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部分(1/1)

误,这人一点都不老实——真要是取个文件,又何必他亲自跑这一趟?无香和无尘,随便哪个都可以做到。明明就是想回家了嘛!

我笑盈盈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反正回来了,也不差这一点时间,陪我一起吃?”

算了,山不转路转。没办法,对着他这个别扭的大孩子,我就只能大方点了 谁让我是新时代的新女性呢?

“我真的没时间。。”君默言挣扎着推脱,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随着我落坐,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地低语。

“公事永远也做不完,你急什么?吃饭皇帝大。”我笑嘻嘻地夹了一只饺子塞到他嘴里:“放心,君惜玉再厉害,也只是你四弟,咱们别理他。”

他满脸通红,苦着脸咬着那只饺子,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左右为难。

嘻!原来冰块脸害起羞来这么好玩?

我大乐,终于找到他的死x。特意放柔了声音撒娇:“人家好无聊,陪我说会话,恩?”

好歹我也是家中的老么,姐姐永远呤静自持,我就只能承欢膝下了——所以,这撒娇的功大我可练得炉火纯青。

“小雪。。?”他轻皱眉头,疑惑地瞧着我,声音紧绷起来。

咦?不中计?好,看我再下猛药。

我玩得不亦乐乎,索性身子一软,偎到他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附到他耳边,吐气如兰地低声抱怨:“知不知道你有多久没回来了?”

“小雪……”他眸光一黯,铁臂一收紧紧扣住我的腰,嗓子微微暗哑,紊乱了气息:“别动!”

上钩了!哧,想不到他看起来冷冷的,竟然这么经不起挑逗!

“哈!”我终于憋不住,仰起头喷笑。

“知不知道你在玩火?”君默言发觉上当,俊容一敛,黑眸半眯,眼中放s出灼人的热浪,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呃。。好像玩过头了?我吐舌,慌忙推开他跳起来:“你不是急着去办事?快走快走,别让其他人久等。”

“让他们等。”君默言大手一伸,把我捞回他的怀中,按住我柔软的腰,俯下头紧紧地视着我,邪邪地一笑:“娘子这么想我,身为夫君又怎么能一走了之?”

“呃,开个玩笑,玩笑而已!”我被迫仰躺在他的腿上,双手乱摇,堆一脸掐媚地笑:“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一定不会跟月女子计较的,是吧?”

“你是不是想提醒我,应该履行身为丈大的责任?”君默言紧紧地拥着我的腰,俯视着我,黑眸闪亮,邪肆地微笑。混身散发出危险的信息。温热地气息吹拂在我的耳际,柔软得象一片羽毛在我的灵魂轻轻地拂过。

“不……”我神色慌乱,一动也不敢动,血色迅速涌上脸颊,心脏跳得急若擂鼓——完蛋,玩笑好像开过头了!

我怎么忘了?他绝不是温顺的小绵羊,而是一头凶猛的猎豹。我好像不应该去招惹他!

“不?现在可由不得你。”他冷冷一笑,托着我的腰,迈着大步稳稳地向卧室走去,随手一扔,已将我抛到那张熟悉的柔软的大床上。

颅长的身子一倾,已悬拓在我的上方。眼见他俊逸的面容缓缓地一寸寸地向我靠近,脸部敏感的肌肤已能感觉到灼人的热浪……

我无助地伸掌抵住他宽厚的胸膛,张皇失措,情急之下大叫:“等一下!君默言,你不能算是我相公!”

“哦?我倒想听听你如何狡辩?”他面容沉肃,微微退开身子,冷笑着瞅住我。

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别忘了,当初你可是白纸黑字立了契约,答应了给我休书的!现在只差三个月,难道你想反悔吗?所以,我们的大妻关系是假的!你不是我相公!”

他一怔,面上神色一僵,笑容从他脸上隐去。松开手,直起身子,声音冷咧,犹如寒冰:“既然如此,下次别再玩火!”

“真是……”我双颊徘红,乘机翻身坐起,他已掉转身形大踏步地离开,只留给我一个笔直,绝决的背影。

我一呆,喉头似被什么东西哽住,对着空气喃喃低语:“小气鬼,开个玩笑也不行?”

