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155部分阅读(1/1)

未到杀气已是直透华刺得双目微痛。他不由微皱眉面对这杀剑之除了对攻之也并无太好的办法应付。

低喝了一脚下劫水漫把身躯隐去不然而一剑过却是将那劫水撕成两那半截劫水一似是失了人驾驭一轰隆一竟是往张衍洛清羽二人这处倒泻下来。

霍轩见得此起袖一金火扬将劫水化去不只是其势头狂似天河倒不是他仓促中起力能阻挡得住的。

张衍望着那滔滔劫不慌不忙把肩膀一身后一道黄气飞凝成一只百丈大砰地一将落下劫水托那水尤为沉竟是撞破灵从指缝之间漏可还未等他再出就闻阵阵风雷之竟是被凭空轰散。

张衍回头一见身旁洛清羽已是站神采昂扬地立在那显然是法力已复。

天上劫水似也察觉到了什么变忽然淡化作一道黄袅袅往天中一就自不见。

张衍只觉顶上压力一便一挥散了法力。

霍轩看风海洋退对着荀怀英招呼了一道:“荀道追之无益。”

荀怀英微微颌黄泉遁法不在剑遁之对方还有禁锁天地之不是四人同追去也是无用

两人各自收了功自天而落在张洛二人面前。

洛清羽走上前一开口道:“师张师弟”

霍轩却抬手阻住了沉声道:“风海洋定未远不是说话之需另寻合适之地商量。”

张衍笑道:“不必如待看我施一个小术即可。”

他拿诀作再屈指一少四人眼前起了一阵厚重迷顷刻间就扩散出未周围已是变作白茫茫的一如同云海飘漫无边际。

霍轩点首赞道:“好手这却不怕此人窥探了。”

洛清羽一拱神情振奋道:“师张师弟已是将钧阳壶取到手了。”

霍轩闻神情依旧很是沉看不出有什么激动之他看到张衍面道:“师可否拿出一观”

张衍笑着点了点他自袖中把钧阳壶拿托在掌道:“宝壶在此。”

荀怀英这时才知这钧阳壶竟已被张衍取不由意外看了他一眸光微动。

霍轩凝神看了一会确认是并非伪沉声道:“洛师荀真事不宜速把精气取免得夜长梦多。”

洛荀二人自无异都是把符诏拿稍加催就自壶嘴中引出一缕细长精再取出随身携带的玉收摄了进去。

张衍待三人收好精气言道:“霍师洛师荀道我等既已得了钧阳精也算是后路无那不妨联起手将风海洋一举除使我玄门成此斗剑赢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洛清羽颇有几分意若是他们赢则还可在此修炼数好处极大。然而霍轩沉吟了片却是摇首道:“钧阳精气已是到我等大可不必执着于斗剑胜现下退却是最好。”

他身为溟沧十弟之带着斗剑弟稳妥回转门那才是首要目的。

风海洋神通道术皆是高明无法力也是胜过他先前与其交手是不得不可现下精气已是取再战下万一失弄得有所死那反而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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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一念心剑

霍轩望了望张衍,叹了一声,歉然言道:“师弟,我也知晓,若不是你,我等也无法取得钧阳精气,只是风海洋遁术胜过我与洛师弟不说,还有天地困锁之术,我四人联手,即便占了上风,他若要逃,我等又如何阻他”

他如此回应,张衍也是有所预料,他心中已是做好了打算,如能集合众人之力,合力围杀风海洋,那是最好不过,可若不成,他也绝然不会就此退缩,不外尽展己之所能,与其一斗罢了,因而洒然一笑,拱手道:“师兄之意,也是在理,如此,师弟便不强求了。”

霍轩心下略微一松,钧阳精气入手,他其实也是欠下张衍一个天大人情,若是其执意要求,他倒也不好推却。

这时荀怀英却是突然出声,道:“慢着,诸位,我有一法,或可一试。”

见众人望来,他正容言道:“荀某有一神通之术,名为一念心剑,可斩敌于一念之间,只是此剑发出之后,法力势必罄尽,无有半点御敌之能,是以必得有人护掩。”

