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1)

见她这样高兴,茅十八也没来由的开心起来,连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疼了,多年来的漂泊流浪,此时此刻,竟似回眸之时,有了归处,从此粗茶淡饭,柴米油盐。

“真的。”茅十八笑弯了双眸,紧紧拉着窝窝的手,将她缓缓一拉,便拉到怀中,然后靠着烛台坐下,让她温顺如猫一般的靠在自己怀中。

窝窝一开始有些楞,但是想想也就算了,这大概是丫在疼女儿吧。

于是安静的靠在他胸前,偶尔还乖巧的磨蹭两下,装足了好闺女。

茅十八长睫微颤一下,便连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如同一束月光,落在夜里的昙花之上,看着它绽放,看着它落下,落下那一刹,便是破晓之时,从此没有昙花没有他。

就这样相随一生吧。

他这样想着,却没有想过,十指相扣的双手,一只一开始便涂满了灼热的烛焰,另一只,却只盖上冷却过后的烛滴。

如同飞蛾扑冷焰。如同真心换凉薄。

“十八哥,你明天就回去跟我娘提亲啊……”窝窝还是有些不放心,揉着他胸前衣襟催促道。

“好。”茅十八应了诺。

“那就好……我就怕你反悔。”窝窝笑着说。

“绝不会。”茅十八正色道,“我茅十八发誓,皇天后土作证,明日定会向伯母提亲,娶你为妻!此生不负!”

窝窝的笑容冻结在脸上,笑的两眼涣散,三花聚顶,魂飞魄散。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十八未成年图,成年图就直接翻前面吧= =哦呵呵~~

爱他么,爱他么~爱他就不要霸王我啊= =

最强聘礼【修虫】

天边已见鱼肚白,一夜已经悄悄过去。

其实,这一夜茅十八都没有睡。倒是窝窝,年纪小,又奔波了一整夜,最后没心没肺的拿茅十八当做枕头睡的香甜,一双手因为冷,还一个劲往人家衣襟里摸,恨不得把茅十八身上的温度全都夺走。

茅十八都不在意,哪怕是她的手不经意触动了他的伤口,他也只是蹙蹙眉头。

因为她占据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于是她想怎么样都无所谓。

看着她一宿,抱着她一宿,疼痛了一宿,却也幸福了一宿,只待第二天到来,窝窝迷迷茫茫的睁开眼睛,茅十八看着她,勾唇一笑:“你醒了。”

看着窝窝如同贪睡的家猫,迷茫了半晌,突然眼睛一瞪溜圆,茅十八突然觉得很有趣。

然后,他下定决心,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每天都比她醒的早,然后等她醒来,对她笑,看她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眼睛里都是他的影子。

如果可以的话……

“走吧,我们去见伯母。”茅十八笑着对窝窝说。

“这么快?”窝窝楞了一下。

“昨天是谁说要越快越好啊?”茅十八站起身来,身上的伤口被牵动了,疼的他脸色微微一白。

窝窝嘴角抽搐,不自然的别过头去看别处:“咳咳,十八哥,你看你现在伤成这样子,还是算了吧,反正一切来日方长……”

茅十八低头俯视着窝窝,笑道:“这些伤算得了什么,更重的伤我都受过,还不是活到现在?”

好吧好吧,你是总受,可是咱真的不是你那根黄瓜你那只攻啊!窝窝在心中飙泪:“可是你身上带伤,回去要是碰到盐枭的可怎么办?”

“他们又没见过我的真面目,见过的,也死的差不多了吧。”茅十八慢吞吞的说,“再说,我也不是回去和他们打架的,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乔装打扮没人比我在行,我若是不想他们知道,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猜到我是谁。”

窝窝无奈了,只好再抓破脑门找理由,最后说:“你不是要决斗么?就今天哎!”

“王潭和吴大鹏么,他们不是认输了么?昨天晚上我已经见着他们的降书了。”茅十八略微有些疑惑,“这两条汉子不是不战而宣败的人,估摸着有其他重要的事情,另外见我身受重伤,便干脆认输告别了……只是他们大可以约来日再战,为何要认输呢……”

窝窝开始后悔了,没事放他们走干嘛?现在连个挡箭牌都没有了,各种理由她用的也差不多了,一时间只能看着茅十八:“可是……可是……”个没完。

茅十八俯视着她,半晌,才突然长睫一垂,声音有些落寞:“你不愿意,是吗?”