君默言这一去再也没有露面。我度日如年,只觉得心里憋得慌,又觉得空荡荡的,胸中似有一把无名火在烧。

好小子,跟我玩真的呢?好,有本事你就躲着我一辈子?就不信到了秋狩那天你还不现身?

十月初八,黄道吉日。

一大清早,冷无香架了马车来接我——厉害!居然知道防微杜渐,派了个没嘴的葫芦来?

我早知道他肯定是一问三不知,问了也是白搭。索性一言不发,带了我早准备好的包裹,跳上马车,歪在车上闭目养神。

到了神武门,偌大一个广场聚集了数干余众,早已是旌旗猎猎,队列森森。玄武,朱雀,白虎,青龙四营精乓呈方阵威风凛凛分立广场四角。

到得吉时,辕门外,礼乐齐响,锣鼓喧天。斧诚林立,剑戟分明,铺天盖地的旌旗下,大内禁军,胱骑营,御林军甲胄分明,内务府侍卫开道,簇拥着天子咎驾,感严地行了过来。

一列黄陵伞下,君惜玉身着明皇龙袍,俊朗中透着威仪,缓缓从红後上踏过。

神武门外黑压压地跪了一大片,三呼万岁后,君惜玉降旨免礼。又三呼谢恩,这才起身恭立。

一行人数干余众,浩浩荡荡终于开拔,在官道上迄俑而行,远远望去,竟是首尾俱不相见,排出一列长达十余里的长龙。

冬色旗帜,按照等级封号排列,瞧得我眼花缭乱,哪分得出谁是谁?君惜瑶却熟门熟路,上路不到半个时辰,已指使着小太监把她的仪仗靠了上来。喜欢我这里清静,硬是撇下那堆太监、宫女,跟我挤了同一辆车。

我心情郁卒,加之昨晚一夜碾转,到天明才合上眼。精神恍惚之下,却也懒得同她多说,只依旧歪在那里养神。

“小雪姐姐,这是什么?”惜瑶只安静了片刻,挨过来,轻轻推我。

“什么?”我懒懒地打开眼帘瞟了她一眼 她柃着我整理的那只包裹,对着我那双波鞋,挤眉弄眼,研究得正起劲。

“难不成是双鞋子?”惜瑶拿着它捣鼓了一阵,掩住唇,发出一阵惊叹:“天哪,小雪姐姐,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个嘛,从远洋船上外国客商那里弄来的。这玩意穿着爬山,走远路比绣花鞋可舒服多了。”我伸个懒腰,再打个大大的呵欠,随口胡诌,接过波鞋顺手塞进包裹里。再把包裹靠到身后枕着腰。

鞋子让她瞧见还好解释,要是再让她翻下去,发现我带来以防万一的那半版安节青霉素,我可就得费一番唇舌了。

现在已是深秋十月,山里日晚温差又大。包不准有个头疼脑热的,备点药放身上安心得多。

“咦,二哥咋不见影子?”好奇宝宝左顾右盼了一阵,见我不理她,掀了帘子往车外探头探脑。

“不知道,许是事忙。”我懒懒地应了一句:“还有多远?”

“早着呢,要天黑才能到。”惜瑶掉过头来拖我:“好姐姐,别睡了,我闷得慌,陪我说会话。”

“哟,这会子嫌闷了。你成天往张公子家跑,怎么不见你嫌他话少?”我忍不住轻声取笑。

“小雪姐姐。”惜瑶语带娇嗔,雪白的双颊上泛起两朵红云,神色突然变得扭捏起来。

咦?有状况哦?我精神一振,猛地坐了起来,到她面前,捉住她的肩膀,眯起双眸,煞有介事地左右端详了她几遍,不住地冷笑。

“小雪姐姐,你干什么?”惜瑶咯咯娇笑着躲闪着我的魔爪,惊骇地问。

“老实交待,是不是对允直动心了?“我瞅着她呤笑了半天,突然凑到她耳边低声发问。

“不是!“她惊跳起来,退开好远,缩到车子角落,矢口否认,面色乍青乍红。

“不说是吧?”我扑过去,把她按在身下,上下其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哈哈,咯咯。”只惜瑶笑得喘不过气,终于讨绕:“好姐姐,你放开我,我认了,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微笑着松了手,谁知她一个反扑却把我按在了身下,以我之道反治我之身。

