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1)

功能 和 功能!安顿好大家的住房后,李孝贤说要先回家看看,安良立刻自告奋勇说要陪她回家,帮她提行李。李孝贤说这样不太方便,她想先回家放下行李,然后再带安良安婧到处玩。

安良对于女孩子个人隐私的要求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把她送到酒店门口上出租车。

李孝贤坐的出租车一开动,安婧就抱着扣扣跳出酒店大门,来到穿着西装的安良身边。

安良回头一看,安婧已经换上了宽横纹的贴身背心和飘洒的短裙,头上戴着棒球帽,长辫子从棒球帽里伸出来翘在脑后,分明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高中生。安良顿时瞠目结舌,被安婧一把推进了下一辆出租车。

安良气急败坏地说:“干什么!穿成这样干什么!都让人看亏本了?以后怎么嫁人啊!”

安婧不管安良说什么,她对司机说:“跟上前面的车,不要跟丢了。”

安良还在嘀咕着说:“叫你换套平常点的衣服,没让你穿成这个样子呀,你看大腿全都露出来了,哗,真是晃眼……”

安婧说:“行了行了,天气这么热我又没带枪,还要我穿修女袍想热死人呀。这些衣服我几年没穿过,现在还合身真是难得。”

“这只能说你几年没发育了……”

“我都二十二岁了还发什么育,我这是苗条,身材控制得好。”

李孝贤下飞机后的单独行动其实早在兄妹俩的意料之中,他们早就商量好只要李孝贤一出门,就紧紧地咬住她。经过家里的梦游事件,安芸肯定李孝贤是有目的地接近安良,而且不达到目的不会离开,所以他们不担心李孝贤一去不回。可是一直处于被动状态当然不行,对李孝贤进行跟踪有绝对的必要。

他们跟着李孝贤的车在中国城的大公路上直走了一会,来到一条很有殖民地风格的老街。街上的建筑全是三层高的成片洋房,橙红色瓦顶在蓝色的天空下勾勒着白色的墙身。街道不是很宽,两旁全是餐厅和摊档,吃饭的坐位全都摆到大街上,因为不是吃饭时间,街上的食客并不多。

他们看到李孝贤拖着行李下了车,然后走进一间中国餐厅。安良和安婧连忙下车,鬼鬼祟祟地跟到街对面的小食店里坐下来,每人叫了个羊r汤。

不知道李孝贤什么时候出来,他们虽然肚子饿了也不敢大吃大喝。等了一会没有动静,羊r汤已经摆到兄妹俩面前,安婧一闻就想吃,吃了一口之后就停不下来,埋头稀哩呼噜地汗吃。

安良估计李孝贤也是找地方吃饭,他一边看着对面的店门,一边慢慢地吃东西不停地擦汗。

这时小食店的老板走过说:“先生,我们的空调不能再冷了,你要是热的话就把西装脱下来吧。”

安良身上穿着双层钛合金板防弹衣,外面用衬衫和西装套着,要是脱下西装就会现出里面古怪的乌龟壳形状,他腼腆地笑着摆摆手说:“呵呵,不用了,我擦擦汗就行了。”

那知小食店的老板马上不客气起来,他瞪着眼睛说:“大佬,你坐在我这里不停地擦汗,外面的客人看到以为我的空调坏了,你会影响我生意的啵。”

安良和安婧意外得大眼瞪小眼,新加坡的服务怎么这么差?不过安良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还是坚持以大事为重,充满绅士风度地对老板说:“好,我不擦汗。”

那老板看了安良一会,转身走开了,安良还听到他小声说着:“都不知道哪里来的……”

满头大汗的安良突然往桌子上拍下钱就站起来,安婧嘴里叼着羊r片抬起头,看到李孝贤拖着行李箱走出餐厅门口。

安良说:“她不是吃东西,哪有吃那么快的,她一定是去见什么人。”说完就侧身闪到小食店门边,倚着门看李孝贤的去向。

安婧抹着嘴追出去说:“气死我了,她肯定是大嘴巴吃得快,搞得我只能吃半碗,这坏蛋……”

安良一把拉住她说:“回来回来,把扣扣给我,你自己去追着,追到地址就回来这里找我。”

