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春怀缱绻_分节阅读_34(1/1)

痴地、专注地看着沈青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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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渺迷蒙的淡烟已经散去,圆盘似的明月高悬空中,夜深了,凉风吹来,沈青珞打了个寒颤,从回忆中醒来。

似是感同身受地经历了一次癫狂的欢-爱般,沈青珞身边的衣裳都湿了,裤-裆湿得更甚,似乎有水流在往地上滴,沈青珞躁得想自抽。

脱了衣裳擦了擦身体,穿衣裳时,她不知不觉间却是严严整整地穿上外面的衣裙。

这都要睡觉了,还穿这么严整作什?沈青珞拍了拍自己额头,把手放到裙带上就想脱掉衣裳。

“青珞……”

就在这时,她听到裘世祯惨切的痛嚎,沈青珞一个趔趄,心窝如被利刃大力地扎进,疼得她弯了腰直不起来。

抬眼四顾,房间里没有裘世祯,沈青珞跌跌撞撞打开房门,客栈走廊静悄悄的,哪来的裘世祯?

那声惨叫是那样清晰,沈青珞按住心口,无力地倚到门上。剧痛迟迟没有消退,沈青珞直起身体,掐着房门呆了片刻后,她决定回裘府看看。

裘海在隔壁住着保护她没有回府,沈青珞敲开裘海的房门。

“路很远,这么晚,又没轿子马车雇。”裘海微微皱眉。

“我们走路回去。”沈青珞坚定地道。

夜深沉,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绵延的街道似乎走不完,沈青珞从不知凤都原来这样大,穿过一条又一条街道,还没踏进裘府附近的街道,沈青珞从小跑变为行走,双腿灌了铅般沉重,心头的恐惧逼着她不停抬腿迈步,逼得她想尽快地奔到裘世祯身边。

终于踏上熟悉的街面,裘府的红墙进入眼帘。

“现在情况不明,咱们静悄悄地进去,别惊动守门人。”裘海压低声音道。

沈青珞点头,她知道裘海有武功,怎么不惊动他人进府她不需问。

围墙一角,裘海停下脚步,纵身一跳上了围墙,然后一腿在外一腿在内跨坐了下去,朝沈青珞伸出手,沈青珞抓住,裘海一提一拉一甩,沈青珞落在院墙里面。

“什么人?”护院跑了过来,裘海说了一句暗语,裘府又归于静寂。

府里各处静悄悄的,不像发生什么事的样子,沈青珞揪得纠结的一颗心却没有放松,轻轻地推开自己住的小院的院门,进入卧房时,沈青珞瞳仁一缩,双眸瞬间明亮地吓人。

地上躺着一个女人,是若柳,月光下她柔嫩的肌肤欺霜赛雪,精致的脸上未施任何脂粉,脸颊却染着妩媚的嫣红。

沈青珞的视线投向花梨木大床,裘世祯蜷曲着身体躺在上面,红果果的不挂片布,身下被褥凌乱,一切是那样地刺眼。

充满着欲-望的男性液体的味道和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房间中。

沈青珞听到了自己一颗心碎裂的声音,她轻蔑绝望地笑了,她转过头,朝门外走了出去。

她一刻也不想呆下去,她多想自己没有回来,没有看到这让她绝望的一幕。

一脚跨出房门时,沈青珞听到自己心底一个声音在说:“裘世祯要宠爱女人,用不着在你的房间,你不觉得怪异吗?你为什么不把裘世祯叫醒,问清楚。”

沈青珞身子一颤,禁不住转过身去。

呆呆地站在床边,沈青珞嘴唇蠕动,想喊醒裘世祯,却又害怕,喊醒后听到的是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沈青珞离开大床,来到若柳身边蹲下。

“若柳姑娘……”后面的话沈青珞没有说出来,离得近了,她清楚地看到,若柳头部的地上有一汪血,红红的一片在月色中冶艳凄厉。

沈青珞看看大床看看若柳,她明白了,若柳是被裘世祯从床上用极大的力气掀到地上的,触地时撞到头部晕了过去。

若柳是死是活沈青珞无暇理会了,她朝床上的裘世祯扑去。

“世祯。”上了床,搂过裘世祯,把脸贴到他脸上磨蹭,沈青珞心头软软的,片刻后,她猛地坐了起来,冷汗从头上滴落。裘世祯练武之人,警觉性极高,稍有动静便能感觉到,为何她进来这许久,他却没有醒来?

