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1/1)

“哐当”一声巨响,永宁宫的大门被人用力地椎开。按着便传来宫女们惊讶地低嚷和杂沓混乱地脚步声

我吃了一惊,匆匆跳下床,跑出卧室一瞧——君默言喝得烂醉,软绵绵的象个破麻袋,被两个太监架着胳膊,东倒西歪地搀扶着踉跄着闯了进来。

“天!”我掩住唇,目瞪口呆地瞧着那两个太监把他搀扶着放倒在床上——君默言在我面前永远冷静淡漠,沉稳庄重,什么时候如此失态过?

“小心点,他的左臂有伤!”我回过种,指挥人把他扶着躺好,又替他脱了黑色的官靴。

“惜玉,再来一碗!”君铁言不安分的挥动手臂,力道大得吓人,把边上替他脱家的宫女挥出老远,差点给摔个四脚朝天。

“算了,你们下去吧,我来就行了。”我低叹。

拧了条热毛巾靠上去想替他擦擦脸,刚凑上,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我捏着鼻子,没好气地轻拍他一掌,低喝:“臭死了!”

“嘿嘿,干,不干的是王八!”

我倒!他居然也口出粗言了?都醉成这样了,还想着喝酒呢!我啼笑皆非,胡乱在他脸上擦了两把,就算完成了任务。

突然想起了老爸那为数不多的醉酒——老妈也是抱着和我一样的心侍候着老爸的吧?这种无奈中夹着恼怒的感觉,是不是也可以称做幸福?

斜眼瞧着他的手无意识地拉扯着下襟,我微笑——算了,好人做到底。爬过去,伸手替他解开衣襟。

谁知道,他一个翻身,长腿一抬,已将我压在了身下,喃喃低语:“小雪……”

我一惊,红晕瞬间爬满了双颊。抬眼瞧去,他双眸紧闭,已睡得人事不知。

按捺住狂跳的心脏,偷偷地推开他的脚,一点一点地把自己从他身下移出来。刚要庆幸成功脱逃,他左手一挥,将我拦腰抱得紧紧的,身子一侧,整个人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我身上。

我心里惨叫一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只得重新再来——可惜,喝醉酒又沉睡不醒的男人,就象是一座大山,任我怎么推,也撼动不了他分毫。

我又不敢太用力,怕弄裂了他的伤口,心里暗咒了他几千几百遍,终于宣布放弃——算了,他昏迷的那几天,也不是没跟他睡在一起过。

我苦笑——今夜,已注定了无眠……

我很快发现,我下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那几次都是在睡着了的情下,莫明其妙跑到他床上去的。跟这次头脑清醒竟根本不能比!

棉被很柔软,床铺很舒适。两个人这么亲热地挤在一起,他温热而带着着酒意的呼吸有规律地喷吐到我的脸上,暖暖的,竟奇异地抚平了我震憾的心神,带给我妥心的感觉,使我几乎也微熏了。

他永远都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此刻狂野地披散在枕上,与我的缠绕在一起,竟是那么的暧昧与亲蜜。我心头热热的,象是有一把火在馒慢地烧灼着。

瞧着那张近在咫尺,毫不设防的俊容。感觉到我与他之间的距离,从未象今天这般近。我心头微颤,忍不住伸手触摸他的轮廓。

怯怯的,悄悄的,缓缓的掠过他的发,他的眉,他的眼…调皮地停留在他轻抿的薄唇上。脑乎里不由自圭地回想起他的吻——温柔的,热烈的,激情的,野蛮的……

他的手臂横在我的腰上,神情放松,与我面对面的沉睡着。我凝视着他的睡容,听着他轻浅的呼吸,微笑。

伸指轻轻戳了他一下——没反应。忍不住倾身过去,在他额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呀,但愿他能有一个好梦。梦里,有我…

105

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脸上似羽毛般轻轻拂过,软软的,痒痒的。我不耐地挥了挥手,翻过身把头埋到枕下继续同周公下棋。可是,那麻麻痒痒的触感却慢慢地爬上了我的脖颈,持续地s扰着我。

“姐,别闹了!”我生气,大吼一声,猛地翻过身坐了起来。对上了一双如水的明眸。

惜瑶惊疑不定地瞧着我,噘着唇:“小雪姐姐,你好凶!”

