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16部分阅读(1/1)

既然已与封氏撕破脸皮,何必在此多留且他们下来也自顾不暇了吧”

周崇举赞同道:“你说得不错,门中弟子禁私斗,这事一出,也无人会在这个时候来为难于你,就算那些小辈没眼色,难道那些老家伙还看不明白么此刻你回去正是好时机,你需得抓紧时间提升修为,毕竟这才是根本。”

“师兄说得是。”张衍顿了顿,又道:“前日观师兄著述,现师兄的炼丹术神妙无方,我深研了一番,感到受益无穷。”

周崇举听出张衍话中之意,不禁面露喜色,道:“你有兴趣就好,就怕你不在乎我这点小道,对了,你且等等,”他回转里侧,出来之后拿了一瓶丹药,道:“此是我为配合修炼炼丹术炼制的丹药,你都拿去吧。”

张衍接过丹药,点头谢过,便与周崇举告辞。

走出鱼船后。他望向天空,暗道:“封商,我已出招,你如何回应”微微一笑,法诀一掐,飞舟腾空而起,回转灵页岛去了。

ps:今天回来晚了,第二更可能很晚。。.。

第十四章 气海初化 明气一重

“叔祖,张衍是不是疯了他居然敢将六川四岛真传弟子的亲族二十多人一起抓起来,难道他就不怕得罪这些真传弟子,难道他就不顾忌这些人背后的世家大门”

初时听到张衍有这番举动时,封臻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六川四岛,虽说并不是什么大姓巨室,但是联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况且被抓的人中间还有一名是封氏嫡系弟子,张衍此举简直是胆大妄为,肆无忌惮了。

封商却是轻摇大扇,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道:“臻儿你还是看不明白啊,此事张衍是已自身为支点,撬动师徒一脉与我世家争斗,在还没有决出胜负前,师徒一脉必定保他无事,此时谁敢出头是以他看似疯狂之举,实则却是安然无恙。”

封臻却又不解,道:“那之后呢难道他不在凕沧派中待下去了么难道他就不怕日后我封氏,或者六川四岛找他麻烦”

封商双手枕在脑后,半眯着眼道:“那也是一年半载之后的事情了,那时的局势嘿嘿,谁又说得准呢”

“一年半载”封臻吃惊道:“哪需这么久我听闻族中正在联合另几家交好的世家向师徒一脉施压,而且掌门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举动”

封赏却是讥笑道:“愚蠢之极,以为师徒一脉之引而不是因为顾及我等世家力量么那是他们嫌我们这几家肉太少,吃不饱啊掌门正是要你们这些不辨眼色的人一个个都跳出来,他们好一网打尽”

封臻震惊道:“我们世家之间不是彼此休戚与共,共同进退么难道掌门这么做,就不怕引起公愤么”

封商连连摇头,道:“师徒一脉此次拿住正理,只针对六川四岛和我封家而来,且并没有从根本上侵夺我等世家的利益,明眼人绝不会与我们陪死,说不定还早早盼望我等被削弱,好跟在后面分一杯羹。”

世家之间并不是铁板一块,相互之间也是矛盾重重,只在师徒一脉损及了他们共同的利益才会起来抗争,如前次宁冲玄坐视五名真传弟子被杀,这就引起了他们共同的恐慌和不满。

但是这一次却不同,师徒一脉很明显只是针对封氏和六川四岛而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己何必来趟这趟浑水不跟着咬上一口已经算不错了。

“围攻真传弟子,这个罪名不小,不自思悔改,还妄图将师徒一脉反压下去,我看封氏此次恐是要元气大伤了。”封商目光连闪,沉声道:“张衍此计毒辣,翻手之间,不但借势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还顺势坑了我封氏一把,果然是个好对手。”

封臻这才现封氏看似还有还手余地,实则已然深陷危机,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走下座椅,俯身下拜,道:“侄孙求问叔祖,此事该如何化解”

封商看了他一眼,神色淡然道:“办法自然是有的,让封汲乖乖受死,一刀杀了送去正清院,再派人前去安抚张衍,这样一来,便能提前斩断此事,不让师徒一脉有向我等作的机会。”

