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部分(1/1)

她揽着孩子,抬头不解的望了乃乃一眼,不明白她不在敖家的这段时间,是谁在带孩子,竟然放这样的影片给孩子看。

“敖宸搬出去住了,敖奕一直是佣嫂在带。”老太太颤巍巍说了一句,全身都不能动,只有薄薄的眼皮能眨动:“细细,你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呢?敖宸他竟然对你不管不问,让你中了这么多枪。乃乃刚才听医生说,有一颗子弹打在脊椎旁边了。”

“嗯,医生说我的复原情况很好,躺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叶细细瞧了瞧老太太的面部表情,故作轻快道:“敖宸一直误认为我与黑盟有关系,所以那天那伙子人用枪打我的时候,他才没有管。后来要不是他冲了上来,给我解决掉了几个人,我早被那群人乱枪打死了。乃乃,我真的与他们没有关系,是那个gina,她一直暗恋敖宸,又得不到他,因爱生恨就报复与敖宸所有有关系的女人。”

“乃乃知道了,乃乃现在就让他们给你转院,回到h市。”老太太缓缓眨了眨眼皮,是相信她的,相信她与那黑帮组织没什么关系,但老太太最担忧的,是叶细细的身体状况问题。她敖家,需要的是一个顺从听话,身体健康的孙媳妇,不然往后的日子,一个截瘫的孙媳妇是一肩挑不起当家主母的这个重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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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宸从外面办完事回到公司,发现裴如雪把xx大学的讲座给放鸽子了,讲座的主办单位负责人正打电话关心埃弗森的演讲老总是不是在路上出了事,为什么接不到人。

他让lee致了歉,火速让裴如雪来他办公室一趟。

如雪走来他办公室,见他板着一张俊美的脸庞给她脸色看,她便站在门口不肯往里面走了,问他找她什么事。

“你明明答应了的事,为什么要放鸽子?”他攒起眉头,对她这一做法很是生气。虽然说她喜欢闹小脾气,气他纠缠她,但公是公,私是私,生活中的脾气就不应该闹到工作中来。

“放什么鸽子?”如雪自然还不明白是什么事。

“讲座的事。”敖宸直勾勾盯着她灵动的双眸,直觉这女人在装傻,“xx大学是你的母校,我想着你应该十分愿意去,所以将名额给了你,而你,也没有回绝。”

“我不是让saba来给你说明白了?”如雪恍然大悟,唇角微不可闻勾动了一下,勾起一抹讥诮。她早就该明白saba这个秘书办事不可靠!

“你确定她过来回绝了?或者是打的电话?”敖宸也不再发火,静静瞧着她。

“那敖总你让lee进来说一说?若lee没有接到saba的电话,就说明这个秘书没有替我跑腿。”她耸耸肩,表示很无奈,“我现在找她们办事,都是要买东西讨好她们的。”

“噢,这么嚣张?”敖宸高高挑起霸气的剑眉,黑眸兴致盎然,反倒笑了,“既然她们欺主,为什么你不跟我反应换掉她们?我可以让你选择你自己想要的秘书。”

“埃弗森整个秘书部就是你敖总的后宫,敖总你确定能从秘书部挑出一个肯心甘情愿为我办事的秘书?”如雪闻言缓缓往门里走,走到他的办公桌前,笑意盈盈坐下,“你的秘书们都对我不服,换一个新的,不见得比现在这个好。所以新不如旧,旧不如友。我现在要的秘书只有两个,一个是安安,一个就是saba,她们俩认识,安安又是我的好姐妹,我只要她们其中的一个就可以了。不过上午安安刚刚拒绝了做我的秘书。”

“我不是说过,可以同意季安安回公司,但坚决不能让她做你的秘书?!”敖宸一双黑眸陡然变得暗沉,不再笑,目光似刀子一般锋利,庄严肃冷盯着她,“以前的有些事,你忘记了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但交友要谨慎,对你有目地的男人要防,与你姐妹相称,喜欢c手你事的朋友也要防!saba这个秘书她不忠心就算了,过几天我会将秦蕾蕾调到你身边。”

“不麻烦敖总你了,我只要saba这个秘书。”如雪冷冷笑语,一双美目一瞬不瞬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眸中勾着一抹犀利,“既然敖总你打算放手让我管理公司的财务,那就要相信我有能力协调与秘书之间的关系。一家跨国大公司的雄奇庞大不是靠几个老总撑起来的,而是由成千上万的员工汇聚而成,老板在员工面前,不该仅仅是气势凌人,颐指气使,而应该是尊重他们和让他们信服。当我要调走她们的时候,也该有一个让其他员工信服的理由,而不是看自己的心情好坏。然而目前,我没有这个正当的理由,大家看到的只是——我对朋友的背信弃义。我靠峻熙的关系,用钱买了埃弗森将近一半的股份,做了董事会的董事。我勾搭敖总你,心情y晴不定。”

