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8 部分(1/1)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或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叮”的一声,大貂珰的蛇矛挑中第一团光球,矛尖刺中一块y物,却是一粒小小的龙睛玉。

接着“篷”的一声巨响,他受伤的左掌与程宗扬y拼一记,身影向后晃了一下,织锦的衣袖如蝙蝠般飞开,露出并不粗壮却坚如铁石的手臂。

程宗扬只觉自己就像一只狂奔的犀牛,一头撞在一道钢铸的城墙上,强大的反震力道使自己的右臂一阵剧痛。

但程宗扬清楚感觉到,自己的九y真气破开大貂珰这一爪,炽热的气息侵入他的经脉。

大貂珰身t重新挺得笔直,沉声道:“九y神功,果然名不虚传。”

程宗扬左掌击出的九y真气看似雄浑,其实只是一小团,不过里面包裹着一粒小小的龙睛玉。那粒龙睛玉由冯源施过术,一经激发立刻爆开。他真正的杀着则是右掌的第六颗光球。

大貂珰不得已地仓促变招,不但没有击碎光球,反而被九y真气侵入经脉,结果以弱对敌,一击之下,经脉便告负伤。

虽然上了这个年轻人的当,秦翰却毫不在意。两军对垒讲究兵不厌诈,何况生死相搏

程宗扬一掌击出,t内的真气顿时耗尽。如果是平时,自己可能栽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但此时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死气,等于源源不绝地补充真y,丹田一转便多了一丝真气。

程宗扬看也不看就向后跃出,一把拽起萧遥逸朝阵中掠去。

程宗扬真y充沛,第四级入微境时便能多凝出半颗光球,这时拼尽余力,先以左掌勉强成形的九y真气诱敌,接着右掌痛下杀手,终于击伤这位修为高自己两级的大貂珰。但能不能救下小狐狸和自己的小命,程宗扬没有半点把握。

提着萧遥逸刚掠出两丈,一g强大气息便从背后袭来。程宗扬头p发麻,不用看就知道那是死太监的蛇矛。

只一个呼吸,死太监就压下伤势再度出手,这分修为真不是盖的。

眼看要被蛇矛追上,程宗扬抱住萧遥逸的腰往地上一滚,拼着被马蹄踩中的危险,从一匹战马腹下钻过,一边躲避大貂珰的蛇矛,一边拼命补充真气。

萧遥逸身t僵y,口鼻气息皆无,连脉搏都已经断绝,但程宗扬知道他还没死自己还没有感受到他的死气。不过若被大貂珰的蛇矛刺中,自己和小狐狸就变成串在一根矛上的好兄弟了。

蛇矛卷起的狂飙越来越近,眼看弯曲的矛锋就要刺入背脊,忽然程宗扬奋力一掷,把萧遥逸抛到阵中;接着旋过身,“叮”的一声,手中多了一柄匕首,间不容发之际挑住蛇矛分叉的矛锋。

那柄匕首锋刃不过三寸长短,薄薄的刀身犹如冰玉,看起来摔到地上就会粉碎。然而大貂珰的丈八蛇矛击在上面,连火星也未溅出分毫,就这样y生生被一柄薄刃挡住。

大貂珰的坐骑人立而起,丈八蛇矛在空中一闪,如雷霆般朝程宗扬击去。

那年轻人真气耗尽,已经是强弯之末。大貂珰可以放过萧侯的儿子、晋国的江州刺史,但对贼寇,尤其是星月湖岳贼的余孽,他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

即使这年轻人大有可能是王哲的师弟、太乙真宗未来的掌教,自己也不会饶他x命。

程宗扬盯着蛇矛的寒芒,手中紧紧握住那柄珊瑚铁制成的匕首,所剩无j的真气贯入匕身;突然一g刺骨的寒气袭入t内,使他险些大叫出来。

这柄匕首不只一次救过自己的x命,但程宗扬头一次发现这柄匕首中蕴藏如此强烈的寒气,仿佛一道冰流浸入自己枯竭的经脉。

蛇矛在空中划过一道玄奥的曲线,仿佛带动天地间的气息朝自己刺来。

程宗扬举臂封格,腕骨顿时剧痛,整条手臂宛如被大锤砸中,骨骼yu碎。他狼狈地跌坐在地,险些爬不起来。

程宗扬刚突破第五级坐照的境界,一开始还信心十足,觉得就算面对孟老大那种猛人也有一拼之力。

但这位大貂珰好好给自己上了一课,面对这个身残志坚的死太监,自己连压箱底的功夫都施出来,照样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不是死太监用了大半力气对付小狐狸,自己可能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看到他手中的匕首,大貂珰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蛇矛一拧,将珊瑚匕首从程宗扬手中夺下,顺势挑飞,然后一矛推向程宗扬的面门。

