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1)

默默记得当时她和母亲站在一起,她想拒绝,但是母亲认为这是她不争气的女儿表现自己的最好的机会,用眼神示意她同意。

她只好勉为其难,接过别人准备好的小提琴,她缓缓上台,拉出一曲。

没错,她只要一碰到琴弦,就会忘记一切了,她专注而用心,把所有的感情倾注在琴上。

等她结束时,全场雷动。

她天真的以为她终于可以让母亲骄傲一次了,她以为她终于也可以自信一次了,但是,她没有想到,待她抬头看向站在旋转楼梯上的父亲时,父亲脸上隐忍着怒气。

母亲也看出了父亲的愤怒,当场变了脸色。

晚上她回到家,等待她的无疑是一场风暴。

父亲说她太不知深浅,说她这样做是喧宾夺主,让那个宴会的主人和那个千金小姐脸上无光。

默默懂了,她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可是,她不能怪母亲的错误,任凭父亲苛刻的指责,父亲大发雷霆,甚至摔断了她一直珍爱的小提琴。

她哭泣着跑回自己的房间,放纵眼泪横流。

为什么她不做也错,做也错,做什么都错,她总是让人不满意,总是让人失望?

她在黑暗的房间里哭的双眼通红,拿起电话,想要打给云风。

而云风却早一步来电。

他温柔的安慰着她,他虽然没有办法来到她身边,却用最温暖的举动抚慰她受伤的心。

她的房间居于一角,推开她的窗子,可以看到远处的空地。

云风在那里,他点起无数支蜡烛,摆成微笑的脸,想让她止住眼泪,止住悲伤。

她的泪水还是无声的滑落,她分不清是伤心还是感动。

她只是知道,在那一刻,她爱上了他,爱的义无反顾,爱他一生一世。

27、请求

默默低低的倾诉着云风与她的爱恋,她说得最多的是他在深夜为她摆放微笑的蜡烛,让她的心从此陷落。

从此以后,她爱他爱的心碎,无论他是否爱她,无论他是否能够给予她同样的回报。

她也不需要他的回报,他对她,已经够好了。

默默的话结束了,云风的心绪却远远没有结束。

他四年来竟然不知道默默是在那个晚上才爱上他的,是他对自己太自信了,还是他太不了解她了。

“默默…让我抱你一会好不好?”

默默诧异,“怎么了?”

云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摸着她柔顺的长发。

他张开双臂抱着她,好久,没有说话。

因为他怕一开口,就流泻出沙哑的嗓音,他也没有放开她,因为他怕一放开她,她转身看见他眼里的酸涩。

而后,他们回到房间。

云风还是不怎么说话,默默窥视着他的侧脸,他的面部僵持,眉头蹙起,似有说不出的愁。

愁?他在愁什么?

说?他想说什么?

会不会是,想跟她说什么,却又不敢说出口?

不好的预感袭来,默默始终不敢问出口。

云风今天似乎很不一样,默默猜测他会不会终于要下定决心了。

云风忽然打破沉默,“默默,我不知道你是在那个晚上才爱上我的,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温婉的语音响起,“在我心里,你就是有那么好。”

她靠在他的胸口,只隔着他的一层衬衫,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很满足。

“风,等你好了,我们去旅行好不好?”

“旅行?”

“嗯。我们去国外旅行吧,我很久之前就想了,可是一直以来你都没有时间,这一次可以吗?就当作是你补偿我的结婚纪念,好不好?”

默默从没有求过他什么,这是唯一的一次。

她想要他暂时离开秦眷,虽然她知道现在这么发达,手机、网络,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彻底分离两个人。

但是,只要他暂时见不到秦眷,或许他就会断了执念,或许他会发现自己只是一时迷恋,那么…她就有机会挽回他了,虽然只是他的人。

云风答应了。

28、情敌

云风看着蒋默的请求,她从来没有开口求过他,这是唯一的一次,他怎么忍心拒绝?

可是,现在的他心情纷乱,他还理不清自己的情感线条,他怕自己和默默继续这样相处下去,境地更加繁杂。他该答应吗?

他深深呼吸一口气,点头。

他真的不想看见她失望的表情,他已经让她失望太多次了吧?

四年来,他真的有尽到一个合格丈夫的义务吗?