我尴尬地摸了摸脸,嘿嘿笑着解释:“对不起,我有起床气。”

“可是,我刚刚好象听到你叫姐姐。”惜瑶疑惑地瞧着我:“你什么时候有一个姐姐?我怎么不知道?”

“有吗?你听错了吧?”我忙忙地岔开话题:“你不是最爱睡懒觉,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还早呢,都快午时了!”惜瑶睁圆了美目瞪我,轻轻抚弄着她那头柔软的秀发:“你不在,一点意思也没有。”

“这么晚了?”我一惊,慌慌地掀开被子跳起来,嘴里一叠连声地乱嚷:“惨了惨了!皇乃乃那里也没去请安!

该死的君默言,明知道我犯错,居然也不提醒我一下,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

呃,等一下!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昨晚处在紧张之中,本来是打定了主意一晚不睡,抢在他起床之前逃离现场的。谁知道不但睡着了,而且居然还睡得这么沉?

死了,他早上醒来,发现我睡在他旁边,不知道会怎么想?说不定是太震惊了,才没有叫我?呜呜,好糗啊!

“现在才知道?晚了!”惜瑶悠闲地端坐在铺了软垫的圆凳上,幸灾乐祸地睨着我。

“死丫头,敢来笑话我?到时想跟你的张郎跑,可别来找我!”我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着衣衫,又跑到铜镜前抓了玉梳胡乱地梳理那一头纠结的乱发,嘴里恨恨地骂她。

没良心的死丫头,我可是为了她,连免死金牌都先预备下了,就想着到时要动她成功私奔呢!她倒好,居然看起我的笑话来了?

“呃,好姐姐,我跟你闹着玩呢。”惜瑶被我点了死x,俏脸涨得通红,站起来接过我手里的梳子,讨好地笑:“二哥早替你在皇乃乃跟前报备过了,说你胙天受了点风寒。特别嘱咐了人别来吵你呢!”

“死丫头,捉到书呆,你就服软了?”我松了一口气,从镜子里瞅着她轻声笑骂。

“小雪姐姐,我看你的样子,根本不象是受了风寒嘛!”惜瑶打量着我,拖长了声调,笑得一脸的促狭:“哦,我知道了,原来二哥。。”

“梳你的头吧,哪那么多话?”我返身,轻敲了她一记——不大点丫头,一肚子的鬼呢!

“好,不说就不说。”惜摇缩了缩肩,捉住我的头发犯了难——她是个公主,养尊处优贯了的,哪里会梳那些复杂的鬃?

“算了,我来。”我抢过她手里的梳子,三下五除二理顺了头发,结了条发辫,再绑上一条丝带。对着镜子照了照,ok,搞定!

昨天一天手忙脚乱地,都忘了我的花了。不知道君默言把它们交给谁?昨晚有没有挨冻的说?

那里还藏着我对家的想念呢,花了那么多心思照料它们,可不是为了让它们冻死在皇宫里的。

听惜瑶说,其实皇宫里有专司养花的太监,也有专门摆珍贵花卉的花房,只不过没有温室。

所以,我估计君默言把我那宝贝摆那里去了。拖了惜瑶便直奔花房而去。

花房设在竹香馆,靠近储秀宫了。我们穿过御花园,刚拐上通往万寿宫的路,迎面便碰上了君惜玉。

君惜玉的身旁跟着一大堆人。想到昨晚发现的大秘密,我一阵心虚,垂了头不敢与他对视。只欠身向他行了一礼:“皇上吉祥。”

那时只凭着一股冲动,根本没想后果就跟了上去。现在回想起来地上那么深的积雪,我在那里蹲了半天,肯定留下了脚印。他稍微细心一点,便可以发现他们被一个女人跟踪了。

值得庆幸的是,皇宫里别的没有,就是女人多。光凭这一点,估计他也不能断定那个人就是我。

“皇帝哥哥,”惜瑶曲膝行礼,目光瞥到杂在人群里的萧佑礼,霹色瞬间变得惨白,领不自在地偏过头去,让到路边。

“恩。”君惜玉身着明黄的龙袍,心情显然十分之好,他面带春风,笑容可掬地冲我们点了点头,领着那群人渐行渐远。

我几乎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春天的痕迹——唉,恋爱的感觉真的有那么好?

