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213部分阅读(1/1)

之后,自会在张师弟面前为你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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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伏妖百万镇洲界

守岁山法坛之上,张衍抬袖,伸指一点,就有一赤一金两根长绫自座前飘起,在半空浮荡,放出一缕缕明光彩霞,把整个山巅都是映照得璀璨生辉。

只是半日光景,他便把这两件法宝原先精血印痕抹去,重又祭炼了一遍。不过他自忖这两件法宝对自己而言用处不大,日后门下若是立功,却可赐了下去。

他再把那两根长须取出,仔细打量了几眼,此物通体莹白如玉,上下无半点瑕疵,且有点点烁光萦绕其上,稍一抖动,便如飞尘漂游,闪烁夺目。

思忖片刻,他决定将此物留在身侧。

此物乃诸伯皋一身心血所系,祭炼八百余载,若不是斗法时恰恰对上乾坤叶这上等玄器,难保不被其一鞭抽裂,尤其还能在百丈之内震荡灵机,令人无法以遁法转挪出去,如果对敌时配合剑阵一起使出,许能收得奇效。

只是可惜的是,无了诸伯皋这正主,这对玉须便就是止步于此了,就是再如何祭炼,也无法提升品次了。

山下忽然传来不少响动,景游过去看了看,走过来道:“老爷,韩真人回来了。”

张衍一抖袖,将面前数物俱都收入囊中,道:“快请。”

过不多时,韩王客上得法坛,先是上来与他见礼,而后坐定下来,稽首道:“此行不负师弟所托,余渊部一名曷姓族老已是应允,三日后率部前来归顺。”

张衍问道:“未知此人在余渊部中威望如何”

韩王客想了想,道:“便是不如诸伯皋,也差之不远,待其族中归附之后,师弟不妨寻个由头除去,如此便可安稳无忧了。”

张衍微微一笑,却是不置可否。

韩王客这时自袖内取了一只人袋出来,抛在地上,指着道:“此中乃是两名魔修。便是这位曷长老所擒,为兄便交予师弟处置了。”

张衍目光投去,轻轻一弹指,一道灵机过去,便解了系口,露出两人面目来,不觉笑道:“果是这二人。”

韩王客讶道:“师弟莫非识得这二人么”

张衍点首道:“打过几回交道,我若猜得不差,这二人应是魔宗眼线。”

韩王客目中亮起光芒,道:“那可要好好查问一番。不可轻易放过了。说不得能问出些什么来。”

张衍稍作思索。才道:“这二人定是既是韩师兄拿了人来,此事就交由师兄处断吧。”

韩王客一转念,便起身来,肃容道:“似这等人物。身上应有神通道术阻其泄露机密,自为兄不敢事先夸言,只能尽力而为了。”

张衍笑道:“便是问不出什么来,也不妨事,师兄且放手去办就是。”

韩王客道了声好,打出一道法诀,把两人仍旧收入人袋中,随后打了一道揖,便带了人袋就退了下去。

三日后。津河之中翻动滔天巨浪,往岸上潮涌而来,只是到了守岁前百里外而,却似奔马被勒住缰绳,止出了冲势。只有水潮奔腾之声喧嚣闹耳。

魏子宏在山头见了,当即驾一道遁光到了天中,目光望着下方,虽是知晓余渊部来降的消息,可他未有大意,北冥妖修向来反复无常,需防备其使诈弄诡。

过有一刻,就见三日前所见那艘角帐大舟自河中升起,后有数十万妖众接连现身,妖气滚滚,直漫云上。

舟首老者朝后关照了几句,便留下部众,驾了大舟随波逐浪,往前而来。

彭誉舟望了望这些妖修,冷笑道:“若依我之意,此妖孽之辈当斩尽杀绝才是,否则还会迟早还会引出事端来。”

蔡荣举正站在一旁,听了此言,摇头道:“北冥千万妖类,你哪里能杀得干净。”

彭誉舟寒声道:“把眼前这些除了,自可清静不少时日,至于日后,若敢再来,再杀就是,祖师定下立派之地,不就是要借此辈磨砺我后辈弟子么,怕得什么。”

