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78部分阅读(1/1)

星一指,星辰剑丸倏地飞出,绕脖一转,顿时将其头颅切了下来,鲜血流了一地。

还未等他招呼,那九摄伏魔简就那尸身之上一扑,转瞬之间,将其吸了个干干净净。

只是这九摄伏魔简似是自上次吸了桂从尧肉身之后,胃口也变大了许多,仍是不肯回返,绕着张衍直转,不停发出呜呜之声,似是讨食一般。

张衍不觉一笑,略一沉吟,道:“也罢,今日就便宜了你。”

他把真光一发,独留钱毅在手,把其余那几十名擒捉弟子一齐倒了出来,一时滚了满地。

那魔简也不客气,也不管这行人是死是活,只往那鼻中一钻,就生生吞了一人下去,随后又去得下一人身下,如法炮制,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下来,就将满地的魔门弟子俱都吸干。

此魔简似乎满意了一般,欢鸣一声,摇身一摆,往张衍手中就是一落,也不等他发号施令,就把那一丝丝的精气反哺过来。

张衍一怔,这魔简似与寻常有些不要一样,他心中一动,也不抗拒,任由那精气入体。

只是片刻间,他便感觉到了极为不同的地方。

他往常不过感到精气入体之后,便往下腹而去,只消转动功夫,就能补益血肉躯壳。

然而此刻,他有了一种充实完满之感,浑身上下似是前所未有的通透饱满。稍一探询,却是惊讶发现,自己的元灵竟是比之前壮大了几分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 似是魔府露隐踪

魔道与玄门所修,其实大多都为气道法门,但是在修炼之上,却各有侧重。

玄门讲究聚敛生机,养炼精气,而魔门则偏好杀戮掠夺,固灵凝神。

似玄门修士,若是一旦身死,则一身勤修苦练而来的修为当即散去大半,仅余下少许与自身神魂紧密相合的精气,维持神魂不散,此即为元灵。

若得元灵不失,还可转世为人,若是灭去,则魂飞魄散,再不存于世间。

是以玄门之士身躯乃是重中之重,一身根基所系,半点也损毁不得。

而魔门弟子有所不同,其弟子多看重凝练神魂,紧固元灵,便是肉身被毁,也能将自己大半苦修得来的精气带出,若能再换得一个躯体,只消花费些时日,则又能将修为炼了回来。

只是如此一来,少了肉身凭恃,魔门弟子所用对敌法门,便不得不以外物为主,或用阴煞绝气,或借魔头鬼怪,或吸摄精血,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张衍这手中参神契魔功乃是上古秘传,眼下虽能使得元灵壮大少许,但对他来说却颇为鸡肋。

他身躯坚若金铁,神兵难伤,若真到了破体损躯的那一日,便是元灵再凝练又能如何

他方才一念及此,却又突然想到,那参神契后六重法门还在那魔藏之中,未得翻阅,想必其中另有什么奥妙也说不定,待自己回了洞府之后。不妨再好生探究一番。

他站在洞府之中,环视一圈,于辜赦已死,那此间之事已了却,需回得门中有个交代。

想到此处,他念头转了转,还并不急着离去,肩膀抖了抖,将水行真光放出,把那钱毅丢出。小施手段将其弄醒了过来,随后便拿话来问,道:“我来问你,你适才说那秘密,究竟何事”

钱毅先是叩头连连,随后放低了声音,将郭楠星此来目的讲了一遍,又言道:“张道长。小的千方百计才从那郭师伯弟子处打听到,那一对魔头出处甚为可疑,许是那魔岤现世啊。”

张衍听了,却是笑了笑,不甚在意。

万数年前,那四大魔岤虽被那些大能修士。但他们也知,有朝一日天数流转,乾坤生变,其必然要破禁而出,是以曾在魔岤之中留下了诸般妙物。留待后人弟子来取。

但若取了那些大能遗宝,也同样要担下因果,需尽出其力,将那魔岤重新封禁。

况且张衍现下忙着修行,下一步正要凝聚法力真印,自是无心来理会这等事。

他留下这钱毅。不过是因为此人乃是于辜赦大弟子,清剿了绝机洞后,还需此人擒回去做个见证,至于那什么秘密,不过是顺口一问。

因此也不多言,袖子一抖,就有一只人袋飞出,将此人兜头装了。往那袖囊中一扔,随后脚下一顿,化烟气飞去,出了绝机洞,在山头之上再转了两转之后,就倏尔一闪,回溟沧派去了。