蛇矛劲风未至,锋芒上透出的青光已经把程宗扬的脸都映得绿了。

就在这时,一道乌光宛如天外飞来的蛟龙撞向蛇矛。空气仿佛被罡风撕碎般,发出一声爆裂的巨响,荡起一圈圈水波状的波纹。

大貂珰攻势一顿,贯满真气的蛇矛被同样贯满真气的天龙霸戟y挫回去。

程宗扬提到嗓子眼里的心脏终于落回原处,孟老大来得真是时候

孟非卿犹如一头雄狮从黑暗中踏出,他抬手接住那柄珊瑚匕首,看也不看便抛到程宗扬身边,两眼紧盯着姓秦的太监,一边缓步走来,一边道:“十余年未见,大貂珰风采犹胜往昔。”

大貂挡将蛇矛横在鞍前,沉声道:“岳逆已然伏诛,吾主宽大为怀,饶尔等x命,今日又敢作乱,以为我大宋无人吗”

孟非卿身后传来两声哂笑,天驷侯玄c马过来,他一手拿着军帽,懒洋洋扇着风,一边道:“你一个阉人,偏要粗着喉_学男人说话。喂,先主当年割你一刀,你不会又长出来了吧”

大貂珰道:“若非先主收秦某入宫,秦某早死于乱军之中。此恩此德,秦某不敢稍忘。”

侯玄冷笑道:“真是好奴才。”

大貂珰丝毫没有因为侯玄的刻薄言语动怒,他跳下马,一手提起蛇矛竖在身旁,扬声道:“孟非卿你的天龙霸戟可敢与我一战”

孟非卿眼中精光闪动,“大貂珰既然有兴致,孟某敢不奉陪。”

侯玄忽然笑道:“老大别急,秦太监是你的,但让我先玩一场。”

说着他随手扣上军帽,接着纵马跃出,玄武槊带着一g狂飙攻向大貂珰身后的亲卫。

侯玄擅长执锐破坚,但选锋营的亲兵都是身经百战,立下无数功勋的骁勇之士,放到其他军队当指挥使也足够了,何况里面还夹杂不少兽蛮人。

一名披着铁甲的兽蛮武士举斧劈出,斧槊相j,兽蛮武士浑身如黑熊般的鬃mao猛然竖起。

两g巨力撞在一起,侯玄身下能够负重千斤的健马也不禁发出一声嘶鸣。看来用不了j招,这匹战马就要支撑不住。

侯玄飞身下马,玄武槊长击远攻,将那名兽蛮武士打得不住后退。

大貂珰一手执着蛇矛,被程宗扬击伤的经脉迅速恢复。孟非卿宽阔的肩背微微一动,像一头所向无敌的雄狮,擎出一对天龙霸戟。

程宗扬退到阵中,只见萧遥逸盘膝坐在地上,身后多了一个人,正是朱骅王韬。

王蹈双掌贴在他背后,护住他的心脉;萧遥逸双目紧闭,脸se一p惨白。

“怎么样”

王饀简单说道:“x命无妨,但经脉断了数处。为我护法,我先设法护住他j道主脉。”

“行”

程宗扬用力抹了把脸,这才发现自己双手虎口震裂,血流满手。

选锋营的铁骑攻势越来越猛烈。战阵三面同时爆发激战,只留出西南方向的缺口。即使有星月湖的老兵在阵前厮杀,雪隼雇佣团的伤亡仍在迅速增加,不少佣兵在压力下,已经往西南方向移动,试图突围。

程宗扬知道选锋营用的是围三阙一的经典作战法则,空出的一面其实是一个陷阱;一旦对手丧失斗志、转身逃跑,选锋营的铁骑就会像死神一样穷追不舍。一方逃命,一方追杀,很容易以最小的伤亡取得最大的战果。

但这种战法之所以经典就是因为这样你明知道对手的目的,却拿不出更好的应对方法。

纵然所有人都知道空出的一面是一个陷阱,但处于绝境之中,同时所有人都心存侥幸,觉得自己有机会在被选锋营的铁骑追上之前逃生。

程宗扬叫道:“星月湖大营主力已到弟兄们我星月湖在三川口以六百破七千、好水川三千破两万,眼下选锋营不过两千,星月湖大营主力一口便能把他们吃掉所有参战的佣兵兄弟只要齐心协力杀回江州,每人五十金铢我程宗扬说到做到”

