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1)

“想我吗?”他低嗄地问,修长的指头探进她最敏感的幽湿禁地。

“我想你……”

她呻吟娇喘,娇柔的身躯不自觉地扭动,渴求他更深入的探索。

阙东尧满意地笑开,他分开她的膝盖,将灼热的欲望置于其中。

两人对视,迷蒙的眼里除了熊熊的欲火外,还有满满的情意。

他屏住呼吸,缓缓地进入她体内,立刻感受到她的紧绷。

他捧住她的臀,冲进她的深处,看见她的眸心因突来的动作而睁大,他低头吮吻着她的唇,感觉到她的颤抖。

“不准再离开我!”他低吼着,渐渐加快了速度。

她迎向他,感觉自己被一阵袭遍全身的极度欢愉所包围。

“我不再离开!”

拥有了她的承诺,他满意地吻住她,并再度将自己深深地埋入她的体内。两人用力喘息,心中同感震撼。这和过往曾有过的欢爱不同,阔别五年的他们再度结合,而且再也无法忍受分离。

他们急切地渴望彼此、占有彼此,他激烈地冲刺,忘怀了温柔。

她的喉中逸出一声低喊,抬起臀、弓起身,接受他狂烈的占有……仿佛有炽热的五彩光芒在空中炸开,强烈的收缩让她全身颤动。

她屏住呼吸,紧攀着他的肩,跟随着他的冲刺。

他架起她的双腿,置于自己的肩头,更深入强烈地占有。

一波波强大的快感席卷而来,宛若喷发而出的火山熔浆……淹没了一切。

呵呵呵!

“你在笑。”

孙郁巧绷起脸。“哪有?你想太多了。”

呵呵呵!

“你真的在笑。”

她挥挥玉手,像在赶苍蝇一样。“人家才没有呢!”

阙东尧宠爱地笑着,将她更拉进自己怀里。她光滑的背贴在他的胸膛,两人的下半身缠绕着彼此。他拥抱着她,大手霸气地横过她的身子,握住她的一只浑圆,并时而逗弄顶端敏感的蓓蕾,引发她不自禁的轻颤。

“阙太太‘查验’的成果如何?满意吗?”

孙郁巧枕着他刚劲有力的手臂,爱极了腻在他怀中的感觉。

她嘟起嘴,不太想去回覆他刚才的问题。“没去注意!”

阙东尧低沉地笑,指尖由饱满的胸顺着纤细的腰线滑至洁白匀称的大腿。

孙郁巧倒抽口气,困难地吞下喉头的硬物,嗓音变得沙哑而低沉。

“你、你别碰我……”

阙东尧戏谵地啃咬她光滑的肩头,掌心恶劣地滑过她腿际的禁地,爱抚她的大腿内侧。“你不喜欢?”

孙郁巧狼狈地闪躲着,他的指尖专挑她身上的敏感处碰触,带给她难以言喻的快感。他知道如何做才能带给她快乐;抚摸哪些部位,可以让她疯狂喊叫……以前的阙东尧总维持著文艺人天生的有礼、温柔,不像现在这般强势与霸气。

他将她扳正面对他,毫不掩饰眼中赤ll的情欲。“喜欢吗?”

“喜、喜欢……”她羞涩地坦诚,并伸出手臂圈住他的颈项。她无法抗拒他的触摸,她不再掩藏自己的情感。

他低头吻住她,吸吮她的舌,渴望再次品尝她甜美的滋味,两人皆为这份亲密感而醺然欲醉。

他含住她的唇瓣,轻舔她的嘴角,再驾轻就熟地探入她柔软的口中,挑弄缠绕她的舌……“我们离开好久了……”她娇喘呻吟。“小朋友不知道有没有吃晚饭……”

“瑜茹和老林会照顾他们。”他离开她的唇,含住她一朵挺立的蓓蕾。

她低叫了声,仿佛有一道电流,通过她的体内。

她难耐地揪着他的发。“你不要吻我……”

阙东尧捉弄地停了下来。“确定?”

“不要离开我……”

他离开的空虚感让她难以承受,她喘息着,伸出双手要求他的拥抱。

“我怎么可能离开你?”他将她拥入怀中,嘴唇抚过她因深吻而红胀的唇瓣。“我爱你,有你我的人生才会完美,这是我始终不变的承诺。”

她偎在他的肩颈,低低地叹了口气。“我也一样……”

她喃喃地表白。两人还来不及分享这重逢释怀的喜悦,突然之间,门铃大作,两人皱起了眉头,一同瞪向门口的方向。

“别理他。”阙东尧嘟囔,很不开心,并且动手要将爱妻拥抱入怀。

孙郁巧闪躲着,轻轻地笑开。“不行啦!也许是小朋友回来了。”

阙东尧叹了口气。没错,这是很要命的问题,他的子女比他的熊熊欲火还要重要!

