样,你真的就

应该留一手”

“是的,老姑,我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在蓝花身上,我跟她,就是为了钱,老

姑,我一定想尽办法,早点搞到钱,然后,咱们俩个,带着小石头,远走他乡,

管他什么这个、那个呐,豁出去了”

汽车在公路上漫无目标地、来来回回地徘徊着,“啊,故乡,美丽的故乡,

水泊凉亭,小池塘,嘿嘿,”当汽车再次驶过破败不堪的生产队的大院子时,望

着那冷冷清清的大门,我感叹道:“嘿嘿,生产队,斗地主,臭老九劳动改造,

杀牛,喝酒,打架,”

“唉,”老姑嘀咕道:“大侄,生产队早就黄铺喽,耕地都分到个人手喽,

包产到户了”

“哦,”我瞅了老姑一眼:“我说的呐,院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个人也看不

见,原来是这样啊,生产队成了破大家,什么都没人管了”

“嗳,”老姑突然转过脸来,轻轻地触了触我的肘部:“大侄,生产队

的院子准备出卖呐,可是,咱们这小镇,除了公家,有谁能买得起呐,而公家,

暂时有没有谁想买,嗳,大侄啊,如果你真的能搞到钱,就把生产队的大院子买

下来吧”

“嗯,”听到老姑的话,我停下汽车,瞅了瞅老姑布满泪痕的面庞,又望了

望生产队的破大院:“老姑,买生产队,这,有什么用啊”

“嗨,”自幼便受奶奶的薰陶,极有投机头脑的老姑,斩钉如铁地对我说

道:“小力,你看,生产队的大院子,面积多大啊,西侧,靠着水塘,买下来以

后,还可以继续往水塘那边扩,小力,这块地,紧靠着公路,以后,一定会有前

途的,小力,如果你有足够的资金,就听姑姑的话,把生产队买下来将来,一

定能狠赚一笔的真的,大侄,姑姑不会坑你的”

“那,”我仍然迟疑未绝:“老姑,这,这么大的院子,得要多少钱呐”

“大侄,”老姑不再忧伤和愁苦,孱细的手掌拉着我的手臂,红肿的双眼顿

然放射出希望的光芒:“小力,这件事,你大表哥说了算,只要姑姑出头,他敢

不给面子,小力,如果你想买,我想,有个拾多万,差不多就能拿下来”

“嗬嗬,是么,”我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老姑的话:偌大一块土地,拾多万元

就能买下来我将信将疑地问老姑道:“这是真的么,老姑”

“大侄,姑姑还能骗你么,”老姑稍显憔悴的面庞再次闪现出昔日在自由市

场练摊时那成熟的、犀利的神彩,同时,双臂心急火燎地推搡着我:“大侄,快

告诉姑姑,你什么时候能弄到这笔钱啊”

“豁豁,老姑,你真性急啊”我转过脸来,笑嘻嘻地望着老姑,老姑依然

焦急地说道:“大侄,姑姑能不急么,这是铁定赚钱的买卖啊,大侄,快告诉姑

姑,你什么时候能把钱弄到手啊”

“嘿嘿,”我松开方向盘,推开车门,示意老姑与我一同坐到汽车后排去,

然后,我得意洋洋地拉开鼓鼓囊囊的旅行袋,美滋滋地掏出大酱块准备用来行贿

的人参、鹿茸等物。我一边冲着老姑神秘地吐着大舌头,一边启开塑封,掏出一

叠又一叠的钞票,看得老姑直咋舌头:“哇,我的天啊,咋这多么钱啊”老姑

突然抬起头来:“力啊,这钱,是谁的啊”

“送礼的,老姑,这你别管,数一数,看够不够”

“这,能行吗”

“嗨,老姑,你就别瞎操心喽,这事,我一定能摆平的”

“好就这样,不管他三七二十一,把生产队的房子先扣下,再说吧,”

听到我不以为然的话,老姑不禁喜行于色起来,原本哭丧的面孔,绽开了幸福的

微笑,纤细的小手熟练地数点着成捆的钞票:“好啦,大侄,够了,别掏喽,够

了,大侄啊,放心吧,这件事,全包在姑姑身上了,姑姑一定把生产队的院子,

以最低、最低的价钱,给你扣下来,姑姑一定熊住你大表哥,除了我们,谁也不

许参与买生产队的院子实在不行,还有你三叔呐大侄,你三叔在这个地界,

可不是善茬子”

“好的,老姑,”我停歇下来,草草拉上旅行袋,望着应该已经属于我的生

产队的大院子,心血来潮地挥动着手臂:“老姑,买下来后,我再想办法弄钱,

咱们,盖一栋楼房,与水泊凉亭的三叔家,隔塘相望啊,我亲爱的老姑,咱们

应该盖个什么样的楼房呐”

