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部分(1/1)

功能 和 功能!你!

左静言一惊,知道他说到就一定会这么做。虽然小元始终是他心头一块心病,可是向来不为人着想的轩辕凤辰连这点都替他想好了。他的意思是,今后他可代为照顾小元,偿还前世杀他之孽吗?

干嘛,你这么嫌弃你儿子到我家么?就算是个人质,我也可保他以后一世衣食无忧,富贵长足。

……

听着这叫人最感动的威胁,左静言一时无言,只能把他抱得更紧。

这是他的承诺吧,照顾好他的儿子,让他在今世当自己的儿子,也就是说,他会去和永定王妃成为真正的夫妇,忘记这一切,好好地为人夫,为人父,直到……他来的那一天。

或许是……自己在地府等到他说出一切的那一天为止。

口口声声说要去投胎的鬼,根本没有这样的把握。

他把做投胎凭证的那一口孟婆汤都舍了给轩辕凤辰,并没有做到阎君的要求。凡俗尘世的一个身子也容不得两世的记忆。

不过,只要他听他的话,在这世上尽他做皇子的责任,尽他作为一个人的责任。

尽完这一切责任后,他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突然奔涌心头的独占欲产生了难以竭止的狂喜——虽然那个结果也许要让他等上几十年。

我的耐性很不好,所以你一定要很快很快,不然我把你忘光了,又怎么好……

和你相见。

这四个字说得很轻,很轻。

傻凤辰,你照顾好你自己,别让小元像你一样,小小年纪就失去父亲。你只有照顾好了自己,才能照顾好他。你答应过我的。

临别时的话语,依依又依依,总是说不完,舍不得走。

我知道。那时候我身边有你,可是要小元也像我一样?不过,就算你偷偷来看我的时候也不准顺路去看他!不然谁知道你会不会又勾上那个孩子!

忆起几乎是上个轮回般的前尘往事,轩辕凤辰狠狠地咬住那个被自己害死,却害自己挂心了这么多年的男子,听得他嗳地轻呼了一声痛,又怕咬得太重了,赶紧松开,却舍不得离去,就这么不轻不重地一路向下咬去。

凤辰,那个……现在我不是y体了。要是破了道长元精,会被他恨死的!

他并非草木,一向爱美的凤辰居然对他附体的牛道长的尊容都容忍了,更加上那个娇纵任性的天之骄子现在处处为他着想,焉能不为之动情?

更何况他们在做的又是情侣间极端亲密的举动。

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自己下y处渐渐汇积起热流,万一……

一想到这两方都得不偿失的万一左静言赶紧推开越缠越紧的轩辕凤辰,咻一声钻出活人的身躯,换回眼见箭已在弦上,急得已经快叫救命的老道士。

免免免!看清楚喔,现在的是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只爱捉鬼的牛天师!

还算这小子有善心!紧要关头奠出他苦修数十年的招牌傻笑,立刻把意乱情迷的轩辕凤辰吓回了魂,松开了手。

还好还好,童子身还在,道法修练上还能再创新高。

那一边,首遇贞c危机的牛道士赶紧跳到一边查看灾情去了.

倏然空了的掌心失去了温度,很不习惯。

睁大眼,向冥冥处张望,却再也看不见他了。左静言的魂体己十分脆弱,不能如往常一样现身。

你走了吗?

向着空气里看不见的左静言这样说着,听不到他响应,却看到有一个细微的光点在现。

◇◆◇

形的阿吊身边闪烁,轩辕凤辰摘下床幔前挂着的琉璃灯,把里面的灯蕊摘了,外出装了十数只飞舞的流荧,把那只小小的琉璃灯点缀成一盏亮闪闪的发光体。

这盏灯给你照亮回去时y世的路。再来找我的时候,也要记得带上,这是我给你的信物。

看着阿吊身边的淡青色光团似乎点了点头,那盏琉璃灯就这么悬在了半空,然后一点、一点地向外飘远。

看着他每离开一步,身体里就好像有什么被抽空了一点。

记忆里的伤痛,快乐,都被一股看不见的大力扯出了身体,轩辕凤辰把手下的檀木桌子都抓塌了一角,这才能勉强保持着让表情回复平淡与冷静……甚至麻木。

看到这样的他,左静言其实也是不忍。

可是麻木,比起在生会觉得痛苦多于快乐的他而言,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喝下孟婆汤后,失去记忆,自然也会随之丧失掉部分情感。

虽然他还在人世几十年,会感受不到那种为爱、为思之而求不得的痛苦,失去了正常的情感,可是天伦亲情足以弥补这一切吧!也许等到他坐拥满堂儿孙时,只会体验到亲情的快乐,不会想起曾有过放弃这些的为难与不快乐。

守着这样快乐的他,就是自己最大的聿福吧!