“如雪,造谣者会抓出来的。”敖宸皱了下眉,唇线抿紧,眸中的眸光在急剧跳动,“你现在只需向雅利安学习财务,尽快学会财务管理,其他的一些事不需要管。”

如雪没有感激他,站起了身:“请敖总以后叫我裴小姐,也请敖总日后不要干涉我的事,我要留哪个秘书,我自己说了算。”

敖宸蹙眉盯着她,锐眸微眯,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像没有失忆。她留下saba的态度有点过于执著,执著到有一点傻,面对任何一个欺负到主子头上的下属,任何人都该是有一点脾气的吧,她却很平静,平静中带了那么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犀利。

“说。”等她一走,他按开了某条内线,静静靠躺在皮椅上。这是继绑架事件发生后,他安c在如雪那里的眼线。

“她们一共有六位秘书,都是敖总您从财务部调过来,辅佐裴小姐的。但自从saba过来后,她们一律听从saba的调遣,每人手上配有裴总办公室的备用钥匙,可以随意进出裴小姐的办公室,动用办公柜里的资料,做以假乱真的假账。昨天下班后,saba开过裴总办公室的保险箱和办公柜。今天上午saba与几个秘书一起去了秘书部,十点左右,她与季安安单独聊过一分钟。”

“唔。”他黑眸暗沉,示意继续。

“saba并没有拿走保险柜任何东西,只是查看,密密监控裴小姐的一举一动。”

“公司供电室爆炸那天,saba去过哪里?”

“一直待在办公室,偶尔去过几次洗手间,有人证。”

“好,最近我不会让如雪批阅重大财务文件,让她们继续吃喝玩乐,怠忽职守。财务部门那边,你给我传个消息,这群小秘书报过来的假账,只要数目不太大,一律给批,不过那些账单上必须要有裴如雪的签字!这些小账单,我就当她是练练手。等过段时日,她会是董事会直接委派的首席财务官,用董事和财务的双重身份监督ceo和管理团队。”

“是。”

163 口蜜腹剑

在绑架事件发生前,安安早办了交接,所以总秘书将她调回秘书部的时候,她只需要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收拾,换个办公室就行。现在她在秘书部的办公桌前发了半天呆,没什么事做,于是接过某一小秘书手中的文件,说正要去沈总那里,顺便帮她捎带过去,乐得小秘书‘季姐,季姐’的喊个不停。

其实她也就是想看看沈总到底回公司没有,找个借口过去而已。刚才去那收拾东西的时候,见他办公室里一直没人,等了十几分钟也没见回来,只有先过来了。

“沈总还没回来吗?”她问刚刚调过来的新秘书。

新秘书摇摇头,说沈总去国外出差了,至少需要一周。

“哦,把这份文件交给他,顺便把他的新手机号码告诉我一声。”她把小秘书的那份文件放桌上,掏出手机准备记手机号码。

“这……”新秘书有些为难。

“说吧,我与沈总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没有弄清楚,方便以后联系。”她说得理所当然,样子非常直爽干脆,就是外人眼中大大咧咧的季安安。于是新秘书把新手机号码报给她了,她一走出这个部门就给沈廷轩打了过去。

“什么事?”沈廷轩的声音冷冰冰的。

“沈总,我是季安安,你什么时候回国?”

“嗯,季安安,你有什么事?怀孕了?”沈廷轩呵呵一笑,心不在焉应了她一句,继而偏头用纯正的英语与旁边的女伴交谈,低沉的声音非常性感醇厚。

季安安受到冷落,心里立即有一口气憋上,不过她没有生气,而是笑道:“我已经调回秘书部了,想与沈总说一说工作上的事,最近法院传来了一份文件,是有关于您与如雪离婚后,敖家二楼的分配问题。敖雪莲女士向法院起诉沈总您并非敖家的外孙,没有权利将那层房子和敖家留给您的财产全部赠予前妻,她申明那些财产是属于敖总的,您没有权利获得。我帮您把文件收起来了。”

“那把文件交给新秘书保管。”廷轩没有时间与她说这么多废话,打算挂断电话。原来套来套去,就是想告诉他,她知道他与如雪离婚了,并把他的身世摸得一清二楚。但知道了又怎样,他压根儿就没打算瞒着。

