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剑典第51部分阅读(1/1)

就是萧战看完剑典诡异剑道篇后的感觉,虽然第一层总共也就八十一剑,但他却发现每一剑的难度都赶得上“九字剑诀”。闭上双眼,所有要诀流淌心头,除了有种似明非明的感觉之外,萧战发现自己竟然一剑也没有看懂。

萧战并未气馁,立马十个脑域齐动,疯狂运算起来。

口诀疯狂闪动,剑招逐渐成型。诡异剑心闪烁不息,丝丝明悟萦绕心头。

这一刻萧战彻底明白了为何修炼剑典需要剑心,可以说如果没有剑心他根本就看不懂剑典任何招式与口诀。

凤阁第一层的世界内,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萧战都陷入了推理运算之中。时间虽短,但他已初步了解了诡异剑道的第一层,勉强可以开始修炼了。

不过诡异剑道玄奥异常,要练到圆满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现如今萧战最缺的就是时间,他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耗在这个上面。因而萧战决定还是按照老办法修炼,让剑圣来帮他修炼。

剑典前三层乃剑圣所创,但秘籍上却没有留下剑圣意识,使得萧战无法展开模拟复制。不过好在有霸剑道在,只需将演练剑诀的剑圣复制下来即可。

说干就干,萧战取出了秘籍。

激活剑圣留在秘籍中的神识,然后展开复制,整个过程耗时非常久,远比当初复制战神神识还要困难。这并非是剑圣所留神识要强过战神,而是剑圣的复制体在等级上要高于战神的复制体,能力自然也就越强。只要萧战再次复制战神神识,其能力一点也不会逊色于剑圣的复制体。

白发银瞳,白衣似雪,虽然只是剑圣复制体,但当萧战的目光触碰他的双眼之时,仿佛看到了一个剑的世界。无数玄奥剑理蕴藏其中,凝视间,竟让他的剑心都似欲臣服膜拜。

萧战眼皮一跳,急忙收回目光,深吸了口气,然后开始融合剑圣的复制体。

融合非常顺利,当心境发生变化的刹那,萧战瞬间发现,先前对诡异剑道所谓的初步了解其实也就一点皮毛而已。九层九剑,第一层第一剑只是诡异剑道最外围的一层壳,可以说这一剑是最浅显易懂的。由此可见,每提升一层难度将倍增,因而萧战这次不打算贪多,仅学诡异剑道的第一层,直至将其九九归一为止。

心神一动,精神力凝聚的长剑出现在手中,幻之九剑一一使来。出剑毫无一丝凝滞,几乎是剑起的瞬间,九个萧战出现在练功房内。时而九人同使一剑,时而九人九剑,时而虚实相合,不断组合。

影剑一出,萧战整个人消失在练功房内,虚空剑光不断亮起,刺目的剑气打得“嘭嘭”直响,火星迸溅。影之九剑一一熟练,萧战现出身形来,心念微微一动,地上的影子蠕动了起来,很快就化为了一道漆黑如墨的剑气,激射而起。

诡异九剑在“剑圣意识”状态下,一一施展而出。每一次出剑,萧战都感到无数的信息涌入脑海。这些信息都是当时剑圣创立剑典时的剑道精华,随着信息的增多,他对诡异九剑的理解越来越深。

有了“剑圣意识”状态,剑道的领悟可以一蹴而就,但想要将剑招炼制圆满,却必须发费大量的时间来修炼。接下来萧战不论是精神体,还是本体都进入到了忙碌的修炼中。

时光匆匆,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天启北方以山居多,名山大川比比皆是,极目远眺,一条连绵百里的山脉被沫河拦腰截断,壁立千仞,宛若刀削斧劈,滔滔河水奔涌而过,壮丽之极。

地势陡峭,群山环绕,闻名整个北方的名剑山庄就坐落于莫北群山之中。名剑山庄以剑闻名,庄主卓不群,号逍遥剑客,百岁时就踏入仙武,一手逍遥剑诀闻名整个天启,据传现如今以至仙武之巅。

名剑山庄虽然闻名天启,但庄主卓不群向来为人低调,不喜张扬,庄内的仆人也不是很多,往日山庄除了至交好友,几乎很少来客。卓不群共娶过两个妻子,第一位妻子早逝,在三十多年前他云游天下后,再娶一妻。现如今他膝下有两子一女,大儿子卓念楚,是前妻所生,年过百岁,修为早已踏入仙武,现在已基本接管了山庄事物。二女儿则嫁入了当地豪族叶家,并产下一子。小儿子卓念冰,如今才二十岁,今年才刚刚成婚,娶了清吟剑派首徒为妻。