飞遁了数日之后,重又入了那小魔岤之中,并照着原路回返,

此刻距他离开之时已两月有余,墨瑛等人正入定之中,有一名负责查看旗的弟子远远瞧见一道烟气过来,顿时大喜,道:“快看,是张师伯回来了。”

此言一出,诸弟子皆是惊喜不已,纷纷睁眼,站起恭迎。

他们这些时日身处魔岤深处,尽管修行起来速度飞快,但张衍离去日久,不见回转,是以总是有些些心神不宁,疑神疑鬼,吃不准是否要早些离去,如今再次见得这位修为了得的师伯,顿时仿若有了主心骨一般,都是心头一定

张衍来到飞舟之上站定,他环目一扫,六十余日不见,诸弟子修为都是大有增进。

尤其是墨瑛和另三名弟子,已是一步跨入玄光境界了。

他点了点头,微笑道:“还有两日便是月中,海眼大开之时,我这便带尔等回转。”

他喝了一声,将那滚滚丹煞放出,将这十余名弟子一卷,就带了起来,往那海眼之处飞去。

此番不比那来时需慢慢前行,他把磅礴丹力运转,携了诸弟子,依旧飞驰得流星疾电一般。

两日之后,张衍便顺着那海眼重新回到了守名宫上。

将这行弟子带了上来之后,他稍作勉励,便与其分别,随后就入宫去与彭真人相见。

彭真人听得他回转宫阙,也是不耽搁,立刻将他请来殿前,缓声问道:“不知此事办得如何了”

张衍微微一笑,道:“幸不辱命。”

他先将事情经过一说,随后扔了一只人袋出来,指了指,道:“那绝机府中之人多数已为我诛除,此人乃是那于辜赦大弟子钱毅,弟子捉了回来,也算在掌门真人那里有个交代。”

彭真人凤目微亮,她手一抬,就有两名婢女把那钱毅带了回去,对着张衍点头赞赏道:“此事你办得甚好,任谁也拿不住你把柄了。”

张衍听出她话中有话,道:“还请真人明示。”

彭真人把袖展开,手往那扶手之上一拍,哼了一声,道:“前些时日,有人曾言,要你与那庄不凡一般,去那小魔岤镇压魔头,此举虽也合乎门规情理,但提议之人却是不安好心,想让你不得安稳修行,我在掌门面前据理力争,言及你定能解决此事,方才有你去那魔岤一事。”

张衍此时方知事情原委,目光不禁微微闪动起来。

不过彭真人事先不曾对他说及此事,倒也不是有意隐瞒,他们二人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想来他便是此行失败了,对方也会想办法替他遮拦。

他拱了拱手,言道:“还要多谢真人费心了。”

彭真人摆了摆手,道:“此乃小事,且已过去。”

她皓腕一抬,将一枚法牌发下去,张衍一伸手,便接了下来。

彭真人言道:“五日之前,那霍轩请了掌门法旨,要召聚门内十大弟子,那时你尚在小魔岤中,尚不知晓此事,是以将法牌发入我守名宫中,只等你出得魔岤便需赶去相见,此人毕竟现为十大弟子之首,只需请了掌门令谕,便能指派你等行事,我也不能过多插手,下来却需你自己小心了。”

张衍拱手道:“谢过真人照拂,那弟子这便告退了。”

彭真人轻点螓首,道:“去吧。”

