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1/1)

作品:甜心酒娘

作者:段小楼

男主角:西门天魅

女主角:白笥侬

内容简介:

为使小酒吧起死回生

她不惜大跳艳舞首创独一无二的销酒方式

怎知酒客当场撒泼要她三点全都露,还得跳贴舞

他好心解围,却只给她三秒用打火机亮度认清他面目

这有钱公子哥儿在卖弄什么玄虚?

而他举办“世界调酒锦标赛”又黑箱作业让她夺冠

就为了引“娘”入室出高价聘她当三年品酒师

不过附带条件是和这洋酒王国的西门世家小开同住?

否则不但到手的奖金飞了,还得付十倍违约金

有钱不a是呆子,就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正文

楔子

法国南部

隆河流域

夜半时分,九岁的笥侬在一片火光满天的喧闹声中惊醒,只听见屋里屋外全是大喊大叫的嚷嚷声。

娇小的白笥侬吃力地攀到窗台上,只见前方的葡萄园燃着熊熊大火,凶猛的火势像条大蟒蛇,几乎要吞没她家的整片农园。

“笥侬,快过来,火快要烧到家里,爸爸背你出去!”笥侬的父亲流了满头的汗,大声叫着她。

笥侬揉着眼奔向父亲,哭哭啼啼的说道:“葡萄娃娃都没有了,葡萄娃娃都没了,葡萄娃娃都没了……”晶莹的小泪珠从她眼角潸潸滴落脸颊。

“别哭,这一切都是意外,葡萄娃娃过没多久会再回到我们身边的。”笥侬的父亲一把将笥侬抱起,火苗随着风势不停的吹向住了好几十年的房屋,就算舍不得,也无法再待下去了。

父女俩跑到屋外,见葡萄园工人纷纷从工寮跑出来救火,偏远的效区,也没有精良的救火设备,靠着人力一桶接着一桶水的救火,根本是于事无补。

大火整整烧了两个多小时才停歇,余尽过后的残烟从葡萄园中飘出,而笥侬家也受到波及。

全部都没了……真的全部都没了……“笥侬倚在父亲怀中,不断听到父亲喃喃自语念着。

她小小的心灵看不懂大人们的喜怒哀乐,只是紧紧环着父亲的脖子,工人们个个神情凝重,有些上了年纪的大婶们,还嘤嘤地啜泣起来。

“老板,这一定是金粉王朝的西门世家干的好事,而且若我猜得没错,铁定是那个老j巨猾的燧人老头,我带一票人去找他算帐。”长工瓦西是个大老粗,拿起手中的铁锹就想去讨回公道。

没凭没据的拿什么去指责人家况且对方是金粉王朝,别说是我们这种小果农斗不过他们,就算是整个欧洲最有钱的几个企业王国,也不敢招惹他们,你这把老骨头就别去送死了。“笥侬的父亲眼神空d,对方财大气粗,哪是他们这种升斗小民能应付得起的?

“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们辛苦经营的葡萄园全毁了,那我们以后还靠什么维生?”瓦西两眼湿润,说话也哽了气。

笥侬很少看到瓦西哭,平常他都是笑口常开,她最爱爬到瓦西身上玩他的大胡子了。

“要是我当初答应把葡萄园卖给他们,或是接受他们收购的价钱,今天也不会落到这种血本无归的下场。”早知道对方会用这种恶劣的手段,他把园子卖了换些钱也好,而今,什么都没了……

那天晚上,笥侬观察到爸爸和那些工人们都没睡,大伙围在囤积葡萄的小仓库内,点着小灯,没什么人说话,就连一向最爱说话的小田鼠也默不作声,他是瓦西的孙子,最喜欢讲山上好玩的故事给她听。

直到她眼皮沉重想睡时,全部的人才又站了起来,她没听清楚爸爸跟他们谈论什么,只是从朦胧的视线中看到那些叔叔阿姨们和爸爸相拥而泣,接着就一个个走了出去。

而这些人一走,笥侬就再也没见到他们了……

最后只剩下瓦西和小田鼠,他们说什么也不肯走,瓦西说这里已经是他的家,他要和小田鼠永远留在这里,让葡萄园再变出更多的葡萄娃娃来。

笥侬的父亲只是苦笑,并没有说半句话。

后来,笥侬的父亲说要去借钱重建葡萄园,把她交给瓦西照顾。怎知,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几天,瓦西接到一封信,才知道笥侬的父亲因受不了压力,想不开而自杀了。据说,尸体在隆河上被捞起,那已经是一星期之后的事了……

