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部分(1/1)

只要是生物,面对比自己强大得多对手的时候,都会产

抑制的恐惧心理。

这是自然界的铁律。

狼人,是从培养槽中走出的非正常制造物。

从广义的范畴来看,同样属于生物。

它们天性凶残、嗜杀。

不过,这种特性,仅仅只针对比自身弱小的生物而言。

面对远比自己更加强悍,更加凶残,甚至更加野蛮对手的时候……。。惧。

渐渐的,所有黑衣人的周边,已经看不到那种被大群狼人聚而攻之的情景。

变异生物在躲避着他们。

就好像一群绵羊,在拼命躲避着饥饿的豺狼。

用羊来形容狼人,实在有些滑稽。

可这却是事实。

它们只觉得胆寒。

对手,显然属于人类。

但是,他们拥有的力量,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

这样的“人”,还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人吗?

当这种畏惧,从某一个体,逐渐扩大到了所有变异生物群体范围的时候。战斗自然也就顺理成章成为一边倒的局势。

追杀残敌,似乎并不是雷震喜欢做的事情。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默默注视着那些在荒原上,四散奔逃的狼群。

追剿,那是联邦军的事情。

十余万具机动装甲集体行动,实属难得一见的壮观场景。

能够站在一旁,细细欣赏。也是一种不错的享受啊!

远处,一架军用“夜鹰iii”型直升机,从满是黄沙的天幕中慢慢降落。一行肩佩高级军衔,神情略带忐忑与友好微笑的联邦官员,正朝着这一方向飞快走来……

华盛顿,白宫。

当维尔根看到雷震的时候。脑子里下意识的反应,除了本来就存在疑惑之外。更多的,还是那种无法用语言表露的惊讶。

“这个人……

维尔根今年五十一岁。

按照权力与时间的更叠比例,这个岁数,其实已经相当年轻。

雷震的外表看起来,顶多不会超过二十三岁。

这还是最为保守的估计。

大凡像维尔根一样的上位者,对于时间的概念理解。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人的正常认知。

