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1/1)


感,爽到灵魂深处

此时,手机突然响了,是林婷婷打来的,他接听,第一句话就是道:“婷婷姐,我惹菲婵姐生气了。”

“我知道了。”电话那头,林婷婷的声音很低,带着伤悲,她像是哭过,声音带泣:“小风,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我问过小妹了,说你与阿铃在房里”

“我”

“你爱上别的女人了”林婷婷尽量压抑自己的声音。

“我没有。”李小风说的是实话。

“真的”

“真的。”

“那就好,那就好。”林婷婷心情像是夏天的天空,上一秒还是乌云密布,雷闪电鸣,可下一秒,又是晴空万里。女人在外人面前,可能会矜持,可在自己的男友前,则无话不说,林婷婷等了半天才敢打电话过来,萧菲婵去睡了,她就与李小风谈情说爱。

李小风说他惹菲婵姐生气,林婷婷就安慰他,为了分散他伤悲的情感,她就拉起家常便谈,李小风木讷,很寡言,大部分时间都是林婷婷在说。

半个小时的谈情说爱,林婷婷才柔声道:“木头,你去睡觉吧,明天我们再聊。”

“嗯。”

“木头,晚安。”

“婷婷姐,晚安。”

挂了电话,李小风回头,却猛的一惊:“你是人,是鬼”

只见一个少女穿着长长的连裙的睡衣,披散着乌黑秀发,可双眼却贴着两块柠檬片。

“啧啧,大坏蛋,让我抓到,你跟别的女人谈情说爱”很清脆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郭丹清。

李小风瞪大眼睛,望着郭丹清很久,才道:“你不像人。”

郭丹清扯下那两块柠檬片,生气地道:“人家要熬夜抄论文,当然要敷柠檬代,保湿又醒神。”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坐在那里生闷气。

李小风不好意思,摸摸大头,道:“我不知道。”可见郭丹清嘴唇嘟得越来越高,他急了,可又不敢擅自开口,只能憋在那里,憋得脸色通红,也说不出话。

可郭丹清却道:“大坏蛋,你说枫姐是不是很严人家想看电视剧,她却要人家写论文,可人家早就完成电子版的了,洋洋一万字,在word文档里保存着,可她却要人家用手写,用a4格式的纸张来抄,那是一万字啊,抄死我了,都快变机器人啦。”

李小风一愣:“抄论文不用写就抄”

“大坏蛋,你真笨蛋,我写好了电子版的,枫姐说不能打印,只能用手抄。一万字啊,抄死人的。”郭丹清甩开兔子鞋,两条光滑的小脚丫摇啊摇,她嘟起小嘴唇:“我都快看大结局了,还差几集不管它了,我要看帅哥”

说着,她在沙发上摸索一番,摸出了遥控器,开了家庭影视,叼起她的棒棒糖,双手抱着熊猫背垫,一边摇着小脚丫,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屏幕里那帅哥美女。

李小风也愣头愣脑地研究了一番屏幕上的画面,可看了老半天,也不知说啥,只知道一个装清高的女人与两个现实生活中不存在的男人在爱来爱去,他见郭丹清看得津津有味,也坐下陪她看,可呆上半个小时后,就熬不住,只好跑回房去,只是经过郭丹清那间公主房间时,他停了,门是虚掩的,透过门缝,他见到电脑屏幕,桌面上还放着几张a4纸张。

小妹她要抄论文她想看电视,可我能帮她抄啊。

李小风心里有些兴奋,他望了一眼大厅上的小妹,摸摸大头,小心翼翼地摸了进去。

迎面扑来一股少女芳香,郭丹清的房间布满了粉红色的基调,满天花板上都是星星与月亮,床边、窗前挂满的是纸鹤,房间里什么都不多,就是熊猫公仔、迷你老鼠、芭比娃娃最多。

郭丹清的电脑是苹果型的,系统不是win7,而是linus。

李小风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看看桌面上的纸张与笔,又望望屏幕上的文档,他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可一坐下来,那闹钟就滴滴作响,一只啄木鸟弹了出来,发出机械的声音:“该睡觉了,该睡觉了”

李小风被吓得弹了起来,可闹钟响了不一会,又停了,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大厅传来家庭影院特有的声响,郭丹清一般不喜欢在电脑上看连续剧,家庭影院高性能的画面与声效让她愿意坐在大厅上一个叼着棒棒糖。