笥侬一直以为爸爸去找妈妈,后来当她知道妈妈早已难产而死,爸爸因跳河而亡时,那已经是十年后的事了。

第一章

十年后

法国巴黎市

一个夏日的周末夜晚,许多年轻的男男女女穿梭在香榭大道上,一堆人各自聚成一个小圈圈,手执啤酒站立在街道两侧,就着七彩绚丽的霓虹灯管轻松话着家常,度过这一季的欢乐时光。

而在这一片自成天地的环境里,却有着一家与众不同的小酒吧,里头传来慵懒的蓝调爵士音乐,在这号称艺术之都的巴黎,这种播放蓝调的小酒馆比比皆是,但这家却是格外地门庭若市,许多人还在外头排队,等着挤进这家有着特殊魅力的酒吧。

里头的陈设呈现着枣灰色的y暗色系,墙上尽是六○年代几位法国老牌女明星的挂像,零散的几张桌椅,表面早已斑驳脱漆,但让这里的客人趋之若骛的并非是这里的怀旧风味,而是此处的音乐和醇酒,不过,最让客人引颈企盼的正是小圆台上表演的酒娘,她才是本店主要的卖点。

笥侬穿着一件黑丝透明薄纱,使得里头的曲线若隐若现的呈现在各个不同角落,修长的大腿套着一双柔质丝袜,配合一头乱中有序的长发,让底下的每双眼睛瞪出如牛铃般大的瞳眸。

悠扬的萨克斯风缓慢奏出蓝调乐曲,笥侬顺着节奏,轻盈地舞动她窈窕匀称的身子,这样如魔鬼般的胴体,曾经有花花公子杂志要她当封面女郎,要不是因为她志不在此,或许所造福的男人,就不会只是这家小酒吧的凡夫俗子而已。

而在这座小圆台四周,则均匀分布几瓶调制j尾酒的洋酒,有苦艾酒、琴酒、薄荷酒、杜松子酒和几瓶白兰地等等,她慢慢下腰拾起面前的摇酒器,并从冰桶中拿起几块冰,顺着她的胸沟,慢慢放进摇酒器中。

那柔软的肢体语言,在在攫夺场内众位男士的心,当她轻启樱唇时,更是让场内气氛达到高c,万头钻动的场面激昂且热络。

“各位迷人的小家伙,现在我要摇一杯马丁尼,不知有谁想要点今晚的第一杯酒呢?”亮黑的高翘睫毛频频对底下客人送秋波,很快就有一位男子将整把钞票高高举于头顶。

“我出五百法郎买你摇的第一杯酒!”

笥侬露出一抹倩笑,洁白贝齿在灯光投s下,更是晶亮剔透。“好,那我就为你摇一杯五百法郎的马丁尼。”

她给乐师一个迷人的眼神,随即音乐则转为轻快并带有浓浓挑逗意味的拉丁曲风。

笥侬双手各拿着琴酒与苦艾酒,耍了几招花式特技,两支瓶子在半空中呈现交叉状的翻转,其快速且多变化的式样,让在场的客人掌声连连,口哨声不绝于耳。

将两瓶酒注满摇酒器后,笥侬的舞蹈跳得更加火辣,把冒出冰珠的摇酒器从她胸前朝腹部滚去,没漏出一滴酒的纯熟手法,看得台下的人更是喝采声不断。

最后她拿起一只j尾酒杯,并故意抖落右肩肩带,当所有人拉长脖子盯看时,笥侬才把香醇的马丁尼倒入,里头还放进一颗从她胸前拿出的青橄榄。

“脖子不用伸那么长,五百法郎就只能看这么多了。”笥侬将酒拿给那名男子,笑容可掬地从他手中接过钱,看到对方懊悔没再多付一些钱的表情时,她暗笑不已。

这就是这家酒吧之所以迷人之处,他们将酒保与舞娘合而为一,创造出独一无二的销酒方式。笥侬不知说了多久才说服瓦西,答应她用这样的方法让这家小店起死回生,而从每星期六大爆满的情况看来,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接下来,我要用伏特加摇出一杯血腥玛莉,不知还有哪位迷人的小公j愿意让我替他调配?”笥侬继续抛出性感的唇型,不到三秒钟,就有十来只手高高举起,并且争相叫价。

“我出一千法郎!”

“我出两千法郎……”角落传来另一道声音。

“我再加两千法郎。”之前的男子又赶紧追加,想到能一窥这具妖娆的身躯,散尽钱财也甘愿。

总共是三千法郎!