蔡荣举摆手道:“眼下我玄门大敌乃六大魔宗,而非是此辈,恩威并济方是上策。”

彭誉舟听了此言,却是冷笑不已。

此刻驶来大舟之上,曷老锦衣大袍,站于舟首,而身后一步远处,则是一名年轻修士,此人身形高大壮硕,显是力道修为不若,可神情看去却有些不安。

他靠前半步,言道:“阿翁,凭我部之力,再有那些个叔伯,不难杀了诸氏余孽,为何留下他们如今就这么去见张真人,岂不叫溟沧派看轻了我等”

曷老叹道:“我若当真顺利理清内外,令百万部众一呼百应,那岂不是就是另一个诸伯皋了,溟沧派岂能对我安心”

年轻修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曷老关照道:“稍候见了溟沧派诸位真人,你恭敬一些,莫把族中架子摆出来。”

年轻修士道:“阿翁放心,孙儿也不是不是轻重之人。”顿了顿,他抬眼望来,道:“只是孙儿有一言堵在心中已久,想请阿翁释疑。”

曷老往后看了几眼,道:“你说。”

年轻修士低声道:“如今我余渊部投了溟沧,可若玄魔相争之时,八部妖众皆祖庭之名传下谕令,命我部撕了溟沧派敕封章册,我等遵是不遵”

曷老摇头道:“八部是指望不上了,他们是决计不会为了我等得罪溟沧派的。”

年轻修士惊奇道:“阿翁何敢如此肯定”

曷老望了望北面,一抚胡须,道:“有些事情,也不妨告诉,溟沧派北上时,诸伯皋曾着人去八部求援,当时祖庭亦有回应,曾遣使往溟沧去,只是到了龙渊大泽后,却见北冥都天剑悬于天中,玄光盈空,使者当即回转,之后再未有过问一句。”

年轻修士深吸了一口气,道:“阿翁,孙儿明白了。”

这时天中一道遁光飞至。到了舟前停下,魏子宏自出现出身来,对着下方道:“来者通名。”

曷老站了出来,对天一礼,道:“老朽曷弼,乃是余渊部族老,前与韩真人约定,来此归服上宗,现欲拜见张真人,还望道友通传。”

魏子宏言道:“在此等着。”

他抬手发了一道符书出去。十数个呼吸后。守岁山巅就有一道灵光飞下。接了过来一看,便道:“随我来吧。”

曷老这才知晓,对面之人是张衍弟子,赶紧又是一礼。道:“有劳真人了。”

他不敢乘舟往前,便与身后一行人下得舟来,借罡风随魏子宏往前行去,不出半刻,到了山脚下,魏子宏回首道:“曷长老,恩师只见你一人,随行之人皆留在此处吧。”

曷老忙道:“该是如此。”

他虽按约率族中大部王将来此,可心里却有些忐忑不安。甚怕溟沧派假言诓他,然后把来投之人来个一网打尽,如此就可轻松把百万部众杀灭了,

可已到了此地,也容不得多想了。把袍服稍作整理,也不敢飞遁,而是规规矩矩,一步步往法坛上来。

一刻之后,他到得山巅,见法坛上坐有一个目如朗星,神气轩昂的年轻道人,一名怀抱如意的童子站在身侧,忙疾走几步,弯腰躬身道:“余渊部曷弼拜见张真人。”

张衍目光投来,眼中神光湛然,曷老把头低下,不敢与他对视,正惶惑不安之时,却听耳畔响起声音道:“曷长老,百载之内,魔岤当现,你余渊部可愿为我溟沧出力”

曷老身躯一颤,他也知晓,东华洲魔岤不久当会现世,玄魔之间届时必有一战,双方谁也不会退让半步。

余渊部力道四转之士虽不在少数,可一旦入得此战中,怕是无有几人能回得来了。

但眼下也无法回绝,唯有先硬着头皮应下了,便故作愤慨道:“数千年来,魔宗修士为修炼神通道术,常入我北冥捕杀族众,余渊部与也是深受其害,上宗若与魔宗斗法,我部定当出力。”

张衍颌首道:“如此便好。”