“嘻嘻,”老姑拎着沉甸甸的钞票,面庞笑成了花朵,指着远处一栋最新落

成的,鹤立鸡群般地傲立于排排灰砖瓦房间的楼房说道:“呶,那个样的,咱也

盖个那个样子的楼房”

“不,”我摇摇脑袋:“老姑,那个样子不好看,太俗了,太土了,”

“那,你说,”老姑娇嗔地推搡着我:“大侄,你说,咱们盖个什么样子的

楼房啊”

“嗯,”我煞有介事地思忖一番:“老姑,我想盖个洋式的,”

“嘿嘿,什么洋式的啊”

“俄式的,不,法式的,不,对,意大利罗马式的”

“嘻嘻,好啊,随你”

漆黑的深夜,我终于疲倦万分地回到省城,爬上狭窄的楼梯,我掏出钥匙悄

悄地打开房门,绕过静寂的客厅,摸着凉冰冰的扶手,我蹑手蹑脚地溜到蓝花的

卧室,我微微地推动一下,房门已经锁死,我却没有敲打,而是偷偷地用钥匙启

开房门。

哗啦,推开卧室的屋门,我踮起脚尖,摒住呼吸,像个贼似地渡到床边,由

于厚窗帘的遮挡,屋子里比客厅还要黑暗许多,我迟疑一下,突然想得床铺边应

该有一盏台灯,于是,我顺手摸将过去,手指恰好触到台灯,我轻轻地按动了开

关。

啪啦,卧室顿然雪亮起来,耀眼的灯光把我搞得头晕目眩,不得不

用手掌暂时捂住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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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卧室顿然雪亮起来,耀眼的灯光把我搞得头晕目眩,不得不

用手掌暂时捂住双眼,床铺上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声,从手指的缝隙里,我看见

大酱块着上身,不可思议地从毛巾被里呼地坐起身来,而精赤条条的蓝花则

与我一样,捂着双眼,皱着眉头:“谁啊”看见是我,蓝花仿佛什么事情也没

发生似地嘟哝一声:“烦人”说完,蓝花不再理睬我,扯了一下毛巾

被,转过脸去,那光溜溜的背脊,在台灯的直射之下,泛着柔美的泽光。

“嗯,是你”大酱块极不自然地拽过深蓝色的睡衣,披到宽阔的肩膀

上,面色阴沉地瞪视着我:“小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咋不敲门呐,就这

么擅自闯进来了”

“你,”我放下手掌,惊讶不已地望着大酱块以及转过身去的蓝花,霎时,

我怒火中烧,气得嘴唇发抖,恨不得一头猛扑过去,拽过这个yin女的禽兽,挥起

铁拳,把它的酱块脸击捣成大酱泥:“舅舅,你,咋睡到我的屋子里,躺在我的

床上了舅舅,你,你们,”

“他妈的,”大酱块先是尴尬地一楞,很快,便扭曲着酱块般的面庞,满嘴

无赖口吻地说道:“咋的,不行吗”

“这,这,”我气得浑身剧烈地颤抖着,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点着大酱块:

“舅舅,这,成何体统,这,这,”大酱块依然恶狠狠地瞪着我,还漫不经心地

点燃一根香烟,我的心彻底地破碎,哗哗地流淌着鲜血,对这个禽兽,我还能再

说些什么呐

“舅舅,你,”望着大酱块那刁顽的、却又是凶神恶煞的神态,我再也按奈

不住激愤的心情,呼地扑到床边,伸出手去,欲抓住大酱块的乱发,然后,往身

旁的墙壁上狂捣一番。

而大酱块,不愧行伍出身,见我扑来,非常老道地伸出一只手掌,铁钳般地

掐住我猛击过去的手腕:“嘿嘿,小子,想跟老子操练操练么哼,你还太嫩,

滚,”大酱块铁钳的手掌往前一推,我的身体大幅度地向后仰去,铁钳终于

松开我的手腕,我剧烈地冽趄一番,最后,恍恍惚惚地站立在卧室的房门处。

“他妈的,”大酱块用另一只手怒气冲冲地揉了揉无比有力的铁腕:“豁

豁,小子,想跟我来这套,你还得他妈的再练个十年、八年的,小子,怎么,吃

醋了,不高兴了,哼,他妈的,这是我的女儿,是我一手养大的,怎么,就应该

白白送给你,才对,你才高兴,是不他妈的,你也不撒泡尿好好地照照自己,

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是个什么熊样小子,睁开你的狗眼好好地看看吧,”