这种价钱在当地可说是天价,花三千法郎喝一杯j尾酒,在全世界各地的酒吧,可能也没有这样昂贵的行情。

笥侬看着那位出了三千法郎的法国佬,头顶微秃,鼻头油亮,还挺着一个小桶肚,在一般人印象中,这家伙就像是刻薄的房东,或是性情古怪的糟老头。

还好只是卖酒不卖身,要不然,她宁死也不愿意替这中年男子调酒,瞧他一张笑咧的歪嘴,配上一对贼yy的色眼,怎么看就是怎么不舒服。

“小公j,那我就替你调一杯三千法郎的血腥玛莉喽!”

再怎么说也是来者是客,笥侬绝对没有推托的权利,她照例跳上一段香艳的热舞,也耍了些掷丢酒瓶与冰块的绝技,最后为了满足这位花钱的凯子,她大胆地将两侧肩带松落至上臂处,显眼的酥胸微露,看得那位法国佬猛吞口水。

“谢谢你的赏光,这是为你调制的血腥玛莉。”她将酒杯递到那位中年男子面前,可他脸色则差得发臭,觉得自己像个白痴被耍一般。

“就这样?”他疑惑的问。

笥侬睁大眼并点头道:“没错,就……就这样啊!”

“什么?我花三千法郎就看你滑掉两条肩带,还有你胸前那条r沟?”他的抗议之声顿时让现场安静下来。

“还有这杯j尾酒啊!你喝喝看,我们调得很不错的。”她本来就是酒娘,调酒兼跳舞她都做了,还有什么遗漏的吗?

“喂喂喂,你这娘们存心耍我啊?三千法郎我可以叫一只s到发浪的大胸脯野j跟我做a,谁要花三千法郎喝一杯这玩意?”法国佬说翻脸就翻脸,他还未起兴,戏就草草落幕,分明是坑人嘛!

“你说话客气点,我只是卖酒,不是叫你花三千法郎来买我的,要不然你还想要我怎样?”笥侬觉得他真是莫名其妙透了,每个来些的客人都知道这规矩,也没有人他把价钱标得那么高,是他心甘情愿,能怪她吗?

“你……你至少要三点全露,还要跟我来段贴身热舞。”法国佬说得理直气壮,他觉得一分钱就该有一分货。

此话一出,现场立即响起一阵口哨声,天下乌鸦一样黑,每个人当然想看物超所值的演出。

这下难下台阶了,瓦西爷爷和小田鼠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应付这种场面,本是驾轻就熟,可偏偏跑出这登徒子把她整个算盘打乱了。

“那……那我不收你钱,算是请你喝,这样总行了吧!”面对这种无赖汉,也只好鼻头摸摸,自认倒霉。

“你说那什么鬼话?照你这么说,你存心当我是白痴啊?”法国佬当场将三千法郎往桌上重重拍下,吓得笥侬嘴里咕咕哝哝,不知该怎样讨救兵。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都不收你的钱了,你还凶什么凶?要是你想看脱衣舞就请到别家去,我卖酒不卖身,你若不喝就拉倒,少在这边耍无赖。”她摆明了不就范,要是她真如他所愿,此先例一开,以后不成为一只天天光溜溜的小母j?

“我不管,既然我出了这价钱我就能作主,除非有人出得价钱比我高,那我没话说。”法国佬回头看了一下其他的客人,心里颇为得意,他这价钱哪是一般升斗小民付得起的,他料定今天绝对没有这种充阔的小开。

笥侬环视四周,说真的,她抱的期望不大,因为这样的老式酒吧,通常来此凑热闹比真正饮酒的人多,在场的这些穷光蛋,口袋会超过一百法郎就该偷笑了,还寄望能高过三千?

别做白日梦了……

“呵呵,本来卖酒就要玩得尽兴些,没什么好拘束的嘛,这样扭扭捏捏像什么样!”法国佬自动爬上小圆台,肆无忌惮地对笥侬毛手毛脚起来。

“喂!你放尊重点,别以为我是女人就好欺负!”

“怕什么,摸一下又不会死……”

“喂!你……你够了你!”

“反正大伙也想看嘛……”

“把你这只脏手给我拿开!”一支酒吧内供酒客s圆靶用的飞镖,“咻”的一声,往那法国佬手背中央s去,直挺挺的刺进r里头。

“哦……去你妈的……”鲜血不断从他手背上渗出,笥侬趁此空隙,连忙从他身边闪开。

众人皆将焦点往飞镖的发s处看去,那是一个没有灯光投s的偏远角落,让大多数人看不清此人的真正面貌,从他潇洒地跷着二郎腿靠在另一张椅子的椅背上,和嘴里叼着一根小牙签研判,此人身手不凡。