曷老自袖中端出一只大玉盘,起双手上一呈,道:“此是诸部印玺信物,以示归顺诚意。”

张衍示意景游上去拿了,随后问道:“曷长老,诸部族长可是都来了”

曷老道:“余渊部而今尚有六百余部,今日随老朽来此者,只四百数,余者仍在津河之中,只把托老朽信物带来,说是请真人赐下敕封,才可前来拜见。”

张衍神色不动,道:“曷长老以为,对此些人当如何处置”

曷老又把身躯压低了一些,道:“真人早有谕令,命其出来归降,彼等却不奉命,老朽以为当诛”

张衍淡然一笑,言道:“既如此,此事就交由曷长老处断如何”

曷老咬牙道:“老朽愿为上宗解忧。”

张衍笑了笑,道:“事毕之后,曷老可选两名子侄来我处,贫道当会择一良师,传其上乘气道功法。”

曷老一听,先是怔住,随即一股狂喜涌上心头,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叩首,赌咒发誓道:“真人厚恩,小妖无以为报,他日若有异心,必为雷击颅顶而死。”

张衍淡笑道:“曷长老,回去吧,望你牢记今日所言。”

曷老起得身来,深深一礼,就自法坛上告退下来,回了山脚后,那名年轻修士迎了上来,问道:“阿翁,如何了”

曷老脸上露出一丝狠戾之色,道:“召集人手,随我回去,凡今日不到的部族族长,一个不留,尽数予我杀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明暗双子落山外

曷氏一族乃是古之水族大姓,在余渊部中权柄也就只比诸氏稍逊,而今诸伯皋一死,诸氏群龙无首,原本屈附其下的部族便就大半倒向了曷氏。

曷老得了此班人助力,回去之后,只用了不过半日,就把不肯归附的诸氏亲族及妖部一一剪除,连带其部众也杀了个干净。

因遭屠戮者不下十万数,以至于一夜之间,津河流水尽作赤色。

待做完此事,他又亲自在族中千挑万选,找来了两名资质上佳的嫡脉后辈,再唤至面前郑重交代一番,而后便命自家孙儿曷浚将其送至守岁山去。

等其回了津河之后,曷老立刻把他找了来,关切问道:“孙儿,你此去可曾见到张真人”

曷浚如实回道:“只是见得了魏真人,不过阿翁放心,两名侄儿魏真人已是收下做弟子了。”

曷老听了,心下大喜,暗忖道:“原还以多半只是拜在溟沧派哪个不知名长老座下,不曾却是做了魏真的弟子,哈哈,魏真人可是张真人六徒,以后我那两个重孙也可算是昭幽门下了。”

他高兴了一阵,定下定心神,又问道:“魏真人可还有什么交代么”

曷浚点头道:“孙儿出来时,韩真人确有一言,说阿翁可把我余渊部内族老嫡脉子孙也选得几人,同样送了过去,他自会分别授以玄门正法。”

说到这里,他略觉兴奋。“阿翁,溟沧派这是要扶持我等啊,以后再无无需看八部脸色了。”

曷老琢磨了片刻,便道:“上宗之命当要遵从,你去把几名叔翁唤来。”

曷浚道了声是,立时快步出去唤人。

曷老看着他那副兴冲冲的模样,摇了摇头,平心而论,他是不愿看到其余族老后辈也去学那气道法门的,可这并非由他说了算。且这是溟沧派交由他做得第一桩事。若是推脱不做,或是阳奉阴违,那下场定然不妙。

溟沧派可以扶持自己,那同样可扶持他人。一步走错。可是身家性命都要搭上的。因而无论心中如何想,实际唯有照做。

约莫过去半个时辰,六名族老联袂来至洞府内。行在最先的是一鼓腮突眼的老道,身上是半鳞紫熏袍,头戴鱼尾冠,身躯尤其雄壮,比旁人高了一尺有余。

此人一步踏入里间,就拱手道:“曷长老,溟沧派的意思,曷侄孙已与我等说了,只是小弟却有几分异议。”

曷老看了看这几人,呵呵笑道:“渑长老有何话,说来就是了,老朽洗耳恭听。”

