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1)

三号贵宾间,景月如一张芙蓉面再也保持不住高傲冷静的样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敢跟本公主较劲!这绝不是裘天音会做的事,是谁?!要让我知道是何人,绝对要他好看!”

越湛看得好笑,心想女人在这方面果然是惹不得的,不论她有多高贵的身份,一向以智慧沉着闻名的表妹也不例外。殊不知隔壁裘家叔侄也正在心里感叹同样一番话,对我的行为吃惊之余也不免无奈。

终于到了最后一件压轴品,那是一方r白色的玉佩,里面隐隐有烟气缭绕,据说是曾经的术法第一高手修奕武尊所炼制,据说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可以让濒死之人起死回生,端的是神奇无比,可以说是一道报保命符了。

在场众人都疯狂起来,场内喧哗,就连裘天音都神情激动。拍卖一开始,价格就急速攀升,势不可遏。

我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很不以为然,不过是一道治伤符,就算疗效好一点,但又不是瞬间恢复的法术,在实战中作用也有限,只说能保命却没说事后能否恢复如初,显然有所缺陷。对我来讲,每一次经历生死就是一次绝佳的突破契机,一旦在心里留有后路,就失去了那种一往无前的决心,所谓置诸死地而后生,在那时是容不得任何侥幸心理的。而且,我享受那种生死一线的惊险感觉,在挣脱死亡威胁的时候自身的潜力得到了极大的激发,那种成功挑战自我的感觉实在甜美得无与伦比!

这种保命符又有何用?

几番天价死拼之后,这枚灵符被三号也就是越湛以六十万宝石币的价格购得,其它众人包括几个贵宾间都缄默不语,如今越郡王府财势之巨令人心惊,要知道一号、二号贵宾间坐的可是几位皇子,竟连皇室都礼让三分。

明眼人一看即知,越郡王府无疑将在这次的皇位之争中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赶在拍卖会散场之前与裘尚轩、裘天音告辞,走到会场外,正欲返回客栈,却遇到了同样提前离去的景玄天和寒渠。虽然早料到他们也会参加,但却不怎么期待短时间内再次碰面。

“凤得!”寒渠首先开口招呼,语气中略含惊喜。

“凤得姑娘也参加拍卖会了吗?有没有拍到中意的?”景玄天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亲切。

“寒渠、二王子,”我朝他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拍到两件小物品。”

“凤得宿在哪家客栈,现在是要回去吗?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好,我送你回去吧!”

寒渠提议,转身看向景玄天,“二王子可先行回府,我送凤得一程。”

“哪用这么麻烦,凤得姑娘上次先行离去,都没让我尽到地主之谊,姑娘单身一人住在客栈总归不太方便,若不嫌弃,还是搬到我的王府去吧,我这就命人到客栈帮姑娘拿行李。”

“多谢二王子美意,但此间事已了,我明天就要离开景都,不便打扰。客栈就在附近,不需劳烦寒公子,告辞。”说罢离开。

确实,看完明天的一场决赛,再留在景都也没什么意思了,何况不久后这里就将成为权利相争的漩涡中心,风云变幻虽然精彩,却不怎么有趣。

由于进行细腻描写时感觉别扭,从下章开始采用第三人称与第一人称夹杂叙述。

第八章 出手结缘

论武大会决赛现场人山人海,所有人争相目睹几位武尊及十大青年高手的风采,并见证新一代第一高手的诞生。

受邀而来的几位武学宗师,束心阁玉弦武尊、罗云门青阳武尊、漓天派极道武尊,都坐于台上主位,并担任此次论武大会的决赛评委。

凤得混迹在人群中,却怎样也装不出来周围人眼中那兴奋狂热的眼神,蓝阶的水平固然已经够高,但是像这样纯以切磋为目的的论武显然还不够看,引不起她的兴趣。四周望望,咦,坐于嘉宾席上的很多都是熟面孔呢,勉强算得上朋友的寒渠、景玄天、裘天音,仅见过一面的越湛,刚刚结下梁子的燕轻久、靳冽,再加上宿怨颇深的岑雨、岑霜姐妹、至今未有过多交集的另两位武尊高徒柳轻尘、李天放,唔,她出关至今认识的所有人不管交情好坏,都在这里了,想想真是有趣的场面。一旦有个什么动静——,凤得嘴角轻勾,眼眸深处光华流转,意味不明,但隐隐流出的邪气还是让赖在凤得肩膀上的小乌浑身哆嗦了一下。不得不说它与凤得相处了这么久,对危急的预知就是比其它人来的敏锐。

看看嘉宾席上那一排谈笑风生的老熟人,不得不感叹无知者无畏啊!