李小风坐了下来,一字一字地抄起来

ps:接下来的有几十多章是写小风学习的,可能有些变化,大家请放心,小风是一直木讷下去的,他会单纯下去的,之所以让小风去学习,主要是想让雷晶晶喜欢上小风。很快,一个要来临。

我也听课

我也听课

李小风帮萝莉郭丹清抄论文,郭丹清写的字很清逸,像她的个性一样,或婉转,或婀娜,像柳条,像行云,字面很整洁。李小风不会耍花枪,对着屏幕上的小四宋休,一笔一划地抄写。

洋洋的一万大字,他花了足足三个小时才抄完,中间一刻不停,放下笔那刻,他松口气,伸伸僵直得麻木的大腿,他得意一笑:看,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他不知时间,望着窗外,天很黑沉。打了个哈欠,他跟床上的熊猫公仔打了声招呼,走出童话公主特有的粉色房间,见郭丹清蜷缩在沙发上睡觉了,液晶屏幕还亮着。

他跑回房去,抱出一张碎花粉红的被单,盖在郭丹清身上,然后关了电视,跑回房去,美美地睡了一大觉。

夜的黑章不停地翻启,寂静的夜,只有时间老人不停地在山腰跋涉。

清晨,泛着雾气,春天特有的阳光穿透林间的雾水,形成丁达尔效应。

山清水秀,风又温柔。

美女公寓里,一声惊呼响起,刚从厕所出来的吴烟枫见到了沙发上的郭丹清:“小妹你给我醒醒”

郭丹清踢了踢被单,发出呓语:“别抢我的帅哥”她转个身又睡去。

吴烟枫无奈,只好贴在郭丹清的耳边,悲伤地道:“你的慕容云海死了。”

“什么”睡梦中的郭丹清猛的睁开眼睛,弹了起来,她脸色焦急,小嘴张得特别的大:“云海哥哥死了那雨荨怎么办”

见吴烟枫没好气地望着她,郭丹清才反应过来:“枫姐,你好讨厌,骗我。”

吴烟枫束着肩膀,静静地望着郭丹清,戏谑地道:“云海哥哥还没有出来,你怎么睡觉了你在梦里遇到云海哥哥了,还是已经抄好你的论文”

一听到论文,郭丹清就一震,她惊呼:“惨了,我的论文”

“没有抄吧”

“我”郭丹清低下小头,那神情就像是做错了事。

“我早就知道,小妹,身为你的代课老师,我有义务好好惩罚你,在班上,你是大家的小公主,可今天的事,你也得让大家了解,咱们的小公主痴迷偶像剧痴迷到什么程度。”吴烟枫该松时松,该严时严,这是她的性格。

“洗去你猫脸上的口水,去学校”

“哦”

郭丹清低垂着小头,无精打彩地洗漱,然后回了房间,抱着熊猫公仔坐在床边,低着小头,嘟起小嘴唇,生着闷气。

直到吴枫枫在楼下叫她时,郭丹清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了一句:“来了,我来了”

她简单地收拾桌面上的书籍与笔记,放进书包后,她望了一眼熊猫公仔,“哎”一声,低着头走了下去,没有发现,那几张早已经被窗外的夜风吹散在桌底另一头的纸张。

下到大厅,郭丹清见到李小风,他刚洗漱完毕,从厕所里出来,见到她,他裂嘴一笑,木讷的脸上是一丝小小的得意。

可惜郭丹清却理解错误,她嘟起小嘴唇,狠狠地踩了一脚地板,生气道:“你好讨厌的,大坏蛋,你幸灾乐祸。”

说完,就嘟着小嘴唇走出公寓,留下疑惑的李小风,他愣着头想了很久,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妹没有高兴,反而生闷气。

“小风,你醒了等下我送你去上班”身穿格花睡衣的萧菲婵走了下来,她向厕所走去。

“哦。”李小风应了一声,低着头走回房去,只是经过郭丹清房间时,他停了,瞪着大眼睛直直地望着那散落在书桌下的a4纸张。

郭丹清走得匆忙,没有关门,此刻的李小风惊呼一声,来到桌前,拣起那几张满满都是工整字迹的论文,他叫了一声“等等我”就冲下楼去。

“小风,你要去哪里”萧菲婵刚从卫生间出来,见到飞奔而出的李小风。

“我要去找小妹”清晨映着清脆的鸟鸣,空气中回荡着李小风的叫声,阳光照着那道匆忙的身影。

出到碧景花园,李小风站在大门前,见不到吴烟枫那辆红色的本田思域,他低头望了一眼洋洋一万字的论文,挥手拦下一辆北京现代,上了车,急道:“师父,麻烦去华夏大学。”