“酒吧本来就是喝酒的地方,况且这位酒娘还调制这么香醇的j尾酒给你喝,依我之见,凭你的样子,恐怕连杯n都没资格喝。”暗处里传来男子洪亮威严的声音。

“老子出钱买酒喝,你若不爽就出个比我高的价钱,要不然就少在那边穷放p。”法国佬猖狂的说道。

四周顿时沉寂下来,众人迫切想知道这位在y暗角落处的男子,会如何应付眼前的情况,若想要形势比人强,洒银子是誓在必行。

男子嘿笑两声,他将手举至齐眉点,没两秒,从他身后便跳出一高一矮两位男子,其中高个子的男子从内袋中掏出一把钞票,交由服务生拿到笥侬面前。

等笥侬将钞票点算后,她的嘴型渐渐微缩,整个呼吸系统差点为之堵塞。

“喂!乡巴佬,看好这一叠钞票,这里整整有一万法郎,你要是有本事,就比这里的数目多,要不然,这杯血腥玛莉恐怕另外有买主了。”笥侬朝y暗角落投向一记梨笑,她真有股将灯打亮的冲动,想好好看清是哪位好心的有钱哥儿这样的有情有义。

“去你的!你是存心要跟我捣乱吗?好啊,有种到外头单挑,谁要是打输,就从这酒娘的胯下爬过去,你敢吗?”法国佬解扣卷袖,一副“老子跟你拼了的模样。”

“行,不过呢,你得先打赢我这两个侍从,要是连他们都打不过,我想……你还是干脆一点,从这位漂亮小姐的胯下爬过去,至少医药费还能省下来。”他的声音听来毫无惧色,还带有浓浓的挑衅意味。

“我放你妈的狗p!”法国佬受不了对方嚣张的挑衅,多毛粗壮的手臂如重炮般挥去,此时,一高一矮男子迅速挪移方位,挡在角落男子面前。

“自不量力的家伙。”矮个子男子伸手扣住他手腕静脉,而高个子男子则往他心窝处,截住他的动脉流向,两人天衣无缝的抓脉手法,不消数秒就让法国佬的血流乱窜,整个人昏倒在地,一动也不动。

这种近乎神技的功夫,让在场的客人看得阖不拢嘴,就连一向以镇静出名的笥侬也半开半阖着嘴,不敢相信好莱坞的动作片会在她店里发生。

“能否请这位美丽的小姐为我递上你调制的血腥玛莉呢?”男子发出磁性笑声。

“当……当然了,你帮我除掉一个垃圾,这要求并不过份。”笥侬抱着探险的精神,想一窥这男子的真实容貌,到底是何方神圣驾临本店?

她亦步亦趋往店里最幽暗的角落走去,在进入光源尽头时,却被高个子男子给挡在面前。

“你把酒交给他就行了。”男子喝止她的动作,不准她再越雷池一步。

“喔,希望你……多多指教。”她竭尽自己视力所能地乱瞄一把。

男子端过笥侬所调制的血腥玛莉,将杯缘覆在唇齿之间,他先闻一闻,再浅尝一小口,并发出啧啧声。

“嗯,辣椒水和蕃茄汁的浓度调配得宜,在微辣的酥麻中,带些甜甜的水果酸,伏特加和黑胡椒的比例均匀,并没有盖住芹菜盐的咸度,算得上是一杯接近满分的血腥玛莉。”男子精辟的解说,俨然是个调酒大赛中的品酒师。

笥侬当酒保这些年,还没碰过对她调制的j尾酒有独特见解的客人,能把她添加的成份说得头头是道,这样对酒详研细究的男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应该是俊美中带些酷傲吧……

“喂!你在偷瞄什么?我家主子不希望别人偷偷摸摸的看他。”矮个子男子将笥侬飘离的灵魂拉回,不客气地朝她大喊。

“既然不希望人家偷偷摸摸的看他,他可以让大家正大光明地看,干么神神秘秘躲在y暗的角落,莫非他的脸上多了一个眼睛还是门牙全掉光光了,怕被人瞧见?”笥侬回堵一句,她就不懂,做这种事又不是见不得光,他羞个什么劲?