封臻双目大睁,道:“如此,岂不是仍要丢掉我封氏族人一条性命大大伤了我封氏的颜面”

封商“嗤”了一声,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留人不留财,留财不留人,依我看来,以封汲一人性命使家族免去一番损失还是划算的,要知张衍此计毒就毒在无论此事结果如何,都是在我封氏脸上甩了一巴掌,面子总是要丢的,何必再死攥着不放手”

封臻在地上了拜了一拜,道:“多谢叔祖赐教,我回去之后会向族中长老禀明此事,望他们早作决断。”

封商缓缓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封臻犹豫了一下,又恨声道:“只是张衍此人太过可恶,不知叔祖是否有法可以除了他”

封商手中大扇一顿,目光,道:“当初我引张衍拜入丹鼎院之下,又岂会没有后手,只是眼下还不到动手的时候,需等待时机,”

“这叔祖可否透漏一二”

封商笑而不答,看封臻还想再问,他索性往榻上一躺,把扇子往脸上一遮,道:“睡也,睡也。”

封臻无奈,只得拜了几拜后,退了下去。

五个月后。

灵页岛上黑云滚滚,金风烈火之气翻卷不定,比往常浓郁旺盛了数倍之多。

张衍体内此时已练化出八十口乾灵清气,如今只差最后一口便能一跃进入“气海初化”之境,如此之快的进度,还多亏了先前王家送来的丹药,再加上他摸索出来澜云清气的转炼法。

只是这最后一口清气反复凝练已有七天七夜之久,却是始终不见功成。

到了最后,他索性放弃用澜云清气炼化的打算,改用引气之法,将八十口乾灵清气一起放了出来,试图从元真中拔出这口清气。

可没想到这八十口清气一出,才将那最后一口清气引炼一半,居然不知道为何沟通了地壳深处的重煞,致使金火两气不停往上冲涌。

这些重煞远比平日那些煞气凶烈,此刻仿佛知道他即将功成,汹汹而至,焦火熏烟一齐往他五窍内钻来,似要一下将他压倒,就此坏了道基。

八十口清气被重煞一冲,亦是一阵散乱,如若一个不留神,这些炼化的清气也有可能尽皆被污。

在此紧要关头,张衍本我不乱,守住丹窍,神魂竟无一丝动摇,须臾间,便将八十口乾灵清气一一定住,心中默念太乙金书法诀,元真徐徐而动,极有耐心的将从毛孔中渗入体内的煞气一一磨化。

如此再过三日之后,那最后一口清气如同破壳鸡子般似出未出,只余一丝还未成就,就在此时,张衍突然双目一睁,身体不自觉一摇,似乎有什么东西陡然间脱体而去了。

所有在外的乾灵清气骤然一阵涌动,不经召唤,从他眼耳口鼻中纷纷钻了进来,五官顿时一阵舒畅轻明。再看胸中,只见八十一口清气正泛出烁烁涟漪,如水如波,此刻他已正式踏入了明气一重,“气海初化”之境

不过那些清气在丹窍里上下一浮一沉,仿佛江河大海荡漾翻滚,这番力量似乎不愿让他停下,仍在催动他不停运转功法。

张衍心有所悟,张嘴一吸,将面前的重煞之气吞下一口,用清气裹住,放入元真中不停打磨起来。

一日夜后,他方才将这一口重煞磨去,此时从他周身皮毛孔窍中不停泌出出青黑色的汗渍。

“呼”

他长长一声吐息,一股黑灰色泽,如同烟烬气息从口鼻中往外喷出。

再反观内视,现胸口除了那八十一口乾灵清气外,竟还有一口凝成一团玄色浊气。

张衍不禁大喜,自己居然顺势聚出了第一口坤灵浊气乃岂不是又省却了数月功夫

“妙哉,妙哉,这第二步之艰难还胜过第一步,哪里知道太乙金书如此神妙,极阳为阴,极阴为阳,竟然一气连破两关,果然是福祸相伴,只看自己能不能秉心向道了。”

