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部分(1/1)

闲着。

哼!他可真是狡猾啊!这样既探明了逆天帮的虚实,防止了君默言过份扩张实力,又借君默言的手,削弱了萧昆的力量。在两者之间,取得了一种微妙的势力平衡。

和亲的同时,直接拉拢藏月国的宇文澈,铲除君默言的联盟。这样让他牵制了宇文博,没有损伤他与宇文哲之间一贯的和气。可谓面面俱到,思虑周详啊!

难怪君默言会帮我助惜瑶逃婚?一旦真相揭穿,君惜玉该如何收拾这个残局?他想釜底抽薪,坐山观虎斗?是不是?!

在他们的眼里,女人到底是什么?是武器,是手段,是棋子……却绝不是朋友,亲人。。她们不会痛,不会流泪,不会挣扎?

“所以,你觉得我冤枉了你?”我冷冷地视着他,涩然一笑:“你问问你自己——假如你明知道惜瑶和亲的话,我会代嫁,你还会这么做吗?”

林书桐不语,神情惨淡。

“君命不可违,”我冷笑,淡淡地接下去:“答案,还是一样的,不是吗?”

他,不是君默言。在他的骨子里,流淌着的是顽固的“忠君”思想。君要臣死,臣尚且不得不死,何况对他们而言如衣物的女人?

“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救你离开,你相信我!”林书桐扑过来,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一脸的急切。

“不必了。”我淡然却坚决地摇了摇头,抽回我的手,头也不回,慢慢地走出了他的视线…

124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营地,远远的已看到江子枫心神不宁,徘徊在营地边缘,好象已等了我一段时间了。

“有事?”我有点意兴阑姗,随口敷衍。

“宇文澈已下今拔营,要赶在天黑之前到隘州。”

“我知道,所以我赶回来了。”我疲倦地抬眼瞄了瞄他,明白他想跟我说什么,不想多谈。

“小雪,你再考虑一下,到了隘州就真的不能反悔了。”江子枫烦燥地抓着头发,被我漫不经心的态度搞得快发疯。

“子枫,我都千里迢迢的来了,你觉得我是好玩吗?真想反悔的话,那么长的时间,足够我思考了。”我不耐地挥了挥手:“别再罗嗦了,我不是孩子,知道自己要什么。”

“小雪。。”江子枫讷讷地看着我,被我冷淡的态度刺伤。

不管怎么说,江子枫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进来,他是无辜的。我不应该把对林书桐,对君默言,对君惜玉他们的不满,迁怒到他的身上。

“子枫,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低叹一声,只得按捺住脾气,正色瞅着他:“放心吧,宇文澈对我很好,他比君默言更了解也更适合我。在藏月,我会过得很好。”

“你才认识他几天?居然对宇文澈那么有信心?”江子枫明显不信,语气有些不是滋味:“他真的有那么好?”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咬了咬牙,决定一次解决他:“我本来就是藏月人,宇文澈跟我是青梅竹马的朋友。这次意外的重逄,发现失散多年后,并没有冲淡儿时的情谊。我们对彼此都很怀念,相处甚欢。”

这样说,他应该满意了,死心了吧?

“你,说的是真的?”江子枫怔住,呆立了半晌,突然迸出一向:“那,君默言怎么办?”

“很抱歉,那好象已经不在我可以关心的范围了。”

“小雪。。”江子枫欲言又止,犹豫了片刻,幽然一叹,终于什么话也没说。

我涩然一笑,抛下依然惊疑不定的江子枫,转身慢慢地朝宇文澈的营帐走去。

“哈哈哈。。”还没有等我走近,这远的已听到了从中军帐里传来一阵阵爽朗的笑声。

“什么事这么高兴?老远就听到你在笑。。”我忍不住微笑着加快了脚步,掀帘而入。

帐中两名後逸的男子,正促膝而谈,笑得开心之极。听到声音,齐齐扭头向我瞧来。

其中那个身穿浅紫长袍,双目炯炯,俊颜微显憔悴,带着仆仆的风尘和满身的倦意,却神采奕奕的男人,不正是君默言吗?

