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91部分阅读(1/1)

在他土行真光之下,哪怕当初苏奕鸿也是铩羽去命,更何况他如今之修为远胜当初,任凭那泉和怎么挣扎,也去不了身上大山。

泉和在他逼压之下,身形越伏越低,过不了多时,膝盖一屈,身体一倾,两手亦是撑在了地上。

他身为妖王。也有一股蛮横之劲,尽管身躯被压住,但却仰首向天,额上青筋暴突,神情狰狞,不断发出困兽嘶吼,就是不肯低头。

此刻张衍面上云淡风轻,无有丝毫烟火之气。一派道家高人风范,与妖王那等声嘶力竭的模样形成既然对比。

有了张衍在前阻拦,韩素衣轻松将后方所有妖修拿下。

便是那些见势不妙逃窜出去的小妖,也无法破开阵旗阻碍,被一个个驱赶了回来。

韩素衣将门下分遣出去,将那些个有几分修为的妖怪俱是拿符印镇了,捆缚起来,而那些未曾化形小妖她自不会去理会,只是交由门下弟子随意处置。

这些弟子平日也是艳羡师长同门有精怪看守洞府,作那厮仆使唤。这些小妖虽是修为差了些,但却正合他们的心意。将看得入眼的抓了许多回来,至于余下那些,皆是随手杀了。

就是那些观战的小宗修士也是一齐动手,整个泉图妖部在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已是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此时泉和在土行真光之下,浑身骨节都在发出吱嘎摩擦响声。似是受不住力了。

此刻他已不是为了脱身,而是为自己性命苦苦挣扎。

他很是清楚,如今背上之力已经大到难以想象。自己一个松懈,就有可能被压成一滩肉酱。

心中叫苦不迭,这样下去,自己只是等死而已,眼珠一转,出声大喊道:“道长,且,且松手,我,我愿作愿作那守府灵兽了。”

张衍听他说话虽有断断续续,似从喉咙里憋出来一般,但也听得此妖还仍有几分气力,而且这番话说得心不甘情不愿,显是贼心不死,还在那里设法脱逃。

他哂笑道:“泉妖王虽有此意,但尊驾毕竟是一方妖主,野性难驯,需得好好修理一番,贫道方敢收容。”

泉和见张衍并不松口,再也无法可想,索性咬牙不再开口。

又支撑了一会儿,他已是把体内最后一丝力气都压榨了出来,大汗如雨而下,面色由红转白,浑身剧烈颤动了起来。

眼见得他就将命丧真光之下,这时远处却有一道玉烟飞来,到了近处,烟云散去,露出韩素衣清丽姿影来,她把素手拨转,收了周身瑞雾,轻唤一声,道:“张师弟,手下留人。”

张衍回首望去,笑道:“韩师姐何故此妖求情”

韩素衣对张衍一礼,正色道:“这妖孽适才竟使出那魔道功法,此事有几分蹊跷,我观张师弟犹自留有余力,不妨先擒拿下来,交予霍师兄处置。”

张衍自无不可,见泉和已然无力,便把袖一摆,撤了那真光回来,朗声道:“既然韩师姐开口,那便暂且饶此妖孽一命”

泉和原本也是油尽灯枯了,此时那真光一去,顿时虚脱倒下,趴在地上不停喘气。

韩素衣玉容看不出什么神情变化来,但心下却是暗自吃惊,道:“张师弟这门道术极是奇异,也不知他从何处学来。”

她这念头也就转了一转,便自放下。

玄门弟子在外游历之时,获得几手玄奥道术,那也不是什么稀罕之事,似溟沧派修士逾万,但能做到十大弟子之位的,又有哪个会少得了机缘的

张衍抬眼望去,见视界之中,再无半个站立着的妖魔,略作思索,道:“韩师姐,如今泉图部虽除,但尚有两部往东西两方而去,来回追赶,未免耽搁行程,不若我等各自分开,最好能抢在其攻陷州城之前拿下了。”

韩素衣思索一会儿,觉得此议可行,便点头道:“张师弟所言有理,那你我便分头行事,听闻那夜艁部在余下二部之中实力稍胜一筹,师弟能者多劳,此部便交予你,你看可好”