他有大气运在身,冥冥中自有天道高举大鞭不停落下,不许他有丝毫懈怠。

可是这不是正合他意么玄功修行,自然是如逆水行舟,有进无退,自己向前踏步前行,才是上合天心,因此势不可挡,如若自己心志不坚,哪怕只是退缩一步,今朝便会被天道弃之。

此时张衍见八十一口乾灵清气在体内或聚或散,游走不定,而一口浊气却滞重沉坠,居卧如同幽潭深井,心中一动,张口一吐,将这口浊气从胸中吐了出来,只听“嗤”的一声,石壁居然被穿了个不知道多深,两指宽的圆洞出来。

再深吸一口,便将这口浊气召了回来,放入胸中一观,现这口浊气并未损折分毫,显然这还不只这口浊气的极限,不由暗暗点头:“难怪太乙金书说炼到玄光境界时一道玄光便能销金熔铁,只是浊气就有这般威力,看来并没有夸大言辞。”

张衍知道自己这次冲奔势头已尽,这几日内修为恐怕无法再更前一步了,以后仍旧需要按部就班慢慢打熬磨练。

他盘算了一下,至多还需半年,再需半年,他便能进入明气第二重“唤云召霞”的境界,届时清浊相合,便能凝出之气,借此驾雾行云,不用借助飞舟也能飞腾往来。

飞遁之法,一般只有到了明气第三重境界之后,身体内有一点玄光之种,方能借助这一点玄光将自身与飞剑相合,附剑而行,如若到了玄光第一重境界“灵明初照”,便能直接用玄光裹住肉身穿梭往来虚空。

“嘘”

张衍突然听到洞府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立刻分辨出那是啸泽金剑的声响。

是谁传书自己

他立刻拿起牌符放开禁制,打开洞府之门,任由那金剑飞了进来,举手接剑后,拆开书信一看,却是告知他十日之后真传弟子共聚一堂赏月观景,是以来信传书邀请他前去赴会。

ps::这是补昨天的。

第十五章 金剑传书 砀域水国

当看到赏月会的地点在“玉珥岛”上时,张衍神色间顿时泛出几分微妙。

这“玉珥岛”本是“六川四岛”之一,自己刚刚坑了他们一把,回头他们却把自己请到岛上去,细细品味,这其中是另有深意啊。

据他所知,六川四岛早在一月前就将自己犯事的族人驱逐出了凕沧派,就是不知为保住他们性命究竟付出了多少代价,至于封氏,虽然现在仍是硬顶着不肯让步,但其实态度早已软了下来,低头是迟早的事。

他又翻了翻,现这封信有颇多诡异之处,字体娟秀,一看就是出于女修之手,而且邀请他去赴会居然还没有请柬,这究竟是想让他还是不想他去

摇了摇头,他将这封书信随手抛开。

在他看来,去与不去都无关紧要,与其在这上面多费心思,还不如抓紧时间提升自己的修为才是正事。

只是在此前,他却先要解决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要练太乙金书第二步的坤灵浊气,每次都要要放出所有的乾灵清气,将地窍深处的重煞引上来,这么做其实极为麻烦,而且效率低下,他心下思忖,能不能想个办法将煞气保存起来

沉思了许久之后,张衍眼前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周崇举给他的炼丹术中,那门“内窍术”不就是在身体中另辟气窍,容纳各种不同气机所用么这岂不就是天然的储气之所么

要知道,此窍隔绝内外,能容纳各种凶毒有形药力,更不用说无形重煞了,而且,还有什么比放在自己身上更为方便的呢

想到这里,他连忙取出那卷丹书,又仔细翻看了一遍。

按照上面所言,这气窍分别对应五行五感,一个人至多可以开辟出五个气窍出来,且“内窍术”的关键修炼完全在于后期丹药的配炼上,法诀本身倒是极易,对他来说没有丝毫难度。

当下坐定玉台,按照卷书上所载法诀运转起来,不到半日,他便一口气连续开辟了三个气窍出来,只是再想练下去时却是做不到了,心下知道按照自己此时的修为,怕是已然到达了极限。

