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57部分阅读(1/1)

,这时觉得心神俱疲,便从残玉之中退了出来,可能是由于过度消耗神思,便是真身脸上也出现些许疲惫之色,便趺坐榻上,闭上双目吐纳呼吸起来,片刻之后,待双目睁开之时,又变得神采奕奕了。

正当他想再度往残玉中去进一步推演之时,忽见小壶镜中一阵涟漪闪动,一个黑衣书生从里走了出来,上前揖礼道:“老爷,门外有一人携了十数名修士前来,叫嚷着要老爷出去与他一战。”

张衍微微一怔,有人要找他麻烦这倒没有什么奇怪的,不过自品丹之会后,师徒一脉四位洞天真人齐皆闭关,玄门世家也是无有了动静,都在准备三年后的门中大比,保持着互相克制,谁在这个时候会来自己门上挑衅

他把大袖一挥,小壶镜上顿时显现出山门之外的景象来。

只见一名高大雄健的年轻道人站在一道涌起的白浪之上,眉目似曾相识,身后是十多名衣着各异的溟沧派弟子,正对着昭幽天池指指点点,神色不善。

那黑衣书生言道:“老爷,那为首道人自称姓萧名翮,乃是萧氏弟子,要想你讨得他兄长萧翰性命来。”

“萧翰”

张衍眉毛一挑,他思忖片刻,冷笑一声,也不起身,只是将袖一挥,那小壶镜上顿时闪出一道光芒来,自这底下十二重宫阙之中一路向上而去,直冲天际

萧翮在外叫骂了半天,但昭幽天池之内却是毫无动静,似这等洞府,都有禁制守护,任他再大本事也别想进去,正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却见天池水中一道光华倏尔腾空,对着他遥遥一照,浑身气力顿时一虚,不由大吃一惊,叫了声“不好”,脚下巨浪轰然一散,便身不由己从高空落了下来。

第三十二章 昭幽阵禁 金霞大手

天际之中,正有几道光华往昭幽天池而来。请牢记

当先一人眉发皆赤,头戴鱼尾冠,身着阴阳紫云道衣,腰配长穗法剑,飞遁时云霓片片,道道飞虹,身后云烟之上,亦有几人立着,不过这些人都是脸上隐有忧色,有人道:“叔父,不知可赶得上否”lwen2

赤发道人此时面色沉凝,看了眼前方,却是沉默不语,后面人看他这神色,也是噤若寒蝉,俱是不敢多言。

这一行人皆是萧氏弟子,也是适才萧翮在六川四岛上一阵闹腾,以至于他要去找张衍晦气之事迅速传了出去,立时惊动了萧氏,这时候他们也不想闹出什么事端来,与师徒一脉起了冲突,这才遣了族人前来要将他捉拿回去。

而此刻溟沧派山门之中,封臻和莫道人盘膝对坐,两人面前,正有一方湛然水镜悬浮,将萧翮此时情形一丝不漏现了出来。

见他被一道光华照过之后,便从天而坠,却是摔了个七荤八素,一时爬不起来。封臻顿时惊疑不定地言道:“此是什么”

莫道人皱眉看了一会儿,沉声道:“张衍觉无此等本事,应是什么法宝,怪了,他哪来这等厉害的法宝莫非是几位真人赐予他的么还是从陶真宏哪里借来的”

封臻脸色不太好看,有这等法宝在手,自己若是三年后与他对手,便是自己在玄功之上能过此人,又如何抵挡这件宝物

莫道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劝慰道:“师弟莫慌,此宝看来并不能伤人,而且这光起时动静太大,先有光云将动。这才有虹彩发出,只消提前警醒,要躲避过去并不是难事,看那情形,还是萧翮太过大意所致,否则也不至于弄得如此狼狈。”