“沈总,法院的传票时间截止在这几天,您尽快回来吧,敖雪莲女士等着与您分敖家的财产。”季安安微笑着先把电话撂了,一个潇洒转身,走到如雪的楼层,邀请如雪一起下班。

但在这里,她与saba她们表现得又不太熟,点头打个招呼,就揽着如雪的肩膀走进电梯了,“如雪,你这里的秘书有点不像话哦,一个个拿工资不做事,当你这个上司不存在,下次我来训训她们。”

“安安,要不要与saba一起下班?”如雪笑着问她,故意不关电梯,等着下班的saba朝这边走过来一起乘坐电梯。“喂,等等!”saba是朝这边跑过来了,但看到是如雪和安安在里面后,又突然说有东西忘记了拿,转身走回去了。

“我们先走吧,不等她了。”安安把电梯关了,对着镜子若无其事整了整头发,“如雪,吃过饭后,一起去买衣服怎么样?我好久没有买衣服吹头发了。我看你最近也不打理头发,头发很长,没有层次感。”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如雪随意说了一句,掏出震动的电话,发现来显是敖宸。

“今晚我跟朋友一起吃饭,不坐你的车了。”

“就你跟她两人?”敖宸站在商业大厦门口,早在夜风中等了她良久,很不放心的道,“我今晚有空,不介意我邀请你们一起吃?”

“不,很介意。”如雪断然拒绝他,一丝情面都不留,“我们还约了黛丽,她几分钟后到。今晚我们仨一起吃饭叙旧,不希望有个陌生男人跟在旁边。就这样吧。”她把电话挂断了,对季安安轻浅一笑,走出电梯。

随后她和安安开车去了附近的一家港式餐厅吃饭,随意聊了聊,再一起逛街买衣服。而这一路,她发现安安每挑一件衣服和配饰都要问她的意见,问她喜不喜欢,再自己试穿。

若她说好看,安安便毫不犹豫的买下。于是一路逛下来,她发现安安买的衣服和配饰都是她裴如雪喜欢的,安安反倒不喜欢那些豹纹、小马甲了,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安安,你的下巴好像变尖了,皮肤也白嫩了好多。”她在昏黄的装饰灯下细细瞧了瞧安安的脸,再配上安安一件微露r沟的纯白色毛衣,两条露在毛衣外面又直又长的腿,一肩褐色的长直发,她竟看的有些恍惚。安安如今的样子,很像某网游上的第一大美女张馨予,无论是坐、站、立,都姿色撩人,楚楚动人。

“哦,这个啊,可能是我每天做按摩,护肤的效果。”安安毫不在意用手掌贴了贴自己的脸,似乎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夸赞,有些羞涩,再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愣愣看着如雪,“如雪,你真的觉得我的脸变小了,皮肤变好了吗?”

“嗯。”如雪点点头,唇边一直含着笑,“一别四年,我就觉得你变漂亮了,现在再仔细一看,这小脸蛋更加的小了。安安,这变漂亮的秘诀你可得传授我两招,不然生了孩子的我,就真的变黄脸婆了。”

“哎呀,如雪你讨打!”安安作势拍了她两下,把大大小小的购物袋放进车里,“你原本就漂亮,还来取笑我们这些不漂亮的,改天我告诉黛丽,让她也治治你。现在我们去买化妆品,吹吹头发,然后满载而归。”

“不叫上黛丽了?”如雪撩了撩秀发,轻轻遮住自己脸上的那两道疤。

“不叫了,她肯定在家里服侍老公和孩子,一家三口享受家的温馨,我们叫上她干嘛。”安安的情绪很高涨,两颊嫣红如沐雨的桃花,全身散发一股惊人的自信和娇美,那种自信犹如破云而出,一下子被美貌给衬托出来了。而且她不时的在后视镜里照自己的脸,左边偏一下,右边照一下,动作轻微,却很自恋,似乎对自己的五官非常满意,“如雪,黛丽最近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关于我的事?”