默默挽留云风的计划实现了第一步。

而第二步,是去见见秦眷。

“风,今晚我们回爸爸那里,我们就要出国了,临走前去看看好吗?”

“嗯,应该的。”

于是,默默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去做美容,去选衣服。

她知道自己的容貌天生不如秦眷,但是现在她需要后天弥补。

古代战场上的士兵都会用盔甲来保护自己;而情场如战场,女人也要懂得在战斗之前,全副武装,披上坚固的战甲。

默默的战甲就是她花费了一整天的这袭装扮,美容沙宣的老板娘为她做了适合的造型,她不刻意模仿那么妩媚的路线,坚持自己清淡的风格,淡如百合,却沁人脾胃。

默默挽着云风的手臂,回到父亲家里。

其实,她想见的,不是父亲,而是秦眷。

待云风和默默抵达后,云风竟然发现秦眷也在,很震惊。

但是他不动声色。

默默向蒋力行问好,“爸爸。”

蒋力行点头,他看着这个从小到大被他忽视的女儿,现在竟然也出落的这么大方了,很是安慰。

从默默嫁给云风之后,蒋力行就意识到自己从前的错误,原来这个女儿也是不容忽视的,她虽然不显山露水,却也有眼光,至少她懂得欣赏云风。

蒋家人都在,晚饭过后,大家坐在一起闲聊。

蒋彦昭率先提起了话题,“云风,你今天请假了?”

“是啊,我打算和默默去旅行。”

蒋彦昭皱眉,“你这不是害我吗?我的任务更多了。”但随即蒋彦昭露出戏谑的表情,“不过,既然是赔着我的宝贝妹妹去旅行,我就不追究了。”

默默向哥哥撒娇,“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嘿,你这么说不怕云风吃醋吗?”

默默转头看着云风,“你会吗?”

云风点头,“当然会。”

一阵玩笑让气氛很是轻松。

笑言间,默默眼光瞟向秦眷,她还是那么漂亮,默默心底涌起一股喟叹。

29、捍卫

蒋力行听说他们要去旅行的事情,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提醒云风,“云风,现在出去旅行也好,开完年底董事会之后,恐怕你的时间就更紧张了。先和默默去玩个痛快吧。”

“我知道了,爸爸。”

云风听出蒋力行话里的意思,这是将力行对于他的肯定,等于是提前给予他的提示,他很快就可以达到顶峰了。

蒋力行说完,把目光转向秦眷,“还有一件事,我打算让秦眷进公司上班,当然为了不惹人非议,她得先从底层做起,秦眷,你不会有意见吗?”

秦眷微微一笑,“怎么会呢,义父。”

现在虽然没有外人在,但是秦眷依然称呼蒋力行为“义父”,显得很有分寸。因为在坐的还有两位太太,蒋彦昭的母亲,还有默默的母亲。

秦眷的处事进退得宜,让蒋力行满意,也让在座的两位太太挽回了面子,她的确够聪明。

默默在心底评价着秦眷,美貌与智慧兼具,她怎么比得过?

默默知道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她的身份,虽然秦眷也是爸爸的女儿,但是仅仅是名份上的干女儿,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云风是她蒋默的丈夫,只有这个是她的优势,默默从不庆幸自己身体里流淌着蒋家的血y,而一刻,她很庆幸。

所以,她必须抓住这个唯一的救命稻草,来留住云风,她别无选择。

晚上九点半,默默和云风要离开了,秦眷也要走了。

三人一起出门。

她看向云风的眼神饱含深意,嘴角轻勾,“祝你们旅行愉快。”

默默回答她,“会的。

默默在心底为自己鼓气,她不能认输。

默默的眼神对向秦眷,聪明如秦眷,怎么会不懂得她的挑衅,是啊,默默是云风名正言顺的妻子,她有权利这么挑衅的,不是吗?

秦眷有些感叹,默默,也不是如同云风所了解的那么单纯吧。

默默在心底为自己鼓气,她不能认输。

默默的眼神对向秦眷,聪明如秦眷,怎么会不懂得她的挑衅,是啊,默默是云风名正言顺的妻子,她有权利这么挑衅的,不是吗?