张衍神色微动,以少清弟子的脾性,荀怀英愿意留下与他共御强敌倒不觉意外,可未想到此人还有这么一手神通剑术在握,想来如不是得了钧阳精气,恐也不会轻易说出。

霍轩之前从未听闻过这门剑术,寥寥几语之中他也无从判断,听来倒是极为了得,想来因是少有外宣的少清秘术,他思量了一会儿,沉声问道:“荀道友,你有几分把握”

荀怀英毫不迟疑道:“如能斩中风海洋法身,则他必死”

洛清羽疑问道:“荀真人。风海洋有替死之术,你又如何找出他法身所在”

荀怀英淡然言道:“风海洋与人交手数次,并不是无有破绽可寻,我看了许久,而今已是有了几分头绪。”

冥泉虽是传承万载,但却从无有过替死之术,风海洋被数次斩中不死,他早就奇怪,若是猜得不错。那在外身躯当是道术显化,而那真正法身,当是隐在劫水之内。

每回劫水散开,他都是留神细看,却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之处。十有就是那法身藏匿之所。

霍轩不禁沉吟起来,若真是如荀怀英所说,倒是可以试上一试,要是能将风海洋除去,他自也是愿意的。毕竟此间机缘也是难得,且为人护法,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比出死力相搏好上不知道多少。

想到此处,他侧过身来,问道:“洛师弟,你意如何”

洛清羽一听此语。便知霍轩态度已有所松动,起手一拱,回应道:“师兄,就此退去。小弟也并不甘心。”

霍轩点了点头,转首对荀怀英言道:“荀道友。我与洛师弟二人有大巍云阙在手,无论结果如何,都可护得你安稳,稍候再与风海洋对上,你尽管出剑就是。”

张衍点了点头,正色道:“在下也会竭力护得道友周全。”

荀怀英也是干脆的很,拱手言道:“好,到时荀某性命便交托诸位了。”

既然稍候还要与风海洋相拼,自然要做好万全准备,诸人商议完毕后,便在峰上坐下,入定调理气机。

风海洋也是未曾远离,方才一战,法力耗损也是不小,躲在一处隐秘岩崖背后,亦在恢复法力。

过有小半个时辰,他自觉法力已复,便纵跃上天,目光幽幽,看着前方诸人所在之地。

见那雾气之内迟迟没有动静,他心中不免生疑,念头一转,将“濯日镜”拿出,对着那里一照,镜光才去,便被一道光华反照回来,仍是无法窥看到此刻四人具体是何情状。

他心下一忖,把宝镜收了起来,只要四人还不曾离去,自己就不用太过着急,也不必现在就急着上去收拾,那样纵然能成事,却难免还有受伤之危,不妨待寻到钧阳宝壶后,多炼得些许魔头出来,再与其交手不迟。

耐心又等了许久,忽然自心神之中传来一阵感应,略微一察,那情状似是已寻得了钧阳壶。

他不禁面露喜色,把心意一沉,借魔头之眼看去,只是查探了一会儿之后,却是眉头皱了起来。

那宝壶虽也与他先前接触的一般无二,且也会自家躲藏起来,可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妥,疑似伪物。

细思片刻,他把法诀一掐,役使了数只魔头冲上前去,若那宝壶为真,则定然是捉不住的。

可正在运法之时,忽然有一道镜光照来,直直照在身上,一时间,似乎暴露在朗天烈日之下,他不禁双目一凝,抬首瞧去,见四道遁光自云雾之中飞出,直往自己这处而来,其中有两道剑光,极是快捷,不过一闪之间,就到了眼前不远之处。

荀怀英与张衍一左一右,分两路攻去,虽有克敌之法,可若退缩在后,反而会惹起风海洋疑心,为不把自家意图暴露出来,他却是与张衍一同冲在了最前方。

风海洋微微冷笑,暂且也顾不上他处,手中法诀一变,身下轰然传出一声滚浪之音,劫水一气崩开十数座飞峰,高掀百丈大浪,冲着两人卷了下来。

张衍与荀怀英二人顿觉顶上一黯,抬头一看,见前后左右俱被劫水所阻,在这滔天巨浪之前,他们显得渺小之极,可两人都是神色如常,张衍清喝了一声,头上罡云之中闪出一道水光,哗哗大响,亦是起了无边潮水,无所畏惧地朝着那劫水迎去。

