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部分(1/1)

他走到办公室接电话去了,手机放在耳边走来走去:“敖奕病了?好,我现在就回来。”拿起大衣,便果真走了。

夜,静静的,气温很低。

她从床上坐起,走到窗边目送他的车在漫天雪花里缓缓离去。

叶细细给他把干净舒适的睡袍抱进浴室来,恰好看到他背对着她脱上衣,露出肌理分明、健壮刚强的背部。那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上,精壮的肌r在随着他脱衣的动作贲起,每一下都是男人的力量,性感而不会太过发达。

“你的背怎么了?”她用指尖碰了碰那片被高跟鞋钉出来的淤青,轻轻揉了揉:“好像是淤青,需要热敷散开淤血。”

他把睡袍接过来套上,刚洗完澡的短发上还挂着水珠,转身往外面走:“我自己会处理的。”

叶细细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把自己身上粉色的睡衣往两边拉了拉,露出雪白的肩膀和诱人的r沟,跟着走出来。她蹲到男人面前,帮他用剪刀把腹部上的绷带细细剪开,小心翼翼撕下,再用棉球清洗,重新裹上白色纱布。

“伤口结痂了。”她用指尖抚了抚那里,依旧蹲在男人面前,在他躯干收缩绷紧的时候,缓缓偎依进他的双腿间,喃喃道:“宸,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冷淡?我们十四年的感情,四年的夫妻情,难道说没有就没有了吗?”

敖宸的手扶上她的香肩,指腹在那一片雪白香滑上游移,道:“那你能接受你的男人当着你的面qg另一个女人么?”

叶细细娇躯一僵,被一语戳中心窝,脸色悄然白了。

敖宸俯视着她,又冷道:“如果我以后一无所有,你也这么爱我么?”

“当然爱!”叶细细立即抬起头,答得又快又坚定,一双动人的狐媚眼,漾起两潭深情的碧波,直勾勾把敖宸吸了进去:“宸,我爱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钱!就算你以后一无所有,我和奕奕也会呆在你身边,做完整的一家人!宸,当初我们那样做,不就是因为我们相爱么?虽然在外人看来是不道德,但,我们原本就有十几年的感情,已经谈婚论嫁,结婚是迟早的事。我们只是赌了气。”

“是呵,我们相爱。”敖宸的手指在叶细细娇美的脸蛋上轻轻划动,将她用发卡夹起来的长发放下来,细细打量她的五官:“这就是我爱了十四年的那张脸吗?为什么我觉得我们越来越相爱了?以前的你,漂亮任性,现在的你,为了我们敖家,深居简出,保持良好声誉,听话顺从,低调行事,温柔娴淑,而我,以前是一个混蛋,现在依然是一个混蛋。

呵,以前的如雪,会为了我的那次出轨,含恨离去。如今的你,却将我失去理智的那一次,说成是我喝多了酒,多么可笑的一个理由啊。”

他将手收了回来,自顾笑着:“你说我该拿你们母子怎么办?你的大度让我觉得自己上辈子欠了你的!你说你要是能坏一点多好啊,跟四年前那样,拿着我们zuo爱的视频去炫耀,割腕闹自杀,以退为进、跳楼宫,可你偏偏在如雪走后,像变了一个人。不仅取悦乃乃,学习二十四孝,出席任何场合都要请老人家审批,而且还一心向着我,无论我怎样发脾气、冷落你,你都是一副顺从听话的模样,肚量越来越大。以前任性娇俏的裴云姿哪去了!那个故意撞我车,给我机会上她,心甘情愿做小三的韩云姿哪去了!你他妈就是再坏一点,我心里也好受一些!”

“宸,难道我们现在不是一个家,你不是一个父亲吗?”叶细细依然温顺说着,眼眶中隐隐有泪光闪动,跪在了地上:“四年前的云姿就是用那种方式爱你,将你从一个女人手里抢过来,不惜背上骂名,四年后的云姿,不仅爱你,也爱孩子,因为她想维护一个家。因为她知道,爱情只可持续一秒,但平淡的生活是一辈子。

如果敖宸你回到了四年前的心态,不想要这个家,她一样可以带着孩子永远消失。”

“你会消失吗?每次不是带着敖奕出去走走,就乖乖回来了?你的这套把戏让我很腻!”敖宸蹙眉冷笑,从床上站起来,嘭的关上书房大门。

“为了孩子,她会努力让一个变了心的丈夫回心转意!也会消失不见,给孩子换一个环境!”叶细细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书房门口,“同时她也相信,你敖宸既然能将十几年的感情弃之如敝屣,那与裴如雪半年的感情又算什么呢!你不过是得不到不甘心罢了!”