他捧住孙郁巧的脸颊,用力吻了一下。“我去看看,等我回来。”

孙郁巧甜蜜地点头,看着他下床,穿上晨褛。

突地,她坏心地摆了一个诱人且让人血脉偾张的姿势,并挑逗地送上一个飞吻。

“我等你回来。”

阙东尧大声呻吟,迅速离开房间,将门关上。

孙郁巧笑倒在床上,她拥着薄被,被子上有着他的味道,她满足地笑开。

突然,一阵女子的娇笑声破空传来。

孙郁巧霍然起身,脸上满足的笑容缓缓地褪去……

第八章

孙郁巧坐起身,揪紧身上的薄被,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剧烈加速。听着客厅传来的一句句对话,她握紧拳头,浑身不住地轻颤……

“有事吗?淑韵?”

“阙哥哥算把人家给忘记了,好伤心唷!你答应人家要另外做些家常菜帮人家接风的,人家都回来这么多天了,你都黄牛,阙哥哥最讨厌了!”

“淑韵,这当然没问题,不过我现在有事,吃饭的事再说好吗?”

“不要不要,人家不管啦!你今天一定要陪我,还有什么事比我还重要?我是你的淑韵妹妹耶,我知道你最疼我了!”

“别闹了,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好吗?”

“什么事嘛,你一个人在家,让我陪你嘛……”她嗲声嗲气地撒娇着,而阙东尧则是放低音量,因此孙郁巧听不到他的回应。

不过,这些对话也够刺激,更足够她了解整个“真相”了。

事实的真相就是——她笨得不懂得记取第一次的教训,竟再次相信他满口谎言的爱情,还愚蠢地上了他的床!

她盯着手背上的泪珠,然后厌烦地将它抹去。

哭什么?有什么好伤心难过的?这样的背叛她又不是第一次遇到,早就是老经验了……只是,为什么这种感受还是这么痛彻心扉,让她无法呼吸呢?

他为什么不说他房间有个女人?

他为什么不怒斥来者打断他和他老婆的恩爱缠绵?

难道她视为重逢的大事,在他眼里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有事”罢了?

孙郁巧走下床,一件一件将衣服穿上,她的双手颤抖得很厉害,甚至连衣服的扣子都无法顺利地一次扣上。

她拿起皮包,扶着墙壁,撑着发软的身体,打开卧室的门。

蓦地,一个真实而讽刺的可怕画面立刻呈现在她的面前——她漠然注视着眼前相拥的两人。

“不会吧?你真的在这里!”淑韵看到出现在房门口的郁巧,忍不住大呼小叫了起来。刚才阙哥说孙郁巧在房间里,她还以为这是阙哥胡诌的借口。

孙郁巧讽刺地勾起嘴角,她也很讶异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她更讶异自己竟还会再次对过去的背叛者付出真情真意?

淑韵继续放声嚷嚷。“阙哥,她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不是已经分居了吗?”

“够了!”阙东尧大声喝止。

孙郁巧讥诮地望着他。

他也会生气?这有什么好愤怒的?两女争一夫的场景,他应该感到自豪才对,不是吗?

五分钟前,两人才欢爱过;眼一眨、头一转,又是另一名美人入怀,是男人都会暗自对自己的魅力感到骄傲才对。

孙郁巧深吸口气,忍住一股难耐的痛觉。

这种痛是由四肢传至全身的。直接目睹他的背叛,比五年前潘小姐的耀武扬威还更让她震撼千倍万倍。

这种感觉就像阙东尧拿了把刀,一刀一刀缓慢地割着她的身体,刀刀见血见骨,直到体无完肤……

“打扰你们了。”她语气冰冷地说着,脸上毫无表情。

她往门口的方向走去,悲剧的女主角,选择光荣退场。

“郁巧,听我解释!”阙东尧推开了淑韵,走近孙郁巧。

“别碰我!”她闪躲,突然发现此刻他的碰触对她来说,是极为难堪的事。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清楚!”他慌了、乱了,但他知道,自己绝对要留住郁巧!

“解释?”