一般来讲,凤得不是惹事找麻烦的人,但是生活总是需要偶尔调剂一下的,尤其娱乐自己的同时又不会沾上麻烦,那就更有必要了。而且悟道是参悟重重因果的过程,心的磨砺非常重要,因此一味的避开事端,结不成因果,对修行也是无益的。

决赛采取两两循环制,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必须和其它九人对战一场,以胜场多少排名,相同者则取对战两人中胜者为先,决出十大高手的排名。当然,这么轰动的大赛不可能没有彩头,尤其此次论武大会的举办方景国拿出的十件武器都是珍品级的,其中甚至有两件蓝阶珍器,一件紫阶珍器。要知道一件高阶武器就可以将自身的实力最大限度地发挥起来,超越自身阶段的武器甚至能提高实战的威力,当然,超过自身阶级太多的武器不谈,那根本就驾驭不了。

大陆上高阶武器极少,尤其紫阶珍器更是凤毛麟角,其中为人所知的总共也不足二十件,足见其稀少珍贵。

此次景国竟舍得将紫阶珍器拿出来做为奖励,实在出乎意料,又或者景国一早就对这次的冠军胸有成竹,料准珍器不会旁落。凤得眼珠一转,这其中似乎很有猫腻嘛。

凤得身形一动,脚踏奇步,几个眨眼就挤到了人群的前几排去了,整个过程却丝毫没有让旁人察觉,所谓“随风潜入夜”,于敌方未察时料敌机先,这手“风潜”就是十年修行的成果之一了。

目前整个赛事已经进行到中间,台上正在对战的是风头正劲的青焰和和翌国的成名高手齐征,青焰精于术法,而齐征主修武术,两人的比拼很有意思,一个不断结印念咒企图拉远距离发动远距离攻击,另一个脚踏玄步不断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身法施展起来后就之间两人在台上绕来绕去。青焰虽是后起之秀,到底不及齐征功力深厚,但其天分极高,往往有出其不意的妙招,打得齐征措手不及,因此双方就此僵持了起来,看到底是一方的功力先耗尽,还是另一方先露破绽。

凤得看得有趣,右手食指轻轻在鼻子上揉了揉,同时掩住了唇边那抹狡猾的笑意。

一会儿功夫两人的功力都消耗巨大,这时台上齐征猛然提力,迅捷的身形再次加速,瞬间就近到青焰的左侧,而青焰手中的术法还未准备完毕,偏偏后力不继,刹那间青焰就做出了决断,咬牙迅速结出一个手印,并配合念出几句咒语,气势陡涨。这是一种可瞬间聚集全身功力的秘法,但后患不小,用了这个法术,全身灵力瞬间抽干,起码半年内都无法恢复,不到危急时刻是不会有人使用的,况且知道这种秘术的人也不多,而凤得恰巧在凤家的一本藏书中见到过。

凤得将右手横于腰间,掌心朝上,小指不经意般连弹数下,便有几股无色的灵元力连绵而出,朝青焰急速飞去,恰好在他灵力告竭的时刻补充进去。有了这股灵元力,术法的威力激增,全身蓝光大盛,术法的威力消散之后,原本已颇占优势的齐征已被攻击得昏厥倒地,青焰就此获胜。

众人都被这招精彩的反败为胜吸引住了,而且凭借精准的控制力和灵元力无色的特性,所有人都没察觉凤得刚刚的小动作,就连在场的三位武尊都被瞒过了。

青焰的后两场都很顺利,但到了主场第九场却遇到一个硬手,所有都认为他此场必败,他却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再次发动秘法反败为胜,取得了最后一场的决赛权。这下连三位武尊都惊讶了,要知道不可能有人接连两次发动这种秘法,因为无法承受其中的反噬之力。

其实莫说是其它人,就连青焰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第一次发动秘法本就是孤注一掷,不曾想过后仍有余力,这可以说是侥幸,第二次施术后竟然还没有趴下,就只能归结为天幸了。

倒是没有猜测到是有人暗中相助,但想想又有谁能在三位武尊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而不被发觉,即使天下有这样功力高绝之人,也没有理由出手做这样的事,想来想去也是无果,因此这种可能就不被考虑了。

可是所有人偏偏不知道就有凤得这个闲着无聊想看戏的闲人,也算不到她竟有那套因果结缘的修炼理论,因此就有些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而且日后还会更多,真该为某些或幸运或倒霉的人祈祷。

看着最后一场中青焰的对手,凤得挑挑眉,那一身白衣翩翩的不正是裘尚轩嘛,看来他的实力确实很强横,没被夸大,而且很可能比青焰还要略胜一筹。如果没有碰上她一时兴起,那今天的第一名就非他莫属,可惜某人今天运气不好。

凤得在心中长叹,运气这东西可是很重要啊,是实力中最不可捉摸的一部分!