封臻再想了想,不由舒了一口气,的确如此。这宝物再厉害。也要能打得中人才是,只要能躲避过去,那便也无需太过忧心了。

那道将萧翮照下的光华乃是小壶镜所发,此宝本为开辟洞府所用,并不能用来伤人夺命。但若被其宝光照住,却可所照之物消去灵机,散去煞气真力。

萧翮也是太过自大,是以未曾防备,被那镜光一晃,内息丹煞骤然为之一散。自然是中了招。

他为人性格强硬执拗,那六川四岛来的十数人都是被他强行用水浪托起,不得飞遁,此刻也是如他一般同样从掉落下来,尽管皆是修道之士,但从数丈高空坠下,纵然不至于伤得性命。却也当场有几个人晕厥了过去,底下呻吟声不断。便是孙娴也被弄得发髻散落,衣衫零落,一片狼狈之色。

萧翮结结实实摔在了泥地上后,只觉浑身发颤,胸闷气短,浑身使不上力,把玄功运转了几遍,这才稍稍好些,心中却是狂怒无比。

自己生平何曾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他咬着牙站了起来,正要破口大骂,却眼前一花,见有一道符书飞到面前,并附上了纸笔,他低头一看,此正是那“绝争”之书,心中那欲骂之言不由生生憋了回去,狂笑一声,提笔就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将笔一掷,道:“张衍,小爷签了斗书,你给我滚出来吧”

张衍在十二重宫阙之下看得明白,见他签了绝争斗书,不由哂笑道:“却是你自己送上门来,需怪不得我,镜灵,给我起了府外阵法”

他目光看得深远,这萧翮突然找上门来,这背后绝对不是为了报仇那么简单。

先不说萧氏没有确凿证据证明萧翰是他所杀,便是当真如此,眼下山门中这等情形,他们也不至于连三年时间都等不了,绝对是有人在背后弄鬼,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顺着他人的心意来做。

这昭幽天池乃是他的地界,要对付一个找上门来的修士却是根本无需自己出手,只起了周遭阵法禁制便可。

昭幽天池守山大阵可不止在天池水之下,而是远远布出去三十余里。

似涌浪湖,碧血潭那般洞天福地,三泊湖妖在时,阵法甚至远布出百里之外。

不过溟沧派占了这儿处之后,得了几位洞天真人出手,又因那阵法又无人主持,自然轻松破去,不复存在,尽管后来才重新布置了一番,但也只是限于保护洞府,而不再如先前那般有大阵环拱周侧,戒备森严。

这昭幽天池原先是大妖桂从尧所立,后来被掌门赐给了张衍,许多人不明就里,也以为其中禁制同样也被破去了,却又哪里晓得张衍是完整接手了整个洞府。

撇出这些不谈,这处洞府也与他处不同,本也是那小壶境所开辟,只要此宝在手,就算禁制阵法被毁,也能集地脉灵气再造而出。

此时张衍敕令一发,镜灵得了法旨,就将阵法轰然发动。

霎时间,萧翮只觉眼前烟尘一起,恶风黑雾旋动,漫天飞沙走石,双目几不能视物,心里咯噔一下,立时知道自己落入了禁阵之中。

不过他头脑还算清醒,知道这个时候阵法才动,若不是什么绝命凶阵,如若奋力向外闯去,不是没有脱身之机,因此疯狂转动金丹,想要一口气冲杀出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见几道黑白虹光向自己射来,看那寒气森森,凶厉无俦的模样,他哪里敢视而不见,无奈之下,只得顿住身形,掐动法诀,起了一道水浪挡在前方,却是身形滞了一滞,失去了最后脱身的机会。

绝争之斗,原本并不限双方所用手段,就如涂宣要在鸾鸣矶上与张衍相斗一般,修士所能用上的诸般手段都会用上。

但通常来说,因为顾虑禁制阵法的缘故,是以没有几个人会主动冲到对方洞府前寻衅,若是定下约期,总会另觅他处相斗。

可萧翮自视太高,又想着这里乃是在昭幽天池之外。自以为肆无忌惮,虽说适才被镜光照了,吃了不小心的亏,可却不长记性,以为只要小心提防了,张衍又岂能再伤得到自己

况且写了讨争之书后,他凶性一上来,自是也不愿意弱了气势。让在旁观战之人看了笑话去。因此竟是站在原地丝毫未动,轻而易举就被张衍用阵法圈了进去。

封臻和莫道人看得面面相觑,只见水镜之中光华一闪,便什么都看不见了,这二人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封臻更是激动,他霍然站起来,一脚踢翻矮桌,唾骂道:“萧翮这个蠢货,自陷绝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阵法一起。他就看不到两人相斗景象了,自也无从窥探张衍究竟修炼了什么玄功,此番算计又是落空,封臻心中愤恨不已,不由对萧翮生出了一股怨气来。

