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部分(1/1)

断了后路,祖母该是怎样的气恼。

正在胡乱想着,忽听到一阵脚步声,接着便听到陆风澜的声音,说:“你下去吧。”

玉奴应了声,便走了。

片刻,陆风澜轻声唤道:“芳菲,我进来了!”

任芳菲唬了一跳,忙说:“澜儿不要进来。”

陆风澜轻笑道:“外面没有人,怕什么?”

任芳菲边跳出水池边穿衣服,说:“那也不行!”

陆风澜只是逗他,倒不是真的要进来,依然笑道:“管你行不行,我只管进来。”说着故意在门上弄出点响动来。

任芳菲已经穿好了衣服,倒不怕了。

陆风澜见他不出声了,有些奇怪,便说:“我真的要进来了?”听了听,还是没声音,有些奇怪,便真的打开了门,看看他在做什么。

门打开后,却见里面空无一人,任芳菲已经走了。

回到房里,任芳菲有些气恼,澜儿也太不知轻重,虽然跟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终究还没成亲,以前在外面还可以随便些,可如今是在王府里,一举一动,不知有多少人在看着,昨天留宿已经让他抬不起头来,如果再让人知道两人在浴池私会,那他还有什么脸见人?

冬雪见他不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敢问,便把王夫差人送来的东西拿给他过目,说:“公子,王夫差人来说,今天公子不用去他那陪他了,只管休息,这些补品,还有这些饰物,都是王夫送的。”

任芳菲满脸通红,也不看,只说:“你收着吧!”

冬雪捧着东西下去了。任芳菲气闷地坐在桌前,果然,昨晚的事,王夫已经知道,所以才派人来说不要他过去陪侍,还送来什么补品礼物,唉,真是的,昨天怎么就鬼迷了心窍陪着澜儿发疯呢?

王夫却是满心欢喜,一大早冬雪便来告诉了他,知道女儿与陆公子是两情相悦,并非是殿下所疑心的那样,自然喜出望外,叮嘱冬雪不要声张,怕陆公子脸上不好看,并让他对陆公子说不用来他这里伺侯,把些补品与饰物也带回去,交待他一定要给陆公子好好补补身子。

交待完后,便焦急地等待安靖王下朝回来,好把事情告诉她。偏偏今日不知出了什么事,安靖王竟晚回来,等天快黑了才回府,一回来便被王夫派在门前盯着的人请了进去。安靖王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衣服也没换便过去了。

待听说是这回事,才放下心来,不禁怨道:“这事也值得大惊小怪。”

王夫不乐意了,说:“殿下眼里的小事,在我眼里可是大事,昨天殿下是怎么说的?只要陆公子是真心对蓝儿的,你便同意进宫向皇上辞婚。”

安靖王叹道:“跟国事相比之下,这哪算什么事?你可知今天朝里出了什么事?”

王夫道:“那是你们女人管的事,用不着问我,我只管好我女儿的婚事就行了!”

安靖王苦笑,说:“用不着忙,现在皇上也没那个心思管这些了,赐婚的事先放放吧,等过一阵子,我再向皇上辞婚。”

第九章 噩 梦

安靖王来到书房,让人把女儿找来。陆风澜到了书房,见安靖王在屋里来回踱步。上前行过礼,安靖王问她:“蓝儿,你没回来时托钟大侠捎回来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陆风澜一怔,不知她问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事她早有准备,便说:“当日女儿被抓,无意中听到她们说漏了嘴,她们以为女儿睡着了便议论起来。”

见安靖王紧锁眉头,便问:“母亲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安靖王叹道:“看来这太平的日子快到头了!”

陆风澜吓了一跳,问:“母亲为什么这样说?”

安靖王道:“今日上朝,接到边关送来的奏报,说天音国的皇女们为了争夺太女的位置打了起来,她们的皇上已经气得重病,只怕过不了这个热天了。”

陆风澜松了口气,说:“这天音朝的事,用不着我们金凤来管吧!”

安靖王摇摇头,说:“澜儿,你再想想,是谁去袭击你跟皇太女的?又是谁在暗中c纵这一切的?”

陆风澜这才想起任芳菲跟自己提到过的玉璃君上的远大理想,倒吸一口冷气,不会吧,难道一个人真的可以为了一己私欲来发动一场战争?那要死多少人啊?尤其在这生产力低下,人均寿命不长的古代,那可是人类的浩劫!

安靖王问:“蓝儿所说的天书里可还有什么能用的上的东西吗?”