轰地一声,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全身的血y瞬间凝结起来,下意识地掉头想跑。可是,我的两条腿却像是生了根一样,稳稳地立在原地;就连我的目光也仿佛有自己的意志,痴痴地凝望着他,再也不肯移开。

曾经幻想了无数遍,也期待了无数次。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次次希望变失望;一次次美梦被破灭;一次次痴心变伤心。。让我早已心如死灰,绝望透须。

我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忘掉过去,忘掉君默言!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我以为我已做得很好!我以为再见到他时,我已能平静以对。

可是,我错了,错得如此离谱!当他的身影真真切切地印入眼帘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对他的思念竟是如此的深!深到刻入了骨髓,融入了血y。

他瘦多了!也憔悴多了!即使此刻的他满面笑容,却仍然掩不住眼底的落寞与萧萦。这样写满了失意与忧心的默言,是我以前从来也不曾见到过的。他在我的面前,永远的淡定,永远的意气风发。。

“…昭王特地跑来参加我们的婚礼,高兴吗?永宁。。。”宇文澈清朗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地响着,我浑然不觉。直到他走过来,诧异地轻推我的臂:“你怎么了?永宁?”

我霍然一醒,目光茫然地飘向宇文澈——他刚刚说什么?昭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这么说,他直到现在也没发现在他身边的是林书雁?

这个念头似一把刀,尖税地刺入我的心底,痛进了骨髓——是这样的吗?是吗?

我一阵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强抑住心痛,咬着唇,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秦秦,你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白?”宇文澈讶然而关心的声音幽幽地飘在耳边,听起来竟是那么的遥远。

“秦秦?又改名了?”君默言冷然一笑,目光直直地视着我,黑眸半眯,眼中隐隐跳跃着两簇危险的火焰。

“澈哥哥,我没事。”我咬牙,笑容飘乎而惨淡。借着宇文澈的扶持,咬紧牙关稳稳地站立着。

不,我不能在他面前倒下。倒下去,便是示弱,便是输了!而我,绝不要他的同情!

“哼!短短几天,晋王倒是与永宁一见如故啊!”君默言的目光如刀一般紧紧地锁在我与宇文澈相挽的手臂上。彷佛一团烈焰,要把我们烧灼成灰。

不对,他发现了!我的心一跳,不自在地别开眼光,下意织地把身子拼命往宇文澈身后藏——苏秦啊苏秦,你干嘛怕他?做错事的是他,是他一直欺骗你,利用你。你心虚什么?

“是,我与永宁一见如故,倾心以对。说起来,君兄还是永宁的二哥呢,大家也不是外人。”宇文澈还没有发现我与君默言之间的暗流涌动,还在与他虚词客套,心照不宣地打着马虎眼。

“哼?二哥?”君默言冷哼一声,恨恨地瞪着我,目光和语气都明显带着挑衅与怒火,与他往日冷静的态度大相径庭:“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有个叫秦秦的妹子?”

“澈哥哥,我早跟你说过了,我是冒牌的永宁公主。我一个市井之人,哪配有那么身份显赫的二哥?”我心中恼恕,冷冷地反唇相讥。

既然他明知是我,也不挑明事实,证明他压根就没打算追回我,那我也不必跟他绕圈子了!

“秦秦……”宇文澈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掀出实情,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瞧了瞧我,再看了看君默言,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哼,你也知道自己是冒牌的?”君默言被我的理直气壮,气得面色铁眚,终于爆发:“堂堂王妃,居然替小姑代嫁和亲,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吧?这种诛九族的祸你也敢闯?“

“对不起,我现在嫁到了藏月,就算是要株九族,也轮不到你来诛!”我示威地挽紧了宇文澈的臂,睁圆了双眼,冷冷地反击回去。

“你还敢说?要不是晋王与我私交甚好,这事看你打算如何了局?”君默言咬牙了过来,大掌一伸,便想把我带到他的身边去。

“慢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宇文澈虽听得一头雾水,但君默言想要带走我的意目却极明显。他伸手一挡,拦住了君默言,淡淡地道:“君兄,可否把话说得清楚一点?”