当一个永无法投胎,徘徊在忘川却思之不忘的鬼也没什么。

还记得有一年带他去北圩听排歌,那一首缠绵到死的山歌一直铭记在心。

连就连,我两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注)

若凤辰真有百岁,他也情愿在奈何桥上再等他七十六年。

甚至……千年万年,无论他怎么转世轮回,他都会在地府点着这盏琉璃灯,等着他来。

※注:连就连,我两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其实是广西民歌,全句大意是:与你连姻就与你连姻,我们结交定下百年之好,如果我们中有哪一个九十七岁死了,也会在奈何桥上等上三年,以完成百年相守的约定。

两生花·第六章

太庙前的燃起的火光雄壮美丽,旁边成队的和尚在不停地结印念经,宫人们把写好的经文咒符、清水冷食等物投入火中,祈求吃食变火,喝水变血的饿鬼们早获解脱。

穿了一身缁衣的太后亲自主持,宗庙中的血族亲系都来了,在场只听得钹鼓摇钟,诵经声一片。

在法师已念到往生咒,放得通红的焰口连爆三朵红莲,众人无不屏息静观,庄严肃立的时候,太庙前居然响起了得得马蹄声。轻快而密集,想是有人向这边疾驰而来。

太后凤心大是不悦,心道谁这么大胆,不但迟到,而且在禁地骑马,不由得注目看向声音传来处。

笔直的大道尽头,一人一骑直闯而入,白衣素裳,跳跃的火光映红了天幕,也映照着他如玉般的容颜,薄唇紧抿,眼睛也熠然生辉,飞扬起的发在火光熊熊的背景下似发着光,如金黄色的火束,显得他整个人都像是在燃烧般美丽。

是五皇弟。

正座上的皇帝摆了摆手,示意禁卫不必大惊小怪。

而认清了来人后,之前还带了薄怒的太后早就转瞋为喜,她对小儿子及时赶到一事欢喜非常,暗想这倒不枉她大做法事,给痴缠在儿子身边的鬼超渡的功德。

儿臣见过母后,皇兄。

及至阶前才翻身下马,素衣玉带的五皇子整个人好像削瘦了些,但不知为什么,那份本来就叫人注目的美丽却更显锐利了。他散发、素裳,感觉上与平常受人爱戴的那个龙骑大将军不同,少了那份自律的严谨,可是这样的他却像是除却了笼在身边的薄雾,解脱了束缚后再现出另一个真实的自我。

如把他比做火,那么可以说,以前的他是被点在精致灯笼中的火焰,美丽、温暖,带着华丽的光晕亮起在黑夜里,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人们向他身边靠近、聚集。

现在的他,已经把外面那层纸糊的笼罩烧毁,展现在众人前是簇动的火焰,自由而奔放,这样的美却不再像是能被人轻易折服、收藏,如那燃烧旷野的火光,你可以站远了欣赏他的美丽,如要靠近,则得担心被灼伤的危险。

这样的他棱角尖锐分明,美得锋芒毕露。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来,你想烧些什么给死在战场上的军士?或是为你亡故的……朋友祈福,也是可以的。

太后急忙招呼他过来,这小儿子独自一人不问世事地过了两个月,彷佛又回到八年前他那种令人忧心的境况。

轩辕凤辰直行到御驾前单膝跪下,向眺望火光的皇上敬献一物,乃是一个明黄锦袱,里面不知包裹何物,鼓鼓囊囊的。

皇兄,上次与你所言之事,臣弟已有了结论。只是臣弟一向贪心,所以另有一小小要求,以包袱中此物换皇兄一物。见皇帝一怔之下就想打开,轩辕凤辰又阻止道:请皇兄在臣弟取走交换之物后再拆看吧。

哦……皇帝负手淡望着跳动的火光,没有把眼睛移到自己这最小的弟弟脸上,末了摆摆手道:交换之物,得失在你心。谅你也不敢让朕亏本,朕同意了。

谢皇兄!