秦眷有些感叹,默默,也不是如同云风所了解的那么单纯吧。

在面对情敌,捍卫爱情和婚姻的时候,蒋默有着身为蒋家人天生的傲骨和勇气。

云风带着蒋默一起离开,留下秦眷一人,她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手攥的很紧,“云风,你是我最好的选择,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我等的已经够久了…”

30、幸福

布拉格。

号称欧洲最美丽的城市之一。

布拉格的浪漫风韵由历史深处吹来,或也是波西米亚人的浪漫性格使然,走过30个灰暗石雕像夹道的查理大桥,你就能够真正感受到这个城市的风情。

诚如尼采所言,“当我想以另一个字来表达‘音乐’时,我只找到了维也纳,而当我想以另一个字来表达‘神秘’时,我只想到了布拉格。”

布拉格寂寞而又扰人的美,正如彗星、火苗、蛇信,又如光蕴般传达了永恒的幻灭之美。需要你与一个心灵相通的人在此时此地共同分享。

而默默最想一起分享这一切的人,无疑,是云风。

他们从老城广场出发,穿过黄金小巷卡夫卡的故居,沿着伏尔塔瓦河下行的第一座桥建于1357年的查理大石桥。

默默用手轻轻的抚摸着石雕像,似乎是用心灵在碰触。

云风看着她虔诚的模样,不禁问着,“默默,这个有什么典故吗?”

默默点头,微笑着回看他,“传说游人只要用心触摸,石雕像就能带来一生的幸福。”

云风偏头看着,“哦?那我也要用心点才行。”

默默琢磨着他的话,“风?你也相信这些吗?”

云风轻笑,的确,他以前从不相信这些所谓的浪漫、所谓的传说,但是现在,他相信了,他希望这些带着神秘色彩的石雕像能够满足默默的愿望,也满足他的愿望。

风一般的温柔,云风轻轻诉说着,“我希望默默一生幸福。”

默默甜甜一笑,笑得美丽而迷人。

她的笑靥打消了云风之前所有的犹豫,她开心的就像个刚刚满足了生日愿望的小女孩。

没错,这次旅行本来就是他欠她的生日愿望,他现在诚挚的弥补可以吗?

他牵着默默的手,行走在查理大桥。

和充斥布拉格全城的水晶店不同,查理大桥上大多是出售摄影和绘画艺术品的画摊,绘画和影像,色调大多以黑白为主。

无人问津的时候,摊主们往往燃起一支香烟,扫视来来往往的游客,那份尊贵内敛的姿态,绝非国内的小商小贩们所能企及。

默默对于这些艺术家很感兴趣,她拉着云风的手一直往前走,“风,我们也画一张素描好不好?”

“素描?”

“嗯,这个比照片还要有趣很多。”

云风同意了。

他们坐在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伯面前,老人用苍老的手,有力的握着画笔,一笔笔、一划划,勾勒着他们的轮廓。

他们相依的画面在一笔一划之间,定格在纸上,也定格在心头。

夕阳西下,灿烂照耀在金色布拉格。

31、吃醋

桥上,肤色各异的各地游客,或站在桥中央,或倚在桥边的石雕像上拍照、拥吻。

伏尔塔瓦河上的清风吹来,带来些许湿意;远方,两岸的山坡上高耸着一个又一个教堂或城堡的尖塔,在湛蓝的天际下渐行渐远,没入城郊的田野。

云风看着默默脸上一直保持的笑靥,他相信默默是真正的感到快乐,她不是假装的吧?

他不可能相信秦眷在他们出国前打给他的电话里所说的内容。

“云风,默默知道了。”

“你说什么?不可能。”

“呵呵,你是认为女人都很笨,还是太不了解你妻子?”秦眷戏谑的口气,“她甚至对我发出警告呢。”

云风愕然,“不可能。默默不会的。”

“不会什么?不会假装?不会威胁?不会面对你演戏?”

不可能。云风坚信。

云风此时摆脱困扰,他无法再分神,因为他发现自己得紧紧看住这个小妻子,她好像很受欢迎?

布拉格经过千年积淀的美丽,行走于市中心就象走过西方建筑艺术博物馆,罗马式、哥特式、巴洛克式、文艺复兴式以及新艺术主义和立体派艺术的各种建筑物构成一幅典型的捷克画卷,而这里自然也聚集了世界各地的游人。

云风冷眼看着三三两两的外国男子朝默默送去飞吻和媚眼,他就再也没有心情去观赏美景了,他只顾看着她不落的笑靥和微红的脸颊。还有,他在默默不注意的时候,回敬那些男人警告的凌厉眼神。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煞人了,默默发现了。

“风?你在干吗?”