近年来由于修为的问题,卓不群时常愁眉不展,摇头叹气。眼看就是卓不群两百岁寿辰,他的两个儿子决定广邀亲朋,喜庆一番。故而最近山庄来人剧增,看这架势,只怕到了大寿之日,整个山庄都安排不下来。想想也是,谁不愿同名剑山庄沾上那么点关系,攀上点交情,不管认不认识,都想一睹名剑山庄的风采。

主宅内,一身青衫的卓不群威严的端坐在主位上。他生得面如冠玉,配上一撮美须,整个人显得仙风道骨,他的年龄看上去仅四十左右,完全没有一丝两百岁来人的模样。当真人如其名,气度儒雅,卓尔不群。

看着眼前的大儿子,卓不群无奈一叹。他本意只是想请几个至交好友聚聚,顺便再将庄主之位传给大儿子,没想到现在却让他弄成这样,害得他往日轻闲的日子一去不返。虽然他为人孤傲,不喜结交,但面对道贺之人,总不能板着个脸,因而只能笑脸相迎了。

“安排得怎样”

卓念楚头发略白,额前已现皱纹,看上去反而倒像是长辈,闻言含笑道:“爹,尽管放心,孩儿都以准备妥当,明日定会顺利进行。”

“唉”卓不群微微一叹,想到明日的寿宴,不知为何心间有股挥之不去的阴影。

卓念楚一愣,诧异的道:“爹,又因何叹气”

卓不群闻言摇头,心下暗叹,难道是近年来修为停滞不前,影响了自己的心境,旋即脸上堆笑道:“念楚啊,你妹妹映雪什么时候到”

想到妹妹卓念楚顿时温馨一笑:“根据消息,映雪大概今日下午时分就到。”

“这些年苦了映雪,离儿怎样了”

闻言,卓念楚脸色一暗,接着沉声道:“离儿的命算是保住了,可从今往后根本不能习武,形同废人无异,在叶家招尽白眼,连同映雪也招人蜚语。爹这次我们定要将离儿留下,不能习武又怎样,至少要让这孩子开心过完一生。”

卓不群双目寒光凛冽,点头道:“就该这么办,当日因为米已成炊,还有叶涛的情面,没想到那个小子根本不是个东西,简直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悔不当初啊。哼他叶涛也好不到哪去,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敢如此待我的女儿和外孙,我定和他没完”

卓念楚亦是十分愤怒,眼中杀机毕露道:“哼当初就该一剑宰了那小子,一了百了,也不会害得映雪受了这么多年的苦。爹,这次干脆就让映雪留下,别再回叶家了,量他叶家也不敢多嘴。”

卓不群双目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悔恨,凛然道:“哼如果不是当初映雪已有身孕,我岂会轻饶那小子。名声我卓不群从来就不在乎,可映雪将来如何抬头做人,更何况将来孩子出生,我怎么向孩子交代,难道说他外公杀了他爹”

接着摇头道:“至于留下映雪,还是同映雪商量过后在做定夺吧。”

倏地,卓念楚嘿嘿一笑,道:“爹,孩儿听说那小子,前段时间让人给废了,成了一个不能人道的阉货。哈哈哈,害了那么多良家妇女,今次总算召了报应。”

听到儿子的话,卓念楚嘴角笑容立绽,但和快他的脸上又浮现出忧虑之色,“那小子不能人道,定会心性大变,映雪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看来这次定要将映雪留下,为父不能一错再错啊。”

屋内一时静了下来,半响卓念楚才笑着说道:“爹,没想到您的威望如此之盛,这次就连傲世盟都不请自来,还特意准备了贺礼。”

卓不群不以为然道:“什么威望,最重要的还是自身修为,其它一切都是虚的。”接着面色严厉的道:“这几年你将心思都用到了些琐事上,修炼之事反而落下,这样下去可不行,要知你明日之后就是一庄之主了,修为不够,将来如何镇得住场面。”

卓念楚尴尬一笑:“爹,孩儿醒得,上次婉约就为这事责备过孩儿,等爹的大寿过后,孩儿定当苦练剑法。”

“哼”卓不群轻哼一声,笑道:“你啊,倒是娶了一个好妻子,温柔贤淑,持家有道。”