轩辕凤辰站起来,向着二皇子征战而去的南方拜了三拜,把手伸向太后身边的妻子,微笑道:母后,请恕儿臣又要提早告退,越璃现在的身子,不适合太过c劳。

他本来已经迟了这许久,来一会儿又立刻要走,太后本来很不舍得,不过他说出的理由倒是十分堂皇,不由得不点头。

你心痛媳妇的话呢,就待她好一点,别老冷落了人家。快当爹的人了,要会想啦!

自然,还是免不了一番念叨。

儿臣不孝,总令母亲担忧挂怀。如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就请母亲当没有生过孩儿,万乞勿再为儿子忧思烦虑,折了福寿。

跪下祈求母亲原谅的话,说得不知为什么大有绝别之意,太后虽觉不祥,但总念在这儿子长大了,说此番话也全为自己着想,感动得频频拭泪。

挥了挥手叫他去罢。

轩辕凤辰接了越璃,在众人的注目中向外而去,至宗庙外唤人牵马套车的工夫,还独自一人进了太庙上香,出来时却拿了一个长条形的包裹。

这才策马回永定王府去了。

立于高台上的皇帝手里拿着轩辕凤辰之前交递到自己手上的包裹沈思,还没立定主意是不是直接打开,太庙的执事太监p滚n滚地爬上台来伏首密报:皇……皇上,刚刚五皇子进太庙把供在殿上的的宝剑,给,给拿走了!

什么!?

轩辕凤夼霍地站起,却又想到什么而颓然坐下。

打开手上的锦袱,里面放着一整套明黄袍冠服饰,龙骑将军兵符,以及一枚小小的金印。

作为你大哥,我明白你的处境。但作为轩辕一族的族长,我不能容许,除非你放弃这里的一切,不再做我轩辕家族的人。

忆起那日在定波宫,自己对想拒不成婚的五弟所说的话。现在,那个人给了自己一个明确的取舍答复,真的放下一切,只身而走。

皇上捏紧了手里的包袱,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看着皇帝y晴不定的脸色,报密的太监只担心他一会儿就要点兵拿五皇子而去,却不想那为人君者出了半天神,最后却叹口气说:算了,他爱用就拿去用吧!反正剑挂在太庙也是白挂着。这件事先不要让太后知道,你下去吧。

末了,还顺手把手上的锦袱交给这执事太监,淡淡道:把这东西拿去烧了,这场法事才算是做得功德圆满。

执事太监领命而去,投入火中的包袱在焰口一沈,美丽的火光冲天而起,在火中燃烧的袍服闪烁起金色的焰,却似一只蹈火的凤。

◇◆◇

夫君,其实妾身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太后她是盼您多留一刻。

回首看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处,越璃挑开了车前的帘子,向亲自御马驾车的轩辕凤辰委婉进言。

她快要做母亲了,自然也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意。

不必。我一直以来都没有为妳做过什么,就让我送妳这一程吧。

轩辕凤辰只是淡笑着,驾马行车虽然急速,却很平稳。

多谢夫君。

这种时候为什么会这么奇怪的体贴呢?

越璃想不明白,但仍是颔首称谢。

不必谢我,我才要多多谢妳才是。虽然是对妳无以为报,不过我会给妳一个白白胖眫,天底下最乖、最听话的孩子做补偿,妳说好不好?

轩辕凤辰仍是笑着,说这句话倒是煞有介事。

……

还是头一次听他提起他们两人的孩子,越璃虽然一向性情淡漠,倒到底还是个少女,不由得脸上一红,晕生双靥,放下车帘缩回车厢去了。

回到王府,那个体贴的丈夫还把她送回房,待她睡下了给她盖好被子。

夫君……

平常就是这么体贴的人吗?倒有点可惜他喜欢的不是自己。

见他要离去,越璃总觉得今天有点怪怪的丈夫只怕一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了,不由得开口又叫住了他,吶吶的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话题无以为继,只能让他去了。

轩辕凤辰回到房中,仔细地打点好自己的装束,提掣着轩辕宝剑,一转身投向栽种了两生花的莲池里,这次大约是因为有轩辕剑在手的缘故,竟然连气也不必换一口,就已经见到了那个通向幽冥界的入口。

强忍着一口气,以轩辕宝剑护体,抵挡过了r身初穿越过冥界入口被y寒之气侵袭的麻痹感,片刻后轩辕凤辰整个人站到了冥界的土地上,向几乎是空无一鬼的酆都城进发。

◇◆◇

左翊元用两只肥短的小胖手支着下巴趴在门坎上,眼巴巴地朝着许久才晃过门外的叔叔伯伯们望——还是没有人过来跟他玩——虽然说平常人比较多的时候也一样。

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小元了呢?小元明明这么可爱!