张衍浑不在意,韩素衣便是不来此,以他剑遁绝空之能,也有办法将这泉图部收拾了,只是要多花费一番手脚罢了,对付势力尚还不如的夜艁部,自是不在话下,爽快点头道:“如此甚好。”

他把袖一挥,收了水行真光,转眼飘至城头,对那下方言言道:“姜铮,我这飞宫之中,尚缺几个人手,你且随我来吧。”

姜峥心中一阵波澜起伏,忙不迭跪下,万分欣喜道:“弟子遵从恩师之命。”

张衍一招手,就有一股无法抗拒之力将他身形摄起,随后举云升起,携其往飞宫去。

韩素衣也是身上飘带一个飞旋,化烟腾空,倏尔不见。

底下杨太守携一干属吏见他们离去,都是齐皆拜伏在地,纷纷拜谢大恩。

那杨太守忽然想到了什么,顾不得跪拜,急着大呼道:“仙长,还望示下名姓”

只是呼了几遍,都不得回音。

他不免失望,这时一名幕僚挤开人群,到了前方,道:“大人,莫要急,下吏知晓那位仙长姓什么。”

杨太守侧首一看,见这幕僚正是方才献上水淹之计之人,只是此刻他也无暇问及这人如何自捆缚之中脱身的,奇道:“你是如何知晓的,莫非你认得这位仙长”

幕僚马上言道:“不然,下吏适才见得这位仙长与那位女仙说话,虽则两位仙长说些什么在下吏不知,但下吏眼力上佳,又擅读唇语,若是猜得不差,这位道长应是姓张”

他虽是说得谦虚,但言辞之中满是自信,

杨太守仔细回想,觉得倒的确有很大可能,只是他表面上却连连摇头,嘴中叹气道:“此等猜测之言,岂能作数兹事体大,若是写错了名姓,因故惹恼了上仙,反而不美,还是算了吧”

那幕僚顿时急了,猛然上前,一把抓住杨太守的袖子,铿声道:“大人,下吏愿已身家性命担保,此番判断,定是无差”

杨太守呵呵一笑,道:“秋先生,我信你了。”

幕僚立时回过神来,这是太守怕自己担待不起,所以耍了个心眼,让他来出这个头,不过他也无所谓的很,只要太守认可自己便成,嘿然一笑,轻松退到了一边。

张衍与韩素衣离了垂州之后,驱使飞宫向另外两处妖部搜寻而去,这两部势力远不及泉图部,在二人联手之下,不过半日时间,就被先后扫除。

扫灭三部之后,他们也不在外间久留,俱是回得山门复命。

韩素衣与张衍在昭幽天池之前分别之后,便单独往十峰山来见霍轩。

霍轩命婢女将她迎入内,请她坐下之后,缓缓言道:“师妹此番辛苦了。”

韩素衣万福为礼,幽幽道:“小妹为师兄出力,乃是心甘情愿,当不得辛苦二字。”

见她那幽怨之色,霍轩神情不禁有了些变化,忍不住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转开话题道:“师妹此去,不知张师弟修炼到了哪一步”

听他如此说,韩素衣玉容之上微现失望之色。

她毕竟也是玄门高弟,稍稍理了理心绪,立时心如止水,恢复到先前那副清冷模样,接言道:“按师兄先前所言,张师弟习练那紫霄神雷之术之多不过三年时日,可小妹今日在旁细观,张师弟此神通应是已有小成,这等修道资质,莫说小妹比不过,就是比之当年大师兄,也是不遑多让。”

霍轩默然半晌,随后感叹道:“天纵奇才,不外如是。”

韩素衣轻摇螓首,道:“师兄,张师弟虽是不差,但毕竟乃是师徒门下,如今你却对他之看重,尤胜我世家弟子,我听得族中几位长辈言谈之中,对你颇多微词。”

霍轩似是并不在乎,他摆了摆手,冷笑道:“由得他们说去,这般鼠目寸光之辈,岂知我心中大计”