孙郁巧抬起苍白的脸孔,表情透着恨意。这股恨意在心口翻腾,浓烈到让她偿于与世无争、安宁平静的心为之碎裂!

“阙东尧,你曾问我想不想要一家团聚?问题是,你想不想和我们一家团聚呢?”

她望着他,他脸上的每个弧度,一如她所熟悉的。

他的背叛,也一如她所熟悉的痛苦。

她嗤笑。“以现实生活看来,你有太多选择了,团聚只是你的说法、我的妄想罢了。”

阙东尧心急地握住她的肩。“别走!我想要一家团聚!我在乎你们!你不许走,听我解释好吗?”

他恐惧,因为她脸上出现的绝然表情。前所未有的恐惧紧揪着他的心。

“别走、别走!我需要你。”

他抚着她的唇,极盼能得到她的信任。

孙郁巧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微颤的身子、紧咬的唇瓣隐隐显露出她即将崩溃的情绪。

“你为什么不说我在房间里?”她的语气委屈、好沉重。

“我说了,可她不信。请你相信我,淑韵是一个世伯的女儿,她对我而言只是一个妹妹而已。”

他轻抚着她苍白心伤的脸孔,指腹缓缓地在她的脸颊上,画了一个心形。“我爱你。”

孙郁巧拧起眉。她能相信吗?她能再度说服自己去相信这个将她的真心完全粉碎的男人吗?

看着自己心仪的男人,正拚命挣扎地在挽救他的婚姻,淑韵红了眼。

这不公平!从三年前他们在美国见过面,她就努力吸引他的注意,不为什么,一切只因为自己对他的痴恋!

他的前妻已经是过去式了,她既然离开了五年,就没资格再回来和她争夺同一个男人!

淑韵硬出眼泪,欲扯开阙东尧搂抱着孙郁巧的手臂,开始声泪俱下地“指控”。

“不公平!阙哥,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会娶我的!你不可以为了你的前妻而这样对我!”

孙郁巧狠狠地倒退了一步,她无力地闭上双眼……

太熟悉了!场景似乎回到五年前,有一个女子也同样对她说过相似的话……她忍住昏眩,身子却显得摇摇欲坠。

够了……孙郁巧用力推开搂着她的阙东尧,推开自己心爱的男人。背叛的痛苦感觉,让她恶心想吐。

“离婚协议书……你签好后再拿给我。”她捂着嘴,难受地说道。

在阙东尧根本来不及阻止之前,孙郁巧一把将他推开,摇晃地跑向大门。

任由这一切……所有与他有关的一切,随着关上的大门,一起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阙东尧看着迅速消失在门外的她,他双手覆脸,无力地跌坐在身后的沙发上。

“阙哥~~”淑韵以甜腻的嗓音叫唤着。目的达成,她显得得意洋洋。

阙东尧放开捂脸的双手,他寒着脸,毫不留情地道:“你最好离开我的屋子,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对外谎称我们的关系,你丧失的就不只是一个关心你的朋友,而是整个阙家。”

“你……”

“滚!”他怒吼,眸心中迸出熊熊怒火。

淑韵一震,原本的得意尽褪,一向疼她的阙哥哥,从没对她发过脾气的。

原来,没发过任何脾气、对她的予取予求并不是她所以为的疼爱……望着他y鸷森冷的模样,此刻她完全了解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她是个从没进过他心里的外人。

逃离三楼,跑回四楼。

孙郁巧关上门,立刻闻到弥漫在室内的牛排香味和……安全的味道。

她展露一个虚弱的微笑。

龙凤胎见到母亲归来,立刻开心地奔到母亲的怀里。

“妈妈!”

“妈妈,爸爸咧?”婷婷问着,圆滚滚的眼睛还直盯着大门瞧。

孙郁巧蹲下身,轻抚着女儿细嫩的脸颊。

他们的生活从来都只有“妈妈”的存在,“爸爸”对他们而言是陌生的,如今“爸爸”出现了,她该怎么让他们再回去过以前那种没有“爸爸”呵护照顾的日子?

“爸爸有事,不过来了。”她轻声说着,将一双儿女纳进自己怀里。

孩子们软软的身体带着淡淡的香味,这股味道就是支撑她度过这五年来,每个辛苦时刻的最大力量。

侯瑜茹由厨房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把扁平的锅铲,身上围着围裙,一头长发全盘在头顶上,看起来像在厨房里努力奋战很久的模样。

“回来啦?”她语气暖昧地捉弄道。“耶,阙先生没服侍好唷!阙太太的脸色不太好看呢!”

