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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相似的街道。

“安德烈,你这只是在原地兜圈!休息一下,冷静冷静,我们再一起好好想想办法,好吗?”

“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了。”

“不,别这样说。”

听到,里昂反之加紧了脚步。

“真的,你没有必要再跟着我了。放过我吧。”

“你是在回避我吗?”

“……”

“……如果我走开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停下来?”

安德烈平淡地点头:“是吧。”

有那么一瞬间,里昂信以为真,他想到了放弃。

“我只是想帮你,单纯的想帮助你!”

前方,是一条断头路,安德烈驻足,转过身看向了里昂。

“请让我一个人。”

“你知不知你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像是时随地就会……”

安德烈感到泄气,他与里昂擦肩,择向了另一条路。

这样的对话,同样磨耗着里昂的耐心,真的,真的没有比他更愚蠢的人了。

身后,脚步声由远及近,继而保持一定的距离与他趋行。安德烈知道,不愉快的对话之后,里昂还是选择跟了上来。

他也不清楚,此时此刻,里昂的存在是给予了他安慰,还只是让他更加地狼狈。

窄狭的巷路走到尽头,几乎在同时,里昂察觉到了前方的异常。

空旷的场地上,数十人围簇在一起,空气里传来稀碎芜乱的议论声,安德烈捕抓到了一些词汇……

“安德烈?!”

来不及反应,安德烈已冲进人群,里昂急忙跟住。

推挤开一个又一个重叠的臂膀,远远地,安德烈便看见场地中央负手站着一个美国兵,他低头,眯着眼,像是在与谁对话。可不知发生了什么,气氛骤转,美国兵摇摇头,挥起拳头,狠狠地砸下……

一片嘘声。

仅仅只是一拳,便让那人伏倒在地,嘴角淌出黏稠夹带血丝的唾液。

一滴又一滴,混杂上泥沙,变得黑红。

美国兵抖抖手,睥看地上的人,问:“你是哑巴吗?”

撑扶在地面,他尝试抬起身,肋骨处一阵闷痛袭来,他呲紧牙抱住,整个人又再一次倒下。

浑身的血液涌向了脑部。

“安德烈!”

腕部一紧,里昂及时赶上,将安德烈拉住。

里昂恳求般摇头,他用眼神告诉他“不要,安德烈,不要过去。”

人群里细微的骚动,没能逃脱约瑟夫的双眼。

“呵,真是讽刺……”

约瑟夫挑眉,他认出了安德烈。

“想象不到吧,在这里的这个时候,竟然会出现犹太人……曾被你们关押奴役过的犹太人。“

看向艾德里安,约瑟夫无不同情道。

仿佛感知到什么,艾德里安用足最后的力气,支起身,看过去。

眼里半清晰半模糊,他看见了那轮身影。

但他和他,并不相识。

他是个罪有应得的纳粹,而他,只是个旁观者。

“安德烈。”

约瑟夫走近。

“真巧呐,竟然在这里再见了。这个人……”

手指向后指指佝偻在地面上的德国人。

“你应该不陌生吧?”

转而注视起安德烈的双眼,问:“看看,艾德里安冯西克特,是他吗?”

时间逝去一秒、两秒、三秒……安德烈只是怅然地看着前方,他的目光越过约瑟夫,停留在那副带血的躯体上。

里昂紧张地扯住安德烈的衣后,可他依然无动于衷。

“是我……”

就在约瑟夫感到困惑时,身后忽然传来喑哑的嗓音。

“我不逃了,我投降。”

剧情转变地有些突然,约瑟夫回头,看艾德里安举起双手,残破的指掌在半空中轻颤。

“我没有任何武器,我愿意向盟军交待罪行。”

艾德里安……你在说什么?

“……1941年11月至1945年2月,我在坦卡特集中营担任副官,我知晓这期间发生的每一件事。包括被后来销毁的文件、档案,绝大部分我都记得。你们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提供……”

又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你们在寻找一些人。”

身体上怎么又多了这么多的伤?

他们殴打你了?

你真的……真的是自愿离开的?

为什么?

眼前的一切变得远邈起来,约瑟夫与艾德里安又进行了一些对话,他却根本听不清楚。

直至,约瑟夫气愤地摇头,反问道:“艾尔维斯史密斯上校?你是打算告诉我,他被你们严刑拷问,虐待至死?很遗憾,真的很遗憾西克特。你的这颗脑袋,并没有你想象中的有价值,你的顶头上司,弗里茨克莱舒曼,全部都供认了!”

克莱舒曼上尉……尔时,弗里茨在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后便出逃了。甚至就连他,也没能顺利逃返德国?

约瑟夫尝试平缓怒气,史密斯上校已在半年前死于纳粹集中营,诺曼底登陆战一役,上万名美兵将被俘,近多半都消失失踪了。他们的家人,最终只会到一封几百字的阵亡通知书。

叉着腰,眼看向地面,像是在犹豫什么。

不过很快,他便想清楚了。

提手摸向腰间,约瑟夫掰开套筒,掏出手枪……

里昂紧紧按住安德烈的手臂。

单手不行,又用上另一只手。

上帝,上帝……我乞求你。

他无声地祈祷。

“你看起来很紧张?”

同一时间,约瑟夫察觉到了安德烈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像是再有动作,他就将扑上来撕咬、啃啮他。

他以为这是错觉。

“你知道接下来,我想要做什么吗?”

推上膛,勾住护环,枪随即侧倒,约瑟夫将它递向了安德烈。

“拿住。”

“……”

“我叫你拿住,犹太人。”

约瑟夫自然知道什么是战争罪,假借犹太人之手,才是最明智,最“合乎情理”的做法。

“杀了他。”

“……”

“你完全有权利这么做,按动扳机,给他一个痛快。”

“他已经投降。”

“喂喂喂,我没听错吧,你要为纳粹求情?”

“他已经认罪、投降了。”

事情到这个地步,约瑟夫很难不起疑心。

“你怕了?”

约瑟夫眯小眼,呼出的热气拂在脸上。

“看着我的眼睛!”

“安德烈……”

缩躲在安德烈的臂膀后,里昂战战兢兢,在他的脑海里,已预看到了最悲惨不幸的结局。

低声唤安德烈的名字,祈祷他能及时清醒过来。

“他是谁?你的那个……脚受伤的同伴?”约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