华夏大学,简称华大,创办于上19世纪末,是华夏公认的最高学府,也是亚洲和世界最重要的大学之一,享有极高的声誉和重要的地位。

李小风赶到华夏大学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他在海淀路下车,从南门进入华夏大学,顿时间,一股很浓烈的书卷气铺来。在24楼与25楼之间的树林间与草丛上,早起的学生在早读,全是外语,没有国际化语言的英语,却是一些热门的日语、法语、俄语,对于别的学校那些被英语四、六级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大学生来说,英语却是华夏大学尖子生最不重视的科目,因为早在高中,精英们的水平就过了雅思的级别。

清晨的华夏大学很静,不是安静,而是宁静,此时间已经七点二十分,离上课的八点钟还有二十分,可宿舍间、饭堂里、校路上,却没有匆忙的身影,与别的学校的学子不同,华夏大学精英的时间观念与他们的智商成正比。六点多,校园跑道上就人多为患,学校每年都有体质测试,要是身体跟不上,综合测评分就会降低,在竞争激烈到争分夺秒的华夏大学里,个个都是猛龙。

六点半,精英们已经到了课室,或是在草丛上朗读外语,校园的道路上,只有零散几个学生拖着疲惫的身体从亚洲规模最大、藏书最多、历史最久的图书馆回来。

华夏大学的学生是华夏高校里最具素质的一群精英,他们的智力不一定最好,但他们一定最勤奋就像08年美国国务卿稀拉里形容的那样,华夏大学的学生是学习永动动,宿舍不是他们的家,灯火通明的图书馆才是他们的战场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华夏大学的图书馆没有一时是空闲的,这头全国最丰富的奶牛每时每刻都在放奶,滋养、孕育了一代代从华夏大学走出去的精英

李小风飞速奔在校园小道上,郭丹清在哪里上课,他不知道,就连他现在身在何地,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马路对面上是一幢标着“教育学院电教大楼”的大楼,而左手边,则是飞檐壁画的大讲堂,大讲堂旁别是一间地下酒吧。

愣在十字路口,李小风见迎面走来一个抱着沉甸甸外国名著的女生,他一动,靠了过去,急道:“姐姐,能帮我吗”

华夏大学的尖子生素质高,在这里,不论贫富,都是一视同仁,女生很清秀,一架无框眼镜增添无尽的书卷气,她心细:“先别急,息息气。”

李小风吸了口气,道:“我来找人,她叫郭丹清,我不知道她在哪个班,可她是吴烟枫的学生。吴烟枫是这里的老师,你知道她在哪里上课吗”

“你是说美女教授吴烟枫”

“嗯,就是她。”

“正好,她今天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我也听她的课。你说的郭丹清应该是二班的,我是一班的。”书卷气很浓的女生不忘问候:“你好。”

“你好。”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吧,就在哲学楼的大课室。”

“嗯,多谢姐姐。”李小风忍不住躬身一道,却惹得女生“卟噗”一笑。

跟在女生身后,李小风往哲学楼走去,远远地,他见到一樽石像屹立在高楼前,他眼睛一亮,立即叫道:“那是孔爷爷。”

女生忍不住道:“是孔子。”

“我家乡的老师都让我们叫孔爷爷,老师说,孔爷爷是我们华夏最著名的圣人。他有好多名言,我都记得,比如,有朋自远方来,不悦乐乎;已所不欲,匆施于人;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择其不善者而改之”

李小风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却把女生逗得笑了。

女生文静,偏内向,眼镜的高厚度表示她的文化积淀很丰厚,平时都很严肃,从不对男生笑,可今天,她忍不住被李小风的憨态逗笑了。

见他摇头晃脑地背诵孔夫子的名言,她也不好打断,在别人眼睛,李小风有班门弄斧的嫌疑,可对女生来说,李小风却有率直的真诚。

“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而”李小风“而”了很久,也接不了下句。

女生道:“道远。”

“任重而道远。”李小风不摇头了,他脸色暗淡:“我只听到老师念到这里,爷爷就来了,他拖我回去,狠狠地打我,打断了几条木鞭,我”

他心情低落。

书香女生一怔,直直地望着李小风,前一秒,还是憨憨的模样,下一秒,就是沧桑读了几本心理学的她敏感一跳:该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