一时之间,我忘了烦恼与她打闹在一堆,清脆愉悦的笑声透过厚重的丰帘,传出去很远很远。。

雪岭围场,离京城有一百七十多华里,这么长一串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走着,一直到酉时末才到达目的地。

围场四周早已兵丁密布,禁卫森严,无数的火把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君惜玉还算聪明,没有发表长篇大论,随意讲了几句,便放大家各自休整。

我在车上吃了些喜儿替我准备的点心,腹中不觉饥饿,又不耐烦跟一大堆人挤在一起用餐,还得礼让来礼让去的。所以托辞身子不舒服,先进了别院中休息了。

第二日一早,却是被三通号炮吵醒。紧接着便是低沉洋厚的号角号吹得呜呜作响。

这种情形,自然任是睡神降世也无法再睡下去。我只得披衣下床,从窗外探头去瞧,却只看见红黄黑白青一片五色旌旗,在山风中猎猎作响。

信步走出去,远远的已见到高高的帅台上,一面杏黄旗随风飘扬,君惜玉居中,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君默言在他左手边陪坐,依旧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台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各队早已整装束容,列成方阵。刀剑林立,斧碱森然。

那三十名武举着装齐整,精神抖撤,按排名分数,分列立于台下。我极目望去,江子枫却立在左边第一行第一列。嘿嘿,想来考得是不错的了。

却见从军中飞奔出两骑快马,手持红旗,疾驰而至将台之下,飞身下马,躬身禀报:“武举列队已毕,恭请圣上御试。”

早有内臣高声应答:“奉上愉,御驾亲出殿试。”

刹那间,台上台下数干人众一片鸦雀无声,只余下强劲的山风吹动旗帜的猎猎声响。

君惜玉缓缓起立,目光炯炯扫视台下一周,朗声道:“诸位爱卿,朕今日上禀神灵,列祖列宗庇佑,下怀天下苍生,为保我天启王朝江山永固,万世基业永享。特开武举,兴军事,振军备。”

“尔等均为热血男儿,身怀绝技,是国之栋梁,今日庭前应尽展平生所学,为国所用,报效朝庭。以慰朕心。”

君惜玉训话完毕,台下又刷刷跪倒一片,三呼“吾皇万岁,天启王朝万岁。”气氛顿时达到顶峰。

我偷偷躲在柱子后面,踞了脚尖,正瞧得高兴,肩膀上冷不防让人轻拍一掌,掉过头来一瞧,却是惜瑶那小妮子。

与她并肩站着的是一个明眸皓齿,身穿淡绿檑裙,年约双十的少女。

“小雪姐姐,这比试有啥好瞧的,不如咱们去玩吧?”惜瑶撅了唇,亲热地摇着我的臂,一脸的娇嗔。

“书雁,好久不见。”绿衫美女明眸善眯,轻瞥了我一眼,红唇微启,浅笑盈盈。

糟糕!竟是林书雁的旧识。老天,我哪知道她是哪根葱啊?

我手心里捏造了一把冷汗,只得堆起一个矜持的笑容,淡淡地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书雁红光满面,笑容却比婚前明朗许多,看来与昭王伉俪情深得很哪?”绿衫少女面上带笑,语气似赞似嘲。

“他那个脾气,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是嫁j随j而已,伉俪情深却是说不上。”我保持微笑,不动声色。

“嫁j随j?”绿衫女子圆睁了双目,仔细地打量我,掩唇骇笑:“书雁嘴里也会说出如此粗俗的话来?”

我倒?那个林书雁究竟是怎么活的?难不成平时都是出口成章的?要我文诌岿的拽文,那还不如杀了我痛快!

“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嫁了个。。”我故意低叹一声,语带忧郁,目光含愁,欲言又止。

“那道是,委屈你了。真是一朵鲜花c在了……嘻嘻。”绿衫女子一脸的释然,掩唇咭咭娇笑。

我淡淡陪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拷!这是什么人啊?搞半天根本就不是真心来祝贺朋友,而是来看热闹的。

看到别人夫妻和睦,生活愉悦她心生不快。我一脸哀怨,语带轻憨的扮相,她给笑得花极乱颤?

“哎呀,梦影姐姐,别听她胡说。二哥对小雪姐姐可好了!”君惜瑶摇了摇手,牵了我们顺着小径往场外跑去:“先别说,呆会芷灵她们该等急了。”

我晕!她这不是在害我吗?一大堆的陌生人,我一个也说不出名字,若有人再搅和一下,我非穿帮不可!