莫道人也是沉默不语,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那赤发道士一行人也是恰巧赶到了昭幽天池之前。远远便见到萧翮被阵法圈入其中的那一幕,他脸色顿时一变。低呼道:“糟糕,晚来了一步”

不过他却是不愿意放弃此行目的,萧翮身为萧氏嫡系,若是就这么被张衍收拾了,那萧氏颜面何在在他看来,宁可被族人处置了,也轮不到张衍出手

赤发道人当即大喝了一声,如同雷霆震响,霹雳乍出,身躯一颤,一尊浑身银光灿灿的元婴从顶门飞出,只是一闪就到了阵门之前,他一探手,霎时就有一只五彩霞色凝成的大手落下,居然径直穿透阵法,直入其中,将那萧翮一把抓住。

他面上一喜,嘿了一声,那大手往后一拽,就要将其捞出去。

萧翮落在阵中之后,原本后悔不已,突见有人前来解救自己,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喊道:“快快救我出去”

张衍在洞府之中看得真切,面上微微冷笑,这萧翮上门挑衅,如今还未损分毫,自己又哪里能容得其轻易脱身

他大袖一拂,拍在镜面之上,立时就有一道璀璨光华从镜中飞出,直奔那赤发道人而去。

此刻赤发道人正要救人,因此躲避不得,原本他也不甚在意,他这“金霞灵神手”也是极为高妙的道术,练至高深处,能探拿九幽,搜罗诸岳,无惧外气侵略夺,可是被那道光华往那五色大手上一晃,胸中一虚,那五色气息竟是顷刻间散去了大半,萧翮顿时又从他手底下漏了出去,不由大吃了一惊,骇道:“什么法宝”

只是他反应也自不慢,又起另一只手,亦是化作一只五色大手向下抓去。

可就在堪堪抓住的时候,张衍放声一笑,将阵法轰然发动,霎时就将萧翮挪去了不知哪里,赤发道人收手上来之时,却只来得及抓出了一条丝绦。

他脸上顿时浮起一丝怒色,大喝道:“张衍,你敢擒我萧氏族人还不快快将其放出,否则我踏平了你这处洞府”

张衍淡淡一笑,语声自宫阙之中穿到天池之上,道:“萧翮与我签了绝争斗书,他之死活你萧氏已是管不了了,若你要闯我这洞府,倒也可以,我张衍在此处候着,且看门中会否坐视不理。”

“你”

赤发道人适才也只是语含恐吓而已,却不会当真动手,不说张衍与他乃是同门,就说这昭幽天池,名义上是掌门赐下,他岂敢放肆,为萧氏平白召来祸事。

他哼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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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首发~~声,元婴一闪,又回了身躯之中,回首沉声言道:“张衍,此事不会如此轻易了结,你可要想清楚了,好自为之吧”

他身为元婴修士,今日却没能从张衍手中抢下人,已是大大失了颜面,再加上萧翮失陷,此处已是多留无益,且还需将此事及早告知族中,因此放下这番话后,便起了一道云光,裹了同来几人,倏尔飞去不见未完待续rq

第三十三章 绝争斗书需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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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得萧翮被张衍阵法困了进去之后,孙娴就知道不妙,她后来又见有元婴修士到此,顿时感觉到这件事水太深,不是自己能掺和进去的,因此调息了几遍之后,待身体稍稍回复,趁着那赤发道人与张衍说话之时,悄悄起了一道玄光贴地而飞,不一会儿就跑得没了身影。.lwen2

那些来此的六川四岛弟子多是岛主的亲眷族人,见那后来到来的元婴真人也是对着那阵法禁制无法可想,他们也怕张衍记住了自己面目之后日后寻上门来,亦是如同孙娴一般,偷偷驾了遁光逃走。