嘟了嘟嘴,胖小元搔搔头,再揪揪自己的大耳朵,很是自怜。

当然,根本没有记忆的小元是不会记得他刚下到地府的时候,作为噬魂鬼是怎么样一只见鬼杀鬼,凶神恶煞的存在了。

只是单纯地为周围的人都不喜欢小元这个事实而烦恼。

更可气的是,他们连爹爹都不让他见,小元头一次哭了三天三夜都没有人理。末了还被绳子拴在这柱子上,哪都不能去。

小元想爹爹,想阿吊叔叔,小二叔叔,红鼻子爷爷……好吧,也很想坏蛋凤辰哥哥。

想着想着又忍不住要掉眼泪了。

不行,不能哭,小元是小小男子汉,怎么可以整天哭鼻子呢?

重要的是爹爹又不在,哭了也没有人理……

对了,小二叔叔今天来过,说今天是什么猛男节,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可以带回来给小元吃。

可是,为什么这么久呢?

小元好无聊。

嗯,拿个大顶看看会不会有其它的叔叔伯伯被吸引过来跟小元说话,鼓鼓掌也成啊!阿吊叔叔最喜欢看小元翻跟斗了!

想做就做,胖小元跳起来搓了搓手,小心地倚着门,嘿咻!

本来就头大身小,头重脚轻的身子很容易就倒立起来,大头顶在地上头下脚上自得其乐地玩,可是,没有人扶着,马上就叭一下又倒向另一边。

幸好幼儿的筋骨软韧度极佳,一点事也没有,小元只是摔了个大马趴而已,小男子汉正严肃地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哭呢?的时候,一双好像连鞋面都闪闪发着光的鞋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胖小元仰起头向上,再向上……呜,脖子仰得好酸喔!终于看到了一张很漂亮的脸。

那个漂亮的白衣青年蹲下身来,很是和蔼地伸出手来逗了逗胖小元的下巴,薄薄的唇里吐出的话可是非常刻毒:笨小鬼!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个样子啊,胖得连腰都不见了,做鬼都吃得这么肥。

……

不认识,可是又好像有点眼熟。

小元的大脑袋拼命想啊想啊,还是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只能眨巴着眼睛,傻呆呆地听他数落自己。

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凤辰哥哥。

蹲下身的美男继续往他头上摸,往大脑门上轻轻地敲了敲,说出一个他熟悉的名字。

乱讲!凤辰哥哥才没你这么老!

小元据理力争,才不上当。凤辰哥哥他怎么会不认识?凤辰哥哥才没这么高,这么壮……这么老!

闻言那白衣青年的脸都黑了,咬牙切齿地往他脑袋上用力敲:笨小鬼!你说谁老?

呜哇!你欺负小元不是好人!

抱着胖头四处躲,可是被带子拴住了躲也躲不开的小元差点要被绊倒的时候,那个人倒好心,立刻及时地把他抱了起来,视线与他齐高后,小元转动着大眼睛左看右看,是觉得他长得和凤辰哥哥有几分相似。

你是凤辰……叔叔?

……叩!

凤辰哥哥我错了!呜……

被好好地教训,并认识到了眼前这个青年虐待自己的手法的确和当年的大魔王凤辰哥哥一般无二后,非常之立场不坚定的胖小元屈服于恶势力之下。

小元,跟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捏着他的胖脸蛋玩也玩够了,那个自称是凤辰哥哥的男人提出一个让小元非常心动的提议。

我带你回宫里,天天有点心吃,有人陪你玩,你说好不好?

好,当然好!

这里又奇怪又冷清又没人陪小元玩。

凤辰哥哥给的点心从来都是最好吃的……吸,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可是……

胖小元拉拉自己腰上的绳子,嘴嘟得老高。这东西都没有人能解开,害他跑来跑去都只能在一个地方打转。

我帮你。

凤辰哥哥只是用手上的宝剑轻轻一划,那绳子就断了,一把抱起他就走。

穿过了一个种满荷花的池塘,再冒头出来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很大的宫院。

这下,左翊元对他的身分完全没有怀疑了。

只有凤辰哥哥才能住这么大、这么漂亮的宫殿。

小元,先喝了这个,然后我带你去找个人。

轩辕凤辰拿起桌上一杯颜色很奇怪,碧青青的茶递到小元面前,微笑道。

好!