大酱块趾高气扬地比划着黑熊掌:“这栋房子,这间屋子,哪有一件东西是

你的,嗯就连你的工作,你的饭碗,也是老子我送给你的。我不但给你房子、

给你工作、给你饭碗,我他妈的还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也送给了你,他妈的,你还

他妈的不知足,嗯我跟自己的女儿近边近边,他就不愿意了,你就吃醋了,你

就他妈的耍起了驴脾气,跟老子我练起武把操来了他妈的,”

大酱块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理直气壮,竟然呼地站起身来,挥舞着赅人的、

熊掌般巨大的铁拳:“小子,如果不是看在你妈妈的份上,我今天,非得把你打

个鼻口穿血、满地找牙不可”

在大酱块的铁拳面前,我强打着精神,努力使自己尽量站稳住,我虽然尚存

着最后的一丝胆量,却没有气力,更没有信心,卷土重来,与之决一生死。

望着大酱块那骄横的丑态,绝望之余,我突然想起了阿q那屡试不爽、放之

四海皆准的精神胜利法:他妈的,你臭美个啥啊嗯,你他妈的知道么,你的媳

妇,我敬爱的都木老师,已经让我狂操多年了,在我的面前,你他妈的是个十足

的硬盖大王八你他妈的自己还不觉景,你的媳妇的小便,早就让我操飞边了

哼,至于蓝花么,她是你自己的宝贝千金,你愿意“近边”,就尽情地“近边”

去吧,你愿意操自己的宝贝女儿,就随你的便,想怎么操,就怎么操吧,我,还

不管了呢,你操吧,操吧,老子,走了

阿q使我获得了精神上的绝对胜利,我扬起灰土土的面庞,不怀好意地瞪了

大酱块一眼,然后,很是得意地转过身去,抬起脚来,欲离开这致极的、充

满恶臭的房间。

“站住”

我正准备迈动脚步,身后却传来大酱块一声严厉的断喝,听着那最后通牒般

的话音,我不得不胆怯地放下脚步,却仍旧没有回过头来,目光呆滞地盯着房

门,大酱块狠吸了一口香烟:“小子,我交给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办完了”听到大酱块的询问,我心慌意乱地答道。而事实上,大酱块塞

在礼品盒里的钞票,绝大部分让我留给老姑准备买生产队的大院子去了,只有极

少部分的钞票送到有关人员的手里,我搞不清楚大酱块是否已经察觉到我的所

为,忐忑不安地背对大酱块站立着。

“哼,”大酱块啪地将烟蒡按死在玻璃缸里:“哼哼,办完了,钱也撒

光了,还是他妈的白扯,昨天晚上,我又给烟台那边挂了电话,哼,他妈的,没

戏了,看来,只有我亲自出马了”

啊,我不禁再次哆嗦起来,这次,不是愤怒,而是恐惧,我担心大酱块

跑到关里,会察觉到我的行径。我木然地站立在屋门口,暗暗横下一条心:哼,

知道了又怎么样,大不了拍屁股,走人

啪,我正心神不安地胡思乱想着,那沉重、粗糙的黑熊掌突然落到我的

肩膀上,胆怯迫使我本能地抖动一下身体:“得了,都别闹了,时间不早了,小

子,你一个人出了这么远的门,为我办了不少的事,虽然没办成,可是,没有功

劳,还有苦劳啊,小子,你也够辛苦的了,今天这件事,你就别往心里去了,你

要以正常的心态,对待这件事情,”大酱块突然和缓起来,黑熊掌轻拍了一下我

的肩膀:“好了,快点上床,睡觉去吧”

大酱块以主子赏赐奴才般的口吻说完这句,然后,便裹着他那件臭气横溢的

睡衣,扭动着臃肿的腰身,盛气凌人地从我的身旁绕过去,嘟嘟哝哝地走出卧

室,顺手推上了屋门。

我仍旧呆立在卧室门口,无神的目光傻痴痴地盯着刺眼耀目的房门冷冰冰地

向我扑来,又吱吱呀呀地怪叫着,然后,咔嚓一声,彻底关死,震得我双耳哗哗

作响,恼怒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着:好个大酱块,好个奸yin亲生女儿的畜牲父

亲啊哼,敢操我的媳妇,等着瞧吧,我总有报仇那一天的

“呶,”一只光滑柔软的小脚丫顽皮地触碰着我的大腿,我没好气地将

小腿向后勾起:“滚,不要脸的东西”

“过来啊”浑身的蓝花伸着一条修长的白腿,小手轻拍着床铺:“老

公,过来啊,嗯”

“滚,谁是你的老公”

