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1/1)


他瞪大了眼睛。

入眼的是媳妇雪白的后背,只有中间和脖子上系着条碧色的带子,却更显得那肌肤白腻诱人。她的左臂斜搭在胸前,柔和的曲线一路向下,在纤腰那里勾勒出惊人的弧度,再一路向上,然后再往下

媳妇的身子可比大哥、三弟的好看多了,薛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解她脖子上的碧绿带子。他记得清清楚楚,媳妇胸前有两团白花花的嫩肉,他只需轻轻摸两下,那软软的两团就会翘挺起来,上面的红尖尖比秋天的山里红还要诱人。

薛树的手很巧,三两下便把带子解开了,他颤抖着再次把人放平,抬起她的左胳膊放在身侧,轻轻一抽,肚兜就彻底离开了她

纤腰玉颈,白兔成双

面对着如此美丽,一种熟悉的燥热迅速袭遍全身,下面硬邦邦的,胀的他恨不得立即趴到媳妇身上,用力进到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美妙去处。可是他不敢,上次他还没脱掉媳妇的衣服呢,媳妇就狠狠把他推到了地上,泪眼汪汪地瞪着他,他虽然心急,却不舍得媳妇难过掉眼泪。

愣愣琢磨了一会儿,薛树暂时放弃脱媳妇亵裤的念头,俯身慢慢凑到左边的红尖尖前,这里太诱人了,他想尝一尝。近了近了,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有点儿咸,可他一点都不觉得难吃,反而把整个含在嘴里,轻轻吸吮起来,就像是调皮的孩子遇到了有趣的事物,他含的非常开心,时而轻轻拉扯,时而舌尖绕着那里打转,总之是不亦乐乎。

叶芽忽然觉得有些异样,那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有点痒,让她忍不住想躲开,可是又很舒服,让她忍不住想凑近一些似梦似醒间,意识渐渐清醒过来,只觉得胸前被人含在嘴里,猛地睁开眼睛

“阿树”她低呼一声,捂着胸口坐直,抓起旁边叠好的被子就要往身上遮,薛树却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声音粗哑:“媳妇,真好吃”平常清澈的凤眼,此时却有些幽黯,里面流淌着让叶芽不敢直视的情愫。

她试着挣脱,却被薛树箍得紧紧的,强壮的铁臂不容拒绝地环住她的胳膊,让她的胸口袒露在他面前。炽热的光线透过纱窗照进来,那丰盈红嫩一览无余,连她看了都臊得慌,他却那样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处瞧,箍着她的大手甚至泛起汗湿的潮意,透过肌肤传到她心里。

叶芽从来没有如此难堪羞愧过,偏偏碍于东屋的人没法发脾气,只好柔声乞求:“阿树,放开我”光天化日的,他总不能现在就想欺负她吧若是被大哥他们听见,会怎么想她啊

媳妇一说话,那两团软肉就娇娇颤颤的动了两下,其中一只红尖尖被他含的红艳艳的,更惹人喜欢。薛树见叶芽没有训斥他也没有哭,只当她不反对了,呼吸一紧,攥着她的胳膊就将她放躺在炕上,顺势压了上去,“媳妇,让我吃个够吧”说着,将脑袋埋到那惊人的沟壑里,胡乱舔弄,下面也毫无规律地抵着她的小腹腿间磨蹭。那晚的记忆瞬间苏醒,他想要,想要

叶芽被他牢牢压在身下,双手又无法动弹,心中惊慌不已,生怕薛树用强,“阿树,别闹了,我”说未说完,胸前忽的被他轻轻一咬,强烈的舒畅惊得她差点叫出声。

“阿树,别这样,别”

感受着抵在腿间的坚硬,叶芽吓得一动不敢动,蚊子似的连声哀求,还要拼命抵挡那从胸口传递到浑身各处的酥麻滋味,眼中慢慢涌出了泪。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委屈吧,都已经把他当成丈夫了,他对她也好,想要做这个是天经地义,可她就是控制不住眼泪往外流。那么傻那么单纯的人,为什么一到她身上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傻薛树让她安心,而这个霸道地要占有她的男人却只能给她惶恐不安。

低低的哀求渐渐就变成了低低的抽泣,薛树抬头呼吸的功夫,才发现她眼里全是泪水。

“媳妇,你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又被我压疼了”他慌乱地侧身跪在一旁,大手试探着轻放在她肚子上,不安地问,声音里还带着情欲的沙哑。

叶芽闭着眼睛看也不看他,泪水却顺着眼角不断滚落。

薛树慌了,伸手替她抹泪,可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抹了一串,又来一串,最后他实在忙不过来了,低头亲在叶芽的眼睛上,吃掉所有的眼泪,心疼地喃喃:“媳妇别哭,别哭了”