扳过裘世祯的身体,裘世祯仍是蜷缩着,两手保持捂着胯间的姿势,似乎更痛苦了,浓浓的眉峰攒得更紧了。沈青珞试着拉开他的手,那物事软软的,似乎有银光,沈青珞伸出一摸,尖锐的啊地一声冲口而出。

“沈管事,怎么啦?”裘海不放心,一直等在院门外,听得沈青珞的尖叫,急忙奔了进来。

“海子……去请大夫……快……现在就去。”沈青珞的身体在发抖,变调的声音如同是另一个人口中说出来的。

点上灯,沈青珞痴痴地抚摸着裘世祯:“发生什么事了?你要这样自残?”

大夫来了,看着裘世祯的下-体直摇头,净了手,捏住裘世祯的软虫,大夫把银光闪闪的绣花针拔出,细细的血珠子跟着冒了出来。

沈青珞着急地道:“大夫,流血了。”

“流这点血珠算什么。”大夫叹了口气,拉起裘世祯的手把脉,片刻后狠瞪沈青珞:“你是怎么回事?怎能见死不救,那么烈的药物,不合-体,你想害死他?”

裘世祯中了极烈的药物?沈青珞呆了,说不出话来。

“最毒妇人心,唉,明明……明明合-体就能解了药性,偏要逼得人自扎银针逼退欲-望……”

“大夫,我家爷怎么样?性命无虞吧?”沈青珞急得要哭起来了,被大夫冤枉了也顾不上分辩。

“性命是无虞,下面……”大夫摇头,一副你自作自受,以后要守活寡的表情。

孟仕元跌倒地上:“黎昕,我这趟,从江南进了一百万匹各种颜色的布拉回来了,因为怕泄露你的秘密,现在布匹卸在京城南面五十里密云县孟家的一处庄子里。”

“什么?”黎昕大惊失色:“一百万匹布?多少银子?”

“全部孟氏的流动资金,除了年终要发的薪俸和奖金,能调用的我都调用了,合计四百万两银子。”孟仕元脸色惨白。

双儿的脸色也跟着煞白,生意她不懂,可是看得懂脸色,眼下见孟仕元神色,再看黎昕一向淡定的神情已变得惊惶,只急得刚止住的泪水又流了出来。结结巴巴问:“哥,怎么办?你有办法吗?”

“我想想……我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黎昕扶住额头,歪倒在椅子上。

“昕儿,别愁了,孟家家大业大,想必这四百万两银子也不是多大事,大不了把布匹贱卖,至少能收回一半本金的。”裴氏心疼地道。

“也是哦。”双儿松了口气。

黎昕与孟仕元相对苦笑,内里危机,岂只是损失银子的事?不过她不想裴氏与双儿担心,于是也不说什么,点了点头道:“双儿,去洗洗脸,前面还有顾客吧?别耽误,这事,千万不能跟顾客说。”

“哥,这我懂,不用担心。“双儿心情大好,孟仕元自家还进了那么多布准备给她们车成衣,肯定不是他害黎昕的,当下进去洗了脸,悄悄匀了粉,又出去招待顾客了。

“娘,孟仕元一路风尘,你交待宋妈妈好生做几个菜出来招待客人。”黎昕支开裴氏。

裴氏点头:“我也去厨下帮忙,你们商量事吧。”

把孟仕元拉进堂屋关上门,黎昕的脸色很难看,她低声问:“你进这许多布做什么?就算大规模生产成衣,这足够我半年的生产量了,为什么要把全部流动资金都投进去?不分批进?你每年也要出去巡视三四次的,到时再进也不迟啊。”

孟仕元苦着脸道:“这不是怕明年成衣大幅生产后,全国各地布商看出商机提高价格么?我只算计着,一次从各地进了这么多,价格每丈压下一百文,我给你的供货价可以降下五十文,双方得利啊。况且成衣生产出来后,孟氏的流动资金哗哗就有了。”

“怎么办先别说,孟仕元,你进这么多的布,可有走漏消息?”