“没有,我最近没有见过她。”如雪摇摇头,没有再看安安那张陷入自恋却浑然不觉的脸。黛丽与老公的关系不好,夫妻俩一直吵架,最近在分居闹离婚,安安竟然不知道。

“那好,我们下次再约她,免费请她做一次水氧s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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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宸一直跟着季安安的车,看到两个女人在女人街整整逛了两条街才大包小包的出来,然后去买化妆品,做头发,做一些女人们都爱做的事。

他坐在车上远远看着,有一秒钟还以为自己眼花,看到了一对姐妹花。

对,姐妹花。那个四年前喜欢穿豹纹、留短发、长得像男人婆的季安安,不知何时爱上穿浅色宽松毛衣、蓄起飘飘长发了,当同样一身素色毛衣,长发披肩,不施脂粉的如雪站在她身边时,他还以为看到了两个如雪。

若不是季安安穿着七公分高跟鞋,走路的时候一嗒一嗒的,显得不够轻盈飘逸,而且身材没有如雪那么凹凸挺翘喷火,他还当真可以把季安安当做如雪的影子了。但如雪绝对不会穿那么高的高跟鞋,把r沟挤那么深(当然,如雪的r沟不用挤也那么深),把衣领穿那么低的,季安安不穿鞋,也就一米六过一点,矮如雪半个头,腰不够细不够长,根本达不到亭亭玉立的标准。

“如雪,刚才你怎么不吹吹头发?多做护养,头发才有光泽。呀,这套婚纱和这双高跟鞋不错,我们进去看看。”

远远的,他就听到季安安还在那拉着如雪大呼小叫,一会这一会那的,非常聒噪,然后当她们路过一家店的橱窗,季安安也不管怀有身孕的如雪累不累,拉了她就往玻璃门里面跑。

他脸色一沉,忙下车来,大步往这边走。这是一家婚纱店,专门试婚纱、做婚纱摄影的,程序繁琐可以累死几头牛,季安安这女人存心要把如雪和肚子里的孩子给累死是吧!看来这姓季的这女人,拳头还没吃够!

然而正走着,他的手机响了。

“敖总,老太太今天带了人来,硬是把叶小姐从医院接走了。她说若想要人,就去敖家找她。”

“接走多久了?”他一双剑眉往上斜挑,一时间,所有的好心情都被这一声平地惊雷给破坏殆尽,糟糕透顶。看来乃乃跟他动真格的了,拼了命要为他娶老婆,安排细细母子的去留,看着他成家,迫他为敖家开枝散叶,再功成身退,下去见地底下的爷爷。

可老太太不知道,结了婚还可以离。

“老太太又是以死相?”此刻,他的俊颜看起来就像一颗要爆炸的炸弹。

“是。现在估计已经到达h市了。”

“以后再以死相,就让她死,我再给她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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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庆店里,季安安正在试穿一套无肩纱白婚纱,裙摆非常长,拖到地上了,必须要站在台子上看效果。店里的工作人员把她小心翼翼扶上去,给她把蓬松的裙摆一层层散开,铺好,换高鞋跟,戴配饰。

她在镜子里瞧了瞧,转了一圈,基本满意,走下来挑了一套伴娘礼服给如雪递过来,让如雪试。

“安安,你要结婚了?”如雪正坐在沙发上揉脚踝,见安安给她递了一套伴娘礼服过来,诧异站起了身。

“结婚还早。不过总是要结的,你这个伴娘怎么说都跑不掉。”季安安神秘一笑,拉着如雪的手非让她试穿礼服不可,并把她往试衣间里推,“尺寸若不合适,我再给你换。”

如雪拿着那套礼服站在试衣间里,疲累的叹了口气,还是窸窸窣窣的换上了。

几分钟后等她走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一双双眼睛全部羡慕加嫉妒的盯着那一对高挺的双峰和不盈一握的细腰,一眨不眨,一时间忘记了给如雪披上白色的毛披肩。

她们都没想到这个女子宽松的毛衣下,身材竟然这么有料,一双呼之欲出的玉峰差点把礼服给撑破了,完全盖过了准新娘的风头。

“如雪,裙摆太长了,你站上来。”安安没有怎么惊讶,平静看了一眼,把如雪往台子上搀扶,并亲自给她把礼服的裙摆撑开,给她挑高跟鞋。

如雪站那么高,望着镜中的自己,觉得伴娘礼服的裙摆其实不长,根本不需要站上来试效果,这么兴师动众的。但安安很热情,坚持要她站在上面看效果,拿着一双高跟鞋让她抬脚,说给她穿上。

“安安,又不是真结婚,没必要试全套。”她没有抬脚,摇摇头,转身往台子下面走。但安安和工作人员一把拉住了她,说既然礼服都穿上了,为什么不索性把鞋穿上,配饰套上,看整体效果呢?这样一次搞定,也避免下次又要试穿,又要受累。

“如雪,说不定我这段时间就结婚了哦。”安安蹲在下面,扯着她的脚将高跟鞋往她脚上套,仰起头,故作神秘的呵呵直笑:“难道你不希望我早点嫁吗?说不定我嫁的这个人就是你身边的人,你前夫……”