李小风低头,暗淡地道:“爷爷不让我读书,他说,人有知识就变坏,我一去偷听,他就打我,我哭着叫喊:我读书又不学坏,为什么小黄他们可以上学,我就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放牛。爷爷听了,把我吊起来,他打我,罚我半夜上山砍柴,我一边砍柴,一边哭我”

书香女生紧紧地望着李小风,事况来得太突然,刚见面的大男孩就对她吐露心声,不是骗子,就是浪子她正犹豫要不要离开这里时,李小风已经抬起头,笑道:“什么事都过去了,我不能再伤心,爷爷死了,他再也不能打我了”

他笑得很勉强,语气中却全是悲伤。书香女生的心忍不住一颤,她想说什么,李小风已经道:“姐姐,我们去上课吧,我也想听老师讲课。”

ps:编辑说了,不能断更,断更没有人权。

我很认真

我很认真

宽阔的大课室,近百人的排椅,从讲台到后门,以梯形的布局渐渐地升高,整齐的长桌,一张张可拆放的椅板。课室的黑板很大,却是用于摆设的,老师讲课都是用多谋体,一台悬挂在中央天花板上的投影议,发出一束光芒,照在屏幕上。

课室不热闹,华夏学子视时间如生命,还有二分钟就上课,可桌面上摆放的名著与书籍间依然埋着一个戴着五六百度数眼镜的头。

一阵八音敲击声从广场外的钟塔响起,石钟的秒针与分钟重合在“十二”,八点正,上课了。

吴烟枫上这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是学校安排的,一个星期前,她按学校的要求给学生布置了论文作业,当是期中测试。

吴烟枫身穿纯黑职业套装,站在广台上,启动电脑,目光却往台下瞥去,见到了低头忐忑不安的郭丹清,她眼里一严,是时候批评一下小妹,偶像剧都是毒品。

“上一节课,我们讨论了什么是马克思主义,以及马克思主义的产生与发展,通过认识,我们知道马克思主义不仅指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基本理论、基本观点和学说体系,也包括继续者对它的发展。同时,我们也讨论了马克里主义产生的经济、社会、历史条件上一节课,我们布置了期中作业,写一份关于马克思主义的论文,同学们都交齐了,可还有人没有交,缺交的理由很简单,就是痴迷于偶像剧而无法自拔”

坐在首排的郭丹清低下小头,小嘴唇嘟得高高的,她生闷气,白皙的手不停地撕扯着碎纸片:“讨厌的枫姐,讨厌的枫姐,讨厌的枫姐”

“这位同学,大家都很熟悉,她就是我们的郭丹清”吴烟枫脸色很严,大公无私。

华夏学子的素质高,没有喧哗,没有起哄,只是从书海中抬起头,往郭丹清的位置瞥了一眼,大多数人继续低头苦读,一些与郭丹清熟悉的女生、或是对郭丹清有爱慕之情的男生紧紧地望着那低头、小嘴唇嘟得高高的清纯萝莉。

“讨厌”郭丹清低咕了一声,可就在此时,一声响亮的声音从门边响起:“报告老师,我们迟到”

分贝不高,可声音够响,除了个别魂游在书海中的学子外,教室里的学生都瞥向门口,只见一个大男孩抬头挺胸、双脚立正、敬个标准军礼,目不视斜的眼神却让众人忍不住一怔。

大男孩旁边站着书香女生,她脸色尴尬,泛红泛红的,恨不得地上有洞,让她循走。

刚上到三楼,钟声就响,她惊呼一声:迟到了。那知旁边的大男孩竟然急道:“老师说的,迟到要报告。”他拉着她冲到门前,还没喘口气,大男孩已经敬个军礼,发出洪响的声音:报告

全班的目光都瞥来,女生尴尬难堪,可旁边的大男孩却浑不知情,神情庄严,就像面对毛主席。

“小风是你”讲台上的吴烟枫惊呼,但又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进来。”

书香女生落荒而逃,不敢再近李小风,低头冲进课室。在众人凝重的注视下,李小风站在讲台上,往六十多号人的课室张望着,见到低头的郭丹清时,他松口气,走了过去,在众人的注视下,摸出那几张满满是字的论文,摆平放在桌面上,憨厚地道:“小妹,这是你的论文。”

“啊。”郭丹清瞪着大大的眼睛,举起a4纸张认真看了一遍,然后紧盯着李小风,惊呼:“是你抄的吗”

李小风摇头:“是你抄的,你忘记带了。”