云风被当场捉住,很尴尬,“没什么?”

“那你干吗那样看别人?很不礼貌啊。”

云风很是懊恼,“难道他们朝我妻子飞吻就礼貌了吗?”

“啊?…你在吃醋?”默默有点傻眼,却也有些兴奋。这代表他还是很在乎她的吧?

“什么?吃醋?”云风几乎跳脚,他才不肯承认,“我才没有。”

“没有干吗那么冷眼看那些人?”

云风似乎是第一次回答不出她的问题,显得气恼。他不自在的别过脸。

但是默默却很是高兴,他这个样子还不是吃醋吗?一定是的。她的心似乎飘了起来。

就算他不爱她,就算他吃醋的意思只是不想自己的妻子被人觊觎,就算是这种怪异的占有欲,她也是开心的。

默默窃笑。

“风…你干吗这么小气,人家只是路过看看我而已,大概是这里很少见到中国人吧。再说,在国内的时候都是有一堆女人爱慕你,这一次好不容易让我也享受一次嘛…”

默默剩余的话消失在他突然侵袭的吻里。

布拉格,抑或是个童话世界,放任一切美好。

32、醉酒

入夜的布拉格如同一个精灵的城市。

旧式马车载着云风和默默穿梭在广场,马蹄撞击着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得得声。

城堡的阁楼忽明忽暗闪烁的灯火,仿佛故事里的公主会随时出现在窗口。

酒馆里嘈杂的音乐和清脆的玻璃杯的碰撞声,让人感到温暖与亲切。

默默此时就觉得自己像是公主了,因为有他。

她的胸口暖暖的,马蹄的撞击声敲响着满足的旋律,他手心里传来的厚实感,让默默心醉。

她静静靠在他的肩膀,“风,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啊。”

她今生能遇上他,成为他的妻,是最大的幸福。

无论这幸福的背后掺杂了多少不纯粹。

云风轻抚着她的发,似乎略有心虚,“你怎么这么容易感慨,说些虚无的东西?”

默默浅笑,“不是虚无,我靠着你就觉得幸福了。”

云风不再说话,搂着她一直坐在马车上,徜徉在特色中。

目的地是一家特色的旅馆,在这里不禁可以睡个安稳的好觉,还可以品尝布拉格最有口感的啤酒,来自啤酒之乡比尔森的啤酒,色泽较浅,泡沫好,酒花香味浓馥突出,苦味重而不长,口味醇爽。

默默显得很是兴奋,要了一大杯,云风看着不禁皱眉。

“默默,你不会喝酒,尝尝就行了。”

“不要,难得品尝一次,我要喝个够。”

不知道为什么,云风觉得到了布拉格,默默变得有点不一样了,她活泼了,快乐了,而且有时候任性了。

“你不怕喝醉吗?”

“嘻嘻,不会醉的。”

云风无奈,看着啤酒被她一口口喝进,她的小脸开始逐渐绯红,然后蔓延至耳际,然后,染上粉颈。

两个小时后,默默醉倒。

云风把她抱回房间。

默默的全身都似乎散发着热度,啤酒的力量也许很大,但或许最让她醉的东西不是那些被她饮进的y体。

“默默?醒一醒?”云风将她抱回床上,摇着她的肩膀,她醉得一塌糊涂,却还没有洗澡,这样睡过去的话难免明天会头疼的厉害。

云风试图叫她清醒,但是,没有用。

他只好自己动手,伸手解开她的纽扣,随着她呼吸的起伏,默默胸前小巧的浑圆轻微震颤,她洁白的肌肤掩映着粉红的脸颊,唇微张,一副妩媚的风情。

云风的手指渐渐减慢速度,他迷惑了,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就算她是他的妻子,但是现在她醉了,他却…

“嗯…风…”默默的醉言醉语,轻微的溢出,挑动了云风最为敏感的神经。

云风不再保持理智的低头吻住她,她口里的甘甜混合着啤酒的香气,让他迷醉。

许是他的动作太激烈了,默默感到呼吸困难,缓缓睁开眼,看见他的俊颜在自己眼前放大,惊异的放大瞳孔。

“风?”

