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部分(1/1)

善良的部落长老又为他们举行了为期四天的婚礼,作客的人们又获得了热闹的机会,连

商队也停下脚步,为这一对在沙漠中重新找到彼此的新人祝福。朴实,古老的婚礼安宁平和

,似乎也象征着所有爱情的终点,平平淡淡才是真。可在这落后的,甚至还保持着原始传统

的婚礼上,赛尔感到的幸福却是豪华婚礼所感觉不到的。她曾经被弃婚的豪华婚礼,罗江上

亿打造的婚礼等等都没有这珍贵,陌生人的真诚祝福,还有她从中学到的对爱的真正诠释,

这些都不是能用金钱买到的。让她不禁怀疑:究竟在文明的、现代的、发达的社会中,人的

幸福度提高了多少?

带着这样的问题赛尔和罗烈又在沙漠中游历了三个月,等他们离开时,赛尔知道自己要

做什么了。幸福与名望、地位、财富等等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你认识自己在其中的位置和价

值。

琳达也没感到她在作秀,瞥到桌下那两人相牵的手,还有他们手指上靠在一起的结婚戒

指,琳达觉得自己心中的疑惑解开了。那是很普通的结婚戒指,铂金的,简简单单一个环。

而罗太太的也是同样的款式,那上面应该刻了和罗烈指环上一样的图案——太阳。部落的图

腾,只要太阳还在天上,希望不落,爱不落!

太阳会在天上吗?那是一定的,周而复始着……

校庆

t大校园五十年大庆,除了本校应届学生还邀请了许多社会名流。庆典活动也很

多,除了日间的校友联络座谈会外还有夜晚的慈善捐款晚会。

赛尔怀孕后并不喜欢太热闹的地方,觉得很吵。但这是校庆,她不能不来,对这校园她

是很有感情的,这里有她的青春,也滋养了她的爱,留下了她很多难忘的回忆。

简心作为筹备委员会的委员,工作很忙,才打了招呼就匆匆去做自己的事,赛尔只好自

己一个人瞎逛。离校多年,校园变化很大,她慢慢浏览着,再说挺了个大肚子也走不快。看

着自己的大肚子,赛尔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浮了满脸,想着等孩子出生时罗烈看到了脸上会

有什么表情。一定很有趣吧!她自己知道时是大惊失色,罗烈如果知道会不会是欣喜若狂?

她故意的,不说自己怀的是双胞是想给罗烈一个惊喜。可那人也很木讷,看着她才五个月就

很大的肚子也没什么不正常的感觉,还得意地对谭天凡他们夸耀说小子一定长得很健康。谭

天凡可没他那么木讷,早就讲好了男的归他,女的归岳浩,都认了要做孩子的干爹。眼看着

肚子越来越大,赛尔不知道罗烈还能木讷多久,最好到生产才醒悟,这应该算天大的惊喜吧

,双份的。赛尔想着心里有些惋惜失去的福星,仅仅一会,她就安慰自己,福星一定回来了

,就在肚子里,他怎么可能不回来呢!她一直在诚心地呼唤着他归来啊!

远处一男一女看着她,赛尔没发现,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的孩子将在这里出生

,罗烈又答应她搬回来了,西园山将是他们永远的家。罗烈怎么说的?有你的地方都是我的

家,而有爸爸妈妈的地方才是你的家,所以我尊重你的决定。他太宠她了,去美国发展是她

的意思,现在要回来的也是她,她有一丝内疚,提醒自己别太过分。不过其实她也想说,有

他的地方就是她的家,但没说出口,也该回来了,父母都年老了,总不能叫他们为看孙子孙

女飞来飞去吧!

“赛尔。”不同声调的语音一起叫她,让她抬起头。

韩君培和任如卉双双站在眼前,对她笑着,那笑容很耐人寻味。

“嗨!你们好。”赛尔微怔之下笑了。故友重逢,昔日的恩怨一笑抿千仇了吧!他们有勇

气站在她面前,她也该大肚吧!

那两人叫了一声尴尬地站着,相互看看,目光一致地盯着赛尔的大肚子。赛尔笑笑,没

什么不安的感觉,大方地问:“好久不见啊,还好吗?”

任如卉没头没脑地问:“你快生了吧?”

赛尔摸摸肚子,笑说:“还早呢,才五个月。”

任如卉盯了她一眼,语气有些怪异:“没听说你结婚啊,孩子是谁的?”