场上两人遥遥对立,一个青衣、一个白衣,气势渊凝,衣袂翻飞,准阶宗师的气势立马显现。对峙良久后,由青焰抢先攻击,不过占得先手不代表就占了优势,因为看了裘尚轩前九场比赛的人都知道,这位景国青年高手最擅长的就是后发制人。当然,在广大女性的眼中,这就是翩翩君子风度,令人敬慕!

其实,青焰在这场比赛中既没有实力优势,而对方又占了主场优势,可以说是胜率极小的,唯一还给众人留下悬念的就是那手屡次反败为胜的秘法,但他还有可能施展第三次吗?那就要其盼会出现再一次的奇迹了!

凤得在心中大言不惭的想,我就是奇迹,奇迹就是我!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感觉就是好啊!

趴在左肩上的小乌眨眨眼皮,乌溜溜的眼球朝凤得斜了斜,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露出颇为鄙视的眼神,当然,是悄悄地,它还没练出一颗天大的胆!

又是这一招,在比赛进行到关键时刻帮青焰逆转了败局,当青焰一天内第三次成功施出秘术时,不但围观的众人惊叹连连,眼球掉了一地,就是三位久经风浪的武尊,也难得地露出了骇然的神情,他们可都是情知这一招的厉害的,反噬之力丝毫不逊于其本身招式的威力,而且施术人功力越强,反噬力越大,发动一次秘法一个时辰后在接下来的三天内都别想动弹,想一想,正常人能承受得了超过身体两倍承受限度的反噬力吗?

裘尚轩觉得自己可谓是输的莫名其妙,之前明明是稳占上风的,就算知道对手曾两次施展过那种秘法,但也决没有预料到他能发出第三次,预料之外的状况发生一次那是意外,第二次可以称之为奇迹,那连续第三次便要怀疑其中有蹊跷了,尤其是作为当事人,在哪一刻交手时可以隐约感应到有一股外来灵力注入了对手的术法结点,使其在力竭前恰好得到这股助力,顺利施展出最后的杀招。但最弄不明白的是,这股庞大的灵力从何而来,他又是怎么发动的?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就算是发动时除了身在其中的自己恐怕也无其它人能够察觉,这还是靠自己对灵力波动天生极为敏感,而本身修为又极为深厚的缘故,不然也察觉不到那极微弱隐秘的波动。

相对于围观众人或震耳欲聋的欢呼或不平地表示遗憾,几位武尊的心情可以说是相当复杂,惊疑参半。但不管各人怎么想,这头名得主已经确确实实产生了,也意味着那件紫阶珍器将被青焰收入囊中。

这个结果实在出乎众人意料,尤其是景国皇室,在输掉了一件紫阶珍器的同时增加的别国的实力,绝对是亏大了。

不管对其他人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这次出手对于凤得来说不过是一次小小的试验,无关紧要的c曲,目的达成后便心情愉悦地前往酒楼享用美食了。

因为决赛刚刚结束的关系,凤得惦记着吃饭又走得比较早,酒楼中的人还并不多,因此悠悠闲闲地独占了靠近窗户视野最好的一张桌子,一个人点了一大桌的菜品打算美餐一顿。唔,当然,也少不了那只贪吃的类鸟型动物。

不一会儿,人潮涌至,一下子便座无虚席,但凤得依然霸占着一整张桌子,前来搭桌的几批人都被拒绝了,理由嘛很简单,自己点了不下二十道菜,还有谁能坐下来啊?菜点了也没处摆了不是。凤得心中偷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刚得意了没一会儿,正左手抵着下巴等待美食的凤得皱眉看着映入眼帘的两双靴子,做工精致、一尘不染,靴子的主人定是锦衣玉食之人,这种有身份的人自然定了包间,不可能与不相识的人搭桌子,那么就是与自己相识了。

凤得想想,自己认识的人也就那几个,郁闷,他们好好地在家被伺候着享用山珍海味不好吗?怎么跑到哪儿都能遇上啊?还“人生何处不相逢”咧!

“凤得姑娘,真是好巧!”