不知道现在装昏在来不来得及?可是,瞧了瞧四同严谨的气氛,我突然昏下去,不知道会不会了起一场更大的混乱?到时再治我个扰乱殿试的罪名,我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呃。。还是不要了。

“惜瑶,书雁,梦影,怎么才来?”远远的,已有一个少女在拐角处了颈观望,一眼瞧到我们,挥着手在示意。

晚了,好像已被上梁山了!算了,我以不变以万变,用微笑面对她们。为防止多说多错,那我就不言不语,静观其变好了!

“芷灵,就知道你性子急。别嚷,这不是来了?”惜瑶笑眯眯地回嘴。

“是啊,要不是昭王妃架子大,差点请不动她,我们也不至于就晚到了。〃梦影淡淡地抱怨。

奇怪,我不想来,明明只是表现在心里,并没有宣之于口——她哪一只耳朵听见我说不去了?分明她对林书雁有着怨恨。偏偏还打着闺中好友的旗号。

啧,真是个扭捏作态,假做清高的家伙。看来,我得防着她给我下绊子。

“呵呵,昭王今日殿前主考,威风八面,书雁想多瞧瞧她的新婚夫婿也是情有可原的。”叫芷灵的小姑娘年纪略小,与惜瑶一般高矮,笑盈盈地迎过来。

“就是,梦影姐姐,后悔了吧?”从芷灵的身后忽然审出一个蓝衫女子,眉眼合笑,语带嘲弄地睨着梦影:“当初你听信传言嫌人家粗鲁,不肯下嫁,这才托人游说太后改指了书雁。现在瞧见昭王竟是一表人材,玉树临风。书雁嫁过去,更是倍受宠爱,夫妻情深。你后悔了不是?”

呃。。我说怎么她说话夹枪带棒的?原来还是假想中的情敌?说来真是可笑,当初既是她自己主动拒绝,今日又何必来此反悔?

“晓筠,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梦影被她一顿抢白,脸上挂不住,扑上去作势掐她。

叫晓筠的女子咯咯娇笑着灵活地在我们几人的身后穿来绕去,不时探出头来损她:“梦影姐姐,不如你求求书雁姐,让她大方点,叫昭王依日娶了你。姐妹俩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一夫。”

“一派胡言!”梦影红着脸追打她,手底下却不如先前狠厉,神色也有些松动,不时拿眼向我瞧来。

老天!竟然好像真的那么点意思?

我顿时啼笑皆非——造孽啊!君默言那冰块男,这次恩科大出风头,竟然撩乱了无数贵族待嫁少女的芳心?

“行了,别在这里乱嚼舌根了。”惜瑶骇笑着摇了摇头:“咱们天启王朝除了二哥就没好男人了吗?梦影姐姐怎么说,也是庆王府的大郡主,怎么能委屈她做侧妃呢?”

“就是,我看此次恩科中就有不少俊逸的男子,咱们说好了,谁都不许跟梦影姐姐抢。“芷灵笑嘻嘻地接过话头。

“对了,淮南王世子江子枫此次大有希望夺魅。准南王虽然没落了,好歹也是个王爷。”晓筠话锋如刀,笑语盈盈地睇着梦影:“听说他在书雁姐姐的希望小学执教,不如请她做谋。”

“是啊,子枫人很不错,长得又俊。”见话题终于不再在君默言身上打转,惜瑶舒了一口气,忙忙地点头:“梦影姐姐要是看得上眼,我让二哥帮你说说。”

“哼!江子枫人材虽然不错,可惜。。”梦影冷笑一声,故意欲言又止,吊人胃口,一双妙目却只在我身上打转。

我心中“咯噔”一响,便知道她想使坏,冷笑着静静地回望着她——她要是敢乱说,就别怪我不给她留情了!

惜瑶到底年轻单纯,其他人都默然不语了,她却不知是计,傻傻地追问:“可惜什么?”

“可惜,我听说他与昭王妃过从甚密,关系亲昵。坊间传闻,他可是昭王妃裙下不二之臣。”梦影掩着唇咯咯娇笑:“此事虽说无凭无据,但空x来风,其来有因。我可不想做这打破鸳梦的缺德事呢!”