重煞属浊,在失去清气牵引之后,金风烈火随之一缓,便又沉入了地下。

张衍此刻重新吐出清气,在火口上一转,瞬间就又将半沉半降的重煞之气又吸了上来,他鼻翼轻轻一鼓,将这股气机细细吸入,往胸中气窍中小心翼翼地引去,一入窍中,重煞便稳稳沉了下去,安然不动。

看此法有效,他心中一定,却也没有急躁的将重煞一口全部吞下,而是不疾不徐,慢慢将其引入进来。

两个时辰后,一个气窍被重煞填满,张衍上下检视了一番,确认浑身并没有任何不适之处后,顿时放下心来,遂决定再填满一个气窍,如若还是没有问题,那么索性连第三个气窍一个填了。

这次收摄重煞用了大约一夜时间,到天边鱼肚微白的时候,他终将三个气窍全部填满。

其实按照先前炼化的一口浊气的重煞所需来看,他在一个气窍中所存下的重煞就足够练到第二重境界了,不过他总觉得这些重煞似乎另有用途,而且为了稳妥起见,他宁多不少,也算是有备无患。

一夜辛苦,他脸上仍旧是神采奕奕,面庞上清气缭绕,不见丝毫倦色,这时,他突然听到外间有人一阵疾喊:“张师叔可在张师叔可在”

张衍听这声音熟悉,站起身,出门一看,现门外的呼喊自己的竟是那名丹鼎院前的道童,不禁神色微微一凝。

见张衍出来,道童连礼数都顾不上,上前拉着他的袍袖,道:“师叔,祖师急召“

出事了么

张衍面色一凝,点了点头,稍作整理,就跟着道童乘上飞舟,往丹鼎院而去,一路风驰电掣,不出一个时辰,便到了6洲上空,道童也不停留,急急驱动飞舟直奔山门,在山头几个盘绕之后,不一刻,便远远看见了停泊在江心的鱼船。

待飞舟一降,张衍几步走入鱼船,却见周崇举坐在厅中,脸上阴沉的似乎快滴出水来,心下不禁微微一沉,问道:“师兄,出了何事”

“你来了”周崇举指了指一旁座椅,示意他坐下,他自己却站了起来,沉声道:“前几日砀域水国来使,半年后为国主姬九殇大寿,是以想举办一场丹会,因此特意来使,向我派求取数名炼丹师前去,并愿放弃一处贝场以示诚意,能够不动手便解决此事,掌门自然是允了。”

砀域水国其实就是妖修部族,但是势力极其庞大,就算前番与凕沧派交战了十几年的三泊湖妖,名义上也只是他们的藩属而已。

张衍静静听着,他知道此事还有下文。

周崇举拳头在桌案上重重一砸,道:“前月我被姜长老请去炼丹,阁中之事暂时由窦副掌院暂代,哪知道我不在,选取出使者时,他竟然把你的名字填了进去,如今水国使者已经返回,待我今日回转现时,已然迟了一步。”

张衍神色镇定,似乎此事与他毫不相干一般,问道:“不知窦副掌院是如何辩解的”

周崇举目光中尽是怒色,哼了一声,道:“窦明说是底下执事疏忽所致,他已经将那人打杀了,并且愿为此事自请去位,回家养老,不再担任副掌院之职。”

张衍嘲弄道:“想必他早已安排好了后路,而且如此一来,师兄也拿他毫无办法了。”

窦明要推脱这件事是极其简单的,况且张衍的确是丹鼎派中人,还是周崇举的弟子,既然有人顶缸,要凭这事拿他问罪恐怕也理由不够,最多斥责两句,根本不可能伤筋动骨,至于今后,能不能找到他还是个问题。

“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周崇举怒气冲冲地说道:“我怀疑是封商,这极像他的手笔。”