“宇文兄,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是内子玩劣,闯下大祸,请容我将她带回去严加管教。”君默言拱手,弯腰深深一揖:“对不住的很,宇文兄的损失,自然由小弟一力承担。”

“内子?”宇文澈大惊,偏头睇着我:“秦秦,你好象没有跟我说过你嫁人了啊?”

“你别听他胡说!我才不是他老婆!”我心一慌,偏头避过他充满研究的目光:“总之,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绝不会再跟他回去就对了!”

“小雪!你想胡闹到什么时候?”君默言厉声怒吼,瞳孔微微收缩,似一头狂怒的狮子:“跟我回去!别让宇文兄看笑话。”

“澈哥哥!”我拼命把身子往宇文澈身后缩——他想得倒美,轻松几向话,就想把我骗回去?早干什么去了?现在才来找,晚了!

“慢着。”宇文澈再次伸手挡住他,目光来回在我们二人身上扫视:“对不起,秦秦可没承认是你的妻子。我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地让你带走她。”

“宇文兄,内子只是与我在呕气。”君默言一边说着,身子一晃,一只大掌已紧紧地扣住我的右腕:“此事由内子引起,自有我一力承担:你的损失全着落在小弟的身上,我也保证还你一个美美的娘子。”

“这恐怕不是什么承担损失的问题吧?”宇文澈握住我的左手不肯放:“我怎么能只凭你一面之词,便相信你说的就是事实?“

“对,澈哥哥,他在说谎!你千万别听他的,他跟我有仇,我要是跟他回去,就死定了!”我努力想要缩回自己的右手,无奈被他死死扣住,竟动不了。

“对不起,你听见了,她不肯回去。”宇文澈见我态度坚决,冲君默言淡淡一笑:“她既将是我的妃子,请君兄自重。”

“宇文兄,得罪了!”君默言冷笑一声,右掌一挥,向宇文澈当胸袭去。

“君默言,”宇文澈拧起眉头,身形微微向后一仰,避过来掌,低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君默言朗笑,化掌为刀,突然改变方向,直奔宇文澈与我交握的左手腕,轻轻一切:“对不住,小雪是我娘子,我一定要带她回去。”

宇文澈吃痛,却不肯放手。左手曲指一弹,哧地一声响,一道寒芒电s而出,直奔君默言的面门。

“宇文兄,你的功大退步了!”君默言脚跟一旋,身形后仰,随手一捞,已将那柄泛着寒光的柳叶薄刀抄到手中。

“啊,快住手!”他们这一进一退不要紧,我被他们两人拉扯着,似乎要被撕成两半,忍不住轻声呼痛。

“小雪!”“秦秦!”宇文澈与君默言对枧一眼,极有默契地同时放手。

“小雪,别任性了,踉我回去。”君默言无奈地抚了抚脸颊,声音里透着浓浓地倦意。

“君默言,你回去吧。”我微微垂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澈哥哥待我很好,我跟他在一起很开心,我是绝不会跟你走的。”

“小雪,你确定?”君默言咬牙瞪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指着宇文澈的手在微微地颤抖,一迭连声地质问:“你真的喜欢他?离开我,跟着他真的会有幸福?你想清楚了?真的不后悔?”

他那咄咄人的语气,高高在上的姿态,断定我离了他就无法幸福的傲然……深深地刺伤了我——是,我苏秦是爱他。可是,那并不代表了离开了他就活不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紧紧地牵着宇文澈的手,仰起头,挺着胸膛,直视着他的双眼,冷静而绝然,清清楚楚地道:“君默言,你听好了!我不是喜欢他。我爱他!为了他,我什么都肯做,什么都可以付出,甚至包括我的生命!我非常乐意跟他在一起,牵手走过一生。这样,你满意了吗?”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胶着了,停滞不前。大帐里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君默言久久地凝视着我,目光里饱含了懊恼,失望,伤心,痛楚,不可置信。。。

“好,很好!”他仰天惨然一笑,终于拂袖而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125

“秦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认为应该跟我解释解释吗?”宇文澈目送着君默言的身影消失,这才挑眉斜睨着我:“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失魂落魄的,你做得会不会太过份了?”