时间与经验之间的关系,应该是绝对的等同。

正是这一点,使得维尔根多少生出少许难得的安全感。

对付一个年轻人,尤其是一个身体实力强悍朝卓的后辈。他的方法与手段,实在太多了……

充满赞誉之词的老套开场白。其中那些修饰完美的华丽词藻,即便是维尔根这种脸皮老厚的政客听了。多少都会产生一点点轻微的,想要忍不住发笑的欲望。

可是,这种赞誉,必不可少。

尤其是在面对一个身份不明,却对联邦做出卓越贡献的人的时候。更加显得尤为必要。

“请允许我再次表示出最诚恳的谢意。正是由于您的正义之举,这才使得一场灾难最终化为无形。我,现任联邦总统,决定授予您“国家卫士”的光荣称号……

十余分钟后,当漂亮的开场白,终于在无数喋喋不休的话语中慢慢淡去的时候。维尔根也明白————真正探究对方底牌的时候,到了。

能够坐上联邦总统宝座的,当然不是一般人。

他很清楚————天底下,绝对没有白吃的午餐。

这个年轻人外表看似简单。其实内里,却令人有些捉摸不定。

第一百二八节 … 宴会

作出某些决定以前,维尔根还有最后一件至关重要的认————对方的身份。

想要做到这一点,其实非常简单。

一个小小的借口,或者一个无伤大雅的意外。弄到对方的一根头发、一点皮肤碎屑,或者一点血y……

联邦人口调查总署,可不是那种白白设了好看的机构。

那里储存着三区分立前,所有地球人的相关身份资料。

不管是否正常出生,或者是出于科研需要,人为制造出的复制生命体。都在调查总署的电脑里备有完整的档案。

当然,如果你是在黄区出生,或者是某种来路不明的变异生物。自然无法找出与之匹配的相关资料。

从某种角度来看,这也可以当作一种行之有效的敌我鉴别方法。

面对脸上笑成一朵菊花,眼中目光却有些y晴不定的维尔根。雷震仅只报以淡淡的一笑。

“我是由于临时征召转为现役的军人。姓名:雷震,军编号0065219,身份代00578。

说着,他不假思索地轻轻拔下几根头发。径直递过。

检测机构的效率极高。不多时,一份完整的个人资料,已经赫然放在了总统的办公桌上。与之附带在一起的,还有军部对此罗列的详细说明。

维尔根脸上的微笑仍然持续着。

不过,与之前相比。其中隐隐多了几份疑惑。还有某种与忧虑相互搀杂在一起地迷惘。

从资料显示来看。

这个自称“雷震”的年轻人,身份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他是从病毒污染首发地昆明,被拯救而出的幸存者。

也是被军方强行征召入伍的一名士兵。

在新兵营,有过相当恶劣的伤人记录。

同时,也是被军方所看中,配发电磁刺激系统的“罪兵”。

这些,都不是问题的重点。

一份与其资料相互搭配的绝密文件显示————这个人地名字,其实早已罗列在军部的“战场失踪名单”上。

换句话说,他本该是一个无生命的死人。

维尔根当然明白:所谓的“战场失踪”。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也清楚地记得————就在三区分立前,数次对黄区发起地拯救行动中。有多少联邦军人因为保密需要,被自己下令灭口。

显然,雷震就是在那个时候。诸多被杀的军人之一……

事情,就是这么古怪。

一个本该死了的人,却还好好站在自己面前。

一个应当被抛弃灭口的士兵,却在最危急地关头。挺身而出挽救了整个军队。

妈的,这算什么事儿啊?

暗自骂娘的维尔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目光从桌前的资料上缓缓移开。最终,慢慢锁定在了对面地雷震身上。

对于心理学,维尔根有着相当的研究。

可是。他却根本看不透这个年轻人。

对方这样做,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想要脱离黄区,回归联邦?

利用军功。重新恢复本来的名誉和身份?

或者。有着某种不可告人地目地……

如果。雷震刻意想要掩盖本来地身份。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可视作潜在地y谋。

但他却偏偏毫无顾忌地,将自己所有的秘密和盘托出。

他究竟想干什么?

不知不觉间,维尔根宽展的脑门上,隐隐出现了一道道相互折叠的皮r皱纹。虽然其中的幅度不是很大,可它确实存在着……

“现在的我,只是一名雇佣兵————”

雷震说话的声音不大。

但是,却很清楚。

维尔根听了,只觉得浑身微微一震。那颗隐隐忐忑的心,也终于从高处慢慢落了下来。开始变的安稳、沉实……

对于面前这个身份莫名的的年轻人。他曾经设想过无数种应对的方法。

其中,除了必要的怀柔。当然也少不了y险毒辣的狠着。

那一战,对方所表现出来的力量,实在太强大了。

强大得简直令人看了想要忍不住发抖。

像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之从这个地球上彻底蒸发。

联邦政府拥有的最强武装,除了机动装甲之外,还有一些不可能摆到台面上来,却尤为管用的东西。

就在这次见面以前,维尔根与手下的智囊团进行了紧急商讨。为的,就是想把雷震拉入自己的控制势力。

不过,对于这样的决定,他其实并不看好。

古老的亚洲,有句俗话————“侠之大者,国所不容也。”

蓝区的领土面积,虽然无法囊括整个地球。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毕竟是一个完整的国家。

一个拥有超卓实力,身份却凌驾于政治之上的“侠者”。可能在某些方面会对国家起到一定的益处。但就长远来看,这样的人物,实在是一国的最大之害。

无视法令,无视制度。这就是“侠”的最大特征。

因此,即便“侠”真的有用。在一国之主眼中,却是最大的威胁。

维尔根也不例外。

他宁愿面对如林这种强大的对手。也绝不愿意得到一个类如“侠”的帮手。

雷震所说的这句话,使他彻底放了心。

雇佣兵是什么?