渑长老大声道:“小弟有些不明白,为何非要把我等子侄送去学那气道功法若是旁支庶出倒也罢了,可却偏偏指明要我等送去嫡脉子孙,溟沧派就是传授功诀,左右也不可能是那直指大道的真法,定是成了不洞天的,既是如此,又何必费那功夫不如就择几名资质寻常的子弟送去,曷兄看可好”

他这话顿时引来一阵附和。

曷老抚须想了片刻,道:“诸位之意老夫已是明白,请先坐下说话。”

渑长老与身后几人对视一眼,便就到了席上落座,待坐定后,便大刺刺道:“曷长老,我等本是妖修,子孙后辈便是入了溟沧派,其也不会当我等是自家人,把那些资质不差的后辈送去,岂非白白耽误了溟沧派不过是要一质子罢了,差点好点又有何关系,只要你不去说,我和几位长老都会记着你的情谊。”

曷老目光撇去,见其余几名族老也是频频点头,不由暗嘲道:“一班目光短浅之辈,张真人可是溟沧十大弟子首座,百年之后,那定是会入渡真殿为长老的,早晚会成就洞天之位,能拜在昭幽门下,那是求也求不来的机缘,竟还往外推况且若不以嫡脉子嗣为质,那谁人会放在心上,此事却不能由着其胡来,我若办差了,溟沧派要找我问罪。”

他想了想,便沉声道:“诸位,溟沧派岂是好欺,此事恕老朽不能答应。”

渑长老拧起眉关,不悦道:“只要做得隐秘,溟沧派哪能知晓我等族中之事,曷长老你太过小心了。”

曷老不去理他,只对另几人道:“诸位可是自家子嗣入溟沧派受了欺辱老朽以为,大可不必为此忧心,不说旁人,张真人那七弟子韩佐成,便是半人半妖之身。”

“老朽还听闻,百多年前,东海上有两位妖王还曾借昭幽天池洞府修道,可见得张真人并不视妖修为异类,况且我等子侄拜入昭幽门下,部族必可得了庇佑,日后不用理会八部谕令,也不必再纳供奉了。”

一名长老忍不住道:“莫非溟沧派不要我等供奉么”

曷老笑道:“我等子侄若拜入其门下,那自然是自家人了,又何必收什么供奉。”

听了这话,在座几人不禁大为意动,太过往后之事他们不会去想,也无心思去想,可不用缴纳供奉,这实打实,近在眼前的好处,当即有人道:“既如此,小弟明日就把子侄送去守岁山。”

渑长老却是还不情愿,哼了一声,正要开口,外面一个僮仆进来道:“老爷,魏真人来了。”

曷老一惊,霍然站起,伸手道:“快请。”

他环顾一圈,道:“诸位长老,这位魏真人乃是张真人六弟子,前番打下率部打下鼓塌山的便是他,稍候到来,诸位可要恭敬一些。”

渑长老初时还坐得稳当,听得是来人是张衍弟子,顿时有些不安,不自觉站起来,强笑道:“既是张真人弟子,当要礼数周到些,不如出去相迎”

曷老笑道:“渑长老说得是。”当即晃动袍袖。往外走去,渑长老几人也是跟上。

众人一齐涌到了洞府门口,不多时,见一名英武道人自外而来,眉心正中一道竖痕,曷老恭敬一礼,道:“魏真人,曷弼有礼。”

魏子宏还了一礼,随后目注过来,道:“先前魏某托令孙转告之言。曷长老可是收到”

曷老道:“不敢隐瞒真人。方才便在商议此事。”

魏子宏道:“商议得如何了”

曷老还未说话,渑长老却是抢先言道:“上宗有言,我余渊部哪敢不从只是老夫大胆问一句,我等那些嫡脉后辈。不知是拜在何人门下啊”

魏子宏笑道:“若无意外。便是魏某弟子了。自然,诸位若是以为不妥,也不强求。我自会禀明恩师,为你等后辈另择良师。”

张衍早已想过,若传溟沧派功法,有许多不妥当之处,但瑶阴功法却是不同了,魏子宏就是一派之掌,自能做主,况且此派功法原为泰衡老祖所创,这位老祖真身能乃是一头魔蛟,就功法而言,与这些妖修也颇为契合。