风海洋一挑眉,几回交手下来,他已知张衍这水光能收摄魔头,但这劫水却是不同,乃为法力所化,哪怕被其吞了进去,却也不见得能镇压得住,到了最后,极有可能是陷入比拼法力的局面中。

他心思一转,觉得自身法力远胜对手,要是能抓住这次机会,震破了那道术,对自己而言,却是少了一桩威胁,因此大喊一声,又把法力催了一层上去

这一瞬间,那劫水声震天宇,其奔腾之势,已是猛烈到了极点

张衍两目之中现出一缕精光,起法力一运,却听得一声闷响,自水光之中,又有一黄光飞出,瞬息间晃至千丈大小,那万顷浊潮撞将上来,只闻轰轰宏大震响,似响雷不断,可动静虽大,却是不能将之撼动。

他这是以水行真光为掩饰,将土行真光暗藏在后,骗得风海洋放开法力来攻,以便将其牵制,为身后之人营造出手机会。

此一击未曾奏效,风海洋稍觉意外,正要再施力时,忽闻嗖嗖之声,目光撇去,见有数根蟠龙金矛刺破大气,箭射而来,一时他也来不及躲避,心意一起,四只魔头由虚转实,将四面方位堵住,布置才毕,耳畔听得当当直响,震动四野俱是回声。

他不及不去看,起手向上一指,自指尖之处旋起一团罡风,呼啸而上,又将自顶上袭来的一根龙雀金矛倒卷了回去,再把袖一扬,仿佛天地翻转,长至十数里的劫水霎时旋卷而起。

霍轩洛清羽二人此刻也是冲入了千丈之内,劫水这一翻腾起来,顿感压力大增,都是将护身法宝祭出,运转法力,竭力稳住自身,只是此乃以法力压人,是以他们一时也无法动弹。

风海洋啪啦甩了一下袖子,乘浪到了上空,把五指张开,对着下方就是一抓,一股无形法力漫去,顷刻将方圆八里之内一切事物俱皆笼罩,随后起拳在胸膛一锤,喝了一声,忽然吐出一口数尺长白光。

张衍察觉到身躯忽然如遭捆缚,知是又被困锁之术拿住,目光一转,撇见风海洋动作之后,他反应也快,立刻将双眼闭起,同时心意一动,星辰剑丸飞出,化作二十余道剑光,如流星飞尘,在身周来回飞绕,心中暗道:“此人法力更胜一筹,确实是占尽了便宜,是进是退,全由得自己说话,也难怪霍师兄认为无法胜得此人。”

风海洋手指一弹,就有一道细细魔烟投下,到了下方之后,化作大团乌云散开,又一次遮了诸人视界。

施完法后,他脚下一跺,身形忽矮下去,刹那之间,就到了洛清羽近前,神色冷然,把袖缓缓抬起,再向前一挥,就见一股恶气弥散的黑风由小至大,呜呜飞出。

洛清羽神情一凛,他识得这门神通的厉害,元阳派杨氏夫妇二人就是间接死于此术之下,若是不设法闪避,哪怕有至宝相护,也是必死无疑,可贸然闪躲,不过是将自己破绽暴漏出来,是以必要挑拣一个合适时机。

可他毕竟溟沧派十大弟子之一,此等危急情形之下,眼中无有一丝慌乱,起二指一点,祭在顶上的笔筒状法宝忽然头朝脚下,颠倒过来,吐出来一缕青烟,立刻起了一阵迷雾,遮了身形去,这才奋力催发法力,往上空遁去,可才飞去数丈高,忽然一道惨白光华飞来,只眨眼之间,就将他拦腰斩成两段

荀怀英自斗法始,便一直以剑眼盯着风海洋不放,一旦对方有破绽出现,便会施以雷霆一击,可对方不露破绽,是以一直未曾找到合适的出手时机,可就此时,他眼中爆出一抹湛湛神光,一道剑光已是化虹飞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力成四重道 决死争天机

风海洋这“昧丹阴钺”但凡斩杀修士之后,都可把对方一身精血吸了,可一斧把洛清羽斫开两段后,却是半点补益也无,立知有异,再看去时,见其断口之中非但无有鲜血溢出,反而冒出丝丝绿意,上下半身如被牵引,陡得一合,竟而无事一般,一声叱喝,化为一道青色遁光飞走。