叶芽哭着哭着就停了下来,也不说话,任由薛树抱着。

薛树却再也不敢乱动,笨拙地拍打她的背,“媳妇,还疼吗”拍着拍着,就变成爱不释手的抚摸。

叶芽心里一颤,知道目的已经达到,若是再让他摸下去,恐怕就前功尽弃了,忙压低声音道:“你把衣服给我,我穿上肚子就不疼了。”

薛树不疑有他,把被他扔在一边的衣服拿过来,亲手替叶芽穿好,口中还道:“媳妇你别动,一会儿就不疼了。”

叶芽偷眼打量薛树,见他眼里已经恢复了澄净,心中稍安,再偷偷瞥一眼他身下,彻底放下心来,等薛树替她穿好衣服后,慢慢坐正,商量似的道:“阿树,以后不许趁我睡觉时脱我的衣服,知道了吗”这人真是坏,怪不得刚刚抢着刷锅让她睡觉

薛树点点头,又摇摇头,委屈地看着她:“媳妇好吃,我想吃媳妇”

对上那双“深情乞讨”的狭长凤眼,叶芽连忙同样可怜兮兮地回望过去:“可你一吃我,我就肚子疼”每回犯错就会装可怜,真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傻,反正不能在这样惯下去了。

大概是头一次遇到有人朝他扮可怜,薛树茫然地眨眨眼睛,“我不想媳妇肚子疼,可我想吃媳妇,那怎么办”

真是不肯吃亏的孩子,叶芽一时兴起,故作无辜地望着他:“我也想让阿树吃,可你一吃我我就肚子疼,怎么办”

薛树彻底傻了,一会儿看看叶芽的眼睛,一会儿看看她的肚子,急得直挠头。

叶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终究不忍心看他为难,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红着脸道:“阿树,你下次再想吃我,我就亲你一下,这样好吗”总得让他占点便宜,否则他老是寻思使坏。

薛树摸了摸刚刚被媳妇亲的地方,只觉得比他亲媳妇时的感觉还好,忙不迭地点头,将脸凑了过去:“媳妇,再亲我一下”

“你”

“老大在家吗”

叶芽刚想推开薛树,屋外忽然响起一道略带沙哑的男人声音,那人似乎与薛家很熟,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灶房门,听脚步声,竟是朝他们这边走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二吃肉技能:耍赖。优点:不会被媳妇骂禽兽。缺点:容易被骗半途而废。

老大和老三:技能未触发,欢迎脑补。

jj犯抽,改改试试~

、好奇

叶芽吓了一跳,她现在虽然穿好了衣服,薛树可是裸着大腿膀子呢,让人瞧见会怎么想

正急着,就听薛柏道:“二叔,你回来啦。”随后把人请到了东屋。

叶芽忙让薛树穿衣服,又低声问他:“阿树,咱们家还有什么亲戚吗”这两日他们没提,也没有人上门,她自动理解成薛家只有三兄弟了。

好事被打断,薛树很不高兴,闷声道:“有啊,二叔他们一家,不过他们住在西头。”

“那二叔一家人脾气如何”葫芦村并不大,哪怕住在村西,也应该听说了她的事,或是薛松受伤的事,既如此,当二叔的怎么不来看看呢该不会两家关系不好吧

薛树已经穿好了衣服,见叶芽都站在地上了,只得跟着下地,嘟囔道:“二叔人很好,小时候带着我玩儿,可二婶特别坏,不让二叔来我们家,来了她就要骂二叔,二叔说不过他,大哥就让他别来了。哦,春杏也挺好的,她手特别巧,还给我们做鞋穿呢,不过她弟虎子就特别坏,常常欺负她”

东屋。

薛山梁仔细问了薛松的伤势,知道没有大碍了,总算放下心,瞅着西屋道:“我们刚从虎子姥姥家回来,听说你给老二娶了个媳妇哪里人啊”侄子家里什么情况,他再清楚不过,根本没有闲钱买媳妇,别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吧

“二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她是个好姑娘,心甘情愿要跟老二过日子的。我本想等你回来就告诉你的,没想到因为伤势耽误了。对了,早上她跟着去镇子采办东西,这会儿估计累得睡着了,明晌午吧,你们一家都过来,咱们一起吃个饭,就算是认亲了。”薛松面色平静地道。

薛山梁沉默了片刻,最后叹口气,“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瞎操心了。那行,明天我们一准儿过来,你们也不用破费,该吃啥吃啥,就是一家人见见面罢了。那你们歇着吧,我赶紧回去了。”再不走,母老虎要追上门了。