渑长老忙道:“不敢,不敢,能得魏真人教授,乃是我等后辈的大机缘,哪还敢有什么非分妄想。”

魏子宏点首道:“那就如此说定了,明日可否把人送来。”

曷老笑道:“何必明日,真人今日就可把人带走,”他目光撇去座下,道:“诸位说是也是不是”

渑长老拱手道:“老夫这就去把自家儿孙带来。”言毕,就与另几名长老一起躬身告退。

待其等走后,曷老想要把魏子宏迎入洞府,却被他推辞了,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道:“今日来此,是有恩师法旨要交予你,你且拿去看了。”

曷老神色一凛,郑重接了过来,随后屏退左右,打开看了看,未有多久,他把书信小心收入袖中,肃容拱手,道:“既然张真人法旨,老朽必会照办,不致有误。”

魏子宏道:“此事事关重大,若有发现,需立刻飞书来报,恩师必不吝重赐。”

曷老听得此言,忙又表了一番忠心。

过了有一个时辰后,渑长老等人才匆匆赶至,各家嫡脉子侄也皆是带了来,合在一处共有一十七人。

魏子宏也不去与他们多言,把袖一扬,起了一阵罡风,将其尽数卷起,就分波开浪,出了津河水府,往来处回返。

与此同时,一封飞书却自北冥洲腹地而来,直奔守岁山飞去。

到了法坛上后,立刻被景游留意到了,他望了望,念了一句法诀,把其招了下来。拿来一望,立刻捧了书信快步到了张衍座前,躬身道:“老爷,是赵崇书信。”

张衍本在打坐,一听之下,双目立时睁开。

他这几日之所以不走,便是为了等这封书信,当即取来细观,许久之后,他起抬首来,观望前方滔滔大河,暗思道:“赵崇此事办得不错,如此我也安心回山了。”

赵崇此次出来,是奉他之命找寻其母族赵氏,并设法入得其部族,日后好掌握部族权柄。

这并非是张衍心血来潮,匆忙所定,而是早有定计。

赵崇在出生后,其母曾在顶门之上植入泉图部上代妖王一枚断骨,若非如此,泉和妖王也不会兴师动众来追。

虽赵崇并未修行力道法门,可此骨早已与他融为一体,身具两部血脉,说句天妖后裔毫不为过,以此名头入得赵氏,定能大有作为。

张衍眼下虽是打服了余渊部,可他绝不会把筹码全数下在一人身上,赵崇便是埋下的一枚暗子,如此随时可把握北冥洲中情势变换,诸部若有异动,也能提前有所防备。

这封书信一到,张衍自忖北冥洲这处局势已是大致梳理妥当,便就找来魏子宏,嘱咐其留下处置后续之事,自己则调息一夜,到了次日旭日初升之时,他便就上得双蛟飞车,带了千数弟子,乘动风云往溟沧派回返。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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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打草惊蛇迫魔出

张衍此番回山,归路沿河道行走,一路缓驰,似在做什么布置,一月之后,才返转昭幽天池。

在山巅下了车辇,便驾遁光去浮游天宫面见秦掌门,将此行经过及布置详细禀明,待得午时,自天宫出来,方才回得洞府,景游过来禀告道:“老爷,韩真人来访,已经等有一个时辰了。”

张衍心念一转,言道:“快些请了进来。”

片刻后,韩王客行步入内,上来见礼道:“张师弟,为兄打扰你清修了。”

张衍还了一礼,请他安坐下来,问道:“师兄来此,可是从那两名魔宗修士处查问得什么消息了”

韩王客叹道:“为兄惭愧,那二人神魂之中早被钉入禁法,凡涉及门中秘事,一旦开口,必是魂飞魄散,因而只是说了些无关重要的小事,我都已记在此枚玉简之中了。”

说着,便就递去一枚玉简。

张衍收了玉简过来,他清楚这其中的难处,并无见责之意,笑道:“却是难为师兄了。”