他心中忌惮的是,如果真是封商手笔,那么一切看似漏洞的地方其实都是陷阱,这样一来,用人代替张衍或者干脆不去的办法完全是行不通的,说不定还正等着你如此做。

张衍在凕沧派中时,因为真传弟子的身份,这些人拿他暂时无可奈何,但是周崇举担忧的是,一旦他出门之后,那就完全不同了,那有的是动手的机会。

周重举一转头,双目看着张衍,沉声道:“师弟,此事已成定局,如若不去,你打算如何如你不愿去,我豁出这张老脸去求一人,也定要保你周全”他脸颊上的肌肉隐隐跳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令他极为难堪的事情。

张衍低头思索了片刻,当抬起头时,嘴角却渐渐浮出一丝笑意,道:“师兄,我愿去。”

“哦”周崇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可想清楚了”

张衍道:“我在门中也未必安全,如这般的手段仍会层出不穷,防不胜防,我虽不惧,但未免误了修行,此去水国,不在世家名门的视线之内,正是海阔凭鱼跃,长空任鸟飞,说不定正是我的机会。”

周崇举沉思了一番,缓缓点头,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仍需小心,按照我的推断,他们要对你动手,多半不出两种,一是在去路上对你下手,二是在水国使绊子,我以为后一种尤为可能,如果你折在那里,掌门非但不会追究,反而只会说是别派有意挑唆两派不和。”

张衍点头表示明白,他虽是真传弟子,但若是真在水国出了事,凕沧派绝不会为他一人轻易与水国开战,只会想尽办法平息此事,也许日后与砀域水国撕破脸皮时会用他被杀一事来做借口,但目的绝不会是为了他报仇。

周崇冷笑道:“我查看了一下名册,此去砀域水国,除你之外,还有几人曾是窦明亲信,此举不会无由,你不会炼丹,这事本来也不算什么,说清楚便也罢了,可你偏偏是我的弟子,若是有人在砀域水国中推波助澜,散布谣言,暗中挑唆中伤,则很可能会造成我派与砀域水国交恶,到时,你必定是当其冲。”

说到这里,他看了张衍一眼,叹了一声,道:“离出还有十日时间,这十日内我能教你多少便教你多少吧,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十天

张衍想到了那真传弟子的赏月之事,这两者间莫非还有什么联系不成

这时他又想起另一事,罗萧也会一点炼丹术,可见妖修并不缺乏炼丹者他们何故要来凕沧派借用丹师

向周崇举问出此事,他回答道:“你有所不知,妖修虽会炼丹,但只会一些粗浅手法,炼一些普通丹药还成,但是上等丹药向来只有我人修可炼,原因是三窍术只有人身修士才能修行,妖修纵然化形,也无法练成,因此在一些上等的丹药他们只能仰仗我等人修,砀域水国之主姬九殇向来好大喜功,此举毫不奇怪。”

说到这里,周崇举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我传你的内窍术万万不可流传出去,若叫妖修得知,必是天翻地覆。”

“师兄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张衍目光一闪,道:“不过我看,却也不能让窦副掌院就这么轻易走脱了。”

周崇举“哦”了一声,望向张衍,道:“师弟准备作何打算”

张衍笑了笑,道:“既已去位,窦副掌院这一身炼丹术荒废了倒也可惜,不若禀明掌门,让他作我副手,随我一同前去吧。”

ps:各种死机,各种断线,无比郁闷。

还缺一章,会想办法补上。

第十六章 天发杀机屠满楼上

十日后,去往砀域水国的使团已准备上路。

包括张衍在内,此行约莫有六十多人,由一名叫吴真的明气期三重修士领头,众人将乘坐一座飞曜塔楼前往水国,这塔楼度远一般飞舟,到达目的地只需一月不到便可。

丹鼎院一共派出的十二名炼丹师中,窦明亦在其列,本来他早已脱身事外,哪里想到张衍又把他给拽了回来,而且他现在连职司都没有了,还得看张衍眼色行事,是以一路上只是低头不语,怕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

张衍也不去理会他,只是在临行前,他却收到了一封字迹娟秀的书信,并随信附赠了一枚玉佩,从笔迹上来看,这与前次邀请他前去赏月的书信是出自同一人。

信中言道:“因奴任性连累郎君,奴心甚不安,唯有奉上此物聊表歉意,前路坎坷,望君珍重。”