云风听见她的呼唤,抬起头,脸色潮红。

33、激情

云风显得很尴尬,他深深呼吸,然后控制住自己的情欲,轻轻起身放开她,“默默,你该洗澡了,我去给你放水。”

默默的醉意好像忽然间消失了,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她没有看错,刚刚她看见了他眼里的气息,很热烈,很激情,那是她不曾感受到的,那是一个男人最原始的。

云风对她一直很温柔,但是她从没有感受到他对自己那么强烈的渴望,刚才那一瞬间她竟然看到了。

默默伸出手,借着醉酒的勇气,缓缓开口,“风…不要走。”

云风的理智崩塌,回到床上,将她紧紧覆在身下。

然后再度吻住她,直接而且热情,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颤抖的瘫在他身下。

她的柔软、温热与紧窒让他差点呻吟出声,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的自制力崩溃,直到快感聚积到两人再也承受不了,忘情的发出最甜蜜的赞叹。

事后,他沉甸甸的靠在她身上,感觉两人的呼吸又快又急,心跳也一样。

默默用被子蒙住脸,“天啊,我真不敢相信。”

云风也一样,看着身边隆起的一团,“我也一样。”

他翻开被角,“默默…”

她想不说话,但是,“干吗?”

“默默,我有没有弄疼你?”

默默羞得白他一眼,不敢回答。

云风却误会了,真糟糕。“我弄疼你了?”

“没有。”她不得不回答。

云风这次才放心,不可思议,他居然会这样失控。

许是白天奔波的劳累,许是刚才激情的虚耗,许是这样甜美温馨的氛围使然。这一晚,他们甜蜜的相拥,一夜好眠。

待他们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他们今日准备继续畅游布拉格,默默在浴室换衣服,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好像有一点不同了,她的脸上多了一份美丽的色彩,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漂亮,但是现在她好像有一点点自信了。

默默的唇边一直飘荡着微笑,换好衣服,欲推开门,却听见云风小声的说话声。

他在打电话?

“我知道你给我的时间期限是十天,但是,我现在不能回去。默默玩的正尽兴,我不想让她扫兴。”

“我会给你答案的,我回去后见面再谈。”

“等一下,秦眷…”

他是在打电话,和秦眷打电话。

默默唇边的笑容顿时凝结,原来他还是忘不了她,即使远在布拉格。

回去见面再谈?谈什么?谈他决定离婚跟她在一起?

默默的心口恍若窒息,她还是留不住他吗?她到底该怎么办?

再次对着镜子,刚刚染上的光辉色彩又消失不见,她痛苦的咬下嘴唇,推门走出。

34、城堡

云风早已挂断电话,看着默默换好衣服了,“默默,我们今天去哪里逛好呢?”

“去布拉格城堡好不好?”

“好啊。很著名的。”

布拉格城堡的真名是赫拉德卡尼,位于福尔塔瓦河西侧的制高点。关于这个城堡,第一位出场人物是善良的国王文塞斯拉斯一世。据说他为人善良并且建立了premyslid王朝,修建了这个城堡,那是公元九世纪的事情了。

时间流逝,十四世纪,第二个人物出场,查理四世。著名的查理大桥就产生于他的时代。

历经千年,现在这里成了“总统府”。历届总统办公室均设在堡内,因为又称“总统府”。

云风和默默进入布拉格城堡画廊,欣赏着最早从16世纪开始,而以16到18世纪绘画为主,涵括了义大利、德国、荷兰等各国艺术家的作品,共有4000馀幅。

“风,你看这些画作,都很古老,沉淀着历史的沧桑。”

“不错,每一幅都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色彩,只有在这里,只有在总统府才能看到这么完整的收藏。”

“去别的地方就看不到了,对吗?”

云风眼神里闪耀着光芒,“对,只有站在最高的地方,站在最神圣的地方,才能拥有最好的东西,就如那边的教堂,哥德式的圣维塔大教堂,大门上的拱柱和飞扶壁,都装饰的相当华丽。”

默默看着他,语气婉转。“皇朝的统治还有宗教的权威形成了这一切,其实在很久远的历史上,那些贵族们拥有统治一切的权利,我只是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

默默近乎自嘲的口气,“想不到到了现在的今天,虽然统治阶级改变了,但是很多内涵并没有改变。”

云风懂了,“你是说商场?虽然商界的领导者没有过去皇帝那样的名义,但是其实他们手里掌握着同样呼风唤雨的力量?”