韩王客只是摇头,踌躇一会儿,才抬首道:“此来还有一事,近来为兄隐有破境之感,若得外物齐备,许在一二载内,就能有所成就。”

“哦”

张衍坐直身躯,目中隐现光亮,拱手道:“那却要恭喜师兄了,不知缺何外物,我可为师兄寻来。”

韩王客已然寿数不多,不想还有机会提升道行,要是在魔岤之前,手边能再得一名元婴三重大修士,那对阵魔宗把握无疑又可多上一分把握了。

韩王客也不客气。直言道:“外药实则多已凑齐,而今只差千斛白茕罡英,只是此物采集不易,只有厚颜来求师弟了。”

若以罡英来说,以紫云罡英为最佳。但此物极少见,只在古籍中有见记述,其次便为青阳罡英,张衍去中柱洲突破关境时,便是用得此物,而次一等。就是这白茕罡英了。

不过若是用来突破关境,却并非罡英品次愈上乘愈好,而是看其是否对自身合用。

张衍却是一口答应下来,笑道:“此事容易,师兄且请等候片刻。”

现在他虽是手握大量修道外物,但只到化丹修士这一层面上。而凡是涉及是元婴修士修炼所用,却俱是把持在三大殿手中,非他所能轻易调用。

不过他却不急,偌大一个溟沧派,千斛白茕罡英却是不难找了出来。

当即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召了三弟子汪采薇过来,叮嘱其送至玄水真宫。

韩王客一见。就知此事定能办得妥当,当下也是轻松了几分。

虽因寿数之限,他即便提升功行,也无望洞天,可若能在魔岤之争时多立大功,门下弟子便能在山门中牢牢立稳脚跟了。

趁着有闲,他又说道:“为兄昨日收得书信,我那师弟葛童山,本是欲与我二人一同征伐北冥,可临了却被一名昔年好友邀去炼宝。这才错过了机会。他七日后便可回山,到时当会来拜见张师弟,前次爽约之举,实非有意,张师弟望勿怪罪。”

张衍自是不以为意。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半个时辰过去,汪采薇已是自外回转。

入了洞府后,她对两人一礼,作法诀放了一船罡英出来,道:“恩师,此间乃是两千斛白茕罡英,齐真人说若有缺,只消一封书信便可送来。”

张衍看向韩王客,笑道:“师兄看可还合意”

韩王客见如此快就得了罡英,当下也是欣喜,站起道:“多谢张师弟厚赐。”

他急于回去修行,又言说几句,就起身告辞。

张衍也不挽留,命汪采薇代自己送了出去,随后回至榻上,望着石壁那副山川地理图,目光渐渐幽深起来。

北冥洲虽已抚平,但魔宗手段层出不穷,现距离魔岤现世还剩三十载,其极有可能在别的地方做文章,因而不能被动应付,当要主动出手,迫其接招,绝不可令其安稳。

只是现如今魔宗蛰伏不出,至多不过袭扰些小宗,甚少与十大玄门正面交手,尤其那次临清观一战后,更是加倍小心,极少露头,找其来很是不易。

张衍冷笑一声,既然彼辈不肯动,那就设法逼了他们出来。

在收服余渊部之前,他就在做此打算,现下却可发动了。

他沉声道:“景游,我先前所拟飞书,现可尽数发出去了。”

景游精神一振,道:“小的这就去办。”

未有多时,昭幽天池之中,就有数十封飞书化作灵光飞起,往溟沧派周围各家宗门飞去。

半个时辰后,碧羽轩中,掌门言语情神色肃穆地看着手中书信,久久不语。

言晓阳则正焦躁不安地走来步去,看了看自家母亲脸色,忍不住问道:“娘亲,信中到底说了些什么”

言语情放下书信,叹道:“张真人来了法旨,命我等派遣弟子设法查探东华洲地脉灵机,并在灵机郁结之所布下法坛禁阵,以便日后能提前发现魔岤所在。”

“什么”

言晓阳闻言立时跳了起来,情绪激动道:“我说得如何,我说得如何,就是阿姐和那韩小子结为道侣,溟沧派也不会拿我等当自家人看待,这不就来了,布置法坛六大魔宗岂会坐视这分明是叫我等去与其斗个你死我活。”