敖宸在门内没有回应,仰躺在沙发皮椅上,蹙眉紧闭双眼。

“敖宸,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相信我爱你,爱这个家?四年前如果我不用那种方式得到你,你就会把我们多年的感情渐渐忘却,移情别恋,我为了你做了第三者,难道就只是我一个人的错吗?当初都是你情我愿的呀!你也说过你爱我,一转眼,你又不爱了,你的心永远都在变。”叶细细趴在门上大哭起来,“我们恋爱的时候,你永远把我当十一岁,所以我任性假结婚刺激你,这就是任性的裴云姿。你结婚了,却又想得到我,所以我顺了你的意,做了第三者,这就是心甘情愿做小三的韩云姿。现在,与你组成了家庭的叶细细,有了你的孩子,做了人母,只想跟你好好过下去。这就是一个为爱私心的女人,她一辈子都在围绕一个男人转,眼界很小,你可以说她的大度是虚伪,但如果她不大度,又能怎么样呢!当她眼睁睁看着丈夫与前妻在她面前亲热,将丈夫当年对她的那一套重新上演一遍,难道你要她带着儿子去跳楼吗?你让我坏,我们母子走,不就是想为重新跟裴如雪在一起找一个借口吗?”

“妈妈,我不要离开爸爸。”发着高烧的小敖奕大哭着从小房间里走出来,紧紧抱住母亲的腿,把叶细细最后那句跳楼听到了,以为妈妈要再次带他离开,哑着嗓子哭叫,“妈妈,我要太乃乃,要爸爸,不要去陌生的地方。不然我不吃药打针。”

“可你爸爸不要我们了。”叶细细蹲下来抱住儿子,母子俩哭着抱作一团。

如雪在fenis忙的一阵天昏地暗,要把这些天落下的工作补上,要跟菲尼解释流言,要时不时接听黛丽从店子打来的电话,所以当她再抬头望窗外,发现天已近黄昏,暮霭沉沉,而就在这时,她接到了啸啸被接去敖家的消息。

铠泽和妍奚在搞什么!她不是嘱咐过千万不能把啸啸接去敖家的么!

当她匆匆赶去敖家,却发现敖家气派的大客厅坐了一个人,啸啸正围着男人欢快的叫着爹哋,父子俩玩的极开心。

“廷轩?”她不可置信的捂住嘴,激动的泪花立即在眼眶泛滥,想也不想,飞快冲进男人的怀里,“廷轩,你终于回来了!”

127

廷轩张开双臂,唇角的弧度上勾迎接她。他瘦了一些,脸庞立体俊美、鼻子高挺,深邃如大海般的眼睛里隐藏着一丝玩世不恭。颀长的黄金身段,无形间散发的贵族气质,即使穿着得体的米色休闲西服,也掩盖不了他那股傲慢不羁的气息。

“雪,我回来了。”他给如雪的微笑温和而自若,似乎能让阳光猛地从云层里拨开y暗,一下子就照s进来。

如雪从他怀里抬起头,担忧看着他。

“我没事,那天只是被女相大人请去皇宫做客了。腿伤也完全好了。”他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用指摩挲她粉嫩的唇,打算低下头给她一个思念的吻。

“廷轩!”但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嗒嗒声,完全破坏了这旖旎气氛,从精品店下班回来的敖雪莲疯了一般往门内冲,嘴里不停大叫着‘廷轩,你可回来了!’一把拉过儿子,焦急道:“真的是你在飞机上做了手脚吗?还有抛售大生地产股……”

“敖宸都查出来了?”廷轩勾唇,透着点坏坏的味道,带笑的眼神闪着犀利的光芒。

“天哪,真的是你做的!廷轩,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快离开这里!”敖雪莲发出一声大叫,所有残存的希冀都在看到儿子眼中的光芒时,都消失殆尽。她急得把儿子使劲往门外拉,连带如雪和啸啸也被她往外面推,眼眶都红了,“你们快走,今晚就回英国,不要再回来了!”

如雪抱着啸啸,心湖早在廷轩坏笑默认的时候就漾开了一大片涟漪,而且是越漾越大,逐渐掀起万丈巨浪。她看着廷轩玩世不恭的眼睛,廷轩也看着她,两人任敖雪莲怎么推拉送,都没有往前移动步子。

“廷轩,我需要你一个解释。”她把啸啸交给急红了眼眶的敖雪莲,眼含期待望着廷轩。她希望廷轩说不,能用合理的解释驳斥推翻敖宸之前所说的一切。因为她认识的廷轩,应该是潇洒坦荡、傲慢不羁的,不该有如此强的报复心。

廷轩看着她,眸中的笑意渐渐隐去,换上冷峻如冰,“当他不顾廉耻,当着众人的面侵犯你的那一刻,我就恨不得杀了他。可惜有一个叶细细为他挡子弹,救了他一命!呵,他曾做过什么,伤害到谁,就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是天理循环!否则太纵容他,他就越发不知好歹,如雪,难道你不恨他吗?”