此为“虚一元命气”神通,能断体重续,白骨生肉,哪怕头颅被砍了去,也能重接了回来,因此术颇费法力,是以洛清羽使出之后,便也无力再斗,只能先一步退出战圈。

风海洋正欲追击,却忽有一缕剑光飞至,快若惊电,根本无从躲避,只一闪之间,头颅已被削去,那剑光来回一剿,又分作十数段,残躯断肢纷纷往底下劫水坠去,倏忽间就没入无踪。

荀怀英以心眼凝视散开劫水,这一刻外界陡然沉寂下来,声光俱湮,心灵陡然变得通透澄澈,宛若水镜一般。

“一念心剑”乃杀剑一脉之秘术,能感气通神,只要寻到了敌踪所在,心念一起,便可斩敌于剑下,而风海洋若要把身形显化出来,则必然会触动灵机,待其再次现身之际,便是他剑出之时。

似是等候了漫长光阴,实际只是过去短短一瞬,剑丸忽然剧烈震动起来,一点微不可察的灵机自心海之中浮现,

荀怀英两目一睁,心神骤动,一股刺破青天的凛凛剑意霎时弥漫全场。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距他三十二丈之外,一处劫水凭空散开,从中传出了一声弱不可闻的惨呼。

随他这一剑发出,仿佛精气神皆被抽干,身躯之中顿时变得空空荡荡。连御气飞空也是吃力,他勉强抬起眼帘,向前看去,只见劫水魔气似是失了操驭,正自慢慢淡去。

成了么

张衍神色非但未曾放松,反而略显凝重,那一剑虽看似奏效,便连禁锁天地之术也是散去,可他仍感觉这名大敌依旧存在。这时心神之中忽然莫名一动,回首大喝道:“荀道友小心”

话音才起,一只魔头忽自荀怀英身侧浮现,撕开血盆大口,冲他狂笑咬去。

张衍知他出剑之后无力御敌。因答应过护其安稳,故而早有防备,手指一弹,一滴玄冥重水飞出,“当”的一声,就将那魔头震开几步,同时一挥袖。罡风骤起,凭借着自身浩荡法力,将之卷去了数里开外。

虽解此围,他还不敢放松。把法力一转,头上罡云陡震,便有一卷宏大水光漫开,仿似江河万道。流涡千百,生出无边牵引之力。就算有法宝魔头袭来,也能缓其步伐。

这时那劫水一旋,风海洋身影又自里显化出来,他立在水上,衣带随风,猎猎作响,看上去半点无事,目注荀怀英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现出些许回忆之色,感叹道:“荀真人,好剑法。”

他能避开这“一念心剑”,也是不无原因。

昔年他与少清派班少明一战,对方最后便是使出了这一剑,只是此人当时似是还未习练纯熟,尚不能驾驭自如,他得以侥幸躲了过去,也由此窥见了几分奥妙,故而提前有了防备,若非如此,恐还难言结局。

霍轩心头一沉,此刻他们四人之中至少有两人失了战力,想要诛杀此人几乎已是无有可能,看来只有退出星石一途可走了。

风海洋忽然一笑,他一抬手,背后就有三只魔自背后飞出,往霍轩张衍荀怀英三人飞来。而后足下一点,就自飞起,化一道黄烟破空飞去,直入云霄,看他所指之处,赫然是洛清羽适才退走方向

他见荀怀英有张衍在旁护持,而其法力也不是短时之内可以复原,便果断弃了击杀之念,转去另寻猎物,可谓将己身来去自如诡谲百变的优势发挥到了极点。

此举很是突然,张衍是一时抽不得身,霍轩虽是反应了过来,可对方那黄泉遁法着实太过迅快,不亚飞剑流光,他也是有心无力,才一二呼吸,便被远远甩了后面。

这时远空忽闻大响,三人转首一看,见有现出了一座金庭玉柱的巍峨宫阙,显是洛清羽为保性命,只得将大巍云阙祭出。

霍轩脸色一变,以洛清羽此刻法力,绝然支持不了许久,唯有自己赶上前去相助,念及此处,他回首道:“事不可为,多留无益,张师弟荀道友且请速离”