张衍稽首一礼,便退了出来。

他心中略一盘算,前些时日,除他之外,十大弟子亦是各有其命,纷纷外出,如今想来,必定是有什么重要事宜。

自齐云天去位后,霍轩便成那十大弟子之首,如今尚是首次召集众弟子,倒是不得不去。

想到此处,他先运使法诀,将那法牌打了出去,告知对方自己已然出得小魔岤。

随后他在守名宫中调息打坐了半日,待精神尽复之后,便自展开剑芒,化虹飞遁,往那十峰山上而去。

那主峰最高处,凌越其余九峰之上,一览众山之小,三百多年来,本是一直为齐云天所占,如今霍轩亦是站在此处,看那云散风流,日升月降。

张衍到得此处之时,见其立于峰顶之上,神情虽是平静,但两眉毛飞扬,眼中却也有一抹抑制不住的勃发神采。

他身后除了站有两名随侍女弟子之外,此外还有一人,与他并肩而立。

这人看似二十许年岁,面皮白净,长相秀气,身着淡青色直裰,似是一名文弱书生,嘴边带着些许笑容,眼眸明亮,看得出是个心思灵活之人。

见张衍过来,霍轩和煦一笑,道:“师弟,为兄二人等你多时了。”

张衍按落云头,立足峰上,稽首道:“有劳师兄久候,万勿见怪。”

霍轩笑着摇头道:“你奉掌门真人之命出外行事,我怎会怪责于你,此番召你前来,也是我过于心切了。”

他又侧过身,指着身边那文弱书生,言道:“想必张师弟还未曾见到钟穆清钟师弟吧”

钟穆清上下打量了一眼张衍,他轻轻笑着,上来拱了拱手,道:“这位便是张衍张师弟了吧,久闻你的大名了。”

张衍先前看到此人与霍轩站在一处,便隐隐猜到了其身份,淡淡还礼,道:“钟师兄有礼了。”

当年钟穆清曾是孟真人徒儿,后门内大变,被秦真人要去做了弟子。

但为照顾孟真人脸面,是以名义上便托在秦真人弟子门下为徒,实际却是她亲手传授玄功大法。

似世家这几名弟子,亦是如此。

世家四位洞天真人与掌门乃是平辈,他们本人早已不再收徒,而霍轩他们五人,虽则是他们门下嫡脉传人,但名义上,皆是四位真人的徒孙辈。

张衍若从周崇举那里论起辈分来,却是要比钟穆清高上一辈,不过眼下,他们彼此同为十大弟子,当也无需计较这些。

霍轩朗声一笑,他捧出一卷法旨,道:“今日唤张师弟前来,是有一桩要事,前日方师弟奉命探查一件密事,还真观有书信而来,言及西北方向,那姑上泽青桐山中,灵气冲霄,宝光映空,似是仙府出世,但因有魔头肆虐,更疑似是那魔岤现世,如今少清,元阳,南华,太昊等派亦是遣出弟子往那处赶去,欲要合力探个究竟,方师弟已是先一步赶去那处了,只是我怕他一人怕力有未逮,而其余几位师弟则另有重任,是以想请师弟你前去相助。”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 真印种子 开禁启诀

张衍听霍轩如此说,先是沉思了一会儿,随后目视对方,摇了摇头,道:“霍师兄,此事恕小弟难以从命。”

霍轩眉毛微微挑起,目光在张衍面上转了两转,沉默了片刻后,他缓声言道:“师弟有何为难之处么”

张衍笑了笑,坦然言道:“我方才自魔岤中回返,还未曾得回返洞府,便往此处而来,若是其他事倒也罢了,左右不过是耽误几日修行,只是如今我乃下院执掌,再有半月时日,便需择选真传弟子,送往上院,值此关头,我又岂有抽身而去的道理”

霍轩不免一怔,他想过张衍可能会推脱,但他自恃也有把握将其说服,但这番理由拿出来,的确是让他未曾想到,下院那些琐事哪里放在他的眼中

只是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真传弟子乃溟沧派根基,按门规来说,确实没有延误的道理。

张衍作为下院执掌,无他用印,开脉弟子便无法去得上院,就算是说到掌门那里,这理由也是足够了。

霍轩不由皱起眉头,他虽为十大弟子之首,眼下若是立刻搬出掌门谕令,倒也可强迫其低头。

不过他在十大弟子之中排名第一,若驱使一个只排名第九的弟子还要靠掌门才能压住,这消息一旦传了出去,让人看轻不说,那便再无任何威信可言了。

张衍站在那里平静不语。

此事其实也好解决。大家同为十大弟子,让自己去做事却也不能白做,关键是看霍轩给出的代价够不够了,他相信,对方也定能领会他的意思。

这时,站在一旁的钟穆清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他先是朝张衍看了看,随后对着霍轩起手一拱,道:“霍师兄,依小弟之见。张师弟已然破得壳关,想必正要凝聚法力真印,师兄却如此驱来赶去,令他无法安稳修行,却有些不太妥当。”