默默微微一笑,“商场上的事情你不是比我懂得多吗?”

云风的思绪辗转,商场?蒋家?董事会?他?

他又看着默默,“默默,其实你生在蒋家很不喜欢吧?你太善良了,不适合那些尔虞我诈。”

“我以前真的不喜欢,我虽然拥有蒋家的血y,却没有蒋家人该有的优秀,我自卑,从小就失去了很多快乐。”默默说的黯淡。

但是,随即,默默的眼神一亮,“但是现在我不会那么想了。”她转过身,缓缓开口,“其实,我从蒋家得到的比我失去的多得多。”

云风不懂她的话,默默也没有再解释。

“风,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

“嘻嘻,不要骗我了,我知道你只是喜欢这里的华丽和恢宏,喜欢总统府的权势,才不是真正热爱那些艺术呢!”

“华丽和恢宏,金碧辉煌、气宇轩昂有什么不好吗?”

默默笑着,她在心里呢喃。你喜欢就好,你就是有着这样的鸿鹄之志,这就是你的梦想,你要想站在商场的顶端,凭借蒋家才是最便捷的道路,所以,千万不要忘记你所追求的梦想。

默默垂下眼眸,内心苦涩。

她真是卑鄙啊,故意引起这样的话题,提醒着他,千万不要做傻事,离开了她,他以后的路就艰难了。千万要忘记秦眷,她只会让他身败名裂。

云风,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对吗?

35、照相

这是云风和默默在布拉格旅行的尾声,他们来到了霍拉肖维采古老村落。

这里是完美无缺地保留下来的欧洲中部传统村落的一个罕见标本,它拥有自18和19世纪以来以闻名的南波斯米亚民间巴洛克风格建起的大批质量上乘的本土建筑,是一张始自中世纪的珍藏本蓝图。

时间在这里不露声色地缓慢流逝,也许这才是霍拉肖维采的魅力所在。

正因如此,这个村庄的中世纪的形状得以延存至今,并且在这个宽阔的绿色村庄的周围,凝聚着唯一的一座建于19世纪下半叶中期的建筑群,同样保持了最初的建造模样,未有任何变动。

许多人认为,霍拉肖维采是一个位于南波希米亚森林和池塘的中部、鲜为人知的小村庄;

还有人认为,它不过是一个历史性的纪念地和部分世界文化遗产的发源地而已;

可是,默默认为这里是她快乐的最后地点,那天她听到了云风和秦眷的电话,她不知道自己后来的提醒对云风有没有作用,他们就要回国了,他又要见到秦眷了,他就要做出选择了…

默默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她要好好把握住这一天,至少现在他还是属于她的。

默默拿着手中的数码相机不停的拍照,她想留下他们最后的身影和快乐。

“风,快点,你站在那边,我给你拍照。”

“默默,我已经照了很多了,换我给你拍好吗?”

“不要,我喜欢给你拍,我又不漂亮,我不喜欢照相…”默默的声音越来越小。

但是云风还是听到了,“默默,谁说你不漂亮了?”

“我自己说的。”默默低下头。

“别胡说了,我觉得你很漂亮,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相信我啊。”

默默咬着嘴唇,我也想对自己有信心,我也想相信你,可是…真的可以吗?可以吗?

云风拿过她手里的相机,带她来到山墙边,“站在这里,手扶住墙面,眼睛看着镜头,好…微笑,好的…”

闪光灯频频闪烁,他为她拍下记忆的照片。

旁边有三三两两的游人经过,云风跑过去,说着流利的外语,让游人帮他和默默拍照。

然后,他小跑回来,搂住默默的肩膀,焦距对准他们,瞬间永恒。

云风感觉到了,他这个再平常不过的举动竟然感动了默默,她刚才还黯淡的眼神盈满了光彩,她的嘴角抿出微笑的弧度。

她很敏感,也很脆弱,她很容易受伤,云风想到这里,心里的一根弦断裂,他怎么可以再伤害她?

他很蠢,为什么会以为他舍得离开她呢?默默只要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他整个人崩溃啊!