言罢,他加倍催动法力,化一道如火金虹,奋身赶去。

荀怀英将玄功运转几遍,稍稍回复一定精神,对张衍认真言道:“张道友,道友无需管我,你且去援手洛道友便可,我自会离去。”

先前他们四人就有过定议,要是他一剑无功而返,那就放弃击杀此人,各自设法退走。

张衍摇首道:“风海洋此人极擅声动击西,我若离去,他必然手段对付,道友既是法力不济,不妨先行一步。”

荀怀英微微一思,点头道:“好”

他把符诏拿了出来,默念法诀,稍一运化,体内仅剩一点法力便自消去。

就算如此,仍是身躯笔直地站在那处,未曾倒下,他望了张衍一眼,郑重一拱手,言道:“张道友,得你护持,荀某才留有性命,日后有事,可来少清寻我。”

张衍点了点头,起手还了一礼。

这时那符诏一震,灿烂光华笼下,便将荀怀英罩住,随后一道如柱金光冲起,霎时飞去远空,消逝无踪。

霍轩冲到了云阙一里开外,环目一扫,风海洋不见影踪,四周却有重重叠叠的劫水不断围上,撞击云阙禁制。他见情形紧急,不再细看,把身一摇,顶上两团罡云,一发雷火。一发金风,同时交落而下,将劫水炸开一段,纵身闯入内圈。

一众魔头感应到生人血肉灵气,都似闻腥之蝇,自劫水之内纷涌而出,往霍轩处过聚集过来。

霍轩目光转了转,他心中明白,哪怕自己修为再高明。在几乎杀之不尽的魔头围攻下,恐用不了多久,就要葬生在此。

他神情沉稳依旧,把手一抬,将九支大日龙雀矛一齐祭在半空。再向前一指,九矛如疾光依次射去,接连发出开山崩岳之声,不断破开前路阻碍,一时无物可挡,借此法宝之威,不多时。他便抢至云阙下方,仰首大声道:“洛师弟”

似是听到呼喊,那禁制门户一开,他把身一晃。就入到其中,见洛清羽正坐于殿中,头上满是汗水,已是险险不支。

他几步上去。一把接过牌符,把自身法力灌入进去。沉声道:“洛师弟,快些取出符诏,云阙由为兄先代你看顾。”

洛清羽知道以自己疲惫之躯,便是留下也是众人拖累,伸手去拿符诏,可他似是忽然想起什么,动作一顿,言道:“小弟走了,师兄又如何离去”

这四周皆是劫水,就算他能够成功离开,但霍轩无人相助,恐也难以逃脱。

霍轩道:“无妨,我自有办法脱身,师弟不必忧心。”

现下多拖一刻便要多耗霍轩一分法力,因而洛清羽不再多言,动作极快地取了符诏出来,托在掌中念动法咒,随后轻轻一晃,这符诏便悬飘而起,等了足数十息,符诏一展,一道金光,将他身躯裹住,轰隆一声,就从放开的门户之中飞纵出去。

霍轩待其走后,把牌符一摇,大巍云阙便化一点清光入他袖中,无有了此法器遮挡之后,周围劫水与魔头一齐向内涌来,啸声震天,遮云蔽天。

他深吸了一口气,双脚在云上踩住了,起手捏动法诀,少顷,听闻一声擂鼓之音,罡云之中立时飞出一座石柱,轰轰见长,升至百丈才堪停下,柱上现出无数奇异符箓,金芒霹雳,将一里方圆环护在内,虽那劫水不断往里逼近,挡不了多少时候,可用来脱身,却也足够了。

他自袖中拿出符诏,口中念动法诀,顿觉身内一空,法力逝去,符诏已是飘起。

这时忽来传来一剧烈震动,他免不了身躯一晃,平视过去,见那劫水忽然势头大涨,如潮崩河溃,猛冲猛撞,往里迫来的速度竟是快了一倍有余,不过数息之后,就已逼到了身前数十丈内。