底下却没有落款。

张衍看了看那枚玉佩,以他博览道书见识,一眼便认出这块玉的来历。此玉名为“趁月心玦”,是辅功修炼所用,据闻在皎月之下,佩戴之人能使得气机窜行的度比往常快上数倍,倒也算得上是一件宝物。

张衍本待询问那送信来的女从到底是谁又写信又赠玉,那“连累”一说又是从何而来

不过那女从似乎早已有了嘱咐,并不开口回答,而是一个万福,转身匆匆离去了,张衍望着她的背影,洒然一笑,既然猜不出此人来历,他也不去费这个心思了,修仙者从心所欲,何必为区区小事牵肠挂肚等哪天时机到了,一切自然就有分晓。

他转过身,撩起衣袍下摆,缓步踏入了塔楼。

一到楼中,便有力士带他去事先安排好的居处,在上楼之后,他撇了一眼,却现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从拐角一晃而过,眉头不禁微微一皱,那人,当是封汲无误

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张衍立时觉得,此事有点不同寻常起来。

他再看周围的布置,现自己的居处被安排在第四层,这个安排很是微妙,扫了一眼,通向上下两层间的出入口都有力士把守,而且目光会时不时从自己身上扫过。

待所有人上到楼中,站在最上层的吴真手中牌符一挥,塔楼微微一晃,便平平飞了起来,稳稳当当往东方水国一路而去。

张衍在四处看似随意地走动了下,现这座塔楼分上下分七层,可住百人,六方开角,朱漆立柱,洞门圆窗,飞檐上挂金铃,坐神兽,塔尖上方,镇有一只聚气铜葫,飞腾之时,塔底云托霞随,瑞霭纷呈,望之使人目眩神迷。

只是走了一圈下来,却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仔细琢磨了一下,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此行之中,他还看到不少世家弟子,但是这些弟子通常走到哪里都有力士女从,此番前去砀域水国,往来一年以上,身边力士数目多一点那是合情合理,可居然连一个女从都没带,这未免有些不太合情理了。

除非他们根本没想着去很远的地方

再想到封汲出现在这里,他眼睛不禁微微一眯,早在出前就知道有人会对自己动手,本以为他们至少忍到砀域水国的地界,但现在看来,好像有些人并不希望他能活着到达那里。

仔细回想了一下进入塔楼的人,吴真的修为无疑最高,这个人最难对付,但是并不排除还有其他修为相近的修士在内,他必须做好防备。

如果在门派之中,大家都在门规和各势力制肘下,可以各出机谋,但是现在在外面,则一切都是以实力说话,强便是强,弱便是弱,任何阴谋诡计,在这里是不适用的。

张衍目光一闪,坐回到塔楼的房间中,开始在心中呼唤罗萧。

有精元血誓在身,两者哪怕相隔万里,互相也可以感觉得到对方所在位置,亦能感应到对方的处境安危与否,早在十天前,他便已经如此做了,只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而这一次,没多久他便觉得心头一跳,不禁心中一喜,知道罗萧此刻正在飞赶来。

他放下了心思,决定抓紧时间打坐吐纳,争取在这段时间内再多炼出几口坤灵浊气,也好多几分自保之力。

如此过了十多日后,他又顺利炼化出一口坤灵浊气,同时也感觉到罗萧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这些天来塔楼中没有丝毫动静,但是他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三件法宝随时放在手边,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变局。

只是不知现在到了哪里

他推开门,走出去一看,却皱了皱眉,暗道:“这个方向,怎么像是前往涌浪湖的”

涌浪湖是三泊之一,泊主渠岳,乃是一条修炼了千多年鲤精,据说三泊湖妖与凕沧派决定停战后,他是最先罢兵止戈的,虽说从此妖的地界上也能通往水国,但路程其实并没有缩短,而且这未免有挑衅之嫌。

不对

看了看今日又突然多出来的几名力士,他们神情中隐隐有一股不善之色,张衍目光一厉,他本能的察觉到一股深深危险感向他袭来,恐怕在到达涌浪湖的前一刻,就是对方选择动手的时机