温润低沉的嗓音,凤得一听便知大是二皇子景玄天到了。既然别人先打招呼了,也不好不理不睬。

“是啊。”凤得抬头应道,语气轻快,因为在用餐前心情放松,态度良好。这一看真是巧了,景玄天、寒渠是特意靠近来打招呼的,不远处靳冽、燕轻久还有一名不认识的少女注视这这边,显然是一道前来。

凤得朝寒渠点了点头,其它人嘛就忽略了,毕竟自己现在还不认识,不是吗?

寒渠自见到凤得便目光温和、嘴角含笑,一改拒人于千里的疏离之感,看得另外三人心中惊讶不已,不知道这名女子是何人,竟能让著名的“寒公子”温柔以待。倒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景玄天对这样的景象习以为常,看在眼里,心中了然。

景玄天开口相邀: “本王定了二楼雅间,环境更为清净,凤得可要一起?”

“不用了,你们自便。”

凤得不假思索地拒绝,开玩笑,一群人哪比得上一个人吃得自在,何况自己还点了一大堆美食,浪费食物是要遭天谴的,虽然自己并不认为天谴能谴到自己身上。

景玄天、寒渠两人大约摸清了凤得的一些脾气,也不以为忤,但其它三人就更吃惊了,这名女子毫不客气地就拒绝了当朝二皇子的邀请,二皇子本人却表现得毫不介怀,燕轻久对她有些感兴趣了,就连一向严肃的靳冽也难得地生出些好奇。

至于在场的另外一名女子,心思则有些复杂。

作为景国最受皇帝宠爱的三公主,高贵的身世、超群的才智、妍丽的容貌,景月如一向备受众星捧月的待遇,就算在众多皇子公主里也是佼佼者,其中让她敬服亲近的也就大皇兄、二皇兄还有四皇弟而已,而对于一向摸不透的二皇兄有时甚至会感觉惧怕,但这名女子一出现便让他主动上前招呼,以往就算面带微笑也掩藏不住的霸道凌厉都收敛地干干净净,这点就算二皇兄自己估计也没有察觉吧。这名女子除了出众的容貌外自己还未察觉有其它的特异之处,又有什么魅力引得二皇兄和这位大名鼎鼎的寒公子温言软语以待呢?实在令人费解。

“凤得初次前来景都,就不让我等尽尽地主之仪吗?”

“多谢美意,不过我点的菜式已经上来了。”凤得看着流水一样布满桌面的美食心情大好地答道,对另外几人瞠目的表情视若不见。

寒渠微微苦笑,几天不见她的胃口几乎长了一倍,其实凤得也冤枉,胃口暴涨的是功力见长的小乌才对。

几个人又奇怪地看到凤得将二十几道菜分为两部分,他们都见多识广,知道靠近凤得摆放的十道是极品,另一边的十六道都要稍次,不知道这样做所谓何意?

凤得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呢,打发小乌飞到另一头就食,看着它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很得意,哼哼,所有财产三七分,小乌这家伙食量激增,那就只能吃次一点的饭菜,这是原则问题——坚决维护财产主权不动摇!

景月如有些忍不住了,这些菜无一不是价格高昂,就算是稍次一些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何况还一次点了这么多道,这女子到底什么来历,态度大胆而又行径古怪,感觉有些摸不透了。

“二哥,不介绍一下吗?”语声清丽,看向凤得的目光是一贯的高傲,对着二皇子又带着亲昵撒娇。

景玄天含笑为大家介绍:“呵呵,看我都差点忘记了,这位是凤得姑娘,早先在云城结识的。凤得,这是我三妹月如,另两位是靳冽、燕轻久,景城四公子之二。”

凤得百忙中抽出空来对三人点头道:“有幸结识。”

燕轻久一贯地轻佻优雅:“凤姑娘真是容貌无双,能认识姑娘真是在下的荣幸。”

靳冽则很简单,点点头:“凤得姑娘。”

景月如道:“原来是凤得姑娘,不知姑娘此行对景都印象如何,游玩是否尽兴?”