那是刀头舔血,为了利益而奔波的人。

在他们眼中,除了钞票与黄金。谁都不认。

对于维尔根来说。再也没有比更妙地事情了。

雇佣兵……

也就是说,只要有钱,可以驱使他们去做任何事情……

晚宴的地点,就设在白宫里一处最为宽敞的会客厅。

鲜嫩的小牛腰r、用上好料酒精心烹制的鹿肝、外酥里嫩的肥烧脊块、奶油制的芦笋、香浓可口的蘑菇汤、散发着诱人光泽的陈酿葡萄酒、大量精心挑选而出地,刚刚从培育温室中摘下,尚带有晶莹露珠的新鲜水果。以及各种精美的开胃零食小碟,全都杂陈在巨大的条状木桌上。争先恐后地用自己特殊地魅力,吸引着所有关注它们的全部视线。

不得不承认,在笼络人心上。维尔根的确很有一套。

黄区是什么地方?

那是地球上最肮脏、最污秽、生存环境糟糕到了极点的地方。

食物短缺,是黄区面临地最大问题。

也许,并非所有的黄区人都会挨饿。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任何一个身在黄区的居民,绝对不可能同时拥有如此之多的美味吃食

雷震也不多话。只带领所有手下安然就座。顺手拎过餐桌上一只用红鲤菌装饰地。散发着诱人香气的肥嫩烤j。毫不客气地撕下一只翅膀,塞入口中细细品嚼着。

见状,站在一旁的侍者眼中,纷纷流露出鄙夷地目光。

在他们看来。能够进入这间大厅用餐地人,无一不是非富则贵。几时看到过,如此粗俗不堪如同乞丐地饿鬼?

对此,维尔根毫不在意。

他拒绝了旁人的帮助。微笑着拉开一张椅子。自顾在闷头猛吃地雷震身边坐了下来。用一种无法猜测的神情,认真地注视着这个谜样的年轻人。

雷震也许是饿了。

一只j,连头带爪子。顷刻之间。已经全部塞进了肚。意尤未尽的他。顺手又抓过餐篮里一只通体遍红的苹果。“嘎蹦”、“嘎蹦”地大口咬下。

就在这个时候。餐厅的入口处,走进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他们。都是接到总统命令,前来陪坐的联邦高官。

雷震瞟了一眼纷纷落座的人们。那双似乎毫不在意的眼睛里,忽然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色。

“说说你的要求吧!痛快点,别饶弯子————”

这种大喇喇的话听来,多少觉得有些戗人。但在维尔根听来,却无疑于自己最为需要的,充满善意的问候。

“我想雇佣你们!”

“当然可以!目的?价钱?”

雷震边答边啃光手中的最后一块苹果。顺势又抓起餐刀,割下一大块满带蘸料的小牛腰r。

“我需要你帮我杀掉这个人————”

说着,满面堆笑的维尔根,从贴身衣袋中,摸出一张寸许见方的照片。其中显示的人像,赫然正是身在别墅中的神秘老者。

“林霁云?威森公司的老板?”

斜瞟一眼照片,雷震全然不顾满面惊骇的联邦总统,不紧不慢地问道:“你能出到什么价钱?”

“你……

维尔根脸上的笑容,已经随着对方的话语逐渐凝固。一种夹杂着少许后悔的疑惑,正从他的心底油然生出。迅速蔓延着。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居然知道林的名字?

林霁云,那是林在大学时代所用的真名。

自从威森公司逐渐做大之后,林就已经放弃了这个名字,转而使用最简单的称呼————“林”,或者是用字母显示的英文名称。

如果不是与林相交多年,知晓其根底的人,绝不可能知道其中的秘密所在。

可是,他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

“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对这个名字如此熟悉?不是吗?”