霍轩神情深沉,身形稳如磐石,一动不动,并没有显露出丝毫慌乱之色。

就在那劫水堪堪撞到了鼻尖之时,那符诏忽然大放光华,轰隆一声,便裹了他冲破浊涛,飞空而去。

十数里外,一座巍峨高崖之上,张衍仰首看着那一道金光飞走。

转眼之间,三人皆去,唯有他一人还在星石之中。

此次他收获不小,若是就此离去,也不损失什么,然而他却毅然决定留下。

虽是丹成一品,百年成婴,算是千古少见,然则三重大劫之下,任你何人,稍有不慎,立成齑粉,唯有步步争先,将机缘尽数抢在手中,才有望在先一步挣脱桎梏,超脱凡尘。

此间星石,能省却他数十载修行之功,万不能错过,任何阻挡在面前之人,都是他大道之敌

除泰衡老祖与沈林图之外,风海洋实是他平生所见过的最强对手,以他一人之力,其实并无把握能胜过此人,唯有拼死一战

张衍拿出钧阳壶,往峰头上一掷,大喝道:“风海洋,钧阳壶在此,安敢来取”

声音隆隆传出,震动四野,回响不绝。

稍过片刻,天边忽然横来一线黑影,竟是一道数十里的无边大潮,其响声惊天动地,向他这里奔涌而来,

张衍仰首发出一声长啸,奋身向前一步,轰隆一声,这一步踏下,整座星石亦是为之震动。

他竟于这瞬息之间,悍然步入力道四重境中

第三百四十一章 星石生死斗

承源峡中,赢涯老道等一众玄门之士,皆聚在擎丹峰上等候,只是神色间俱是凝重。

先前沈长老返转之后,他们始知而今形势对玄门极为不利。不想那风海洋如此厉害,竟是在星石之中成就了元婴三重,将玄门中人一一杀败,而今玉霄派已然退出,若是溟沧派与少清派也是败退,此次斗剑便是玄门败了。

待钟穆清返转之后,他们本还想问个究竟,可此人却是闭阵不出,不知具体情形为何。

可若是局面尚可,想此人也不致不理不睬,这使得众人心头更是笼上了一层阴霾。

赢涯老道忍不住叹道:“也不知现下如何了”

周围都是一片沉默,无人出言。

再等了个把时辰,补天阁刘长老忽然霜眉一动,道:“有道友下来了。”

众人也是有所感应,纷纷仰首,只见重天之上有一道金光从罡云之中坠下。

赢涯老道目光追着过去,见其往少清派峰上落去,低呼一声,道:“是少清派荀真人。”

有人失声道:“莫非荀真人也是败了不成”

在场之人心下都是一沉,连少清杀剑也是败了,此刻云上不过三人而已,又怎么可能再与风海洋相争

一名玄门长老勉强笑道:“诸位道友不必焦急,不妨去问一问荀真人到底如何了,或许事情另有转机,可未可知”

众人都是心知肚明,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言语而已。

此去斗剑之辈,个个都非等闲,要不是被逼不过。哪会甘心从星石之上轻易退下,定是在那处修行三载了。

那金光过去未久,天外又有动静,两道金光一前一后自云中射下,这一回却是落往溟沧派峰头。

“当是霍真人与洛真人。”赢涯老道叹道:“不想连这二位也是败退了,想来已无人能与那风海洋争抢钧阳精气了。”

说到这里,他颓丧摇头,此次斗剑他本以为玄门必胜,却不想精气俱为魔门所占。一想到这魔劫还要绵延千年,他也是心头沉重。

刘长老却是忽然言道:“不对,还有一人未曾下来”

赢涯老道一怔,他想了想,道:“可是张真人么”

一名南华派的玄门长老言道:“张真人便是无恙。又能如何只他一人,怎是风海洋对手”

刘长老却是目光灼灼地看向天空,缓缓道:“未必。”

溟沧派峰上,两道光华先后落下,便化作点点金屑飞去,霍轩与洛清羽二人一起现出身来,钟穆清早已等候多时。上来见礼,关切问道:“霍师兄,洛师弟,如何了”

霍轩拱手回礼。笑道:“得亏师弟妙策,那钧阳精气已是到手。”

钟穆清神情顿时松弛下来,脸上微露笑意,又看了看天穹。疑问道:“不知张师弟何在”

洛清羽吃了一惊,道:“怎么。张师弟还未曾下来么”

钟穆清听了此言,目光闪了闪,却是缓缓摇首。

洛清羽疑虑道:“这莫非是师弟不及脱身”