君默言紧随其后,脸上是一贯的平淡,却正眼也不瞧我一下,从我身边越过,扬长而去,好象根本就没看到我。

是,他在生气!奇怪的是,他到底在气什么?我一阵恼——我都没生气,他有什么资格生气?要不是万寿宫前人太多,我真的想揪住他质问原由。

现在,只能恨怛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自个暗自纳闷。

萧佑礼胆子倒挺大,他慢慢地蹭到队伍的后面,等众人过去了,居然几大步赶了上来,闪身拦在我们的面前。

“公主,别来无恙啊?”他笑嘻嘻地瞅着惜瑶,象个采花贼。

我正一肚子火没处发,这家伙自己找上门来,我还能对他客气?伸手把惜瑶拉到身后,板了脸低吼:“滚开!”

“我跟公主说话,没你什么事。”他脸上一变,挽起袖子,虚显了一下拳头,凶象毕露地威胁。

“这可是皇宫大内,萧世子,你劝你还是收敛点好。”我昂然不惧,冷笑连声:“扰了皇乃乃的寿筵,怕你就算有十颗头也不够砍!”

“哼!算你走运!”他左右张望一下,见不远处有两个太监走过来,只得悻悻然放下手。

“我们走。”

“公主,你等着。不出三个月,萧府的花轿定会来抬人。到时,不怕你不认我这个相公!哈哈哈!”萧佑礼哈哈大笑,丢下一句威胁,极嚣张地扬长而去。

“小雪姐姐。。”惜瑶气得面青唇白。

“别怕!还有几个月时间,咱们设法说服皇乃乃,不让答应这门婚事。”我安慰地握紧她的手,压低了声音:“实在不行,姐姐一定帮你逃出去,你放心!”

私奔是件大事,而且,一旦实行,惜瑶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走这一步棋的。太皇太后看上去通情达理的,相信,她若得知萧佑礼的品性,不会不管的吧?

“恩。”惜瑶低低地应了一声,歉然地冲我笑了笑,泪水却在眼眶里打转:“小雪姐姐,我,我想静一静,先回如意宫去了。”

“你去吧。”我低声一叹——经过萧佑礼这一闹,她哪还有什么心思看花?身为皇室的女子,在婚姻上哪有自主权?怕是比平民百姓家的孩子更悲哀吧?

皇帝新登大宝不久,还没来得及选秀——另一个原因,恐怕是因为君惜玉极力避免选秀吧?所以,储秀宫里空荡荡的,在这万木萧条的冬季,竟是隔外的凄清。

因为极少有人走动,路边的雪平坦如镜,只路面上一行足印,歪歪斜斜一直通往竹香馆的方向。想必是负责照料花房的太监从这里经过留下的了。

我踏着前面的足迹缓缓而行,听着脚下的积雪发出的“咯吱”的轻响。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起了刚刚君默言那张沉默中隐含着恕意的脸——他到底发什么神经?一夜之间,变化如此之大,让人摸不着头脑。

穿过一个回廊,已见到了竹香馆三个大字写在一个月d门上。不出所料,那行足印果然一直通向花房。紧走两步,或许还能碰到他,跟他交待一下注意事项。

想到这里,我加快了脚步。刚进门,便见到满室花木扶琉,枝繁叶茂,在这寒冷的冬季显示出了旺盛的生命力。

听到声响,从繁花绿叶间转出一个身材顽长的青年男子,斯文白皙的长相,挺拔俊美的身姿,不是林书桐是谁?

“小雪?”他又惊又喜。

“大哥?”我一怔:“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他面上一红,避开我的视线,低低地道:“你呢?”

“我来看我的花啊。”我越过他,四处张望,很快就在一室的绿色里找到了我的宝贝——沿着西南的墙根,一溜并排地摆着呢。

咦,好象林书桐刚才正是从那个方向出来的——他,也是来看花的?是巧合还是有心?