不疑有他的小鬼立刻双手捧起茶碗来把里面的东西咕咚咕咚喝个干净。

来!

抱着他往外就走,转过几个廊角后再绕入一间围了精致绣屏的屋子,床上躺着个好漂亮的姐姐,可惜好像在睡觉。

以后就让她当你娘好不好?

好是很好,可是……

我爹爹呢?

小元眨巴着大眼睛,用小胖手拼命揉,奇怪了,为什么这么困?他明明已经睡够了呀!

而且好像他的身体在变小……变得有点……呃!?

看着手中渐渐地蜷缩起来,呈一个胎儿状的左翊元,轩辕凤辰微微笑了,把那胎儿往越璃的怀里一推,那个喝过孟婆汤的小小鬼魂立刻消失在孕妇的肚子里,依附着在那里面孕育了四个月,才刚刚有了形体的婴儿成长。似乎可以感觉得到,那拥有了灵体的胎儿最初是在母亲怀里不安地轻轻蠕动,但很快,似乎他感觉得到那里是一个温暖而安全舒适的地方,然后就又陷入了安祥的沈睡。

再过六个月,你就可以再看到这个世界,到时候你最喜欢的点心、玩伴,这里肯定都能给你。小元,这是凤辰哥哥唯一能给你的赔礼,你要乖乖的,听越璃的话,也要当她的好儿子,知道了吗?

看着越璃刚开始也因为腹中胎儿的踢动而在睡梦中蹙起了眉,但渐渐的脸上的神情又安祥了起来,似乎仿到什么好梦。

在那没有任何忧心烦虑的梦之源,佛前的少女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可爱婴儿朝她扑来,并扎手扎脚地叫她娘亲,不由得自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小元,你乖乖睡,我这就去接你爹爹……

帮自己的妻儿温柔地拉好被子,这一次提剑而走的轩辕凤辰不再回头。

◇◆◇

再次借助轩辕神剑的力量,整个人穿越过幽冥界入口到达忘川彼岸,轩辕凤辰抬头观看天空中那渐渐要合拢的鬼门,那门上闪着强光的符咒已在渐渐消淡,百鬼夜巡回巢将完成后,那道门对魂魄的约束力也在渐渐减弱。轩辕凤辰满意地笑了,回头扯起生长在水中的两生花,被强行拔起来的那僊家之物连另一边的那一朵都一起被拉了过来,脚下的河川微微颤动,先前被两生花开出来的冥界入口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掣在手上的那朵奇葩显了它的真形,同在一节藕j上生出的两朵莲花一青一白,却如并蒂花开,彼此相应。

轩辕凤辰拿起花照准了那只余一线的鬼门关用力一掷,一里一外生长于y阳两界的花不偏不依地卡在了那里,轩辕凤辰御剑而行,朝渡桥而过的回巢群鬼冲去,在队伍的上方盘旋着,终于,看到那长长的队伍中,那盏一明一灭的琉璃宫灯。

我终于找到你了。

飞身降下的轩辕凤辰伸手执定那盏暗夜里显得光华四s的琉璃灯,对着灯下照面的人,微笑。

那被灯照上的一张清翟面容惊讶地抬起,温润的眼如浸在水中的小黑石子儿,一双剪水黑瞳中只倒映出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人。

他定定地看着,眼眸深处是深深的震惊与不解。

几乎忘了询问他会到这里来的理由。

片刻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立刻着慌起来,推搡着狷狂到敢在群鬼夜巡中以r身出现的情人,几乎完全失去了他一向温文的形象。

我不走。如果你不跟我走的话,我是不会离开的。

轩辕凤辰完全能明白他在担心害怕着的是什么,一手仗剑,一手执定了他的手道:那孟婆汤我已经给小元喝了,并送他到永定王府投了胎。我不会忘记你,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冰河忘川之下等我。

左静言,你知我甚深,我也知你甚深,只是唯一你计算错的,就是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什么事都只能仰仗着老师才能解决的孩子。

你……

左静言眨着眼睛,完全不能语言。

他的凤辰完全能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那个计划,一开始他就识破了,所以才会这样做。

当年那少年长大了,变得更聪明,更有主见——只是固执依旧。

跟我走!要不我就留在这里。我不管什么天规地律,也不管什么命定之数,我只知道如果让你留在这里受苦,我这一世人都不会快乐。

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威胁,因为他根本就知道自己只有一个选择。

左静言一语不发,拖了他逆着人流向外直走。那在群鬼夜巡过后应该完全闭合的鬼门关不知为何还开着一线,那是他们的最后一线希望。

这好像有人……有人闯到冥府来了!