凤得将口中食物咽下,眨眨眼道:“很好,我参加了昨晚的拍卖会,很有意思。嗯,其它嘛,景国民众生活很富足。”

景月如本意是想旁敲凤得的来意,从而猜测她的身份,不想得了个不着边的答案,又扯到了昨晚令她郁闷的拍卖会,那株九叶灵芝多花了她几倍的钱,这还在其次,最不能忍受的是明显被人摆了一道,还不知道那人是谁。因为对方是在裘家的贵宾间里,自己第二天询问时却被回复说没有竞拍这件物品。

景月如忽然神色不定,俏脸有转青的趋势,看得其它人一阵惊讶,不知这位心思沉稳的公主怎么了。但昨晚皆出席了拍卖会的几人略略思索便大概猜到了原因。

凤得是场中唯一知道究竟的人,此刻忍着小小的得意满脸兴味地看着这位三公主变幻莫测的表情,心情大悦。

一直关注着凤得的寒渠若有所觉,眸中泛出浅浅笑意,但在下一刻便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疑问。寒渠知道拍卖会上与景月如竞争那株灵芝的人必然和裘家有所关联,但凤得怎么会认识裘家的人,还和他们一起参加拍卖会?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的感觉。

第九章 入学景程

别人怎么想凤得才不在乎,瞟了瞟景月如已经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埋头继续大啖美食了。

本就心情转y的景月如被如此明显的无视行为激得更加恼火,开口便没那么和悦了:

“凤姑娘是哪国人士?出身何门呢?”

话是询问,却多了些审视的味道。

凤得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人很不上道哦,抬起头,面色无波:

“我跟你很熟吗?为什么要告诉你?”

撇开那股冷淡挑衅的味道,这倒是大实话。

这话在景玄天、寒渠听来倒是很符合凤得的一贯风格,但在不熟悉的人耳中就觉得很不客气了,尤其物件是身份尊贵的一国公主。

景月如哪受过这种挑衅,娇贵的公主脾气也上来了:“面见皇亲也不知行礼,行为狂妄,真是没有教养!”

凤得挑眉,虽说被评论没有教养的话几乎说到了点子上,但她可没有什么戳到痛处的感觉,在凤得看来,自己可以说是天生地养,又有什么好羞恼的。不过这个公主敢出言不逊,实在不教训不行!

凤得慢慢放下筷子,也不辩言,只上上下下将景月如扫描了一遍,饶是从来处于众人瞩目中心的三公主也被那探照灯似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毛,强撑着挺直腰杆,道:

“你有什么好说的吗,这难道不是实情?”

凤得坐姿后仰,靠着椅背,抬头直视景月如的眼睛,慢慢勾出一抹笑容,由淡及盛,那鲜花盛开都不及万一的景象妖娆妩媚,晃得在场所有人心跳一乱,尤其近处看出了那笑中邪美意味的几个人,看着柔婉中略带慵懒的人瞬间变得妖艳邪魅,更是心神一震,几乎难以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景月如本是聪明人,先前是被昨晚的怨气激怒,暂时蒙蔽了心神,可是从这一笑中她感受到了不安的味道,震醒后直觉地避开双目,这已经算是服软了。幸好如此,不然只要她一接触到凤得眼底那微带了灵魂之力的彻骨冰寒,只怕从此以后就算是在炎炎夏天,灵魂也会被冻得冰冷颤栗。

兵法中攻心为上,凤得可是深谙其道,经此一事,景月如恐怕再也无法在她面前提起抗衡之心了,已不足为惧。

凤得心情转佳,心叹:这手功夫神不知鬼不觉,且不留后患,端的是妙招,我当初竟然能爆出“眸杀术”这样的绝技来,人品真是好到不行啊!

呃,至于产生的副作用,凤得看看几位僵立原地的贵公子,对这样的效果有些纳闷,不过,这点瑕疵就不要大意地忽略了吧!

最后,四人分别向凤得告辞,一行人带着噤声沉默的景月如到二楼雅间用餐去了,但其中渐渐滋生、变化的心思也只有各人自己知道了。

不管他人怎么心潮汹涌,对于凤得来说这不过是一段小c曲罢了,权当饭时娱乐。

眼下让她烦恼的是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既然功力已经步入紫阶,那么找人的任务就要着手去做了,但是去哪儿找呢?

玉姓并不常见,但也不是偏僻的姓氏,这就增大了寻找的范围和难度,不过既然是历史悠久的大家姓氏,就算是隐世性质的,在皇家藏书库也该有所记载,要是实在找不到的话,只好到四大隐世家族族地的藏去找了,那里的藏书绝对丰富,可以说事无巨细,都收录其中,虽然去那里会比较麻烦。

话说三国在某些方面倒是很有相同之处,比如各国都设有皇家学院,供贵族子弟及有天赋及潜力的百姓子女上学,修习武功、术法及其它技能,这也是为国家培养接班人及未来栋梁,而各国最大的藏书库就设在那里。