这些人多数是玄光境界,张衍自无心来理会他们,撇了一眼小壶镜,见萧翮正在其中左冲右突,胡闯乱撞,脸上狰狞无比,嘴里还在嘶喊着什么。

张衍哂然一笑,这阵法虽不是什么凶绝大阵,但用来困住一个化丹修士却是绰绰有余,未得他的法令,此人再怎么使力,也是无法从中脱身的,到得他精疲力竭之时,再去擒他不迟。

这个道理萧翮也是知道的,但是以他的性子,却无法忍受在原地苦等,因此发泄似到处乱冲,以掩饰心中惊惧和惶恐。

张衍看了几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他原本想就此处置了此人,但却忽然想到一事,暗忖道:“瞧此人练得功法,倒极似是门中五功三经之一的玄泽真妙上洞功,如今大比在即,此人倒还有几分用处,不如暂且留着。”

他料定萧氏绝不会因为这件事大张旗鼓地找上门来,但就此善罢甘休却也不太可能。.

细想了一会儿,命镜灵取了几份道飞书法符过来,提笔写了几封书信,随后起了法诀发出。

这三道飞书有两道去往的方向,乃是正清院潘副掌院处和丹鼎院周崇举处,还有一道却是去往九城杨放鹤处。

他心中所思虑的是。今日萧氏为了萧翮居然遣了一位元婴真人前来,可见得此人在族中地位不低,他擒了此人之后,说不定萧氏中会有一些人急疯了眼,去寻田坤和陈夫人的麻烦。

同门争斗,通常都不会涉及门下低辈弟子,你能动他人弟子,也意味着他人能动你的弟子。是以先前万彰和文安为难刘雁依时被张衍所杀,潘副掌院得知原因后就那么一走了之了,事后正清院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正是因为这是极为犯忌的事情。

在张衍想来,萧氏身为五大族之一,顾忌地位身份,或许未必会派遣族人亲自前去动手,但以他们这等大族,只需几个暗示,自然可以驱令一些小世家替他们去卖命。便是出了事也可推个一干二净,是以此事不可不防。

将书信发出之后。他又把刘雁依唤了来,言道:“徒儿,你去秋师侄那处一封书信,将今晚之事原原本本说个清楚明白,知道了么”

刘雁依聪慧,美目微微闪动,立时明白了师傅的意思。揖礼道:“徒儿明白。”

这是要将这事间接传到范长青手中,范长青知道,齐云天自然也就知道了。齐云天身为三代大师兄,一举一动皆有无数目光在观望注视,直接去信却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张衍用了这迂回的方法。

赤发道人回到族中之后,立刻将此事禀告了上去,等了半日,门中便有回复到来,只是他听了传话之后却是眉眼乱跳,一把将传话之人抓到面前,怒道:“大兄真是这么说得”

那传话之人是个看去三十左右,眉上有痣的年轻修士,被赤发道人抓在手中,他倒是面色不变,镇定言道:“是,大老爷说了,此事他不便出面,就由您酌情处置,但需记着一点,不能让萧氏丢脸。”

赤发道人叹了一声,放开那年轻修士,摇头道:“此事谈何容易。”

但他也知,这事还真只能由他来出面,因为族中就他与萧翮的血缘最近,乃是嫡亲伯侄关系。

萧翰,萧翮两兄弟之父名为萧巩,因为资质不高,无力突破元婴之境,因此便想着转生重修,但族规有定,欲想转生之族人,则必先留下子嗣。

萧巩结发正妻也是大族之女,自是不肯为他这等毫无前途之人生养子嗣,因此在寿数将近之时随意找了一个女修生养了这两个孩儿,却没想到俱是资质过人。

赤发道人原本也是欢喜,以为他兄弟这一支算是后继有人了,可却没想到先是萧翰失踪,接下来又是萧翮被困,若是伤了性命,自己弟弟这脉便是绝了后。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萧巩当年临死之前,曾将自己一脉中所有修道之物俱都赠给了赤发道人,只求这位兄长能照顾好自己的后人。

赤发道人当年还未成就元婴,贪心这些东西,自是满口答应下来,还随口发了个誓言。

可如今萧翰不知所踪,眼见萧翮可能也保不住,他心中也是发急,只是在后辈面前不好明说,只好故作悲叹,道:“五郎啊五郎,是为兄之错,对不起你,没有能替你管教好这两个后辈。”