轩辕凤辰身上浓重的生人气引起了巡游回来的群鬼的s动。

这些被囚禁在地府的饿鬼们,即使喂它们再多的食物,也仍是觉得不会饱足。

它们怀念生而为人那时的真实拥有感,因此也妒恨着敢公然侵犯到鬼族领域的任何一个生人。

抓住他!撕碎他的身体,分食他的血r!

无数的鬼爪向他们身上招呼来,轩辕凤辰护紧了左静言,手上运劲,手起剑落,那神兵利器每过之处,都是一片鬼哭狼嚎之声。

再生能力再强的鬼,都抵挡不住这用上古元神——神龙共工身上龙鳞凝晶所铸的轩辕神剑。被切断残肢断体掉下,竟是不能恢复。

幽冥之界主宰的鬼族们害怕了,只有些杀红了眼不怕死还在妄想吃生人血r的扑上来,其余纷纷退让,那一盏明灯所向之处,无人敢阻。

有人擅闯地府,救走鬼囚,速禀阎君!

发现了这一异状的鬼差一边划派人手处理此事,一边飞报阎王圣君。

我旨在救人,不在杀生,挡我者死!

轩辕凤辰也知道事态紧急,护紧了左静言后,将那轩辕剑舞成一团光球,水泼不进,与包围着却忌他利器的鬼差一路撕杀,终是给他杀出一条血路来,直冲到被那朵两生花卡住留了一线空隙的鬼门关前。

唰唰两剑,刺破那y间与阳界相连的结界最薄弱处,生生把那时辰过后就应该消失在冥府无尽幽暗空间的鬼门关给破开了个大d,d外,是人界的光景,一轮圆月还没有完全落下,自那处向冥界流泻入如水般的银色月华。

在轩辕凤辰手上的轩辕神剑映了这明月的光辉后,剑身上开始串流着淡淡的光华,渐至如玉般透明,这上古神器似乎也可感应到人间的召唤,剑身微震,发出如龙吟般的铮鸣,然后迸s出银白色的光彩一飞冲天。

走!

轩辕凤辰揪起左静言的衣襟,借那神剑的力量直飞而出,顶上明月如轮渐渐接近,脚下,七手八脚攀抓上来的鬼爪却离他们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

时,天历一万四千二百六十一年,有妄者闯入地府,劫走鬼囚,大破鬼门关,致使群鬼争逃人间,飞沙走石,乌天暗地,七日方止。

天地失序。

两生花·第七章

你太胡闹了!

离了那群鬼纷争的冥幽地狱,左静言松了一口气,这才省过神来,要责罚那个胆大妄为到连命都快搭进去的任性皇子。

一转头却看到他好不可怜的拿嘴咬着绷带包扎被鬼爪抓出来的伤口,剩的那半截话就化成一股气也似的消了,赶紧上来察看他的伤势。

你啊!

明知他是故做可怜来逃过自己的责骂,可是就是忍不住心软。

只能叹着气上来帮他包扎伤处,他冰浸浸的手贴上去大约叫轩辕凤辰觉得舒服,那个对着他时总会不失机撒娇的人立刻就把两只手都奉上了,嘴里哼哼唧唧的,把一分痛夸张成了十分。

小元都没你这么孩子气的胡闹!

只能更细心地帮他处理伤口,提起小元时,左静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追问他之前所提之事:你……真的让小元投胎去了?

是啊,那小元要是离不开地府,八成你就算跟我出来了,还是要回去的,我当然要先解决后患。

轩辕凤辰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说得倒实在。

就算是,你也不能这么胡来啊!万一你要是被困在地府里出不来……

就算他在人间贵为皇子,到地府去也讨不到好。如果连r身都被困在地府的话……想到这最有可能发生的惨事,左静言脸色发白。

我总要赌一把的。我说过,我的耐心没有你好。在你说你要投胎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了,你一定是又想骗我,给我个希望,让我喝了孟婆汤把你给忘了,然后你自己守在黄泉路上等我,就等我转入轮回的时候看我一眼。

你教过我两情若是久长时,不在朝朝暮暮可是,我做不到。我没有受过你那种济世为怀的软化,我只知道我想要的,我都要牢牢把握在手中,除了长长久久外,我还要朝朝暮暮与你相守。

你了解我,我也一样了解你,所以我这么做了,事前也并没征求你的同意。我只知道如果我真的失败,你也不会后悔,哪怕是我们一同化成两具残尸,一滩血水,你总是还会选择和我在一起的。

轩辕凤辰自信也自大,可是左静言却也无从反驳。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若他真的陷在百鬼狱中出不来,自己总是陪着他,甚至是挡在他身前先被撕碎的那一个。

你有没有受伤?