“我恨,但你不能为了我杀人!”如雪的一颗心再次为廷轩的亲口承认冷去一截,她突然觉得面前冷漠如冰的廷轩很陌生,眼神太过犀利,两瓣骄傲的唇太无情、孤愤。现在的他就像一个背负血海深仇的暗夜修罗,前来寻仇的黑夜之子,那双眼睛里闪耀的寒光,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廷轩,当你的双手沾满鲜血,就洗不掉了。”

“傻瓜,他的血该流。”廷轩扶住她纤细的肩,轻轻咧起嘴角,眸子投向别处微微眯起,似在回忆先前的事:“如果那次我能一枪绷了他,你就不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我从带你们母子回国,就从未想过他会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出来,既然他做了,就表明他从未把我这个表弟放在心上,他就是畜生,若我的心再不狠,你们母子还要受到无穷无尽的伤害。”

她听着,将目光垂下,眉心锁起:“这样做是可以打击他报复他,可同时也会让你背上杀人的罪名。如果你被绳之于法,我和啸啸怎么办?”

“他会开飞机,我早料到他不会这么容易死。”廷轩冷冷一笑,不再解释什么,将难过垂着眸子的她揽入怀里,对敖雪莲笑道:“我和如雪不会走的,我们的新房还在这呢,不住几天太可惜了。”

“廷轩,你还是走吧!难道你想再次发生那样的丑事!他对如雪一直虎视眈眈,是绝不会放手的!”敖雪莲被吓的大叫起来,通红的眼眶里,眼泪已经飙出来了,她把啸啸放在地上,一把扯过如雪的手腕就将她往外面拉,死活要把如雪拉出去,“既然你们已经结婚了,我就不好再说什么,儿子疼的媳妇我就跟着疼。但如雪你作为受害者,也要为我们沈家想一想。我和你公公已经上了年纪,经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还想保护晚年的名声。你就行行好,不要再往这里凑,跟廷轩住远一点吧!只要你点头,廷轩是不会拒绝的!”

如雪没有说话,把哭闹中的啸啸抱起来,往门外走。

敖雪莲还嫌她走的不够快,扶着她的腰往外面推,恨不得让他们一步飞出去,赶在敖家人回来前离去,“以前是我错了,不该让你们回来住,现在为了家的安宁和名声,还是分开住吧,最好离开这座城市……”

“妈,我自己走。”如雪抱紧乖乖趴在她怀里,将小脑袋搁在她颈窝处的啸啸,静静往门口走。她知道现任婆婆的顾虑和焦急,所以她不怪她。她只是觉得心中悲凉,有些落寞说不出口。

“如雪,别往前走了!这几天我不打算搬出这里!”廷轩站在厅里巍然不动,扯唇笑了笑,转身在酒柜里倒了一杯酒,坐到沙发上惬意品尝起来,“珍藏品味道就是不错!”

“廷轩,你给我出来!”敖雪莲这下被儿子的态度惹急了,折身跑回来直接气急败坏将儿子往外面拽,“就算妈求求你了,快离开这里吧!别再跟敖宸对着干!”

“妈,我和如雪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张皇逃窜?”廷轩不悦皱眉,将敖雪莲的双手甩开了,立体阳刚的面庞上漾起一股傲气与仇恨,双眸犹如晚霞凋残后的黑色暮雾幽暗:“他敖宸又算什么东西!他qg了如雪,我就要逃,难道让如雪永远背负骂名??他用什么样的方法羞辱我,我就用什么样的方式双倍奉还!他姓敖的就是个猪狗不如的杂种!”

“廷轩,妈只是不想看着你一步步坠下仇恨的深渊。”敖雪莲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儿子面前,紧紧抱住他的双腿,用哀求的声音道:“妈知道你一直怨恨你乃乃当年那样对你,可妈是嫁出去的人,还与盎格鲁有了你这个私生子,你乃乃对你不冷不热是妈一手造成的,不能全怪她。你现在就带着如雪母子走吧,去英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要再与敖家纠缠。”

廷轩见母亲给自己下跪了,眉头一锁,一字一句道:“妈,你以为我还在为小时候乃乃先救敖宸,而不救我的事怨恨她?”

“难道不是吗?”敖雪莲停止哭泣,担忧看着儿子。

“呵,小时候那事我都不记得了。”廷轩轻蔑地笑了一声,把被敖雪莲紧紧抱住的双腿抽了出来,把母亲扶起身,“你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去寻我生父?又为什么从此不再回来这个地方?”