“不是说得在天黑前赶到隘州吗?再耽搁下去,可就错过了时辰了。”我垂眸避开他探询的目光,淡淡地转了话题。

他哪有失魂落魄?分明只是自尊心受损,面子上下不来,这才大发雷霆。才不是为了我伤心呢!

五十华里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旌旗招展,声势浩大地行走在驿道上,当真是威风凛凛,气派不凡。

我一路上提心吊胆,东张西望——君默言的逆天十八椅不知会不会突然从天而降,拦路抢人?

可是,事实证明,这个想法纯属自作多情。君默言对我的感情,的的确确比一张纸还薄——只凭我三言两语,就轻易地打消了他带走我的念头,从此彻底不见踪影。

这算哪门子的爱?让我连一点想象的空间都没有。教我如何相信他对我的感情是出自一片赤诚?说不定,他这次来隘州,纯粹是出差公干来了!

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困犹了他。但我却知道,他的憔悴,他的落寞,他的忧郁……通通都不是为了我!

在自怨自艾中,在顾影自怜中,隘州不知不觉到了。那高大厚重的城墙,远远地矗立在幕色之中。屹立在一片广袤的平原中,使这座孤城透着几分苍凉与肃穆……

宇文澈直接把我送到了行宫,体贴地为我免去了一切的繁文缛节,还我一个安静的个人空间。

“我得回府处理一些事情,现在不能陪你了。”宇文澈握住我的手,仔细地审视着我:“一个人在这里,你怕不怕?要不,等我办完事再来?”

“不必了,你放心回府吧。”我强打精神,勉强冲他笑了笑:“我有如意和吉祥陪着呢。再说,等明天仪式一过,我们就会天天在一起了,还怕没有我烦你的日子?”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晋王府里,此刻等着他去处理的事情有多少?行宫与他的王府相隔十余里地,我怎么可能让他为了我,整晚来回奔波?

“恩,别想太多,安心睡一觉。”他轻轻替我顺了顺发,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秦秦,你只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我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无条件地支持你的决定。”

“我知道,”我喃喃低语,默默地偎入了他的怀里。被失望和伤心啃噬得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温暖与慰藉:“谢谢你。”

“傻瓜,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谢?”他轻轻抱了抱了我,放柔了声音低低地笑。

“姐……”我隐忍仵久的泪,终于潸然地滑落。扑到她的怀里,象在狂风暴雨中疾行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安全的港湾。

“好了,别哭了,哭肿了眼睛,明天不漂亮了。”他温柔地拭去我的泪,握紧了拳头在我眼前晃了晃:“君默言那家伙,下次见到他,我一定好好修理修理他!竟然敢把我的宝贝妹妹惹哭!他真是活腻了!”

“姐!”我跺足,被她逗得差点笑了出来。

“好了,笑了就好。可千万不能再躲在被子里哭哦!”宇文澈向我挥了挥手,终于不放心地走了。

可是,满腹心事的我,又怎么可能睡得着?呆呆地在梳妆台前呆坐了一晚上。脑子里反复交错出现的,竟然全是君默言的影子。

白天他说的每一向话,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个眼神。。无数次地重复,犹得我忽忧忽怒,忽悲忽喜。

我甚至还在暗暗地期待着他能突然从窗外一跃而入,象小说电影里的侠士那样,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强行带离……

可是,幻想终归是幻想。时间,在不紧不慢地滑过。天,终于一丝一丝,慢慢的透出了萦萦的亮光。。

身后传来轻微的足音——是如意还是吉祥,我已经懒得去分辩了。我伙身在桌上,无力地低声道:“让我再坐一会,等一下再来替我梳头吧,我保证不会误了时辰的。”

“哎……”这悠然地低低一叹,传到耳中,却好比一个惊天的巨雷,震得我几乎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我猛然抬头,霍地掉转身形——君默言负着双手,带着满脸的忧都,静静地立地我的身后。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想不到他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避过门外那重重的守卫,光明正大地进到我的卧室。