那年轻修士沉声言道:“二伯父何必忧怀,在小侄看来,此事也不是无可挽回。”

赤发道人神情一动,看了看眼前这个眉上长有双痣的年轻修士,忽然露出几分期冀来,道:“十五郎,听闻你在小辈之中素有主见,拿得定主意,你来说说,此事该如何做”

那年轻修士笑了笑,道:“小侄能有什么主意,无非是去找那张衍,求他放人罢了。”

赤发道人一听,失望摇头道:“那张衍岂肯答应瞧那族中的意思,也是不想我等打上门去,免得为他人做了嫁衣,那我还有什么办法可想难道真要我低三下四去不成哼那还不如让那个小畜生死了算了,免得活在世上丢脸。”

年轻修士呵呵一笑,目光闪动,道:“二伯父莫急,那张衍也不是毫无破绽可寻,小侄早已打听清楚,此人有一个徒儿名为田坤,如今正在那九易城中”

他虽未把话说透,但赤发道人立时就回过味来了,侧目道:“你的意思是”

年轻修士冲他点点头。

赤发道人沉思起来,既然张衍擒了他们萧氏之人,他们也可以擒张衍的徒儿,想了半天之后,他缓缓开口道:“好,那便如此了,不过这事需要做得隐秘”

年轻修士拿起桌案上的杯子轻轻啜了口茶,轻描淡写地言道:“不劳二伯父操心,小侄来时便已遣了人去,相信稍候便有消息到来。”

赤发道人微微一惊,沉声道:“你遣了何人前去”

年轻修士笑着言道:“二伯父放心,自然不会是我萧氏族人,便是他们想去,出了这等事,他们也是出不了门的。”

赤发道人心中一定,道:“那便最好了。”

两人在阁中耐心等着,过了有一个时辰,一道飞书传入窗棂,年轻修士起手拿住,拆开一看,不由叹道:“好个张衍,却是先我一步。”

赤发道人皱眉道:“莫非有变”

“小侄所遣之人赶到那处之后,却发现有正清院弟子在四周徘徊,另有范长青的弟子秋涵月陪在那张衍徒儿身侧,因此他们不敢动手。”

年轻修士把书信往桌案上一放,冷笑道:“岂有这般凑巧之事分明是张衍遣人过来做了安排,此人果然不简单。”

赤发道人眉头打结,闷闷坐在那里不言语。

年轻修士极为自信地笑了笑,道:“二伯父放心,这只是小道而已,成与不成无关紧要,小侄另有一法,可逼那张衍交人,如果顺利,还可让师徒一脉互相攀咬。”

赤发道人看了过来,意露问询之色。

年轻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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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深沉一笑,道:“听那六川四岛弟子所言,萧翮当时是与那张衍签了那绝争斗书的,可张衍却忘了一件事,此斗书固然有用,但却需发一份前往正清院,由执事或者掌院观览之后才可作数,否则就是私斗”

赤发道人听到这一句,眼前微微一亮,不觉点头道:“侄儿说得有理。”

溟沧派中弟子虽有讨争,绝争之举,但山门之中也恐弟子互相之间不择手段,因此才定了这份门规。

年轻修士继续言道:“既是私斗,那么我们便可告到正清院去,小侄先前听闻庄不凡曾与张衍也有几分龃龉,甚至还因为张衍曾被掌门责罚过,那么如今我等就去找他,让他这个自命高洁之辈来做裁正,且看他会作何处置此事。”

赤发道人琢磨了一会儿,他倒并不十分看好这个法子,那庄不凡再怎么说也是师徒一脉之人,怎么会偏向他们一边,不过这人古板的很,至少明面上极为讲究门规,况且他眼下也没有他法可想了,只能点头赞同道:“倒是可以一试。”

他又看了自己这个侄几眼,颇为惋惜叹道:“十五郎你倒是不错,可惜你资质太差,修炼了三十多年却还是明气一重境界,此生怕是无望大道了,唉,天妒英才啊。”

年轻修士听了这话,却是满不在乎地言道:“这身体乃是父母上天所给,资质不佳也不过是去转生而已,小侄早已看开了。”