36、选择

云风回国了,他来见秦眷,告诉她他的选择。

“秦眷,我不会离婚。”

秦眷红唇一抿,似乎不意外他的答案。

“你的答案不会变了吗?”

“决不变。”

秦眷笑了起来,“云风,你太低估我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你说了就算的。”

“什么意思?”

“你不记得我们那次的约会吗?”

云风不以为然,“那又如何,我可是没有对你怎样。”

云风说着眼神沉重,他真庆幸自己没有犯下更严重的错误。

秦眷却不这么认为,“你错了,游戏规则由我决定,我不是轻易可以打发的女人。”

云风讽刺一笑,“那你想怎么样?”

秦眷的眼神还是流转了一下,她得相出更好的办法,“云风,你真的不肯离婚吗?”

“是。”

“你可以忍受不再见我,想着我吗?”

“可以。”

秦眷的眼神流露出不相信,云风深深呼吸,然后缓缓告诉她,“秦眷,我承认你的出现在我的人生里掀起了一场风暴,你聪明美丽,你有让男人心动的资本,但是现在,那些男人中不包括我了,你的出现并不是个错误,是对我的提醒和警示,要不是你,我永远不会真正懂得自己的心。”

“你的心?不要告诉我是你爱默默的心?”秦眷显然不相信。

云风深深的注视着她的双眸,“我不怕承认,我是爱上默默了。”

“是爱上默默了,还是爱上董事会的权利了?那天在家里,义父可是给了你暗示,年终的董事会之后,你就要真正的步入蒋家的最高权利层了,你舍不得这样的诱惑吧?”

“随你怎么想吧。”他不介意秦眷的指控。

秦眷又看着他,“云风,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吗?因为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清高的男人,我以为自己有把握。”

“秦眷,你太聪明了,你看人也很准确,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敢作敢当。可是,我想告诉你,一个人不要太聪明了,尤其是一个女人。”

“你在同情我?”

“我这么寡情的人哪里懂得同情呢?”

秦眷气急了,她厌恶他流露出的同情的目光,她只好使出最后一招,“好吧,就让你这个寡情的男人无情到底吧。”

云风的感觉很差,他有预感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冷眼看着秦眷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很厚,在她的眼神示意下,他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叠照片,他的手指颤抖,神色愤怒。

照片是那天他们在饭店的情形,她穿着睡袍,手臂穿过他的腰,暧昧的贴在他的后背…

他懂了,却觉得自己活该。“说吧,你想怎样?”

“你觉得呢?”

云风轻笑,有自嘲,也有嘲笑。

37、冰冷

秦眷冷眼看着他,“我把这些相片寄给董事们,你说他们还会不会在年终的时候投票给你呢?你还难能进入最高领导层吗?或者…如果我把这些相片寄给默默,你说她会怎么样?”

秦眷说的很嚣张,云风此时真的害怕了。

四年了,默默对他从来都很信任,这次以后就不会了,在布拉格的那种甜蜜微笑再也不会对他展露了,她会怎么样?会提出离婚吗?

蒋家又会掀起一场风暴吧?

蒋彦昭会气得杀了他,蒋晗会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她那个蒋家真正的黑羊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举动,而他的岳父会怎么样,压住所有的消息痛骂他,剥夺他在公司的所有权利?

不,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默默。

默默以后再也不会爱他了,因为他让她绝望的死心了,就算不离婚,他也等于失去她。不行,他会失去默默,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他现在什么也不怕了,失去权势地位算什么,失去董事资格算什么,就算被蒋家的其他人打骂都不算什么,他只是害怕默默从此以后看他的冰冷眼神…那会冻结他!

云风面如死灰,手心里渗出冷汗,他真的怕失去她!

他很久不说话,秦眷就这么无声的看着他:

云风啊云风,一个让一辈子不轻易夸奖人的蒋家老太爷亲口称赞的男人,一个让蒋力行因为他的才华横溢而回头看着自己一直忽略的女儿的男人,一个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就进入了江南证券的男人,一个进入蒋家财团后长袖善舞的男人,一个在她穿着浴袍有心勾引而坐怀不乱的男人,现在居然害怕失去他一直以为不爱的妻子而冷汗直流?