孙郁巧身躯一僵,呼吸一窒。

没发觉异样的侯瑜茹走近好友身旁,搭着她的肩,继续逗弄道:“真是让人羡慕呢!阙家一家团圆了!反正月底了,你要不要和房东太太解约,然后搬回天母阙家——”

突然,她感受到郁巧颤抖的身体,并见到她眼眶里盈满的泪水。侯瑜茹疑惑地审视着自己的好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孙郁巧摇摇头,吞下满心的苦涩。“没事,你们怎么没出去吃饭呢?”

侯瑜茹眉头紧拧成一团,郁巧的样子真的不太对劲。“那家牛排店今天公休,小朋友吵着要吃牛排,所以干脆去超市买回来自己煎。”

孙郁巧环顾着四周。“那林启凡呢?”

“他去超市买些饮料。”她瞅着神色有异的好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

孙郁巧还是摇着头。她不能说出一个字,她知道如果自己倾诉的字语一出,她紧绷的情绪就会立刻崩溃!

“没事,我先洗个澡,小孩再麻烦你一下,谢谢……”

“郁巧……”

“真的没事。”

孙郁巧虚弱地笑,然后蹲下身轻声安抚小孩之后,才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侯瑜茹望着她离开的身影,那背影似乎承载着万千的委屈,像是要压垮她脆弱且不堪一击的肩膀……侯瑜茹抚住胸口,郁巧这情形,如同五年前投靠她时一样。

“有坏人欺负妈妈吗?”聪颖的睿睿同样感受到母亲的异样。

侯瑜茹抚摸着睿睿的头发。“没事的,有爸爸保护,没人会欺负妈妈的。”

“对!爸爸会保护我们,爸爸就像弹珠超人一样厉害唷!爸爸是白宝,哥哥是蓝宝,婷婷是红宝!”婷婷在一旁附和,开心地又叫又跳,口里喊着的是她所心仪的卡通人物。

侯瑜茹忧心仲仲地望着郁巧紧闭的房门。

全世界只有一个男人会让郁巧失去控制。

她望向开心的孩子,如果是他们的爸爸欺负了他们的妈妈,那又该怎么办?

侯瑜茹幽幽地叹了口气。

孙郁巧关上浴室的门,她一件一件脱去身上的衣物,打开水龙头,调整水温,一切动作只因为惯性,她的思绪早已一片空白。

然后,她跨进浴缸内,仰起头,任由强力的水流打在她身上。

她挤了一些沐浴精在手心上,用力搓着自己的身体,努力想除去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

然而,闭上眼,印入脑海里的全是他的背弃,全是那些女人耀武扬威的话语——阙哥爱的人是我……你说你会娶我的……然后,这两句话就像咒语一般一直缠绕着她,一直缠绕着、缠绕着……直到她在水流之中喊出声——“不要!”

接着,虚软的身子瘫坐在浴缸的边缘。

她环抱住自己,就算水温再怎么温暖,她的身子还是冷得发颤。

闭上眼睛,任止不住的泪水滑落脸颊。

她的泪顺着脸庞急速滑落,她必须咬着拳头才能阻止自己哭出声音。绝对不能让浴室外的家人听到她崩溃的哭泣声,她不能再让他们为她担心。

她的泪无止境地奔流着,整个身子蜷成一团。她抚着胸口,觉得心口好痛、好痛、好痛,而且,仿佛会无穷无尽地疼痛下去……

儿童剧将于三天后进行第二次的彩排,这次的彩排将会有文建会的上级长官前来观赏指导。

孙郁巧和服装师忙着替参加演出的小朋友们做最后一次的造型修改,因为脚本有些变动,连带的一些造型也必须跟着略微更改。

她们现在正努力在编制“树服”。

“郁巧啊,你知道王先生很欣赏你吗?”

服装师指的王先生就是剧场的负责人兼导演——didwong。也许是每天相处久了,知道郁巧的个性随和,所有工作人员对这个话题也没什么顾忌,这些天,老是有人这样很直接地询问当事者这个八卦问题。

孙郁巧耸肩。“不太想去知道,我只当他是工作伙伴。”

服装师指着身后一片玫瑰花海,惊讶地嚷嚷。“工作伙伴会每天送你玫瑰花?!那我也要!”