然而他眼底却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于心中忖道:“资质不佳,此生便没有机会了么未必”

第三十四章 玄泽真水 一品丹煞

ps:第三更明天如果没事,我也尽量三更。

萧翮被困禁阵之后,心中懊恼不已,于是毫无章法的到处乱闯乱撞,发泄心中怒气,只是数日下来后,尽管心中不甘愿,却也只得坐下来调息理气,可每当双目睁开之时,仍可见其中闪动着阵阵精光,似是并不服气。lwen2

这一日,张衍自入定中醒来后,便起步走到小壶镜前,看着他这等模样,不由笑道:“近日来却是安分了不少。”

黑衣书生从镜中走了出来,揖礼道:“老爷,此阵只能困人,不能伤人,却不知要小的如何处置此人若要取他性命,只需用镜光消了他的灵气,取上一件法宝相助即可。”

张衍摇了摇头,摆手道:“三年后门中大比,我正缺同门试手,此人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倒正可作此用,杀了倒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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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小的明白了,若是此人支撑不住时,小的也会送一些丹药与他,吊住他的性命,不叫他太过损耗元气。”

张衍微微一笑,道:“正要如此,在此阵中也不虞他走了去,他实力越强,对我用处便越大。”

萧翮练得也是溟沧派中正宗玄功,是以张衍有意拿他来一试自己身手,看看那门中五功究竟有何等奥妙之处,其威力又有多大,做到心中有数之后,三年大比上就多了几分把握。

而且不单是他,有这阵法庇佑,连刘雁依也可上前拿此人试剑相信有一名化丹修士做磨剑石,他这徒儿的飞剑之术到了大比之时当能增进不少。

就在此时,张衍却见那萧翮已是打坐完毕重又站了起来,又开始在其中大喊大叫,所说之话无非是让他出来一战,他便笑道:“既然你执意与我一斗,我也不欲扫兴,便遂了你的意吧。”

他把长袖一甩,抬脚向前一步,便跨入了阵中,在萧翮背后出现他站定虚空,高声道:“萧翮你不是要与我比过么”

萧翮闻言,猛一回首,见一名俊逸逍遥的玄袍道人站在不远处,正含笑望着自己,瞧那面目正是那传说中的张衍,顿时双目发赤,这几日积累下来的怨气一齐冲了上来,大吼道:“张衍,所敢耍弄小爷纳命来吧”

他单袖一挥哗哗一道水浪凭空现出,化作无边巨潮便向前压来。

张行非但不退,发而向前一步低喝一声,身上升腾起无数白烟薄雾,亦是向前冲去,与那水浪搅在了一处,霎时烟水碰撞,在中流激起阵阵白雾水浪。

萧翮见状,先是一怔,随后哈哈大笑道:“张衍你果然未曾习得门中玄功,竟拿丹煞来抵挡我这玄泽真水真是狂妄自大,小爷且看你能挡到何时”

他嘿了一声,拼命转动金丹,将一丝丝丹煞化为真水,须臾之间,便有铺天盖地的大水发动,前浪推后浪,似是无有穷尽一般,一重一重朝着张衍压挤过去。

玄泽真妙上洞功乃是五功之中最擅久战的功法,此法到了后期,一缕丹煞能演江川,一丝丹煞能化湖海,施展开来当真犹如天河倒倾而下,铺天盖地,无可抵挡,便是不能一举毙敌,却也能靠那绵绵无尽的后力将对方压垮。

在他看来,张衍竟然敢与自己正面比斗,而不用施展其最擅长的飞剑之术,当真是不知死活,便是金丹之中所蕴丹煞再多,又岂能比得过他这炼化出来的巨量玄泽真水

张衍神情冷静,面上微微带笑,似是毫不在意一般,将丹煞毫不吝惜一般放了出去,只见漫天皆是白雾烟云,几乎将两人视界都遮蔽了。

斗了约莫有半个时辰,萧翮见张衍丹煞非但未有枯竭之象,反而有越聚越多之势,而且后力也是极为强韧,也里也是暗暗吃惊,忖道:“丹成一品果真如此厉害么可惜我如今尚未突破壳关”若是凝聚了法力真印,这玄泽真水便能连作一片,当中无有断绝,又岂容他支撑这么许久”

