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_分节阅读_10(1/1)

的一颗纽扣,低沈的声音中已经渗出很明显的晴色之意。

我抓住他继续进犯的手,平静的注视著他。

“齐思音,你对我作过很多过分的事,但我还没有把你看作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别逼的我再也无法面对你。尤其别在这件事上逼我,你知道苏院长对我有多重要。”我的口气听起来象恳求,但声音却异常坚定。

他看出我不会让他轻易得手,也可能觉得在自己生日这天动粗太破坏心情,终於还是住手了。

“我喜欢你,为什麽不愿意让我抱?”不知假装还是真的,他用委屈口气的说。

“那就等我也喜欢你吧。”我答到。

你就等吧……

院长病情恶化的速度比我想像的快的多,我回到孤儿院的第二天,她就被送往了医院。此後,我就再也没离开过,一直陪伴在她床边,因为医生说她情况已经相当不好。

我日日夜夜都在医院里,连电话都没有打给过齐思音,尽管知道他很可能会因为我没有向他汇报行踪而抓狂。随他去吧,我现在已经无暇顾及他的感受和会发生的後果,陪伴院长度过最後的时光才是我当前唯一重要的事。

这一天,我陪院长在草地上慢慢散步,突然才想起来,今天距离齐思音规定的一个月早已过去十几天,这些日子的忙碌焦急使我早已把曾经十分困扰的问题抛到脑後。然而我忘了,难道齐思音就不记得了?他并没有出现过,这决不象他的性格。

我感到的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异常的平静。

尽管我每天都盼望院长能够好起来,然而终於,她的病还是恶化到了整日昏迷的地步。我每天守在病床前,握著她已经不能再回应我的手,默默祈祷奇迹发生。

“浩天,苏院长怎麽样了?”

我呆呆的转过头,才发现站在病床前的人──竟然是齐先生,他正关切的望著我──然而旁边还站著另一位年轻的“齐先生”,紧紧盯著我,神色十分怪异,不仅有愤怒,还有吃惊,好像我脸上有什麽奇怪的东西。

“没有想到,苏院长的病情会这麽严重。”齐先生叹息著,“我刚从国外回来就听说这件事,一直想来看看她──思音也很想来,但是我怕反而会给你增加忙碌,想等到她病情稳定再来,没想到……”

齐先生,他永远是那麽关怀爱护别人。我心里感动极了。

他仔细询问院长的病情,我把医生的话告诉了他。

“浩天,我先走了。有任何我可以帮忙的事就尽管找我。”齐先生的话让我心头一暖,“思音留下来陪你,你一个人照看病人也太累了。”

我的心又凉了,暗暗叫苦,我躲都躲不开这个恶魔,哪里需要他陪?再说齐思音又会做什麽?他留下来只会添麻烦而已。

可是我再三谢绝,齐先生还以为我只是客气,“你是思音的朋友,他略尽绵薄之力是应该的。”

不,我可不敢自认他的朋友,我只是他的玩具,这是他亲口说的。

“思音,记住我跟你说的话,”齐先生临走时对齐思音说,“浩天很辛苦,不要再给他添麻烦。”这句话我想也不会有什麽用。

“你的脸是怎麽回事?”齐先生离开後,齐思音一上来就是这麽一句质问。

怎麽回事?

我不明白他说什麽,看看墙上的镜子,原来不过是好几天没洗脸了,胡子也有些已参差冒出来。

怎麽?这就让你恶心了?我看著他厌恶的表情,心里实在是痛快。早知这样就能让你讨厌,我真该天天不洗脸,不刮胡子。

然而目光转回到院长身上,我的心情再次陷入低谷。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开我了吗?”他突如其来的从背後抱住我,“虽然你的样子很让人恶心,但是我还是想要你!”

我没料到他在这种时候还会这样,气愤极了,一时又挣脱不开,就低头狠狠朝著抱我的手臂咬去。这一口真是使出了全力,仿佛把所有的恨都集中到上面。齐思音又坚持不放手,很快他的衬衫上就渗出血迹。

他终於松开了我,我猜下一刻就该被打了,反而镇定了下来。

他没有动手,搬了椅子坐到我身边。

“你一走就再也没回去,我本来想到医院找你,没想到老头子突然回来了,他天天盯著我,不许我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一直没来找麻烦。我心里真是感谢齐先生。

“你不在,我心里一直不能安静。”

是吗?原来我不仅是佣人、厨师、闹锺,还有安心丸的作用。

“……因为我和你约定的一个月已经过去了,我却见不到你,不能抱你……”

原来所谓“不安”是因为这个!你果然是没有忘记那个霸道的约定!