陆风澜“啊”了一声,这才想到,麻烦又来了,只怕皇上此刻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个弹簧的制造方法吧。只好说:“母亲,您让女儿好好想想,女儿现在心里很乱,一时也想不起来,等想起来了再向母亲细说。”

安靖王点点头:“蓝儿可要认真地想,这可关系着我们金凤朝的安危,如果还有什么能用的好方法那我们金凤的将士可就少一些危险多一些保障。”

陆风澜怔了怔,低声说:“好的,母亲,女儿一定认真想想。”

满怀心事地回到自己房里,往床上一倒,不禁心乱如麻。如果真的打起仗来,那自己要怎么办?自从来到这个异世,虽然诸多麻烦,但这里的人对自己却是不错,安靖王夫妇对自己更是掏心挖肺的,还有任芳菲,更有那个为了自己丧生的沈若水,皇太女也是对自己亲姐妹一样看待,虽然她们以为自己是金夙蓝才这样做,但自己现在就是金夙蓝,既然做了她,接受了这份爱,就不能这样无动于衷。

如果太太平平倒也罢了,可是如果玉璃打了过来,事必让这些人都牵扯进去,对皇太女来说,必须要保护自己的国家不受侵犯,安靖王更不用提,不帮自家姐妹亲人还帮谁?自己这个郡主虽然是个不问世事的主,但看到她们遭遇磨难还会心安理得地好吃好喝,混吃等死吗?

只是自己一个只会做手术的人,可以帮她们什么呢?除了在战争时帮她们照顾伤员,减少些伤痛,还可以做什么?即使可以给她们医治伤痛,可是没有麻药,没有消毒用具,没有输血的工具,更没有抗生素之类的药物,同样也起不了多大的用途。

至于武器方面的自己是一窍不通,作战更别提,作为一个现代人,所熟知的都是现代战争所用的枪炮之类,那也只在影视剧中看到过,生活中谁能接触到这些啊?即使接触到了,可不是专业人员谁会c作,谁又能制造出来?那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的出来的,那可是现代工序流水线制作的。

陆风澜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只是睡的却不安稳,她做起了梦,梦里她来到了战场上,到处都是死人,横七竖八地人叠人,人摞人,血流成河,她脚下的土地都让血浸透了。

她胆颤心惊地躲避着脚下,生怕踩到那些尸身,可是躲不胜躲,一不留神就踩到一个死人的手臂,差点让她跌倒,惊呼一声,冷不防就被一只手抓住了,吓得她寒毛倒竖,恐惧袭上全身,尖叫声到了嗓子眼里,却发不出声响。一个满面血污的人抬起头,她的眼已经看不到了,只是凭着感觉抓着她的脚,哀求道:“救……救……我……”

她附下身去看着她,她腹部被砍了一刀,内脏淌了出来,只剩下一口气了,仍然不停地叫着:“救……救……我……救……救……我……”

陆风澜流着泪把她的内脏推回腹内,说不出话来,终于那人松开了手,不再说话。

逃离那个人,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个悲伤的声音喊着:“澜儿,澜儿,你要好好保重,一定要好好保重……”

竟是任芳菲的声音,她急切地喊着:“芳菲,你在哪,芳菲,回答我,你在哪?你在哪?”

眼前出现任芳菲的身影,她惊喜地跑上前,搂住他,叫道:“芳菲,我害怕,你快带我走吧,这里真可怕,那么多死人,快带我走。”

可是任芳菲只是悲哀地看着她,松开了手:“澜儿,以后你要好好保重,忘了我,一定要好好保重……”

陆风澜急了,忙问:“芳菲,你要做什么?快回来,芳菲,你要上哪儿?带我一起走,芳菲……芳菲……等等我,不要丢下我,芳菲……芳菲……芳菲……”

陆风澜满头大汗地睁开眼,这才发觉自己是在做梦,可是那个梦竟是如此清晰,如果可怕,到现在仍然让她的心“砰砰”乱跳。

稳了稳神,下了床,向外走去,她此刻非常想看到任芳菲,梦中的一切让她害怕,害怕会成为事实,害怕任芳菲离开自己。

玉奴看着郡主苍白着脸急匆匆地向外走,忙问了声:“郡主,您要去哪里?”

陆风澜听而不闻地埋头只管向前走,直到撞到人的身上才停了下来,看时,正是任芳菲。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到了任芳菲住的院落。

任芳菲见她脸色苍白,满面惊慌,象受了不小的惊吓,忙扶住她,问:“澜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陆风澜一把抓住他,看着他关切的目光,这才觉得好过些。

任芳菲把她领进屋里坐下,问:“澜儿,出了什么事?”