“哦”郭丹清一怔,直直地望着李小风,在那双清澈而乌黑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一丝得意,郭丹清反应过来,抱住纸张,道:“是我抄的,是我抄的”

台上的吴烟枫皱眉:“这到底是啥事昨晚小妹不是看了一夜偶像剧谁帮她抄了论文”

她紧盯着李小风。

此时的郭丹清脸色泛红,低声道了句:“大坏蛋,多谢你。”

李小风挠了挠头,憨厚老实一笑,然后走了出去。

吴烟枫望着李小风走出课室,身后已响起郭丹清轻松的声音:“吴老师,这是我的论文,完全手写,a4纸张,洋洋一万字,请你过目。”

吴烟枫接过论文,低头一眼就深深地被吸引了,a4纸张上,满满的一版字,没有污迹的墨点,没有潦草的划改,洋洋一万字,工工整整、一字不差地以小四宋体的格式写在白纸上如果不是那泛着清香的笔触,她还相信这是用复印机打印出来的呢

“这真是你抄的可你的笔触是清逸,像行云流水般,这小四宋体比crosftord还要规范,这难道真的是你抄的你有这个耐性吗”

郭丹清嘟起嘴唇,道:“反正就交论文了,你不能再罚我了。”说完,她走了回去。

吴烟枫孤疑地望了一眼郭丹清,良久才开口道:“同学们,今天我们来认识真理”

课开始上了,郭丹清松了口气,神经放松之余,她却疑惑了:这小四宋体比我还要工整,虽然不漂亮,可它看得舒服,比电脑还要美观,难道真的是大坏蛋抄的

“真理的绝对性与相对性是辩证统一的,它们相互依存、相互渗透、相互包容,相对之中有绝对,绝对寓于相对中,绝对之中有相对,通过相对表现出来”讲台上,吴烟枫挥洒着热情,可目光突然一动,在后门的窗台,她见到一个一闪即过的身影,她停了,道了一句“稍等一下”就走了出去,在窗台下,蹲着一个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李小风。

他很紧张,见到吴烟枫时,他一惊而起,满脸的泛白:“我我”

“你想听课”吴烟枫忍不住惊讶。

“嗯。”李小风不安地摆弄双手。

“那进去坐,别蹲在这里,里面有空位。”吴烟枫心有丝触动,认识李小风大半年,可仿佛今天才真正了解他。

“可我”李小风想拒绝,但吴烟枫已经走了过来,拉着他走进了课室。

这下,埋头于书海中的学子们又抬起头,见是先前那个大男孩,他们都是一怔。

“小风,你坐那里。”吴烟枫指着郭丹清旁边的空位,道:“你以后要是想听课,别蹲在窗外,就坐在小妹旁边。”

“嗯。”李小风顶着众人的目光,坐在郭丹清旁边,他很严谨,腰挺得很直,双手搭在桌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屏幕。

旁边的郭丹清被他逗笑了,忍不住低声道:“大坏蛋,这又不是小学,用得着那么认真吗”

李小风迅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能吵,要尊敬老师”

众人一震。

课室里死一般的静,众人说不出话,心多了一丝凝重,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渐渐地,课室里的学子都坐立了起来,目光紧紧地望着讲台,连郭丹清也打醒了精神。

吴烟枫望了一眼李小风,开始讲课,声音渐响,多了一丝激情,见李小风目不转睛地望着ppt屏幕,她停了,道:“小风,你来说说,真理的绝对性和相对性及其辩证关系,这些都是刚才说过的,你听得这么认真,给大家说说。”

要是平时,大家都不会理会,可今天,课室全六十号人都望向了李小风。

“大坏蛋,加油。”郭丹清单手托着下巴,静静地望着李小风。

李小风站了起来,他脸色泛红,说了一句让大家都大吃一惊的话:“我不认识字”

“啊”

吴烟枫一怔,郭丹清一愣,大家都一震。

最先反应的是吴烟枫,她拿起那四张满满是字的论文,急道:“可你怎么能抄出这手好字”

“我”李小风欲言又止。

“这位兄弟,你该不会骗人吧。”课室里,一名左手托在嘴唇上的男生忍不住道。

课室里没有别的声音,大家不出声,却紧紧地望着李小风。

李小风抬起了头:“我真的不识字,可老师说过的,我都记得”说着,他走上讲台,取了一支粉笔,在黑板上默写起来。

课室里一片寂静,这群原本还带有些轻视的高材生们在此刻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李小风默写出来的正是ppt上的内容:第二章,第2.2.3小节,认识真理的绝对性与相对性