窝窝闻言,愣住了。

茅十八俯下身,一只手抚在她的脸上,有些落寞的微笑:“行了,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大不了以后我们以兄妹相称,你的事,照旧是哥哥的事……”

顿了顿,他才继续笑道:“其实也是,换了我是你娘,也必定不肯把女儿嫁给一个江洋大盗,日日风餐露宿,没有一个安定的居所……”

他没有说,如果她愿意的话,他就陪她一起安定下来,从此不再孤雁单飞,放弃那苍凉而广阔的天空,只求一池清水,化为一只小鱼,与她相濡以沫。

看着他这般寂寞如雪的微笑,窝窝突然就觉得心里颤了一下,然后就不受控制的说:“我没有不愿意啊!”

茅十八的眼睛顿时亮了,像夜色中的猫眼。

“啊……啊……啊……”窝窝啊了半天,才叹了一口气,一副哀怨深远的样子对茅十八说,“不是我不愿意啊,是你现在去找我娘,她肯定不会把我嫁给你!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我妈她不是普通人,我爷爷其实是明朝大官,鞑子攻破扬州的时候,我外公抗敌而死。我娘那时候还小,没被鞑子掳走,但是流落街头,最后给老鸨给抱走了。可是我娘她一直没忘记国仇……我跟你说,你若是个普通老百姓,我娘肯定贴钱也把我许给你,可你不是,你有武功,你要是见了我娘,我娘肯定你去取一个人的脑袋,还会跟你说,不报国仇不雪家恨,就不准娶我女儿……十八哥,我又不能骗我娘说你是个普通老百姓不是,你说……”

“他是谁?”茅十八突然开口道。

“啥?”窝窝道。

“你娘想要谁的脑袋?”茅十八继续问。

“……鳌拜。”窝窝没想太多,就把这掌管天下兵马的满清第一高手给抬了出来。说起鳌拜嘛,现在的汉人多半是恨他的,看那天地会就时时刻刻想杀了他,比起小皇帝,鳌拜明显招人恨的多。

“好。”茅十八淡淡的点点头,就与窝窝擦肩而过。

窝窝楞了一下,转过身,对着他的背影喊:“你干嘛啊?你不是真的要去杀鳌拜吧?”

“不错。”茅十八没有停顿,翻身上了马,那一刻,窝窝好像隐隐看到了他衣底的血,一滴一滴晕开来,如同雨夜的梅花。

当他回首一刹,笑容如同夺目的梅花,盛放在寂静的黑夜里,一朵一朵盛开,一片一片落下。

“窝窝,我会用鳌拜的头,做你的聘礼的。”

留下这句话,他策马而去,徒留窝窝瞪大眼睛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失了魂一样,直到他不再回头,快马加鞭消失在她的视野尽头,她才猛然回过神来,拔腿就跑,追着茅十八远去的身影,一边跑,一边喊:“你别蠢啊!我骗你的!我骗你的!”

窝窝这个人,是最会说谎的。

而她一旦说谎,就会用无数无数的谎言来圆谎,把一个谎言圆到无懈可击。

她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说了谎。

“我骗你的!我骗你的!”窝窝一边跑,一边拼命吼着,然后,腮边不知何时,便挂上了泪珠。

“啊哟!”疯狂奔跑的窝窝与一个身影撞在一起,两人同时踉跄着往后一倒,摔在地上。

“哪个王八羔子?……啊,小宝!”那人刚想破口大骂,声音却猛然变得惊喜。

窝窝边擦眼泪边看去,却已经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住,韦春花高兴的直掉眼泪:“小宝你个死孩子,怎么随便跟人跑呢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那谁私奔呢!”

窝窝忍了半晌,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谁说的!什么叫还以为,分明就是私奔!”

“你丫魔障了啊!”韦春花把窝窝拉开,然后一巴掌抽过去,凶残的说,“娘担心的睡都睡不安慰,你倒好,还真想跟那谁私奔?等等……你哭什么?啊啊啊啊!你该不会是已经被那个男人给……然后心里转着什么从一而终的念头吧?”