服装师逗趣的语调,让孙郁巧笑开。“你就当成是在布置环境吧!反正快公演了,花愈多愈热闹。”

两人小心地将“树服”立了起来。

“会不会太重了?小朋友撑得起来吗?”

孙郁巧皱起眉头,掂了掂“树服”的重量。“应该还好,只怕不透气而已。小朋友闷在里面,再加上舞台灯的照s,可能会很不舒服。”

服装师想到一个法子。“干脆在保丽龙上面钻几个d好了,这样比较通风,重量也可以减轻。”

“也对。”

两人开始动手拆掉保丽龙支架外头的绿色绒毛布,但工作并没让服装师减少心中的好奇。

“王先生好像知道你和阙先生分居五年,现在又有联络,所以最近动作才会那么频繁哦!”

孙郁巧略微停顿手上的工作。“是这样吗?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提到某人的名字,让她的心霎时像被针刺了一下。“阙东尧”三个字中的任何一个字,都像是她的致命死x一样!她勾起嘴角,苦苦一笑,然后继续工作。

年轻的服装师倒是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其实人就是这样,合就合,不合的话就赶快散喽!阙先生的条件是超优,不过缘分是很奇怪的一件事,不喜欢的人就算条件再好,摆在自己身边也是痛苦。”

“没错,有道理。”

孙郁巧拿起充电式的钻孔机开始在保丽龙上钻d,渣滓乱飞,力道大得像是在“发泄”情绪,再搭配着轰隆作响的尖锐噪音,整个感觉很是吓人。

服装师有些傻眼,这个力道如果是打在人的皮r上,包准血r模糊!

“你很恨他吗?”

“恨谁?”

“阙先生啊!你感觉好像在拿刀捅他唷!”女人的复仇力量真是不容小觑啊!

孙郁巧关掉钻孔机,甩甩头,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发泄的力量竟让她在三分钟之内火速解决掉这件工作。

“我不恨他,恨太沉重了,我不太喜欢这种情绪。”

两个人开始再度动手替保丽龙支架穿上绿色的绒布。

“那王先生呢?你有没有打算接受他的追求?我觉得他很不错耶!而且对小朋友也很有耐性,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后父’。”

孙郁巧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很替你老板说话唷?”

服装师暧昧地笑开。“当然喽!老板的幸福就是我们全体员工的幸福啊!”

服装师站起身,突然大叫——“王先生!孙小姐找您!”

吼毕,立刻闪人。

孙郁巧无力地笑着。对于这种乱点鸳鸯谱的行径,她除了笑,还真不知该如何回应呢!

“有事吗?”did走近,陪同郁巧一起坐在地面。

“你有一个很优秀的员工。”

“怎么说?”

“没事。”孙郁巧笑了笑。她立起“树服”,完成了今天预定的进度。

完成后的“树服”和她所画的几乎一模一样。

有时,看见自己的作品一件一件地化成实体,这种心里莫名的感动会让人想流泪。

“晚上一起吃饭好吗?”did再度邀约。

孙郁巧抬头凝视他。他有一双令人惊惧的眼睛,就算合作再久,她可能都无法习惯这种眼神。

“我有夫有子,不方便接受男性的邀约。”

他笑了,显得相当势在必得。“不过你婚姻并不幸福,所以我的追求不是毫无成功的机会。”

她的婚姻幸不幸福是她家的事,这种心酸自己感受也就罢了,但要是浮上台面,让一个陌生男人来批评,听起来就有些刺耳了!

孙郁巧收回视线,不想和他对视。“目前我对爱情没啥兴趣,你还是追求别人比较恰当。”

她越过他,想绕道而去。

然而,did却突地捉住她的手腕。逾矩的行为及过重的力道,让她皱起了眉头。

“有事吗?”她平静地问,目光冰冷地扫向他。

did虽然笑着,但诡异的笑容却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孙郁巧起了戒心。

“阙先生在入口处,需不需要我帮忙,咱们好好亲热一番,让他嫉妒一下?”

孙郁巧冷哼一声。她用力甩手,但怎么也无法甩脱他的钳制。“我没这种无聊的嗜好。放开我!”

“他来喽!我要抱你喽……”不管她的拒绝,did霍然一个猛力拉扯,将孙郁巧整个人拉进他的怀里。

“不要——”孙郁巧慌乱地开始挣扎。她连正视他的双眼,心里都会发毛了,更何况是让他搂、任他抱!