他冷笑一声,眼中杀机四溢,握住了袖中的如意神梭,虽然罗萧此时还未到来,但与其坐等,不如主动出击,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涌浪湖千里之外,一座长宽有里许的飞殿架在云团之上。

大殿正中那人端坐高台,他隆鼻宽额,目如鹰隼,颏宽如柱座,头戴一顶紫金冠,长穗自肩垂落肩腋,身上着玄蛟金甲,披鹏羽大氅,脚下兽头乌云靴,身躯之雄壮魁伟,胜过常人一倍,一眼望去,气势慑人之极。

这人便是秦阳苏氏这一辈嫡传长子,苏奕鸿。

此时他精芒四射的目光向北面望去,只见数十道光芒迎面飞来,落在飞殿前方的浮阶上,这几十人个个都是玄光修为,当先一人更是玄光三重境的修士,此人排众而出,拱手道:“贺虢见过苏师兄,”

苏奕鸿沉声道:“情势如何”

贺虢大笑道:“渠伯老鲤此时仍蒙在鼓里,一无所觉,正好方便我等动手。”

“好”苏奕鸿拍案而起,他目光一转,扫了下来,道:“今日这件大事,事关我等今后百年之谋,你们之中,可有人要退出”

他眼神中威势赫赫,这几十名修士俱都神色凛凛,贺虢带头,众人一起躬身道:“我等唯师兄之命是从。”

苏奕鸿满意点头,他缓缓坐下,他握住扶手上面咆哮狮头,道:“当年派中几位长老曾允诺我,只要打下深津涧,就将此地许我,允我在这里派外开府,我在外征战杀伐有年,已然攻到了老鲤渠伯的九曲溪宫的门前,只差一步便实现心中所愿,却偏偏这个时候有人要与水国媾和,此番我定不能让他们如愿”

贺虢大声道:“师兄只管吩咐怎么做就是了,师兄弟们都是一条心。”

苏奕鸿道:“二郎乘飞曜塔楼出已有十二日,算算时间,距此至多还有一日路程,一旦二郎将那名唤作张衍的真传弟子拿下,取了他的头颅来,我们就便可以真传弟子被杀为借口,攻入九曲溪宫,一举荡平深津涧,斩杀老鲤渠伯。占了这处水府,到时且看妖鱼渠岳还忍得住否”

有人开口道:“这张衍我也曾听说过,上次便是他误死了二郎的灵宠,还抓了不少他的师兄弟,削了二郎一个好大的面子,这次正好向他讨回来。”

苏奕鸿点头,转目注贺虢身后一名年轻修士,道:“贺方,你亲自去接应二郎,为了稳妥起见,拿下张衍后,将随行之人尽数杀了,若二郎阻拦,便说是我吩咐的。”

他又抛下一件东西,道:“我再给你一个牌符,可将此人元灵拘入其中,到时再寻一条灵兽,抹了元灵,换了他的进去,再送与二郎,教他永世为畜。”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皆是冷汗涔涔,大气也不敢出。

贺方却是大觉兴奋,上前接过那牌符,拍着胸脯道:“师兄且宽心,稍待片刻,我随后便带二郎与张衍头颅归来。”

他转身走下殿阁,刚要飞遁出去,却感觉手臂被人一把拉住,回头一看,却是自己胞兄贺虢追了出来,不禁讶道:“大哥何事”

贺虢关照道:“据闻张衍此人狡诈,善用心机,二弟此去,当小心行事,万不可大意,需知你一人出错是小,万万不可误了苏师兄的大事。”

贺方顿时不满,道:“大哥小觑我,那张衍连明气期修为都没有,我一玄光二重境的修士惧他何来”说完他甩开手臂,转身欲走,却又被贺虢一把紧紧抓住,并硬塞了一个东西给他,“拿上这个,此为苏师兄上次赐予我的紫斓定心锤,你拿去用吧。”

贺方推说不要,心道:“大哥也忒看不起我。”