“梦影!”芷灵一惊,娇声喝止,她已僻哩啪啦说了一长串。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向我露了个尴尬的微笑。

“是吗?梦影想必很喜欢我身上的这条裙子?”我浅浅一笑,却并不生气,只淡淡地与她话家常:“你真是好眼力,这条可是是昭王织锦楼最好的绣娘阿桃亲手所绣。你若是喜欢,改天让她也替你做一条?”

“呃 …一条破裙子而已,谁希罕了?“梦影面色一变,沉着嗓子,脸有不愉之色。

我照样微笑以对,冷冷地讥讽:“原来是误会啊?还以为你特别喜欢,这才吃饱了撑的,天天研究我的裙子底下有着什么?这么想知道,要不要我给你看看?”

“你……我才没有!”梦影气恼万分,恨恨地瞧着我,一时却找不到话来反击。

“其实我裙子底下也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不外乎一双腿而已。”我轻轻提溜了裙边,露出一双纤长的双足,故做惊愕,提高了声音继续损她:“啊,原来你的裙子下边竟然什么也没有吗?”

“噗!”“哧!”众人惊骇,一时笑喷。

“你,你!”梦影被我连羞带辱,一顿抢白,气得脸上阵红阵白,跺了跺脚,掩着脸跑了。

我望着她的背影不停冷笑…切!她这种大家闺秀也敢跑出来跟我们恶魔酒吧的人比嘴上功夫?还得回去再练三十年!

“书雁姐,你变了。”晓筠带着一脸新奇地微笑,重新打量了我一遍:“看来,昭王真的改变了你很多。”

我但笑不语。

“小雪姐姐,会不会太过份了?”惜瑶忍俊不禁,笑了一会儿后,一脸担忧地瞧着我:“她好像很生气。”

“生气?要生气也该是我先生气吧?她有什么资格?”我不以为然,语气转为不屑。

心底却忍不住暗自庆幸 这样的女人,幸亏没有嫁给君默言,否则他的一辈子算是毁了!

“其实,江子枫文稻武略,人品出众,长得俊逸出尘,又是谁南王世子,配梦影姐姐还是绰绰有余的。”芷灵轻夏起秀气的眉毛,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过了年,她可就二十一了,真不知她还在挑什么?”

“你懂什么?一个没落的世子爷,怎么能跟当朝灸手可热的王爷比?再说了,那边嫁过去上头还得侍候公婆,哪比得上昭王府当家主母的自由?”晓筠呤笑一声,分析得头头是道。

我不禁骇然,她看上去最多也就十七八岁,对于人情世故竟是比我看得透彻得多。

谁说古代的女子天真?要比算计,她们可精明多了!难怪妻妾争宠,后宫恩怨层出不穷。

“可是,昭王府还有个小雪姐姐呢,她就算嫁过去,也是个侧妃啊。那可比世子爷的正室差远了。”

我倒,惜瑶听得津津有味,居然也去c一脚。完全不把我这当事人看在眼里,全当我是透明的啊?

“书雁姐,我是就事论事,若有说错了,冲撞了你的地方,你可别见怪。”晓筠淡淡一笑,瞧了我一眼,又补充了一句:“我这可也是为了你好,说清了,说白了,你好及早防着她。省得你书念多了,只会清高孤傲,傻傻地吃了闷亏。”

“不会,愿闻高见。”我苦笑。

这叫什么事?当面打你一耳光,你还得说谢谢。这小女孩,厉害!长大了准是一个人物。不知是哪家的闺女?谁要是娶了她,那真是喜忧参半了。

“道遥王在我朝权倾朝野,相信不用我说了吧?”她双目灼灼,论起天下形势,竟是神彩飞扬:“庆王与他是姻亲,萧家的势力,他可借一半。另外,庆王的亲妹子敏郡主,远嫁藏月国,现在可是贵为藏月的皇后。这事想必大家已经都知道了。听说藏月老皇帝病危,以她多年的经营,太子登基是早晚的事。这端木家在藏月的势力也不用说了吧?”