陆风澜拉着他不松手,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你要离开我,把我吓坏了。”

任芳菲松了口气,微笑道:“一个梦而已,看把你吓的,一头的汗。”说着要起身拿汗巾给她擦汗,可是陆风澜拉着他不放,说:“可是,那个梦象真的一样,我现在还在害怕。”

任芳菲浅笑着问:“那澜儿告诉我,梦里我为什么要离开你?”

陆风澜想着梦中的一切,慢慢讲述了一遍,又把安靖王对她说的事也说了给他听。

任芳菲不笑了,不过看到澜儿这样害怕,仍安慰她道:“这大概是听了母亲的话让澜儿联想起来的,当不得真,你想啊,澜儿又不会打仗,怎么会到战场上去呢?再说,我们现在正在一处,我怎么会要离开你,你也知道我已经不可能离开澜儿了。”

陆风澜想了想,也觉得好笑,自己竟然为了一个梦大惊小怪起来,这不过是听到安靖王的一番话,尤其睡前自己正在胡乱思想,梦里只不过是延续睡前的意识罢了。

想到这里,便对着任芳菲笑道:“唉,看我,把它当真了。”

任芳菲微微笑着,拿过汗巾给她把脸上的汗擦去,问:“你这会子睡了一觉,那夜里可还要睡?”

陆风澜见屋里没人,便小声说:“睡不着有你陪着我,好不好?”

任芳菲瞪了她一眼,红着脸道:“澜儿还嫌我丢的丑不够吗?父亲已经知道昨晚你在这里留宿的事,还差人送来些东西。今天再留在这儿,我还要不要见人了?”

陆风澜一愕,心中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对头,是啊,自己从回来后也如是想着,生怕府里的人看轻了任芳菲,因此在众人前一向都是以礼相待,再无亲热举动,可昨天是怎么了?自己竟然象欲求不满的饿女,厮缠了任芳菲整夜,差点起不了床。自己从未这样失态过,即使有些日子没有亲热也不会是这样啊?

这时冬雪等人把饭食送了上来,任芳菲说:“澜儿一同吃些吧。”

陆风澜若有所思地说了声:“还有燕窝粥吗?”说着话,眼睛却盯着冬雪几个。

秋霜笑道:“郡主想喝,小的现在就去差人做,郡主稍等片刻。”

冬雪没说话,但神色却有些异样。

陆风澜心里有些明白了。任芳菲以为她真的想喝,便笑道:“昨天也没见你喝多少,今天怎么就想要喝了?”

陆风澜对着他笑笑,说:“就是昨天喝的少,所以今天还想喝点。”

对冬雪说:“还是冬雪去做吧,他做的与别人不同,味道很特别。”

冬雪白了脸,不敢说什么,只低头应了声:“是,小的这就去。”

见他们都下去了,任芳菲看着陆风澜,问:“澜儿怎么了?”

陆风澜看着他,微微一笑,小声问:“芳菲喜欢昨天那样吗?”

任芳菲红了脸,“啐”了她一声,气道:“你还说?”

陆风澜起身走到他身后,搂住他,笑道:“累坏了吧!”

任芳菲脸更红了,如若不是自己练过武,昨夜非要了自己半条命,现在还有些腰酸腿软,一想起昨夜里澜儿那疯狂的模样,就有些心悸。想到这里,心里一动,隐约感觉到些异样,尤其刚才对冬雪所说的话,不由抬起头,惊讶地望着陆风澜,迟疑地问:“澜儿是怀疑——”

陆风澜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笑道:“怀疑什么?”

任芳菲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说:“澜儿方才对冬雪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风澜笑道:“就那意思啊!”

任芳菲微一使劲,陆风澜便被他制住,动不了,不由叫道:“好好好,我说,就是你怀疑的那样啊!”

任芳菲放开她,问:“我怀疑什么?”

陆风澜趁机坐到了他怀里,笑道:“怀疑昨天的燕窝粥里加了料,所以我昨晚才会那样索求无度嘛!”又趁机在他嘴上吻了一下。

任芳菲顾不得跟她计较,只是惊疑地看着她,半晌才问:“是父亲?他为什么这样做?”

陆风澜摇头:“我怎么知道,回头我问问去。”

任芳菲沉吟了半天,才迟疑地说:“会不会父母亲大人在怀疑什么?”