第一百四十九章 魔功梦中来 五徒入门墙

韩素衣在十峰山中逗留了许久,与霍轩密谈了一些事宜,临别之时,方才将此番剿灭妖部经历详细禀告清楚。

听闻那妖王泉和竟会驭使魔门功法,霍轩立时起了警惕之心,觉得此事有些不同寻常。

他不免暗生疑虑,思忖道:“此次这三部妖族南下东华肆虐,难道其后有魔宗的影子在内”

若是北冥洲妖部与魔宗弟子联起手来,那对溟沧派而言,却是一个极为不利的消息,且还可能打乱他原先的布置。

想到此处,他不禁神色有些沉凝,为了慎重起见,便将那妖王泉和提了过来询问。

泉和妖王先前与一番张衍斗法,已被磨去了不少锐气,此刻自己身处溟沧派之中,修为被符印所镇,又独自面对一位元婴真人,哪里还敢摆什么妖王的架子

听得霍轩问询,立刻恭顺老实地回答道:“回禀霍真人,小妖自家也不知晓那功法从来何来,只是有一日一觉醒来之后,这门法诀留在脑海之中了,倒似天生便会一般。”

霍轩微微皱起了眉头,听此妖所言,这倒像是魔门中的入梦侵神之法,不过那法门乃是一门恶法,只为伤及对方精气神魂所发,且自身也不是毫无损伤,似这等传法之举,倒是少见了,于是又问道:“你得了此法后,便放心修炼了么”

泉和摇头道:“并非如此。小妖起先也是小心,唯恐中了他人的什么算计,但因见其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法门,更无需什么外物相助,便忍耐不住练了,后来也未曾有过什么异状。”

这功法只能在惑敌逃遁之时所用,对付修为浅薄之辈还可,似对付张衍便没有什么作用了。

霍轩看出他所言不虚,又问了几遍,见实在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他也无心在这等妖王身上花费太多时间,正要随手处置了,韩素衣却突然出言道:“似是张师弟先前曾言,要收这妖王为他护府灵兽,霍师兄不妨将此妖送与他处置。”

霍轩想了想,神色一缓,语声平和道:“也好,那便劳烦师妹你去一回了。”

韩素衣盈盈起身。轻声道:“师兄,那小妹便告辞了。”

霍轩默默点头。

韩素衣对泉和一招手,就有一道轻烟飞出,将其摄起,整个人化一阵清风飞去。

泉和全然不知自家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没得选择,只能顺服地跟随韩素衣去了。

霍轩轻轻挥手,神色平静的将洞府之内残留的一丝淡淡暗香抹去,便封上洞门,入定去了。

此刻昭幽天池之中。姜峥对着座上张衍三个叩首,正式完成了拜师之礼。

张衍微笑道:“徒儿,且起身吧。”

姜峥再起身时,不免心潮澎湃,三十余年了,自己本以为此生无缘再见当初那位老师之面。却不想今日终于能够得列入门墙之中,思及此事,起源头全是因那心起善念之故。

当年若不是张衍救助他脱离洪灾,便无今日之姜峥,若无他千里迢迢赶来垂州为百姓阻挡妖魔,其后也无入门之幸,心中暗暗道:“若是我翌日修道有成,当要多行善举才是。”

张衍看着他道:“姜峥。你入我门中,而今算做记名弟子,门中不限你去留,除昭幽天池外,我此处尚有许多灵岛奇峰,你若有意,可选去一处辟为自家洞府。”

姜峥抬头道:“弟子愿在老师身侧聆听教诲。”

张衍笑道:“这也随你,我传你一道法门,可去自行领悟,再赐一件法宝与你防身。”

他袍袖一摆,灵光乍现,飞出三物,一为袖囊,二为拂尘,其三为一枚符箓,各是光华四射,灵气逼人,悬浮在空。

姜峥上去接了,再次跪地拜谢。

张衍掐指算了算时日,自己要闭关修炼木行真光,怕是无心来照应这徒儿。

想了一想后,他起了一道煞气,将前次凝丹所余四候水一气芝,明石孚仭骄砹诵┬沓隼矗昧楣庖黄鸸耍父私#溃骸澳惆汛巳┧腿ヂ弈镒哟ΓΣ蝗占唇展兀阈扌兄先粲胁幻髦Γ扇ノ仕br >