晓筠环顾了我们一眼,见我们都不吭声,淡定自如地接了下去:“恕我直言,林伯伯虽说贵为刑部尚书,为人却失之方正,不知变通。林大哥更是书生意气,一味钻研学问。书雁姐虽才高八斗,到底太过妗持。这人前献媚,人后争宠之事想必是既做不来,亦不屑为之的。”

她侃侃而谈,一番长篇大论下来,分析得竟是丝丝入扣,合情合理,倒教我无话可说。

说到这里,忽然停顿下来,轻瞟了我一眼,颊上突然飞起一片红云,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接着说了下去:“书雁姐,咱们姐妹一场,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都已经说了那么多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我不禁有些好奇,这小姑娘到底心里还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姐姐与昭王成亲多月,虽说外界传闻昭王夫妻二人伉俪情深,举案齐眉。可是,姐姐却至今也没有喜讯传出。昭王已年近三十,只怕子嗣之事,已是极为迫切了吧?”

晓筠红着脸,双目闪亮,竟是越说越快:“姐姐不会狐媚之术,若只你夫妻二人,倒还可慢工出细活。可若加上有心人在中间一挑拨,姐姐的个性清高,自不屑理会,却给人可乘之机。若让她人先怀有孕,姐姐的地位就岌岌乎危矣!”

汗!这结婚才几个月啊?又是子嗣,又是怀孕的,说得神乎其神。难道女人结婚的目的就只是生子?爱情呢?尊严呢?全都不值一文了?这就是古代女子的婚姻观?

我真是大开眼界,叹为观止——还慢工出细活?我倒,真把生孩子当成一项事业在做呢!

不但我,惜瑶和芷灵也听得傻了。

“另外,现在朝中诸臣,有实力与逍遥王抗衡的,除了昭王,不作第二人想了吧?庆王又岂会放弃这么一棵大树?”晓筠斜现着我,冷笑连声:“梦影有备而来,你全无防范,到时哭死了活该!”

“老天,这么说来,书雁姐姐岂不是危险得很?”芷灵张大了嘴巴,一脸的呆滞。

“对啊,小雪姐姐,若是二哥跟你提起,你千万不可点头同意啊!”惜瑶也急了起来,一脸认真地摇着我的手:“让他选谁也不能选梦影!”

呃。。君默言若真的希望强强联手,靠端木赤的实力来奉制萧阎,铁了心要娶端木梦影,我有什么立场与能力阻止?

“没这么严重吧?八字还没一撇呢。”我陪着笑脸,小心地瞧着她们。

“反正我已警告了你,究竟如何自处,你自个斟酌着办吧。”晓筠冷笑一声:“若是不信,那就算我多事,今日之话全当我没说,你也没听见。”

“好妹子,我不是不信,只是。。唉,好吧,妹子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尽我的一切能力阻止梦影下嫁君默言,行了吧?”我苦笑,只得先敷衍了再说了。

难怪古人说“世事d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如果这世事d明也有学位的话,我看这晓筠姑娘绝对有拿博士后的实力了!

“晓筠姐,我发现你好可怕,”芷灵怔怔地瞧着晓筠,忽然打了个冷颤,喃喃地道:“书雁姐,我看不但要防梦影,晓筠也不可不防。”

“芷灵!”惜瑶惊叫一声,掩住唇骇异地睁圆了双眸:“怎么尽胡说?”

“是啊,晓筠若有此心,又怎么会提醒我?”我点头附和,心里却升起了疑问——是啊,她为什么帮我?

难道真如芷灵所言,她也有心嫁入昭王府?

那么她这么做,只是在为她日后入主昭王府扫清障碍?真要如此,那她的手段还真是高明——不费吹灰之力,借我的手已先除掉一个强敌。而我,还不能不感激她。

一念及此,忽然激灵灵打个冷颤——这个小女孩的心思镇密,还真是防不胜防,让人寒而粟呢!

“哼!”晓筠呤笑一声,只拿一双秋水明眸冷然扫了芷灵一眼,竟是不屑分辩。

“其实,书雁姐姐只要尽快生个孩子,最好一举得男,不是什么事也没有?”芷灵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忽发奇想,又出惊人之语。

呃。。她以为生孩子象上街买个胭脂水粉那么简单?

“呃。。我尽量。”我一脸黑线。

“哧!”晓筠扑哧一笑,横了她一眼:“傻妹子,这是可遇不可求的,你以为想生就能生了?”