如今他这玄泽真水并非一气而来,每用丹煞化出一浪,便需稍稍调息,将气息摆正,接着再发一浪,看似连绵不断,但其实当中断断续续,不能成连潮叠浪之势。

可若是到了化丹二重境上,真印初步凝聚,所运化出的海潮巨浪就不再有这般破绽了。

若有人敢于正面抵挡,这巨量水势便会不断增递,层层而上,越叠越高,越聚越强,只要对方一个承受不住,便会被其彻底冲垮,在这一泻千里之势下被扫荡干净。

张衍试过几次之后,算是大致明白了,以自己此刻丹煞,倒是能抵挡得住修炼玄泽真水的化丹一重修士。

但他也知,以此尚不能揣测那十大弟子。

这十人是不能与门中寻常弟子等同来看的,他们不但将功法练得极深之处,而且每人皆会使用神通道术,一般修道士哪里能与他们抗衡

就拿眼前这萧翮来说,已很是了得,但依张衍来看,如此人没有其他手段,若是那庄不凡在此,只需大罗天袖一起,便能其连水带人一起卷入袖中,可以说几乎没有反抗逃脱的可能。

他暗暗忖道:“难怪宁师兄修炼的是云霄千夺剑经,而不是五经之一,不是十大弟子,便不可能习得神通,若是按部就班去习练玄功正法,不说功行未必有十大弟子深厚,若一旦真交起手来,那是半点优势也占不到了。”

眼下这萧翮所展现出来的玄泽真水不过是二十余年的火候,哪能与十大弟子动辄百年的功行相比

且玄泽真水到了元婴境时,便能习练其中最为高深的北冥真水,如今三代弟子中,习得这门功法的,唯有齐云天一人而已,只此一点,他便远远凌驾于其他九大弟子之上了。

张衍试了一会儿,已是摸出来不少东西,不过他还想看看自己究竟能在这无边水势之下支撑多久,因此毫不退缩,迎浪而上,如中流舐柱一般站在那里,竟是在无边大潮之下纹丝不动。

这一斗,晃眼就是六个时辰过去。

萧翮见直到此刻还是放不翻张衍,当真是震惊了,他根本没有想到对方能坚持到现在,虽说他丹煞也还未到耗尽之时,但神思疲惫却是免不了的。

他忍不住高声讥嘲道:“张衍,小爷丹成三品,过窍关千难万难,而你丹成一品,休看你这丹煞积累深厚异常,但窍关这一道小爷看你如何过去”

听着那略带酸味的语气,张衍却浑不在意地笑了笑,道:“道友如今深陷我这禁阵之中,前路渺茫,恐此生再无出头之日,你不好好想着自己如何脱身,却有闲心来关心张某,倒是有趣的很。

萧翮被他说得浑身一个激灵,他在这阵中数日,外面却丝毫没有动静,这张衍此时还能来与自己争斗,分明是无人前来捞自己出去,心中不由惶恐,颤声言道:“胡说我乃萧氏弟子,我萧族岂会对我坐视不理,你且看着,用不着几日,便有人找上门来,要你放我出去。”

张衍一笑,也不去辩驳,只是全神相斗,忽忽间又过去了一时辰,他见萧翮再也别无新的手段使出来,心中暗想道:“按这般情形,如是等到我体内丹煞耗尽,那也是两日之后了,不管那萧翮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却是耽误我每日之修行了,不如再以飞斜试上一番,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想到这里,他索性收了丹煞,化一道烟气飞出。

萧翮见他终于退了,还以为他丹煞耗尽,心中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当下狂笑不已,道:“张衍,你能撑到如今也是不易了,小晨