姜峥这些年都是在凡俗之间往来,听了立时心领神会,老师这是要借他之手做个人情,乃是照拂自己之举,应道:“是,恩师。”

张衍轻轻挥了挥袖,道:“你去吧。”

姜铮跪下拜了一拜,退出了大殿。

他一出门,却想到此处殿宇重重,路径极多,自己初来乍到,倒不知应该住在哪一处。

他倒也是不急,脚步沉稳缓缓向前行去,打量周围景致,不免对那美轮美奂的胜景赞叹连声。

不知不觉中到了宫宇拐角之处,这时却见迎面走来一名面貌甜美,眼神灵动的红衣少女。

他不知对方是何来历,不过看那模样,倒不似寻常婢女,因此不敢造次,避道一边。

汪采婷今日来此,本是向张衍请教修道上的难问,却突然瞧见一名相貌陌生的年轻道人立在一旁,不由瞪大美目,看着他道:“咦,你是谁我怎么从没见过”

姜峥忙欠身一礼,道:“在下姜峥,乃是张师新收弟子。”

汪采婷面现恍然之色,随即好奇地打量着他,道:“原来你就是恩师新收的小师弟啊。”

姜铮论年纪,也几近五十岁了,突然被一名娇俏活泼的少女唤成小师弟,心中顿时泛起古怪之感。

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暗想修道之人岂能从外貌判断年岁,不定这女子年齿远在自己之上,便不失恭敬地言道:“正是,师弟新来门中,不懂规矩,不识同门,还要请教这位师姐如何称呼”

汪采婷嘻嘻一笑,道:“你听好了,我姓汪,在门中原先最小,既然你来了,就该唤我一声四师姐才对。”

姜峥暗道:“原来老师有四个弟子。”

虽然他看这位汪师姐似是修为尚不及自己,但他在凡俗间历练许久,人极谦逊圆滑,没有丝毫小视之心,面上更是礼节不缺,躬身道:“原来是四师姐,小弟这处有礼了。”

汪采婷欢喜应了一声。

她先前就听门中婢女说老师又带了个徒儿回来,心中好奇,本想抽空去看下是何等模样,好不好玩,却不想在这里遇上了,虽然看起来不似她心中所想,但对答之间却让她找到了一丝做师姐的感觉,一摆手,喜滋滋道:“师弟多礼了,你以后在府中修行,有什么不明之处,就来问师姐我好啦。”

姜峥看出她是个没心机的,笑了笑,便顺着她口风道:“是,小弟但有疑惑,定来请教,还望师姐不要嫌弃。”

汪采婷更觉www.lwen2,她在府中过得也是苦闷,汪采薇,田坤只顾着修炼,从来不与她多说闲话。此刻见了姜峥,也不放他走,而是拖着他道:“来,师弟你与师姐好好说说那些凡俗间的事,嗯,要拣好玩的说。”

她从未去过溟沧派之外,只从长辈那里听说过一些,自然不免有好奇之心。

姜铮倒也推脱不得,只得选了一些新奇之事说来,好在他确实见多识广,而且仗着一身修为,不惧猛兽毒虫,许多人迹罕至的深山古林也去过,听得汪采婷津津有味,却忘了来此的初衷。

这几日她凝结了玄种,只差最后一步就跨入玄光之境,可左右也迈不过去。不免急躁了起来,只是越急便越是过不去,沮丧之余,便来向张衍请益。

却不想听姜峥说了那些趣闻轶事之后,只觉心中欢悦活泼,多日来羁绊熊中的烦闷一扫而空,重回自然天性,忽然间,浑身气脉一顺,似乎什么桎梏撞破了一般。

霎时,一道灵光冲出重重阻碍,自卤门之上闪现出来,红彤彤的一团,邢若芝状,似烧云炽碳,悬在头顶。

姜峥不免吃惊,怔了怔后,他起手一拱,由衷言道:“恭喜四师姐了。”

他突破玄光境也是这几年之中的事,因无老师指点,其中不知费了多少苦功,却不想这位师姐只在这里与自己说了几句话,就突破了境界,心中不说羡慕那是假的,适才入得师门的喜悦也淡去了几分,心中暗下决心,道:“老师门下,想来俱是这般人物,我要有一席之地,极是不易,自今日起,当要奋起直追了。”