她刻薄的语气让赛尔怔了怔,有些被呛的感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谁的?告诉她她

也不认识。

韩君培的笑有些尴尬,似乎为任如卉的口气内疚。

赛尔看了看他,直觉感到他变了许多,昔日温文儒雅给人清爽整洁的韩君培老了许多,

眉目间写满了疲惫和沧桑。他们不好吗?赛尔心中才掠过这样的想法就纠正了自己的心态,

她希望每个人都能幸福,她早已经不在意他们的背叛,也就不该有幸灾乐祸之类的想法。

“西元的吗?还是宗正宽的?”任如卉咄咄人地问。

尽管心里已经原谅他们,但不表示赛尔对她的话就不会反感,她微皱了皱眉,淡淡地说

:“都不是,我老公不是你们认识的人。”

韩君培拉了拉任如卉的衣服,似在阻止她继

续无礼,任如卉却不管,依然纠缠不休:“哦,那是谁?做什么的?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赛尔不耐烦了,任如卉以前很温柔的,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人,她勉强地笑了笑:“以后有

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吧!我和简心约的时间到了,对不起,我先走一步。”她说着径直走了。

才在校园里转了半圈,就遇到了安西元和萧铁,赛尔舒了口气,向他们走过去。

“你知道我遇到什么人了?”赛尔一开口安西元也同时开口,而且说得都是同一样的话

,两人相视一笑,安西元做了个你先请的手势。

“我们遇见的是同样的人吧!”赛尔苦笑:“真没想到如卉变成了这样。”

安西元点头:“她一个劲问我结婚了没有,要不是我看见她的结婚戒指,我就要害怕她

问的意思是不是想回来。”

萧铁在旁边听见了叹了口气:“她的事我听我姐说了。他们其实早就回来了,只是你们

没遇到而已。我姐说他们去美国就结了婚,韩君培没继续教书,用你的钱做金融投资,可是

好像运气不太好,一直在亏。任如卉结婚后一直没孩子,她又特别想要,所以争争吵吵就为

这两件事,呆不下去就回来了。我听说韩君培又申请回校教书,可是还没有结果,估计校长

还为他当年对你的事耿耿于怀。赛尔你要可怜他就去帮他说说情,校长当年可是最偏爱你啊

!哈哈!”

赛尔想起刚才韩君培脸上的疲惫,不禁心中一动,微微点了点头。

“不是吧!”安西元瞪了萧铁一眼。“你忘了当年他怎么对赛尔的,还要赛尔去帮他求

情。”

萧铁又叹了口气:“算了算了,都过去的事别老记着,他现在也不容易,希望教书能给

他找回自信,也算朋友一场吧!”

赛尔点了点头:“我去说,别说朋友一场,就看在他是我妹妹的哥哥也不能不帮忙。”

安西元摊摊手,无所谓地说:“你们都原谅他们了,我也不耿耿于怀了,但是我是不会再

和这样的人做朋友的。”

萧铁白了他一眼:“谁勉强你啊,各人随缘。”

“随缘吗?赛尔,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可是要做干爹啊,先认了!”安西元嘿嘿笑道。

“好啊,没问题!”亲爹只有一个,干爹嘛,越多越好,嘿嘿,这样她的儿女出来后就到处

有人亲有人痛了,赛尔想得很美,唇角的笑越扬越高……

慈善捐款晚会是校庆的压轴。晚会还没开始,赛尔和安西元站在门口等人,那人说

好了要来,可是怎么还没到?赛尔看了半天,有些失望地对安西元说:“他会不会不来?”

安西元看了看表,安慰道:“别急,还有十分钟,他既然说过就一定会来的。”

赛尔点点头,穿上了外衣,已经入秋了,夜晚很冷。

安西元看了看她,体贴地说:“很冷,你进去吧,我留下来等他。”

赛尔摇了摇头:“不,我陪你一起等。好久没见他,我想亲自迎接他。”

“嗨,同学们,在夹道欢迎我吗?”不知何时,一声爽朗的笑和着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从

什么地方钻出来,英俊熟悉的脸,充满笑意的眼睛,半张开的手臂。赛尔呆了一下,才觉得

这笑容这手势这声音甚至这姿态似乎已经上演过一次,就身不由己地伸开双臂迎上去和那人

行了一个拥抱礼:“阿宽。”赛尔才叫了一声就哽咽着说不出话,两颗眼泪忍不住就滴下来

,落在他深蓝色的西服上。无语凝噎,她欠他的情,今生无以为报,只有来生结环相报。

仿佛了解她的心情,宗正宽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这样欢迎我也不怕你家那位吃醋

吗?我很好,不需要这样的大礼。”