陆风澜一怔,问:“怀疑什么?”

任芳菲看着她没说话,陆风澜怎么想也想不出她们为什么怀疑,便问:“你知道她们怀疑什么?”

任芳菲思索片刻,苦笑道:“父亲大概怀疑我不是真心对你,所以——”

陆风澜还是不太明白,问:“难道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你对我是真心的?”说完才猛然想起这里是女尊世界,这男的如果对一个女人委身那就是件非常重大的事,尤其还没有成亲的情况下。

第十章 往 事

当冬雪哆哆嗦嗦地端来燕窝粥时,陆风澜尝了一口,放下碗,说:“怎么跟昨天的味道不一样啊?”

冬雪再也忍不住,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郡主恕罪,小的该死,郡主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实在是王夫的命令,小的不得不听。”

陆风澜与任芳菲对视了一眼,问:“我父亲是怎么说的?”

冬雪听她不喜不怒的声音更是害怕,颤声说:“王夫问了小的郡主有没有在公子这里留过宿,小的照实回了,王夫便交给小的一包东西,让小的放在郡主喝的燕窝粥里,还说不要让郡主知道,小的不敢不从,就这样做了。”

挥退冬雪,陆风澜看着任芳菲说不出话来,任芳菲低叹一声:“果然父亲是疑心我。”

陆风澜偎着他半晌才笑道:“这样倒好了,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地呆在一起,不用再回避任何人。”

任芳菲气恼地推了她一下,说:“你倒想得美。”

陆风澜也不气,只笑道:“我这个父亲也真是的,怎么想的出来对自己女儿下药。”

任芳菲低声道:“父亲是想看我是如何对你的,如果依了你便是真心待你,如果不依从,定是存有异心了。唉!”轻叹一声。

陆风澜笑道:“我们的话哪里出了错让父亲起了疑心?”

任芳菲想了想,才恍然道:“竟是我自己做错了。”

陆风澜看着他,奇道:“怎么会是你错了?”

任芳菲叹道:“我只说要给父母亲大人留个好印象,可忘了我们是对她们说风淇只是个孤儿,是师娘带大的,试想一个出身江湖的男子,怎么会是我这样的举动?想来是母亲看出了破碇,所以才授意父亲来试探的。”

陆风澜啧啧叹道:“我怎么看不出来什么差别?”

任芳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澜儿眼里只看人美不美了,哪里还看得到其他?”

陆风澜瞅着他,问:“我有吗?”

任芳菲扭头不理,陆风澜上前搂着他柔声说:“我的眼里只看得到芳菲,其他人美不美关我何事?”

任芳菲耳边一热已被她舔了一下,不由麻了半边身子,想推开她,却被她搂的紧,羞道:“人来人往的也不怕人看见。”

陆风澜笑道:“既然已经走了明路,还怕他做什么?”

任芳菲不说话了。

两人温存了一会,陆风澜道:“你说,这玉璃的皇上会不会真的掀起战争?”

任芳菲沉吟道:“我也只见过她几次,并不清楚君上的为人,不过听姐姐们说起过,君上一心想当个前无古人的大帝,要开创一个统一的盛世,单看她这些年来暗中所做的一切,只怕她的决心是真的。”

陆风澜问:“玉璃君上美不美啊?”

任芳菲轻轻摇头,说:“不是太有印象,只觉得是个很自信,严厉的人。”

陆风澜撇嘴道:“芳菲是怎么被她选中的?”

任芳菲不理她话中的酸味,说:“当初君上还是皇太女时,有次来家中做客,我知道家里来人,便躲进了花园中一个人弹琴,没想到她竟会离席也进了花园,当我发现她时已经躲不开,她一见到我便说要我做她的正君,我见她喝多了酒不想理她,却被她扯住不放,我一急便打了她一掌,她却拿出一块玉珮说‘你打了我一掌,我还你一块玉珮,你已经是我定下来的正君,也就是我未来的君后,不许你再喜欢其她的女人。’我不要,她硬放到我手中便离开了。

那时我还只有十四岁,追不上她,只好回头交给了母亲,请她代还。不想母亲她们很高兴,要我应下这门亲事,我不愿,可祖母说,男儿家的婚事向来都是长辈们做主,要我听话不要耍性子。”

任芳菲停了下来,脸上带着些忧伤,带着些怨叹,好一会才自哀自怜说:“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家人疼我爱我是真心为我好,此时看到为了我的亲事却被她们几次三番的迫,便隐约明白,原来我只是她们培养的一个精美的玩物,只等有机会让我这个玩物来发挥玩物所应发挥的作用。

一明白这样,我更加不喜欢,便找诸多的借口不肯成亲。直到先皇暴病驾薨,皇太女登上皇位,那时她们立我进宫,我便跟她们做了个交易,说,只要让我遍游山河,我方心甘情愿进宫。这样才换得机会出了玉璃。以后的事,我已经对澜儿说了,澜儿还想知道什么?”