言语情面有不悦,斥责道:“吾儿休得胡言乱语,事情非你想得那般简单。”

言晓阳愤愤道:“莫非孩儿说得不对么”

言语情抚了抚额头,似也拿这儿子无法,把书信收起,耐解释道:“我碧羽轩能在魔劫之中保全至今,这却全得益于溟沧派护持。如今有用得着我等地方,若是百般推拒,不说交恶溟沧,便是情理上也说不过去,况且张真人谋划深远。还另有后手布置,若是行事小心,便有折损,想也不会太大。”

言晓阳冷笑道:“溟沧派弟子不知多少,为何不派了出去,不外是拿我碧羽轩弟子的性命去换他溟沧弟子的性命罢了。”

言语情神情微变。疾言厉色道:“你这话绝不可到外面去说,听清楚了没有”

言晓阳似也知晓自己失言,哼了一声,就不再开口了。

言语情思索片刻,起手运转法力,凝化出一张符箓。随后装入一封飞书之中,正要发出,却见洞府外有灵光盘旋,不觉一讶,招手收了摄来,打开一看,发现竟是临清观观主宋泓送来。便取了书信出来,看了好一会儿后,她暗道:“原来这许多同道皆是收得了书信,既如此,倒也不必再往别处去书了。”

她关照身旁婢女,道:“去把秋娘子请来。”

婢女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就有一名腰如细流,美目灵动的美貌女子跨入洞府内,上来一个万福,道:“秋涵月见过言轩主。”

言语情忙还礼道:“如何当得秋道友起大礼。”

她可是知晓的。这位秋娘子是范长青大徒儿,算起来乃是孟真人徒孙,与昭幽天池一脉又一向交好,是以她一向客气有加,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秋涵月秀眸眨动一下。盈盈一笑,道:“涵月收得张师叔一封书信,内中详情已是先行看过,言轩主请涵月到此,想必就是为了此事吧”

言语情见她说开了,也就点首道:“确实为此,我碧羽轩这两百年来得贵派庇佑,而今用得着我等,自当出力,只不知张真人书信中所言之事,需用多久才能布置稳妥”

秋涵月轻轻一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否已成,试一下不就知晓了。”

言语情讶道:“莫非张真人已先一步安排好了不成”

秋涵月笑道:“山门外就是曲河,乃是隆河支流,与东海相接,言轩主不如移步出外一观。”

言语情思忖片刻,点头道:“好。”

秋涵月轻轻一笑,道:“山门外那条曲河,乃是隆河支流,与东海相

二人动身来至山门之外,行出十余里后,便在一处湍急河流处落下身形。

秋涵月按来书中指点,在河岸边掐诀作法,言语情在旁紧紧盯着直看。

过不多时,就闻水中咕嘟一阵翻滚,一头青鲤探出头来,对二人摇头摆尾,只是留神细看,却能发现其鳍部好似一对薄翅飞翼,眼中极有灵性,显然乃是一头鱼妖。

言语情目光有些奇异,她走上前去,运化法诀,凝聚一枚符箓,往下一抛。

那青鲤往上一跃,把符箓含了去,随后跃入水中不见。

不到半刻,却见水面之上有一条极快细浪划来,到了近侧,轰隆一声,出来一名盔甲齐整魁梧雄壮的妖将跃出水面,对着两人一抱拳,粗声粗气道:“小妖曷浊,两位上使呼唤小妖,不知有何吩咐”

秋涵月淡淡言道:“我等唤你到此,只是看你是否有所懈怠。”

曷浊不觉惶恐,把身一俯,道:“张真人命我等在此驻守,小妖是万万不敢虚应敷衍的。”

秋涵月轻哼一声,素手一挥,道:“此回算你过关,去吧。”

曷浊躬身一礼,便就退下了。

秋涵月回转首来,对着言语情道:“言轩主,张师叔可是有言,至多一年,北地但有河水之处,必有一名妖将镇守,以护持我玄门弟子,如此贵派可能放心修筑法坛”