轩辕凤辰伸手抓起左静言的手,刚刚在混乱的撕杀中,左静言也替他挡了不少鬼爪,应该也有受伤。

不过现在看去,他的伤却都已经平复了,连丝伤后的白印都没留下。

现在我们还真的不知道谁保护谁了。唉,我白练了这么久的武功,可是你好像能力更强。

那一双手,拿惯了笔墨,可是在刚刚的混战中还是努力地出手尽可能地帮自己,很担心他会受伤,不过现在看来,那双手依旧白皙修长,不由得把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痛不痛?

左静言任由把他自己的手含入嘴中,用其余的四指轻轻摩挲他的面颊,见到那如冠玉般的脸颊都溅上了点点血印,如桃花飞散,不由得俯下身去,以舌去膜拜他身上每一处的伤痕印记。

你离开的时候,心比这些伤更痛,但这都不算什么了。现在你身边只有我,我身边也只有你,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抬起的眼,率直而热切,终于意识到现在的他们是劫后余生的幸运,带着泪的微笑,足以点燃沈寂在血y深处的火。

管他什么追兵,管他什么生死,只有此刻的拥抱是真实的。

眼与眼相对望,不由自主交迭在一起的唇缠绵绯恻,清冷与灼热的气息絮乱。

让我……唔,你干什么?

荒郊野寺,传来的些微响动挑得人心头一颤。

给你奖励啊!我的凤辰长大了,很勇敢呢!

可是为什么还是你……唔,喂,不要因为你是鬼,力气比我大就这样!以前的时候明明说好了……等我长大就……

你也知道我是鬼啊。你不想精尽人亡吧?

玄y之体,对元阳有着天生的渴求。

而人类的精元,却是男子阳气充足的产物,对y体修行大有帮助,所以在野外诱人上当的妖狐鬼物莫不以吸人元阳为业。

只是若仅吸取因阳气过足而外泄出的多余元精也罢了,但鬼魅妖物一吸起来却是很难自控停止,一个收敛不住,多会把人吸个枯干,十分凶险。

你!

气咻咻地看着仍是把自己揉抱到怀里的文弱书生,从前坐他怀里时视线只与他齐平,现在身量与他差不多齐高,再坐他怀里,却已经比他高半个头了。但被他的手叩到后门时,轩辕凤辰脸上却不争气地羞红上来,直红透到耳际去。

那处也有多时未曾使用,甚是枯涩,欲入不易。

只是被他扣着了,却不禁又回想起从前的旖旎风光来,那一阵阵奇妙的灼热却从身上他冰凉的手上升起,如冰上升火,化成一滩水般情动。

但一想起自己盼了这许多年,最终还是得屈居于他之下,总有些又被这老j巨滑的先生骗去的失落,轩辕凤辰一时恼了,张嘴就狠狠地朝他脸上啃去,触唇只觉一片冰凉,倒不由得又放轻了。

乖,其实你咬我也不痛……

倒是被冰的唇一片红艳,左静言忍不住举头在他艳红唇上亲了亲,一根手指滑进了他那紧窘的地方,见他不适皱眉,轻道:很久没做了,一根手指也受不了?

啰嗦!

僵硬地吃进手指的那里又是过了好一阵子才放松下来,一半是因为紧张,一边是因为冷。

左静言伸手去摘他胸尖,挑他耳垂,把这些早已熟知的敏感点缓缓摩挲,力图让他更有感觉。

在手沿着他的后脊上下抚弄,在冰冷的手掌贴在他腰间微陷进去的那个部位时,轩辕凤辰忍不住地轻吟了声,那腰却是软了,星眼如饧。

两根手指。

被隔着衣服轻轻含在嘴里的r尖也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挑弄它的舌头处传来的冷,还是他身体发烫所致。

左静言也不着急,只拿牙一点一点地噬了他那硬得有如石子儿的胸尖,手探下去捧了他那臀,轻柔缓慢地捏揉,另一只手也伸到那划分两个半球的深深沟壑处,嘴上突然用力兜着衣物在r上一吸,粗糙的磨擦倒叫他身子一跳,下方已经被他用两手掰分开来,三根指头儿塞在里面,朝两边微微用力进行开拓。

你……!