我走过去,弯腰轻轻抚弄着它们,温柔地低语:“姐姐来看你们了,开不开心?对不起啊,我以后不能常常来看你们了。到了新家,可要跟新朋友好好相处。记住了,只有保持愉快的心情,才能开出漂亮的花哦!”

“恩,小雪姐姐也要保持愉快的心情,才会永远这么美丽和可爱。”林书桐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子,学着我,霎有介事的对着花低语。

“噫,你什么时候学会油腔滑调了?”我失笑,斜睨着他。

“小雪,我,来跟你告别。”林书桐转头,一脸正色地瞧着我。

“奇怪,对着这些花跟我辞行?”我横他一眼:“怎么,我就那么可怕,连看一眼都不敢了?”

“你那天走得那么绝决,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理我了。”林书桐有些窘迫,俊容微微一红。

“对不起,那天我太激动。”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爽快地向他认错:“事后想了想,是我太冲动,错怪你了。”

“不,是我不对,有许多事都不应该瞒着你。”

“噗!”我忍俊不禁,伸手捶了他一拳:“奇怪,今天都吃错药了,连认错都抢着来啊?”

“嘿嘿。”“哈哈!”在两人会心的相视一笑之时,友谊很奇妙地又回到我们之间。

从初识到办校,从遇险到祝寿,中间有无数的回忆让我们重温。时间在我们愉快地交谈中,不知不觉地流逝掉。直到我肚子里传来“咕嘻”一声响,才发现,早已过了未时。

“走吧,我饿了。”我哈哈大笑,拉了林书桐并肩出了竹香馆。

“小雪,我马上就在随军出征了。这段时间,不能在你身边照顾你,你冲动的毛病最好改改。”在分岔路口,林书桐望着我,欲言又止。

“知道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我笑笑,不以为意。

“但愿吧”,林书桐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中有着隐隐的忧郁:“还是那句话,其他人的闲事少管,自己万事小心。”

“我哪里管闲事了?”

“皇上行事自有皇室的考量”,林书桐靠近我一步,压低了声音:“你别瞎掺和,能忍则忍吧。”

呃,难道他指的是惜瑶?

“知道了。”我一阵心虚,偏头不敢直视他——这事除了那几个丫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从哪里听来的风声?

“我走了。”林书桐轻叹一声,掉转头,踏着积雪,心事重重的消失在弯道上。那背影看上去竟是说不出的萧索与沉重……

106

那一晚,君默言竟没有回永宁宫。所以,我没有机会问他生气的理由。可是,我有直觉,他是刻意在回避我。

这种回避在太皇太后的大寿过去,回到昭王府后,变得更加明显了起来。他甚至连每日呆在书房里的时间都减少了,每天早出晚归。同住一间屋檐下,竟一连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的踪迹。

我差点适应不过来 以前他再忙,一天之中,总会抽出一点时间和我独处,虽然他大部份时间都是在百~万\小!说,说的话极少。

书房还是那间书房,只是那熟悉的脚步声却再也不会在固定的时间响起,只留下我孤单的身影,在冬夜里伴着寂寞,看着时光悄然地流逝。。

我疑窦丛生,已经忘了要生气——那一晚,在我睡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

可是,我却不能当面问他。因为他并没有跟我吵架。两个人只是突然之间从很亲密,一下子走上了陌路。而我,总不可能跳到他面前大剌剌地问:“喂,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在等,等他气消了,主动来找我——不能每次都由我低头吧?我对自己说:苏秦,这回说什么也要忍住了!

忍了一个多月,发现他好象一点和解的意思也没有,我终于还是没憋住,起了个大早,把他拦在了出府的路上。

“君默言,你站住!”眼看他领着那一帮人行色匆匆,很快又要走出我的视线,我一急,大声叫了起来。

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挑眉瞧着我。

无香,无尘,无名都面无表情。而傅云涛则一脸的笑意——好象在说:哈!终于忍不住了?

“给我五分钟,我们谈谈。”我忍住气,向他比划了一个巴掌。

他迟疑了一下,好象极不情愿地慢慢走了过来:“什么事?”