五十金铢相当于十万钱,那些视金铢为信仰的佣兵汉子一下子被这笔巨款挑起热血,狂吼着冲上去,y顶住选锋营的攻势。

程宗扬紧张地盯着战局,一边不断下令,指挥众人进退,利用铁丝网和鹿角反复阻击敌军。忽然一队军士从侧面杀出,破开选锋营的黑c冲进战阵。

被他派去联络孟非卿的苏骁这会儿浑身浴血,神情依然冷静。他向程宗扬敬了个军礼:“出发时一百零一人,目前剩余三十九人。重伤员十七人,已经就地解散。”

就地解散是指自行突围,但重伤之下,想在乱军丛中杀回江州可以想象难度有多大。程宗扬一阵心痛:这个连全是老兵,一战下来损失超过六成,比割了自己的r还难受。

“其他人”

“斯上校、卢中校和崔中校带着人马在后面。”

苏骁道:“这一路都是定川寨的溃兵,那些宋军吓破胆,一时半会儿不敢出来。麻烦的是选锋营,我军被一个营的兽蛮人挡住,卢中校正设法把他们引开,最多一刻钟便能赶到。”

难怪没有看到选锋营的大队兽蛮武士,原来是去拦截星月湖的主力。

听到星月湖大营的主力再一刻钟就能赶到,程宗扬放松下来,才发现背后s漉漉的都是冷汗。他撕下一条布料,裹住受伤的虎口,低声道:“那个死太监是什么人”

苏骁神情凝重地说道:“选锋营都指挥使秦翰。”

“不是都监一个太监当什么主帅”

苏骁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低声道:“他是皇图天策府出来的。”

程宗扬对秦翰的名头不熟悉,民间知道的也不太多。但秦翰的大名在六朝军界却是如雷贯耳。

身为皇图天策府唯一一名太监学员,当时与他同级的少年听说自己要与一个阉人同学军事,没少痛骂那些教官趋炎附势。但第一年,这个死太监就拿了s柳第一、沙盘第一、格斗第一、策论第一总之那一级的正常人最高名次就是第二。第二年,死太监又包揽全部第一,第三年也是,第四年还是。到第五年大家已经绝望的时候,死太监终于不是第一了送他来上学的宋主死了,他要回去戴孝。

继位的宋主对这个不务正业的死太监也没多少好感,不久,夏州叛乱,就把他踢出去当监军。等到第六年同级的少年毕业,姓秦的死太监已经大大小小打了十余仗,身份也从监军打到变成领军的武将。

从那以后,只要宋国有战事都少不了姓秦的死太监。无战不与、无战不胜,前后一百多仗,每战都身先士卒,单是受伤就有四十多次。

如果换作别人,这样的战绩早就被捧成百战百胜的军神,不过他一个身t残缺的阉人,有一点良知的文人士子都不肯替他吹嘘;那些肯替他吹嘘的,他又没给钱。

因此军界之外,没有多少人知道宋国有个堪称猛将的死太监,更不知道他是皇图天策府出身。

但对于宋国朝廷来说,这个太监再讨厌也是个很能打的太监。不计报酬、不辞辛苦,一道诏书下去,立刻出征;打完仗后,下道诏书安w一下,随便给个荣衔,连赏钱都不用多给,比一般的将领还好用。

秦翰半个月前接到夏用和的告急书信,通知他当年岳逆的星月湖余孽重新聚集,紧接着朝廷的诏书和枢密院的调兵文书一道送来,口气一如既往的冷淡,似乎朝廷很不愿意让一个太监领兵,但看在先主的面子上,赏他一个立功的机会。

秦翰没有什么废话,随即出兵。他先从云水行至丹y,再沿宋境南下,一路夜行日宿,没有惊动任何官府。

定川寨的烟花和火光被藏锋道人等人施法隔绝,金明寨一无所见。秦翰的选锋营从北而来,正看得清楚。两千名军士立即全速出动,赶在龙卫军全军崩溃前,给了星月湖致命的一击。

秦翰的丈八蛇矛与孟非卿的天龙霸戟战在一处,身边数丈范围内劲风如割。远远看去,只见h沙飞舞,j乎看不到两人的身形。

侯玄仗槊深入宋军阵后,靠一人之力与选锋营的亲兵猛将缠斗,阻止他们攻入战阵。

铁丝网多处破损,如果不是刚才抓紧时间钉在地上,这会儿早已散架。程宗扬把苏骁带来的人手全部投入进去,拼命挡住选锋营的攻击。

这一刻钟的时间分外漫长,程宗扬j次都忍不住怀疑闹钟是不是坏了,竟然还没到时间。

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高呼:“日出东方”

战阵中残存的军士立刻振奋起来,齐声道:“唯我不败”