窝窝哭着擦泪:“娘,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那你哭什么?”韦春花抹干眼泪,又重新成了丽春院的一朵霸王花,神圣不可侵犯,要侵犯请付钱先……

“我,我……我认错了,我不想骗他,我不想他去送死!”窝窝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的把一切原委告诉了韦春花。

韦春花安静的听着,娘俩个坐在草丛间,肩并肩,背后薰衣草开着,一大片一大片的紫色蔓延开来,在风中摇摇摇曳。

说起,她想让十八哥娶春花妈。

说起,她与他同患难,不离不弃。

说起,她最后骗了他,结果他绝尘而去,欲取鳌拜项上人头来做聘礼。

听完,春花妈笑了。

一边笑,一边掀翻窝窝,手抓脚踹,狂揍一顿。揍完,怒指,骂道:“你这小笨蛋,难道不记得了?娘最讨厌的就是四十岁以下的男人了!”

窝窝捂着被打成猪头的脸,风中石化……

“只有那些有韵味,眼神忧郁而深远的男人,才是娘的挚爱啊挚爱!”韦春花深沉远目,“那些年轻人毛毛糙糙的,看到娘就想到床,哪里像那些有内涵的年长男子,能够陪着娘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理想。”

简单来说,就是她不喜欢正太攻,独宠大叔受。

窝窝下巴落到地上,看着手帕掩面,做女王笑状的春花妈……

“所以,你不要辜负他。”笑完,春花妈将一只手放在窝窝头上,温柔的抚摸着,“如果你不在乎他,你就不会为他哭。他若不在乎你,就不会为你豁出命去。”

“什么啊,r麻!”窝窝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我们才认识一个晚上!”

“哼哼,那又怎么样?”春花妈冷笑一声,“我认识了十年的恩客,到头来还是恩客。从来就没说过要娶我……”

声音一缓,春花妈眼中荡过一丝怀念:“而有一个人,我们认识也不过几日,每每相见,总是行色匆匆,只能一个回眸一抹微笑……却足够了。我以前也以为我们是不可能有这种感情的,因为我和他……呵呵……可是最后,他却能为了我豁出命去,而那些往日里说爱我疼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却在哪里呢?”

脱下手上镯子,拔下头上金钗,通通塞到窝窝手里,韦春花缓缓握紧窝窝的手,郑重其事的说:“不要因为时间而去爱一个人,你爱的也许不是他,而是你在他身上蹉跎的岁月。爱一个人,就看他肯为你付出多少……坐拥天下富贵,每日却给你一千两的人,远远比不上一个快要饿死,却还要把饼分你半张的人!小宝,你还不去追?他已经为你豁出命了!”

“是!”窝窝豁然站起来,向前跑了几步,又突然一转身跑回来,抱住春花妈,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韦春花目光一暖,也将手环过她,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不说话,只是闭上眼睛,静静的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闻不到这个孩子的味道了,她必须一个人在夜里独眠,或者闻着陌生而难闻的味道。

“娘,你等我,等我带他回来……然后,我们带你走!”窝窝缓缓推开韦春花,抬起头,郑重其事的看着她的眼睛说。

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你对这个孩子说,总有一天,我带你离开这里。

韦春花低头看着窝窝,眼睛一湿。

她还以为这个孩子只会赌会骗,一直长不大呢……

依依不舍的放开牵着她的手,韦春花看着窝窝的背影消失在前方,一抹浅笑浮上脸颊,整个阳春也比不上她的笑容温暖。

慈母殷切望,游子何时归。小宝,你早去早回。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好吧,既然大家都说进度慢(咬手帕,其实是想见小皇帝的人……and建宁小王爷啊,小郡王啊,双哥等人的太多了吧……),于是我就进入皇城,最强系列= =嗷嗷嗷!!

顺便,好久没嚎了,嚎一声——【我们的目标是,没有霸王!】,so为了十八的幸福……哦呵呵= =+蒙娜阿下式微笑~

最强应聘

大道连狭斜,白马七香车,北京城内一派盛世繁华。

茅十八进城之时,已是午后,信马由缰,行在路上,心里想着怎么接近鳌拜,也想着窝窝。

他不是蠢人,也并不冲动,鳌拜何等人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去刺杀他,绝对有去无回,恐怕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就会被侍卫们乱箭s死。而就算是走了大运混到他身边,鳌拜号称满洲第一勇士,武学渊博,又岂是他这种江湖上的二流角色杀得了的?