赛尔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放了心,离开了他的怀抱,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

笑道:“他才不会。”

宗正宽做了个鬼脸:“谁说不会,我上次还被他打了一拳,至今刻骨铭心。”

赛尔微扬起眉,有些疑惑地看看宗正宽,他们什么时候打的架,她怎么不知道啊!宗正

宽却没再补充,笑着左顾右看:“简心呢?还说在这等我,说话不算话啊?”他要来的电话

只给了简心,怎么等他的人却变成了他们两个。

安西元斜了他一眼:“简心被筹备主席叫去了,留我们在这等你。”

“哦,那我误会她了。”宗正宽笑笑,侧身让过后来的同学。

“我们进去吧,外面很

冷。”赛尔轻跺了跺脚,早晚温差怎么这么大,中午穿的孕妇裙,现在脚感到有些冷。

宗正宽奇怪地问:“你不等罗烈吗?”

赛尔更奇怪:“为什么要等他?”

宗正宽笑道:“我刚才进校门时看见他,还以为你们也在等他。”

“真的?他来干什么啊?”赛尔说着下意识地看看远处,不见罗烈,就说:“算了别管

他,我们进去,他爱等就让他等着吧!”直觉地赛尔以为罗烈是来接自己的。

“还好吗?”找了个座位坐下,赛尔关心地问宗正宽,毕竟他为她失去了大好的前途,

该关心一下。

“很好。休息了一段时间,廖罡又把我叫了回去,说帮我留住了律师执照。我现在转向做

刑事律师,做得很开心,就是经常往外跑,听说你们在美国也没时间去看你们,等我这桩案

子结了我们一起聚聚吧!”宗正宽给了她一个让她放心的笑。

赛尔点了点头,有些欣慰

地放下心,宗正宽还能做回他喜欢的工作真好。

邻座又有人坐下,无巧不巧,又是韩君培和任如卉,看见他们两人有些迟疑,想换地方

面子上又有些过不去,只好尴尬地望望他们坐下了。

宗正宽看了看赛尔,见她依然很正常的表情,不由笑了,微侧了头说:“罗烈对你影响

很大啊!”

赛尔感慨地笑道:“错了,与其说他对我的影响大不如说我们都影响着彼此

。我影响你,你又影响她,我们的选择无形中都影响着别人,谁又分得清谁影响谁呢!”

宗正宽若有所思地看着韩君培和任如卉,半响才说:“你说得对!如果韩君培没有悔婚

,你不会认识罗烈,也不会有后面的磨难……”

赛尔笑着打断他:“没有罗烈不代表没有后面的磨难,没有罗烈可能会有张烈王烈李烈

,也或者有其他不同的磨难等着我!这样想我就只相信性格决定命运的说法,俄狄浦斯不能

抗拒神预言给他的命运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的性格所致,他的悲剧早就被他的性格所决定,所

以我觉得有坎坷的命运并不可怕,怕的是没有面对这命运的勇气,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宗正宽轻鼓掌:“说得好,不愧是mci范,相比以前你成熟了很多。”

赛尔用下颚指了指台上做主持的简心:“她也成熟了,我们都成熟了。”晚会已经开始

,一身玫红色礼服的简心光彩照人,正大方地说着晚会致词,校礼堂的灯光打在她身上,似

乎映s出一个别样的简心,美丽大方优雅华贵。

宗正宽默默地看着,明白她没说出来的意思,但是可能吗?他轻轻叹了口气说:“对,

我们都成熟了……”

晚会开始了,由学生们组织的表演节目上演了,看着台上年轻的一张张脸孔,桌边的人

都相视而笑,似乎在他们脸上也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回事过往,摒弃了青春的青涩,成

熟意味着不再害怕磨难,越磨砺越光滑,磨难才是成长的财富。

赛尔终于在众多的脸孔中看到了罗烈,他和校长坐在一起,在前面认真地看着歌舞表演

。赛尔笑了,这人的变化也很大,经历了她的事,他学会了宽容和尊重,对生命的尊重是他

最大的变化。罗家的庄园他买了回来,没有示威地重建,只是拆除了戴家羞辱般的在罗家祖

宅上修建的洗手间,其他的做了规划般的删减,把原罗家的庄园建成了一个公益性的公园,

让人们休息游玩。这件事得到了万石德的大力支持,也得到了当地政府的表彰。公园建成后

,罗烈专程去参加落成典礼,在公园里呆了一天,看着来往游玩的人群,回来后认真地对赛

尔说:原来建设比破坏更让人开心。

无头无脑的话让赛尔想了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感慨万分,如果上天用她的磨难成

就了他的觉悟,那么为了这一刻,她不会为自己的遭遇叫屈了!