霍轩望他一眼,点头称是,道:“不错,确实对张师弟不公。不知师弟有何高见”

钟穆清轻笑言道:“不若如此,昔日曾有一位渡真殿中长老赐了小弟一枚真印种子,不过后来小弟拜在秦真人门下,自有真人赐种于我,此物对我已是无用,若是师弟担心修行受累。我愿意拿出此种补偿,两位看可好”

这话一说,霍轩不觉神情动容。

化丹修士到了二重境界之后,便需凝聚法力真印。

但如何凝聚真印,却颇有讲究。哪怕你资质再佳,丹成之品再高,只要一个不慎,凝结出来的真印有些许缺陷,那便会致使其日后修行不稳,甚至可能无法顺利结婴。

修士修到这一步并不容易。各家师长因唯恐弟子走错歪路,便以自身精气为引,将如何迈过此道关口的种种法门玄机,秘传要诀,俱都凝聚在一枚符箓之上,供其后辈凝参演,此即为真印种子。

弟子聚真印之时,若得了此种。就等如在其面前指出了一条宽敞明路,无需自己再去小心翼翼费力摸索,耗费光阴,只要照真印种子所指,按部就班修行即可。

真印种子之内因各家暗含秘传心法,是以通常非嫡系弟子不传,是以钟穆清肯大方拿出此物,霍轩和张衍二人都是有些惊讶和意外。

霍轩略略沉吟,道:“这却未免委屈师弟了,纵然你不用此种,你弟子也可用得。”

钟穆清却呵呵一笑,摇头道:“无妨,我拜在真人门下,自有传承,怕是再也用不着此物了,留之无用,索性今天就做个人情,送与张师弟好了。”

霍轩把目光投向张衍,尽量把语气放得平和,问询道:“张师弟,你意下如何”

张衍眼睛微微一眯,随后稽首道:“既然钟师兄这般大方,小弟当不能再推脱了,这样,且再容小弟几日时间,将下院之事安排妥当后,再行动身,霍师兄看可好”

见其终于应了下来,霍轩也是心情一好,言道:“不碍事,师弟乃是下院执掌,此事当要处理稳妥,本还想请师弟去我府中一坐,既如此,那我也不留你了。”

张衍哈哈一笑,当即与二人拜别,起身一纵,化一道寒冽剑虹而去。

他走之后,种穆清也自与霍轩辞别,往琅琊洞天而来,他身份特殊,不经通报,便入了内府之中,往里来见秦真人。

一路过来,见洞府之内暖炉青烟,笼罩一池碧水,哗哗流淌,粉荷酝香,根沁幽泉,袅袅烟雾之中,他一抬头,忽见秦真人盘坐一朵玉莲花上,只是身形模糊不清,便下拜道:“弟子拜见真人。”

秦真人淡淡言道:“你见过那张衍了”

种穆清恭恭敬敬回答道:“是。”

秦真人道:“你觉得此子如何”,

种穆清想了想,决定照实说出,道:“自那大比之后,不过才过得八年时日,这张衍本是那丹成一品,如今却已破开壳关,实是了得,让弟子也是颇为吃惊,若是再由得他那般修炼下去,势必修为越来越高,愈加难治。”

秦真人轻点螓首,赞同道:“穆清,你看得很准。”

种穆清抬起头,看向秦真人,问道:“只是弟子一事不明,不知真人可否为弟子解惑”

秦真人道:“你且说来。”

种穆清咬了咬牙,下拜道:“不知真人为何要把这一枚真印种子送与张衍”