忽然,雷震停住了口中的咀嚼。凑近神色不定的联邦总统,用最为邪恶的语气冷笑道:“放心吧!我绝对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林,应该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当然,为了表明相应的诚意。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合作者————”

说着,他朝旁边的林钟使了个眼色。后者也会意地推开桌子站起。缓步走到对面的餐桌旁边,垂手静侯。

“在我的人做出进一步的时候,无论看到什么,我都希望你能保持镇静。同时,约束你的手下,不要采取任何过激行为。我相信,当你看完全部秘密之后,一定会发现————这个世界,其实远比你想象中要黑暗得多……

对于这番类似劝解的话,维尔根的确有些似懂非懂。

他不知道,雷震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也不明白:对方这些话里的真实用意。

他只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用充满狐疑的目光,死死地注视着站在对面的林钟。

从门口走进那群官员的时候起,林钟的心,就如同熊熊燃烧的炽火般,再也没有停息过。

得益于被细胞改造后的超人视觉,他清楚地从堆叠拥挤的人群中,寻找出那张自己永生难忘的脸。

那是他即便在梦中,也会永远诅咒的对象。

如果不是雷震的阻拦意识,他早就冲了过去,把那人一把拎起。活活撕裂,生吞下肚。

幸运的是,焦急如焚的自己,并未等待太久……

慢慢走到桌前,站在已被锁定的目标身后。林钟强压下内心剧烈的冲动与暴戾,用带有明显颤抖的语气,尽可能平稳地底喝道:“王化成,还记得我是谁吗?”

闻言,从椅背上骤然转过身的男人眼中。满是充满不解的疑惑。

显然,他并不认识面前的这个人。

可是,这并不代表林钟会忘记他。

老婆、儿子……林钟就忍不住萌生出一种杀人的欲望。

家破人亡……

很奇怪,从王化成口中冒的的话。却有着另外一种莫名的含意。

“你,你是谁?”

他似乎并不认识林钟。而且,非常陌生。

“妈的,竟敢装蒜————”

大怒之下,林钟张开如钢似铁般的五指,照准对方肩头狠狠抓下。

“小心————”

见状,雷震连声吼道。同时,也从座位上飞身跃起,快步抢上前来。

只是,已经晚了。

林钟指端的力量极大。

一抓之下,即便普通的石块也会被捏的粉碎。何况是在怒极状态下的爆发之力。

很意外,料想中活活拧断对方肩骨的动作,并未随之发出清脆的裂响。反倒是从已经接触的指头表面,传来一阵巨大的反震。

“格……

王化成的眼中,骤然放s出如同野兽般的可怖精光。他的左手,死死拧住对方扣紧自己肩膀的腕部。右手,则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反方向绕过臂端的肘部。以常人无法想象的角度,径直袭向林钟的腰间。

这实在太骇人了。

正常人的手臂,只可能朝向身体前端正常弯曲。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以肘部的骨突为节点,向后一百八十度做同样的曲臂动作。

除非……人。而是一头不折不扣的异类生物。

不错,王化成就是异类。

雷震已经可以肯定这一点。

他清楚地看到————对方那双与人类无异的眼睛里。本该浑圆的瞳孔,却在数秒之间,已经延伸变化成为一条上下垂直的椭圆粗线。

第一百二九节 … 雪仇

球上生物对于外界环境的观察,总会随着自身眼球的异常。

以眼皮为衔接,上下垂直的瞳线。这样的视觉效果,通常存在于猫科动物身上。

当然,也有更为明显的例子。

臂如————蛇类。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样的眼睛,绝不可能存在于人类身上。

“他,他不是人类。是,是一头变异生物————”

维尔根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骇然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手下,竟然会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异类。

他也多少记得,自己曾经和这个家伙握过手。甚至……还亲密地拍过对方的肩膀……

就在这个时候,王化成的身体,已经产生了剧烈的变化。

可能是感受到林钟意识里强烈的杀意吧!他的手掌开始突然变大、变宽。锋利的角质爪尖,从厚厚的r痂里疯狂伸出。原本柔软光滑的皮肤表面,也迅速生长出一片片坚硬粗糙的异色鳞片。

“哧啦————”

随着一声布帛撕裂的颤音,王化成身上那件漂亮的黑西服,也纷纷崩散成为互不相连的织瓤烂缕。一块块鼓圆半凸的结实肌r,如同在药物刺激下,疯狂乱冒的植物叶芽般,从其中的缝隙飞快窜出。