“那二叔你慢走,三弟,你去送送二叔。”薛松知道他担心什么,也没多留。

叶芽听到薛松为她说的开脱之词,很是感激。毕竟她一个新嫁的媳妇,大晌午的睡觉传出去不好。所以等薛山梁走后,她叫上薛树一起去了东屋。当然,她并不知道薛树欲做“好事”前跟两兄弟打了招呼,否则她说什么也不会去的。

“大哥,明天二叔一家过来吃饭,需要准备什么吗”她认真地问。

坐在桌前的薛柏微微侧目,看看径自躺在炕上的傻二哥,靠墙而坐面无表情的大哥,再看看挨着二哥脚旁站立的小嫂子,莫名地想笑,直到察觉到来自大哥的警告目光,他才轻声咳了咳,继续看书。

薛松有点不敢看叶芽,哪怕他知道刚刚她与二弟没有做任何事。

“不用,二叔知道咱们家的情况,预备太多他反而不好受。明天让二弟去河里抓鱼看看,就当是荤菜了,然后家里有啥就做啥吧。”顿了顿,抬眸看了叶芽一眼,声音低了下来:“弟妹,这桩亲事,委屈你了,都没能好好操办一场。”没有花轿没有酒席没有亲朋满座

叶芽愣住,忙道:“大哥,你别这样说,如果不是阿树把我救上来,我早就那你们歇着吧,我去后院看看,我想拾掇一块地种菜。”过去的事,她不想再追究该谢该怨,她只想好好珍惜现在的安稳。

“嗯,劳烦弟妹了,二弟,你也去帮忙。”薛松点点头,朝薛树道。

薛树立即跳了起来,笑嘻嘻地跟在叶芽身后。

除草翻地撒种浇水,叶芽和薛树忙活了一下午,总算在后院西北角落开出两块菜地,分别种了萝卜和白菜。其间薛柏也想帮忙,硬是被叶芽劝回去了。

晚饭后,薛柏把薛树拉到屋檐下,将白日里买的铜镜等女人用的东西塞给他:“二哥,一会儿若是二嫂问起了,你就说这是你买的,她听了肯定会很高兴的。”姑娘家都爱美,更喜欢被人哄着,他买这些东西,既想让她过的好一些,又想帮傻二哥早日赢得她的心。二哥虽傻,人却生的好,相信假以时日,她会喜欢上二哥的。

“这是你买的啊,为啥说是我买的”薛树摆弄着手里的镜子和香膏罐子,好奇地问道。

薛柏看着他笑:“如果说是我买的,她就会喜欢我,说是你买的,她就喜欢你,二哥,你想让她喜欢谁”

“我媳妇就喜欢我”薛树瞪着他低吼,抱着东西转身就走。

薛柏失笑,打水去给大哥换药。或许,今晚能听到点动静

西屋,叶芽将褥子横放着铺好,这样两人躺着都舒服些,明天再缝个枕头,先凑合过一段日子吧。

“媳妇,我给你买好东西了”薛树大步跨进来,将怀里的东西一股脑堆在炕上。

叶芽定睛一瞧,但见铜镜木梳香膏胰子等物,都是她昨日早起时想找却没找到的。她诧异极了,拿起香膏罐子闻了闻,是淡淡的桂花香,抬眸问薛树:“你白天在镇子上买的花了多少钱三弟知道吗”东西应该不贵,可对于薛家,已经算得上奢侈物了。

薛树挠挠头,吭哧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是我买的那个,三弟付的钱,媳妇,真是我买的,你喜欢我吗”

叶芽哪里还不明白,薛树再会心疼人,他也无法想的如此齐全,一定是薛柏买的,帮他讨自已开心呢。

她笑着把东西推给薛树:“喜欢。好啦,放到柜子上去吧,早点睡觉,都累了一整天了。”不管是谁,她都很暖心。

“嗯”薛树见她笑了,心里很满足,放好东西叉好门,飞快爬上炕,盯着叶芽看。

昨晚太过匆忙,叶芽准备不足,以致于没有换洗衣物光着身子睡的觉。今日她翻出来薛树的另一套中衣,刚刚已经换好了。所以哪怕被薛树盯着,她也没觉得多不好意思,他那么傻,把他当个孩子看就行,试问同一个孩子一起睡,有什么好难为情的遂拍拍旁边的枕头,对薛树道:“睡吧。”自已躺在了摞起来的衣服上。