他今日之所以去到霍轩身边,正是奉秦真人之命,寻机将这枚真印送与张衍。

此事其实并不好办,除了不让二人看出破绽,时机也要拿捏准,颇费他了一番脑筋。

只是他早已暗中看过,那凝聚真印之人,法力之高明,几乎是匪夷所思,便是以他的眼光来看,也能隐隐感觉到此人修为甚至比秦真人还强横几分,若不是他早已过了此关,怕也忍不住要觊觎,却不知为何要平白无故便宜张衍

秦真人撇去一道目光,似笑非笑道:“你可是看过此印了”

种穆清身躯一抖,忙低下头去,道:“是弟子冒失了。”

秦真人却是无谓,道:“看过也是无妨,你为我得力弟子,此事本也要告知于你,这枚真印种子的确是难得,若是门中未经百年前那场变故,不拘谁得了此种,都是他的造化,但如今却是不成了”

她说到这里,却是轻轻哼了一声,似是有些怨恨之意,道:“此物,乃是昔年我那位师兄所留,张衍若是按其法门凝聚真印,掌门师兄那里有何反应且不去说他,但若是行走在外,必会为我那师兄所感知,你可明白了”

钟穆清悚然一惊,他联想起当日三泊一战时那惊天法相,登时心下了然,想通了其中因由,由衷佩服道:“真人果然高明。”

秦真人起手一摆,道:“你若再无事,那便退下吧。”

种穆清躬身一揖,缓缓退出洞府。

秦真人站了起来,凝眸伫立,眼望脚下一池寒水。

自彭真人一脚踏入棋局之后,她已能感觉到,如今门内之事已渐渐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尤其是近来,她愈发感到缚手缚脚,先前那种游刃有余,超然物外之感早已荡然无存。

只是同为洞天真人,她不能,也不可能拿对方如何,而从张衍这处下手了,却是简单许多,趁其修为尚浅,立足未稳之时掀下台去,还尚能重新恢复几分局面。

张衍出了十峰山后,就一路回了昭幽洞府。

他在霍轩面前以下院为借口,并非没有目的,其实只为了拖延时日。

他不是个莽撞之人,不说先前得了彭真人提醒,要他小心一点,便是当真要奉命外出,也不能冒冒失失应下,当要了解清楚其中详情,方能有所动作。

是以他入了大殿之后,就发了一道符箓去往周崇举处,看看能否打听出一些消息来。

随后他入小壶镜内,在那竹楼之上坐定,把袖子一抖,一声大响,就有一座十丈高下的飞阁现出身来。

此楼上下六层,飞檐大柱之上,皆雕刻有形貌狰狞的诸般凶兽,望去森冷幽寂,凶煞之气十足。

他一甩袖,纵身入内,先是来到那操持禁制机枢的石碑之前,站立片刻之后,便伸手往上一搭,把参神契约功法运转。

过不了多时,他手臂之上传来轻轻震动,只觉整座魔藏之中传出轰隆一声,他顿时察觉到,那第五层禁制已然开启。

心中不觉一喜,往日他只能到得四层之上,可如今他修炼到了参神契三重境顶峰,是以想来试上一试,果然一举便开了禁制。

他双足一点,沿着那梯口飘然往上而去,在那第五层之内落定。

他双目左右一扫,见这楼阁之内都以白色玉石垒砌,只是地面之上,却绘有一副古怪星象图案,以他的见识,却也根本辨认不出其来历。

看了几眼之后,目光往四下巡曳,最后在角落一处白玉璧上,找到了那参神契第四至第六重法诀,

细细将那套功法读下来,发现比之先前那三重功法更为繁难复杂,不过其根本,仍是要他杀戮生人,用魔简吸取血肉元灵,尤其是以那魔门弟子为佳。

他正入神看着,那镜灵却转了出来,双手一托,道:“老爷,府外传来一道飞书,还请老爷过目。”

张衍神情随意拿来一看,他本以为是周崇举回书,可是朝那飞书落款一看,却是“秦墨白”三字。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 真人遗宝 赤砂雷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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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衍见竟是掌门真人亲自传书而来,一时之间,有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转来转去,猜测其是何用意。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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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此信开启之后,拿出信纸抖开,细细一观,看了下来之后,他不觉深吸了一口气,哪怕他自诩胆大,却也为其中内容所吃惊。