“放开我!”孙郁巧冷声叱喝。

“不放!他来喽……”

“放……手……”

阙东尧走了过来,他冷眼望着眼前相拥的两人。

“下午安啊,阙先生。”did拥着孙郁巧,挑衅的意味浓厚。

“这是你的复仇吗?找一个男人来报复我?”

阙东尧冷戾y鸷的双眼充斥着怒火,那炙热的高温似乎可以焚烧眼前的一切孙郁巧缓缓地敛去眸中原本欲传达给他的求救讯息。

“什么意思?”她问,同时迅速武装起自己。

“你是不是真的如艺文界所传的,接受了他的追求?”

不……难道他看不出她的排斥?

难道他看不出她有多害怕、厌恶眼前这个诡诈的男人?

“不关你的事!我的一切行为不需对你负责!”她的胸膛剧烈起伏,拳头紧握。

阙东尧讥诮一笑,双眼无情地打量着她。毋须一字一语,光是表情就足以让人感觉到他所有的不齿。

孙郁巧的一颗心在此刻降入冰谷。就算是被did强行搂抱,也不及他此刻指责的神情让她觉得愤怒!

“我们还没离婚,你就必须对我负责!”他愤怒地提醒。

负责?那他可曾对她负责过?

两次的背叛……她不知有谁的爱情能经得起这样一再的、不堪的折磨……她忍住鼻腔的酸涩感,觉得自己像是被他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她浑身僵硬,心底的某个角落、某种情感,正一片片、血淋淋地剥落……

她强装坚强,嗤之以鼻地说道:“在我们的婚姻里,你早就丧失这份权利了!您花名远播,难道还要我死守着贞节牌坊不成?”

“你承认?”阙东尧脸色铁青,难看到了极点。

她轻笑,忍住本能的畏惧,勾着did的手臂。

“你说呢?”

语毕,不待阙东尧回应,两人相偎离开。

第九章

“谢谢你送我回来。”

孙郁巧拿起膝盖上的皮包,准备下车。

did突然拉住她的手腕。“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上班?”

她拨开他的手。“不了,晚上车厂的人会把我的车开回来,明天我自己可以开车过去剧场。”

did已不轻易接受拒绝。“那好,明天我来你家等你,你再开车送我们一起去剧场好吗?”

她有些无力了。“did,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她叹了口气。“我再说一遍,我们真的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很感谢你今天下午的帮忙,但我真的不想再去接受任何一段感情了,所以你还是把你的心留给其他适合你的对象吧!”

她歉然一笑,然后打开车门,跨了出去。

did随她下了车,他靠在车边,凝视着她。“我不接受失败,是我想要的,我就一定要得到手不可,这是我的原则。”

孙郁巧转身,冷眼打量着他。他的眼中闪着异样的神采,眼神很复杂,完全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嗯,这是个好原则;不过,我的原则是——我不要的就是不要。”

他的眸子掠过一抹感兴趣的光芒。“这么说来,我们势均力敌喽?”

孙郁巧摇摇头。“不,我只是在说明一个事实罢了。”

语毕,她用力关上车门。“明天‘剧场’见。”

did置若罔闻,定定地看着她,脸上浮现一抹坚定的笑。“明天我来等你!”

然后,不待她的回应,他上车后开车走人。

孙郁巧无力地垮下肩膀,有种打了场败仗的感觉。她好累,疲累的感觉让她想放声尖叫。

她环顾着四周,这个社区是她精心挑选,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有社区公园、有邻防警卫,而且树木多、空气新鲜,更有超市、餐馆、合适的学区等,所以尽管租金较其他地区昂贵,她还是选择在这里定居。

只是,看来是到了需要离开这里的时候了……

一方面是为了和阙东尧划清界线,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逃离令她不安的did。如果did每天都来吵她的话,这可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

“离情依依啊?既然这么不舍,何不叫辆计程车追上去!”

孙郁巧转过身,迎视阙东尧的冷嘲热讽。

“你很奇怪耶!关你什么事——”她的怒气在看到他拿着锅铲、围着围裙、气呼呼的模样时,当场削弱了一半。“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没和你吵架,只是好心提醒!”他双手c腰,气呼呼地说道。围裙遮住了他那副会让女人流口水、让男人嫉妒的好身材,此刻气鼓鼓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因愤怒而鼓起身子的河豚。

她看着他,笑意由心中生起。“您好歹也是艺文界最有身价的男人,并且还荣获八卦杂志票选的‘女人心目中十大性幻想对像’中的其中一名耶!您这样拿着锅铲、围着围裙就跑出来,不怕你的支持者看到了会心碎吗?”