前夫?如雪心里剧烈一抖,狠狠吓了一跳,穿鞋的那只脚一个不稳往下面踩了下去,身子不稳的晃了晃。蹲在下面的季安安见时机成熟,啊的一声尖叫飞快的把手抽出来,几乎是条件反s的将身子跳了起来,抓着自己受伤的手,一把推向站在高台上的如雪,身子往后摔到地上。

如雪原本就是单脚站立,被季安安这看似自我防备的动作往后一推,一个趔趄就往地面摔……

“裴小姐!”旁边的工作人员眼见人要从台子上砸下来了,一声惊叫,三步并作两步往这边冲来救人。但由于脚程太慢,依然还是来不及,眼睁睁看着一场惨剧即将发生。而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们的身边突然有一道人影快速闪过,狠狠撞开他们,卷起一阵龙卷风,火速朝摔下来的如雪扑过去。

这个过程只有两秒钟,待到大家反应过来,只见一个银西装男人抱着往台下面倒的如雪摔到了地上,他用自己的身体做垫,把如雪好端端抱在自己怀里,让她压到他身上,两具身体密合在一起,有缓冲力的往地板上摔。

然后,他的钢筋铁骨在地板上撞出一阵脆响,整副强壮健硕的虎躯俨然成了r垫子,把他的女人好好护在怀里。

如雪抓着他的衣裳,闭着眼睛轻轻喘息,简直是虚惊一场。

“如雪,你没事吧?”不远处的安安从地上爬起来,托着她那只受伤的手往这边急急忙忙的冲,想把如雪搀扶起来,“刚才我的手被鞋跟钉疼了,想也没想的把跟鞋甩开……都是我的错,只知道自己疼,却忘了如雪你站在台子上……”

“安安,你刚才说嫁给我的前夫?”如雪没有让她搀扶,自己扶着其他工作人员的手站起来了,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冷冷盯着这个好友,“廷轩还是敖宸?”

季安安把自己那只红肿的手甩了甩,坐到她身边,捧着她的削肩侧身笑道:“如雪,我刚才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我说,说不定就是你身边的人,你前夫公司的员工或朋友。你看你急的,话听半截就开始激动了。哎哟,我这手。”

她吃痛的申吟几声,把她那只青紫的手吹了吹,呈现在如雪面前,“你没事就好,我这手就惨了,估计神经被踩断,废掉了。如雪,这次我受到教训了,以后在高危的地方不能跟你开玩笑,嬉皮笑脸,不然你当真了。”

如雪一双黑若点漆、清澈无比的瞳眸,静静看着口蜜腹剑的季安安,越看越是心冷。如果楼梯间的那次,安安确实是因为她没有及时下去救她,怀恨在心,而任她被姬娜掳走,那么这次,安安执意让她站那么高试伴娘礼服,在言语上试探她,故意给她穿鞋让她站不稳,然后制造‘她踩她,所以她为了救自己的手而将她条件反s推开’的假象,又是为了什么?

当她给她机会继续维持她们的这段友情时,安安却还在践踏她们的关系,利用她的‘不记得’越挫越勇的兴风作浪,不死心的妄想往上爬。她很想知道,安安置多年的友情于不顾,三番两次的陷害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怎么了?如雪你说话,是不是被吓傻了?”安安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一双毫无欺瞒的眼睛,温柔而亲切,笑得跟姐姐一样。

银西装敖宸缓缓踱步朝这边走过来,一双黑眸y鸷剧冷,一身y戾,却没有对季安安发飙,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观察如雪的表情,等待季安安接下来如何把这y毒的把戏收场。

季安安的胆子很大,已经大到敢明目张胆在公众场合弄掉如雪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事情败露后,再泰然自若的谈笑风生。这个女人是不是以为,一切只是过失,失忆的如雪不会追究的,如雪就是一傻蛋?

他y冷一笑,坐到桌边,打量了店里一眼,目光探究锐利瞧着这边。

“是啊,刚才吓死我了。”如雪拍拍胸口,似是回过神来了,一双清亮瞳眸恢复温度,抓起季安安那只受伤的手瞧了瞧,“安安,你的手怎么样了?我们去看医生。”

“这个主意好,顺便给你做做胎检。”敖宸漂亮修长的指在玻璃桌面轻叩,眸中噙着一抹玩味与嗜血,“刚才你们说了什么玩笑话,竟把如雪你吓得从那么高的台子上摔下来了?”