掌门要他对霍轩之命尽可顺水推舟,此行正好为其办一桩大事。

只是此事太过凶险,一个不小心就是身死魂消之局,是以掌门真人在信中还有所承诺,若是张衍这事办得好,那门中十二神通之术,还可再秘授一门与他。

张衍放下书信,在殿内来回走着。

十大弟子虽则风光无量,若在数百年之前,倒也可安稳修行,不必外出就能修至那元婴境界。

而如今魔劫欲起,任谁也不敢言自己能安然渡过,哪怕是任他在门中修行,他也觉得不甚稳妥。

且十六派斗剑在即,至于具体是哪一日,因受那魔劫影响,十大玄门掌门至今也尚未议定,但最迟也就这数十百年之内了,之后恐怕就要与那魔门做过一场了。

如今他唯一可做的事,便是在此之前努力将修为努力提升上去,方有在此劫之中有一线保命生机。

可要想在百年之内修至元婴境界,自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眼下这参神契法诀,却让他看到了另一条路。

此法不外乎是杀戮魔门弟子。反哺己身,如能将力道修为先一步提升至那元婴境界,以这一身坚躯,既不会太过引人注目,也不会没有自保之力,当能稍稍应付大劫了。

若是多多杀戮魔门弟子,是否能将参神契先一步炼制第四重,也就是相当于元婴境界呢

张衍猛然站定脚步,看来那姑上泽青桐山一行,是必定要去了。.

照那书信中来看。此行虽凶险万分,但若是信中所言是真

他眼望那道残神契法诀,倒是可以替解决他一个大难题。

而且,反过来想,这难道不是他的机会么掌门将此事交予他,不正是说明对他的信任么

他又拿出了书信,在那最后面,还有着三张符箓。他眼中光亮闪动。

这个险,值得一冒

此行非同小可,他心中既然已经决定,当然要稍作准备一番。

他算了算时日,仔细想了一遍,如今自己身上丹药无缺。只剿灭苏氏之后,便得了万余枚,再加上周崇举时不时命人送来一些,除了留给弟子徒众修炼所用,应付此行已是绰绰有余。无需再寻。

只是书信中言,那姑上泽中,亦有阴风呼号肆虐,甚至比小寒界中有过之而无不及,当要把那只“春来瓶”带上,其中藏有一河还阳酒。足够他用了。

随后又思忖了片刻,道:“镜灵何在”

镜灵闻声即出,深深一揖,道:“老爷,小的在此。”

张衍抛出一只袖囊,指了指,道:“你且看一看此物,可能解开”

这只袖囊乃是当年萧穆岁所遗。张衍之所以这么些年来都没有开启,一来是怕贸然轻动,若其中设下有什么禁制信符,一不小心被萧氏察觉那便不好了。

二来他怕自己修为尚浅,便是开了这袖囊,也会损毁其中之物,那便得不偿失了,而且他身上法宝法器众多,自也并无心思去动,是以一直留着未曾翻过。

如今他要去往青桐山,任何有可能保命之物都不能忽视,遂决定启开瞧上一番,看看其中有无可倚为助力之宝。

镜灵拿过看了一眼,淡淡一笑,道:“老爷,此袖囊之中,被人施了几个不值一哂的小禁法,若老爷不想损及其中之物,且给小的五六日时间,便能启得。.”

张衍不觉一喜,道:“只五六日么好,你且先拿去炼化,我过得七日,再来寻你。”

镜灵一揖身,领命去了。

张衍坐在玉榻上,心中盘算,自那日大比之后,他便在洞府之内熬炼丹煞,还没有闲暇来重新养炼那幽阴重水,既然过得几日去往那处险地,今日趁此机会,不妨将此事做了。

想到这里,他一步跨出主府,到了昭幽天池水中,将拿“三元混水幡”取出,拿在手中摇了一摇,霎时那水浪翻滚,白沫飞溅,自往两旁分开,露出一道前路来,他鼓起丹煞,信步踏烟而下,往那天池水下深处行去。