想到妻子,卓念楚一脸的温柔,半响,才好奇的道:“爹,您可知爷爷到底去了何处”

卓不群一愣,摇头道:“当初你爷爷御下庄主之位后,就离庄追随师祖而去,现如今也不知在何方”

“爹,爷爷真的是拜剑仙任遥为师吗”

卓不群摇头道:“只是记名弟子而已,当初师祖嫌家父资质太差,不堪造就,无法将他的绝学发扬光大,但看在多年服侍的份上才勉为其难收为记名弟子。”

卓念楚听完叫屈道:“爷爷可是不到两百岁就突破到虚武啊,如此天赋还叫差,师祖的要求也太高了吧。”

卓不群双目倏然一瞪,怒斥道:“师祖也是你能妄加评论的。哼也不想想师祖是何等人物,天下第一剑,傲视整个天元。在我们看来两百岁不到能够突破虚武,那是天赋卓绝,可在师祖眼里那什么也不是。”

面对父亲的怒火,卓念楚只能低头认错,待父亲怒火消散后方道:“爹,自从八年前师祖单人仗剑勇闯正一派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师祖到底去了何方,会不会”

话还未说完,卓不群双目一睁,指着他就是一阵喝斥。

“住口胡说什么,师祖何等本事,岂是他们正一派能够奈何的。哼如果师祖真的有事,他们早就全天下宣传了,哪会偃旗息鼓,不了而了之。”

接着冷哼道:“这里没你事了,为父还要一人静静,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再烦我。”

师祖可是爹最崇拜之人,容不得旁人诋毁,要不是自己是他儿子,只怕已是拔剑相向了,卓念楚只能一阵苦笑,无奈退了下去。

第四章 劫道

夏日炎炎,烈阳高悬,一条陡峭的山路旁,林木郁郁葱葱。在茂林伸出一颗巨石之上,盘膝坐着一名黑袍男子,面目粗犷,一条刀疤斜着划过脸盘,让他显得狰狞吓人。齐肩长发无风自舞,一股让人窒息的气息散发而出,整个茂林竟听不到半点虫鸣之声,静得可怕。

蓦地,一阵脚踩枯枝败叶的声响由远而近,打破了林内可怕的死静,不多时一个同样身着黑袍的男子,缓步走向茂林深处。当他踏入巨石方圆十米之内时,脚步骤然一顿,他感到一股无形的杀意袭来,刹那间就将他罩住,冰冷刺骨,仿佛连灵魂都要冻住。

他长得颇为俊俏,只是面容上阴邪之气太盛,让人一看就知不是正派人士。面对巨石上的黑袍人,他轻咳一声,恭声道:“荆坛主,属下有事禀告。”

巨石上的荆坛主双眼挣了开来,盯着阴邪男子,神情淡然道:“来了”

随着他的说话,无形的杀意消散,阴邪男子顿时松了口气,急忙答道:“没错,他们一行距这里已不远了。”

点了点头,荆坛主冷然道:“都准备好了”

“都已准备妥当,随时恭候差遣。”

阴邪男子看了一眼巨石上的荆坛主,续道:“荆坛主,对方都只是些小角色,抓一个小姑娘和小孩而已,何须劳动您的大驾,属下一人足矣搞定。”

“你”荆坛主眼内闪过一丝不屑,盯着阴邪男子,语气玩味的道:“小姑娘和小孩可是楼主指定要抓的人,这次护送他们的人中可是有仙者,据说很是厉害,吴坛主一人怕是应付不来吧。”

吴坛主脸色一变,惊疑的看向巨石上的荆坛主。虽然他们皆为坛主,但是彼此间的地位和实力相差悬殊,既然对方说护卫之人厉害,那肯定就不是他能够应付的。

当下急忙问道:“荆坛主可有确切的消息”

“只知道他是一位老者,追随卓不群数十年之久,是名剑山庄第二高手,其它的就不大清楚了。”

闻言,吴坛主眼珠一转,立马道:“这次行动属下已荆坛主马首是瞻,如有安排尽管吩咐。”

“哈哈哈”荆坛笑得很是特意,这样使得他脸上的刀疤一阵抖动,显得愈发的狰狞起来。狂笑一阵,看着低眉顺眼的吴坛主,荆坛主满意的点点头道:“吴坛主可有什么妙计”