“叫他们先走!”我知道,他们都有武功,耳力极佳,才不想象上次那样闹笑话。

“小雪,有什么话你就说好了,我们保证不听。”傅云涛笑眯眯地瞅着我直乐。

君默言不语,只轻轻挥了挥手。傅云涛识趣地笑笑,带着大伙极快地消失在我们视线之外。

我不语,努力地瞪他。

“不是有话说?”他皱眉,淡淡地瞧着我,漫不经心地道:“说吧,听着呢。”

“君默言,应该是你要对我说些什么吧?”我被他冷淡的态度刺伤,冷呤地反问他。

难道,他真打算这么一直暖昧下去?想拖到什么时候?

“我?我无话可说。”他沉默了片刻,淡淡地瞧了我一眼:“没事的话,我走了。”

“等一下!”我一恼,冲口而出:“我们之间的那个半年协议,你没忘记吧?时间可差不多到了。”

他倏地掉转头,身子挺得笔直,直直地视着我,目光中隐隐有火光在跳跃。象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充满了侵略的力度。

我吓了一跳,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你,你不能打我。”

他定定地瞧了我一会,忽然哂然一笑,淡淡地道:“还有十七天,到那时再说。”说完,不再理我,掉头大踏步地走了出去。那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好象踩在我的心上。。

我呆呆地站在路中,心中一片茫然——怎么突然说到休书上去了?

不是的,我不是来跟他说这个的!而他,居然把日子记得那么牢,牢到可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可见,他根本就是在数着日子,巴不得早日摆脱掉我吧?

是了,那时逞一时的痛快,为了自己的尊严,拒绝了萧若水——他到底还是后悔了吧?毕竟他与萧若水有多年的感情,又岂是说断就断了的?现在有机会明正言顺地跟她在一起,他怎么舍得下?

是谁说的?初恋是最难忘的。

奇怪的是,我的初恋男友,我早已忘了他的长相——或许,是我们的爱,没有他与萧若水的刻骨铭心吧?也对,他们之间,纠缠了太多的恩怨情仇,又哪里是我那段青涩的校园之恋可以比拟的?

痛痛快快拿了休书走人也不错。林书雁能不能恢复她的身份;君惜瑶能不能顺利逃婚:君惜玉是不是bl;萧若水想和谁生孩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再也与我没有关系!

“小雪姐姐,你站在校门这里磨蹭什么?!”芷灵象一阵风一样舌了过来,神情激动万分,拖了我就跑:“快快快,都快炸开了窝了!”

“什么事?”我一脸莫名,被动地被她拉着往教员休息室跑——怎么回事?平时芷灵是最憨的一个慢郎中,今天居然也冲动了起来?

“晓筠姐有大消息!”芷灵说着,已怦地一声撞了进去。

房子里,惜瑶,晓筠,张幄都在,个个兴奋得满脸通红,神情陷入了亢奋之中。

“小雪姐姐,你听说了吧?绝对大消息!”晓筠跳过来拉住我的手,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什么事?慢慢说。。”我收拾起失落的心情,反手掩上房门。

“萧佑礼兵败被俘了!”惜瑶又哭又笑地扑到我的怀里,把眼泪鼻涕全擦到我的身上:“我不用离开京城了!”

“败了?”我搂着怀里柔软的身躯,有些措手不及——所以,早上君默言才会行色匆匆?

“是,萧佑礼身为先锋,带了五万大军,本来想要生擒宇文澈,夺得头功口。谁知却被他一万奇兵突袭成功,五万人马会军覆没,萧佑礼失手被俘。”张幄站在我的身边,神情是忧喜参半。

“唉,姓萧的被俘倒是活该,只是苦了那五万士兵,遇上个不懂兵法的狂妄之人,枉送了性命。”晓筠神色复杂,目光中充满了怜悯。

“皇上怎么说?”

前方失利了,会不会派君默言去善后?这又是不是君默言一直在等待的机会?

“不知道,现在正在紧急召集各大臣上朝议事。”晓筠抿着唇,冷笑连声:“萧家只此一根独苗,岂肯善罢干休?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倾力主战。”

“也就是说,其实议事只是幌子,增兵将会是即定的事实了?”我皱眉,心头隐隐掠过一丝不安。

江子枫与林书桐可都在前方——他们的生死,又会如何?