“你说你不喜欢被关在这个大宅院里,被人当私生子看待,要回到你生父身边。而你,喜欢全世界的跑,不喜欢在同一个地方停留。”敖雪莲抽抽噎噎说着,激动抱住廷轩粗壮的臂弯,始终不放弃让他们离开的决心,“敖宸与如雪是一段孽缘,如果你们不离开,如雪会不断受到伤害。你就当是为如雪考虑,给她一个全新的环境,平复心中的伤痕。所以离开吧,四年前你们不也是这样过过来的吗?听话,廷轩,妈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

“妈。”廷轩扶住母亲细弱的双肩,让她别再哭,“在我去英国前,沈斯年对我是怎样的态度,我就不说了。但你不知道,在我十岁那年,沈斯年两肾积水,有严重的n毒症,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右肾已经坏死,左肾垂危。他便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利用我们都是稀有血型aelb型之便,在那年暑假带我去香港换肾给他。

那一年他一直把我留在香港养伤,对你说是我贪玩,不肯回来,一个月后才将我接回来。当时年纪太小,我并不知他的诡计,只知道一觉醒来,我躺在医院里,他告诉我说我是游玩的时候摔伤了肚子,要住院。

之后一年一次的体检,他都是给医生通了气的,体检报告单上永远都是健康良好。”

“怎么会这样!”敖雪莲捂住嘴,软软瘫坐在沙发上。这些年她一直知道斯年对廷轩不好,只道是廷轩是盎格鲁的孩子,混血蓝眸,想瞒外人都瞒不了。被戴了绿帽子自然会对孩子不好。可怎么会,摘除廷轩的肾脏?他从来没对她提起过!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廷轩冷冷一笑,望一眼抱着啸啸站在门口的如雪,目光收回来,睨向老太太的房间方向:“我十二岁的时候,沈斯年肺气肿,他怕死怕的要命,立即又将主意打到我身上,跟医生说如果到了终末期,就让我这个备胎给他肺移植。当时我躲在门外听到了,跑回家告诉乃乃,乃乃居然把脸一板,说我胡说八道,不准再说。

那次后,我自己跑到医院问肺移植的风险是多大,并给自己做了全身检查,才发现自己少了一边的肾脏。我打算将这件事告诉母亲你,你却整天流连在外不回家,忙你的‘事业’。与此同时,沈斯年察觉了我的反抗,开始密密监视我,威利诱,过滤我的每一个电话,与老太太一起瞒住了这个秘密。

当时我在敖家过的胆颤心惊,所以决定出去寻找生父。老太太和沈斯年当时立即就将我送出去了,沈斯年则对母亲你说,我玩性大,离家出走去英国寻生父去了。可你不知道,他们当时就是打着让我失踪的主意,才对你说‘我离家出走’这番话,因为到时候把我找不回来,他们也没有责任。当时老太太派人将我送到孤儿院,便撒手不管了,没过几天,沈斯年又来接我,却是将我绑到一个低温的房间,要摘除我的内脏。”

“我记得当年确实找不到你,给盎格鲁打电话,他也说你没有到英国,原来那个时候你正被沈斯年关着。沈斯年这个混蛋!”敖雪莲伤心哭着,更是被气的暴跳如雷,伤心欲绝,她重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心疼抱住廷轩颀长健壮的腰身,“那当时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呢?若不是不久后接到盎格鲁说你已到英国的电话,我还不知道沈斯年对你做过这样的事!”

她都不知道在敖家生活这么多年,老太太和沈斯年到底隐瞒了她多少事!

“趁他们出去吃饭的时候,在手术台上磨断了绳索,翻天窗爬出来的。之后藏在渔船里偷渡来了英国,得少女时代的伊丽莎白帮忙,找到了盎格鲁。成年后进入特种精英部队受训,之后前往美国。”他唇边噙着一抹冷笑的弧度,把敖雪莲慢慢推离开,望一眼泪水涟涟的她,再直勾勾看着站在门口的如雪:“在美国出行任务时,我遭人陷害,不断逃亡。起初我以为是莫伊所为,但后来得知敖宸在处长面前诋毁过我,提交了我背叛组织的证据,并且莫伊亲口承认,他是被敖宸指使的,敖宸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我这个竞争对手,顺利升职。最后,敖宸果然风风光光升职,莫伊则停留原位。”

“乃乃当年为什么要将你送到孤儿院?”如雪抱着睡过去的儿子从门外走进来,眉心的忧愁已是浓的化不开。刚才她把廷轩的话都听进去了,一颗心不断随着他的讲述跌荡起伏,由困惑到恍然再到痛彻心扉。如果廷轩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当年敖家真的对他不公平。

廷轩虽是外孙,却也是现任婆婆的亲儿子,敖家的一份子,沈斯年怎么能这么狠心将他当做器官移植的工具?而老太太明明知道,却又为何将年幼的他送往孤儿院,而不是让他回到生父身边?难道是怕盎格鲁先生报复么?