“属下打算扮作盗匪打劫,以防被人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

荆坛主嗤笑出声,很是不屑的道:“这就是你的计划简直就是多此一举,这里是名剑山庄的势力范围之内,有谁敢劫持他们的小姐和孙少爷,不用看就知道是假的。照我看咱们直接冲出去,除了女人和小孩外,其他人统统干掉,还有谁能泄露咱们的身份,更何况根本没人知道我的身份。”

接着他盯着吴坛主阴阴一笑,道:“听说吴坛主两兄弟擅长隐藏形迹,当年就是靠着本门事躲过仇家追杀的”

吴坛主眼中冷忙一闪,随即自鸣得意的笑道:“没错,只要不是达到了仙武巅峰的高手,很难一眼认出属下的虚实。”

“很好很好待会我们”

商量一番细节后,两人相视大笑。

一条由北往南的山路上,一辆马车缓缓的行驶着,御车的是一个身形单薄的老人。老人满头的乌发已银丝缕缕,双眼内更是藏着一股寂寞与孤独,他的眼神仿佛毫无焦距,本能的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在马车的两旁各有一对骑士护送,人人腰间配剑,个个气脉悠长,显然尽是高手。

马车内卓映雪倚窗而坐,淡妆素颜,清丽脱俗,一头青丝全盘于脑际,眼波流转之际,忧愁哀怨之色频传。而当她的目光落到身旁八岁的儿子叶离身上时,秀眸内瞬间泛起温馨之色。

蓦地,一声轻叹,一抹苦涩的笑容爬上了卓映雪的靥面,她伸出双臂紧挽住儿子叶离。

叶离微微一愣,抬头诧异的看向母亲,有些疑惑的道:“娘,怎么啦”

卓映雪微笑摇头,轻抚着叶离的小脑袋,轻柔的道:“没什么,只是就要回家了,心生感叹罢了。”

“哦”

叶离不解的看着母亲,目露疑色,随即凝眉苦思起来。

忽然,叶离双眼一亮,喜道:“娘,这次孩儿能否见到外公”

卓映雪温柔一笑,道:“那是当然,这次我们可是专为你的外公祝寿。”

“娘,外公是不是非常的威严”

“离儿何处此言”

叶离一脸的天真,理所当然的道:“外公号称逍遥剑客,江湖鼎鼎大名,定是长得威严不凡啦。”

一声轻笑,卓映雪在叶离的额前轻吻了一下,方道:“那都是江湖讹传而已,你外公可是和蔼可亲之人哦。”

叶离忽然拉着卓映雪的衣裳,担忧不已的道:“外公会喜欢离儿吗”

“外公可是常盼着离儿去看他,定会喜欢的。”

“可离儿是一个天生废人,外公还会喜欢吗”

卓映雪一愣,看着叶离坚定的道:“会喜欢的,离儿可是外公的亲外孙,不管韵儿怎样,外公都会喜欢的。”

叶离一咬牙道:“可爷爷不喜欢离儿。”

卓映雪面色一暗,安慰道:“离儿放心吧,外公是不同的,他经常念叨着要将你接回山庄常住,这次娘打算将你留在山庄,再也不回叶家了,离儿可否愿意留下来”

想到叶家,叶离小脸上满是黯然之色,闻言点头道:“离儿也不想回去了,那里没人喜欢离儿,他们个个都很讨厌。”

卓映雪抱着他黯然落泪,久久不语。

就在车队行至陡峭山路上时,从密林内冲出一伙黑衣人,除了为首之人外,其余皆以面巾蒙面,他们气势汹汹的冲向车队。这一伙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等候多时的荆坛主和他的手下。

马车猛然一震,停了下来,惊醒了车内的一对母子。卓映雪掀开窗帘,探出头来,问道:“怎么回事儿”

马车旁,一位护卫骑士连忙答道:“小姐,有人挡住了去路。”

“啊”卓映雪一愣,这里可是名剑山庄的势力范围之内,怎会存在盗匪难道常年没有回家,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接连数个疑问闪过,卓映雪感到这件事儿透着不同寻常的味道,想到这她将叶离紧紧地搂在怀中。

距离马车十米远处,一伙人停了下来,将去路牢牢堵住,当先的荆坛主鹰目一扫,最终目光落在了赶车的老头身上。眉目一凝,荆坛主的脸上现出凝重之色,随即从背上抽出一把血红色长剑,血腥的杀气萦绕剑身,剑指老者,森然喝道:“女人和小孩留下,其余人通通给我滚不然大爷手中的剑可要见血方休”