他一言不发,就那么默默地望着我,眼底满是伤痛。

“你快走,不然……”我咬着唇,紧紧地靠着妆台,慌乱地发现自己退到尽头,已是避无可避。

“不然,你要怎样,恩?”他终于开口,目光近似贪婪地紧紧锁住我的双眸,声音暗哑,语气飘忽地低嘲。

“不然,不然……”我被他灼热的目光得无所遁形,狼狈地偏头避开,讷讷无法成言。

那句“不走我就要叫人了”的危胁,在舌尖打了无数次转,却终于没法说出口,被我含在口中,吞回了肚里。

“你想叫人来对付我?是,你现在找到一个靠山了,完全有能力对付我了。”君默言慢慢地说着,每说一句话,就向我迈过来一步:“你喊啊,只要你开口,门外就会涌进成百上千个侍卫,他们随便动动手,便可以把我撕成碎片打成r酱。”

“我……”我很想挺起胸膛,大声地冲他说“是的!我要喊人!”。

可是,他眼中的那份痛楚与悲愤却深深地震憾了我。我被他的悲伤吓住了,震慑了。他倔强中透着孤傲的表情脆弱得不堪一击。仿佛,只要轻轻一触就会倒下。

我张了张嘴,却喊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一步一步把我到了角落。

“你叫啊?怎么不叫人来对付我呢?”君默言黑眸半眯,冷冷地注枧着我,伸出手,把我禁锢在他的双臂之间。唇角微掀,淡淡地嘲讽:“怎么?舍不得我了?怕我受伤?你不是说你爱宇文澈?难道在爱他的同时,你还对我有所留恋?”

“你胡说……”我被他说中心事,恼羞成怨,伸手推他:“你走开!再不走,我真的叫人了!”

“好,你有胆就给我叫一下试试看?”他咬着牙,顼边青筋暴起,用力扭住我的手。

“来人……”我手底吃痛,又被他用话一激,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果然张嘴就喊——是他我的,怪不得我了!

君默言伸手轻轻一推,已把我压在墙上。暮地一低头,狠狠地堵住了我的唇。

“呜呜……”我又羞又气,扭动着身子拼命挣扎,拳头雨点似的落在他的头,肩,背上……

他一只手随手一捞,已轻松地握住了我一双胡乱舞动的拳头,将我的手高举到头顶。施展男性先天的忧势,把我紧紧地抵在墙上。

急切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袭卷而来,毫不温柔地啃咬,舔吮。霸道而狂猛,强烈而炙热。象是抵死的缠绵,倾吐着绝望的爱恋……

“你放弃吧!”良久,他才轻喘着气,放开了我。黑眸黯沉,语音坚定:“我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他!我是绝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因为,我不许!你乘早死了这条心!”

我被他吻得几近窒息,急促地呼吸着,胸膛剧烈地起伏。心中又羞又气,却又很没志气地升起了一丝怪异的甜蜜。

“你放开我!你不许?你凭什么不许?”我象个斗士,斗志昂扬。瞪大了眼睛,拼命地与他对枧,努力地武装着自己。

我丝毫也没有注意到,两个人额抵额,脸对脸,肩对肩,胸贴胸,气息亲密地交缠,紧密得没有留下一丝间隙的抵墙而立,贴成了一幅诡异而绮丽的画……

“怦”地一声巨响,卧室的门,突然被人粗鲁地一脚踢开。受到惊吓的两人,同时扭头看向门外。

宇文澈象一阵狂风,从门外大踏步地冲了进来,见到纠缠中的我们,呆了一下,冷哧道:“君默言,你好大的胆子!”

我如获救星,急急伸掌去推君默言,大叫:“澈哥哥,救我!”

君默言面色一沉,反手把我的头按在胸前,厉声斥道:“你闭嘴!”随即对宇文澈昂然道:“宇文兄,小雪是我的娘子,我是绝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你的,你想怎么样,划出道来吧!”

“君兄,现在外面可全是我的人,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全身而退。”宇文澈嘴角微弯,似笑非笑地睨着君默言:“为了个女人,破坏我们之间的情谊,值得吗?我劝你要三思啊!”