陆风澜一直静静地听着没c话,见他这样问,便笑道:“没想到芳菲这么小就被人家给定下了,还好你没嫁她,否则哪里还有我的事?好芳菲,来亲一个!”

任芳菲躲闪了一下,没让她得逞,说:“澜儿不在意这些吗?”

陆风澜说:“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你喜欢的是我,又不是她,再说你也没嫁给她啊,你现在是跟我在一起我在意什么?”

任芳菲松了口气,笑道:“我一直担心澜儿会在意我的身世过往,澜儿这样说,我才放下心来。”

陆风澜笑道:“可我在意你竟然躲开我,不让我亲你。”

任芳菲又气又笑:“我倒不知道澜儿竟是这样的无赖之人。”

陆风澜欺身上去,笑道:“现在知道也晚了。”搂着他亲了亲,说:“我只是想知道你因为什么跟玉璃君上订的亲,其他的我不在意。”

两人亲热了会,陆风澜才轻叹道:“芳菲,你放心,我以后会全心全意对你,绝不会让你伤心难过,也不负你为了我去国离家独自一人。”

任芳菲只是紧紧搂着她,不说话。

顿了顿,陆风澜又问:“如果玉璃跟金凤真的打起来,芳菲会不会为难?”

任芳菲没说话,陆风澜不再问他,转移说题,道:“以后我的日子可能不太平,皇上有可能让我随着母亲入朝,就不能象现在这样整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了。”

任芳菲紧了紧手臂,陆风澜想了想,说:“这倒是个机会,我可以跟皇上提条件,入朝可以,不过不能再给我赐婚,我只要芳菲一个就行了,如果不答应,我就只做个摆设。”

任芳菲担心地问:“皇上会不会动怒?”

陆风澜笑道:“在这非常时期,她生气也没用,再说,皇上只不过是想把我母亲拴在她身边不想让我们离开,赐婚也只是借口罢了,只要我们答应不离开,皇上也不会为难我们。”

任芳菲问:“皇上让澜儿入朝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澜儿有什么特殊的才能有让皇上依重的地方?”

陆风澜不依道:“难道芳菲认为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

任芳菲笑道:“我可没说。”

陆风澜笑着去挠他:“你没说但你是这样认为的。”

任芳菲笑着躲开,两人闹了一会,出了一身的汗,陆风澜道:“不闹了,去洗一洗吧。”

任芳菲摇头说:“澜儿先去吧,我等你洗好了再去。”

陆风澜笑道:“放心吧,我不会偷看你的,反正我早就看到了,不需要再——”话没说完便僵住动不,也说不出话来了。

却是让任芳菲把她给点住了,任芳菲又羞又恼,气道:“让你再胡说。”

不理陆风澜挤眉弄眼地,把她放倒在床上,唤来秋霜拿起换洗的衣物,对陆风澜笑道:“澜儿先在床上休息一下,待我回来便给你解开。”带着秋霜径自走了。

陆风澜躺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哀叹自己玩过了头,虽然任芳菲比起其他男子大胆许多,但仍是受着这里思想的束缚,对自己有些观点仍然不认同。

路上,秋霜担心地问:“公子,郡主会不会生气啊?”

任芳菲淡淡一笑,说:“不妨事。”

秋霜笑道:“郡主对公子真好,小的们好久都没见郡主这样开心过了。”

任芳菲问:“怎么郡主以前很不开心吗?”