霍轩沉思了一会儿,道:“以张师弟之能,他若要走,此刻怕是已然出来了,他不出星石,只有一个原因”

他还未说完,骤闻青天之上,忽然传来一声惊天大响,隆隆之声,不绝于耳,峡中万千山水竟是一齐呼应,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洛清羽半晌才回过神,问道:“师兄说张师弟想做什么”

霍轩仰首看天,目射奇光,道:“他许是想要留下,与风海洋一决生死”

星石之内,随着张衍一步踏出,他浑身骨节喀喀有声,发出一连串爆响,整个人身形不断拔高,十丈二十丈三十丈一股澎湃激昂气势冲霄而起。

到了足有六十丈高下后,那股犹在不停攀升的劲力才堪堪收住,他双拳一握,星石之内,轰然发出一声震动。

此刻他形貌与先前已有所不同,瞳含幽色,顾盼间森然若厉,两眉赤紫,飞入鬓中,与发一色,望去飘摇舞动,如火在燃,背后升腾起团团黑气乌焰,氤氲叆叇,仿若风火绕身,眉心窍中,那九摄伏魔简静静待在其中,发出轻轻颤鸣,七彩声光,透出华盖,远远望去,整个人状若魔神一般。

风海洋似也察觉到他变化,那冲来劫水滞了一滞之后,好似要与他争锋,突然掀起一个百丈高浪,晃眼之间,就有五六千只魔头涌出,疾奔驱进,呼天喝地,汹然扑来。

张衍夷然无惧,大喝一声,声若洪奔,向前一步,轰地就是一拳打了出去。

霎时间,一股惊天气浪排空而走,轰隆一声,三四千只魔头当即被凌空爆开,震碎为无数精气,剩千来只悍不畏死地冲来,纷纷叮在了他身上,可一阵撕咬下来,却只闻咔咔之声,竟是啃噬不动。

张衍哂然一笑,把手一抬,一道浩浩水光扬起,便将身上攀附魔头俱都卷了进去,张口一吸,凭空生出一团巨漩,竟是将漫天精气吸了回来,把玄功一转,引入了伏魔简中,此宝稍一运化,便生出些许精气,继而往他四肢百骸中反哺回去。

到了这参神契四重境后,他随时可利用这宝简吸纳精气,无需再以定坐方式运化。

那些魔头正是魔简极喜吞吸之物,只要破不开他这具肉身,来多少也是无所畏惧,此也是他敢于与风海洋一争高下的底气所在。

哗啦一声,风海洋自劫水中浮现而出,渐渐随浪头去往高处,看着眼前有若擎天巨人般的张衍,有些惊疑不定,暗道:“这模样倒是力道法门,溟沧派中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门功法”

方才那数千魔头虽只是他放出去试探所用,可也未曾想到,居然被张衍如此轻松便就打灭,连再次聚合也是不能,若想再使,唯有拼着耗损法力,再行运化出来。

可既然吃过一次亏,他就不会再犯同样错误,冷喝一声,抬手拿了一个法诀,将那四只用钧阳精气喂养过的魔头唤了出来,心意一催,这四只魔头立时发出狞恶怪笑,抖动身躯,化为四道迅疾虚影往前飘来。

四只魔头飞遁极快,丝毫不在其主黄泉遁法之下,绕着张衍身躯来回飞转,好似虫豸一般,只要寻得破绽,便会上来狠狠咬上一口。

张衍面上微显冷笑,伸手出去,信手在身周那黑气之中抓了一把,一运法力,霎时凝成一把大锤在手,横过去就是一锤,当先魔头那把身一化,由实转虚,想躲避过去,然而那锤似非寻常,当的一声,仍是将其砸中,那魔头一声呜咽,惨叫退去。