她瞧了我一眼,忽然若有所憾地幽幽一叹:“我娘若不是成亲五年后才生下我,让二大人抢了先,生下我大哥和二哥,也不会落到今日独对青灯古佛,受二夫人排挤的地步。”

我一怔,微微心痛她的早熟——原来,她有切肤之痛!

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她仅仅只是为了让我不重蹈她娘的覆撤而出手相助?

“对了,书雁姐,惜瑶怎么叫你小雪?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芷灵忽然冒出一句,教我呤汗直流。

“那是姐姐的r名,书桐大哥这么叫,书院里的人就都这么跟着叫了。有什么不对吗?”惜瑶心无城府,笑盈盈地替我解释,倒是让我逃过一劫。

“哦,对了,听说许妈殁了,书雁姐,一定很伤心吧?”晓筠语带微憾,用怜悯的眼神瞧着我。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又冒出一个人?这个许妈又是谁?她死了,我为什么要伤心?

也不知道到底跟她有多亲?要不要流点眼泪?可,没什么伤心事,一时间叫我流泪,我也流不出来啊?

“恩。”我无法可施,只得合糊其辞地低低应了一声,垂下头去装忧郁。

“哪个许妈?”好奇宝宝惜瑶帮我问了,谢天谢地!

“误,就是书雁姐的奶娘啊。”晓筠用手肘轻轻撞了惜瑶一下,好像嫌她不该多问。

“奶娘役了?”我一怔,愣愣地抬起头来,直直地瞧着她——不是说打发回乡下养老去了?

“原来你不知道?”晓筠掩唇惊呼,歉然地瞥了我一眼:“冬儿跟你奶娘同乡,前几天回来,无意间说起。我以为你早知道了。”

“唉!我苦命的春红……”绣娘阿桃的哭声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我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忍不住轻颤了起来——会有这么巧?

我不信!林书桐是如此温文尔雅的一个人,他满腹经纶,学富五车,待人真诚,性子平和谦冲,温润如玉……几乎挑不出毛病,怎么看,都是个完美无缺的人!为什么会这么残忍?

不,我不信!这中间一定有误会。对,说不定是巧合!

可是,春红与许妈,一老一少,都是昔日贴身侍候林书雁的人,现在前后不过几天,一一过世。硬将它归之于巧合,这个理由是多么的薄弱,我心里何尝不明白?

“就算我肯答应,只怕瞒得了一时,却瞒不过一世。到时拆穿了谎言,大家一块死。”

我全身冰冷,如浸冰窖,忍不住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温——老天,我随口一句话,难道竟取了两条人命?

“小雪姐姐,你怎么了?”惜瑶一脸忧急,慌忙过来扶住我的臂。嗔怪地横了晓筠一眼:“都怪你,一个下人罢了,死了便死了。好好的,你干嘛提她?

“不是,我以为她知道了。”晓筠咬了咬唇,急忙也过来扶我。

“不要紧,只是有点头晕。”我定了定神,勉强露了个微笑,懒晴曝轻轻地道:“许是昨天夜里风大,受了点寒,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是啊,瞧这天恐怕是要变了。”芷灵抬头望了望天色:“既然书雁姐不舒服,不如先扶她回去休息吧。”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一走。”我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她的好意——这种状况,我哪还有心思去敷衍她们?

雪岭围场群峰拥簇,景色清奇秀丽。隐隐有一条碧绿的玉带,宛如一条巨龙盘旋而下将群山斜切成两半。

那两岸的悬崖峭壁,奔腾的飞瀑流泉,苍翠连绵的山脉,全都掩映在c渺的云雾之间。

此时正值金秋十月,满山的云雾在阳光的折s下,细如丝,柔如纱,或速茫成片,或飘渺成烟,忽聚忽散,恰如我此刻的心情,变化万千。

我惘然若失,辞别了惜瑶等人,沿着林间小道蹈蹈独行,心中百味杂陈,惊疑不定。

这几个月,我忙着适应我的新身份,新生活:忙着建学校,办报纸:忙着应付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闯进我的世界的形形色色的人;忙着调整与君默言,林书桐,江子枫,张幄,惜瑶……之间的关系……

根本没有花时间去考虑过因为我取代了林书雁的身份而活下去,给别人带来了怎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直以来,适应良好,根本没有人怀疑过我。于是,就天真的认为,我做得天衣无缝,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的好远……

如果不是那次无意中遇到阿桃;如果不是今日晓筠不经意地提起,我是不是永远都被瞒在鼓里,就这么心安理得,糊里糊涂地活下去?