汪采婷只用了三年多的时日,就突破玄光境,一来是因为她资质绝佳,根基稳固,在凝元一途之上用了十载左右光阴;二来是张衍为她所选功法乃是自百余种道册之中选出,最为合用,本也是一门进展奇速的法门,再加上有这昭幽天池之助,灵气不是外界洞府可比,才有了今日成就。

多日来的难关竟迎刃而解,汪采婷也是欢喜了好一阵儿,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把姜峥冷落在了一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妙目一转,自香囊中取出一物,塞到姜峥手中,道:“师弟,这是师姐送与你的见面礼。”

姜峥稍作推辞之后,便收了下来,但还未看清楚那是什么,汪采婷上来一把拉他袖子,道:“来,随我走。”

姜峥怔道:“去何处”

汪采婷秀目眨了眨,笑道:“师弟,你还有一个师姐,一个师兄,怎能只叫我一个人出礼,他们也应是有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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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阵中妖躯原魔心

张衍有小壶镜镜灵相助,只需沟通心神,洞府之内每个人的一举一动,莫不了若指掌,是以汪采婷在洞府外才踏破那玄光境界,他便第一时间察知了。

汪氏姐妹中,以汪采婷的资质最佳,比她姐姐汪采薇还要更胜一筹,先一步迈入玄光境倒是不奇怪。

不过这其中亦有其功法的缘故在内,也是因人而异,不是修炼越快便越好。比如田坤,虽然早汪氏姐妹一步修道,但如今还是明气境中徘徊,不得突破。

但他那修炼法门,乃是桂从尧为自己转世之躯量身定做,休看他现在还落后一步,但张衍敢断言,其日后进境,必在汪氏姐妹之上。

镜灵在一旁拍马道:“也多亏了老爷前些时日借了那名妖将与他们练手,这些时日修炼都是加倍苦练,便是汪小娘子,那好动的性子也是收敛了几分,变得勤快了许多。”

张衍微微一笑,他对这几名弟子有此反应倒不奇怪。

今日这妖将之所以被囚在此处为奴,乃是修为不及自己之故。

如今魔劫将至,若是修为不及他人,一旦陷入敌手,也是任凭对方搓揉宰割。

他这几名弟子都是聪明人,便是当时想不到,想来回去之后也应能够想到此点的。

除了那等当真扶不起的,还真无人想沦落到这般下场,想要不如此,那便唯有加倍努力修持了。

就在这时。那镜灵忽然神色动了动,低声道:“老爷,韩素衣在府外求见。”

张衍“哦”了一声,倒也不觉意外,低头想了想,便起身道:“我当出府相迎。”

他挥开阵门,一步跨了出去,便到了天池之上,瞧见韩素衣站在先前二人见面的那雅亭之中,身侧还站着那垂头丧气的妖王泉和。心中便猜到其来意,上前一稽首,笑道:“不知师姐来此,小弟有失远迎,请至府中一坐。”

韩素衣敛衽还礼,道:“张师弟,我便不入内了,先前曾听闻师弟有意将这妖王收为守府灵兽。我向霍师兄讨了个人情,特来乃是将此妖送至府上。”

先前张衍不过随口一说,并未真要拿这泉和当什么守府灵兽,不过此人拿来与弟子练手,倒是比先前那妖将好上许多,便出言道谢:“韩师姐有心了。敝处简陋,但景致尚可,师姐既来此,不若稍坐,师弟我也好略作招待。”

韩素衣轻轻摇头。道:“此次剿灭妖部,出来有时,耽搁了不少功课,这就要回府修行了。”

张衍点了点头,道:“那便不耽误师姐了,来人。”

随着他出声。立刻有两婢女站出来,“老爷有何吩咐”

张衍指着天池方向,道:“去将那天池中清露拿上百斤出来,赠与韩师姐。”

婢女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其中一女便捧着一只玉壶出来,送至韩素衣跟前。

韩素衣前次是亲自品尝过清露的,其味清冽润舒。甚合她意,略一犹豫,便接了过来,她微露笑靥,道:“既是张师弟心意,师姐我便收下了,告辞。”