他这句话是对着季安安问的,一双鹰眸锐利如钩,随时都可以把季安安挫骨扬灰,“季秘书刚才说要嫁给如雪的前夫,这个前夫是指沈廷轩?还是?”他顿了顿,笑容僵在唇边,俊颜立即冷了,把后面的问题丢给季安安。

“敖总,我这不是在跟如雪说着玩吗?您怎么也当真了。”季安安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抓着如雪的手不肯放,开始四两拨千斤左顾右盼言其他,“刚才多亏您及时出现,抱了如雪一把,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敖总,我现在跟如雪去医院了,明天公司见,再请您吃饭。”

她把如雪拉起来,想走到外面去。

“等一下。”敖宸喊住了她,唇边一直歪着一抹笑,对店里工作人员侧首吩咐道:“刚才季小姐试穿的哪套婚纱,我送给她。她订下的大日子是哪一天?我好准备结婚礼物送给这对新人。”

“季小姐没有订婚期,只是来试婚纱。”

“噢,是吗?”他惊讶起来,尖锐的黑眸中噙着一抹奚落,“原来婚期都没有订,就迫不及待把伴娘拉来试礼服了。瞧这势头,我还以为婚期已经订了呢。季秘书,你刚才说是前夫的员工或朋友?”

他将嵌在沙发里的壮硕虎躯换了个姿势,一手支着坚毅的下巴,样子看起来十分闲适高贵,“既然是埃弗森的员工,那我一定认识了。说来听听。”

季安安一时支支吾吾,无法答上来,惹得婚庆店的美女们掩口偷笑,拿鄙夷的眼神瞧她。他们开店至今,确实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没有男人要的老剩女,男人都没找到,就拉伴娘来试礼服了。其实说白了,这种女人就是想在伴娘面前显摆显摆而已,显摆她们姐妹二人同爱一个男人,男人却选择了她。

而且这女人的五官明显是整形过的吧,美的也真够假的。笑的时候,垫了硅凝胶的下巴还在动,一抽一抽的。

敖宸低头把玩手中的戒指,毋须抬头,也知季安安这女人羞愤难当,想早点下台逃出去了,但他还没玩够,想探探季安安这女人到底可以有多不要脸,便道:“看来季秘书是恨嫁了,心中也早已有了新郎人选,日思夜想想着嫁给他,不如我与他说说,让他奉子成婚,早些收心娶你如何?”抬眸喜怒不定盯着季安安,薄削的唇薄如刀锋,语气邪魅:“季秘书若不是怀了他的孩子,又怎么会动心思弄掉如雪肚子里的孩子?你怕孩子是他的,与你争男人?不过你确定那天晚上,他碰你了么?”

如雪眉心一挤,俏美秀丽的脸蛋刷的白了。

“呵呵,敖总这是在说笑呢。”季安安眼见男人让她下不了台,扯着嗓子干巴巴笑了一声,扯住如雪的手往外面拖,“我和如雪先去医院了,赶时间,敖总明天公司回见!”转身就想朝门口走。

如雪略微迟疑,拂开了她的手,眸光清明勉力一笑,不肯走出去,“安安你先去医院看看伤势,我与敖总有话要说,是关于一些公司的账务的。”她打发季安安的语气很柔和,却在别过目光,看向敖宸后,用一种清睿的眼神与他四目相接。

164 与老太太翻脸

“刚才你不应该那么羞辱安安?”等安安离去,如雪走到敖宸面前,用一种多管闲事的眼神瞧他。不过她说这话并不是为季安安鸣不平,而是告诉敖宸,不要管她的事。

敖宸掀唇冷冷一笑,扫了四周一眼,“好,我不管你的事,现在我们来买婚纱。”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吩咐站在身后的婚庆店美女们,“这家婚庆店我包下了,你们给这位小姐量好尺寸,准备好你们的人手,明天我会让秘书将婚纱样式、白纱配饰和珠宝拿过来,你们照着我的设计师设计出来的样式做,把珠花一颗颗穿好,毛坎肩一针针手工缝制。”

“等等!”如雪蹙眉喊住他,制止那群蜂拥而上的女人们近她的身,把她们贴在她娇躯上的量衣尺拿开了,“买婚纱做什么,谁要结婚?”

“当然是你。”他气定神闲站起身,黑眸定定望着她,“你的好日子近了,我帮你准备好。一句话,你随传我随到。”

“我有说过结婚?”她暗咬银牙,忍住怒火怒气勃发反问他,一双娇媚的美目波光泛动,憎恶分明,“新郎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嫁给我怎么样?”他扯唇轻笑,将薄唇凑近她耳边,朝那白嫩的耳珠子吹了一口热气,嗓音磁性,含着浓浓的魅惑。而后心醉之余,起身直视她的眼睛,一眸认真。

她被那口热气挑逗得顿时紧绷起来,雪靥酡红,心口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动和怒火,他在求婚?却用这种半真半假的轻佻方式!他完全玷污了婚姻的庄重与神圣!