“媳妇,你肚子还疼吗”薛树挨着她躺下,伸手想要搭在她腰上,却没敢放下去。

“有点要是不疼了,我会告诉你的。”叶芽背对着他,看不见他的动作,只闷声应道。

薛树便乖乖缩回手,闭着眼睛呆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长发:“媳妇,你亲我一下吧我睡不着。”

叶芽没有说话。

薛树就又唤了一声。

叶芽只好转过身,看着满眼都是渴望的傻男人,无奈地道:“那你闭上眼睛。”

薛树嘿嘿一笑,老实地闭上眼。

黑暗中,他听到了媳妇朝自已靠过来的声响,有温热的呼吸吹拂在他脸上,他想睁开眼睛看一看,又怕媳妇不高兴,忐忑紧张让他的呼吸一下子重了起来,偏偏印象中那轻柔软软的触感却迟迟未至。媳妇该不是要反悔吧

就在他的期待渐渐转为担心的时候,忽有温软的唇印在了他脸上,轻触即退。

薛树觉得他快要飘起来了,全身发软,再也忍耐不住睁开了眼,恰好瞧见起身要离开的叶芽。她似乎没料到他会睁开眼睛,轻轻蹙了眉,咬唇瞪了他一眼,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比梦里的仙女还要好看。

“媳妇”他咽了一口吐沫,想抱抱她。这样有点气恼又有点害羞的媳妇,比白日还要让他心痒痒。

“快睡吧。”可他才刚刚抬头要翻身,媳妇就这样对他说,然后背朝他躺了下去。

看着近在眼前却背对着他的媳妇,薛树突然有些难过。什么时候,媳妇才不会肚子疼什么时候,媳妇才会主动抱抱他,亲亲他

生平第一次,他失眠了。

翌日,薛柏早早上学去了,薛松勉强可以下地行动,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行。

他走到后院,对正在喂鸡的叶芽道:“弟妹,我打算买些田地,你看如何”

打猎不是长久之计,风险也大,不如趁手里有点钱,置办三亩贫地,他和二弟勤快打理两三年,总能得些收获,闲暇时再去山上打点野味挣零用。

叶芽将手中铁勺交给蹲在身旁的薛树,让他继续往鸡槽里添食,起身道:“好啊,现在买地,还能赶上一茬晚棒子,正好呢。”除了薛柏读书交的束修,家里的主要开销就是粮食,昨天从镇子回来,她就有了劝薛松买地的想法,只不过她来的日子太短了,不好冒然开口。

薛松看她的目光顿时多了一抹探究。

当日她从天而降,要不是看她有脉搏有影子,要不是家里穷娶不到媳妇,他还真不敢把她带回来。等到她醒后,他发现她性子温婉,是个好姑娘,便不愿细想她的来历了。然,她身上穿着光滑的绸缎裙子,皮肤也养的细腻,他本能地以为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哪想她不但会操持家务,竟然还懂得农活

他突然很想知道她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有重要角色出现,大家猜猜是谁正文里已经提到了,猜对给肉吃每人只能猜一个哦~

因为是小剧场的形式,老大老二老三随便挑,别太贪心,only one谁猜对由谁决定,先到先做主

佳人精炼版烤肉少量味更浓在等着你们,别让俺失望呀,嘿嘿,猜不对的话,只能等下次有奖小竞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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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人

“大哥,你知道哪家要卖地吗大哥”

因为现在正是收麦子的时节,罕有人家会卖地,叶芽就随口问了一句,未想迟迟没有得到回答,抬头一看,正对上薛松探究的目光。

薛松容貌与薛树有三分相似,都是古铜般的肤色,脸部线条坚毅,凤眼狭长。不同于薛树的明澈纯净,他的眼深邃而内敛,似那幽静的潭水,让人无法看透,再加上他沉默不爱笑,叶芽几乎不敢与他对视。如今这样冒然地碰上他的目光,她心中一跳,本能地扭头看向栅栏里的小黄鸡,随即又有些好笑,大哥又不是什么怪物,她怕个什么劲儿呢。

日头才刚刚升起,柔和的光线斜射而来,为身穿素色粗布衫裙的她笼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她细白的脸微微泛红,秀丽的黛眉先蹙后舒,唇角跟着上翘,就好似想到什么趣事般,一个人在那儿偷偷笑。

薛松哪里见过如此清新明艳的小女儿姿态,不由看呆了。

“媳妇,我喂完了,咱们去河边抓鱼吧。”薛树舀出最后一勺鸡食,站起身,恰好挡在两人中间。

叶芽“嗯”了一声,疑惑地看向薛松。

薛松已经恢复了平静,想起叶芽刚刚问的话,道:“咱们家的钱不多,买良田只能买一亩,然后手头就又紧张了。不如买三亩贫地,到时候我和二弟勤快点,收成也不至于太差,你觉得如何”