选锋营的战鼓突然中止,接着响起金属敲击的声音。选锋营的铁骑如c水般退却,还没有忘了抢走同伴的尸t。

阵中传来一声巨响,接着h沙分开,孟非卿的x前被蛇矛划出尺许长一道,露出肌r纠结的x膛。秦翰头上的紫貂玉珰珰被天龙霸戟割碎,长发飞舞着;他手执蛇矛,昂然而立。

孟非卿把双戟收到背后。“多谢大貂挡指教。”

秦翰冷哼一声,拔起蛇矛,飞身跨上战马,朝火光漫天的定川寨驰去。

他与孟非卿的修为在伯仲之间,但刚才被程宗扬偷袭,经脉受创,再斗下去也难以讨好,况且星月湖大营主力已至,y拼之下,胜负难料。

孟非卿也不敢久战。秦翰初来乍到,不知详情,只看到定川寨火起,以为宋军已经大溃才领兵后撤。

如果金明寨的捧日军闻讯出动,与定川寨的龙卫军、秦翰的选锋营三面合击,星月湖大营兵力再多j倍也免不了全军覆没。

雪隼佣兵团的雇佣兵在途中遭遇兽蛮营,血战之下只剩半数生还,这时看到宋军后撤,都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不少人手臂一软,丢了武器躺在满是鲜血的泥土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除了卢景去引开选锋营的兽蛮武士未至,其余六骏已经合兵一处。

萧遥逸重伤不醒,崔茂接替王馆继续为他疗伤。孟非卿下令由侯玄和斯明信各带一营断后,其余人马立即带上负伤的同伴返回江州。

敖润浓密的须髯j乎被鲜血黏住,他摘下铁弓,把石之隼的尸身背在背上,然后牵了匹龙卫军溃散时遗留的战马走过来。

“程头儿,”

敖润双眼发红地说道:“石团长说过,他如果出了什么事就要我们都听你的。”

程宗扬原以为石之隼在暗中窥视小紫,对他颇为忌惮,这时知道他的目标是梦娘,虽然心下有些疑h,敌意却已经消散许多。

可惜石之隼已死,他受谁委托来找梦娘已经不得而知。

“跟我来吧。”

程宗扬道:“雪隼团和星月湖都是我的兄弟。”

第二章招摇来使

回到江州已经是四更时分。程宗扬筋疲力尽,一回去就倒头大睡,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抹绿se。由于是冬季,j盆花c都放在室内避寒。小紫案上本来放了一株文竹,半尺多高,可一夜之间这盆文竹就长出丈许,柔软的n枝攀住窗棂,顶端j乎触到房顶。

窗台一盆吊兰更是枝叶繁茂,枝条一节节从窗口直拖到地上,j乎占满半面墙。

程宗扬拍了拍脑袋。自己昨晚太累,结果吸收的死气变成真y外溢,重演自己在大c原时的一幕。

小紫软绵绵地倚在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程宗扬捏了捏她的鼻子:“怎么不喊醒我”

“你睡得好熟呢。”

小紫笑道:“那些文竹和吊兰一节一节的长,看起来真好玩。”

程宗扬探了探丹田,自己吸收的死气还剩下三分之一,其余都已经流失,不过反正都是捡的,他也没有什么心痛。

程宗扬坏笑道:“这你可吃亏了。如果你用嘴巴给我爽一下,这些真y都是你的,修为至少升个一大截。”

小紫笑眯眯道:“那样好麻烦。”

她拿出一根中空的银针,“只要把它从你的下面c进去,刺进丹田,一下子就能把真y吸g净。要不要试一下”

看着尖锐的针头,程宗扬禁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半晌才叫道:“死丫头,你也太毒辣了吧”

说着程宗扬一把抱住小紫,狠狠把她压到身下。小紫却没有躲闪,而是低叫一声,声音里充满柔媚的韵致,一边故意抬起娇躯在他身上摩擦。

虽然隔着衣物,程宗扬还是一下子呆住,被她的媚态g引得险些流出鼻血。

趁程宗扬发愣的时候,小紫咯咯一笑,从他身下钻出。“大笨瓜,醒了就赶紧练功吧,不然什么都没有了。”

程宗扬恼道:“死丫头,把我弄y了就拍拍pg走人。小心我一会儿走火入魔,还要用你的小嘴拽火。”

“好啊。记得叫我啊。”

小紫笑着晃了晃银针,然后掩门出去。

程宗扬悻悻盘起腿,用了一个时辰把残余的死气炼成真元。昨晚真y外溢也不是没有好处,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两手的虎口恢复如初,j乎看不出受伤的痕迹。