仅仅数十秒钟的光景,他的整个身体,已经在这种急剧地膨胀下。扩张超过原来地三倍以上。近三米多高的身形。也从地面赫然升至屋顶。乍看上去,就好像一只面目狰狞的橡胶充气玩具,死死地卡合在略显狭窄的屋壁间。

“嗷————”

暴怒的变异生物,高高轮起硕大无比的一双巨拳,朝着近在咫尺的林钟头顶狠命砸下。那张不断喷吐出鲜艳红信,满是建立獠牙地血盆大口中,还不时发出阵阵嘶哑的低吼。

“还我儿子的命来————”

林钟双眼瞪得通红。丝毫没有避让地意思。在人们难以置信目光中,朝着这具庞然大物地下身猛冲而去。就在这种r眼根本无法捕捉的动作推移下,整个人化作一条灰黄色的光影。瞬间突破了这道可怕而坚实地r质障壁。

“噗————”

沉闷的声响过后。变异体那粗如屋柱的大腿下部,赫然从中分断开来。就在那鲜红刺眼的肌r浓密血水间,大片紧密纠缠的肌r纷纷被撕裂。在屋顶那一盏盏明亮灯光地映照下。却也散发出如同宝石样,半透明的瑰丽色彩。

除了雷震与在场地“子体”,竟然无人能够看清他的动作究竟如何。

不过,就在这一拳过后。包括维尔根在内的所有观者心底,也随之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安全感。

这些神秘的黑衣人……。

眼见为实。他们。或者还比自己想象中强大得多。

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份。仅仅只是一群雇佣兵……

失去平衡的王化成,已经歪斜着躺倒在地。

从左腿伤处传来的剧烈疼痛,使得他连连爆发出类如恐吓般的哀嗥。粗壮的双臂,仍在死死撑住地面。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将身体重新翻转。以战斗姿态再次站立。

“狗杂种!杀我儿子的时候,你恐怕没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吧?”

林钟脸上的肌r,因为激动而互相簇拥在一起。使得整个人看上去,显出无比恐惧的狰狞。他高高轮圆自己的胳膊,照准吃痛不已的对手残肢连连猛击。力量之强,每一次落下间,总会带起部分震荡。

“你……

王化成睁大一双因为疼痛而被刺激得血红双眼,用那对妖异的直立瞳孔死死盯住他。以略带恍然且充满仇恨的口气嘶吼道:“……你居然还活着?”

这话,问得尤为古怪。

就连端坐一旁冷眼观战的雷震听了,也只觉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疑惑。

当日在昆明城中,王化成

,除了被国家社会党任命的市委书记一职外。还是见风使舵的怕死鬼。

逃离城市的时候,雷震一直以为:这家伙早就死了。

甚至,尸体也已变成一填塞在无数活尸腹中的块块烂r。

只是,在宴会厅里再次发现对方存在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那个神秘且无处不在的老者,显然不会轻易抛弃任何一只堪用的实验体……

“嘭————”

巨大而沉闷的声响,把他的思绪重又拉了回来。定睛看时,却见林钟的一只脚,死死踩在变异怪物双腿间的上端。正带着满脸恶意的快感,拼命来回碾压着。

在他脚上那双鞋子的橡胶硬底上,还沾有两团被踩得模糊粘烂,如同j蛋大小的囊状物体。

王化成大张着嘴,散发着恶心臭味儿的浓稠涎水,顺着口角的边缘,接连不断地垂落下来。那从生其中,锋利无比的尖锐獠牙,也在肌r的带动下剧烈地颤抖着。就好像被人硬塞入一团透明的硬物。想吞吞不下,想嚼嚼不烂。只能牢牢卡在其中,上下不得。

除了在昆明城中被怪物追杀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距离死亡是如此接近。

下身传来的剧烈疼痛,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

那是一种堪比世界上最残忍刑罚还要可怕的摧残。

痉挛,强烈的劲挛。从双腿间的腹部下方接二连三地传来。迅速传递到大脑之后,又将这种无法忍受的惨痛,在无数神经的引导下,进而扩展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痛到极点,就是麻木。

