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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叫道:“蹲一下。”胖子大怒:“他娘的都当老子是马夫啊。”吴邪不去管他,贴着他的身子就歪歪扭扭地爬了上去,胖子托了吴邪一把,吴邪用力一蹬腿也窜了上去,无奈力气不够,屏住呼吸撑住孔壁想把脚也提上来,结果没几秒就滑了下来,直接摔在胖子身上。再来一次,还是那样,一下明白自己的体质肯定是进不去了。

吴邪站起来揉了揉摔痛的地方,抬头就看到张起灵艰难地从洞里面前进。他太高了,膝盖无法着力,只能用小步上,十分消耗体力。吴邪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这陨石会不会是活的,这些孔洞就是它进食的陷阱,张起灵在自投罗网。

但是随即吴邪就意识到这不可能,再想脑子已经一片混乱,无法思考了。吴邪就这么抬头看着张起灵爬上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起灵也完全消失在孔洞的深处。

南祭在张起灵跳上去的时候,瞳孔放大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过来。

该来的迟早要来,那又何必恐慌,坦然接受就好了,可是真的那么容易让人接受吗?

吴邪再也坐不住了,一直坚持站在洞口往下看,希望能看到有灯光返回,然后他们两个都安全地回来,又时不时要看眼南祭,想要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邪心急如焚地等着,从焦虑到冷静,从冷静到麻木,从麻木到脑子一片空白。

南祭坐在一边,情况也就比吴邪好一点,整个人都像是丢了魂似得。

十个小时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张起灵也没有回来,文锦也没有回来,空洞里没有一点声音。这两个人,好象被这些孔洞带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第49章刺激

我们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做,足足等了三天时间。这三天里,吴邪唯一注意的地方,就是那个他们消失的洞口,这是一种多么漫长而又焦虑的过程,吴邪想只有设身处地的人,才能体会。

期间,吴邪曾经不止一次地想进入那个洞口,但都以失败告终。这实在不是普通人力可以攀爬的通道,吴邪最高的一次只爬上去十米,已经完全力尽,小腿抖得如筛糠。

这批人中,三叔的那批伙计必然不敢深入,唯一有可能进去的是黑瞎子,但是他始终没有表现出那个意思,吴邪想他大概是觉得进去也没有把握能出来。营地里气氛沉闷,那个拖把好几次都催着离开,说这两个人可能已经死在里面了,既然吴邪他们不可能进去,那么还是省点力气和干粮为出去做准备。

吴邪无法接受,千辛万苦来到这里会是这个结果,吴邪蒙头几乎听不进去这些话,脑子里只想着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文锦解开了绳子,她是故意的,吴邪想起了她临走前的笑容,吴邪感觉她可能早就计划好了,这么说她知道在里面会遇到什么情况,知道会有这种不出来的情况发生。

陈文锦一路过来,话都说的很宿命,她这几年来的生活简直无法形容,她有这种想法是有可能的,也许她在里面发现了并没有解决她尸化的办法,所以万念俱灰,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张起灵呢,他为什么不出来,这就说不通了,吴邪能肯定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一些什么。

会是什么呢?简直没有任何的方向去想,他们是否迷路了?吴邪想这里面的孔道蜿蜒曲折,形成了无尽的迷宫,进去之后就无法出来,但是这又无法解释文锦为什么要解开绳子。

吴邪脑子里面是无比焦虑的念头,休息的时候眼前就看到一只深洞,闭上眼睛也是深洞。

吴邪走到南祭身上,“你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如今小哥也不见了,你不着急吗?”

南祭良久才看向吴邪,“你想从我这知道什么?是关于陈文锦?那我可以告诉你,陈文锦的事一定和青铜门里的东西有关,而这里也与青铜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陈文锦她应该能够猜出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既然她不告诉你,你也不要过多探查不好吗?如果你要问张起灵,我什么也不会说,该知道的你都会知道,但不是现在。”

“你们为什么都这样!一个个都把我蒙在鼓里!耍我好玩吗?!阿?!是你们把我拉进来的!如今不停的要我不要过多探查!你们拍拍自己的胸口问问,你们是我,会安心什么都不知道吗?”

南祭看着满脸通红的吴邪,如今呆在这里也有三天了,焦灼的等待,心里的恐惧更是不断地折磨着他,南祭压下心中的感情。

如今不是时候,他一定要保证在那个时候,必须完成那件事,如今还不行。

吴邪看着又成哑巴了的南祭,略微神质的笑了笑。

第四天开始,拖把这批人就开始不停的发牢骚,吴邪心情非常糟糕,几次要和他们打起来,但是那个洞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一度吴邪甚至怀疑,是否陈文锦和张起灵压根就没有存在过,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臆想。

不安和焦虑越来越重,吴邪的心里开始承认拖把他们说的可能是正确的,但是吴邪的理智又让他必须和他们争吵。这让吴邪几乎崩溃。

到了第六天,拖把终于带着人走了,在他们看来,这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疑问了,张起灵和陈文锦就算没死,再过几天也死定了。本来拖把他们希望依靠吴邪他们的经验带他们出去,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显然不肯虚耗下去。黑瞎子拍了拍吴邪,意思是让吴邪也走,但是吴邪拒绝了,他叹着气跟着离开,只剩下吴邪和胖子还有南祭三个人。

他们带走的还有大量的食物,吴邪知道肯定超过平均的分量,但是他实在懒得和他们吵了。

胖子其实也劝过吴邪,但是胖子知道吴邪的脾气,吴邪经历了这一切,到了这里,就算没有一个完美的句号,也应该有一个残缺的休止符了,但是这样戛然而止,吴邪忽然发现自己蠢得要命,自己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难道就是这样,一切都结束了?吴邪绝对无法接受。

胖子没有办法只好陪吴邪,他们俩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等着,吴邪忽然想起一出荒诞剧叫“等待戈多”,不由就想哭,心说自己的荒诞剧竟然还是悲剧。

这样的日子一共持续了几天,吴邪也记不清了,不过不会太久,因为他们的干粮并不多,但是当时没有吃完。

拖把他们离开之后,吴邪心里其实已经几乎绝望了,甚至说只差一点吴邪就会崩溃了,吴邪已经完全无法去思考自己在这干什么,每天能做的事情就是去看那个洞口。按照胖子的说法,就是一个疯子的行径。

那一天,吴邪睡完浑浑噩噩的起来,胖子要守夜,但是也睡着了,在那里打呼噜。这几天倒是睡舒坦了,身上的伤口都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