但是,他有前进的理由,却找不到后退的理由。

人生在世,他如孤独的行者,一无所有也一无所求,直到那一夜偶然路过悬崖,悬崖上却飘来

一朵飞花,落入他手,柔软而美丽,仿佛沙漠中的整座绿洲,滋润了他的心。

那一刻,他便知道,此生他追逐的,原来就是此刻的相遇。

他想握紧那只手,他想拥有一样东西,那就是那片白花。

为此而挥刀,为她而洒下热血,他甘之若素。

“十八哥!!”

茅十八顿了一下,然后笑着抬起一只手,按着太阳x……他这几日一定是想她想太多了,哎,人一无所有惯了,一旦拥有一样东西,就会控制不住的去想她……

“十八哥!!嗷嗷嗷!!”

好真实的喊声啊,由远至近,近了近了……像真的一样……

“十八哥嗷嗷嗷!!”茅十八的腿突然被抱住,大惊,低头一看,就看到一个青衣少年一边抱着他的腿不放,一边抬起一只手,将将压低的帽子往上一抬,露出一张朝气蓬勃的脸来,对他笑,“十八哥,你怎么比我来得还迟啊,我等你等的好苦啊……这里的房租好贵,包子也贵,我……”

茅十八突然手一拉,就将她拉上马,然后江洋大盗的本性发作,凶悍无比,策马狂奔,惊飞路人无数,一直冲到一家客栈前,才翻身下马,大吼一声:“一间上房!”然后风卷残云般把窝窝卷到了上房里,把门关上,回过身来,瞪着窝窝。

“十八哥,你真行!”窝窝对她翘起大拇指,“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抢压寨夫人呢……啊也不对,我现在这副打扮,人家大概以为你断袖了,抢压寨小爷呢……”

话还没说完,茅十八已经一指戳过去,窝窝只觉得身体里气息一窒,就保持着竖大拇指的姿势一动不动了……

点x?传说中的点x啊!

就在窝窝惊诧不已的时候,茅十八已经上前一步,将她的拇指拍下来,然后打横一抱,就把她抱到了床上。

长长的鬓发落下来,刷过窝窝的眼睛,感觉就像被一只黑色波斯猫用尾巴调戏了似的。

“十八哥,你真要压我么?”窝窝天真无邪的看着茅十八,“那麻烦你加上一句台词,我从小就一直想试试这句武侠剧里的经典台词,可惜从来没人和我说过……”

“我怎会是那种人!”茅十八肃然道,说完,又立刻一副好奇心杀死大黑猫的表情,凑近窝窝问道,“……你想听我说什么?”

他一靠近,长长的鬓发立刻就扫来扫去,把窝窝严重调戏了……

“哎,算了……等你哪天压我再说吧……”窝窝别过头去,忍住鼻血……这家伙歪着头,用迷茫的眼神看着人的表情实在是太魅惑了,波斯猫,黑色波斯猫嗷嗷嗷!

“……咳,虽然你我……已经私定终身……可是压……这个还是……”茅十八咳嗽一声,脸上微红,然后开始左顾右盼,隔了半晌,才又咳嗽一声,缓过气来,对窝窝严肃的说:“窝窝,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窝窝立刻来了段经典台词,然后看茅十八的脸更红了,才心满意足的接下去说,“我跟我娘说了,我娘就把首饰给了我几件,让我上京来找你。”

“好,我知道了。”茅十八豁的站起身来。

窝窝一愣:“知道什么了?”

茅十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承蒙岳母大人看得起,对茅十八寄予厚望,十八怎可继续在这里蹉跎时间?我现在就去应聘宫中杂役!然后想法子接近朝臣……定杀鳌拜!”

“虾米?”窝窝大吃一惊,在背后嗷嗷嗷狂叫,“你别走啊啊!你听我说完嗷嗷嗷!!”