如果……当日我不说那句话,是不是这两个人就不必死?

啊!对了,不是还有个丁贵?当日知情的人里,还有一个丁贵!所有的事情,从头至尾,他都看在眼里,林家父子的意图他一清二楚。要灭口的话,他应该是首当其冲的!

我惊跳起来,激动得心脏怦怦直跳——对,去问林书桐。

我要他向我证明,他是清白的!如果丁贵安然无恙,那么春红与许妈的死就纯属巧合,是我多心!

我憋着一股气,脚下生风,越走越快,最后终于忍不住跑了起来我的心情是那样的急迫,恨不能长出一双翅膀,飞到他的身旁。

君默言与端木阎并肩而行向我迎面走来,他们的身旁是笑得灿烂如花,春风满面的端木梦影。

喵!她好快的手脚!看来端木家想要与昭王联姻一事,并非空x来风了。

君默言果然好手腕,就算结了婚,依然是金龟婿中的金龟婿!

我暗中冷笑,视而不见,低了头匆匆地与他们擦身而过。

哼!示威给谁看呢?君默言,滚一边去,爱娶谁娶谁,关我p事!

“小雪,你去哪里?来,见见庆王爷。”君默言一脸诧异地叫住我。

“书雁啊,最近怎么不来府里玩了?”端木阎老j巨滑,笑眯眯地瞅着我,跟我套近乎:“成了亲就不认伯父了?要常来走动啊。”

“端木伯伯好。”我脚下不停,极不情愿地胡乱向他点了点头,机械地问了声好,便打算开溜。

君默言眉头轻夏,两步靠上来,一把握住我的手:“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咦?刚才分明还好好的,怎么一见到昭王就病了呢?”梦影一脸讶异,轻咦一声,貌似担心,实则暗讽:“哎呀,书雁就是身子太弱了,还真是我见犹怜呢。”

我轻轻退开一步,不着痕迹地拂开他的手,连敷衍都懒,直接撇开目光,淡淡地道:“我找大哥有点事,失陪了。”

说完,也不等他表态,直接抛下他们扬长而去。走到岔路,不由得心生踯躅——不知道到底在哪里可以找到林书桐?

“跟我来!”君默言忽然从身后赶了上来,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说拉住我就走。

“干什么?放手!”我满腔的愤慨,死命挣扎,压低了声音恕吼。

想壮大势力?想权倾朝野?想左拥右抱?对不起,我对三角四角……角恋爱不感兴起。本姑娘不玩了!

君默言不语,竟不顾我的反抗,更无视路旁那些家丁惊诧好奇的目光,一直把我强行拖到了别院的临时住所。

“说吧,到底什么事?”他轻扬剑眉,凑到跟前细细地打量,貌似一脸的关心。

“我能有什么事?哪比得上你昭王爷国之栋梁,身兼数职?”我冷笑着轻嘲。

“我一直没回来,你——生气了?”他轻挑眉毛,试探地问我。

“笑话!你堂堂一个王爷,我有什么资格生你的气?”我心中郁闷,一把无名之火在胸中狂烧。

“我,是真的很忙,你也看到了,皇上秋狩,我得负责全盘安排,还有科考,真的是分身乏术。”君默言瞅了我一眼,忽然压低了声音纳纳地道:“你说的没错,那。。是我不该生气。”

哼!之前听我否认他相公的身份,一怒之下拂袖而去。现在想娶他人了,反过来伏低认小?承认那一纸契约?好你个君默言,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这算什么?怕我缠上他,不让他娶端木大郡主,阻挡他的前程,所以给我打预防针?提醒我别忘了自己早已定下的下堂妻的身份?

我心中一片冰凉 果然不出所料,在他的心里,我只是暂时的替代品,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j肋。

那个让我患得患失,忽忧忽喜,碾转反侧的吻,对他来说,根本什么也不是。可笑我自翎为言情作家,看惯风月。竟然被那一吻撩乱了心神,搅动了那池春水。。

好!刚刚才让我见识了什么叫“人无完人”,现在又让我领悟了一招“祸不单行”。老天爷!还有什么做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