家里的钱都在叶芽手里,早上她给了薛柏两角银子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就不足六两了。她很赞成薛松的主意,葫芦村周围有很多没人要的官家贫地,一两银子就能买一亩呢。

“挺好啊,那大哥打算什么时候去与村长商量要不我先把钱拿给你吧”

薛松点头,“也好,一会儿我就去看看。”早点定下来,早点开荒种地。

就这样,薛松缓步去了村长家,叶芽抱着木盆随薛树去河边洗衣服。

那河才三丈来宽,上游深些,听薛树说能没了他的膀子,下游中央浅处还没膝盖深。叶芽叮嘱他捉鱼时小心些,便自个儿蹲在浅滩前洗衣裳,看他提着削尖的长棍往上游走。

等她洗完薛柏的长衫,那边已经望不见人影了。

虽说他是玩惯了水的,她还是有些担心,时不时扭头朝那边张望。

“呦,那是薛老二的媳妇吧你倒是挺勤快的,这么早就出来干活了。”

正用力搓着,身后忽然传来清浅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大红衫裙的少妇朝自已走来,那人头上插着一朵精致的簪花,眉眼妆容浓淡适宜,配着她婀娜摇曳的步姿,真像是画里头走出来的人物。

应该是村里的媳妇吧

叶芽略有些迟疑,站起身朝她笑了笑:“您是”

柳玉娘把怀里的盆子放在叶芽旁边,热情地拉住叶芽的手,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十分熟稔地道:“什么您啊您的,我姓柳,名玉娘,也就比你大个六七岁,你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姐姐就是。”言罢低头看叶芽的手,手心手背都看了个遍。

叶芽很不习惯这种热情的寒暄,喊了声“柳姐姐”,便用力抽出手,装作要洗衣服的样子。她虽然手笨,心却不笨,在葫芦村这种近似封闭的小地方,好人家的闺女媳妇怎会打扮地如此招摇那日她穿着孙府的丫鬟衣裳出门,都被好多人指点了一番,所以她在铺子里特意选了粗布的衣衫,并打定主意再也不穿那身衣服了。且此人举止也有些轻佻。

她的抗拒太明显,柳玉娘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见叶芽埋头洗衣,她轻笑了一下,也拿起衣服洗了起来,口上却道:“妹子,姐姐该怎么唤你啊”

叶芽虽本能地不喜这人,可对方如此热络地与她攀谈,她也拉不下脸来不理会,便报了自已的名讳。心中却盼着薛树早点回来,她好有借口离开。

“原来是叶妹子,别说,你跟傻老二还挺配,一个树一个叶,可不是天生的一对儿对了,你是哪里人啊看你细皮嫩肉的,应该不是山里边的吧”柳玉娘盯着自已虽然白皙却不如以前嫩滑的手,头也不抬地问道,说到最后,声音轻飘飘的,让人捉摸不透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芽听她语调怪异,更不想理她,只道自已是山后头的。

柳玉娘却忽的笑了,笑声如黄莺啼柳,随着哗哗的水声飘散出去。她歪头瞅着叶芽,美丽的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讽刺:“你拿这话骗谁呢,就你这副皮相,一双显然没干过重活的手,还有那日穿的绸缎衣裳,若住在山里,那肯定是被爹娘娇生惯养的,寄予厚望,怎舍得将你卖给薛家哼,一看就跟我当年一样,是被他们从窑子里买回来的吧说说,你是哪条街上的,怎么小小年纪就被你家妈妈嫌弃了难不成有什么隐疾”这样的姿色又是花样的年纪,如果不是身子不好被贱卖了,薛家兄弟怎么可能买得起

“你少胡说”叶芽端起木盆就要走开,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平白无故地瞎说

柳玉娘提着裙子跳了起来,伸手拦在叶芽身前,依旧笑着看她:“这里没有别人,我都跟你交待我的来历了,大家是一路货色,你还装什么良家女唉,姐姐我十七岁就到了这儿,不知被村人明骂暗咒了多少回,连个交好的姐妹都没有,前几年那个短命鬼也去了,害我成了寡妇,更是被人整日戳脊梁骨。如今好不容易盼了你来,你可千万别跟我生分,你且等着,日后有你的苦头吃呢,到时候你要是觉得没处诉委屈,千万记得来找我啊,我现在一个人住,说啥都方便”