“你嘴巴看紧点,少在那边胡说八道!”高个子男子也看不过去,加入谴责行列。

“你们两个退到后头去。想要看我可以,你要把整家店的灯全关掉,只能用打火机的亮度看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

“主子……”一高一矮男子齐声阻止,表明此事绝对行不得的。

“少废话,我决定的事谁都不许改变,怎样?这样能接受吗?要是不能接受的话,你就死了这条心。”男子的条件一点商量余地也没有。

“好,我就好好利用这三秒瞧瞧,到底是哪位天赋异秉的品酒专家,可以对酒了解到让我大开眼界的地步。”赌了,她非要把握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看看这男子的真实面貌。

笥侬拿来一个打火机,在万籁俱寂的气氛下,整个酒吧宾客都屏息以待,他们也想一窥这位酒国之尊的容颜,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关灯!”笥侬大喊一声,只见店内灯光骤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微弱的煨火。

慢慢地,那男子的轮廓愈来愈清晰,笥侬瞠大了眼,当她把脸凑到男子面前时,那浮现出的五官,竟让她屏住气息,惊讶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好……好帅的男人……”当她说完话,男子便用嘴将火吹熄,当店里的灯光再度亮起时,角落里三个人的行踪早已烟消云散,只留一条男性手帕在地上。

“奇怪了,那三个人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身旁有不少人发出惊讶的疑问。

笥侬将那条手帕捡起来,发现上头传送着阵阵的醇香,这条手帕上的香味,竟然是轩尼斯白兰地中最高级的napoleon,这种酒所需的蒸馏和精粹的过程繁琐,在白兰地的王国里,乃是数一数二的顶级贵族酒。

她执着那条名贵的手帕,再度回想起刚刚那张瞬间消失的俊貌,笥侬不敢相信,在那样磁性的嗓门背后,竟然还能有那样魔幻般的容颜,见他来去如鬼魅缥缈,脚步匆匆如风,她敢保证,那男子一定是与众不同的人中龙凤,要是能有机缘再见到他,她一定会好好的请教他。

这样的男人,万中难觅其一啊……

毗连凡尔赛宫外的一处世外桃源,有座门禁森严的拜占庭式建筑别墅,里头占地约有数十甲,从大门望去,只见林荫扶疏,碧草如茵,车道中央还有一座女神石膏像的喷泉池,整体看来颇为华丽气派。

此乃金粉王朝的西门世家,也是欧洲最大的酒品制造王国总部,欧洲全年外销的洋酒和葡萄酒,西门世家便占了百分之八十的市场,在净值获利上,大约有上亿法郎的营收,这全要归功于西门世家的大掌柜燧人和财务总管盘古,有这两人把关,才能奠定西门世家在欧洲的不败地位。

接近凌晨时分,有三个高矮不一的男子站在西门世家外,面对两公尺高的铁门,和加装电网及精密的保全设备,半点辙也拿不出来。

“主子,这回还是照老方法吗?”“高个子的白魁仰望着森严的大门,正思索着该怎样无声无息潜入。

“你忘了上回被电到p股的惨痛经验吗?要不是我拿几根木g撑高电网,主子说不定早就成了炭烤r串。”矮个子的黑魄斥责白魁两句。主子是娇贵之躯,哪能让他受此苦头。

“你还好意思说,要是你那么行,为什么自己不去,就只会放马后炮,老是数落我的不是!”白魁的凤眼眯成一直线,恶狠狠的看向黑魄。

“你说这话有人身攻击喔!我如果有你高我早就爬过去,还用得着你在这说风凉话?”黑魄不服气,不懂白魁为何老提身高来欺负他。

“你矮就矮,还怕人知道?不然你今天替主子挖个狗d,钻进去替我们开门。”白魁吃定他的体型,气得黑魄咬着牙说不出半句话来。

“什么?那你的意思是说我是狗喽?”黑魄扯开嗓门,不再委曲求全。

“你生肖不也属狗吗?”

“我去你的……”

“你们两个吵够了没?”西门天魅向他们各使个眼色,锋利的眼神让两人乖乖把嘴闭上,不敢再恶言相向。

食指摸了摸鼻翼处,他最后问向两人,“今晚轮谁值夜班?”

“小七和何叔吧!”白魁想了想,确认无误才回答。

“小七是燧人爷身旁的狗腿子,何叔又是盘古伯的心腹,这两个都不可靠,不成不成,不能指望他们。”天魅陷入苦思,要是让燧人爷知道他们又偷溜出去瞎混,耳根子不免又要不得安宁了。

这该如何是好呢……

三人正苦思无策时,远方恰好驶来一台厢型车,这是清晨时都会固定来到西门世家送当日民生用品的送货车,三人一见莫不喜出望外,果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哈,早啊,西门少爷这么早就起床,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真的很少了喔!”司机旺叔停在三人面前,笑嘻嘻的看着三人。

“是啊是啊,早晨空气新鲜,本来就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天魅笑得有些牵强,说谎可不是他擅长的功夫。

“那就祝西门少爷今天运动愉快,老旺不打扰你们了。”旺叔正准备与他们辞别时,白魁和黑魄立即跑到他的车前挡住去路。

“慢着!”