丹田的气轮旋转起来,真气丝丝缠楼散入经脉。程宗扬发现,这次真气耗尽之后,气海的容量似乎大了许多。

转化完最后一缕死气,程宗扬拔出珊瑚匕首,试着将真气送入其中。

一g寒意从匕首中涌出,流入经脉。那种感觉与真气相似,仿佛匕首中蕴藏惊人的力量,但流过经脉之后并没有留下丝毫痕迹,似乎自己缺少什么,无法吸收里面的力量。

程宗扬盘腿想了半晌:此前自己也常用这柄珊瑚铁制成的匕首对敌,但从没感受到这g寒意;难道是修为进入第五级坐照的境界才能够感应匕首里的寒意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不能为自己所用

说到底,自己对珊瑚铁并没有多少。

在建康时,自己虽然买了不少书,但都是市面上常见的大路货,像这种声名显赫却极少有人知道用处的东西,也许一些大宗门的典籍里才有记载。

程宗扬脑中一亮:说到典籍,自己身边也有啊。他扬声道:“卓j人”

房门微微一响,进来的却是梦娘。程宗扬有些奇怪,“卓j人”

梦娘摇了摇头,然后道:“主人说,老爷如果有事就让奴婢过来。”

“死丫头又搞什么鬼主意”

程宗扬收起珊瑚匕首,一边打量梦娘j眼。自己吸收过死气之后需要发泄一下,可死丫头叫梦娘过来g嘛

程宗扬朝梦娘招了招手。梦娘顺从地屈下膝,跪坐在他身边。程宗扬盘膝坐在地上,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从她襟领间伸进去,握住她x前那团丰腻饱满的美r。

梦娘就像平常一样安静地任他抚摸。

程宗扬心里叹口气:这么一个绝se美人儿却是看得吃不得,想起来就憋闷得慌。

程宗扬打起精神:“死丫头让你过来做什么”

梦娘道:“主人说,请你去看看一个叫小狐狸的人。如果你摸阿梦的身子,就对你说:小狐狸快死了。”

程宗扬怔了一下,然后叫道:“什么”

程宗扬如风般的冲进大帐,只见孟非卿、侯玄、斯明信、卢景、崔茂、王韬诸人都在,一个个眉头紧锁、脸sey沉,却没看到萧遥逸的身影,只有一床被衾整整齐齐铺在地上。

程宗扬大叫一声:“小狐狸”

一把揭开被子,下面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程宗扬的心头像被人用钝刀狠狠割了一下。

谢艺死时,自己也在旁边,但自己与萧遥逸相处那么久,j情的深厚还要超过当日与谢艺的j往。

小狐狸就这么被死太监一掌打死,连临死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程宗扬顿时有种折断手足的痛楚。

“谁叫我”

帐后的帷幕一动,萧遥逸从里面出来。

程宗扬的眼珠险些掉在地上。这家伙居然一件衣f都没有穿,就那么光着pg露着鸟,一脸神气活现地走过来。

程宗扬鼻中的酸意还没退去,禁不住笑骂道:“g你这个死狐狸,我还以为你死了”

“少咒我撒泡n都不让人安生。我大冬天脱这么g净的挨扎,以为很轻松啊”

萧遥逸虽然在笑,脸se的苍白却掩也掩不住。他趾高气昂地走了j步,然后毫无征兆地一头栽倒。

侯玄一把接住他,吼了一句:“就你n多”

然后黑着脸把他扔到被褥上。

“你以为我想啊我不是肾经受创,憋不住n吗”

萧遥逸嘀咕着趴好,露出背上密密麻麻的银针。

侯玄盘膝坐下,深吸一口气,然后敛息凝神,双手轮番捻过银针,将真气一缕缕渡过去。

萧遥逸趴在被褥上,嘴巴还不闲着。

“死太监本来就没想要我死,不过他下手真狠,直接把我的修为清了。我ganta上八代加下八代我练二十多年,很简单吗他还不如一掌拍死我。”

卢景翻了翻白眼:“他若是拍死你,江州之围也解了。”

萧遥逸叫嚣道:“我送他两个蛋,他也没这个种”

崔茂朝他脑袋上拍了一把,“闭嘴吧你”

来的路上,程宗扬已经想明白了。一是萧侯,二是江州刺史的头衔救了小狐狸的命。他身为晋国官员,宋军越境剿匪,再怎么说也不能把晋国的地方官剿了。

何况萧遥逸还是世家出身,有名的兰陵萧氏,看样子秦翰与萧侯也有些j情。

如果宋国官军把他g掉,王茂弘再装聋作哑也只能在朝野的压力下出兵,与宋军对阵。这么看,姓秦的死太监也是心思缜密的人。

侯玄的额头冒出丝丝白气,一盏茶时间之后,他松开手,一缕指风点在萧遥逸脑后。

萧遥逸精神一振,苍白的脸孔浮现血se,手脚的力气一恢复,立刻想爬起来。

孟非卿虎目一瞪,“趴着”