她在葫芦村的日子,说苦也苦,说不苦也不苦。头两年她还会气恼旁人说三道四,现在也看得开了,她照例勾搭男人,那些邋遢婆子有本事就用吐沫淹死她,没本事还不就只能干骂两句于她而言不疼不痒痒。可她毕竟是个女人,也想有个伴儿凑在一起说说闲话。那日瞅见薛树兄弟背叶芽回来,她就留意上了,如今她认定叶芽也是窑子里出来的,便想拉拢她,与她站在一条线上。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让开”

叶芽听她兀自说的痛快,真恨不得堵了自已的耳朵,免得听那些污言秽语。想走,偏被她死死拦着。

“我都跟你说到这个份上了,你怎么还装啊,我”

柳玉娘娇声笑道,只是话未说完,河里忽有人腾地冒了出来,紧接着一道水柱从天而降,一点不差地全都泼在她身上,不但头发脸湿了,衣襟更是湿了个透彻,薄锻红衣紧紧贴着胸口,露出两团浑圆的形状。她愣了,刚抹掉脸上的水想睁开眼睛,就听有人在她身前大吼:“不许你欺负我媳妇”

这声音她认得,正是人人皆知的薛家傻老二

她开口就要骂人,可当她看清眼前的男人时,不由失了声。

薛树沉着脸挡在她和叶芽中间,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短裤,露出大片古铜色的胸膛。因为怒火,他眼里没了平时的傻气,这样皱眉瞪着她,反而有种难以形容的男人魄力,格外吸引人。水珠顺着他俊朗的脸庞滑落,慢慢汇聚到下巴处,再一路向下,流经结实健壮的胸膛,平坦紧致的小腹,然后,被他湿透的短裤挡住。

柳玉娘心中一跳,情不自禁地向下看去,那短裤湿哒哒地贴在他身上,现出伟岸的男人物事

没想到这傻子还挺有料啊

这个意外的发现驱散了她的羞恼,柳玉娘慢慢抬起纤手,轻轻抚着自已的胸口,玉指刻意沿着那令许多男人垂涎的丰盈形状移动,媚眼如似地睨着薛树,声音绵软:“薛树啊,你干嘛拿水泼我你看我的衣裳都湿了呢”

薛树气呼呼地瞪着她:“谁让你欺负我媳妇”

捉完鱼,他沿着较深的河岸游了过来,本想吓吓媳妇的,却瞧见村里不受待见的柳寡妇挡着媳妇喋喋不休。三弟告诉过他,说柳寡妇不是好人,让他见了她要躲远些。现在她说的话惹媳妇不高兴了,还挡着媳妇不让媳妇走,可不就是在欺负媳妇

“阿树,我们走,不用理她”叶芽瞧见柳玉娘的眼神动作,知那是她勾引男人的手段,便拉着薛树要离开。

“我的衣裳还有鱼都在那边呢,咱们先去拿回来。”薛树反握住叶芽的手,牵着她要一起走。

柳玉娘微微一愣,没想到傻薛树竟然不吃这一套。她对自已的身子还是很自信的,莫非是他还没尝过女人滋味,不知道这里的甜头

她看了看四周,见没有旁人,便娇笑着跟在两人身后,“薛树,你泼了我的衣裳,该怎么赔我啊你媳妇还没跟你洞房呢吧,要不要姐姐教你”她是窑姐出身,会的就是勾引男人的功夫,荤话简直是随口就来。当然,若是平常,她也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当着人家媳妇的面使坏,可她认定叶芽是同路人,就想激激她。

叶芽没想到她脸皮这么厚,气得手都隐隐颤抖,余光中瞥见薛树裸着的长腿胸膛,想到柳玉娘正肆无忌惮地跟在后面打量他,她就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突地顿住,转身挡在薛树身前,对着柳玉娘骂道:“你还要不要脸”这是她长这么大头一回骂人,骂完脸都红了。

柳玉娘诧异地瞥了她两眼,疑道:“叶妹子,你这么容易害羞,该不会还是个雏吧”

“你”

“你走不走你要是再跟着我们,我就我就让大黄咬你”薛树拉回叶芽,本想说要把柳玉娘推到河里,眼睛忽然一亮,指着柳玉娘身后改口威胁道。大哥说过,不许打女人,那让大黄咬她总行了吧

大黄

柳玉娘面色一白,颤巍巍地转过身,果然望见一只巨犬立在近处的草丛里,正拿一双深褐色的眸子幽幽地盯着她

想到村人对大黄的敬畏,她吓得倒退一步,未料那健硕的巨犬嗖地跃了出来,眨眼就停在她身前,一身柔顺的毛发在晨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可是毛发再亮,也比不过它朝她龇嘴时,露出来的两排白牙刺眼,特别是那几根锋利的长牙