所以要查找相关数据的话,景国的景程学院无疑是第一选择。凤得在心中暗自思量,如此离开景都的想法就得耽搁下去了,心思一转,又暗笑,这异世的学院生活还没见识过呢,借此体会一下也好,嗯,纯粹体验新奇乐趣的学院生活还是蛮值得相往的,谁让自己现在什么不多,就是时间多呢。长久的生命就需要一些乐趣来不时充实一下,才不枉一辈子刻苦地修炼。

她的口号是:越久越精彩,越活越随心!——当然,那是需要强悍的后盾做保障的。

以本来面目进学院可能会招来些麻烦,需要稍微遮掩一下,虽然到最后不一定能避得掉,但能安静一时是一时嘛。

第二天中午,睡足了觉的凤得神清气爽地走出了客栈,昨天已经向客栈小二打听过关于景程学院的一些情况,那小二了解得还蛮详细的,也是,那儿可是全景国人向往的地方,也是平民踏上上流阶层的最佳途径,虽然介绍的也都是些众所周知的表面资料和一些无根据的传闻,但对于凤得来说已经足够了。

景程学院不愧是景国第一大学院,气势宏伟,底蕴浓厚。学院分文、武两大分院(这里的“文”跟凤家文先生的“文”是有区别的,文先生偏重术法及研究,而文学院主要学习诗、礼、乐等文艺素养,或为帝国的文臣提供后备人才),七年制,两部都是在每年特定时间才招生的,而今年的招生时间还没到,但是一些特殊人才是全年都会吸收录取的,比如凤得今天打算报考的文籍部,那是专门研究大陆古籍的部院,以凤得泡在凤家藏百~万#^^小!说整整六年的经历,海量丰富的古籍收藏,她又那样敏捷到可怕的脑力,来这儿应征教员都绰绰有余,何况是一名学生。

由于今年的论武大会在刚刚召开,在景都云集了大量的人才,因此现在报名参加学院入学考试的人也有不少,凤得夹在其中,控制好表现水平,也不会太过引人注目。

很顺利地通过测试,考监的评价是天资聪颖。

凤得选择了寄宿,被分到了书怀院,因为留宿院内方便夜晚行动,比较容易查找数据。

与她同时进入景程学院的都是选择的武院,修习武功术法,而选择文院的只有凤得一个人。而她又是美丽的女生,相当地一支独秀。

当然现在的美丽跟她的本来面目相比差距甚大,不过也算娇美怡人,对原本就男多女少的皇家学院来说,多个女生就多个机会,为y阳协调出了大力啊!

凤得走在学院里,感受到四面八方投s过来的热情视线,即使以她一贯的漫不经心也有些有些头皮发麻,这里的学生也太热情了!尤其等她走进文院,那些视线温度骤升,让她难得地有些摸不着头脑。

事实上,大家望着那窈窕优美的身影,心中都感叹:这年头聪慧美丽的女子莫不习武,鲜花虽美,可都是带刺的,采不采得到都得扎手;娇美柔弱的女性又养在深闺,难得一见不说,还如菟丝花般不堪风吹,无知无趣,佳人难觅啊!

其实是他们眼界高才对,也难怪,进入景程学院的不是贵族子弟就是天赋出众的人才,挑剔也是难免,不过这次他们可看走眼了,凤得姑娘既不是带刺的玫瑰,也不是柔弱的菟丝花,甚至都不在植物类,而是彪悍到极处的猛禽。

呃,这么说也不对,一般情况下凤得还是很淑女,很温和的,只要不刺激到她的罩门,不过凤姑娘的罩门随时变化,不幸的人只得承受可怕后果了。

找到相关的夫子办完相关手续后,凤得就算入学了,明日正式上课。询问了下课程安排,发现学生的学业还是有相当的自主性的,除了必修的本门课程,学生可以从诗、礼、乐等学科中择出选修课,少则一门,多则不限。像世家女子除了武功、术法,也会兼修几门文课,提高自身的修养,因为在未来的联姻中除了第一考虑的修为,形、容、德、智也是很重要的。因此,文院的女生虽少,选修文院课程的女生却很多,水涨船高,教员的水平也是值得肯定的。

凤得报了乐班,一来有兴趣,凤得可是极爱唱歌的,雅俗皆赏;二来选则乐班的人很多,应该比较好混,三来有些惭愧,凤得擅长唱歌,但拿的出手的乐器一样没有,那把玉笛压根只能比划招式,用作武器对敌,作乐器嘛,吹得出声也成不了调,摆饰的作用大于实用,凤得自己也觉得蛮不好意思,决定不让宝器蒙尘,学习吹笛。