王化成想吐。

脑子里一片混乱的他,在那种可怕的疼痛袭击数秒过后。太过迅速的肌r抽搐,与临近神经承受极限的双重结果。使他的胃袋在这种强烈的本能收缩下,产生了一种生理上的呕吐感。

当然,除此而外,在他的内心深处。除了疼痛带来的恐惧,更多的,则是那种无法掩饰的绝望。

很难想象,一个男人,亲眼看到自己的生殖器官,被人活活碾碎的时候。他的内心世界,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遥远的古代,有一种叫做“太监”的职业,据说同样必须切除自己的y根。

那完全是为了生活所迫。

王化成的情况,完全不同。

对他而言,身下这根粗壮的r棒,很多时候都是自己用作享受玩弄的工具。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叫做黄以珊的女人,在自己胯下娇喘棉软的模样……

“狗杂种!还我老婆的命来————”

此刻的林钟,活像一头暴怒中的饿狮。

妻子被辱,儿子被杀。

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无法消除且化解的深仇大恨。

剧痛中的王化成,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抗拒动作。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这个愤怒的男人,将自己的双手,从肩膀上活活撕下、掰断。

林钟很想一拳砸烂他的脑袋。

不过,目前还不能这么做。

那样的话,太便宜他了。

儿子那具幼小的尸体,似乎又活转过来。从远处欢快地奔跑过来。那张开的口型,显然正在叫喊着“爸爸”。

老婆,自己最为深爱的那个女人,也从云端缓缓落下。满怀歉意地望着自己。那双漂亮眼睛里透s出的,显然还包含有浓浓的爱意、愧疚。

不知什么时候,林钟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从那两颗晶莹球体中,外溢渗出的泪水,早已遮蔽了正常的视线。当他挥手抹掉这层苦涩的咸y时,所有一切美好的幻像,也随之远去……

半小时后,当漂亮的宴会大厅里,被无数飞散血r污染成一片狼籍的时候。王化成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滩类似浆糊状的存在。

第一百三十节 … 玩物

是被活活打成这般模样。

林钟的拳头,好像一对马力强劲,永远也不会疲劳的夯桩机。

他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才能彻底消除内心滔天的仇恨。

即便仇人已死,地上那具四分五裂的尸体,也已变成一团无法分辨其本来面目的烂r。他仍要继续打下去。

尸体,打成r块。

r块,打成r酱。

r酱……

最后,对于这堆已经不可能还有任何硬物支撑的棉浆。林钟仍旧不愿意放过。

老子还没打够。

我要把他打出水。

榨干、挤扁、永远与肮脏的地面和为一体……

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类。都会被这种恐怖的场面吓呆。

雷震,当然不可能算是其中之一。

当他轻轻拍了拍维尔根的肩膀,想要将之从强烈震撼中唤醒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地球联邦现任总统的意志力,显然要比自己想象中强硬得多。

维尔根的脸上,惨白得看不出一丝血色。

他终于发现————在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残忍、如此冷血、如此恐怖到令自己发抖的人。

“现在,你应该明白,蓝区,并非想象中那么安全了吧?”

雷震说话的声音不大。

可是在维尔根听来,却如同一柄沉重的巨锤,重重撞击在自己那颗脆弱的心脏上。

看来,早在很久以前。林就已经在暗中布置一切了。

王化成是什么人?

那可是经过层层筛选上来的联邦官员。

在联邦信息中心,有他最为详细的个人档案。

在人口调查总署,有他从出生到现在所有地基因检测报告。

甚至。在联邦安全部门,也存有他所有的过失记录,以及与之相关的所有文件。

就是这么一个“高级公民”,居然会是一头变异生物?

我,我还能相信谁?

与之有关的所有部门,难道都已经成为林所控制的棋子了吗?

究竟还有多少未被发现的变异体,潜藏在自己周围?

蓝区的正常居民中,又有多少是真正的人类?

这,这实在太可怕了。

维尔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过,并且熟悉这个人的话。我也不可能知晓他的真正身份。”

对于联邦总统脑门上渗出地密集汗珠。雷震尽数看在眼中:“我们应该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也是你可以雇佣且信任的对象。不是吗?”