薛树该不会真想让大黄咬她吧

柳玉娘双腿发软,几欲瘫倒在地,可她不敢动啊,生怕那畜生真的扑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重要角色是大黄,你们都没猜对哦

什么,大黄不重要怎么可能,没有大黄,傻老二哪懂得如何吃肉嘿嘿,小烤肉端走放进冰箱啦啦啦啦啦~~~

咳咳,咱们愿赌服输啊,不许使用暴力顶锅盖爬走

、情爱

大黄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狼狗,可那深褐色的毛发使它看起来更像是一头狼。

一般的狗都认家的,哪怕跑出去溜达,最后还是会回到主人家。但这只狼狗却是无主的,至少它的主人不住在葫芦村。自打前年开始,这只狼狗每个月都会跑到葫芦村溜达两圈,或是跑到哪家院子里调戏母狗,或是躺在沙堆上晒日头,好不惬意。

久而久之,村人不再惧怕它凶猛的外形,更有人动了收养它的心思,它一来,便丢肉给它吃。奈何这畜生贼不讲道理,给肉就吃,吃完就跑,简直就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后来没人想养他了,却有贪吃的无赖想抓它炖狗肉,这下好了,看似凶猛却表现地很温顺的狼狗突然发了飙,一个猛扑就把那无赖咬残了腿,因为救治不及而一命呜呼。村人怕它继续伤人,联合起来想抓它,它便摇摇尾巴跑进了山,好久都没再出现。

再出现时,却是被薛树抱回来的,原来它与猛兽干了一场,被咬的鲜血淋淋,跌在地上没法动弹,恰好被薛树撞上那时距离它上次伤人已经有半年多了,村人怒意消了些,再加上薛树死死护着它,一副谁想打死狗就先打死他的样子,村人便饶了它一命,却再也不敢招惹它。

狼狗在薛家住了十来天,跟薛松、薛柏都比较生分,却十分亲近薛树,哪怕薛树给它取了个既不符合它毛色又不堪匹配它威名的土气名字,它也不生气,只要薛树唤一声“大黄”,它就会乖乖跑回薛树身边,不管之前它是在吃肉,还是在与母狗嘿咻嘿咻,总之薛树让它干什么它就干什么。村人见了,都说大黄有灵性,把薛树当成主人了。

可惜大黄并不是这么想的,它还会跑到山里,一去就是大半个月,野够了再跑回葫芦村,直奔薛家。

柳玉娘当然知道薛树与大黄的关系,所以大黄一呲牙,她便哆嗦着朝薛树告饶:“薛树啊,我刚才是跟你媳妇说笑呢,你们可千万别往心里去。那个,我家里还有事儿,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这就走,这就走,你让大黄到一边去成不”

薛树没说话,看看大黄,再看看一身狼狈的女人,似是在琢磨到底要不要放她走。

柳玉娘忙看向叶芽:“叶妹子,我不对,不该胡说八道,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瞎说了,求你让薛树放过我吧你不知道,这畜大黄以前咬死过人的,它又特别听薛树的话,难道你忍心眼睁睁看我被狗咬死吗我就是有错,也罪不至死吧求求你帮我劝劝薛树吧”她是真心害怕啊,说着说着眼泪都流出来了。

早在大黄跑过来时,叶芽就紧张地抓住了薛树的胳膊,躲在他另一侧,生怕被狗咬。

她不怕狗,可还是头回见到这么凶猛的巨犬,甚至都不敢看它的那双眼睛,所以她完全可以体会柳玉娘心中的恐惧,便用力捏了捏薛树,“阿树,你让她走吧。”厌恶归厌恶,却不能单为几句浑话就放狗咬人的。

薛树被媳妇紧紧靠着,心里十分舒坦,便没有那么生气了,朝柳玉娘哼道:“那你快走,以后再欺负我媳妇,我就让大黄咬你”又低头唤了声大黄,牵着叶芽往河上游走。

大黄收起攻势,盯着柳玉娘倒退两步,然后屁颠屁颠地朝薛树二人追了上去。

待两人一狗走远,柳玉娘终于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地上,浑身早已湿透。什么叫劫后余生,她算是真真正正尝到了

可她心中的庆幸很快就被愤怒取代,同是窑子里出来的,她装什么装哼,以为有傻男人罩着就行了吗呸,她还非要让她也尝尝自已当年受过的白眼鄙夷

那边,叶芽就差没跳到薛树身上了,她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小声央求着:“阿树,它不是听你的话吗你快点让它走”大黄追上来后就一直跟在她脚边,鼻子凑在她腿上嗅来嗅去的,她真怕它突然咬一口。