“哼!话已说明,宇文兄若还是不肯谅解,硬要强娶友妻,那就放马过来吧,我君默言连天都敢逆,这辈子还从没怕过谁呢!”君默言提气凝神,傲然回望着他,竟是丝毫也不肯示弱。

“好!好一个天都敢逆!好气魄,好胆识!”宇文澈闻听此言,忽地仰天大笑了起来,声若龙呤,直震云屑。

“你笑什么?”君默言皱眉,蓄势待发,不悦地冷冷诘问。

“时间不多,”宇文澈收了笑客,神情不耐中透着狂妄:“姓君的,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带着你的女人滚吧!“

“你说真的?”君默言显然没料到他这么好说话,怔在当场。

“等一下!”不对劲,我说不出哪里不对,可是,总觉得怪怪的!忍不住大声喊停——姐姐什么时候说话的神态与语气,竟变得那么狂妄与嚣张?

“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宇文澈对我置之不理,冷笑着直视着君默言:“还是,你想大战三百回合再走?”

“多谢宇文兄成全,日后宇文兄但有所需,逆天帮必倾力相助!”君默言大喜过望,笑得神清气爽,慎重地承偌。

“我不要跟他走!宇文澈。。”我气得哇哇大叫,不敢相信宇文澈和君默言竟拿我当面做起了交易?

“后会有期!”君默言眉头微微一皱,深深看了宇文澈一眼,顺手把我象破布袋一样扛到肩上。他纵身一跃穿窗而出,窜上了屋顶,宛如星掷丸跳,消失在晨曦之中。。。

126

虽说天刚蒙梦亮,可是街上却已经有三三两两肩挑手提的小贩在行走,卖早点的店铺也在陆续地开门。君默言扛着我,风驰电掣地疾掠而过,引起路人侧目,几疑身在梦中。

我被他扛在肩上,象条破抹布似的耷拉着。只听到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无数的屋脊与树木从眼底急掠而过。

时间尚早,城门未开。守门的士兵只见一道惊鸿狂掠而至,刚喝问了一声:“什么人?”还来不及拦截。君默言三晃五晃,已飘身上了城墙,轻松地翻出城去。身后是一连串不绝于耳的惊叫怒骂之声。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眼看已到了城外,四顾无人。一直垂着头羞窘得不敢吱声的我,揪住他的头发,开始死命挣扎。

君默言掰开我的手,随手一抖,把我扔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他伸手按住快被我掀掉的头皮,气得面色发青:“苏秦,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他把我当麻袋扛,根本就没当我是女人。我干嘛装柔弱?没拨光他的头发,算他运气好!

“是不是都不关你p事!”我爬起来,揉了柔差点摔成两半的p股,怒冲冲地扭头往城里走去。

宇文澈的表现太过怪异,根本就不像是姐姐的行事作风!我得回去瞧瞧,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哪有时间跟他在这里耗?

“你给我站住!”君默言高声怒喝。

他要我站住我就站住啊?那我成什么了?

我置若罔闻,低头疾冲——竟然敢拿我做交易?虽说君默言吃了哑巴亏,那也不可原谅!

“苏秦,你要是敢回晋王府去,我们就真的完了!”

听出他声音里的狠绝,我一呆,心中微微刺痛,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回眸。

君默言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两眼布满了血丝,显见得一夜未眠;发鬓散乱,薄唇紧抿,目光狂野,态度绝决,摒住呼吸,神情紧张地注视着我。

“唉!”见我停下来,君默言紧绷的俊颜放松了下来,仰天长叹一声,无奈地瞧着我:“真不知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我不语,默然瞧着他。

他摇了摇头,举步慢慢向我走来:“惜瑶私奔的忙我也帮了,你代她和亲闯的祸我也认了,有天大的气也该消了吧?乖,别再闹了……”

闹?原来他觉得我从头到尾都只是在跟他要小性子。我冷笑,失望从心底慢慢地爬了上来。咬住唇,扭头继续走——完了就完了,反正我本来也没打算再继续的!