如果真将年幼的廷轩抛弃了,与盎格鲁先生的仇恨岂不是要加深一层?

“因为我根本不是盎格鲁的儿子。”廷轩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不以为然一笑,慢腾腾道出这个事实。

“不可能!”双眼红肿的敖雪莲被这个消息吓到了,被吓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如果你不是盎格鲁的儿子,那我怎么可能生出蓝眼珠的你来!当年在嫁给沈斯年前,我喝醉过一次,与盎格鲁……”

“如果真是你与盎格鲁酒后乱性,那我也是你的儿子,身上流了一半敖家的血统!那在沈斯年严重伤害我的情况下,老太太要维护的人该是我,而不该是沈斯年这个外人!当年沈斯年完全把我当器官移植配体,一旦他自己身上出现什么毛病,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差点要了我的命!老太太知而不管,是不是因为有什么把柄落在沈斯年手上呢?为了钱?”廷轩冷嗤,浑厚、带着张力的嗓音嘹亮而森冷,“既然他们把敖家看的这么重,我就毁了这个龌龊的地方!这里让我感到恶心!”

“廷轩,你绝对是我的儿子。”敖雪莲又哭起来,嗓音已经沙哑了,慌慌张张抓紧儿子的手:“如果我不是你妈,你怎么会跟我那么亲呢。小时候你谁都不要,只要我!”

廷轩蹙紧眉峰,对母亲的这番话感到很无奈,也很无语,他没有答她,扭头向静默的如雪:“如雪,你支持我这么做吗?”

“你会听我的吗?”如雪望着他。如果没有这段恩怨,四年前她与廷轩又怎么会相识。又怎么会在基隆港的医院恰好碰到廷轩,让他带她走?

有很多时机,他都是算的分秒不差的。可,这四年他也是真的爱她,爱啸啸。她感觉得到。只是上次敖宸的兽行,彻底激起了他深埋在心中的仇恨,让他忆起多年前他在这个家里的噩梦,反击之心一发不可收拾。而她在他消失的这段日子背叛了他,他多少该是知道的。

“我希望我们夫妻同心协力。”他勾唇轻轻一笑,揽过她的肩拥她入怀,用指腹刮了刮儿子娇嫩的脸蛋,“啸啸不该回到敖家,否则日后的他,也会是一个不正常的人。”

“廷轩,你回来了。”老太太被看护从房里推出来,对他的出现没有表现太大的反应,出声示意看护和照顾她的佣人都退下去,道:“当年斯年是做的太过分了,但请看在敖家抚养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做的太绝。”

“做绝?”老太太开门见山的一番话,让廷轩带笑的双眸骤然变冷,鼻子里发出不可思议的冷哼,“比起你们当年对我所做的一切,我这算绝吗?我只不过接手管理敖家银行,给它换一个名字,把大生地产压下去,让姓敖的东山再起,又没有要你们的命!”

“廷轩,她是你乃乃,你妈的家人。当年你乃乃不是给了你百分十的银行股、百分之五十五的地产股弥补你吗?你手上的地产比敖宸还多!乃乃其实是爱你的……”敖雪莲嘶哑着嗓子又哭又叫,站在儿子和母亲中间,一瞬间似老去了好几十岁。她既心疼儿子,又气母亲当年的所作所为,可一旦想到敖家以后要支离破碎,她就不忍。好端端的一个家,怎的就成这样了呢!

“沈廷轩,你没死啊?”从外面匆匆赶回来的敖宸,短发上挂满雪花,刀削斧凿的俊脸y沉冷漠,锐眸扫一眼厅内的众人,盯着廷轩浮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女王的温柔乡多舒服,跑回来做什么!小心又被‘请’过去了!”

“我也在想你怎么没和飞机一起坠毁呢?”廷轩也冷冷一笑,泛着寒光的漂亮蓝眸望向敖宸,散发着强烈杀气,“女相大人派过去的那些人都拿你没办法,你的命还真够硬!”

而这个时候,敖世政、郑淑贞、叶细细也前前后后到家了,每个人身上都挂满雪花,但没有人去拍,也没有人说话,神态各异看着廷轩如雪夫妻。

“廷轩,我们走吧。”静,窒息的静,如雪抱着孩子,微微偏着头,迎着各人的目光走了出去。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为什么她觉得如此难堪,如此不堪重辱。

当廷轩复仇的时候,她身为妻子该怎么做?她也恨敖家的,可她从未想过整垮敖家。当那些曾经的公公、婆婆、乃乃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她,当叶细细用一种骄傲的冷笑挑衅她,她在这一刻,只想快速的逃!