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在听到小孩通报“妈妈回来了,还和剧场的叔叔在楼下说话”的消息时,他当下关了炉火,并立刻冲了下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抱怨,不爱她在剧场多待上一分一秒……尤其身边还有个觊觎她的did!

这两天艺文界的朋友告诉他,did正在疯狂追求他的老婆,他气得七窍生烟,所以今天下午才会去剧场“关切”一番,顺便巩固自己的“所有权”。只是没想到自己沈不住怒气,反而和郁巧再起争吵。

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原是想,倘若郁巧真的考虑接受别人的追求,他再怎么样也要把她给追回来。

只是,在瞧见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时,他整颗心都乱了,脑袋也糊了,所以才会嫉妒到口不择言。

孙郁巧越过“家庭煮夫”,往楼上走去。“你饭又还没煮好,我那么早回来做什么?”

阙东尧关上铁门,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你的意思是,只要以后我提早开饭,你就会早点回来喽?”

“我没这么说。”孙郁巧耸耸肩,故作不在意,但心中却有丝暖流滑过。

“喂。”

他叫唤,她不理。

“喂。”

他再叫唤,她还是不理。

“喂!”

“我不姓‘喂’——”

话还没说完,一个黑影猛然罩上。孙郁巧倒抽了口气,尚来不及做出反应时,整个人已经被擒困在一堵温热的怀抱里。

阙东尧攫住她,将她紧密地制于墙壁和他的胸膛间。

“你当真接受他的追求?”

他低下头,抵着她的唇,灼热的呼吸吹拂着她。

“你……你管不着……”她嘴上反驳着,然而,一股燥热感却猛然在体内窜起。

他的唇如羽翼般轻扫过她的唇瓣。“你可要考虑清楚哦,我可是女人十大性幻想对像之一唷!”

“那……也不关我的事……”

她困难地咽下喉中的唾y,全身燥热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扭动躯体。

而这个致命的错误,恰恰点燃了阙东尧的欲火。

“你不嫉妒?”

“不嫉妒。”

“真的?”

“真的……”

两人对望,空气中仿佛有数千瓦的电流在其中流窜一般。

阙东尧邪魅地扬起嘴角。“不过,我会嫉妒!我心眼小,见不得有男人把爱慕的目光放在我老婆身上。”

他灼热的目光凝聚在她的唇上,在她尚未回话之前,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火热的唇覆上了她的。

“放开我!你这个负心汉……你不能说吻我就吻我!”她挣扎着,拚命在心中提醒自己他是个负心、混蛋的男人!她不能臣服,她要挣扎!

阙东尧紧紧地钳制住她,唇抵着她的唇,眸心热得烫人。“有听过一句话吗?亲热可以化解所有的争执与误会。”

“不要!放开我,你要亲热去找别人!”她弓起腿,准备攻击他的要害。

阙东尧迅速闪过,然后伸腿一压,将她的下半身压制在自己修长的腿下。

“我没有别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你。”

“我才不信!你放开我——”她想破口大骂,却发现自己只要一张口,他湿热的舌马上就会侵袭而入。

他缠卷着她的舌,为彼此高涨的欲望再加把火。

不行了……孙郁巧在心中哀嚎着。她的意志力愈来愈薄弱,她的战斗力正被自己体内生起的情欲给一一消灭掉……

“我爱你,郁巧。”

这个关键的话语一出,孙郁巧所有的防御力全部宣告瓦解!

她轻吟出声,双手搂住他的颈项。

他刻意挑情的舌一再探入她的唇齿之间,两人的唇舌热烈地交缠着。

“不准你和他说话!不准你和他站在一起!不准你让他送你回家!”

他霸气地命令着,每说一句就加深唇下的力道,似乎想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且外人不得觊觎的烙印。

她屏住气息,两手无助地攀在他宽厚的肩上,只能顺从地接受。

“好。”

两人疯狂地吮吻着彼此,窄小的楼梯间仿佛也因这激烈的拥吻,而升高了不少温度……直到四楼传来小孩尖锐的哭声——所有激情霎时消褪,孙郁巧一脸惊慌地望向四楼  。

“婷婷?”