第五章 忘剑与得剑

当先护卫脸色一变,急忙策马挡在马车前,沉声喝道:“此地乃是名剑山庄的势力范围之内,尔等想要挟持小姐和孙少爷,当真视名剑山庄于无物吗”

闻言荆坛主嗤笑出声,双手抱剑而立,张狂的笑道:“老子今天截得就是你们名剑山庄,你们能耐我何”接着冷然一笑,双目血光爆闪,骇人的杀意化为利剑迸射而出,直接轰向问话的护卫。

“一只小虫子,也敢在老子面前嚣张,去死吧”

霎时,护卫只觉眼前血红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意铺天盖地压来,刺骨的寒意直入四肢百骸,冻彻灵魂,这一情势直叫护卫惊恐欲绝,身体僵硬,难以动弹分毫。

突然,赶车老人原本毫无焦距的双眼,寒光暴射,目光如剑,骤然迸射。“嘭”的一声炸响,两道无形剑意轰然相撞,双方十米空间之内,暴虐的气劲迸裂开来,当场炸出了一个大坑。

“啊”的一声惨叫,首当其中的护卫,胸如重锤猛击,喉头一甜,鲜血喷洒,整个人被爆裂的气劲击飞,朝着马车撞来。

赶车老人一抖手中马鞭,直卷抛飞的护卫,马鞭一震,再顺势一甩使其落于马车旁,然而护卫胯下骏马就没那没的好运了,当场头破血流,倒在地上惨嘶不止。

赶车老人皱了皱眉,隐隐动气道:“阁下何必跟小辈一般见识,下手竟如此之狠。”

荆坛主嗤笑道:“蝼蚁死了也就死了,何必在意。”

说完荆坛主盯着老人阴冷一笑,周身迸射出一道道猩红的血色气浪,疯狂的杀意与杀气凝成实质,将敌我双方一并卷了进去。霎时,阵阵疯狂的“杀杀杀”之音在众人脑中回荡,嗜血暴虐毁灭等等纷杂的念头撕咬着众人的神志。

一个呼吸间,意志薄弱者纷纷双目血红,面容扭曲,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狂乱的杀念将他们的理智彻底摧毁,让他们形如狂魔,嗜血暴虐的气息更是暴增。

“杀杀杀”

血色的气浪猛然扩张,闪电间向着马车波及而来。

赶车老人冷哼一声,衣裳无风自舞,一股异样的气息瞬间将身周众人护住,驱散着那疯狂,刺骨的杀气。

“哈哈哈没想到啊,名剑山庄除了卓不群外,还有像你这样的高手,这次还真没白来。老家伙,接老子一剑吧”

荆坛主癫狂若魔,手中血色长剑隔空怒斩,一道血红色剑气迸射而出,宛若惊雷电闪,直奔赶车老人。浓烈的杀气与杀意,有若沸腾的岩浆,疯狂暴虐的血腥之气,交相怒舞,吞天噬地。

“杀杀杀”

天地间仿佛被杀伐之音充斥,杀尽一切,毁灭一切。

“血杀天下”

这就是荆坛主的剑,一把杀戮之剑,杀意冲天,轰杀一切。在他的眼中只有两种人,死人和还没有死的人。往往一出手,荆坛主就是全力一击,是那么的肆无忌惮,毫无顾忌。至于误伤自己人和这次任务的目标,他全不在乎,死了又如何,这样的事儿他以前没少干。

仙武是有强弱之分的,共分为天地人三种境界,同为天仙之境,眼前老人定能接住。当然接不住也没关系,到时一了百了,万事皆休,顶多回去被楼主臭骂一顿而已。

面对这杀气冲天的一剑,赶车老人面色一变,心中却是怒意狂烧。仙武全力一剑何其可怕,如此近的距离,要是强行接招的话,方圆数百米都会被夷为平地。到时除了他之外,身边众人都会炸成团团血雾不可,这混蛋难道一点都不顾及误伤自己人

“妈的,这是一个疯子”

目光一触荆坛主的双眼,赶车老人心中一冷。他一抖手中马鞭,一招御剑诀陡然使了出来,马鞭宛若缠蛇怒卷,圈圈罩向血色剑气。交相碰撞之际,荆坛主顿觉剑气如泥牛入海,一种寂寞孤独的情绪忽然涌上心头。虽然手中长剑仍然锋锐无匹,可他的心中却是茫然若失,疯狂的杀意宛若孤舟,迷失在汪洋大海中。