往里行了有上千丈后,他左右一瞥,见此处光怪陆离,各种鱼虾鳖精往来游动,也不欲多看,再往下去得千丈,怪鱼奇虫便多了起来,有些大有数十丈大,双目如灯,片片鳞甲似刃,生得虽威猛,但却胆怯如鼠,而有些则小如婴指,成群结队而来,横行无忌,所过之处,大鱼小虫尽皆退避。

张衍心中忖道:“我虽住这昭幽天池之内,但却还不知此地究竟有多少深远,那幽阴重水所需幽气甚多,此处虽也够了,但越往深处则沉淀积蓄越多,不如再往下探看一番。”

他将那幡旗连连晃动,再次往下去了千丈之远。

这时周遭阴流阵阵,连他也是觉得寒意沁骨,拿了“春来瓶”出来,喝了几口还阳酒下去,此物端得奇妙,一如腹中,霎时四肢畅达,身体又重新暖和了起来。

他笑了笑,再度往下去了约莫千丈,却还是还不见天池尽头,不觉暗暗称奇。

不过此间幽气已是足够,再往下去已是无益,甚至还可能影响到行功,因此把手一指,将那幡旗定住,随后放出丹煞来,化作一团皑皑白云,往上悬空一坐。法诀一掐,霎时之间,那三百六十五滴幽阴重水一齐跃出顶门,把法诀一运,无需他多加使力,那些重水便一涨一缩,徐徐旋转,似呼吸一般,将周遭幽气吞吸进来。

这一番行功,共用去六日六夜。张衍方才将那三百六十五滴幽阴重水重新祭炼了回来,稍一运转,无不响应如潮,随心而动,比之先前似乎更加灵活。

他长笑一声,一抖肩膀,就把这重水收了,再一振袖。将那三元混水幡拿了回来,也不再运使此物,而是放了星辰剑丸出来,化一道犀利剑芒,斩水飞遁,不过片刻功夫。就冲破寒流,跨步回了主府之中。

他放才在那玉榻上坐定,镜灵就知机上来,捧着那只袖囊恭敬言道:“老爷,此物禁制已是被小的炼开。托老爷的福,内外全无半点缺损。”

张衍眼前一亮,拿了袖囊过来,渡了一道灵气入内,开了封口,心神里往里探去。

稍稍一番辨识。发现这袖囊虽不是什么宝囊,但内里却也分了五层,将其中物件分门别类放置,倒是少了他一番手脚。

他先往第一层看去,见这里面东西倒是不少,只是瓶瓶罐罐的丹药就几乎堆满了一角,其余诸如灵草奇华,怪石等物也是不少。大多他都能说出名字,倒也没什么稀罕。

第二层内,则端端正正摆放了十二只玉匣,他眉毛一挑,取出来打开一看,发现乃是十二把上等灵剑。

拿起一把握在手中,往眼前一横,见其寒光湛然,冷意砭肤,轻轻用手指一弹,发出清越鸣声,不觉点了点头。

他仔细看了看那剑身之上的名印,发现俱是门内“宝阳院”内所炼制,并不是出自那萧氏之手,他念头一转,将其往自己袖囊中收了,准备日后赐给弟子去用。

这一层中,除却十二只玉匣外,还另有一些法宝,放在外间,倒也是令人艳羡,挣破头皮之物,不过实在不入张衍之眼,根本不去细看就扔在了一旁。

那第三层之中,摆着三本功法书册,翻开看了看,张衍摇了摇头,这功诀虽也不差,但经罗院中却多的是,对他来说毫无用处,倒是在书页的夹层中发现有几封萧穆岁与南华派,太昊派等几位元婴真人往来的书信。

他拿出来抖开一看,发现无非是些旧话叙言,问候致语,大半都是说及如何与陶真人斗法之事,看过之后,见无甚特别之处,也就随手放在了一边。

下一层中,则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诸如玉兔玉马,珊瑚玛瑙,宝石绿珠。这些物事乃是萧穆岁在族中随意打赏小辈所用,对张衍来说毫无用处,正要掠了过去,却突然瞥见一块玉牌,手腕一翻,摄了过来,见其上有一只活灵活现,似要振翅跃出的仙鹤图纹。