当他再举巨锤,欲再挥击之时,其中两只魔头颇为狡猾,立刻往两旁一窜,躲避了过去。

只有一只颇为悍勇,非但不闪,反而灵巧一旋,掉头过来,在他手背狠狠一咬,登时扯出一道血痕。

张衍面上神情不变,反手一捞,一把将其抓住,大喝一声,浑身劲力发动,霎时间捏爆成一团精气,胸腹一鼓,自口鼻吸入了躯体之内,由得伏魔简去炼化。

他身形拔高之后,虽法力不增,但举手投足之间,皆具莫大神力,若是不惜法力,化作百丈高下,几能挪山搬岳,倒海翻江,这魔头纵然身躯再是坚韧,也挡不住这如山巨力。

抬起手来,看了那伤处一眼,稍稍运功,就自创口中冒出丝丝赤光紫焰,将那皮肉翻卷收拢抿合,竟于瞬息之间,变得完好如初。

先前他不知那魔头之能,便仗着肉身坚凝,故意以身相试了一回,现下已是知晓,这魔头厉害,能够伤得自己,虽只是小碍,可也不能任由其肆虐,需将其尽量阻挡在外,免得平白耗损法力。

与风海洋相斗,不是短时之内就能分出胜负的,当要做好最坏打算,甚至有可能走到比拼法力的那一步。

所幸自斗剑以来,他所收修士躯壳俱都藏在了劫水之中,踏入四重境后,随时可以伏魔简将之化为自身精气,是以就算了到了那等关头,也是不用着慌。

因那几个魔头炼化不易,风海洋恐其再有损伤,便自拿动法诀,将其召了回来。

他便是无有此法,身为元婴三重修士,却也不是没了手段。

先前与人斗法,他每回都需对付数名对手,是以顾忌颇多,每一次出手皆需留神防备,免得出了纰漏,而现下只对对付张衍一人,却是不同,大可尽展手脚。

他喝了一声,伸手出来,张开五指,往下虚虚一按,却是将天地禁锁之术使了出来,手腕向下一翻,身后二十余里长的劫水轰声涌上,一气压来

此是先以紧锁之术困住对手,再以劫水压去,与对手正面比拼法力,纵然张衍肉身能变得极为庞大,可法力却不会因此而增长,只要限住了其身形,他有自信,将其一举压下

张衍陡觉一股束缚之力笼上身来,身形稍稍往下一矮,他吸了口气,而后发出一声雷霆大喝,轰然一拳打了出去。

这一击轰出,直似天翻地覆,方圆千丈之内狂风呼荡,灵气如潮,爆旋不止,所过之处,一座座飞峰皆被绞得粉碎,漫天劫水还未落下,就被一拳震散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身由心变化 斗法无拘束

风海洋脸上略现惊容,没想到张衍一拳之威,竟至于斯。

但他心中也自是生出一股傲气,自己身为元婴三重修士,又岂有在元婴一重修士面前退缩之理既已出手,便索性称量称量,其份量究竟几何。

他发一声大喊,将万顷劫水掀动,顷刻之间,万浪滔滔,铺天盖地而至,恶气浊浪纷纷围困上来,一时天昏地暗,漠漠蒙蒙。

张衍瞧着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的劫水,顿觉压力大增,但此刻他以力道之躯,却是最不怕这等比拼,正要动手,却是心下一动,寻思道:“风海洋手段绝不止此,我若是他,只怕还有后招 ”“ 。”

他暗起警惕之心,两手一抓,身旁乌气黑烟聚来,立化为一对双锤在手,往前冲去一步,喝了一声,对着那劫水狠狠砸去。

他此刻气力何等之大,双锤贯下,仿佛星破长空,坠于原野,大响忽起,动天彻地,震得周围涌上来抵劫水纷纷溃散。

这时风海洋忽然自一团劫水之中跨步出来,竟是趁劫水压上之际,欺了进来,此刻与他相隔不过是百丈之遥,张嘴就是吐出一道白光。

张衍在看见其动作之时,便已大略猜出其后续动作,只要他稍有犹疑,或者闭起双目,此人接下来定是将那“九幽大悲风”使出,自己身躯如此庞大,又在天地禁锁术中,躲闪不易,若是被那魔风刮中,不死也要身受重创。

这些念头只在一刹那间,便在脑海中转过,他微微眯起双眼,突然冲着风海洋大吼一声

轰隆

这一声出来,身震百里,连星石之中也是好一阵轰鸣。风海洋才把白光吐出半尺余,顿觉似被锥子自两耳贯脑而入,不由踉跄了一下。随后侧身翻到,竟是在这一吼之下,整个人粉碎而去。

张衍在看见那白光之时,脑海之中微微一阵眩晕。但这感觉却是转瞬即逝,许是那“散魄三消气”不曾完全使出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