“张幄,跟赵管事说一声,让各地的线报,尤其是渲州,泰州那两地,全力关注本次战事。必要的时候,可以派出战地记者。勿必要在第一时间,拿到第一手的战事资料,作出最详尽真实的报道。”

早在三个月前,我已把逸林报拆成几股,让晓筠,惜瑶,芷灵,张幄,林书桐,江子枫全都成为了报社的股东。

加入了他们这几支生力军,凭着这些人在官府里的人脉与关系,再加上君默言这块金字招牌,逸林报成为了黑雪国最灸手可热的话题。

他们每个人在黑雪国的地位都举足轻重,家里也或多或少有着自己获取情报的手段与途径。我们择其紧要,巧加利用,把他们的力量变成了我们的免费资源。

经过将近半年的苦心经营,逸林报与最初的逸林报馆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的记者面几乎涵盖了黑雪国的每一个城市,甚至延伸到了周边国家的城镇。已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情报网络体系。

毫不夸张地说,某些重大消息,只要我想,甚至可以抢在君惜玉的前面获悉。

因为上情总是要通过下面的人才能传达。君惜玉站在最顶端,经过无数关卡才送达他面前的消息,其实早就被无数的人过滤了。

我咬咬牙迅速在第一时间作出决定。在说到战地记者时,全身的血y在这一刻突然了起来,头脑也瞬间一片清明。

时,我决定了!拿到休书后,我要去渲州,亲自感受一下古代战场的作战气氛。亲眼记录这一场冷乓器时代的战事。

“战地记者?”惜瑶从我怀里抬起头来,愣愣地瞧着我:“小雪姐姐,那么危险的地方,有谁肯去?”

“不入虎x,焉得虎子?我们可以择当地武功高强,又熟悉地形的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然地环顾他们几个:“我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古代,要找文武双修的人,好象还挺容易。况且,我相信,每个男人的骨子里,都流淌着冒险的血y——除非,那人天生是个胆小鬼。

“惜瑶的危险即已解除,那么,我们打起精神来,全力做好这次战事报道吧!”我握紧了拳头,一扫之前的颓废,突然变得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对,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何必总是为感情而烦恼?让君默言见鬼去吧!

“好,我马上去安排。”张幄点了点头,被我的信心感染了,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去。

“那,小雪姐姐,我要做些什么?”芷灵扑闪着小鹿般纯洁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瞧着我,一脸的跃跃欲试。

“你啊,守在学校,好好看管好这群调皮捣蛋的孩子,别让他们惹事就行。”我与晓筠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什么啊?好玩的事每次都没我的份!”芷灵噘着嘴,不满地嘀咕,却依然听话地掉转身子,往教室里走去。

“小雪姐姐,你打的什么主意?”看看四下无人,晓筠静静地望着我,目光中有着了然。

“不是跟你们说了,好好报道这次战事,大干一场啊,还能有什么?”我别开视线,打着太极拳。

心里,却不能不暗暗惊叹于她敏锐的触觉,与快人一步的思维能力。

“你瞒不过我,你的眼睛在闪闪发光。”晓筠轻轻地握住我的手,淡淡地笑:“知道吗?每次你下一个重大决定时,眼睛就会格外的亮。”

“哈,当我的眼睛是星星呢?还发光!”我哈哈笑,推开门大踏步往外走:“好了,你也抓紧时间去你两个哥哥那里探听点有用的情报,我回去做些准备。”

“小雪姐姐,如果你要走,别忘了,带上我!“晓筠的声音从身后追了上来。

这小妮子!

我的鼻中微微的酸,淡淡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她的视线——我与她,又怎么会同路?