张衍笑着拱了拱手,道:“师姐好走。”

韩素衣屈膝一礼,自足下踏起一朵轻云,望空而走,须臾隐没天际。

张衍目送她离去之后,一挥大袖,将妖王泉和卷了进来,转身回了府中。

到了主殿之上,他将泉和扔在地上,关照镜灵道:“张境,将这妖王困至阵中,不要让他走脱了。”

镜灵立刻应下,手指一点,阵法转挪之间,那妖王便移去不见。

这里整座洞府都是小壶境这件真器所开辟,镜灵可任意挪动其中之物,就算有外敌闯入此间,只要不是洞天真人一流,亦能设法将其困阻住。

见府中业已无事,张衍挥退了镜灵,便回了小壶镜竹楼之中,闭目端坐,继续修炼那木行真光。

泉和被囚入阵中后,镜灵怕他无法修炼,饿死在了此处,便掀了那镇压符印。

因知其原先乃是妖王,他有些不托底,便加上了一条云阳金锁,这才放心转身去了。

泉和这一待便是数月过去,除了每隔三十日有一婢女送来吃食外,却是始终无人来理会于他。

他本是一部妖王,统御数万妖众,可落得今日这般地步,心中愤懑可想而知。

虽此处灵气充盈,但他每当忆起昔日雄姿,便没了兴致修炼,整日昏昏沉沉,弄得萎靡不振。

又过了月余时日,他身躯陡然一颤,突然睁开了双目,随后自那肩头之上,竟慢慢又钻出一个头颅来,而另一只头颅却仍在那里酣睡不醒。

他看了看四周,那眼神之中,露出几许狡诈凶狠之色,转首看了看自己身上锁链,自语道:“原来是被人囚禁起来了,难怪这几月来毫无动静,连修为也是不增反降,叫本座轻易得手,竟是如此。”

他又深吸了一口气,暗自心惊道:“此次灵气这般浓郁,便是本座的洞府也远远不可与之相比,难道是洞天真人的洞府不成”

想到这处,他也是一惊,警惕地望了周围一眼,毫不犹豫催了一道法诀,放出几十缕咒念出来,飘飘荡荡,往洞府各处而去。

他这咒念之术,乃是九灵宗魔功妙法,无形无影,能化作一道气机出去探路,对修士气息极为敏感,稍一碰触,只要对方修为弱于自己,便能察知其大致底细。

因此地灵气异于他处,应是一处洞天之府,是以他猜测或许是象相真人修行之处,哪怕这咒念非同修此法者不可察知,行事依旧是小心翼翼,一步三探,就怕万一出了什么差错。

只是探查了半日,来回确定之下,却发现除了那第十二重洞府中有一处地界他窥探不了虚实外,府中其余修士修为最高者,也不过是化丹三重,不及他本体修为。

即便到了这等地步,他还是万般谨慎,暗忖那不能探查之地或许就是此处府主潜修之地。

不过这番探查也不是没有带来收获,他心中暗道:“那东北角上潜修的女妖竟是快要突破桎梏,跨入元婴之境了,这倒是个不错的机会,此女一旦功成,此处又是她修炼之所,定是心中喜悦,毫无防备,若是能趁其心神波动之时,潜得一缕咒念进去,再细火慢熬,设法引动其心底欲念,将其制了,本座便能又得一大臂助,不输我那师兄了。”

他这法门,名为“心引魔咒”,只需修士有心灵上有所破绽,或情绪大喜大悲,就能钻到空子,潜入其体内,时不时引动其心中贪念,等到完全顺从心意,便能彻底沦为他所操弄的傀儡,陷得越深越不能自拔。

且此法厉害之处在于,被施术之人自我神智并不失去,只会以为自己种种所为乃是本心所愿,不会认为是他人弄鬼,会全心全意完成他所下指令。

这法门为是魔门秘传之一,比九灵宗原先那制人法门更为高明,不过过去数千年中只在玉简之中有所记述,并无人能够练得,若不是魔劫来临,致使魔岤之中灵气大盛,甚至还有过许多之前不曾有过的魔头,还真是无法练成。