倏地,灌满气劲的马鞭急卷,裹缠住狂暴的剑气,朝外一拉。霎时,马鞭寸寸爆裂,血色剑气似飓风从马车旁呼啸而过,刮得众护卫衣裳猎猎作响,面色苍白如纸。

“轰”的一声炸响,血色剑气怒劈向路旁陡峭的山壁上,刹那间,山石坠落,响声不绝。

荆坛主回神笑道:“不错不错你是第一个仅用一根马鞭,就能接下我这招血杀天下的人。”

看到荆坛主那肆无忌惮的态度,双方之人很有默契的朝后退去,他们可不想被殃及池鱼,成为两位大佬火拼的牺牲品。

赶车老人眼中杀意凛冽,一个狭长的盒子突然出现在手中,当目光落在长盒之上时,他的面色突然沉重起来。赶车老人的心中充满了忧虑,这伙人完全就是冲着名剑山庄而来,双方怕是得不死不休了。

赶车老人的手掌落在了盒子之上,刹那间他全身的杀气消失了,眼中复杂难明之色频闪。倏地,长盒被打了开来,一把古朴的长剑静静的躺在其中。长剑造型古朴,条条精美的纹理清晰可见。

看着盒中的宝剑,赶车老人心神恍惚起来,久矣尘封的记忆纷纷闪过心头。

当年他在妻子的坟前立下誓言,仿佛犹在耳边。曾今的他立誓不再用剑,数十年来,这把剑就被尘封盒内,常伴身侧。没想到今天还是要拿起它,亲手破掉当初的誓言,老人一时间五味杂陈,惆怅不已。

从懂事开始,他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伴着他的只有剑,日日夜夜练剑悟剑,孤独与寂寞常伴,因而他的剑充满了孤独与寂寞。他曾经认为剑就是他的生命,是他的一切,一次偶然的机会她悄然走入了他的生活,他那单调枯燥的生活变得不一样了。

“呆子,为何你的眼中,总是充满了孤独与寂寞”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

“喜欢嘛,这把剑可是倩儿特意找来送你的哦。”

那日他们私定终生,她将她爹爹的宝剑偷来,送给了他,看着笑靥如花的她,他第一次笑了,是那么的开心。

“呆子,你笑起来也蛮好看的嘛。记住,今后要多笑一笑哦。”

从那之后,他的笑容多了起来,他的生命中不再只有剑,还多了一个女人。他忽然明白,原来剑也是拥有感情的。从前有人对他说,一个剑客有了感情他的剑就不在锋利了,以前他深以为然,可现在他却知道那种说法多么的可笑,剑若有情,剑就拥有了生命,它不再是一把冰冷的宝剑,它拥有了喜怒哀乐,拥有了一颗人的心。

无心之剑再锋利,亦有个限度,只有有情之剑方能无坚不摧,从此他的剑拥有了生命。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一天她浑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中,微笑着说着诀别的话。

“呆子,倩儿就要离开你了,你要找一个比英儿更好的姑娘娶了她,并好好待她,这样你就能忘了倩儿,记住,今后要多笑一笑哦。”

妻子临死的遗言他没有做到,从此他在未笑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睹物思人,日日夜夜与剑为伴,孤独与寂寞化为了剑之心。带着妻子赠与他的剑怒杀天下,势为妻子报仇,从而留下了一人一剑的传奇。

报仇后,他将妻子赠与的剑彻底封存,发誓今后不再用剑。

可是今日,对面的敌人不用剑根本无法战胜,为了保住她的家人,他只能破誓了,想到这赶车老人毅然拿起盒中之剑。

记忆的画面,念头一转间流转而过。当宝剑入手的一刹那,赶车老人彻底变了,这是一种质变,是心灵上的蜕变与重生。像是感受到了曾今的主人归来,插在剑鞘中的宝剑嗡嗡作响,兴奋的颤鸣,似欲脱鞘而出。

荆坛主脸色陡然一变,难道这柄剑是什么旷世宝剑不成

这老头正处于突破中,要是让他

想到这荆坛主双目一寒,身体内暴虐的杀气暴涨,手中长剑怒斩而出。

狂野爆裂快若闪电,死气与杀气交相怒舞,剑势笼罩范围内,杀戮之音盘旋萦绕。

“锵”