106

那一晚,君默言竟没有回永宁宫。所以,我没有机会问他生气的理由。可是,我有直觉,他是刻意在回避我。

这种回避在太皇太后的大寿过去,回到昭王府后,变得更加明显了起来。他甚至连每日呆在书房里的时间都减少了,每天早出晚归。同住一间屋檐下,竟一连好几天都见不到他的踪迹。

我差点适应不过来 以前他再忙,一天之中,总会抽出一点时间和我独处,虽然他大部份时间都是在百~万\小!说,说的话极少。

书房还是那间书房,只是那熟悉的脚步声却再也不会在固定的时间响起,只留下我孤单的身影,在冬夜里伴着寂寞,看着时光悄然地流逝。。

我疑窦丛生,已经忘了要生气——那一晚,在我睡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

可是,我却不能当面问他。因为他并没有跟我吵架。两个人只是突然之间从很亲密,一下子走上了陌路。而我,总不可能跳到他面前大剌剌地问:“喂,你为什么不理我?”

我在等,等他气消了,主动来找我——不能每次都由我低头吧?我对自己说:苏秦,这回说什么也要忍住了!

忍了一个多月,发现他好象一点和解的意思也没有,我终于还是没憋住,起了个大早,把他拦在了出府的路上。

“君默言,你站住!”眼看他领着那一帮人行色匆匆,很快又要走出我的视线,我一急,大声叫了起来。

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挑眉瞧着我。

无香,无尘,无名都面无表情。而傅云涛则一脸的笑意——好象在说:哈!终于忍不住了?

“给我五分钟,我们谈谈。”我忍住气,向他比划了一个巴掌。

他迟疑了一下,好象极不情愿地慢慢走了过来:“什么事?”

“叫他们先走!”我知道,他们都有武功,耳力极佳,才不想象上次那样闹笑话。

“小雪,有什么话你就说好了,我们保证不听。”傅云涛笑眯眯地瞅着我直乐。

君默言不语,只轻轻挥了挥手。傅云涛识趣地笑笑,带着大伙极快地消失在我们视线之外。

我不语,努力地瞪他。

“不是有话说?”他皱眉,淡淡地瞧着我,漫不经心地道:“说吧,听着呢。”

“君默言,应该是你要对我说些什么吧?”我被他冷淡的态度刺伤,冷呤地反问他。

难道,他真打算这么一直暖昧下去?想拖到什么时候?

“我?我无话可说。”他沉默了片刻,淡淡地瞧了我一眼:“没事的话,我走了。”

“等一下!”我一恼,冲口而出:“我们之间的那个半年协议,你没忘记吧?时间可差不多到了。”

他倏地掉转头,身子挺得笔直,直直地视着我,目光中隐隐有火光在跳跃。象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充满了侵略的力度。

我吓了一跳,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你,你不能打我。”

他定定地瞧了我一会,忽然哂然一笑,淡淡地道:“还有十七天,到那时再说。”说完,不再理我,掉头大踏步地走了出去。那踏出去的每一步都好象踩在我的心上。。

我呆呆地站在路中,心中一片茫然——怎么突然说到休书上去了?

不是的,我不是来跟他说这个的!而他,居然把日子记得那么牢,牢到可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可见,他根本就是在数着日子,巴不得早日摆脱掉我吧?

是了,那时逞一时的痛快,为了自己的尊严,拒绝了萧若水——他到底还是后悔了吧?毕竟他与萧若水有多年的感情,又岂是说断就断了的?现在有机会明正言顺地跟她在一起,他怎么舍得下?

是谁说的?初恋是最难忘的。

奇怪的是,我的初恋男友,我早已忘了他的长相——或许,是我们的爱,没有他与萧若水的刻骨铭心吧?也对,他们之间,纠缠了太多的恩怨情仇,又哪里是我那段青涩的校园之恋可以比拟的?

痛痛快快拿了休书走人也不错。林书雁能不能恢复她的身份;君惜瑶能不能顺利逃婚:君惜玉是不是bl;萧若水想和谁生孩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再也与我没有关系!

“小雪姐姐,你站在校门这里磨蹭什么?!”芷灵象一阵风一样舌了过来,神情激动万分,拖了我就跑:“快快快,都快炸开了窝了!”

“什么事?”我一脸莫名,被动地被她拉着往教员休息室跑——怎么回事?平时芷灵是最憨的一个慢郎中,今天居然也冲动了起来?