先前泉和妖王那姬妾之所以平白无故喜爱上一个贱奴,继而又生下孩儿,便是因为他暗中作祟之故。

他故意引动两人爱念,才有了这段孽缘,而后那泉和大怒,亦是给他寻到了入手时机,得以入此妖心中。

泉和梦中得授那门法诀哪里是什么惑敌之术,而是那积蓄可供老魔施展魔功,引出魔魂的种子。

不过老魔所布下的咒念足有上百,分缠在不同修士身上,修为亦是高有低,因此也不是日夕盯着这泉和,平日里都蛰伏不动,以待时机,只在他心神转来之时,方才有所萌动。

今日他是察觉到这泉和意志消沉,心防竟前所未有的低,因此趁虚而入,只咒念一转,就轻易反客为主了。

老魔又探查了一会儿,便把所有咒念收了回来。

他虽然想将自己所发现的女妖占夺过来化为己用,但转念一想,忖道:“此间虚实本座不甚明了,倒不可贸然发动。”

到现在他还不能确定此府主人修为,若真是洞天真人,只稍有动作,怕就让对方察觉了。

但那府主根本不在府中,或者根本不是洞天真人,那便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他思来想去,觉得唯有彻底占了眼下这具肉身,吞噬其神魂,就能将部分记忆侵夺过来,对此府底细便能知晓。

只是如此一来,这具肉身日后便自对他无用了,可诱惑在前,他也愿意赌上一把。

老魔暗暗把功法一运,顷刻间,就把泉和躯壳夺了过来,将其记忆读了了七七八八,不由自语道:“原来如此,这头蠢狼竟是让人给抓住了,如此甚好,那府主张衍虽然也不简单,想来是哪个洞天真人的弟子,但他也不过是名化丹修士,我若动作,他定然无法知晓。”

老魔本人精研阵法,乃是阵法一道的行家,因此这阵法在无人主持之时,他若想要离去,倒是不难。至于那云阳金锁,他也有的是法门将其解开。

只是他方才要有所动作时,却突然想起一事来,暗道:“不对,先前那转我来此的那童儿,倒极似法宝真灵,能手掌阵法机枢,必定与这大阵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好险,好险,我在此阵中还好,若是出去了,瞒得过他人,却瞒不过那真灵,若是惊动了他,一番辛苦就要尽付流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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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斗剑之期已有定

这老魔转了几个念头,慢慢冷静了下来,最后还是决定,暂不轻举妄动为好。

他这“心引魔咒”还并未练到至高境地,施法之时,尚需接近选定之人百丈之内,方才能起得奇效。

而如今自己困顿此处,若不去了捆缚,那定然是毫无作为的。

可以眼下这具躯壳的身份,不过是这洞府中的一介囚徒罢了。

在那洞府真灵看顾之下,休说接近那女妖,便是走动几步,也必定会引得起其警觉,想要近前施法,那不亚于就此破府而出,是以还需另想他法。

就在他这里起心之时,那正在洞府之中修炼的卢媚娘却似是心有所感,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想起陶真人昔日所言,立时停住了运功,转而寻觅不妥之处。

只是待她收束了功行,仔细理了一遍气机后,却并未曾发现什么异状,不由暗道:“怪了,我方才觉得一阵心悸,如同猛兽毒蛇窥伺在侧,然现在搜查,却一无所获,莫非真是真人所言心魔不成”

昔日张衍回得溟沧派后,她还留在清羽门中聆听陶真人讲道,从其口中得知,她破入元婴之境时,必有一小劫要过,只是具体为何无法知晓,因此特赐了一道法门与她,言及若能按其叮嘱,耐心修习这门法诀,必可无虞。