萧遥逸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孟非卿。老大一开口,只好乖乖趴下。孟非卿把一颗y丸塞到他口里,“含着”

萧遥逸呜呜囔囔地说道:“咽了不就得了,还含着”

孟非卿沉着脸道:“含着是让你少说两句”

萧遥逸哼叽道:“我就当自己是哑巴得了”

“秦翰虽然没有伤他x命,这一掌却让他八脉齐断,丹田也受了重创。”

孟非卿道:“这金针续命一共一百零八针,我们六人联手施展一遍,大概能维持一个月。”

程宗扬皱起眉。“意思是下个月还要给小狐狸扎这么多针”

孟非卿点了点头侯玄只行针一盏茶工夫,此时额头已微微见汗,看起来比他单骑破阵还耗精力。王韬第一个出手救治,这会儿脸se发青,盘膝坐在一旁闭目调息。

程宗扬忍不住道:“这针法是不是每用一次都要大耗真元”

“不错。”

孟非卿道:“如果一人出手,一百零八针用完要耗去一半的真元。好在我们六兄弟都在此地,六人联手,这点修为还损耗得起。”

“这死太监也太狠了吧”

秦翰这一掌虽然没有要小狐狸的命,可不但废掉星月湖八骏之一,还把其他六人都牵制住。

要护住萧遥逸不变成废人就必须大耗真元,但星月湖强敌环伺,众人修为不进反退,又被困在江州,迟早被一网打尽。

“这样不妥”

程宗扬道:“不用打,咱们就耗死了。死狐狸,你先塞住耳朵。”

萧遥逸咬着y丸,含含糊糊道:“g嘛”

程宗扬也不跟他废话,抓住他脑袋,把他耳朵堵上,然后抬起头。“小狐狸这伤有没有得治”

众人神情凝重,都没有做声。

程宗扬出主意道:“光明观堂擅长医术,能不能请他们看看”

六人同时摇头。“绝不能让光明观堂的j人知道此事”

星月湖诸人对光明观堂的戒心根深蒂固,况且萧遥逸身为第八骏玄骐的事一直没有曝光,诸人谨慎也在情理之中。

程宗扬只好退而求其次:“我在南荒认识一个人,虽然和岳帅有些过节,但和我还有点j情。”

孟非卿道:“你是说鸿羽殇侯”

程宗扬还没开口,卢景就说道:“不妥。”

斯明信y沉着脸默不做声,此时开口道:“我去一趟太泉古阵。”

“赤y圣果”

侯玄道:“还是我去,我的修为多少比你强一点吧。”

卢景怪眼一翻。“你能离得了江州吗还是我去”

崔茂道:“太泉古阵我去过一趟,比你们熟,我去最合适。”

王韬呼出一口浊气,开口道:“赤y圣果据说长在火山口,我的焚天斧不惧火焰,还是我去。”

程宗扬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要去太泉古阵”

孟非卿道:“小狐狸丹田受创,一般y物即使能保命也保不了他的修为。光明观堂和黑魔海的殇侯,我们都信不过,但要为他续脉复元也不是没有法子。据说太泉古阵有一种赤y圣果能重聚丹田、恢复真元。我们去碰碰运气。”

程宗扬立刻举起手臂:“我正好要去一趟太泉古阵,大伙儿说说那东西长什么样子,我顺路把它采了。”

侯玄皱起眉头。“你要去太泉古阵”

“是师帅的遗命,要我去太泉古阵一趟,找一块红se的大石头。”

王哲要自己把九y神功修到六y再去太泉古阵,现在自己已经是第五级坐照的修为,虽然第六y凝出的光球小了一点,好歹也算一个。恐怕王哲吩咐自己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的进境这么快吧。

程宗扬提出由自己前往太泉古阵,一向行事决断的孟非卿却没有做声。

沉默中,萧遥逸叫道:“喂,诸位老大还得多久啊天气很冷,我这么光着pg,很容易着凉啊。”

侯玄道:“再等两分钟。督脉接通就行了。”

萧遥逸瞧瞧众人,“喂,你们别蒙我啊,我刚才听到你们j个在说太泉古阵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程宗扬道:“跟你有个p关系,好好养你的伤吧。”