秦眷的手悄悄攥紧,他不爱她的妻子吗?当然爱,爱得无以复加,爱得甚至让她动容。

云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司的,他的冷汗一直都在渗出,现在他不能再犹豫了,他的选择只有一个。

他颤抖的手指轻轻抚摸过高档办公桌,还有高级旋转椅,他环顾着整间办公室,透过玻璃窗,他几乎站在最高处,仅有一步之遥。

如此接近顶峰,他从童年就有的梦想,他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他赤脚走在泥泞的水里,忍着刺骨的冰凉只是为了去学校;他记得他不和班上的任何一个同学去游戏,只是为了多点时间百~万\小!说,为了日后飞黄腾达;他更记得大学的时候他因为没有钱去选修第二专业,只好偷偷的在前一个晚上躲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桌子下辛苦的等待一整夜,只为了多学一门课程…

他辛辛苦苦的这些年,他受尽了辛酸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吗?

云风抹去眼角的酸涩,按下秘书的专线,“我要立即召开记者招待会,另外通知其他股东到场。”

38、离开

记者招待会上,闪光灯密布,所有的股东也云集,云风坐在中间,神情严肃。

蒋彦昭坐在他的右边,眉头深锁,他也不知道云风要干什么,问他他也不说。蒋晗坐在哥哥的一旁,明眸闪烁,她隐隐感到不安,或许她该给默默打个电话。

秦眷悄悄坐在记者的人群里,她臆测着,她也不懂。

云风看了下时间,环顾了下周围,该来的人都来了。

他缓缓站起身,声音低沉而严肃,“我在此宣布一个重要决定,即刻退出蒋家财团,我辞去在蒋家财团担任的所有职务,更不会参加年终董事会。对于这个决定,我纯粹是私人原因,请大家不要随便臆测,希望不会给蒋家财团带来不利影响。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话音刚落,云风转身,长腿迈开,走出现场。剩下一片哗然。

蒋彦昭眉头紧皱,应付着其他股东和记者的提问;蒋晗拿起电话,打给默默;秦眷震惊的站在原地,她想不到云风会做的这么绝,他肯定是想这样一来,她就不会再纠缠他了吧。

秦眷想,她应该告诉云风,那些照片她已经烧掉了,连同底片,早已一起化为灰烬。

可是,现在说又有什么意义呢?秦眷悄悄离开。

云风很不负责的走出会场,他走出蒋家财团的摩天大楼,回头仰望了一眼,真高,再低头地上自己的影子,苦笑。

但是,好轻松,他的身体似乎都轻的会飘荡起来,他离开的时候没有收拾办公室的任何东西,只除了办公桌上和默默的合照。

他看着手里的相框,手指抚摸着相片上默默的脸,默默,我这么做,你能原谅我吗?

他走到街道的拐角,愕然愣住,“默默…”

她望着他,不说话,浑身散发着冷气。

他上前想握着她的手,却被她闪开,他瞪大眼,默默从来没有拒绝过他,这是第一次。

默默开口,语气急切,“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做出这个决定?为什么不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忘记进入董事会的最高管理层是你的梦想吗?你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你娶我不就是为了有这么一天吗?!”

云风身体僵硬,他听得很清楚她最后一句说了什么。他的心恍若窒息,不敢相信这是他同床共枕了四年的默默,这一点也不像她。

“…默默…你听我说…”

她不停,苍白的脸色对着他。

“默默,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陌生…”

“陌生?因为我不像以前那么温顺了?因为我不再听你说什么信什么了?因为我不再对着你的谎言装傻了?”

默默不可自制的眼泪滑下,低落在他的心间,那y体好凉,好冰冷。

39、假装

“云风,我一直都知道的,你娶我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我是蒋家的女儿,我们的第一次相遇是你的故意,第二次相遇是你的蓄意,第三次,第四次…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你一直在骗我,云风,你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可是,我不傻,一个女人该有的敏锐我还是有的,我有判断自己的丈夫是不是爱自己的能力,四年来,我默不作声,我不是不懂真相…我只是在假装看不出来,活在虚伪里。”

“你说什么?”云风的身体晃动,一阵天昏地暗袭来,让他几乎站不住,“默默,你懂得假装?”

“对。你在演戏,我也会。我什么都知道,甚至知道你喜欢秦眷。”

“不…”

默默的语调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