“小雪!”君默言飘身拦住我,怒火在黑眸中隐隐地燃烧:“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非得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绝?我再绝也没有你们绝!”我被他训斥的语气激怒,昂起头一迭连声地喊了出来:“我全听到了!什么刺客来袭,什么英雄救美,什么伤重不治,什么代管地图……原来通通都是骗人!你们全都当我是傻瓜,合起伙来骗我!”

“小雪,”君默言一怔之后,面上竟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他向前跨了一步,试图来握我的手:“我就知道是这样,那一晚,我们说的话,你果然全听到了!你听我说。。”

“不,我才不要听你的谎话连篇!”我退后几步,躲开他的碰触,怒颜相向:“你想告诉我什么?说你对萧若水旧情难忘?为了她冲冠一怒,竟不顾手足之情,蓄意谋反?还是想说你日后问鼎天下,将坐拥三千佳丽?”

“小雪,还不住口?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君默言剑眉紧蹙,厉声喝止,脸上是山雨欲来的气势。

明明是他对不起我,竟然还不知悔改,摆那臭脸色给我瞧?

“不,我偏要说,”我傲然回视着他,不甘示弱,清清脆脆地反驳:“怎么,被我说中了?你敢做却不敢听了?哼!我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所以最好骗是吧?你躺在床上,假装伤势沉重,看我掉泪,看我伤心,一定很爽吧?”

“小雪,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可是,那次骗你,真的是不得已,也不是我的本意。。”君默言抬手轻抚面颊,一脸的疲倦,用求饶的眼神瞅着我。

“这么说我冤枉你了?”我冷笑,怒气勃发,得理不肯饶人:“我还没有说完呢,等全讲了,你再来喊冤不迟。”

“好,你说。”君默言苦笑,无奈地瞅着我:“我倒要看看你心里还有哪些怨言?让你索性一次全说出来吧。”

那神情,就好像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他在纵容我一样。

我瞧了越发地生气,扬了扬眉,大声地嚷了起来:“你周旋在萧若水,端木梦影和我三个人之间,如鱼得水,把我们玩得团团转,很高兴是吧?自以为深谋远虑,巧计安排,生擒了萧佑礼,消弱了萧昆的兵力,扩张了自己的实力,很得意是吧?放跑了惜瑶,看两国和亲失败,陷君惜王于困境。。”

“等一下,谁说要周旋在你们三个人中间了?若水已经嫁人了,梦影我更是正眼都没瞧过她一眼。”君默言轻瞟了我一眼,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再说了,放走惜瑶,明明是你自己的主意,我只是看你漏调百出,这才出手帮了你一下。这也算是我的错?”

“你没安好心!”我大声地给他驳回去:“本来你的诡计要得逞,想不到君惜玉使出了和亲这一招,打乱了你的计划。所以,你才顺水推舟,帮了我一把。哼!你只是在利用我,我不会感激!”

“小雪,”君默言本来面带微笑,听到这里,笑客隐去,脸色y都,冷竣地瞧着我:“想不到我在你的心里,竟然是如此卑鄙不堪?”

“你,本来。。”我心知说得过份了,面上微微一红,本想抵死不认错。可是,看到他一脸的落寞与悲愤,心中一软。于是,一咬牙,挺胸大声冲他嚷了起来:“好,这件事就算是我错怪了你!当我没说过,我道歉,行了吧?”

君默言本来心情低落,被我这一嚷,忍後不禁,“噗!”地一声,喷笑了出来,伸出手将我拥到怀里,叹息着摇头:“小雪,要我拿你怎么办?做错了事,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嚷得那么大声的人,世上除了你,还有谁?”

“你放开我!”我奋力挣扎——这样就想蒙混过关啊?门都没有!

“小雪,你别动。”君默言哪里肯放?他低低叹息,乘势紧紧拥住我,声音里夹了太多的情绪:“让我好好抱抱你,好吗?”

“我,我干嘛要让你抱?”话虽是这样说,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柔顺了下来——他的声音,听起来,饱含了太多的伤感与思念,让我不忍拒绝。

“小雪,我好想你。”君默言低首轻嗅我的发香,下额轻抵我的发旋,悠然叹息:“我是不是老了?你不在身边,竟好象做什么都失去了意义。”

我又是悲伤,又是欢喜,娇嗔着指责:“你骗人!”