“西门少爷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们已经运动完了,现在正准备回去,对了,上个礼拜你拿来的那些菜我吃了老拉肚子,连燧人爷吃了也上吐下泻,所以我要到你车内检查检查,这样好了,你顺便把我们送到餐厅,我想好好化验一下你所进的菜色。”天魅总算找到可以混进去的方法。

身旁的两人相视一笑,佩服主子的好脑筋。

旺叔听完天魅的抱怨,总觉得太不可思议,他连忙下车解释,脸色还一阵青一阵白,怕要是得罪西门世家,那他以后还能在巴黎立足吗?

“西……西门少爷,这怎么可能?我送的这些蔬果都是我到批发市场去精心挑选的,连燧人爷也称赞我挑的货色不错,我想,这应该不是我这里出的问题。”他抓着后脑勺,怎么想也想不透这个中道理。

“听你的口气是想将这件事推卸得一干二净?反正我闹肚子是千真万确的事实,难道我检验一下也不行吗?如果你非要认为你有理的话,以后西门世家的伙食我就找别人来办,省得跟你争执不休。”天魅管他搭不搭理,先跳上车再说,只要能进了这扇铁门,他就高枕无忧了。

三人往厢型车上一坐,耍赖不肯下车。旺叔人老实,只好哑巴吃黄连认栽,将车先开往西门世家的餐厅再说。

车子在密码确认无误后,得以安全通过,车内三人暗自窃喜,只要能顺利到达餐厅,昨晚偷溜出去的事,就再也没有第四个人会知道。

只可惜在缺临门一脚的当儿,燧人爷就刚好从餐厅旁的小路冒出来,和旺叔正面对。

“阿旺,你每天都这么早来,辛苦你了。”燧人已过古稀之年,身体虽硬朗,但却有些微的驼背。

旺叔一脸歉疚,想想自己送的菜害燧人爷吃坏肚子,燧人爷居然不骂他还和蔼可亲地跟他问安,他良心上真有点说不过去。

“老……老太爷,你……你就别折煞我了,我老旺害得你吃坏肚子,自责都来不及了,哪还能让你这样对待,你这岂不折我寿吗?”旺叔垮着两道八字眉,万万接受不起他这样的对待。

“你……你说什么?我吃坏肚子?你听谁说的?”燧人爷眉宇紧锁,听不懂旺叔所言为何。

“就是西门少爷说的,他刚刚还说……”旺叔朝厢型车内一指,只见人去车空,三人早就从另一扇车门溜之大吉。

“又是天魅这浑小子!”燧人一听便知道这自编自导自演的主角是谁了。

第二章

宽敞的挑高书房,全是燧人最偏爱的枣红色系。墙上罗列着几幅奥匈帝国时期的国王画像,花梨木和紫檀木刻制的古董木桌椅,让整个室内看来更平添几许威肃庄穆之气。

“天魅!”坐在天魅对角线方向的盘古受不了这种对峙气氛,朝天魅喊了一声。“你跟你燧人爷爷认个错会少块r吗?脾气怎么拗得跟你那老太翁一样。”

盘古抽着雪茄,留着两撇仁丹胡的他,年近五十还保有一头浓密的发丝,体态福满且圆润。

“不过就是去市区玩玩,又没做出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事,我干么要认错?”天魅的双眸透露出叛逆的光芒,口气听来颇不耐烦。

“你说这是什么浑话?身为西门世家单传的子孙,应该要好好固守你爷爷留给你的葡萄酒王国,怎么能跑出去饮酒作乐、通宵狂欢?这要是让老太翁知道,你要我怎么跟他交代?”燧人是四位辅佐长老中脾气最暴躁,也是管教最严厉的,这点是大家所公认的。

“爷,身为酿酒人,自然要四处寻访民情,看看现在一般百姓喜欢什么样的口味,这样才能迎合世人,酿出最好的酒来得到全世界的认同,我不过是去做做市调,你需要气成这样吗?”天魅说得头头是道。

“荒谬!要做市调自然有我们自己的品酒师,犯得着你亲自出马吗?我看你是巧立名目,想去风流快活吧!”燧人还猜不透他肚里那几条蛔虫在想什么吗?

“爷,你说这话就太不近情理了,又想要我好好把事业做大,又不准我到处去走走看看,窝在家里就能生出钞票来啊?”他无法跟燧人沟通下去,p股拍拍就准备走人。

“你……”

“我说老哥,你怎么老和天魅犯冲!他也不过是出去玩玩,年轻人你要他老待在家里是会闷出病来的。”盘古思想比隧人开放,他也觉得隧人太过大惊小怪。

“好,你要真有心,下礼拜我就举办一场品酒大赛,网罗全欧洲品尝美酒及调酒的精英,让你好好去跟他们切磋酒艺。”燧人为了不让天魅老有借口往外跑,只好想出这个绑住他的方法。

天魅相当痛恨这种独裁的作为,但换个角度一想,若在这回的比赛中,那位让他心仪不已的酒娘也能参加的话,此项提议,无非是顺水推舟,了他一桩心愿,何乐而不为?