回应她的只有一个点头哈腰进来的小厮:“嘿嘿,大爷好。您的房钱已经付了,请继续睡,继续睡哈……”

“睡你个头啊!你看我亢奋成这样哪里像是要睡觉!来人啊,给我解x啊!”窝窝不甘的嚎着……

而这个时候,茅十八已经出了客栈,一边骑马朝着招募杂役地走,一边低头深思:“她到底要我说什么呢……”

思虑间,已经到了招募杂役馆。

人已经排了很长很长,毕竟宫中杂役俸禄不错,又有机会得到大人物的赏识,从此一步登天的人不是没有,相反还挺多的,最好的一个据说被某位妃子看中了,近身伺候去了……当然,也顺便被净身了。

茅十八可没有排队的好习惯,慢吞吞的解下腰间配刀,手指敲在上面,嗡嗡嗡……

站在前头的人回过头来,然后低下头,看着他手上明显散发着血腥味的刀,咽了咽口水。

茅十八什么话也不说,眼神落在对方的脖子上,淡淡的,冷冷的,然后继续弹着刀,嗡嗡嗡……

那人抹了把汗,识相的往茅十八背后一站。

茅十八依旧是沉默寡言,将刀在前天那人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对方一回头,他就开始弹刀,嗡嗡嗡……

前面的人泪奔着跑到茅十八后面。

如此反复,在弹了八十下刀时,茅十八已经顺利的站到了第一位。

选官看了看他,然后摇了摇头,说:“你不合格。”

“为什么?”茅十八摸了摸腰间的刀。

“你相貌太过英俊,宫里的人说了,这次只要歪瓜裂枣,省得娘娘们宫里的不要,只要外头的……哎哟!”话还没说完,茅十八已经出手掐住了他的命脉,一双杀人的眼睛看着他。

“……你合格了。”选官立刻就要屈服,却在这时候,七名大汉迎面走来,对他笑道:“怎么还不完,跟不跟兄弟们去喝酒啊!”

“救命啊!杀人啊!”选官立马硬气了,指着茅十八大吼道。

茅十八随手捏断了他的手,然后回过头,淡淡的看着来人。

那帮大汉已经将他围住,个个光着上身,只穿了牛皮裤子,鞭子盘在头顶,全身油腻不堪,晶光发亮,似是用油脂至顶至脚都涂满了。却是蒙古摔跤手无疑,每一个都是巨手巨掌,胸毛茂盛无比。(1)

“杀了他!”“杀了他!”刚刚被茅十八c了队的人立刻成了拉拉队,只不过茅十八淡淡的一个眼神扫过去,通通成了鹌鹑,躲一边不说话了。

而那伙大汉边骂边跑的冲了上来。

所幸来北京之前,茅十八已经先找了个农家养好了伤,虽然不至于全好,但是大伤都已经无恙了,并不影响其杀敌。于是施展开擒拿手法,肘撞掌劈,瞬间就解决掉了四个。

原来茅十八本就是个武学天才,只不过五虎断门刀穿到本代已经失的七七八八,留下的实在算不得精华,哪怕是茅十八农融会贯通,连他们门主也不是他的对手,也依旧不过江湖上的二流武功,全靠茅十八在江湖上百战至今,才把二流的武功使成了一流,区区几个摔跤手,绝不是他的对手。要来二十个那才算得上是一场硬仗,只有七个的话,那叫热身。

特别是,有心爱的女人看着的时候……

撞开一个摔跤手,茅十八的眼睛不经意的扫过人群,然后顿住,猛的回过头看过去。

窝窝眉开眼笑的看着他……

点x是门高深功夫,茅十八算是无师自通的,折腾到现在,窝窝的x已经解开了,自然马不停蹄的跑来招聘点。本想跟他说清楚,没想到十八哥已经在这里秀身手了,那叫一个帅啊……那些个光头和j蛋似的,被他敲一个是一个,气的个个头上冒烟,都快成荷包蛋了……

窝窝不知道是,她今年十三岁,看起来还有些稚气,有些消瘦,可是脱下帽来,却已经没人把她当青衣少年看了。

笑容嫣然,眼角弯弯,小口如菱角,怎么看都是个美人坯子,消瘦的下巴配上精致的五官,人们多半只当她生了张瓜子脸。

微风吹过她的额发,她这一笑,真的像一朵盛满月光的昙花。

茅十八一拳揍在一个看走了神的摔跤手脸上,突然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

于是,回过头,看着剩下几个摔跤手,同手同脚的冲上前,拳打脚踢,每一拳都充满熊的力量,每一脚都堪比大象的践踏,二流的武功此刻突然突破极限,达到了独孤求败的境界,无招胜有招……