秋霜点头道:“是啊,郡主没生病以前,喜怒无常让人很害怕,生了病以后虽然变了好多,但她却不开心,整日心事重重,如今可好了,出了一趟门,性子越发的好了,府里也能听到郡主的笑声,可见郡主心里很喜欢公子的。”

说话间到了浴房,打发秋霜先走,自己一个人沐浴。

任芳菲把自己浸泡在热水之中,想着刚才与陆风澜的对话,虽然没有什么豪情壮志,却有一颗真诚的心,而她这颗心现在给了自己,让自己徘徨无助的情感找到了归宿,比起在深宫内院整日里等待着君主的垂临与众多男子争夺君主的宠爱强上万倍。

看着身上青紫依旧的痕迹,又想到澜儿的父母为了试探自己竟然对澜儿下药,不禁摇头苦笑,如今她们该对自己放心了吧!唉,只是不知道家中亲人对自己的事会有什么样风暴呢,虽然她们把自己当成工具但二十年的养育之情却是抹杀不了的。

“祖母,母亲,请恕芳菲不孝了。”

第十一章 红盖头

果然没过多久,安靖王把陆风澜唤到书房,拿出一样东西让她看。

陆风澜接过来看时,却是一把匕首,不禁问:“母亲送蓝儿的?”

安靖王摇摇头,说:“蓝儿可还记的你所说的弹簧?”

陆风澜恍然,说:“难道真的做了出来?”

安靖王点点头,说道:“兵部已经做了样品,果然比以前的兵器强韧许多,也耐用。皇上很高兴,要你明天跟母亲一同上朝,皇上还有事想要问你,蓝儿这些天可有仔细想过?”

陆风澜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的,点头道:“是的,母亲,女儿已经认真想过,虽然不想参与到朝事里面,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既然现在局势不太平,女儿便尽自己的一份心力为母亲分担些劳烦。”

安靖王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才发觉她已经长高了,眉目间少了以往的娇憨多了些沉稳,心中涌起一丝异样,也不知是喜是忧。

陆风澜见她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看,不解地问:“母亲看着蓝儿做甚?”

安靖王笑笑,说:“母亲看着蓝儿变了好多,心里很是慰藉。”

陆风澜也笑道:“人总是要长大的,母亲放心吧,为了家人蓝儿知道该怎样做。”

安靖王放心了,问:“蓝儿都记起了哪些东西?”

陆风澜道:“女儿想起的不是太多,但有些却是非常必要的,母亲认为战场上除了战死的将士,还有什么是最可怕的?”

安靖王惊奇地看着女儿,反问道:“蓝儿认为是什么?”

陆风澜道:“女儿认为最可怕的是那些受了伤却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的兵士,有些伤痛本可以医治的,却因为治疗不当或是受不了那种痛楚而生生送命,长此以往,不免让兵士们心生绝望,因为受了伤就等于死,所以战场上就不会有人尽力,只想着不让自己受伤,这样的军队还能打仗吗?”

安靖王一拍桌案,大声道:“好,蓝儿说的好极了,可是,”安靖王看着女儿,眼中带着欣喜,带着鼓励,问:“怎样才能让兵士们没有这些后顾之忧,奋勇直前呢?”

陆风澜笑道:“女儿跟着师傅学了几天医术,虽然不精却也知道些皮毛,回头女儿跟太医院里的太医们探讨一下,大家共同想个法子,改进些疗伤的手段,把那些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却能要人命的的环节重视起来,这样也可以让兵士们多了一份希望。”

安靖王走到女儿身边,伸出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感叹万千,她的女儿终于让她放心了。陆风澜看出了她的心思,顺势搂住她,把头贴在安靖王的胸前,说:“母亲,请只管放心吧,女儿不会再让您丢脸的,女儿会担负起自己的责任,保护家人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不受伤害。”

安靖王失笑,道:“刚夸你长大懂事了,又做出这般小儿女模样来。”

陆风澜也笑道:“女儿已经多久没这样在母亲怀抱里了?”

安靖王点了她一手指,道:“女儿家怎能象男儿一样这般娇柔?让人看见会怎样说你?”

陆风澜幽幽地说:“女儿不怕人说,女儿只想着母亲的怀抱是最温暖的,最安全的,在母亲怀里澜儿什么都不怕了。”

安靖王虽然不能认同女儿的言语,但见女儿这样依恋,心下也很高兴,说:“私下里可以,但以后就不能这样了,你也是要娶亲的人了,哪里还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当心让陆公子知道了笑话你。”

一提起娶亲,陆风澜心思一动,既然明天进宫,不如就趁机把赐婚事给了结,免得芳菲心里始终不安。便抬头对安靖王说道:“母亲,蓝儿明天见了皇上,想把赐婚一事给解决掉,这样女儿才好跟陆公子早日成亲。”

安靖王皱起了眉头,说:“澜儿当真不愿娶其他人?”