表演中场,慈善捐款开始,参加捐款的学员们排队向捐款箱中献着自己的爱心。赛尔也

随着队伍跟在宗正宽后面捐了钱,下来时韩君培叫住了她:“赛尔,我欠你一个道歉。”他

的声音很小很小,在人群中几乎等于耳语。

赛尔避开后面的校友,和他站在了会场的栏杆前,扬脸看着他,他最终还是认识到自己

的错误了吗?敢于正视自己的卑鄙了吗?很好,也不枉她帮他说话,她刚才还害怕自己为学

校送进了一个没有道德的老师,为人师表如果连正视自己错误的勇气都没有,那么怎么教育

学生!

“对不起,我错了。”韩君培诚恳地说。

赛尔点点头,将手伸给他:“你得到我的原谅了,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韩君培迟疑地看了看她的手,似乎不相信轻易得到了赛尔的原谅,等看到赛尔脸上熟悉

的诚恳的笑容,终于放下了心,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手:“谢谢。”五年了,随着这一声我原

谅你了,心头的仇恨、忐忑不安、内疚等等情绪都放下了,韩君培觉得全身都轻松起来,百

感交集,觉得除了这一声谢谢,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没人知道,这些年来他为

当年做下的事受的折磨,对赛尔的内疚折磨着他的良知,他觉得他被自己的恨关在了笼子里

,而赛尔的原谅是开笼子锁的钥匙,如今这钥匙不计前嫌地让他获得了心灵的自由,他怎么

可能不感激。

“我为如卉中午对你的态度道歉。”木讷的韩君培想了想又说,夫妻共一体,他不会天

真地以为大家会把他们分开看。

赛尔却心不在焉了,晚会已经到了尾声,她也累了,想

到罗烈身边等晚会结束和他一起走。校长走上台去,场中都静了下来,期待着他的最后致辞

“……在此我感谢各位同学和各界人士的爱心,在你们的无私奉献下,我们今天的慈善

晚会共筹得义款一亿八千多万……”

校长的数字一公布,全场一片愕然,大家面面相窥

,都怀疑要不是自己听错了就是校长念错了,一亿八千多万?别说校庆慈善捐款,就是社会

慈善捐款也不可能有这么多。

校长在上面似乎看到了大家的疑惑,镇定自若地说:“大家没有听错,我说的是一亿八

千万,可能你们感到疑惑,这么多的钱哪来的?除了在座的爱心,在此我们要特别感谢一位

罗先生,是他慷慨解囊,一人独自捐款一亿,才有我们今天的成绩,请大家为这位罗先生起

立鼓掌,感谢他的爱心。”校长带头鼓起掌来,全场了,众口称赞这位出手大方的金主

,更有甚者众口一辞,要校长介绍这位罗先生。

校长没办法,只好出卖了见势不妙要逃走的罗先生。

赛尔好笑地看着脸红如火的罗烈被推上了台,她现在已经明白罗烈来学校的目的,没想

到她只是随口说说的话,他却记住了。

罗烈局促了片刻,毕竟是做老大的人,根本没什么怯场的感觉,见躲不掉只好说上几句

。他随手整了整西服,黑煤般的眼眸对着全场淡淡地扫了一圈,只淡淡的一笑,尽露的王者

气势就让全场莫名地静了下来,令人震撼的存在感让每个人都抬头看着他。

其中包括赛

尔!

那人高高在上,低垂的眼似俯瞰众生的神,不过在她眼中却不再是远而高不可攀,只有

她最了解,那黑煤般的眼眸中有着火一样的热情,她为只有自己知道这个秘密而兴奋。她的

王!即使现在已经是平民,他也会是她心中眼中永远的王!