然而廷轩几步追过来,一把扯住了她的手,对众人道:“这天寒地冻的我们走什么,二楼是我们沈家的,家在这里,我们要走到哪里去。”

他吩咐佣人:“帮表少乃乃抱小少爷,抱到房里去,我们一会就到。”

女佣站在原地望着怒气勃发的敖宸,不知道为何是好。

“没听到我说的话?”廷轩发起怒来。

“是的,表少爷。”女佣忙帮如雪把孩子抱过来,轻手轻脚上楼了。

敖宸看着,俊脸上的寒霜又覆盖一层,腮帮子咬了咬。

如雪怀中空荡起来,更觉处境难堪,转身也要上楼。“先别走。”廷轩伸手勾住她的腰,让她倚在他怀里,并肩而立,对敖宸道:“姓敖的,她是你弟媳妇,不是四年前的如雪,以你的智商应该区分的出来!你要是个男人,就等我死了,她单身的时候再追她,用真心感动她、疼惜她!不过可惜,在你的有生之年,我不会死!你姓敖的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如雪!”

敖宸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一双薄唇不悦的紧抿,看向廷轩怀中的如雪:“你爱他什么?四年前的你也是他报复敖家的工具之一。他现在不过在拿你炫耀!”

“我在让你弄清楚目前的关系!让你知道你生活在一夫一妻制的法治社会,不是他妈兽行横行的原始社会!”廷轩怒吼起来,“你姓敖的不就是仗着有钱有势横行霸道么?这次我就让你变穷光蛋!”

128

两个同样高大、俊美不凡的男人剑拔弩张起来,在廷轩说出最后那句话后,他怀里的如雪突然缓缓拨开他的手,转身走上了楼。

她走到儿子的儿童房里,将门紧紧关上,蹲在床边轻轻捂摸啸啸熟睡的小脸蛋。她的心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悲凉过,不是为之前的屈辱,而是因现在的两个男人把她当所有物或报复工具争抢。

一个为得不到而不甘心,一个得到了拿来炫耀,他们真的有爱过她吗?

“妈咪,你为什么哭?”啸啸似感应到母亲的悲伤,睡的正香,突然用小手揉了揉,睁开一双睡眼惺忪的大眼睛,小嘴儿嘟着,迷蒙看着跪在床边的她。

她鼻子一酸,这才察觉到脸庞上有两行冰凉的泪水在缓缓滑落,滴到了嘴角。忙抬手擦拭,给儿子掖被角:“妈咪眼睛里好像进沙子了,把泪流出来了就好。啸啸,今天妈咪陪你睡好不好?”

“妈咪睡这里。”啸啸忙把穿着小睡衣的身子往床那边爬,将自己刚睡过的地方留给母亲,等如雪一躺上来,他立即就钻进妈妈的怀里,抱着妈妈的细腰不出声。

“怎么了?”如雪感应到儿子的安静。

“妈咪眼睛还痛不痛?啸啸给你吹吹。”小家伙从她怀里抬起头,一双小手捧着她的脸,小嘴对着她的眼睛吹,呵出来的气体带着好闻的奶香味。

如雪心窝很暖,把孩子揽到被窝里,俏脸贴着他柔软的发丝,心疼的摩挲。其实她把儿子放在菲尼那里的那段时间,他一定察觉到了菲尼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知道自己与菲尼女儿在那个家中地位的不同,自己是寄养,所以有些早熟。

于是他对陌生人客气礼貌,不轻易相信人,知道在妈妈哭的时候,要乖。

可这样乖巧的孩子,偏偏没有一个合格的父亲和母亲。

“啸,你喜欢敖宸叔叔吗?”

“不喜欢,他的脸很臭,经常欺负妈咪。”小家伙嘟哝道,躺在妈妈柔软的怀中,眼皮一点一点的阖上,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天,如雪带儿子出去跑步,在路上遇上了同样出来晨练的敖世政和郑淑贞,敖世政建议一起去附近的早餐店吃早餐。

“如雪,其实四年前,敖宸舅舅郑仕权托出了一个隐藏多年的秘密。”四人沉默对坐良久,敖世政突然缓缓道,目不转睛盯着对面的小啸啸,目含怜惜:“当年淑贞不孕,从舅舅那里抱来了敖宸代为抚养,所以敖宸其实是舅舅与其情人的孩子。四年前当这段身世被说出来,敖宸受了很大的打击。”

舅舅与情人的孩子?如雪心中一声惊雷,惊诧不已,抬起的目光迷惑而震惊。四年前的那段日子,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出他的异样来?如果真是这样,难道身世大白也能成为他出轨的理由么?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私生子,所以他觉得自己与同为第三者女儿的韩云姿很般配?