陆风澜坚决地点头,回答说:“是,女儿心里只有陆公子一人,也只想娶他,其他人再好,女儿也不愿。再说,”陆风澜一想起她们给自己下药便是一脸的黑线:“陆公子已经是女儿的人了,女儿不想做个负心背义之人。”

安靖王“呵呵”笑了起来,说:“好,既然陆公子是真心对你,母亲也不阻你,明天面圣时便把赐婚一事解决掉。”

得了安靖王的首肯,陆风澜大喜,急着想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任芳菲,便跟安靖王告退。

安靖王知道她的心事,乐呵呵地放她离去。

陆风澜一路小跑着,闯进任芳菲的住处,却没找到人,一问,才知道去王夫那里了。自从得知王夫给自己下药后,陆风澜怕任芳菲难为情便不再跟他一同出现在王夫那里,只好吩咐人等他回来告诉自己一声,便转回自己房里。

玉奴见她回来,给她把外衣脱下后,说:“刚才四公子差人送来一件绣品,说是送给郡主成亲时用的,奴才收下放在郡主床上了,郡主要不要看看?”

陆风澜大感兴趣,笑道:“好,拿过来我瞧瞧。”

玉奴进屋把那绣品取过来,展开,竟是一件大红的盖头,两面各绣着不同的图案,比在皇宫看到的那块绣品精美了数倍。

不禁赞道:“四弟的手真是巧。”

把盖头往头上一顶,她还真是好奇,盖着盖头是什么滋味。眼前红蒙蒙的一片,只看到脚下的方寸之地。

取下盖头,抱怨道:“盖着这玩意就象瞎子一样,有什么意思。”一抬眼却看到玉奴张大着眼睛瞪着自己,一脸的难以置信,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玉奴要笑不笑的样子让她更好奇了,问:“怎么了?”

玉奴忍了又忍,半晌才垂下眼帘,轻声说:“这盖头是给新郎盖的,新娘用不着。”

“哦?”陆风澜还真是不知道,她还以为盖头是给新娘盖的,原来竟是给新郎的。

“原来你是笑我乱盖呀!”陆风澜笑着说。

玉奴忙说:“奴才不敢。”

陆风澜忽然发现一个怪事,便问:“玉奴,为什么冬雪他们自称‘小的’而你却自称‘奴才’?”

玉奴身子颤了一下,垂下头不吭声。

陆风澜真的不明白,同样是下人,怎么称呼却不一样。

见他不说话,又追问了一句:“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玉奴好一会才说:“冬雪他们是家生的仆人,玉奴是买断的奴才,身份不一样。”

陆风澜“哦”了一声,虽然还不是很清楚,但看玉奴脸色不好,也不好再往下问,让玉奴把盖头用东西包好放在一旁,准备回头送给芳菲。

说话间,一个小侍过来传话说陆公子已经回来,陆风澜一喜,拿起那盖头就向外走,边走边说:“不用等我吃饭。”

玉奴看着郡主忽忙的背影有些发呆,自从郡主带着这位陆公子回来后,脸上的笑容一天多似一天,竟是从未见过的容光焕发,连带着整个王府也都显得快乐起来。

“看来郡主真的很爱陆公子啊。”玉奴低低地轻喃。

陆风澜把盖头展开,问:“喜不喜欢?”

任芳菲接过来反复看着,惊叹道:“澜儿这是从哪里来的?如此精美的绣品我还从未见。”

陆风澜笑道:“这是四弟送的,好看吗?”

任芳菲爱不释手地看着,陆风澜忽道:“我给芳菲盖上看看如何?”

任芳菲红了脸,把盖头收起来,说:“这是成亲时用的,现在怎么可以?”

陆风澜很想看看他盖上盖头是什么感觉,便说:“先练习一下,免得到时候走不好路,我刚才盖了一下试了试,只能看到脚前的一片。”

任芳菲失笑:“澜儿盖这个?”

陆风澜笑道:“我盖着玩的,好芳菲,让我看看可好?”

缠不过她,任芳菲只好让她把盖头盖到自己头上。陆风澜围着他上下打量着,终是觉着怪异,却又不敢说,怕他生气,掀起盖头问:“这样盖着闷不闷?”

任芳菲的脸红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盖头的红色映s到了他的脸上,陆风澜有一丝闪神,取下盖头,轻声说:“真的很美。”

任芳菲接过盖头,仔细地收好,陆风澜从他背后搂住他,说:“芳菲,母亲明天带我进宫,她同意我向皇上辞婚了。”

任芳菲一僵,回转过身来,颤声问:“真的?母亲已经同意了?”