没一会,摔跤手们就全部倒下了,还被茅十八叠在一起,个个脸颊上横满泪水……

而茅十八,却一点也不像是刚刚打完一场胜仗的独孤求败,却像是刚刚恋爱的一只黑色波斯猫,把鱼都叠在一起,然后红着脸,别扭的坐在一旁把尾巴扭来扭去,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把头转过来,看坐在另一边的小野猫。

“十八哥!你好厉害啊!我好仰慕你!”窝窝笑着跑过来。

“是吗……”茅十八立刻扭过头去,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其实全身都在散发欢喜的光。

“呵呵呵,年轻人,是挺不错的。”一个陌生的笑声响起。

茅十八和窝窝一起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太监服的公公,背着双手站在招聘台前,对他们慈祥的微笑,那一笑的风情……窝窝却怎么也找不到他那rr的脸里,眼睛何在啊……

“他们是来应聘的?”那公公垫着大肚子,对身旁躲在桌子底下的选官微笑。

“是……是啊海公公,可是都是些刁民!都要杀,杀头……”那选官声如细蚊。

海公公……窝窝用看神的眼神看着那个包子似的慈祥男子。应该不是吧,这不是那位传说中的海公公吧……

“你不要,那就给我吧。”海公公转过头来,笑得无比慈祥,背后简直升起了一道日轮,佛光普照啊,“你们两个,以后就在我海公公手下做事吧,啊?我不会亏待你们的,呵呵呵……”

窝窝脸上的r跳了一下,总有种看到了顶头上司的感觉。

那个顶着传统圣诞老人的脸,却行着白雪公主后妈之事的y险上司……他们两的气场简直是一模一样啊啊啊!

好的不灵坏的灵,刚刚在心里诽谤完,就看到那海公公像失重似的,一个包子般的身体突然浮起来,然后导弹似的向她彪来。

茅十八大吃一惊,出手如电,却还是来不及了。

海公公和蔼可亲的拉住窝窝的手,一副亲切的样子,可是茅十八却清楚的指导,他那只手按在了窝窝的命脉上,以他刚刚展现出来的身手来看,只需轻轻一掐,窝窝就没命了。

“跟我来吧。”海公公亲切的一笑,就拉着窝窝走,后面跟着不甘不愿的茅十八,看着他的眼睛里都是熊熊怒火。

附近的人连忙让出路来,好让这位菩萨带着刚刚被感化的妖孽走。

世界从此河蟹…

而佛光普照中的海公公,则一边走,一边捂着嘴对茅十八和窝窝笑:“呵呵呵……你会武功,而你不会武功,很好很好……你喜欢他,你也喜欢她,很好很好,呵呵呵……我海大富啊,正好缺这么一对人……”

(1)龙套的描写来自原著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呵呵呵= =终于入宫了,是不是很爱我啊~

然后十八猫他。。。允许喂食,他最爱的食物就是花花了,请大家尽情的喂他吧~

最强太监

附近已经候着一乘轿子,海公公拉着窝窝入轿,对轿旁伺着的一名小太监慈祥得笑道:“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和他对换衣服?”那小太监会意,立刻走到茅十八面前,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茅十八却不为所动,全副心神都落在海公公身上,杀气腾腾,如同一只露出爪牙的豹子,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随时准备着冲上去把猎物撕成碎片。

海公公哦呵呵的笑了一阵子,然后手一掐,就掐在窝窝脖子上:“哎哟,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这手啊,常常会抖,一抖,那可就……呵呵呵……”

他的声音带着太监独有的y柔,而放在他身上,却更为独特……y险而温柔。

窝窝一边翻白眼一边哀叹,这真的是传说中的海公公啊……大内第一高手啊啊啊!小宝人生的转折点二号啊,为嘛?她已经绕过了原著没去招惹他了,为嘛他还会把爪子掐在她脖子上?命运啊,她真的很想掐死那该死的命运啊!