“……校长的感谢让我汗颜,我不能坦然接受这样的感谢。如果一定要感谢,就感谢我

太太吧!……我是个自私的男人,本来是想用这些钱给我太太一个世纪的豪华婚礼,是她坚

持不要,选择捐给学校,我不能不尊重她的选择……”

赛尔又笑了,这人总算悟到了用钱的真谛,与其用在华而不实的地方,不如发挥它真正

的用途,做些有意义的事。

“你先生吗?”韩君培无法忘记这给人强烈震撼感的男人,

应该是他,在商会熊主席的后院中亲吻赛尔。奇怪,他现在没有妒忌怨恨,只有如获重释的

感觉。

赛尔骄傲地点了点头,坚定地承认:“是。”她不是为罗烈的捐款骄傲,她是为她的先

生是罗烈而骄傲!

韩君培点点头,象是了解她的意思,祝福似地说:“你应该得到这样的男人。”韩君培

言下之意,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赛尔!这算不算和解?当真正能为对方着想时,超过了

昔日的恋人关系,这种友谊就能很长很长了。

爱永远

晚会结束,校庆也结束了。在学校门口赛尔和众人一一告别,看着大家都走光了不由有

些黯然,再见虽然不难,但象这样全部在一起的时光会越来越少,每个人都奔自己的前途和

幸福去了,难道真应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吗?一生那么长,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去又还

,什么才能永远陪伴你呢?

她的双手c在外衣口袋里,茫然地站了一会,回头看见罗烈站在车前等着她,颀长的身

材在风中昂然挺立。赛尔心中一暖,淡淡的忧伤一扫而空。即使这世界所有人都离她而去了

,至少还有他会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他们会一直陪着彼此,直到生命的尽头。不要问她为

什么这么肯定,她就是这样肯定。

风中隐隐飘来香气,赛尔突然就饥肠辘辘,冷夜总易让人感到饥饿,特别对她这样一个

怀孕,而且是怀了两个的孕妇来说,饿是非常容易的事。

红的油,绿的菜,香气喷喷的饺子,赛尔只想想就觉得是人间美味,对饺子的失望因为

罗烈的存在全淡去了,还记得学校前面的大排档有一家手艺非常不错。赛尔想了想快步走了

过去,拉了罗烈的手就叫道:“我饿了,我们去吃饺子。”

“好啊,我刚好也饿了……”罗烈牵了她的手,随着她一起奔向大排档,自然得没有丝

毫勉强,也似没发现自己一身高档西服,洁净的衬衫,限量版的领带,铮亮皮靴在大排挡的

怪异。虽然怪异,可是谁在乎呢!

只有相牵的两只手,还有两只刻着太阳图腾的指环,还有风见证着爱情的延续……

今天我们能在一起

除了爱

还有关心,恒心

……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是谁能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

中来了去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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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廷夜总会是城北唯一一家五星级类的夜总会,地处繁华地段,占地近万平方米,装修

豪华奢侈。一楼前街设有引进意大利先进的灯光音响设备的超大型的disco广场;情调各异

的ktv包房,还有风格独到的爵士吧,另有别有特色的数十间贵宾房。相比之下,后街二楼

由国际名家独特的超世纪设计就更显得豪华高雅和极尽奢侈了,一般只对会员开放。传说其

中有几间包房是整个皇廷的灵魂包房,是全黄金装修,连马桶都是金灿灿的,居于二楼迷宫

般的装修,上过二楼的大多数也只知有特殊包房,具体位置无从考证。这就让传说更添神秘

色彩,传到后面,好像能进特殊包房的全市不超过二十人。一楼由前街进去,面向广大人群

。二楼以上由后街进去,所进的除了会员就是特殊人等。

这天晚上,皇廷夜总会后街驶

进一张红色法拉利gt敞篷车,流线完美的车驰到大厅门前的石阶下停下。门口站着的领班

看见了,赶紧跑下去殷勤地拉开车门,毕恭毕敬地问候:“范小姐,你来啦?”

车上的

美女范赛尔有一张完美的脸蛋,精美的脸找不到一点瑕疵,细细的挑眉下一双秀目顾盼生辉

,鼻梁挺拔秀长,红润丰腴的嘴唇。一头及腰的栗色卷发散披在肩上,一件墨绿色的丝绸衬

衫半敞着领口,露出她小麦色漂亮的脖颈,一条细细的白金链子上吊着一颗翠绿欲滴的玉珠

子。她的双脚迈下车,一双七寸高的珍珠色细带凉鞋轻轻踩在地上,露出她完美纤巧的玉足

。她微微扬起精致的下颚,性感的红唇吐出的声音清脆悦耳:“小柯,我同学来了没?”