陆风澜点点头,笑道:“是,今天母亲已经答应我,同意我只娶芳菲一个,其他的都不要了。”

任芳菲星子般的双眸紧紧盯着陆风澜,心中的狂喜一时间竟让他说不出话来,只要安靖王同意了,那他跟澜儿就可以双宿双飞,不用担心会有其他人加在他们中间。

陆风澜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即使受封建礼教的束缚,也没有人会喜欢自己的爱人再娶其他的人,与另一个人分享自己的爱人那会是什么心情,自己是早就知道的。

轻轻搂着任芳菲,这个可爱的大男孩,给了自己重新爱的勇气,也给了自己全部的爱,自己怎么舍得让他去受那种苦?

任芳菲伸出手臂回搂着陆风澜,心中有许多话想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静静地搂着她。

陆风澜感觉到自己肩头一片温热,不由把他的头捧起来,见任芳菲眼中含泪,嘴角却带着笑意,不禁叹道:“这是高兴的事,为什么哭呢?”轻轻把他脸上的泪吻去。

任芳菲轻声说道:“我很高兴,感觉自己象进了天庭,快乐极了,澜儿,我不是在做梦吧?”

陆风澜笑道:“不是的,不是做梦,是真的……”话音未落已经被任芳菲密密实实地吻住了。

第十二章 金参事

陆风澜呆在金凤大殿的偏殿中,她虽然是郡主却无官职,所以不能进金凤殿,只能呆在偏殿里。整个偏殿除了她再无其她人,她就不明白了,既然不能进大殿,为什么还让她来,让她在这里干坐?站起身来四下里打量着,虽然是个偏殿仍是金光闪闪,富丽堂皇,高大的庭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五彩金凤,四周围绕着朵朵祥云,柱子的下部雕着蔚蓝的海浪。

陆风澜正看的入神,忽听殿门一响,一个侍从官进来说道:“传安靖王府郡主金夙蓝进殿。”

陆风澜心道:“终于可以进殿了。”微笑道:“请带路。”跟着侍从向大殿走去。

进了金凤殿,只见两旁站立着文武朝臣,都看着自己,陆风澜自若地向前走着,等侍从停下,她也跟着停下,向坐在正中皇位上的女皇行礼:“安靖王府世女金夙蓝叩见皇上。”

女皇威严地道:“宣旨!”

一个传旨官拿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命安靖王府世女金夙蓝郡主为兵部尚书参事一职,官从二品,钦此!”

陆风澜听得是晕头转向,兵部?这不是与军事有关的吗,可自己什么都不懂,怎么让自己去兵部?她疑惑地抬头看了看女皇,可女皇离得老远怎么也看不清楚,她又扭头去看安靖王,却听传旨官说道:“金夙蓝领旨谢恩!”把圣旨递了过来。

陆风澜只好接过,道:“臣金夙蓝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起身被侍从官领到一位置站好。

又听传旨官说道:“着安靖王,几位宰相大人,大将军,兵部尚书,及金参事御书房见驾!”

陆风澜只好随着母亲等人出列行礼,说:“遵旨!”

众人等女皇率先走后纷纷拥到安靖王母女身边道贺,陆风澜脸都笑僵了,才看见传旨官过来笑道:“众位大人,几位大人还要去御书房等着皇上的召见,还是先请几位大人见了驾再替郡主庆贺吧!”

众人连连称“是!”

陆风澜跟在安靖王身后长出了一口气,安靖王问:“怎么蓝儿有心事?”

陆风澜不解地问:“母亲,蓝儿对军事一窍不通,怎么皇上让蓝儿进兵部?”

安靖王尚未开口,兵部尚书李琴笑了,说:“郡主所说的治炼方法使得我国的兵器大大提升了作战效力,怎么能说对军事一窍不通?想不到郡主一向是深藏不露啊,老妇佩服。”

陆风澜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大人说笑了,夙蓝只是无意中得知了此种方法,如果依此进兵部只怕夙蓝会误了大人的事。”

“哪里,哪里,郡主还是不要再推托了,郡主的聪明机智我等早有耳闻,呵呵呵!”

陆风澜只有无语问苍天了。

左相赵佩莲是安靖王的亲家,也笑道:“殿下这回可放心了,郡主年少有为,定会为殿下争光的。”

右相安适之也笑道:“殿下可要大摆宴席,请我等好好吃一顿才是。”

安靖王笑道:“几位大人取笑了,小孩子家不懂事,以后还要仰仗诸位大人的提点,免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