茅十八立刻投降了,恹恹的松开握在刀柄上的手,深深的看了窝窝一会,才对海大富冷哼一声,转身提着那小太监的衣领,随便找了个客栈便冲了进去。身为一个江洋大盗,他绝对讲究效率和速度,不消片刻他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那身葛布箭衣是明显不合身的,崩在茅十八身上,仿佛随时会裂开口子,手脚之处也短了半截,头上顶戴遮住了他那被抓到铁定要杀头的发型。总而言之,穿上这衣服,茅十八更暴躁了……

“呵呵呵呵……还挺合身的,走,走,起轿。”海公公捂着嘴慈祥的笑着,笑的茅十八面无表情,一只手又情不自禁的按在了刀把上。

海公公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依旧捂着嘴呵呵直笑。没别的,身为大内第一高手,如果要比武功,恐怕只有满清第一武士鳌拜才能跟他拼上一拼,茅十八虽资质高,但是所学武功毕竟不是上乘,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帘子一落,轿子一起。

海公公不再看外头,稳稳的坐在轿子里,看窝窝缩在一旁像鹌鹑似的,还笑呵呵的摸出一盒糕点来给她吃。

其实窝窝不是故意要缩到一边的,实在是海公公体积太大,她直接被挤到一边去了……那感觉和赶公车似的,有一种被挤的脸都贴在玻璃上的熟悉感……泪流满面啊!

而那盒糕点自然是没吃的,海公公武功虽然高强,但是窝窝记得更清楚的是他下毒的本事,想要出入平安,就别吃这怪叔叔给的干粮!

轿子起起落落,走了许久。有时停下来,有人盘问,而抬轿子的大汉总是一答:“尚膳监海公公在里面。”立刻就畅通无阻,偶尔有一两次盘问之人揭开轿帘来张望,只需海大富一个慈祥的微笑,马上就笑的对方脸色大变,全身发抖,低着头退出去,连连道歉立刻放行。

看来海公公的杀伤力比起小说里,那是只增不减的。有何凭证?你看外头那跪了一地的鹌鹑!

窝窝一开始还警戒不已,可惜这一条路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完,她又不敢和海大富多说什么,海大富一看她,也什么都不说,只顾捂着嘴哦呵呵直笑,笑得她寒毛都竖起来了,只好乖乖的挤在一旁,一路行去,差点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轿子突然停住,外面有人喊:“海公公回来了!”

她这才迷迷糊糊的擦着眼睛,努力让自己醒过神来。而外头已经有人过来扶着海大富下轿,海大富则状似亲昵的拉着窝窝,窝窝背后自然是跟着茅十八,三人三点一线的走进屋里。海大富手一挥:“都下去吧,不用你们伺候了。”那群服侍他的小太监连忙点头哈腰,躬身退去。

窝窝张望了一会,就确定了,这里应该就是海大富的居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房中物事稀少,只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桌子上除了茶壶茶碗,便只有装着药物的瓶瓶罐罐。此时天色已晚,桌上已燃起的烛火,火光映在海公公微笑的脸上,明明灭灭,温柔中透着股y森,足够吓哭小孩子了……

“坐啊,站着做什么?”海公公朝两人招着手,在这寂静的夜里,鹧鸪声阵阵响起,屋内黑dd的,只有一两朵烛火在他脸上忽明忽灭,再配上他那缓缓招手的动作……

鬼婆婆啊!!!不……鬼公公啊!!!

窝窝连连倒退,直倒到茅十八胸前,才一转身躲到他背后去。

茅十八立刻手臂一回,背在身后,握住她的手,如获珍宝……戒备的身体因此一松,就仿佛被安抚下来的猛兽。

“呵呵呵……这里是皇宫,你一路跟着我,应该知道了吧。可别想着没我带着,你还能带着这个小娃娃冲出宫去。”海公公依旧不依不饶的挥着他那只万恶的爪子,做招魂状,“不过如果你能帮我做一件事,我就把你们完好无损的给送出去,怎么样啊?”

什么叫强盗逻辑,这就是了!

他们两在宫外好好的一点事也没用,自由自在的,是他老人家把他们两给挟持来了,然后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对他们说,想要自由吗?好啊好啊,给我做牛做马啊,我就给你们自由啊……丫把他们的东西当赏赐呢?靠之靠之!