这也不能怪凤得,毕竟保命技能优先,没功夫培养其它兴趣也是正常的,反正未来时间够多,一样一样慢慢学呗,技多又不压身。凤得还很挑剔,要么不学,学就必须学到巅峰境界。(所以我们得坚信,凤得姑娘迟早会成长为伟大的万能型主人公的!虽然这个时间只会迟,不会早。)

左右无事,绕学院逛了一圈熟悉环境,凤得对这所学院非常满意,占地广袤,环境优美怡人,除开教课用的大片课室,处处栽种着花草树木,亭台楼阁点缀其中,做学生闲暇时休息娱乐用,景致相当地好。因多草木的原因,空气清新,夹带着泥土的芬芳,而且灵气的含量也不低,估计有某些特殊原因。

书怀院住宿的都是文院的学生,相当清净,由于女生很少,加上凤得总共才六人,因此四间二人寝室原本有三间都是一人独住,凤得搬来后自是跟其中一名女生同住。凤得无所谓,前世在寄宿学校读了六年,这种生活早就习惯了,何况只有两人同住,条件已经算是很好了。同寝的女生名叫衣菲菲,与凤得同龄,是乐班的学生,性格爽朗率真,倒是很好相处。

回到书怀院自己的寝室,衣菲菲还在课室听夫子讲课,寝室里非常整洁,整洁到简洁的地步,尤其凤得虽然住了进来,却完全不像要长期住宿的样子,所有的行李加起来只有那么几件,让进一步接触后的衣菲菲很是惊讶,决定下学后拉着凤得去采购必需物品。

凤得没有推辞,因为确实有这个必要,床褥都是学院配套的,倒不需要自己准备,其它用品则需要添购,本来也就计划要去采购的,多了一个人陪伴也没什么不好——凤得是不会排斥一个人纯粹的好意的。看得出来,衣菲菲是个友善热心的女孩。

大约一刻钟左右,估摸着衣菲菲快要下课了,凤得将小乌那只懒骨头鸟扔在寝室里,独自出了书怀院。

不紧不慢地走到乐班附近,夫子刚好宣布下学,学生们依次走了出来。衣菲菲一眼望见了不远处的凤得,也难怪,身姿秀挺、气质奇极佳的凤得站在哪儿都引人注目,人群中一眼便能分辨出来。

“凤得,等了好久吗?”

“没有,刚到这儿。”

“好,我们这就出发吧,要买的东西很多呢,我也需要添购一些东西,要逛的地方太多了,还好下午休课,我们有大把的时间,采购完还可以带你到别处逛一逛。凤得第一次来景都,可要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衣菲菲领着凤得直奔和祥大街,这是景都零散物品买卖的集散地,紧靠毓华阁所处的皇城第一街。

衣菲菲拉着凤得首先去购买了一些生活用品,

“凤得,我的主修乐器是琴,但原来惯谈的那张琴被留在了家里,因此我想在买一架,你陪我一起去吧!

对了,凤得,你修的是笛子吧?你有笛子没?需要去看看吗?那里的乐器质量都很不错哟!”

“我已经有一支笛子了,不过去看看也好。”买一支做备用吧,虽然质量肯定及不上自己宝器级别的玉笛。

原来菲菲所说的地方就是毓华阁啊,也是,看菲菲言谈举止,很明显是世家子弟,来这里也很平常。

凤得第二次走进毓华阁,心情舒适,也没有被熟人看破伪装的担心,一来以裘尚轩的身份未必会时刻守在这里;二来她此刻的伪装可以让旁人觉得自己容貌上佳,而不是原来的祸水级别,说白了就是一种幻术,扰乱别人的判断而已,对眼力极高,心智绝佳的人应该作用不大,但同样的,对于那样的人,什么伪装都是白搭;三来,伪装也就防个一般人,在一定程度上避免麻烦,但就算被看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凤得也就大大方方地逛了起来。

衣菲菲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儿,熟悉格局,一进门就拉着凤得直奔乐器区。

毓华阁果然不凡,各种乐器齐备,单是琴、笛便有不下十种,而且件件都是精品。正在衣菲菲左挑右选目不暇接之际,另一头传来凤得清甜淡定的声音:

“这件我要了,请问多少价钱?”