最为吃惊的是吴烟枫,她是讲师,ppt上的内容,她最清楚,李小风所默写的分明就是讲义上的内容

她身体一抖,忍不住点击鼠标,当最先那版ppt呈现在屏幕上时,华夏大学的尖子学们终于动容。

只见黑板上的内容与ppt上竟是一模一样,只字不差,布局相同,内容一样

“这”

高材生们自诩为华夏高校的精英,可也无法将ppt里的内容一字不错地复制出来,这需要高人一等的记忆力

可李小风他做到了他到底识不识字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以高人一等的记忆力瞬间就挫败了这群高材生。

李小风停了,他放下粉笔,来到台前,开声道:“爷爷不让我读书,我不识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我很想跟小黄一起坐在课室里读书,我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在草地上放牛,我不想听到小黄他们骂我为文盲,我”李小风的声音在颤抖:“我不识字,只能拼命地记住它的笔划,老师说过的,我都能念出来我不懂它的意思,可我真的很想学习,我我会用心听老师讲课的”

课室里一片寂静,良久,不知是谁拍起手掌,热烈的掌声充满整个走道。

渴望知识

渴望知识

李小风听课很认真,课室里六十多号人都能感到,由于他坐在第一排,那坚挺的身影映进众人眼里,一丝不苟的神情、目不转睛的神态渐渐地在高材生心里划下了一些什么。大学课堂,听课的人不多,大家有各自的书籍,对于华夏大学的高材生而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在高中时期就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可今天,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望向黑板、讲义与老师。

“实践作为检验认识真理性的标准的确定性即绝对性,使之实践作为检验认识真理性的标准的唯一性”吴烟枫讲得激动,声音响亮,空气中全是满满的热情。很久也没有这种被赏识的感觉了,小风那专注的眼神给了她莫大的欣慰,马克思原理对于华夏大学高材生来说,是一门鸡肋的科目,自学就够了,吴烟枫来上课是多余的,她一直被忽视,可今天,小风的存在让她找到久违的激情。

二节课,每节四十五分钟,中间有五分钟的间隔,可课室里经久不息的依然是吴烟枫响亮的声音。

但出奇的是,视时间如生命的高材生们并没有提醒激情横溢的老师注意下课时间,他们可能无聊,可李小风坚挺的背影却给他们一种生命的沉重。

下课钟声响起,吴烟枫才不舍地道:“今天我们就上到这里”

高材生们走得很安静,都不愿惊动那个依然紧盯ppt屏幕的大男孩,能以一动不动的正规姿势坐了足足一百分钟,这已经让他们发自内心尊敬。

“大坏蛋,下课啦,要走了”郭丹清很高兴,能让华夏大学高材生尊敬的人,她最快乐的是,能与他坐在一起。

“同学,我想重新认识你。”清脆的声音,李小风抬起头,是卷着书香的女生。

“你好,我叫陈思嫣。”女孩主动伸出那从没曾与陌生男人握过的手。

“你好,我叫李小风。”李小风“刷”一声跳了起来,用力地握了女孩的手。

“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你。”

手掌相握,礼仪上说,男方应该先松开,可李小风却握得很紧,陈思嫣脸色红了,急迫地抽出手,羞涩地道:“我有事,先走”

她走得很匆忙,也很惊慌,给人的感觉,就是羞涩的紊乱。

李小风愣直地望着陈思嫣。

吴烟枫关了电脑,拨出优盘,走了过来,忍不住道:“小风,我仿佛今天才了解你。”

顿了一下,她问道:“你听得懂吗如果不懂,我给你补一补。”

任何一个老师都希望,自己讲的内容,得到学生的重视,这算是知音,高材生们的忽视,让吴烟枫缺乏激情,也就是今天,她主动要求给一个不是学生的大男孩补课。

李小风很激动,木讷的脸红成一片,他憋了很久,才颤抖地道:“真的吗”

“真的”

“多谢老师”李小风眼红了,他躬了个九十度的身。

此刻,他是如此的渴望,对知识的渴望。爷爷让他放了一个童年的牛,大黄骂他为文盲,每当牵着水牛经过村里那间残旧的小学时,他都会张望,张望着那永远也望不到的黑板,可此刻,吴烟枫竟然答应给他补课,他哭了,语无伦次:“我我”

吴烟枫怔住了,她本认为,李小风是大老粗的登徒子,可今天,她才发现他另一面。

她微微一怔。

旁边的郭丹清兴奋地道:“大坏蛋,你以后可以跟我一起上课啦。”