修士凝聚了法力真印,到了化丹三重境界之后。需吸纳海量煞气,天地精华,用来孕养金丹,积蓄冲破境关之力,玄门把这一观称之为“眠阴用藏”。

卢媚娘寿限临近,若是还停在外海荒岛之上苦修,十有是老死在那处。

是以必须寻一处灵气满盈之地,慢慢渡过这道难关。

到了这昭幽天池之中后,她功行可谓进展一日千里,远胜先前。想到此处在昭幽天池之内。自有阵法阻碍,就算有大敌来犯,也能及时发觉,是以便把这门法诀抛在脑后了。

然而此刻她陡然忆起此事,想及陶真人所言定然不会无的放矢,不敢掉以轻心,沉吟良久之后,便自香囊中取了一枚顾盼玉简出来。伸手一抹,解开其上禁制,晃了一晃,便放出一道虚影来,上现数十行心诀法门。

她细细读了一遍,就凝定心神。演练起来。

她本也是功行不浅,这里稍一运转功法,气息就立时为之一变,收敛藏聚起来。

那老魔为怕错过机会,每过半日。必定要放咒念出去查探动静,然而这一次,他却并未能如同前次一般察觉到卢媚娘的所在,心中不由奇道:“咦,怎得本座再也探不到那女妖气息了,莫非她出府去了不成”

亏得他魔功造诣非凡。再仔细探访后,方才察到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然而他不喜反惊,对方此刻也不知用了什么功法,竟是与自己咒念有排拒之用。

有这法门护身,他再想如先前那般出其不意种下心魔咒念,进而夺取躯壳,已然是不可能了。,

他惋惜地叹了一声。只道是自己运气不好。

难道要退而求其次,先在这洞府中门人弟子身上种下魔咒,再设法靠近那女妖么

方才想到这个主意后,他却摇了摇头,立刻将其否了。

这等办法也不是不起作用,但这却需要长时间耐心等待和更好的运道,若对方几个月不曾来理会自己,那岂不是白等

不定到那个时候,那妖修已然破入了元婴之境,而自己却还是无所作为。

他乃是魔门长老,没有这么多时日在此间虚耗。

如今魔岤中灵气几乎冲出地界,魔头无数,往日横亘前,能阻挡数十乃至上百年的难关只一步就能跨过,往日那些苦苦思忖,不得其门而入的难题几乎是迎刃即解,魔宗弟子多数都在闷头苦修,以图未来与玄门争斗之时能大有作为。

以他本人来说,便同时兼修七八种魔功,岂肯吊在此处。

他仔细一想,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么便以那条最方便,也最省却气力的路试上一试了。

他呵呵一声低笑,理了理袍服,站起身来,大声出言道:“九灵宗门下,长老蔡德延,欲与本府主人一会。”

他声音隆隆,转瞬传了出去。

张衍正在洞府之中修炼木行真光,已然半年未有动静,闻言立时被惊动了。

他双目陡然一睁,眼中闪过一道摄人精光,他挥开小壶镜,先是看了一眼,随后略微思索了一会儿,神色放缓,沉声道:“既有客到来,还请入殿一见。”

蔡德延闻言哈哈大笑,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整个人就从云阳金锁上摆脱出来,施施然站起身,自己寻了阵门,三转两转之后,就走到大殿之上。

张衍看他穿阵那举重若轻的模样,不由眉头微皱。

纵然是镜灵得了他关照未曾作什么困阻,但对方如此轻易就寻到了这阵法的脉络,这让他设法使完善阵法的心思又一次浮了上来。

其实这阵法也是因人而异,若是桂从尧在此主持阵法,布置粗糙一些也无妨,哪怕是洞天真人也是毫无办法,然而张衍修为远不及这名象相大妖,不能完全使出小壶镜之威,这阵法漏洞便多了些。

蔡德延虽仍是那泉和的模样,但行走之间举止自有一番气派,虽也昂首阔步,顾盼生威,看得出坐镇一方的人物,但其所显露的气质也是与那妖王迥异。

到得大殿后,他好似自己当真是此间宾客,对着张衍一个稽首,便很是随意地坐了下来,双袖抖了抖,再抬首对张衍一笑,道:“多谢府主招呼了。”

张衍拱手回了一礼,上下看他一眼,道:“蔡道友,那泉和不知如何了”

蔡德延轻舒袍袖,轻描淡写道:“神魂已去,不复再存,自此世上再无此人矣。”

张衍双眉一挑,道:“这位蔡道友竟能潜伏修士之身,更换神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