可笑!

“当年把敖宸抱过来后,我经常在他身上撒气,又打又骂。所以从小,他有很大的心理y影,讨厌第三者,也憎恶我这样的母亲。四年前,当舅舅把他叫过去,和盘托出这段身世时,他在去买山核桃的路上撞到了云姿。”郑淑贞接着道,目光悠远悔恨,默默望着窗外,“当年云姿的计谋得逞,也有我助纣为虐。要不是我弄掉了你的前一个孩子,拿他们以前亲热的视频刺激你,你们之间的误会也不会越来越大。那时如果你们有孩子,云姿是不可能趁虚而入的。”

如雪听着,一双清澈的双目渐渐黯然失色,长长的睫毛垂下去,静静喝豆浆。

“淑贞,别说了。”敖世政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再提伤心往事,沉吟片刻,对如雪道:“起初我们也没怎么看出来啸啸是敖宸的孩子,因为从遗传学角度来讲,深颜色相对浅颜色是显性遗传,廷轩是混血,你是纯中国人,所以即使廷轩是蓝眼睛,可因为你是黑眼睛,啸啸是绝对不会遗传蓝眼睛的。而且啸啸还这么小,脸部轮廓还看不出来,不好妄下结论。不过后来看你对啸啸的身世隐讳不谈,我们便有些怀疑了。所以在敖宸确定了啸啸是他的孩子后,老太太新立了遗嘱,将敖家一半财产全部转移到了啸啸名下,并没有捐出去。”

“您是说老太太也相信了啸啸是敖宸的孩子?”如雪蹙眉,一双美目迷茫疑惑:“为什么啸啸是廷轩的孩子就不能分得财产?旧遗嘱的内容是什么?”

“旧遗嘱就是并不知如雪你留下了当年那个孩子,将绝大部分财产留给敖家,你小姑姑原本是没有的,后来要死要活才得了一点。之后不知道老太太与沈斯年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一分钱都不留给沈家。”

“婆婆说沈斯年这些年吃穿用,用敖家太多了,不能再给他。我也觉得是这样。当年沈斯年每次找婆婆拿钱,都是一大笔的,而且次数非常频繁。”郑淑贞在一旁接话。

“可敖宸已是舅舅的孩子,廷轩才是流着敖家血y的亲外孙,老太太不但在多年前那样对待廷轩,而且在得知啸啸是敖宸儿子的情况下,马上把留给敖奕的全部家产转过来了一半!她依然疼爱敖宸,廷轩还是分文不得!为什么?”如雪被这个事实激的痛心疾首,心尖微微的痛了,“我以前认识的老太太不会是这么狠心对待孙子的人!就算养儿比生儿亲,但廷轩又不是不在她身边,他与敖宸一起在敖家度过了童年,后来才被得远走他乡!”

“如雪,老太太至今还不知道敖宸是舅舅的孩子,我们都瞒着她。她可能还以为敖宸是她的亲孙子。”敖世政忙给她解释,“我和淑贞怕她老人家无法接受这个打击,所以一直瞒着,等有合适的机会再告诉她。”

“现在都这样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你们这样做对廷轩不公平!”如雪以这句话冷冷作结,把旁边吃的满嘴辣酱的儿子抱起来,先行走出了早餐店。如果老太太知道她一心疼爱的敖宸是郑仕权的私生子,廷轩才是她的亲外孙,她老人家会不会有一丝后悔这样对待廷轩了呢!

廷轩再不亲,身体里也流有一半敖家的血,而敖宸,完全就是郑家的后代!

她在敖家二楼把一身运动服脱了,让儿子帮她在浴室门口守着,抹洗发水洗秀发,冲洗身子。在这里,她总是不敢呆太久,好怕冲完头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敖宸扭开门锁闯了进来。

“啸啸,是谁在门口?”

“是爹哋!爹哋从外面回来了!”门外传来小家伙欢快稚嫩的童音和廷轩低低的笑声。

廷轩在逗孩子玩,高大的身影在磨砂玻璃后晃动,好听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如雪,啸啸一身的汗水,你怎么不带他一起洗?”