“好哇,不过奖金要提高到一百万法郎,咱们西门世家怎么说也是端得上台面,要玩就玩大一点。”天魅将奖金提高,无疑是要引那位酒娘上勾,好来个引“娘”入室。

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妙招!

他暗自打着算盘,信心满满等候娇客自动光临。

品酒大赛的消息很快便登上巴黎的各大报头条,只见报上斗大的标语写着——

世界调酒锦标赛:奖金一百万法郎

当笥侬看到这则报导时,她惊讶得差点被嘴里的吐司噎着。

“天啊,这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笥侬坐在吧台后看报,情绪激动地大叫出声,声音大到连瓦西都停下手边的工作,不解地看着她。

“又是谁中了乐透彩券吗?”瓦西一边整理着晚上要用的酒,一边回应笥侬的激昂情绪。

“这可是比乐透彩券还要令人兴奋!”她兴高采烈的跑到瓦西身边,并指着报上一则广告的标题。“瓦西爷爷,这对我来说再简单不过,到时候要是得到一百万法朗,我们就能将店里的债务还清,不用再举债度日了。”

瓦西接过报纸,斗大的标语下方有一列举办单位的名称,他注意到“西门世家”这四个字,多年前的悲惨往事瞬间浮上脑海。

“不行,我不准你去参加。”瓦西没说什么,一句话便推翻笥侬的想法。

“为什么?这可是难得的大好机会,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对j尾酒有独特的天赋,也许他们会聘请我当调酒师,到时候就用不着再窝在这间小酒吧,又臭又脏又没出息……”笥侬一时嘴快,不慎说出让瓦西伤心的话。“瓦西爷爷,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你不要生气。”

“总之我不准你去就是了,什么事都不许多问,你到里头去告诉纳德,要是房东来收房租,就说我下个礼拜会亲自拿去给她,不要再一直催了。”瓦西沉着一张脸,这点让笥侬相当不能理解,明明已经捉襟见肘,却还在苦苦死撑。

“那你至少要给我一个理由,这样大好的机会要是不参加的话,那否定太可惜了?”笥侬噘起嘴,猜不透他的想法。

瓦西定了定神,犹豫着该不该跟笥侬说出详情,但最后想想决定还是先别说,只因为怕他这么一说,她的心灵一定会遭受很大的创伤,万一因而有什么闪失,他怎么对得起笥侬的父亲?

“跟你说不准去就是不准去,你要是再这么啰嗦,以后就别再跟我讲话。”瓦西扛着酒瓶,一步步走到门口,不想再与笥侬谈论这个话题。

她重重跺了跺脚,回想起瓦西爷爷年轻时还有说有笑,但从她父亲过世后,瓦西爷爷的脾气便变得又臭又硬,不管商量什么事部不会有好结果,唯有小田鼠还会多少听一点她说的话。

“喂!田鼠哥,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笥侬走进厨房,见纳德正满头大汗炸着洋葱圈和薯条,遂神情愉悦地朝他走去。

“笥侬,早跟你讲过几百遍,不要再叫我田鼠哥,叫我纳德哥!”纳德长得浓眉大眼,身材粗壮有型,脸上虽然有些痘痘,但仍遮掩不住那一脸小男人的成熟味道。

“改不过来了嘛!对了对了,你看看这则报导吧!”她将报纸往他的脸上凑去。

纳德份内的工作都快做不完了,根本没有空看报纸,他伸手一挥,不堪其扰地说:“好妹妹,我这些东西都快炸不完了,你先别来烦我,要是爷爷发现我没做完,我就惨了!”

“你看个一分钟会死啊?我就不信你一分钟能多炸几个洋葱圈。”她抢过他的油铲,顺手递上报纸。

纳德漫不经心的看着笥侬在报上所指的位置,本来散漫的心思在看完整个内容后,眼睛却大亮起来。

“一百万法郎耶!真的是一百万法郎耶!我要炸多少洋葱圈才能赚得到这么多钱,参加、参加,我举双手双脚鼓励你去参加!”纳德猛点着头,十足赞同支持。

“你也支持我去?”太好了,总算找到支持者。

“废话,凭你对酒的认知,这奖金明明就是为你而设的,换成是我,我第一个跑去报名。”纳德对笥侬充满信心,赢得这笔奖金对她而言,无疑是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可是瓦西爷爷怎么样都不肯让我去。”笥侬压低声音,在纳德耳边咕哝着。

“有说是什么原因吗?”