言语情轻叹一声道:“张真人果然了得,竟能驱策北冥妖部为己用,我碧羽轩虽能骑禽驭兽,可与真人手段一比,却要自承不如,如此一来,门下弟子行走外间,却是不必再畏惧魔宗修士了。”

第一百九十章 会贤谋议取碧羽

血魄宗,会贤台上,三名值役长老正围在一处说话,此刻看去,个个神情凝重。

他们来此处是有要事求见百里青殷,只是等了一个多时辰,却仍不见唤他们入内。

一名俞姓长老等得实在不耐,几步来到旁处一名执事道童身前,道:“烦请童儿再去通禀一声。”

道童忙慌忙道:“不敢,老爷正待客,真人切勿令小童为难。”

俞姓长老皱眉问道:“究竟何人在里间怎么这许久时候”

道童连连作揖,只推说不知。

俞姓长老也自无奈,只好退了回来。

又过一刻,洞门一看,三人精神振起,抬首看去,却见自里出来一名风仪出众的白衣道人。

此人手持青玉箫,两眉入鬓,头戴高山冠,行步间顾盼神飞,到了外间,他双手负后,下巴微抬道:“百里师兄已是闭关,门内大小事,现由我来做主。”

他抬手指着一名老道人,道:“李岫,你先说。”

李岫笑着上来稽首,道:“原来是封师弟回来了,难怪百里师兄无暇见我等,此去冥泉宗可是顺利”

封道人一摆手,冷声道:“容后叙旧,先说正事吧。”

他如此不客气,李岫不觉有些尴尬,咳了一声,斟酌了下语句,才道:“一月以来,北地各家宗门皆有异动,其等在灵机郁结之所布置法坛,设立禁阵,开掘河道,似有大图谋。”

封道人一扬眉,他又看了看其余几名长老。道:“你等也是为此而来么”

那名俞姓长老上来一步,沉声道:“正是,老夫以为,此举当出自张衍授意,看其目的。似在查探地脉灵机走向,许是想找出了那灵岤凝汇之地”

封道人哂道:“笑话,地脉灵机走向千回万转,无有头绪可寻,灵岤究竟会现于何处,诸位洞天真人眼下尚且推算不出。凭他区区几个法坛,就能找出来了”

俞姓长老正容道:“封师弟,你切勿看轻此事,这一月中,这些小宗门已是修筑了不下二十座法坛,眼下看去数目虽少。可若是一年,十年,二十年,甚或三十年呢若不设法遏制,于我大是不利。”

另一名长老也是站起附和道:“俞师兄说得不错,我宗地处北界,与溟沧派挨得最近。若是魔岤现世时,恰在北地,有这些法坛在,说不定会被其察知灵岤所在,那先机便就失去了。”

封道挑眉道:“便是如此,左右也不过二十座法坛,你等居然处置不了。”说到此,他目光来回在三人面上一扫,冷声问道:“缘由何在”

李岫迟疑了一下,才道:“这些法坛多是修筑在江河湖溪旁。前次我等不是未曾派遣弟子前去阻止,只是每条河水中,皆有水族大妖暗潜藏潜伏,先前每回动手,不是被其所阻。就是先一步示警,致使其等有了防备”

封道人戏谑道:“北冥妖修,不会那余渊部吧”

李岫含糊道:“是哪一部还待查证。”

封道人冷嗤道:“我若记得不错,拉拢北冥妖修一事,当是出自李师兄的手笔,如今非但未把事情办成,反引火烧身,还要山门来为你等料理手尾,是何道理”

李岫被他当面斥责,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俞长老忙来打圆场,道:“封师弟,现非追究对错之时,当要商量个对策出来。”

封道人淡淡言道:“那你们以为,眼下该如何”

俞长老正色道:“眼下只靠化丹弟子却是不成了,唯有遣出门中元婴境长老,方能破局。”

封道人冷声道:“你们可曾想过,此事若是张衍所作谋划,不会这么简单。”

俞长老沉声道:“老夫也想过了,张衍无非是想逼了我等出来,正面对敌,进而削弱我灵门实力,可此为阳谋,无有退路,却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封道人看了过来,道:“俞长老,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