衣菲菲转过头来远远看到凤得所指的那件物品,神色有点疑惑。

凤得对乐器的鉴赏力并不高,甚至可以说是个外行,所看的也就是精美程度罢了,但现在偏偏就有那么一件乐器入了她的眼,尤其古怪的是那不是她本来要挑的笛子,也不是作为衣菲菲参考人员要给予意见评价的古琴,而是一管箫。

好吧,凤得承认,她首先看中的就是这管箫的外型来着,那是一管紫竹d箫,呈紫褐色,竹花均匀,纹理细密,饰以玫红飘穗,美观别致。

最重要的是,这管箫投了她的眼缘。

一名未见过的侍者在旁答道:“姑娘好眼力,这是一件难得的精品,要价两百宝石币。”

衣菲菲此时来到身边,奇道:“你打算兼修箫艺吗?这和笛子类似啊?!不过,女子吹箫,男子吹笛,习箫应该更适合你呢!”

“嗯,我是打算兼修箫艺,反正奏法类似,一同学习说不定会互有帮助。”

“是这样吗?那随你高兴好了,对了,我的琴也挑好了,你来看一看。”衣菲菲语声转为兴奋。

凤得干脆地付钱,拿箫,随衣菲菲到另一头看她所说的琴,打量了半晌,挤出几个字:

“很不错。”——意思是外型很不错。

这是一架落霞式七弦琴,造型古雅。内行人看来,琴上有冰纹断痕,显示这架琴的历史绝对超过了百年,拨弦时音色沉厚而不失亮透,显然是一架好琴!

凤得虽然不懂,但看衣菲菲兴奋的样子,也知道她是找到好东西了。

最后,古琴被衣菲菲以六百宝石币的价格买下,让毓华阁的人直接送到书院,而紫箫并没有被凤得收进了乾坤袋,虽然那里面空间多的是,而是直接持在手中。

自出来后,凤得了解到储物物品在大陆上非常珍贵,因为数量稀少的几件储物器具都是从西方大陆流传过来的,而西大陆的空间法师也很罕见。

至于东大陆的术法中,只有传说中的“芥子纳须弥”有这样的功用,但那类术法早已失传,因此储物工具越显得稀少珍贵。

至于乾坤袋,对别人来讲或许是稀世珍品,但在那白发老头看来,估计也就一般般而已,毕竟是自称有大神通的人,这些法术一定不在话下。

哎,这就是差距啊!凤得感叹,同时下定决心努力修炼、天天向上!

乾坤袋的事没有主动让衣菲菲知道,藏拙嘛!

第十章 俗套俗套

衣菲菲手持一根糖葫芦,一边走,一边转头说话:“凤得,接下来想去哪里?我中午还没来得及吃饭呢,现在有点饿了,零食又不顶饱,我们去酒楼好不好?”

凤得当然没有异议,事实上如果衣菲菲再不提出吃饭,她就要抗议了!衣菲菲买了糖葫芦她却没要,倒不是担心当街吃东西破坏形象,事实上这种事情还不够格让她费心,而是因为正餐之前她从不吃零食,那会减少正式进餐带来的满足感,因此她已经很饿了——要体谅一个离群索居的人积压了十年的、对食物的执念!

衣菲菲选择的酒楼就位于邻近的皇城一条街,本来应该很快就能到的,但奇怪的是今天街上人流量猛增,具体应该说是凤得所处的这条街附近的人流量猛增。

虽然可能有好戏看,但凤得本就不大的好奇心现在也被持续增长的食欲消磨得干净了,没心思凑这个热闹。便拉着衣菲菲加紧脚步,直奔酒楼。

行至中途,但见一处地方人群拥挤,里外三层将一处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前往酒楼的必经之路,凤得跟衣菲菲只得努力排开人群前行,糖葫芦都被挤掉了,融化的糖渍粘了衣菲菲一手。

走得近了,这才听见人群中央隐隐传来女子的嘤声哭泣,兼有一男子优雅邪魅的声音偶尔传出。折腾了这会儿才走了十几步路,凤得心中有些着恼,你说一看别人有什么事,后面一大帮子的人都赶着凑热闹,不是太无聊了嘛;还有,凑热闹也就算了,但一群人堵在路中间阻塞交通就有点讨厌了;再说现在刚过正午,这些人都不用吃饭的吗?

凤得还在忿忿,一旁的衣菲菲突然讶异地叫出声:“哎呀,竟然是燕二公子!”可不是嘛,透过人群的缝隙,恰好看到燕轻久那双邪肆的桃花眼跟一张上挑的薄唇,只是那神情怎么看怎么显出点无奈。怪不得刚刚会觉得那把男声在哪儿听过的呢,差点就忘干净了。

衣菲菲此时倒不急着吃饭了,拉着凤得的手,声音中满是兴奋:“是燕师兄哎,太好运了!我竟然这么早就见到了传说中的四大天才师兄之一,我的偶像呐!”

凤得疑惑:“四大天才师兄?”衣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