“雇佣……

听到这里,维尔根的脸上,隐隐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你……:

“你别无选择————”

雷震淡然一笑:“对于权力,我没有半点兴趣。我所需要的,仅仅只是要求的利益罢了。用句通俗的话讲————雇佣兵,只为钞票卖命。”

“杀掉林这个混蛋。我就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

地球联邦总统的脸上,满是一片狰狞恐怖地y煞之色。他死死盯视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道:“你不仁,我也不义。无论你开出什么条件,我都会尽量满足。在这个世界上。我做不到地事情,还不算太多……

说到“别墅”这个词。人们的第一印象,往往会想到优美的风景、静雅的山林、淡泊的田园等等。

将别墅用作隐蔽行藏的伪装。这种总会与y谋联系在一起的行为,在人类社会中并不鲜见。

攻击联邦卫星系统,是一件对于彼此都没有好处的事情。

不过,在老者看来,宁愿自己瞎掉一只眼睛,也要毁灭对手的全部监控设备。这不过是将双方的实力,重新摆在了另外一道均衡地水平线上。

何况,他的手里,还掌握有不少可供打出的牌。

对于王化成的死。老者丝毫不觉得奇怪。

这种人,早就该死了。

确切地说,当他与一百九十六号逃离昆明城地时候,王化成就已经死了。

自私。也许是所有身居高位的人,共有的通病。

事业有成,已经做到市委书记一职。无论金钱还是女人。在一定程度上,都能做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然而,他却仍旧垂涎别人地妻子。仍要费尽心机,花尽一切气力,将之死死纂在手心肆意玩弄。

甚至,为了达到长久霸占的目的,恶向胆边生。想要对方家破人亡,夫死妻散……了,也会觉得相比之下,自己简直就是最最圣洁的天使。

老者一直很奇怪————恶人的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难道,他的大脑结构与常人不同?

或者,他的脑部皮层发育异常。这才造成思维模式邪恶、另类、极端?

因此,当王化成仓皇而逃,却被无数活尸团团围住,当作食物肆意啃嚼的时候。他派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生化兽。将这一不可多得的实验样本,从地狱般的昆明城中弄到了手。

活体解剖,一直是人类生物学家极力反对,且列入法律的道德底线。

这也是躺在手术台上的王化成,看见满面严肃的老者,将一把锋利小刀向自己眼睛的时候。满是恐惧与绝望脑子里的最后念头。

按照林的概念————自己其实并没有杀死手中的实验体。不过是将他的大脑,从原来的身体完整地剥离后,重新装入了另外一个新的r体容器。

这只是一种暂时的行为。

毕竟,王化成的身体还有用。

只需植入对应的细胞,与之原来的基因进行彻底融合。便可生成具有隐蔽功能的生化战斗兵器。

对于这样的改造,前代人类的许多小说中,都曾有过相当详尽的描述。同时,他们也对这样的二体共生现象,赋予了一个独特的称呼————“变身”。

在别墅里的那段日子。王化成觉得,简直就是生活在难以忍受的恐怖地狱。

老者的手术相当精妙。

他完整地切除了整具身体上,包括大脑、眼球在内所有的神经中枢。

就这样,保留了全部意识的王化成,根本是“眼睁睁”地看完了自己的身体被改造的群过程。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被放进手术台旁边,一只盛满淡蓝色营养y培养皿中。隔着透明有机罩,外面发生的一切,都可一览无余。

一个意识完好的人,亲眼目睹自己身体被切割得七零八落。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被人从颅腔中取出。进而平稳地放在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空间里……用语言描述。

那个时候,王化成只想死。

他从未想到过,活着,竟然是如此残忍的一件事情。

太过强烈的惊吓,往往会把神智清醒的人变成白痴。

他也例外。

王化成根本就不知道,老者究竟什么时候把“自己”与身体,再次合而为一。

他只记得————自己似乎是在可怕的地狱里睡了一觉,做了个无比恐怖的噩梦之后。醒来,已经身在地球联邦蓝区的特护病房。

从那个时候起,他的脑子里,同时会有两个“自己”出现。每当意见不统一的时候,一个略显陌生的声音,总会在取得绝对控制的情况下,c纵身体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举动……

对于老者而言,像这样的改装生物,可有可无。即便全部死光,也根本不值得可惜。

那不过是一条狗。

一条自己玩厌了,一脚揣开的贱狗罢了。

区区几只隐藏的变异生物被杀,算得了什么?只要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再大的损失,也值!