可是贺虢执意坚持,他也无奈,只得收下,嘴里咕哝了几句,几步来到悬阶之上,脚下玄光一起,眨眼间,一道猩红色的光芒便飞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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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发杀机屠满楼中

天上明月皎皎,光洁如洗,如泼水一般照将下来,张衍胸口“趁月心玦”轻轻颤动起来,自觉气机运转度几乎是平时一倍,不由暗道:“此乃天助我”

“天杀机,移星易宿,地杀机,龙蛇起6,人杀机,天地反复”他站在栏杆边,抚着手中的如意神梭,手指一弹,出“当”的一声,双目射出如冷电一般的光芒,道:“今日,你当饱饮鲜血。”

守在楼道口的三名蹈海力士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却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此时只见张衍侧对着他们袍袖一挥,一道青濯濯的光芒迎面呼吸而至,一个盘旋,三人还未反应过来,头颅便掉了下来,青芒在空中又是一绕,斩碎三人元灵,往另一处楼道口飞去,待飞回手中时,另一侧也没了呼吸声。

张衍振了振袍袖下摆,不紧不慢向旁侧的房间走去。

这里都是那些炼丹师的居处,不过这十一人个个是窦明原先的亲信。

炼丹师开脉之后,需熬练几十年的“三窍术”,身上半点乾坤之气也无,此刻还都是在睡梦中,最好对付不过,张衍破开房门,一指点死一个,再顺手拍散元灵。

来到最后一个房间时,刚推开房门,却见一人猛地从床上翻起,手中长剑一声不吭向他刺来,张衍冷哼了一声,一股白气从他鼻子喷出,正中那个人的面颊,那人“啊呀”一声如遭锤击,飞出去“砰”的一声倒在了身后的榻上。

张衍走前两步,居高临下看了下来,他双目视黑夜如白昼,就算不用烛火,也能认出此人就是窦明,此刻对方捂住流血的双眼,一边后缩,一边喊道:“张衍,此去水国,你还需我等炼丹,我,我对你还有用”

张衍一叹,道:“害大于用也。”上前翻掌一拍,将窦明拍死,再张口一吹,将他元灵吹散。

走出房门,他缓步向第五层走去。

却感觉底下气机驳杂,似乎有二十多人,而且好像有人已经察觉到了楼上的动静,有一蹈海力士匆匆上楼,却感觉到前路被阻,猛一抬头,现一个人影正站在自己正前方,惊呼道:“你”

张衍“哈”的一声吐出一口浊气,“噗嗤”一声将此人额头开了一个圆洞,再一脚蹬在他的胸口,尸体顺着楼板骨碌碌一路滚落下去。

底下一阵喧哗。

“什么人”

“丁老大被杀了”

“赵二,快快拉警铃”

“那是什么遭了”

第五层一共有二十三名翻江力士,实力比蹈海力士还要差上一等,他们事先并不知晓除去张衍的计划,此刻见一道青芒划过,几根警铃绳线悉数断绝,由于带头之人已经被张衍杀了,顿时乱成一片。

见张衍缓步下来,他们都是怔愣在那里,脸上浮起茫然之色,有些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这个修士对丁五不满,所以随手打杀了。

张衍不理他们,手一挥,如意神梭绕场一匝,待他下到六层时,五层满地都是人头滚落,连元灵也被一并抹了。

第六层中,一个原本端坐蒲团的修士突然双目一睁,身躯一晃,便挡在了张衍面前。

这名修士乃是一名明气二重修士,但他却不急着动手,而是道:“张衍我也曾听封郎君反复说起你,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张衍眉毛为挑,道:“封汲他在哪里”

“封师弟便在楼下,不过你有命走下去么”这名修士冷笑道:“我修道二十三载,练就水木玄功,胸有二十四口清浊之气,远胜常人一十六口,你决计不是我的对手,劝你束手就擒为好”

唰唰两声,人影闪动,两个俱是明气一重的修士一左一右出现在此人身后,这名修士不由心神一定,其实刚才他也是心里打鼓,张衍片刻间就从五层那么多蹈海力士中杀下来,实力岂是等闲所以他先用言语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