“先给他洗过了。难道又汗湿了吗?”她高挑纤细的身子骨上套着一件宽松毛衣,长发用毛巾包起,边扎边往门外走,白玉脸蛋上飘着两朵出浴后的嫣红。

如今的她,比起四年前,性感不减,多了一抹风韵动人。

廷轩从门口截住她,张开双臂将馨香的她抱个满怀,儿子也不顾了,直接来个思念的热吻。唇瓣上没有涂任何东西的她,一张嫩唇出奇的柔软香甜,如滑嫩嫩的果冻,又如香醇的美酒,吸吮住了便不想放开。

刚沐浴完的她,身子上特别的香,每动一下都是幽香扑鼻。他痴迷嗅着,将唇移到她白嫩的耳后,舌尖挑逗她的耳蜗,再沿着细长颈项蜿蜒而下。

这副襛纤合度的身子,是让天下所有男人都疯狂的。

毛衣很宽松,轻轻一扯就开了,露出里面没有穿内衣的小可爱吊带,饱满高挺的双r将小可爱几乎撑破,变硬的r蕾在白色布料上清晰印着,邀请他来采撷。

他亢奋起来,喉结滑了滑,眸中的欲望骤浓,蹲下来抱住她的蜂腰,隔着布料舔那对r蕾。薄薄的布料立即就湿了,艳红的两粒红果悄然绽放,挺起。

她发出一声娇吟,用手抱住了他的脑袋,压住,突然嘶声道:“啸啸在旁边看着!快放开,这样做不好。”

“他以后还不是要用这样的方式泡美眉,我这是提前教育。”他用唇含住右边那粒红果,轻轻咬了一下,然后放开,给她把毛衣拉好。等站起身的时候,他俊美的脸蛋上飘着两抹迷人的红晕,那是情欲未散的象征。餍足笑了笑,他扭头向站在一边的啸啸:“刚才看到什么了?”

“爹哋趴在妈咪的胸上吃奶。”小家伙直言不讳道,而且很感兴趣,“爹哋,你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吃奶?”

“爹哋喜欢妈咪,所以要吃奶。”

如雪的脸上立即闪过一片黑线,两排细白贝齿咬了咬,一把拎起儿子,“爹哋刚才在给妈咪挠痒痒,不是在吃奶!”母子俩如被踩到尾巴的猫冲到门外,如雪嘭的关上房门,边牵着无辜的儿子往前走,边出声训斥:“小孩子不能看这些知道吗?如果以后再看到爹哋抱着妈咪,就将眼睛捂起来。妈咪上次教过你了。”

“为什么不能看?爹哋说能看,这是学前教育。”小啸啸的一双小短腿,完全是在被妈妈拖着走,索性他不走了,就让被踩到尾巴的妈妈拖着,“妈咪,挠痒痒为什么要用嘴巴?”他还是不解。

“……”如雪脚步一收,将偷懒的儿子提起来,美目圆瞪,彻底冒火:“沈啸啸,你才三岁,谁让你研究这些的?挠痒痒就挠痒痒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以后再听爹哋胡说八道,妈咪就将你留在这里,一个人走了!”

“妈咪,啸啸不问了。”一双小短腿在半空踢动起来,大眼睛开始泛红,小嘴瘪起来。哇呜,他真的惹妈妈生气了,妈咪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那以后不许再偷看。”如雪见儿子见好就收,火气消了一大半,将他放回地面,拍拍小脑袋,“自己回去穿衣,妈咪带你去学校。”

“嗯!”

“如雪,今天陪我去公司。”廷轩穿戴整齐从房里走出来,不再与她嬉笑打闹,修长的指掐了掐脖颈上的领带,将衬衫领带弄好。眼前焕然一新的他,意气风发,有一股商界精品男的味道。

“去做什么?”如雪不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去走一走。”他让旁边的女佣给啸啸换衣服,说今天不去学校,让乃乃敖雪莲带着玩。然后将如雪搂回房里,亲自给她换衣服,“穿内衣。”他从柜里取了一套黑色蕾丝胸罩,递过来:“你的罩杯很傲人,不穿内衣会下垂。”

“你出去,我自己换。”她推开想亲自代劳的他,将内衣毛衣一起拿了,走进换衣间。

半个小时后,夫妻俩一起走进宏伟气派的埃弗森商业大楼,在一楼大厅与来来往往的银行高层管理人员打招呼。她站在廷轩旁边点头微笑,听到这些同事们喊他沈总,喊她沈太太。

“今天有什么重要的会议么?”她看到各个部门的领导西装笔挺,一人带着一个秘书在等顶楼的电梯,相互交谈。就连埃弗森的各大股东也相继来了,一进门就坐私人电梯上了楼。

“嗯,今天的会议四年才有一次。”两人走进电梯,一左一右站着,望着透明玻璃外的商业大楼。电梯缓缓在上升,等冒过那些商业大楼的楼顶,也没到达埃弗森的顶楼,足见公司的‘摩天’。

“新董事选举大会?”她的心咯噔一下,把望着外面的目光迅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