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疫情终灭(1/1)

佩戴证章者可以在本区内行动,但要前往别区则必须申请特别批准证并事先严格消毒。就连区内的军人们也必须严格遵循这一规章不许随便走动,否则将按照军法的最严制度予以处罚。

赵守宏随后全权接手了哈尔滨防疫局,并将这里全部交给伍连德管理。防疫局下设检疫所、隔离所、诊病院、庇寒所、防疫执行处、消毒所等部门。其中,检疫所专事检查进入傅家甸者是否染疫;庇寒所为无家可归者提供食宿;消毒所各区设立一个,为参与防疫工作的医生、巡警和夫役提供沐浴消毒服务。

按照收治病人的病情,诊病院分为疫症院、轻病院、疑似病院和防疫施医处几种。各病院中均设有医官、庶务、司药生、看护、巡长等职务。既为不同病情的病人提供了治疗,又避免他们之间的交叉感染。在这些区域的边缘地区,都有大量武装人员巡逻,一旦有人不停劝告,违反规定进出各区,当地武装人员有权立即开枪击毙。

傅家甸的防疫措施不但将大半个哈尔滨的染病人员隔离治疗,还为整个儿冥北做了一个表率。随后哈尔滨罗刹人居住区、奉天、长春、黑菱江全省纷纷仿照傅家甸的模式建立起防疫体系。赵守宏也毫不吝啬,他没有收取任何费用。不但派出生化医生到各地指导防疫工作,还给他们送去大量还阳丹进行治疗,因此疫情被很快控制住了。

1910年3月1日午夜,哈尔滨防疫局内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着这一时刻的到来。时针指到零时的时候,傅家甸的死亡人数竟然为零,在场的所有人禁不住欢呼了起来。随后,长春、奉天、铁岭……冥北各个大城市纷纷传来捷报,死于鼠疫者为零。

肆虐哈尔滨半年之久的大鼠疫,完全依靠后金国人自己的力量被遏制住了。在大瘟疫面前,后金政府态度之开明,行动之果断,让世界各国刮目相看。而后金国医务工作者在防疫中采取的措施之科学,又让世界医学界惊叹,赵守宏再次出名,连带着伍连德也得到了巨大的声誉。

面对着已经平息的鼠疫,赵守宏长出了一口气,为了能够让华兰人少死一些,他带队亲自赶来冥北三省。在数个月的奋战之中他身体力行,甚至担负起普通医务工作者的职责,护理病人搬运死尸,他也因此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幸存的外国医生都真的佩服这位钦差大臣了。他们甚至对赵守宏表示,即使在西大陆各国,也找不出一个像他一样勇敢的官员来。对于外国医生的赞誉赵守宏并不在意,他最欣慰的是因为自己的努力,这场提前到来的冥北瘟疫比历史上早了两个月结束。而死亡人数则下降了三分之二,就算是这样低的死亡人数之中,有一半还是外国人,当然其中大多数是罗刹国人。

在来冥北之前赵守宏的职务是全权钦差大臣,这种临时的职务在任务结束之后是要到帝都去交令,等待朝廷另外任用的。在离开之前,赵守宏找到了始终坚持在疫区帮助他封锁对外通道的吴禄贞。

“这次疫情得以如此快速的控制,吴镇统居功至伟啊。”这些日子以来的接触,赵守宏与吴禄贞已经十分熟悉了。听到赵守宏如此说,吴禄贞赶快谦虚:“大人说的哪里话,您在疫区内忙里忙外,我只是把守门户而已。”

“其实这次伯叔祖有些欠考虑了,如此情况只需要一名标统带队即可,怎么能让镇统亲身犯险。”赵守宏摇头说道。

“大人都肯深入疫区,我又如何能够退缩。”吴禄贞说话是脸上表情颇为不自然,显然这并非他的心里话。

听到吴禄贞所说,赵守宏并不答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看到赵守宏不再说话,吴禄贞感到有些尴尬,他叹了口气道:“大人明鉴,其实这次来并非我的本意。只因为手下难以调动,所以我只好自己亲自过来。带来的这些人也都是从各部队抽调出来,让各位主官不待见的官兵。”

看着吴禄贞有些落寞的神情,赵守宏也不禁感叹。说起这位不得志的镇统,赵守宏也算是久仰大名,作为进入倭国士官学校的第一期留倭士官生,吴禄贞学习的是骑兵科。

在上学期间,吴禄贞结交了张绍曾、蓝天蔚,他们三个人学习成绩突出、志趣不凡,后来被大家称为士官三杰。后世为了区别蒋方震、蔡锷、张孝准这新士官三杰,他们三人又被叫做老士官三杰。

在倭国期间,吴禄贞有感与倭国自明治维新之后,国家的飞速发展,认为华兰非改革政治、倾覆后金皇室不能由弱转强。后来他决心以革命排金为己任,走上了革命道路。吴禄贞涉猎不少西大陆民主思想,发起组织力留倭学生的第一个爱国团体励志会,在拜见过孙文海之后,他又加入了兴华会。

回国之后,吴禄贞曾经在国内发动起义,但因为失败而重返倭国。1903年吴禄贞再次回国,他本意是参加黄彬领导的长沙起义,但恰逢后金朝廷在帝都编练新军,他经由好友良弼推荐而加入。黄彬因此嘱咐他不必前往长沙,潜伏在新军之中待机而动。

经过多番周折,吴禄贞终于在徐海昌担任冥北三省总督时期,担任了军事参议。后来因为在间岛条约谈判过程中有一定功劳,加上载沣企图削弱袁隗军权,最终让吴禄贞顶替段瑞泉担任了第六镇镇统。

说起北域新军第六镇来,其大小军官皆是袁隗亲信,对于吴禄贞的命令阳奉阴违甚至根本不听调令。这也是为什么此次赵尔巽让他派兵过来,他却只能自己统兵的原因。实在是听说疫情严重,那群袁隗的亲信都贪生怕死,最后干脆来了个抗命不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