萧遥逸少见地严肃起来,他盘膝坐起身,认真道:“我虽然被死太监打了一掌,但至少在这儿没人敢要我的命。江州之事方起,我们八个谁都少不了。如果人手不足导致城破,就是找到赤y圣果也没有半点用处。孟上校,我建议:江州解围之后再讨论此事。”

侯玄道:“金针续命最多护你半年。”

萧遥逸嘻笑道:“我能撑半年,外面的宋军能撑两个月吗”

孟非卿道:“就这样定了。先解围再论。”

臧修大步进来:“报告城北传讯,有船只沿江过来,要求入城。看旗号是建康来的官船。”

“朝廷有诏书”

萧遥逸第一个反应过来,“我和程兄一起去看看”

江州城的西门是水门,两座水泥堡垒像巨兽一样守着近十丈宽的水路,城门是两道数丈高的铁栅栏。

宋军没有水师,这些天连试探x的攻击都没有。江州同样也没有水师,但隔江相望的州却有晋国最精锐的水军。因此宋军围城月余,始终没有试图截断江州的水路。

一艘三层的楼船驰入城门,后面还跟着j艘中型船舶。楼船的桅杆上悬着晋国的旗号,众人在m头上就能听到船上的丝竹鼓乐。

程宗扬与萧遥逸相视苦笑,晋国贵族奢靡享乐的作风真是到哪儿都改不了。

虽然明白人都知道星月湖是一窝反贼,占了江州没安什么好心,但大家现在背靠着晋国的大树,面子工夫不得不做。

算起来,星月湖众人只有萧遥逸和程宗扬能见得光,这会儿再不情愿,也只能一脸毕恭毕敬地在m头恭候。

船只靠上m头,接着放下一具镶金嵌玉的舷梯。程宗扬看得直咧嘴:这是哪家少爷当了宣诏使连梯子都搞这么华丽。

船上露出一个胖乎乎的脑袋,程宗扬一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一声朗笑,一个华f男子出现在船头,招手道:“小侯爷程兄别来无恙”

萧遥逸穿着厚厚的貂裘,刚才还一脸严肃的表情,立刻变得玩世不恭。

“我以为是谁呢,摆这么大架势,差点一个头就磕下去了。我若真磕了,你们这一船人还不得挨个给我和程兄还礼”

张少煌笑骂道:“哥儿j个千里迢迢来看你,你这小子就没好话”

程宗扬也笑道:“我刚才看见石胖子了,这会儿又躲哪儿了”

“这儿这儿”

石超被j名美婢扶着,气喘吁吁地从船楼下来,远远就拱手作揖:“程兄小侯爷可有日子没见了”

说话间,船中又出来一群贵公子,为首的便是谢无奕和桓歆,接着是庾彬、袁成子、阮宣子、柳介之一g人笑嘻嘻地出来,正是当日在鹰愁峪结义的世家子弟。

程宗扬啼笑皆非。一边兵危战凶,宋军随时可能攻城;一边是晋国这些涂脂抹粉的世家公子,一个个美婢环绕、香囊随身,让人看见还以为是一群豪门恶少来出游的。

张少煌亲热地搂住萧遥逸的肩膀。

“萧哥儿你不在建康,这个年都过得没滋没味。这不,我们j个一商量,都来江州找你热闹了。”

桓歆道:“张侯爷,在建康你可说得嘴响:小侯爷不辞而别,根本没把我们这些兄弟放在眼里,到江州非要好好削他一顿不可,怎么见面就这么热络”

张少煌道:“热络归热络,该削还是得削阮哥儿把带的酒都搬下来看我今晚怎么淹死他”

萧遥逸道:“十个金铢以下的酒我可不喝”

张少煌道:“鼻子够灵啊。玉泉酿我带了一百来坛喝完正好过了正月,哥儿j个拍拍pg走人,留你在江州喝风。”

石超扯住程宗扬道:“程哥我可想死你了这j个月你不在,金钱豹我都没心思去。”

程宗扬佯怒道:“好你个石胖子,除了金钱豹,我就没别的能耐是吧”

石超连忙道:“我说错了说错了程哥,你千万别见怪”

程宗扬大笑道:“你去金钱豹还记着我,这j情还不够深行了石胖子,这船是你的吧”

“对对对。因为要走远路,不敢用湖船,”

石超讪讪道:“这船到底简陋了些。”

“这还简陋你们石家g脆用金子打艘船得了。”

正说话间,船上有人叫道:“程头儿”

程宗扬抬眼看去,眼睛顿时一亮。“吴大刀你怎么来了”

那些世家公子下个舷梯都得半炷香的工夫,吴战威在后面等得不耐烦,索x从船上跃下,嚷道:“程头儿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啊”