她立刻转身,往四楼跑了上去,阙东尧则紧跟在她的身后,两个大人的心因为女儿的哭声而紧揪成一团。

孙郁巧用力推开家里的大门,循着哭声,找到在她的工作室里,浑身上下都是血,哭成泪人儿的小女娃。

孙郁巧血色尽失,她尖叫地冲向前,抱住自己的心肝宝贝。“婷婷!你怎么了?告诉妈妈,你哪里受伤了?怎么全身都是血……”

孙郁巧挥去模糊视线的眼泪,声嘶力竭地呐喊着。“东尧,女儿受伤了,叫救护车!快点叫救护车!”

“妈妈、妈妈……”睿睿边叫唤、边拉着母亲的衣角。“这不是——”

恐惧让孙郁巧完全乱了方寸,她劈头就骂。“睿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妹妹怎么会受伤?妈妈不是告诉你要照顾妹妹吗?你怎么会让妹妹受这么重的伤、流这么多的血?”

睿睿被母亲的怒气给吓到,他瘪着嘴,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什么话也答不出来。

阙东尧扶住孙郁巧的肩膀。“郁巧……”

“叫救护车!女儿受伤了,叫救护车——”她失控地喊叫着。

阙东尧安抚地将妻子揽在怀里。“没事、没事!那只是广告颜料,那不是血,你看清楚。”

“广……告颜料?”

孙郁巧低下头,颤抖地伸手抚触女儿身上的y体。没错,是平滑的触感而非黏稠的血y。

“天啊……”

霎时放下所有的担忧和恐惧,孙郁巧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般,整个人瘫软在阙东尧的怀里。

龙凤胎抱住母亲的身体,开始放声大哭。

“妈妈,对不起啦!婷婷不是故意到工作室玩的……婷婷打翻了红色水彩……妈妈,对不起……”

“妈妈,对不起……睿睿没有照顾好妹妹,对不起……”

她以颤抖的双手抚摸着她挚爱的宝贝们细致粉嫩的脸颊。

“没关系,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不起,睿睿……对不起……”

孙郁巧展开臂膀,抱住一双儿女。泪水,始终无法停歇。

一家子吃饱饭、洗好澡,孩子们也上床睡觉了。

工作室经过打扫后,也恢复原本的干净。

这一团混乱,总算在午夜十二点前全部结束。

阙东尧将一只马克杯递给孙郁巧。

“咖啡。”

“谢谢。”

“会不会睡不着?”

“不会,我对咖啡免疫了。”

“和我一样。三匙奶精、一包糖,已经加好了。”

“你还记得?”

“你的事我忘不了。”这是他的告白。

孙郁巧感激一笑。神经紧绷了一整天,她现在只感到疲惫不堪。今晚要不是有他在,她真不知该怎么去面对这团混乱。

她望着他,他稳重的气息总能轻易让她觉得安心。孙郁巧吸吸鼻子,忍住一股蓦地袭来的泪意。

“谢谢你记得。幸好你在,我今晚失控了。”

阙东尧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温柔地轻环着她的肩,同时紧紧地握住她的手。

孙郁巧没拒绝他的举动。

“你能需要我,应该是我的荣幸才是,我以为你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

孙郁巧抬头望着他。“我没那么多恨意,你太看得起我了。”

“恨能少一点,爱就能多一些,我希望你能爱我。”

她无语,不知要怎么回应他的话。爱他是无庸置疑的,只是她害怕再次陷入伴随着爱而来的猜疑、痛苦……半晌后,她幽幽开口。“我会害怕。”

“请你相信我,我会努力培养你对我的信心。”

孙郁巧轻笑。“那你得很有耐心才行,因为我的不安感是以千吨计算的。”

“我会。”他深情、坚定地凝视着她。“我可是一台耐重物的起重机,绝对会让你再度感到安心的。”这是他的承诺。

两人相视一笑。毋须言语,对于他们的复合,两人已达成了努力的共识。

再相信他一次吧!孩子们需要他,而她自己也需要他……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我们一家人终于要真正团聚了。”

“一家人……真美好的词句。”

她的视线投向一旁龙凤胎的房间,脸上充满了母爱。

“婷婷和睿睿虽然是龙凤胎,但体质和个性却是截然不同的。”

她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但仍然可以感觉到他的怀抱,和由他热热的掌心里传达出来的关怀。

“怀孕后期,我花了太多心力和体力在安顿住的地方,所以没注意到自己的体能可能无法负荷一次生下两个孩子……”她停顿了一会儿,表情有些自责。

“睿睿顺利落地,但婷婷在zg待太久,造成胎儿窘迫的状况……伤到了她的呼吸系统,所以自小她的身体就不好。只要一变天,她一定第一个着凉,等感冒真的开始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