小柯低着头,看着美女修长的腿在七寸高的高跟鞋上显露出更多的婀娜多姿,可惜目光止于

膝盖上淡绿色的丝质裙上。他有些不甘地咽了咽口水,悄悄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除了宗先

生和韩先生以外都到齐了,都按你的吩咐准备好了。”

“很好,谢谢!”范赛尔点了点

头,抬脚跨上台阶,还没动身,大门又驶进了两辆黑色的奔驰车,一前一后停在了大厅门前

。赛尔下意识地停住脚步,好奇地看了过去。

车停稳,第一辆车上下来了两个男人,清

一色的深色西服,下车后不引人注目地站在了一边。后一辆车前座上下来了一个男人,魁梧

高大的身躯,平头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吸引赛尔的是他左耳上的黄金耳钉。戴耳钉的男人

现在已不少见,但这个很man的男人戴着,给人的感觉却有点诡异,不是说会影响他的气

质,相反却更让人觉得吸引视线。赛尔轻吸了一口气,职业的眼光扫过他近一米九的身高和

他身上全套深色的西服,一抹微笑轻轻在唇边荡开。好友简心如果见到这么有型的男人,指

不定会马上跑上去花言巧语,纠缠游说他去做她的模特。

耳钉男人下了车,眼睛随意地

扫视了一番,目光在赛尔身上停留了数秒,然后走到后座,侧身站着,一手挡车顶,一手拉

开了车门。

赛尔好奇心大盛,历来的经验让她感觉这后座的人来头非同小可。先前的两

个男人稍微联想一下不难判断出是保镖,连出色的耳钉男人也要毕恭毕敬的人,会是怎么样

的来头,她的脚不知不觉如生了根一样驻足在原地,好奇地等待着谜底的揭晓。

仿佛一

个电影镜头,前提是伸出的不是一双美腿而是一双铮亮的棕色皮鞋,深灰色的手工西裤,同

色系的裁剪合身的西服,粉灰色的衬衫,斜纹领带。以赛尔的专业眼光,这身行头已经是极

品。最后是一张侧脸,完完整整的男人站到了车下。比耳钉男稍矮了一点,全身上下都散发

出贵族王者气息的男人。他的侧脸让赛尔愣了一下,古铜色的皮肤,浓黑的眉,近似欧洲混

血的高直鼻梁,薄薄的唇,坚毅优雅的下颚。完美的轮廓,平淡的表情却给人不可凛然的肃

然,气势惊人,有不容人忽视的很震撼的存在感。

他下了车,耳钉男人小声说了句什么

,只见他微微点了下头,然后他们一起走进大厅。自始至终,那男人的目光都没有看向赛尔

一眼,她从头到尾都只看到了他的侧面。轻视?赛尔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股怒气,从小到大

,她范赛尔就被各种目光包围着,宠爱的,羡慕的,甚至妒忌的,第一次遇到这样被当做了

一棵草,一堵墙或是一个闲杂人等的漠视在她几乎是从所未有的,也是不可想象的。这男人

是谁?她美眸中升腾起来的不止是好奇,还有掩饰不住莫名的气愤。

如果不是紧接着发

生的事,这个小c曲她可能几分钟后就遗忘了,但发生的事注定了从此和这个男人扯不断,

深入骨髓的纠缠……

夜总会的豪华楼梯上,棕黄色短发的安西元正从楼道上下来,看

见站在门口的范赛尔,他加快了脚步,拨开楼梯上挡在他前面的两个年轻男人叫着“赛尔”

冲了下来,迎面遇到进来的四个男人。意外就在这时发生了,安西元冲得力道可能大了点,

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一滑,跌跌撞撞倒向中间那男子。

赛尔看见了,才脱口而出:“

小心!”,下一秒,西元的衣领就被那一米九身高的耳钉男提在手中,快得赛尔根本没看到

他怎么出的手。

耳钉男眼凶狠地一瞪西元,还没说话,西元就仰着头涨红了脸说:“对

不起,对不起,不小心滑了一下。”

赛尔忙奔过去,还没近前,耳钉男已抬起头,锋利

的眼睛已经机警地扫视过大厅一周,最后警惕地看着奔近的范赛尔。而随同的两个保镖也立

刻呈扇形包围在王者男人身边,外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赛尔和西元却觉得空气无形中

紧张起来,如临大敌的样子让赛尔更加肯定了那男人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赛尔跑过去,

还没说话,耳钉男大概已经判断出没有危险,抓住西元衣领的手由抓变成放,大手小心地帮

西元整理好领带,厚实的唇边露出个很淡的微笑以示和平:“朋友,走路小心点,要不是遇

到我你就要和地面亲密相吻了。”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转头一行四人若无其事地走上楼梯。