“晓筠姐有大消息!”芷灵说着,已怦地一声撞了进去。

房子里,惜瑶,晓筠,张幄都在,个个兴奋得满脸通红,神情陷入了亢奋之中。

“小雪姐姐,你听说了吧?绝对大消息!”晓筠跳过来拉住我的手,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什么事?慢慢说。。”我收拾起失落的心情,反手掩上房门。

“萧佑礼兵败被俘了!”惜瑶又哭又笑地扑到我的怀里,把眼泪鼻涕全擦到我的身上:“我不用离开京城了!”

“败了?”我搂着怀里柔软的身躯,有些措手不及——所以,早上君默言才会行色匆匆?

“是,萧佑礼身为先锋,带了五万大军,本来想要生擒宇文澈,夺得头功口。谁知却被他一万奇兵突袭成功,五万人马会军覆没,萧佑礼失手被俘。”张幄站在我的身边,神情是忧喜参半。

“唉,姓萧的被俘倒是活该,只是苦了那五万士兵,遇上个不懂兵法的狂妄之人,枉送了性命。”晓筠神色复杂,目光中充满了怜悯。

“皇上怎么说?”

前方失利了,会不会派君默言去善后?这又是不是君默言一直在等待的机会?

“不知道,现在正在紧急召集各大臣上朝议事。”晓筠抿着唇,冷笑连声:“萧家只此一根独苗,岂肯善罢干休?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倾力主战。”

“也就是说,其实议事只是幌子,增兵将会是即定的事实了?”我皱眉,心头隐隐掠过一丝不安。

江子枫与林书桐可都在前方——他们的生死,又会如何?

“张幄,跟赵管事说一声,让各地的线报,尤其是渲州,泰州那两地,全力关注本次战事。必要的时候,可以派出战地记者。勿必要在第一时间,拿到第一手的战事资料,作出最详尽真实的报道。”

早在三个月前,我已把逸林报拆成几股,让晓筠,惜瑶,芷灵,张幄,林书桐,江子枫全都成为了报社的股东。

加入了他们这几支生力军,凭着这些人在官府里的人脉与关系,再加上君默言这块金字招牌,逸林报成为了黑雪国最灸手可热的话题。

他们每个人在黑雪国的地位都举足轻重,家里也或多或少有着自己获取情报的手段与途径。我们择其紧要,巧加利用,把他们的力量变成了我们的免费资源。

经过将近半年的苦心经营,逸林报与最初的逸林报馆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我们的记者面几乎涵盖了黑雪国的每一个城市,甚至延伸到了周边国家的城镇。已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情报网络体系。

毫不夸张地说,某些重大消息,只要我想,甚至可以抢在君惜玉的前面获悉。

因为上情总是要通过下面的人才能传达。君惜玉站在最顶端,经过无数关卡才送达他面前的消息,其实早就被无数的人过滤了。

我咬咬牙迅速在第一时间作出决定。在说到战地记者时,全身的血y在这一刻突然了起来,头脑也瞬间一片清明。

时,我决定了!拿到休书后,我要去渲州,亲自感受一下古代战场的作战气氛。亲眼记录这一场冷乓器时代的战事。

“战地记者?”惜瑶从我怀里抬起头来,愣愣地瞧着我:“小雪姐姐,那么危险的地方,有谁肯去?”

“不入虎x,焉得虎子?我们可以择当地武功高强,又熟悉地形的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然地环顾他们几个:“我相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古代,要找文武双修的人,好象还挺容易。况且,我相信,每个男人的骨子里,都流淌着冒险的血y——除非,那人天生是个胆小鬼。

“惜瑶的危险即已解除,那么,我们打起精神来,全力做好这次战事报道吧!”我握紧了拳头,一扫之前的颓废,突然变得信心满满,斗志昂扬。

对,我有自己的路要走。何必总是为感情而烦恼?让君默言见鬼去吧!

“好,我马上去安排。”张幄点了点头,被我的信心感染了,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去。

“那,小雪姐姐,我要做些什么?”芷灵扑闪着小鹿般纯洁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瞧着我,一脸的跃跃欲试。

“你啊,守在学校,好好看管好这群调皮捣蛋的孩子,别让他们惹事就行。”我与晓筠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什么啊?好玩的事每次都没我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