想起他居然迟迟分不出我和林书雁的不同,心里又冒出无数酸涩的泡泡:“哼!谁不知道你这一个月软玉温香抱满怀,舂风得意,左拥右抱,早把我忘得干干净净!”

“哼!你还敢说。”君默言伸手轻拧我的颊,恨恨地低语:“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不说,居然还敢找林书雁来替你?你真的吃了豹子胆了?”

“可是,我们还是成功了。”我拨开他的手,既有些得意,又有些失望和伤感,当然,还掺杂了几分妒嫉:“你不是被她骗了近一个月?要不是刚巧在凉州碰到我,只怕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嘁,除了长得有点象,她还有哪一点象你?连无尘都能看出她是假的,又何需我来点破?”君默言冷然一哼,不满地捏住我的鼻尖:“真当我是傻子呢?”

“真的?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双眸一亮,低落的心情瞬间雀跃了起来。

“怎么?那么希望我发现,干嘛要辛辛苦苦弄个替身出来?”君默言不答,却凛着客,借机教训起我来:“万一我没认出来,你打算如何了局?”

“你要是认不出来,那就证明我们没缘份!”我垂首瞧着地面,闷闷地低语:“那就是一了百了了。”

“我在你心里的份量竟这么轻?”君默言没好气地轻敲我的头:“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压根也没想过要争取?”

我委屈地抱着头,微微红了眼圈:“你的心里若是没有我,我何必去争?就算勉强争到了,又有什么意思?”

“傻瓜!”君默言猝然低叹,伸手把我紧紧地拥到怀里:“我要是不在乎你,又怎么会来藏月?你的自信都跑哪去了?”

“走一趟藏月就算了不起了?”我心中涩然,泪水潸然滑落,语气渐渐尖锐:“你为了萧若水,连兄弟之情都不顾了!甚至连命。。”

“小雪,对不起。”君默言伸手掩住我的唇,黝黑的星眸里有着深深的痛楚:“我不能否认曾经喜欢过若水。如果那样伤害到了你,我只能对你说抱歉。抱歉没有在认识她之前认识你!可是,那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就不能既往不咎吗?”

我抬眸,静静地凝视着他,想要看看他这番话,到底有几分真心?

他的眸子灿亮而澄净,坦然地回视着我——目光中有企求,有渴望,有热情,有狼狈,也有求恕,还带着忐忑。。

我的心忽然抽痛了起来。他是那么内敛而高傲的一个人啊!可是现在,却象是一个犯了错等待处分的小学生般惶然不安——为的只是他无力改变的一段过往。

我,分明触到了他那颗隐藏在冷静外衣底下那颗孤独而寂寞的灵魂,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深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焦灼,痛楚,和一点点的软弱……

那低醇暗哑的声音,那萧索而落寞的身影,是那么沉痛而无助,深深地蛊惑了我,我的心头麻麻的,象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剥落了,又象是有什么在融化,似冰雪初融,化为了一池春水,荡漾着微微的波澜。。。

“默言,”我含着泪伸手轻轻摩挲着他下颚上新生的胡髭,柔声低唤。

“雪儿。。”他低喃,轻轻捧住我的脸。温柔的吻轻轻地落在我的发指,刷过我的睫毛,掠过我的颊,再轻轻地落在我的唇上,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接着温柔辗转地纠缠,最后深情绵绵地吸吮…

我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襟,身子抵着他结实而温暖的胸膛。他的温柔与耐心,渐渐地唤醒了往日的柔情。我似一朵沉睡的莲,在他的手中渐渐苏醒,慢慢地绽放。。。

127

我微笑着满足地靠在他的肩膀,静静凝视着点缀在枝头的粉红花蕾——经过一夜的酝酿,被春风吹得盈盈绽放,似少女欢愉的笑靥。

这处,一湾碧水,静静地流淌,荡着微微的涟漪。在春阳的照s下闪着粼粼的波光。

我闭着眼睛,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