我真是气极了。

“小-天……”

微弱的声音如天籁般响起,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扑到病床前──院长的眼睛正慢慢张开。

“快,快叫医生!”我欣喜若狂,转头冲著身後的人大喊,忘了他是齐思音。

院长终於看到了我,她的目光中有欣慰还有关爱。

“小-天,要-幸-福-……”

她只断断续续说出这几个字,就又陷入昏迷。

医生作了检查,说她只是短暂的清醒。

我不敢合眼,继续坐在病床前,因为医生说,院长很可能还会再醒来。

齐思音一直没走,後来就坐在椅子上睡著了。我看著他,叹了口气,还是跟护士借了条薄毯给他盖上。我没有心思吃晚饭,他也没吃。我告诉过他哪里可以买到饭,可能大少爷去看了一下觉得难以下咽就又回来了。

我们就这样在病房里守了一夜,然而院长再也没有醒来──

她在又昏迷了三天後去世了。那句充满关切和期望的话,成为她对我说的最後一句话。

再次失去亲人,而且是最後一位亲人,生命中的又一次打击降临到我身上。而这一次,悲痛是最巨大的。

从院长去世之後直到安葬的这段时间,齐先生帮了很大的忙。他执意负担了所有费用,还告诉我应该怎样处理很多事情,毕竟我是第一次主持料理丧事,虽然已经失去过几位亲人。而且,他不仅没有追究我没有请假就不去公司,还又准了我一个星期的假。

我虽然很感谢他的好意,然而,现在已经不需要这个了。

这些天,我一直回想著院长的话,“如果齐氏不是适合你的地方,那麽就离开。”尽管齐先生对我如此亲切关怀,一想到齐思音,我还是不愿再呆下去。如她所说,这世上如今只剩下我孤单一人了。我想,齐思音一定很高兴,这下更能肆无忌惮的欺负我了。但是,我不会让他继续高兴下去。

“我有事情想跟您谈,您有时间吗?”葬礼後,我找到机会单独与齐先生说话。

“请不要把我见您的事告诉您的儿子,可以吗?我知道这很失礼,但是请您无论如何答应!”

他对我的要求看起来有些愕然,还是随即答应了。

他让我明天10点去他办公室见面。

“小-天,要-幸-福-……”

──这是院长的临终嘱咐。

──我已决定离开,离开齐氏,离开齐思音,开始新的幸福的生活。

我来到位於繁华地段的一座并不起眼的商业楼,齐先生的办公室就在这里。虽然他名义上仍是齐氏董事长,却自从把大多数事务交给齐思音後就把自己的办公室挪到了这里。我猜想他可能是想给齐思音更大的空间去发挥实力。

我对於他的安排很感激,齐思音在忙碌之中不会到这里来,这样我的打算才能顺利实行。

当我向齐先生递上辞呈时,他似乎并没有吃惊。

“你先坐下,浩天。”

齐先生把信放到一边,并没有拆开看。

“浩天。”

他恳切的注视著我,“我希望你能继续留在这里──当然,这只是我的希望,你自己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浩天,你要记住,你并不欠我什麽,我希望你在作决定时不要考虑对我有什麽歉疚。”

听他这麽一说,我心里很感动。尽管帮助我在他看来都是举手之劳,我却不能这样认为。

“思音是我的儿子,我对他的个性是再清楚不过了。他完全继承了他母亲出众的容貌,却没有继承她温和的性格。”

他说起齐思音的母亲,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哀伤。

我一直以来都只见到齐先生如父亲般温和慈爱的表情,第一次见到他也有如此伤心的时候。

“小时候他总是把别的小孩欺负哭,所以没什麽朋友。只有阿静他们几个跟他合得来……”

我想起韩静他们,看来他们是没有被齐思音欺负哭而有资格成为他朋友的,而且很可能还是因为会欺负人而惺惺相惜,真是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但是,他们这几个人又太过相像。也可能是家庭环境的原因,他们都对人过於冷酷无情,这在从商时也许是优点,然而作为一个人来说是可悲的。”

“我一直想改变这一点,然而却力不从心。我年纪大了,又不能天天跟著他。”

齐先生也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显露出无奈的表情,这使他看起来仿佛老了好几岁。

“你有一颗能最大限量包容别人的心,思音身边有你这个朋友我才能放心。”

“你也知道,思音才刚刚继承我的事业,他虽然聪明有能力,却不够稳重。而我看的出,你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会特别安心,我看到这样的他真的很欣慰。”

“而且思音说那次你为了救他而受伤,我就更加知道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的朋友。”

我不由得苦笑。不是这麽回事。

“浩天,留下来好吗?

他脸上的神色竟近乎恳求,让我心里左右为难。

“我不是不让你走,只是希望你能再留一段时间,等到思音更成熟一些。”

我看到眼前这位让我尊敬爱戴的长辈,不由得踌躇了,他合情合理的话让我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因为我总不能对他说出被齐思音弓虽.暴的事,然而要留下,又是从心底抗拒。

“我也知道,思音脾气暴躁又爱欺负人,如果你愿意再留一段时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让他以後客客气气对待你。这一点我可以保证。”齐先生诚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