薛树哪里听得到她在说什么,注意力全集中在挨着他胳膊磨蹭的柔软上,见叶芽低头看着脚下,他偷偷瞄了一眼她的胸前,那里都被他身上的水浸湿了,虽没有柳寡妇湿的厉害,却也隐隐现出了形状。想到那天见到的两团软肉,他呼吸就重了起来,故意拿胳膊蹭她,嘴上却道:“媳妇不用怕,大黄不咬人的。”他喜欢被媳妇依赖的滋味,自然不会让大黄走。

他想的倒美,却因为第一次这般吃豆腐没有掌握好力度,很快就被叶芽发现了他的小动作。

叶芽脸上红白交加,又羞又恼,豁出去被狗咬了,猛地推开他,“连你也欺负我”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在柳玉娘那受到的委屈涌了上来,眼泪夺眶而出。

做坏事被抓破,薛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别开眼睛不敢看她,后来见她哭了,忙把大黄赶到一边,凑上去就要拉叶芽的手:“我再也不敢了,媳妇你别哭”

叶芽避开他,扭头看向东去的河水,眼中泪珠无声地滚落。他都说过好几次不敢了,她信他,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一次又一次地趁机使坏她算是看透了,男人都是色胚子,整日就想着那事,管他脑袋傻不傻呢

她在那边委屈难过,薛树可急坏了,想碰不敢碰,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站到她对面,叶芽朝东他就站在东边,她朝北他就追到北边,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真是个无赖叶芽咬牙瞪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裸着的胸膛上,赶忙又低下头,却忽的想起刚刚柳玉娘露出的媚态,不由有些犯疑,既然他那么热衷于男女之事,怎么刚才丝毫没有动心的意思

他不动心,她还是很高兴的,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乐意自已的男人被勾搭走,可她气薛树在她吓得要死的时候还只顾着占她便宜,赌气道:“既然你喜欢摸,你去找她啊,她巴不得你摸她呢”虽是气话,毕竟太过直白,她自已也红了脸。

薛树傻傻地看着她:“找谁啊”

“刚刚那个柳寡妇,她挺好看的,你找她好了”叶芽悄悄瞥了他一眼,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薛树撇撇嘴,想也没想地答道:“她又不是我媳妇,我为啥要找她”

“你不是喜欢动手动脚吗你找她,她愿意让你摸”叶芽气道,跟他说话真够费劲的。

薛树愣住,目光自有主张地落在她的前襟,挠挠头,小声嘀咕道:“我才不摸她,我就喜欢摸你”

叶芽听见了,让她奇怪的是,除了羞恼,她心里竟然还有点欣喜。说实话,柳玉娘面容姣好,她还真怕日后薛树被她勾了去,现在薛树表明对那个女人没有兴趣,她也就放心了,但还有点疑惑:“你为啥不想摸她啊”

“三弟说过,好男人就只摸自已的媳妇”薛树本能地挺起胸膛,极其认真地看着叶芽:“媳妇,我是好男人,我只摸你”

听到这样简单的理由,再看着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叶芽忍不住笑了,可笑着笑着,一个念头忽的浮了起来。他眼里看不见别的女人,是因为他牢记薛柏的话,只能碰他的媳妇。那他对她好,是因为喜欢她这个人,还是单纯的因为她是他的媳妇换句话说,是不是不管娶谁做媳妇,他都会对那个人好

“阿树,你为啥要对我好”她看着他,低声问了出来。难得有人肯对她好,她希望对方是喜欢她这个人,而不仅仅只是她的媳妇身份,哪怕,她自已也还没有付出什么。

“因为你是我媳妇啊”薛树笑着答,凤眼弯弯,单纯地就像个孩子。

叶芽胸口突然有些发闷,“那如果我不是你媳妇,你还会对我好吗”

薛树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媳妇就是媳妇,怎么会不是

“你是我媳妇”像是要证明什么,他大声喊道,洪亮的声音惊得卧在旁边的大黄抬起了头,大脑袋左歪歪右歪歪,疑惑地看着他们,不明白刚刚还细声细语的两人为何突然吵了起来。

叶芽垂下眼帘,薛树根本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啊

或许是他不懂得这其中的差别

抬头,看着紧张地盯着自已的男人,她压下心中莫名的苦涩,朝他笑了笑:“嗯,我是你媳妇。好了,快去穿好衣服,咱们回家”

她真是奢望太多了,哪能指望跟一个傻子谈情说爱呢

不管薛树懂不懂,他愿意对她好,就已经很难得了。人啊,该知足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