电光火石间,老人抽剑出鞘。明晃晃的剑身“叮”的一声脆响,发出喜悦的轻吟,似龙吟,似虎啸,愈演愈烈,青色的剑光绚丽夺目。

此剑虽未拥有剑灵,但在刚刚的一刹那,结出了自己的剑之心。

得剑而忘剑,忘剑再得剑。数十年的桎梏与枷锁,数十年的忘剑,今朝一举得破,剑之心终于开花结果,破茧化蝶。蓦地,老人身上的气势陡增,仿佛猛虎出笼,蛟龙入海,一把尘封的绝世宝剑突然出鞘。澎湃的剑意如惊涛怒卷,直叫荆坛主骇然变色。

当真是一剑出,风云为之变色。

“轰”

青光与血光轰然炸爆,飞沙走石,剑气肆虐,老人持剑而立,巍然不动。而黑袍的荆坛主则飞身急退,瞬间落回一众属下身前,脸上的刀疤一阵抖动,他的面色陡然绽现出一抹嫣红,瞬间又恢复了原状,只是胸前的衣裳已经破碎,露出内强壮的胸肌。

刚刚一击荆坛主吃了个暗亏,他没料到老人的突破会如此之快,剑法也是如此之怪。刚刚老人的剑法古怪之极,悄无声息间,就破了他的防御。

然而对于这一切,老人面色无悲无喜,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白云,怅然一叹。

倩儿,我破了当初的誓言,你会否怪我呢

第六章 孤剑

看着又在那出神的老人,十米开外的荆坛主本打算拔剑再攻,但最终却忍住了。刚刚他就吃了暗亏,天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一个陷阱,因此他忍了下来。

得剑与忘剑,境界的蜕变与升华,以往的他是嗤之以鼻的,但此刻亲眼所见,让他觉得非常的苦涩。

老人忽的看向十米开外的一众敌人,没有丝毫的言语,随手就是一剑。

没有刚刚的风云变色,惊天动地,老人这一剑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平淡无奇,就连爆裂的剑气都内敛了起来。

然而面对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剑,荆坛主却面色凝重,如临大敌。老人和他以往碰到的用剑高手皆不相同,以前的对手要么剑法狂暴,要么快若闪电,要么疾风暴雨连绵不绝,要么霸道绝伦,但都有迹可寻。

而老人的剑有的只是浓得化不开的寂寞与孤独。

青色的剑气,绚丽夺目,眨眼间出现在荆坛主的身前。

简简单单的一剑,当他刚想出剑反击时,却陡然发现看似简单的一剑,却藏着无数变化,只要他动,这一剑就会跟着而动,让他浑身难受,力不从心,万千变化使不出来。手中的血剑剑芒吞吐不定,不再择人而噬,茫然若失,心中的空虚感悠然而生,他面对的仿佛不是一把夺人性命的剑气,面对的是那噬人骨髓的寂寞与孤独,

老人的剑是孤独与寂寞的剑。

剑气临体,杀机却藏而不漏,荆坛主面沉如水,手中血剑剑芒暴涨,霍然斩向青色的剑光。

“轰”刹那间青红剑气相撞,荆坛主被直接轰飞。

青色的剑气陡然爆裂,朝着四周迸射而去。

“啊”

声声惨叫接连响起,一个个蒙面人被暴虐的剑气洞穿撕裂有得甚至被搅得粉碎。

力量到了一定境界,一切招式都是虚的,强大的力量碾碎一切。

荆坛主被一剑轰出了上百米之远,刚一落地,就看到手下几乎死伤殆尽,顿时面色阴沉得可怕。老人刚刚那一剑同他第一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要他敢硬接,后果就通他看到的一样。不等他立稳阵脚,老人带着骇人的气势,出现在他的面前,当头就是一剑斩下。

“叮叮叮”之音急响,剑气纵横,气劲暴舞,眨眼间两人就在天上地上一阵闪挪腾移,攻防了上百剑。

老人的剑空灵孤寂,万千变化融于一剑中。

招招夺命,剑剑随心,让人难寻踪迹。攻势如疾风暴雨,连绵不绝,又如柔风细雨,悄无声息,牢牢将荆坛主的气焰压住,让他只能被动的防守,被劈得连连后退。

眨眼间两人冲入了茂密的山林中,一时间“嘭嘭”“轰隆隆”“噗噗”之音连爆。剑气怒舞,山石崩裂,林木被搅得粉碎,到处都留下了长达百米的剑痕。

老人的剑法已超出了招式的限制,每一剑都宛若信手拈来,随心所欲。这种境界正是无招胜有招,万变由心之境。

在老人的剑下,荆坛主好不狼狈,节节败退之下,他的剑早已舍去了原来的狂与暴,就连杀气都已尽敛,招招变得精妙绝伦,剑剑守得密不透风。老人的剑虽然无孔不入,无形无迹,但想击败他也非易事。