“哟,操,你装什么装啊”蓝花突然板起了面孔,披上睡衣,非常灵

巧地溜到我的面前,尖细的手指甲无情地撮捣着我的鼻梁,绯红的脸颊闪现出一

丝不屑之色,腥红的珠唇可笑地扭咧着:“你装什么装啊,我不要脸,我不好东

西,可是,你,比我也强不到哪去,哼,”瞬间,蓝花的脸上再次闪现出那神秘

的,让我永远捉摸不透的神态:“小力,老实交代,你跟我妈,是怎么回事”

“啥”听到蓝花的质问,我登时哑口无言,因困顿而红肿的双眼惊赅

地望着蓝花,蓝花则俨然以胜利者自居,秀美的双眼轻蔑地扫视着我,傲然说

道:“哼,当年,你跟我妈在一起,干什么来的你以为我小,什么都记不得,

哼,实话告诉你吧,你和我妈干的那些好事,我全都记得,并且,永远、永远也

忘不了,到死也忘不了”

“你,”我更加无言以对地盯着蓝花,蓝花小手一扬,挑衅般地抽打一

下我的面庞:“哼,你别总不觉景,我已经给你和妈妈面子了,你和妈妈的事,

我始终也没对爸爸讲过,哼,为这事,妈妈都得听从我的指挥棒转,知道么

小力”

我呆若木鸡地钉立在地板上,周身的血液早已凝固起来,脑袋里一片空白,

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蓝花,蓝花继续冷笑道:“哼,如果你把我惹生气了,我就

把你和妈妈的好事,在爸爸面前这么一抖落,哼,爸爸的脾气你是应该知道的,

爸爸的力气,你不是刚刚领教过了我的爸爸,那可不是吃素的,他还能受得了

这个,小力,我敢用脑袋跟你打赌,我一旦把你和妈妈干的好事,告诉了爸爸,

嘿嘿,我的爸爸一定会把你剁成肉酱不信,你就试试看”

“剁呗”我突然横下一条心,活像临刑前的革命烈士,大义凛然地说

道:“哼,你尽管抖落好了,老子不怕,剁呗,剁死拉倒,死了消停,早死

早托上”

“嗬嗬,”蓝花秀眼怒瞪:“好啊,是个爷们,敢作敢当,既然你不怕剁,

那,我的爸爸当然可以成全你,让你做个傻bi烈士可是,”蓝花小手在我的脸

上轻轻地一撩:“你是死了,成为傻bi烈士了,可是,你的妈妈呢你的爸爸

呐你的姐姐呐傻bi,”

“啊,”我刚刚坚定的决心再次被蓝花震慑住,面对着这个yin浪的小妖

精,我终于束手无策地垂下脑袋:“怎么,难道,你爸爸,会把我家斩尽杀绝

吗”

“哼,”蓝花手指一紧,冷漠地掐住我的鼻子尖:“我爸爸可不是好惹的,

他不但很有力气,一般人打不过他,并且,我的爸爸,黑白两道,全都吃得开,

谁若是把他惹火了,只要他一句话,要你胳膊,决不拿你的腿,让你全家都死,

不会漏下一个”

“吹”我嘴巴一撇,讥讽道:“别吹,不怕把房盖吹起来,还不怕吹

得满子起灰么”

“嘿嘿,”蓝花瞪起秀眼:“不信,哪好,哪天就练练呗”

沉默,沉默,长久的沉默,可怕的沉默,死亡的沉默,我与蓝花在沉默中,

尤如两只跃跃欲试的斗鸡,脑门顶着脑门,黑发刮着秀发,四只眼睛死死地对视

着,两张嘴巴互不服气地扭动着。

“嘻嘻,”蓝花突然扬起了脑袋瓜,若无其事地大笑起来,一只小手从我的

胸前缓缓溜下,最后,笑吟吟地停滞在我的胯间,小巧的手指几番扭动,便熟练

地松开我的裤带,一把掏出我的:“得了吧,咱们已经是夫妻了,又是剁

啊、又是杀啊,这是哪跟哪啊,老公,消消气,”

蓝花的小手握着我的,欢快而又娴熟地套弄着,脸上那严厉的神态突然

一掠而过,双肩一抖,睡衣哗啦一声滚落而下:“消消气,消消气,”说完,赤

身的蓝花大大方方地蹲下身去,小嘴一张,嘻皮笑脸地含住我的。

哼,我低下头去,望着蓝花卖力吸吮着的,报复之心油然而

生,屁股生硬地向前一挺,红通通的头对准蓝花的小嘴,粗野异常地捣撞起

来:“操,操,操,”

离开了温暖的、纯洁的、母亲般的大辽河;离开了最最亲爱的老姑;离开了

丰满的、骚浪的、有着男人粗犷、开朗、豪爽性格的新三婶,回到喧嚣的、吵闹

的省城,我便一头扎进大酱块家那混浊不堪、肮脏恶臭的污水河里,从此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