纳德年纪还小,是故不清楚笥侬的父亲和西门世家的冤仇。

“瓦西爷爷的脾气容许我问那么多吗?”她毫无意识地搅弄锅里的洋葱圈,无奈的说。

“说的也是,不过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实在太可惜,不然这样好了,我请我两个朋友来代班,就跟爷爷说……我们要去参加朋友的婚礼,这样保证万无一失。”纳德心想,要是笥侬能顺利赢得奖金,他肯定能分上一笔。

“对对对,如果我们真把奖金拿回来,爷爷就不会实怪我们了。”

笥侬和纳德两人相互击掌,预祝这次行动能旗开得胜。

两人愉快地炸着洋葱圈和薯条,心里高兴地计划着要如何花掉那一百万法郎。

西门世家所举办的品酒大赛这项活动,很快就惊动整个巴黎社交圈。

许多豪门企业和政治人物无不想尽办法想和西门世家攀上关系,只要能沾上一点点关系,那铁定是祖上积德、祖宗庇荫,因此,当品酒大赛的消息一发出去,政商名流和豪绅富贾纷纷前来赴会,就连一些不相干的女仕们也鱼目混珠的混进来,为的是想一睹西门少爷的风采。

更有人谣传,这回的比赛不仅是要选出几位品酒师,还有可能顺便替西门少爷找寻对象,为的就是要让这位放浪不羁的公子爷,收起玩心好为家族企业奋斗,开创西门世家更广大的商场生机。

“哇,好气派的会场,简直跟博物馆没两样。”穿上大会规定的比赛服饰,笥侬一手挽着纳德,面色紧张地来到参赛场地,只见灯饰如海,两旁桌面各摆着西式糕点,显现主人的气派大方。

“要是你能来这种地方做事,说不定还能勾引到传说中的西门少爷,这样一来,我也就能沾沾你的光,当当有钱人。”纳德对笥侬抱着无穷希望,认为只要她一人得道,底下的j犬就都能升天了。

“你少在那边做白日梦,我又不是针对那位公子哥儿来的,况且侯门深似海,嫁进来也不见得会幸福到哪里去。”笥侬摆摆手。这种事还是少碰为妙,她放着自由的日子不过,而被传统礼教绑死,有没有搞错啊?

“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糟,想想那些珠宝、首饰,还有数不完的钞票,你就会认为任何的苦痛都是可以忍受的!”纳德不断游说她,想到自己美好前程都需要倚靠笥侬时,即使让他说得口干舌燥也在所不惜。

“算了吧,你看日本的太子妃连出门逛个街都有好几十个保镳在一旁护着,要我过这种生活,我宁可当个普通老百姓。”她拿起一块马蹄条糕点往嘴里塞了进去。

“你说得也是没错,但我就是不懂,明明知道嫁给西门少爷会失去自由,为什么还是有一大堆女人非要往里头钻?要是嫁给我纳德,我一定天天带她游山玩水,才不会把自己的老婆关在家里头。”纳德神气的说,至少这点他就比西门世家的少爷强。

“明白就好,以后少再跟我出馊主意,管好你自己就好。”笥侬擦擦嘴,准备等待比赛的开始。

殊不知两人的对话和举止,全被场内的监视器捕捉得一清二楚,此时天魅正坐在二楼套房内看着监视器的萤幕,冷冽的嘴角不禁勾起一丝胜利的微笑。

“主子,你看,那边那个女人不就是我们在酒吧里见到的酒娘,果真被你料中,她也来参加比赛了。”白魁站在天魅左后方,将主子的一举一动全看进眼里。

“我没眼睛看吗?记住,等会传达我的命令下去,告诉那些评审,不管燧人爷要录取多少名额,最后的优胜者必须是她。”天魅十指交叠靠在下巴处,慢慢推衍他的计策。

“这……主子,那些评审大多是燧人爷和盘古伯请来的,只怕我这样跟他们说,他们不见得会照我的意思去做。”白魁一脸为难,认为这差事处理起来并不顺手。

“你是听我的还是听燧人爷的?叫你去做就去做,废话一大堆。”天魅处处受燧人爷掣肘,早就想将心中的不平爆发出来,若非看在燧人爷替西门世家劳心劳力了快四十年,他会毫不留情的将燧人爷赶回老家吃自己。

白魁摸摸鼻子还是得硬着头皮去做,谁叫他是主,而自己是仆呢?

白魁的前脚一出,黑魄便趋到天魅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