在外人眼中,这只是一个意外,一个莽撞的人差点跌倒,一个路人好心扶了他一把而已的小

c曲。

但当事人可不这么认为了,赛尔已经眼尖地看到刚才那一刹那的接触,耳钉男竟

然以极快的速度搜了安西元的身,她越过正在咳嗽的西元,刚想冲上去对他们的无礼报以怒

骂谴责,不就是撞了他们一下吗?竟然对她的朋友这么无礼。还没冲上去,安西元一把拉住

了她。左手扶上了她的脑袋,右手环抱上她的腰,极近极近地贴进她,在她耳边沙哑地耳语

:“别惹他们,听我的话。”

他们此刻这样的姿势极其暧昧,看在来往宾客的眼中,似

一对相拥抱的恋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行着拥抱礼。

赛尔被他铁钳般的双手紧抱着,挣扎

无力,眼睁睁地看着那四人一步步上了楼梯,到转角时,那全身充满王者气息的男人不经意

向下看了眼,如鹰隼的眼平和地接触到了赛尔的目光,只是平平的一眼就扫了过去,赛尔全

身却似被一道电流通过,颤粟着升起了异样的感觉。怎样的目光,深,深如不可测的潭水,

怎么也无法到达底端的漩涡。这样的目光是冰与火的极致,冷可以如速冻的冰窟,热可以似

高温的焚炉。赛尔有些失神,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目光,那人高高在上,低垂的眼似俯瞰众生

的神,远而高不可攀。等到看不到那四人的背影,她恼怒地推开西元,讽刺道:“安西元,

我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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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嬉笑着又靠过来,附耳说出的悄悄

话却是极认真的:“赛尔,不是我怕事,他们不是能惹的。且别说能在一个照面之下就捉住

我衣领的人有几个,就说在你干爹场子中能带枪进来的有几个?我不想你干爹太为难。”

枪?赛尔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夜总会的老板也就是她干爹刘爷是这几个街区的大

哥,他自从二十年前称雄黑道后已鲜少有人在他地盘上闹事。虽然也有不怕死的人来小打小

闹,但敢于带枪前来寻衅的却绝对没有。而看那四人的样子也不像来寻衅的,是干爹的朋友

吗?如果是,那她还真不能惹事了。对于黑道上的事,尽管有个干爹混黑道,她的习惯也是

一向有多远就走多远。

“那你甘心这样就算了吗?”赛尔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从七

年前认识安西元到现在,她从没有见过西元被人如此无礼地对待过而不还手,这简直类似天

方夜谭。

西元耸耸肩:“你难得组织同学聚会,而且又是在你干爹地盘上,你不会真希

望我大闹一场吧!”说到这西元的脸上露出个顽皮的笑容:“如果真的不介意,我明知道打

不过我也上去找那家伙打一顿。不过说真的,那家伙身手确实不错,可以和杰哥有的一拼。

“真的?”赛尔又皱眉了。刘老大的大儿子刘已杰应该可以算西元的师傅,如果耳钉

男真的有那么厉害可以和杰哥不分上下的话,不管是不是真的,也是不容忽视的。那王者男

人到底是谁?有如此优秀的手下,又有如此高贵的气质,怎么从没听任何人提起过就突然冒

了出来。

“虽然如此,但我也不能让你白白受辱,特别还是在我干爹的地盘上。”赛尔

唇角露出一个笑,微微勾起嘴唇的笑,却让了解她的西元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小心眼的女人

真是不能惹的,而范赛尔范大小姐更是最最不能惹的!

“别!范大小姐,我可不想给自

己惹个超大的麻烦。你惹了祸可以拍拍p股走人,我不像你老人家,一年在家呆不了几天,

我可是有根有脚的人。”西元连连摇手,他可是正当商人,不想为一时意气之争惹来无休止

的麻烦,只看对方带枪进入刘老大的地盘如进无人之境,他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到底要不要我帮你出气?”范赛尔直接在他耳边咬牙切齿,丝毫不管来往客人对他们行着

注目礼。

安西元被她的语气吓得一下软了,怎么感觉范大小姐的语气就像在危险,那群

人不好惹,范大小姐的一番好意同样也不能不顾,于是两相其害取其轻,陪笑道:“好吧,

好吧!那男人的领带好像是zegna珍藏限量版的,你帮我弄来就算帮我出气了,好不好?”