”。

张衍哪里肯听他啰嗦,心神一动,眉心之中便飞出一点剑光,整个人随剑而走,只见一道剑光横空一闪,便朝着萧翮劈落下来。

萧翮吓了一跳。脸色大变,溟沧派中只要知晓张衍之人,都知道他的飞剑之术最为了得,因此他一点不敢大意,急起滔滔大浪挡在眼前,将自己护得风雨不透。

飞剑之法并不在于硬闯硬攻,而在于来去无踪,迅如疾光闪电,因此那剑芒见有水浪阻路,只一闪便绕开了过去,另觅一处空处杀去,谁知萧翮全然不做攻势,拼起命来遮护自己。

经过了适才那一战,他一点也不敢再小看张衍。

需知飞剑之术无孔不入,一个不提防便会被斩去头颅,他哪里敢大意,因此这一次几乎用尽了全力抵御。

张衍也不展开那分光离合之法,只凭一道剑光来回,绕着萧翮走了几圈之后,那剑中神意照见之处,无不是水墙浪幕,滔天大潮,倒是没能寻得一点破绽。

张衍不由一笑,也不再与萧翮交手,便收了剑光,一脚踏出禁阵,却仍是一脸意犹未尽,便回头嘱咐那镜灵道:“此人尚有大用,你且好生看着,不要让他死了残了。”

黑衣书生恭敬揖礼道:“是,老爷。”

张衍满意点头。

接下来几日,他每日除了吸的真砂精气,入残玉推演功法之外,便特意抽出一个时辰出来与那萧翮交手,每一次争斗下来,他都自觉获益良多,心中甚至生出了多抓几个人前来试手的念头。

又过了五日,他正端坐榻上吸纳真砂精气,那镜灵却闪了出来,揖礼道:“老爷,山门外有正清院来人,说是找老爷有要事相询。”

张衍停下动作,将丹煞收了,微微一笑道:“终是来了,你放开禁制,请此人到殿上安坐,我稍候便去见他。”

第三十五章 正清院中辨是非

正清人来之人不过是一个年轻道人,在大殿上等不了多时,便见张衍缓步走了出来,他连忙站起身,恭敬稽首道:“在下正清院执事齐涛,见过张师叔,在下此次奉潘副掌院之命而来,只因”

张衍一摆袖,笑道:“齐执事不必多说,我知你来意,这便随你前去。”

这执事呆了一呆,随后立刻回过神来,忙道:“是,是,师叔请。”

来时潘副掌院就曾嘱咐过他,此次乃是请张衍而来,并非拘拿叱问,是以不得有半分无礼,但正清院请人前去,总不是好事,本以为张衍丹成一品,此事不好办,却没想到如此好说话。

张衍与这名执事出了洞府,两人起了遁法,便往正清院前去,未有多时,便到了天囚峰上空,那执事在云上道:“师叔,潘副掌院言道此次乃是请师叔来问询解疑,是以无需去主峰正殿,在偏峰往生涧上去便可。”

张衍自无不可,把云烟一转,就去了偏峰。

他往下方一望,见底下有数块青石,正有几人盘膝安坐,北位之上乃是庄不凡与潘副掌院二人,其对面正是那人正是那日在昭幽天池之前的赤法道人,除此之外,别无他人,他也按下云头,在一块空石上站定,稽首道:“张衍见过两位掌院了。”

潘副掌院起身,笑着稽首回礼,庄不凡却端坐不动。只是沉声言道:“张师弟。此次唤你前来,乃是萧筑师兄说你与他族中弟子萧翮私斗,你有何话说”

张衍把双手袍袖摆开,往石上盘膝一坐,他看了一眼那赤发道人,笑道:“庄师兄,这位萧师兄未免有不尽不实之言,此事怎肯可说是私斗我与那萧翮俱是签了斗书的。”

庄不凡言道:“现下那萧翮如何了”

张衍道:“在我昭幽天池禁阵之中,无甚损伤。”

庄不凡又问:“斗书何在”

张衍伸手入袖,将那斗书取了出来。交了出去。

庄不凡拿到手中,看了一眼,突然一弹指,这斗书霎时化成漫天碎屑。他面无表情道:“此斗书并无我正清院印签,乃是私自为之,无需多看。”

潘副掌院眉头稍稍皱起,赤发道人却是目泛喜色。

张衍只是轻轻笑着,倒似毫无不在意一般。

庄不凡站起身,沉声道:“张师弟,你回去放了萧翮,此事便就此作罢吧。”

他虽与张衍有过罅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