这刻,她已不复先前的从容,酥胸里有一口气堵上了,唇缝里迸出一声暗骂,冷冷瞪着他,秀眉一挑:“想要我嫁给你,等下辈子吧。”

他的俊颜立即暗下,失望之极。她却一笑,转身推开玻璃门走出去了。

外面冷风扑面,春夜乍暖还寒,她撩了撩几络拂在眼前的长发,唇边的笑渐渐没了,换上淡漠。

“安安,你的手怎么样了?我现在去医院找你。”她打给安安。

“我已经从医院出来了,拿了点药在回家的路上,如雪你不必过来了。刚才你与敖总谈了些什么?我今天才知道敖总的嘴巴这么毒,为了刚才那场误会,非得让我下不了台。”

“嗯,谈的就是刚才的事,我让他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她往公交站牌处走,仰头望了望,才发现天空下雨了,“他这个人很讨厌,我跟他又不熟,顶多工作上的接触,他却连我生活上的事也要管,真是吃饱撑的。”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这么关心你?”安安在那端呵呵一笑,“刚才若不是他及时冲进来,那场惨剧就要发生了,如雪你会受很重的伤,安安我以后会永远良心不安。呵,如雪,我这么说吧,敖总他是看上你了,所以你的什么事他都要管。”

“这个我知道。”她站到站牌下避雨,伸手拦taxi,却拦不到,“但我对他没意思。听说他家里有老婆有儿子,目前正与老婆分居,我才不掺这趟浑水。”

结束通话,雨越下越大,taxi也越来越难拦,她仔细看了看站点,发现到达碧水庭园的公交只有一趟,而且还需要转车。而此刻晚上十点多了,回家的公交都已下班,鬼影子都见不到。

“看我是独身好欺负是不是!”眼见一辆接一辆的taxi被一对对小情侣抢了,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将包包顶在头上往雨帘里冲。

再这样等下去,雨依然越下越大,拦车的人越来越多,而且这里的出租车很少,她一个女人在这里落单时间太长,会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缠上难以脱身的。

但冲过去,小情侣们就是看她独身好欺负了,男的把眼睛一横,女的把她往旁边一撞,十几岁大的小夫妻俩就快速钻进车厢,一声大声吆喝:“去xx宾馆!”得意洋洋离去,车轮胎轧出一条污浊水痕,溅了她一身。

她扯着毛衣下摆快速跳开,车没抢到,反而被淋的一身湿,长腿裹着一双湿漉漉的打底袜回到站牌下。

远处,季安安黄色的甲壳虫车就停在那里,雨刷在密密的刷着,可清晰看到挡风玻璃后,季安安那张骄傲的脸孔。

为了不引起敖宸的怀疑,她确实去医院包扎伤口了,但接到如雪的电话后,她马上将车开了过来,想看看如雪到底是不是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不相信敖宸,在极力与敖宸划清关系。

现在,如雪在等车,敖宸没有跟过来,她基本满意了。就让这个麻雀变凤凰的千金小姐多吃一点苦吧,这样才能平衡她极度不服气的心理。

大家同喝基隆港的水长大,凭什么如雪的好运像滚雪球,不仅飞上枝头变凤凰,摊上一个有头有脸的爹妈,还被那么多优秀的男人爱,她季安安努力了,却一无所有?

为什么她季安安瞧上的男人,全部都瞧上如雪?为什么每次她和如雪站在一起,都要做如雪的陪衬?!

她眼中的如雪,其实是一个懦弱、胆小、没有主见,出事的时候还需要她季安安挺身而出的女人,并没有什么魅力可言。

她早年那么护着她,是看她没爹没妈身世可怜,脾气温婉,性子温吞好说话,很多事她季安安见多识广,可以帮她拿决定,避免她受骗,是为她好,同时也让峻熙看看她季安安有别于如雪的独立自主,女性魅力,看她季安安对好姐妹是多么掏心掏肺。

但峻熙瞎了眼,不肯拿正眼看她,敖宸和沈廷轩也跟着眼瞎心盲,为这样一个懦弱的女人争得你死我活,让她忍不住怀疑这个世上是不是没有女人了。

而现在,她季安安还不得不模仿如雪的穿着打扮,去迎合这些男人的口味。因为没有办法,这些男人们就好这一口,看中的就是如雪的外表——瓜子脸,肤白如雪,胸大,瘦不见骨,高挑。先得感官刺激,才能深入了解。