眼看僵持之势已成,老人剑势忽的一变,原本含而不漏的剑气,变得暴虐起来,连绵的剑势中透着一股孤傲之气。眨眼间荆坛主又被杀入下风,他在空中如鸟儿盘旋飞舞,极力想要摆脱老人如影随形的剑。

荆坛主心下着急不已,他们的打斗气势惊人,迟早会将卓不群引来,到时他可就插翅难飞了。那姓吴的做事也太拖拉了,这么耗下去任务非得失败不可。他的剑是专为杀戮而生,招招夺命,像这样的防守可不是他所长。他喜欢的是一剑下去就砍翻一片,虽然剑术精湛,可碰到老人这种纯技术流的,与之拼技术纯粹是拿自己短处去硬碰人家长处,自然被压着打了。

倏地,荆坛主一声怒吼,剑势猛地一涨,夹杂着血腥的杀气,绝招顿出,与老人来了一记硬拼,“碰”的一声炸响,气劲暴舞,两人被暴虐的气浪弹飞了上千米。

老人双眼内满是寂寞之色,单手持剑,傲然悬空而立。

相对于老人的潇洒,荆坛主就显得比较狼狈了,看着白米开外的老人,他的脸瑟阴沉得可怕。刚刚的一番交手,老人占尽上风,杀得他狼狈不堪。全面落于下风,这样的情形从来没有发生过,以前就算碰到比他强的都没有这么狼狈。心中的怒火狂烧,双目更是凶光暴射,杀气毫无顾忌的放了出来。

双目血光爆闪,荆坛主盯着老人嘿嘿笑道:“没想到啊,堂堂的孤剑柳青居然给人当狗奴才,传出去怕是有损阁下威名啊。”

杨青冷哼一声道:“阁下应当就是血剑荆九了,没想到居然做起了盗匪,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真是威名赫赫啊。”

荆坛主刚想反唇相讥,蓦地吴坛主的气息出现在山林外,顿时让他狂喜,得意间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杨青脸色却是剧变,刚想转身急飞而去,荆坛主人影一晃,就已挡住了他的去路。

“杨兄这么急着走干嘛,刚刚你可是威风得很啊。”

杨青一脸的焦急之色,闻言不由寒声道:“姓荆的,咱们名剑山庄可是同你无冤无仇,何必结下此梁子,不然老夫定要追杀你至天涯海角,誓死不休。”

“哈哈哈杨兄莫非你老糊涂了,今天我既然敢露真面目就不怕你们名剑山庄报复。”

杨青顿时功力全开,浑身杀气暴涨,冷声喝道:“既然你定要阻挡,那老夫只好先宰了你再说。”

说完他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攻向荆坛主,而后者也毫不相让的出剑迎击。一时间青光与血光交错,剑气怒爆。

随着老人和荆九的打斗越来越远,盯着不远处仅剩的几名黑衣劫匪,一众护卫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马车内卓映雪走下了马车,俏目环视一番后,惊诧不已的道:“杨大哥呢”

一名护卫连忙恭声道:“小姐,姑爷已追着敌人而去了。”

“啊,那岂不会有危险吧”

护卫展颜一笑,傲然道:“小姐尽管放心,属下观那人根本不是姑爷的对手。”

卓映雪刚松口气,就看到儿子叶离私自下了马车,顿时吓了一跳。忧心的看着叶离,卓映雪急道:“离儿,谁让你下来的,外边非常的危险,还不快回车内去。”

叶离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看着卓映雪,撒娇道:“娘,孩儿在里边憋得慌,想出来透透气啦。”

“哼少找借口,马上回马车去,不然娘可要生气了。”

叶离刚想说话,一声刺耳的笑声突然响起。

“哈哈哈你们娘俩哪也不用去了,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兴许本坛主怜香惜玉,替叶霄那个不能人道的家伙来慰藉一番小娘子。哈哈哈小娘子放心,本坛主的本事绝对强过你丈夫。”

众人骇了一跳,齐齐转身望去,只见一名黑衣男子朝着他们走来,他的面巾在刚刚杨青的一剑下粉碎,露出了他那阴邪的面容。此人赫然就是吴坛主。

刚刚同卓映雪说话的护卫,上前喝道:“就凭你一人,也敢猖狂。”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