“没有。”孟仕元拍了拍胸脯:“这些布匹虽多,可是是我从全国五十多个州郡县分批进的,为了怕泄露你的秘密,我也没有以孟氏的名义收购,我化名黎明昕,打出假商号明昕商行。托镖的威远镖局与我交情甚厚,不会泄露的。”

“好,如此就好,还不是不能挽回。孟仕元,等会儿你从我这里走后,赶紧的把你手头能抵押的产业,抵押给大钱庄,筹出约两百万两银子以备万一吧。密云那边,派心腹之人小心着意地看管着,千万不能给庞家得知这个消息,我再想想那些布匹能派什么用场。

还有一事,孟仕元,说了你别生气,我此次进牢房,我知不是你所为,但是必定与你孟家有关,你老实告诉我,我这边生产缝纫机的事,你告诉过谁了?”黎昕定定地看着孟仕元。

“我连爹都没有说。”孟仕元脸色很难看:“怎么?黎昕,你真认为我会害你?”

“不,我知你不会害我,可是,孟仕元,成衣交给你才刚两个月,才几千件,你孟氏京城里的布庄约有二十家,每家才分得多少件?惊动了庞家也还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会劳动姜闻亲自下令抓我?可见已得到确切消息。”

“难道是她?我只告诉过她一人。”孟仕元失神,双眼没了神采。

黎昕苦笑,英雄难过美人关,连爹都不说,却跟相好说了。

“孟仕元,既然知道是谁,以后防着些,布匹的事,还有以后我们合谋什么,千万不能给这个人知道了,三皇子生母的事,这个人不知道吧?”

“我知道了。三皇子生母的事没有给她知道。”孟仕元难过地说:“黎昕,对不起,我不能还你一个公道。”

黎昕摆手:“算了,过去就过去了,你以后记着别大意就是,你爹现在是不是把大权全部交给你了?”

“是的,要不我还没法调动这么多资金进布。自从成衣出来,布庄的生意特别好,爹就把权利全部下放给我了。”

“那么,我有一言,你觉得行吗?以后你孟氏其他生意,你爹他们问起,你可以直说,只是与我有关或者我有给你出主意的事,你一人心知,跟谁都不能提。”

孟仕元愧疚地点头,黎昕还能帮他,他已经感激不尽,换了别的人害得黎昕进牢房,他一定将人千刀万剐,可是司姨娘待他,比孟夫人这个亲娘还亲,孟夫人也很疼他,可是她还要管家,很忙,他是司姨娘一手带大的,他根本没法对亲娘一样的人下手报复。

孟仕元离开心语轩后,尽管各种迹象表明泄露消息的是司姨娘无疑,可他还是不死心,眼下也不回家,只到别院住着,派了个心腹之人悄悄回府查探司姨娘在黎昕出事之前的动向。

司氏做事也很隐蔽了,可是她没有想到孟仕元只告诉她一人,并且为保住黎昕的秘密,别院里的成衣,都是他自个儿往布庄拉的,所以消息的泄密,怀疑人选只得她一人,她多年来心如死灰,只一意关心照顾孟仕元,极少出门,于是她在黎昕出事前为寻找与庞家接上头频频外出的事,府里的下人基本都记住了,孟仕元的心腹很容易就打听到了。

“公子,要不要再查下大姨娘去的哪些地方。”心腹家人问。

孟仕元倒到椅子上,疲倦地说:“不用了。”

自此之后,孟仕元以生意忙碌为由,多数时间宿在别院,就是有时回府,也不再去司氏的房间请安说话。

年关在即,因为之前刚买房子落户籍花光了积蓄,后面这两个月赚的银子,又为了救黎昕所剩无多,黎昕出牢房后又花了所有积蓄,买了一把宝剑送给闵琛,因而他们这个年过得很是俭省。

除夕这天,宋妈放假回家,双儿和裴氏下厨房准备年夜饭,黎成和黎贵忙去打下手帮忙,黎昕和乐逸宸也进去帮忙,被裴氏赶了出来。

两人坐到堂屋火盆边烤火。

乐逸宸看看黎昕,问道:“孟家的那些布,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个想法,你看。”黎昕拿起她这些天摆弄的一个东西给乐逸宸看。

那个东西其实就是缩小了的弹簧床垫。弹簧是黎昕这些天托外面铁铺弄的。虽然比不上现代的弹簧,可是与睡硬床板相比,还是软和不少。黎昕把它的做法和用途详细介绍了。

“这个东西,比成衣的利润更大,可是,黎昕,这些边你是手工缝的,如果做真正床上用的,用手工缝,太慢了,生产力太落后了。”

生产力落后的话,在生产成衣时黎昕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