所以谁说这个世上没有女人了呢,只是稀世尤物很少而已。她也恨嫁了,二十九了,眼见如雪的男人一个接一个围着如雪转,她能不急么?能不嫉恨么?更何况她并不比如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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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宸在如雪摔门而出后,并没有立即追上来,而是站在窗边看着她静静离开,不吐一语。

末了,他开车往相反的方向走,回了趟敖家。

敖家老太太已经把人接过来了,雇来的保镖把整个敖家宅院都守死,不准他的人踏进来一步。

老太太自己则坐在大厅正中等着他,精神状态很好,一动不动,目光清锐,看着他踏进门来。

他高大伟岸的身影缓缓踱进门来,在老太太面前站定,虎躯投下一大片y影,遮住老太太脸面上的灯光,再掀唇一笑:“好,人给接回来了,那接下来呢?结婚?”

“如果不娶细细,你就交出乃乃留给你的所有财产和股份。”老太太厉声呵斥,丝毫不赘言的开门见山,把话说的很绝,一言九鼎,“这些财产,我会直接划到细细母子名下!”

“可这些年的埃弗森,是我创立起来的。”他挑起剑眉,对乃乃的这个决定不惊讶,却很心冷凉薄,“您没有权利收回我手中的股。”

老太太僵直着脸皮冷冷一笑,那努力扯出的冷笑就像就像池塘里落进了一颗石子,涟漪四散,皱纹满脸,“既然你已经不认我这个乃乃了,那还有什么资格再姓敖?埃弗森是敖家祖爷爷一手创办的,你只是继承,发扬光大,所以若没有这敖家的衣钵,你又怎么起步!你在埃弗森努力的这几年,是你用来报答敖家对你的养育之恩的,是你应该做的,根本不能拿来与我讨价还价!”最后那一道厉呵,怒得她老脸涨红,干枯的嘴唇不住颤抖,“这些财产我只留给我姓敖的孙子,重孙!你若执意不与细细结婚,那我就只能让细细以未亡人的身份继承这些财产!对外则宣称,我敖家的孙子敖宸因公出事,英年早逝!”

敖宸闻言,一双剑眉重重锁起,俊颜y沉得十分难看,笑容顿消:“乃乃,您在诅咒我早死?”

“乃乃只是让你跟细细结婚,安定下来,平平稳稳过完下半生,不要再胡乱折腾!”老太太又是一道呵斥,胸口的一口气再次提不上来,只能急急的喘息,“听乃乃的话不好么?”

“如果我执意不娶呢?”敖宸一双暗黑骇人的黑眸在缓缓变冷。

“那你就等着一无所有!”老太太怒吼。

“好!”敖宸抿紧薄唇,缓缓朝老太太倾身,俊颜上的冷戾在不断飞掠,利眸中勾着无情的冷笑,盯着老太太浑浊的老眸一字一句:“今天是您要撕破脸皮的!这人,我坚决不会娶!这财,你若从我手中拿得过去,就尽管拿!我等着!”

直起身,一手掌扫落桌子上的那几张小时候窝在乃乃怀里的老相片,一脚踩碎,拿出枪砰砰几声,吓得护士和佣嫂们抱头鼠窜,惊得老太太一眼浑浊的泪水,他再绝冷一笑,冷眼瞧着敖世政和郑淑贞从楼梯上急急忙忙冲下来,直呼他的名字,然后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中,转身大步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一步都没有停留。

叶细细在楼上听着那几道震耳欲聋的枪声,忙将儿子护在怀里,但一听佣人说是少爷回来了,与老太太撕破了脸,她忙嘱咐儿子下楼,让小敖奕先拖住爸爸的脚步,再回去安慰太乃乃。

但小敖奕跑下去的时候,敖宸的车已经开出敖家大院门了,小家伙见外面的雨大,爸爸又走得快,便没有去追,扑到太乃乃怀里哭起来,说太乃乃千万不要死,敖奕最爱最爱太乃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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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宸开车回到了婚庆店,看到磅礴大雨中,季安安黄色的甲壳虫车停在路边,而如雪还在站牌下面等车,根本没有坐车离去。他刹时间明白了——原来如雪没有去找季安安,而是被这季安安监视着。

季安安在揣度如雪对他的态度,领不领他的情,信不信他的话,再考虑要不要继续利用如雪往上爬。那么,他成全她。

“你要是坐不到车,就坐204路吧。”他看着马路上远远开过来的204路公交,瞧见窗玻璃上‘水锦路站’几个大字,给如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