李小风愣住了:“这样可以吗我我不是学生。”

“可以”吴烟枫肯定地道:“只要你爱学习,华夏大学永远欢迎你,这里有亚洲最大的图书馆”

李小风又惊又喜,他不停地搓手,脸色红得兴奋,可又想到什么,满腔的热情变得煞白:“可可我看不懂”

郭丹清小脸红彤彤的:“大坏蛋,你不懂可以问枫姐,她是老师”

李小风渴望地望着吴烟枫。

吴烟枫在李小风眼里看到了一丝渴望,还有一丝坚定,带有些许不甘的犟强,她颤抖了一下,忍不住问:“小风,你为什么爱学习”

“我我”李小风激动起来,心脏奔跳,呼吸急促,喘息如牛,他手紧紧地捏住:“我不想做文盲,我不想小黄看不起我,我不想别人骂我智障,我不想孤零零地在草地上放牛,我我”

吴烟枫与郭丹清惊住了,她们从来就没有见到李小风今天的表情,像是一头被抛弃的小牛,带着不甘而犟强的目光。

这还是那个愣头愣脑的臭小子吗不,这是一个充满渴望的少年,对知识的渴望,对明天的渴望在他眼里,他充满了激昂的斗志,像废墟里爬出来的幸存者,又像山村里走出来的穷困娃,别人的嘲笑与鄙视是他前进的动力,渴望则是他灵魂的根本

吴烟枫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她颤抖地道:“今天的你变得很怪,与以前那个傻乎乎的登徒子很不同,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你眼里,仿佛隐含着很深很深的伤痛,我从未曾见过一股如此渴望的眼神”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抑或是纯粹的倾诉,可今天的吴烟枫收起了以往的轻视,忍不住伸出手,道:“我想,我们应该重新认识一次”

李小风愣住了,在吴烟枫脸上,他看到一股与以往不同的表情,像是赞赏、赏识、欣慰、惊讶。

“大坏蛋,枫姐要重新认识你啦,还不快问好。”郭丹清很兴奋,小脸红彤彤的,说不出为什么,在她生命中,只有喜悦的偶像剧与枯燥的书本,可今天的李小风,却让她感到了另一丝甜甜的喜悦,她不知原因,只是本能地激动,比考上华夏大学还要兴奋。

“我”李小风伸出僵硬的手,握住了吴烟枫的手。

“你好,我叫吴烟枫。”

“你好,我叫李小风。”

白皙的手很柔软,轻柔柔的,全是滑雪一般的肌肤。古桐色的手很有力,血管清晰可见。在此刻,吴烟枫才真正开始将以前那个木讷少年放进眼里。

“好吖,大坏蛋”郭丹清激烈地拍着手掌,兴奋地道:“我第一次见枫姐主动伸出手,大坏蛋,你很棒啦。”

李小风犹如在梦中,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在吴烟枫眼里,他看到了欣慰与赞赏,仿佛在今天,吴烟枫才真正地认识他。

“走,我给你补课去。”吴烟枫很激动,任教二年,她的激情在沉闷的课室里渐渐地沉淀,可今天,灰封的激情被启动,她找到了那份做老师的激动。老师最大的希望是培育出人才,可华夏大学的高材生已经成龙,她是多余的,小风的出现让她回到了师范大学毕业前的那个晚上,面朝广阔的操场,右手握成拳抬到额头,大声宣誓:“为祖国培育一代又一代人才。”

她用力道:“走,去我办公室。”

郭丹清小脸兴奋:“枫姐,我也去。”

“你不上课吗”

“我不上了,我要陪大坏蛋。”

“那走”

三人去了院楼,在302办公室里,李小风与吴烟枫面对面,开始这改变李小风一生的教学。

一本清华大学出版的教材并不够,吴烟枫从书柜里拿出一本全英文版的大部头名著论资本以及一本纯俄文的马克思传,她从头开始给李风讲述马克思主义。

本是沉闷的课,可吴烟枫却找到了久违的激情,她时而香汗横洒,时而热情模溢,时而又激动地朗读一段英文或俄文,时而又站起来比手划脚地解释着什么,时而又翻箱倒柜寻找早已经不知放在哪里的书籍

这是思想政治教研大楼,吴烟枫讲课的声音很响,附近的同事还以为学生犯错,捉过来被洗脑,都跑过来看看,见吴烟枫热情地挥洒香汗,桌面那个大男孩却食之如髓,同事们都是一愣。