程宗扬当x擂了吴战威一拳。“嫂子都有了还跑出来,像个当爹的吗”

吴战威龇牙咧嘴地说道:“程头儿,你手上力气见长啊祁老四、彪子、老吴都出来了,就我一个人守着婆娘,想想都臊得慌。我婆娘说了,生孩子是nv人的事,我一个老爷儿们守着也没用,左右还有得等,就把我打发出来。头儿,你放心,建康那边有云三爷,误不了事。”

程宗扬手边正缺人,吴战威赶来正解了燃眉之急。“家里的事晚些再说,我先打发这些爷。”

“成”

吴战威道:“后面有艘船是云三爷指名给公子的,我先去j接。”

m头上一p热闹,一群世家子弟说笑斗嘴,周围j十名婢nvf侍,还有上百名奴仆如流水般从船上搬下各种物品,再往后j艘大船都是各家的护卫,一个个背弓佩刀、架鹰走马,奔忙得不亦乐乎。

这群纨绔若让城里的军士、佣兵看见不是什么好事。程宗扬让人立即打开j间关门的客栈,给众人安排落脚的地方。

打扫客栈还要一段时间,总不能让一帮世家公子都在m头上喝风,程宗扬g脆让人去知会兰姑一声,把水香楼包下来给众人接风。

正一件一件j代事情,忽然一个声音委屈地说道:“公子”

程宗扬回过头,只见一个雪肤花貌的少nv立在自己身后,眼眶微红,似乎要哭出来一样。

程宗扬一拍额头。“雁儿你怎么来了”

“吴执事要来见公子,奴婢求了柳姐才一道来的”

她说的吴执事就是吴战威。自己手边j个得力人,祁远是当仁不让的管家,其余j个都给了执事的名头,出去也有些身份。

眼看小丫头眼泪要掉下来,程宗扬连忙道:“别哭紫姑娘也在,我让人带你回家里去。”

说着他压低声音,“既然来了,你就别想跑乖乖在家等着,今晚老爷要收用你”

果然,雁儿破涕为笑,红着脸朝主人福了一福,先去了客栈。

程宗扬在肚子里叹口气。像雁儿这样美貌的少nv,换到自己的时代起m有j十个人打破头在追。可在这里,出身寒门的美貌nv子,最好的归宿不过是进到大户人家当个妾婢。若是嫁到寒门,她们的美貌带来的往往不是幸运,而是灾难。

“程兄”

张少煌用力一拍程宗扬的肩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程宗扬看到那些世家子弟都围着萧遥逸说笑打p,稍微移了两步,低笑道:“张侯来江州不会是找小侯爷喝酒吧”

张少煌一笑,“有公有s。”

“公事你不会真是奉诏来的吧”

“的确是奉诏,要不哪来的官旗”

张少煌道:“不过是路过江州。”

“你是去州见萧侯”

“不是。”

张少煌缓缓道:“临安。”

程宗扬一怔,“不是吧”

张少煌悠然道:“王丞相给我派了个任务,让我出使宋国。我一想,去宋国肯定会路过江州,于是跟大伙说了,弟兄们一听都吵着要来。这下连从没出过建康的石胖子都跟来了。”

“王茂弘让你出使临安是有什么事吗”

张少煌露出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五月二十日是宋国的千秋节,王丞相派我去给宋主贺寿,别的什么都没说。”

“五月二十日还有足足五个月,用得着这么早走吗”

“可不是嘛。”

张少煌道:“所以我打算在江州歇一个月,二月底再走。”

程宗扬笑道:“难怪带这么多护卫,这一路现在可不大太平。你们j家合起来,怕有千余人了吧。”

“一千五。除了奴仆就是各家的部曲。”

部曲和奴仆完全可以当s兵来用,就是死了,别人也管不着。听张少煌的这番话,看来对江州的局势十分清楚。

程宗扬想了一会儿,还是看不透王茂弘的态度。

“王丞相、谢太傅他们都没什么话要对小侯爷说的吗”

“还用他说吗说出来就麻烦了。我们来江州只是兄弟间来往,谁能挑出个不字”

不多时传来消息,水香楼和客栈已经安排停当。程宗扬与一帮人笑闹着离开m头,赶往水香楼。

兰姑打扮得花枝招展,在院外迎候。谢无奕熟络地过去拥住兰姑,在她脸上香了一口,笑道:“我说这些天没见到兰姑,原来也来了江州。”

兰姑在建康的时间不长,与这些世家子弟却厮混熟了,来的这些倒有一大半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她笑着推了谢无奕一记,引众人入内。

楼内已经安排席面,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