他转念一想,心中暗道:“若我猜得不错的话,此块禁兽牌符当是那南华派元婴真人赠送与萧穆岁的脚力了。”

想了想,此牌符日后倒也有些用处,便也收了起来。

到了此刻,张衍也在这袖囊中翻见什么好物,不免有些许失望,也不抱什么希望,往那最后第五层看去。

只见到其中只孤零零放着一银白色的酒壶,上有“母锡”二字,拿在手里一探,发现充其量不过是一件灵器,只是怎么倒,也不见有东西从中流出。

不过张衍却并不小看此物,能令那萧穆岁单独摆放,必定不会那么简单。

他伸出手去,欲要拔开那壶盖,可是如今以他之力,却是未能一下开了,不觉一怔。目光闪了闪,顿时来了一丝兴趣,把这酒壶轻轻在手中翻了翻,登时在瓶底发现了端倪。

那里藏有一道简单符禁,他运起丹煞,随手抹去了,这时再去起那壶盖时便无丝毫阻力了,轻松掀开,他伸出掌心,凑着那壶口往外一倒,登时滚出来一把深红色的珠子,粒粒似鱼眼大小,入手滚烫,他先前还不知何物,寻思了一番后,不禁动容,惊呼道:“这莫非是赤雷珠”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七章 青桐山前觅旧仇

张衍想不到萧穆岁竟然留下了一壶赤雷珠,只此一物,便抵得上之前所有了,他也是精神振奋,没想到竟有此收获,不枉自己将这袖囊留到如今。

这赤雷珠极是厉害,乃是元婴修士以自身元罡,混合以赤泽神砂,经四十九天昼夜不息喷吐阳气,最后凝练而成,一经施出,炸如天崩,碎石裂岩,数十丈内尽成齑粉。

张衍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抓起了一大把,此物若是对敌之时撒出一大把来,就算是元婴修士亦要退避三舍,暂避其峰。

他所有赤雷珠倒出,仔细清点了一回,最后竟发现有三百七十八粒之多,心中不觉大喜,暗道:“居然有如许之多,想来萧穆岁当年是为了对付陶真人所用。”

他又转念一想,若是当年萧穆岁被他斩杀之时,也给他来上这么一把,便是侥幸不被炸死,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其跑路了。

事实上他却是多虑了,当时似那般万分危急的关头,萧穆岁手中如有这赤雷珠能用,又岂会不拿来救命

这赤雷珠并非是萧穆岁一人炼制,而是族中几位元婴真人与他一起合炼,方才得了这么许多。

原本准备拿来对付陶真人所用,但因为这赤雷珠最后一步,需在这只“母锡壶”中孕养半年,才能最后凝练出来,是以萧穆岁当日就算想用,也无从谈起,但若张衍与他之相斗再晚上些几日。那便难说得很了。

张衍将这些赤雷砂小心倒回了壶中,又贴了一道符箓上去,放在袖囊中谨慎收好,有此物相助,掌门所交代的事情他便有了几分把握了。

他又思索了一番,确定再无遗漏之事,便暗道:“再将下院之事处理妥了,便可赶赴青桐山了。”

他长身而起,裹起一缕云烟,环身飞跃。眨眼间由阵门出得昭幽洞府,往苍梧山飞驰而去。

来到下院荡云峰上,他往峰顶一块大石上一立,便发了一道令符下去。

过了一刻,那三名下院执事就匆匆赶来相见。

张衍曼声问道:“还有数日便是召聚众弟子之日,今日已有多少人前来”

自张衍来到下院后,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弟子便再无矜骄之气,每日都是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被三位执掌抓了痛脚去,再被张衍拿了借口开革出下院。

因此之故,三位掌院也是自觉威严日增,他们也知自家底气来此何处,更加把张衍嘱咐记在心中,不敢或忘。

此刻张衍一发问。马守相就主动站了出来,捧上名册,根本不用翻阅,就立刻出口言道:“回禀掌院,原定乃是三月之期。不过两月之前,众弟子便俱已到齐,无一人例外。”

那四名师徒弟子不说,被安排入下院,就是为了能获得那真传弟子之位,当然不会落于人后。早早开脉破关,回了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