每次到了床上,都觉得羞耻慌乱与不堪,这大约跟平常那个道貌岸然的先生每每总在这时体现出与他温润如玉君子风截然不同的男人味儿来有关。

轻提下腰臀,原本紧窒的地方更加火热不堪,光只是因为三个手指在里头的蠢动,前面的分身不待人扶持,便已巍巍颤立,硬梆梆地顶在两人之间。

左静言却就着这势儿,两手捧托着他的臀缓缓将他举高,y冷的气息下移,用牙咬开了他的裤头,头一次与他赤ll袒诚相见,把那高高耸起硬物含入他淡色的唇中,冰凉的抚慰,使得热到快要烧起火来的那里说不出的爽快,轩辕凤辰呃声大叫,险些就因为这样而泄了。

被他收紧了嘴箍,舌尖一翻弹压住,兀自颤抖了半天才缓缓复苏。

我说过你最好少出精,这样对你我都比较好。

做鬼后却也仍是他在这方面的老师,轩辕凤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很想反驳。

都八年了,故且不说沈淀八年份的欲望仅有这么一两次的出精是不是能释放完,当初被他前后控制,折腾得死去活来,用的借口是他还是青春年少,房事过多并不好,影响他发育。现在他都已经长大了,定型了,正当青壮,怕什么阳气未足?可是被他再次又一点一点地含吮着那里,酥麻的感觉沿着腰椎而上,一张嘴只顾着呻吟、喘息,渐渐喊不出声的迷离高吭,哪里有空跟他说些有的没的。

算了,随他去!

轩辕凤辰眼神迷离焕散地想。

哪一次,这个人会害过自己?他说的总是对的,他做的总是对自己好的……因为太好,所以才丢不开手,离不开放不下。

就像已经翅膀长硬的稚鹰,尽管向往苍穹振翅的快意,但在经历过独自飞翔过后,总还念着返回自己的老巢,只为了重温能把头伸向父母怀抱汲暖的往事,所以无论飞得再高再远,永不迷航。

感觉到冰凉的唇上上下下的绕着他硬得跟铁g一样的分身舔弄,这半站不站的尴尬姿势几乎叫他一个不慎就会软倒委地——也许到了地上也不成个人形,只是化做一滩春水。

那舌却渐渐向下后移了,含过玉柱下绷得紧紧的玉囊后,竟然来到了被他用手指开拓的后t入口处,手指微微勾了那靡软不堪的内壁向外撤出一段,然后带了水泽微湿的冰凉小舌却直接舔上了被手勾出来的粉色y靡r壁,就像是身体内部被直接看光、舐舔的羞怔感惊得他猛然一缩,那原本被扯得向外翻出的媚r硬立刻生生地从黏黏的手上拉扯剥落下来,惊慌失措地敛逃入花x中。

这里的颜色,好漂亮。

这么多年,他成长的只有外在的身体,内在的思想和内部那两人才知道的私密之处,却仍没有改变。

左静言不顾他的反对,把那个已经腰酥腿软的人放倒,一俯身,仍是细密地抚慰他的重点部位,把结实如桃形的p股蛋儿也咬了个遍后,舌再次造访那深谷处的幽花时,却不再打招呼,如冰凝一线的蛇信般地直钻了进去,在花筒内搔刮,津润花红。

别玩了。进来……进来……

被他挑弄得从来不觉得空虚的那里产生了极度饥渴的渴求,他不在,他克制着不去想他,忘了欲望,忘了什么是爱,甚至连那一处的寂寞也从来没有存在过似的,直至重又被他挑起,这才惊觉他根本没有遗忘,只是把这思念的感觉藏在了身体的某个部位。现在重逢,反而唤起了他渴虑的回忆,无尽的空虚自那处传来,这个身体没有了他,总是觉得有某个部位空落落的,总不自在。

下一刻,顺应着他的请求,柔靡不堪的那里触到坚硬的张狂高耸,然后一气直c了进来,中途没有任何的迟疑与犹豫,过快的速度好像把处面的皮肤都连带着这样的冲击直接塞进了他里头似的,火辣辣的痛,鼓实实的胀。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把那里再一分一分复又放松了下来,才觉得收进来的皮肤一寸一寸的退出去了,可是他还留在那里,留在那里感受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