第一百三一节 … 困惑

他该承认,老者很狂。

他明白,自己有狂的资本。

放眼整个地球,除了那些已经死去的古代人。谁能拥有与自己同样先进的生物技术?

谁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

谁能拥有广褒庞大的黄区?

除了我,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哼!一百九十六号实验体虽然叛逃……

他不过是个普通的变异人。

说穿了,同样也从试管中,依靠受精卵诞生而出的变种垃圾。

他居然会想到与维尔根那个蠢才合作……寻死路————

你是我制造的。就只能听从我一个人的命令。

任何违逆,都将遭到最惨痛的报应。

然而,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不可想象。

就在老者内心充满愤怒,正在策谋着究竟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将一百九十六号从地球上彻底抹掉的时候。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战毁的卫星系统,对于老者而言,同样是一种无法弥补的损失。

不过,在联邦空军缺乏全球监控的情况下。自己手上那两颗隐蔽性极强的伪装卫星,以及数以千计的小型无人侦察机。自然也就成为行之有效的情报来源。

想要依靠这些东西,重组全球监控网络。当然不可能。

可是,在某一区域面上进行详尽的测控。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就这样,一支从红月城出发,形迹颇为可疑的小部队。顺理成章地落入了老者的注意视线。

确切地说,那根本算不上什么所谓的部队。不过只是一批两个一组。相互搭挡地普通人罢了。

他们的举动很奇怪。

从红月城一路出来,每隔一段时间,这些人就会从身后的背囊里,摸出一只形状扁圆的器具埋入地下。周而复始,直到鼓鼓的背囊彻底清空为止。

“埋下的……。是什么东西?”

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好奇的老者忍不住派人弄回了几只样品。

遗憾的是,费尽心机搜罗回来的异物品,并未给他带来太多地乐趣。

相反,却使他的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述的恐惧。

那是几只用最简单方法。做成的便携式震荡探测器。

这玩意儿,老者并不陌生。

也算不上什么高科技产品。

事实上,这东西的工作原理,与用作地震监控的精密设备,完全出于相同的原理。

它们的作用只有一个————监控一切来自地下的震荡与动静。

与地震设备比起来,这些仅用信号发s、震幅探测装置、以及一块薄铁皮组装起来的小东西。非但做工粗劣得可笑。而且,与“精密”这个词,也丝毫沾不上边。

但是,不可否认,它们对于来自地下。任何强烈地辐s与物理震荡,具有相当明显的探测效果。

而且。这种装置,竟然来自于蓝区。

就在它们地金属外壳上,已经用醒目的黄色涂料标示出“梅耶克瓦兹钢铁集团”的特有符号……

显然,这是一批临时制造的产品。

简单、实用、小巧。

单独的探测器,监控区域极其有限。

如果,这种东西的数量成千上万。而且,在每一个相关的独立区面,都设有信号接收装置。那么,它们能够发挥的威力,完全可以在个体数字的前面。以几何倍数相乘。

从红月城里出来的人,数以千计。

他们都带着厚厚地背囊。

每走过一段距离,总会随手埋下一只……

“他们,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老者很迷惑。

也极其震惊。

他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一时间心血来潮的无聊之举。

这些居住在城市里的难民,肯定正在进行着某种不为人知y谋。

而且……

因为。单从他们行进地路线,以及探测器摆放的位置看来。似乎……

这,这可能吗?

一种前所未有地疑惑与猜测,夹杂着由此引发的莫名恐惧。瞬间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

两天后,当第一批外出者,在野外绕了一个大圈,重新返回红月城的时候。老者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

他必须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红月,仅仅只是一个小城。

一次性派出数千人投放探测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