“辩证法坚持用联系的、发展的观点看世界,认为发展的根本原因在于事物的内容矛盾。形而上学则主张用孤立的、静止的观点看问题,否认事物内部矛盾的存在和作用。”热情在浓缩,化为香汗,挥洒在额间,沾湿了秀发,打湿了那条职业套装,吴烟枫脱去外套,里面是条短袖衬衫,纯白色的,香汗早已经渗透了锦质布料,光滑的玉背上只有文胸特有的扣折。

此刻的吴烟枫很美,一种知性而又感性的美,她没有发现,沾了汗的衬衫已近透明,那件文胸显得特别的性感。

李小风目光很纯,他听得津津入味,吴烟枫的春色,他或许看到,但却感不到。

在他旁边,郭丹清早已经趴在桌面上沉睡,看了半夜的偶像剧,她很眼困,再加上马克思沉闷的催眠,她昏昏入睡,可她不愿意离开,像是李小风的小女人一样依偎在他旁边。

她趴在桌面上,侧着小头,睁着眼睛望着李小风专注的神态,她嘴角带笑,不知不觉中睡去。

挥洒汗水

挥洒汗水

李小风听得津津入味,意识遨游在广阔的知识中,他沉醉。

从早上十点开始,一直到中午十二点,吴烟枫才停了下来,热情挥洒之间,她发现香汗淋漓的娇体,白色衬衫紧贴着白皙的皮肤,透明度很高,迷人的胸部欲隐欲现,她下意识望向李小风,见他目光迷离,焦点游乱,像是沉思,又像回忆,就是不见色光。

她微微一怔,觉得小风那双眼瞳很美,不是深邃的美,而是专注的美。男人最大的魅力体现在集中精神做某件事,此刻的小风给吴烟枫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不想打扰小风沉思的灵魂,披上外套去了洗手间,出来时,郭丹清已经醒了,与李小风低头叽哩咕噜地说着什么。

吴烟枫靠了过去,才知道李小风将她刚才说的内容重述一遍给郭丹清,关于马克思主义的继承者列宁的思想。

小风是复述机,只字不差,她忍不住道:“小风,这些你都记得了,可你懂吗”

李小风一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低下头,沉思了一会,道:“我不懂字的意思,我也不会读。”

“那你想怎么办”吴烟枫心里一痛,小风不懂,自己说得再多,也只是对牛弹琴,就算能倒背如流,那小风也不会成才,最多也就是一台复印机。

李小风手紧紧捏住,他像下足了莫大的决心,道:“我想从小学开始。”

办公室里很静,吴烟枫只觉天方夜谭,小风已经有十九、二十岁了,难道要重生回到童年么可她在李小风眼里看到了一丝坚决。

她的心一颤。

郭丹清忍不住道:“大坏蛋,要是从小学开始学习,那很繁重,语文、数学、英语,到初中还有历史、地理、生物,到高中又有化学,等你把它们都理解完,已经是九年后了,那时你都三十岁了,一个坏叔叔”她吐了吐可爱的舌头:“那有坏叔叔要读书的”

李小风低下头,一声不吭,吴烟枫以为他在后退,可却发现他的拳头紧紧捏在一起,脸前很红,不是羞红,而是面对死亡的煞白,那双眨也不眨的眼睛里全是不甘。

郭丹清推了推他,嘻嘻笑道:“大坏蛋,你别读小心啦,陪我上大学,我让你坐我旁边啦”

李小风依然一声不吭,可吴烟枫却发现他在颤抖。郭丹清不知道情况,她见大坏蛋沉默,忍不住道:“那有坏叔叔坐在一群孩童堆里的。”

李小风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把郭丹清吓了一跳,她快哭了,拼命地拍着胸口:“大坏蛋,你别吓我”

吴烟枫立即道:“先别想它,我们去吃饭,小风,我听菲婵说,你最爱吃大龙虾,走,我给你打大龙虾”

她试着去拉小风,可此时,一声不吭的小风猛的抬起头,激烈地叫喊:“我要读书,我要读小学,我就是要与孩童坐在一起背孔夫子”

声音很响亮,用尽力吼出来,李小风一头冲了出去,把吴烟枫吓得愣在那里,一边的郭丹清被吓哭了,泪水哗啦哗啦地涌下来,她扑进吴烟枫怀里,惊慌地抽泣:“都怪我,都怪我”

吴烟枫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