窝窝躲在茅十八身后,十分之鄙视的看着海大富。其实他不说她也知道了,还能有什么好事,不就是去夺取《四十二章经》么?只不过天算人算丫算不到她窝窝……咳,好歹算是韦小宝吧,是他的克星!按照原著的话,待会这鬼公公就会发病,然后那个叫小桂子的小太监就会给他拿药,但是还没等他喝药就已经内力一岔全身发热,不得已只好先由小桂子扶着去水缸……这时候她身为韦小宝,就该趁机给他的药杯里加量不加价,让他吃到七窍生烟七孔流血……

哼哼哼……窝窝想到这里,忍不住在茅十八背后y暗的笑了起来。

茅十八和挥舞爪子的海大富齐齐的看了过去……

“没事,我没事,您请继续啊!”窝窝连忙捂住笑到歪掉的嘴,缩回茅十八身后,然后开始y暗的等待,快发病,快发病……

海公公没再多看她,他的主要目的压根就不在她身上。只见他慈眉善目的看着茅十八,问道:“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啊,是哪一家哪一派的?阁下擒拿手法不错,呵呵呵呵……”

“我是茅十八。”茅十八微微抬起下巴,淡淡的回了一声,“江北泰州五虎断门刀门下。”

“要得要得。”海公公点点头笑道,“阁下的名头,我在宫中也听说过。听说你在扬州一带,做了许多大事啊……比如杀官越狱什么的,没有一点身手,可真活不到现在。”

茅十八恩了一声,便不再作答。

“呵呵呵呵……那就是了。能越狱不算什么,能杀人也不算什么,关键是杀了人越了狱居然还能不被抓到,茅兄弟啊,你若不是轻功特别好,就是易容很有一手,对不对?”海公公对茅十八乐呵呵的笑道。

茅十八依旧是淡淡的恩了一声,不多作答。

“那究竟是轻功好呢,还是易容好呢?”海公公却有些不依不饶。

“轻功。”茅十八总算是多回了他一个字。

“那敢情好,敢情好啊,呵呵呵……”海公公很高兴,点着头笑道,“还好你是轻功好,如果只是易容好,我就只好把你们杀了,再处理掉了。”

茅十八眉头一簇,没有说话。背后窝窝在那里数着时间过……怎么还不发病啊还不发,真是急不死太监急死了窝窝……

“废话和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茅兄弟,你轻功这么好,人又在江湖上混过,大风大浪的都经过来了,自然有一套见机行事的好本事。这样吧,在下想请你帮我拿一样东西……呵呵呵呵,这可不就对了阁下的营生么,绝不难,绝不难,拿了那东西,在下就亲自送阁下和这位小朋友出宫,还附送辛苦费一千两,如何?”海公公拐弯抹角了半天,终于回到了正题上。

茅十八稍微楞了一下,一边想不通他这般宫中大有地位的公公,于他这般的江洋大盗有什么好求的,一边又忍不住觉得古怪,古怪的想笑,怎么他一个江洋大盗成了如此吃香的职业了,总有人想让他取一些东西,比如……人头……不过,若是为了身后那女子的话,他倒是心甘情愿的很。恐怕只要她一笑,就算是皇帝的玉玺他都会不顾身险去偷吧。

“你想要什么?”茅十八带着一缕不易察觉的微笑问道,背后一只手,轻握着窝窝的手,不想放开……

“哼哼……此物在皇上的上书房内,是一本经书,名叫《四十二章经》。”海公公眯起眼睛笑道。

窝窝猜想他估计是想装出一副邪肆的表情,可惜他本来眼睛就小的看不清了,再眯还是看不见,这会儿还y笑连连,结果脸上的r一抖一抖,像个不停跳动的雪白包子,于是,她忍不住噗了……

茅十八和海公公齐齐看向她,海公公的脸上还保持着那包子笑。

“我没事!我什么事都没有!你们继续!”窝窝缩回茅十八身后,然后继续在心中深情呼唤……小桂子你在哪里啊!看来你才是重要道具,啊不,龙套……没有你,海大富一直都不肯发病啊!小桂子你快出来吧……

只见海公公突然站起身来,身形矫健,根本就不像一个有病的包子,他亲切的拍着茅十八的肩膀,说:“来来,你随我来……先去换身合适的衣服,然后我带你去熟悉熟悉宫中建筑……对外就说嘛,恩,就说你是我的远方侄子好了,家里不好,就过来净身陪着我,以后接替我的位置,这样宫里的小太监见了你啊,多半都会很听话……等认识了上书房,你就潜进去拿经书,我在外面候着你,你拿了,立刻交给我知道不?”

在窝窝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