嘿嘿,男人的领带也是男人的尊严,看那男人一副非等闲之辈的样子,怎么也不可能取下领

带送给范小姐吧!嘿嘿,给范大小姐一个难题,让她自己失败了再总结原因吧!

“领带?”赛尔若有所思地点头,食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安西元的俊脸,微笑着说:“

挺识货的嘛!不过,没问题。”她只顾想着怎么取得领带,丝毫没发现自己和安西元的样子

看在别人眼中有说不出的暗暧昧。

“范赛尔!”

“安西元!”

一男一女两个声

音一上一下在大厅里响开了。范赛尔和安西元一个看楼上,一个看门外,分别迎了过去。

门外进来的是范赛尔的男朋友韩君培,大学经济学教授。一米七八的身高,一套米白色的

西服,里面一件粉蓝色的休闲衬衫,清爽的短发,温文儒雅的脸上架了一副无边眼镜,薄薄

的唇紧抿着,眉宇间布满了不悦的神情,似对范赛尔和安西元亲密的动作表示着不满。

“君培。”赛尔有些心虚地迎了上去,心想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虽然和西元的动作在外人

眼里看来可能有一点点暧昧,但她和西元都清楚地知道他们间的友谊早已经超越了男女关系

中的暧昧。任何时候,他们都可以胸怀坦荡地说他们是好朋友,非常好的朋友,纯友谊的关

系是他们之间奉行的最高行为准则。爱情会有结束的时候,友谊却永远不会,所以这七年他

们可以随时随地相互打扰对方的生活,却不会干涉对方的私生活。

“你们要亲热也不用

在大庭广众之下吧,难道这夜总会已经生意好的找不到一间空房间吗?”亦讽亦笑,半真半

假韩君培轻抒着怨气,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恼怒。

“那么大方啊,我可是你女朋友哦,

怎么感觉有人把自己女朋友往外推啊!你这样说也不怕人家如卉误会啊!”范赛尔上前娇媚

地挽住他的手臂,轻轻地摇了两下,半撒娇地笑着,眼睛却瞟向另一边,西元和他女朋友任

如卉。娇小的如卉似乎生气了,脸上没见一丝笑容。

“你还知道是我女朋友吗?我还以

为我没有女朋友呢!有谁的女朋友三四个月见不到面,忙得连美国总统都自愧弗如……”韩

君培也不知道是久积的怨气得不到发泄还是不满她和安西元的亲密,讽刺着说。

“嗨,

同学们,在夹道欢迎我吗?”一声爽朗的笑打断了韩君培怨妇般的诉苦,让他不甘地抬头看

向来人,这一看,脸上的阴霾又更深了一层。

炫目的蓝色亮绸西服,修长的身材,阳光

般明媚的脸,充满笑意的眼睛,半张开的手臂。宗正宽,范赛尔的另一个男性死党兼好友,

律师界的新近名人,据说接了个大案一举成名。此时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韩君培下意识地

皱紧了眉,有些厌恶地退了一步。

“阿宽!”赛尔却笑着迎上去,伸开双臂和那人行了

一个拥抱礼,微笑道:“好久不见,你是越来越帅了。”

安西元也上去给了他肩膀一拳

,笑道:“你小子不够意思,回来也不说声,要不是赛尔打电话给我,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

“哼!”韩君培鼻里轻蔑地轻哼了声,和身边有些拘束不安的任如卉对视了一眼,

两人眼中竟一致的有轻蔑不屑还有某种格格不入的神情。

“我们上去再叙旧吧,别让其

他同学等太久了。”赛尔一手拉着宗正宽,一手挽着韩君培,微笑着带他们迈上楼梯。

韩君培不悦地挣扎了一下,但赛尔挽得太紧,没挣开。他回头看了一下,跟在后面的任如卉

静静的目光落在他们相挽的手上,若有所思,却波澜不惊。

如果有人第一眼看到范

赛尔,一定会以为她是高傲难攀,还有些许刁钻的人。一起呆上十分钟后可能会纠正自己的

看法,她应该是开朗健谈,精明能干的女强人。再呆上一个钟头后可能又要纠正自己的看法

,她或许是时尚抢眼的人,骨子里应该是平易近人,粗线条的恰某某。但到离开时,又可能

绕回对自己判断的疑惑不解,似乎很了解她,又似乎根本不了解她,仍是一个迷,自以为解

开了,结果又绕回了。

因为长期都在外跑,同学朋友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所以

范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