安婧一听就觉得亏了,这不是安良让自己去干体力活,自己在这里独吃羊r汤嘛。她噘着嘴挺着胸对安良说:“我在这里等你,你去追。”

“shit,你光想着吃羊r汤。”安良和安婧相处了几十年,一听就知道她的心思,他对安婧说:“要是对面餐厅有小贤的同伙,我一出去就被人家发现了。但是你刚刚换了个造型还戴着大帽子,人家想不到你婧修女会变成这个样子嘛。你把狗也放下,这狗长得跟刘中堂似的,谁见它一次都认住了。”

安婧很不情愿地把扣扣塞给安良,苦着脸追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安婧回到羊r汤小食店,看到安良一头一脸都是汗,在喂扣扣吃羊r。安良一见她好象见到了救星,抱起扣扣就跑到门口说:“快向北方跑,我到时辰了。”

就算到了新加坡,不代表不用每天定时找地方躲避命运的追杀。他们下榻的酒店并不是最适合逃亡地方,可是安良为了住得更接近李孝贤所说的家,依然选住在中国城。现在他们一来人生路不熟,二来在酒店四周没有足够的公园,三来又要跟踪李孝贤,到了逃亡的时辰只好向着吉神方位不停地跑。

安良穿着防弹衣本来已经热得象烤鸭,现在还要在吃完一碗羊r汤的时候进行长跑,他又回到刘中堂不在身边时的痛苦逃亡中。

扣扣跑得很快,完全可以跟上安良的速度。安婧一边追着安良一边说:“她转了两个弯进了一个公寓,我跟到电梯口记下她上去的楼层了。我问过门口的护卫员,他说他是新来的,没见过李孝贤。”

安良气喘吁吁地说:“好,下次晚上再跟,看她亮灯的房间就知道门牌号码了,到时可以到管理处确定她住了多久。不过她也会带我们到处去的,一定还有古怪,你看着吧。”

安婧在街上左闪右跳跟着安良,眼睛注意着四周的情况,她突然看到前方有几个工人正在路灯杆上挂节日彩灯,心里立刻升起危险的直觉。她大声叫道:“小心彩灯!”

话音刚落,爬在半空的工人就失手把彩灯串掉到人行道上,安良大喝一声侧身闪过。路边绿化带里有个园丁正在用两尺长的大剪子修整灌木,看到彩灯串落下也同时埋头转身闪开,手上的长剪正好捅进安良的肚子。

“啊~~”一片尖叫声后,安良和园丁都摔倒在地。安良不管吓得半死的园丁,他低头看看肚子,只是白衬衫被撕破了,里面的防弹衣坚硬如故,他心里狂跳着感谢上帝没有让剪子捅向喉咙,爬起来拉着安婧和扣扣又向前跑去。

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大声对安婧说:“我知道啦!小贤回家的时间是算好的,就等我最没空的时候她就做些不让我们知道的事!”

安婧大叫道:“不会吧,她有没有这么厉害呀?”

李孝贤回到酒店客房,安婧正在研读圣经,她穿着一身镶绿边的洁白修女袍,显得圣洁无瑕。这是圣神修女院的夏装,安婧为了方便办事也带了过来。

她们一起到了安良的房间,李孝贤的打扮让安良顿时呆在原地。她穿着r白色的暗花底纹连衣裙,略有怀旧风味的打扮简朴而高雅,稍低的v形领口露出白皙细长的颈项;胸前带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颈链,配上一个碎花小手袋,加上用珍珠环头饰盘起的散髻,点缀出一股热带风情。就连前几天受伤的右手,也恰如其分地戴上一双白色薄手套,这正是一个完美端庄的女朋友应有的高贵气质。

“喔……”安良轻轻地惊叹了一声,从迷乱中回来神来:“你很美。”

李孝贤恬静地笑笑说:“谢谢。今天晚上你要打领带了。”

“又来?”安良刚才在小食店吃羊汤时已经热得半死,现在一听到西装领带之类就恐惧。他招呼李孝贤坐下来说:“我们晚上出去吃饭还是穿短裤吧,我们去克拉码头玩,可以在街上一路吃过去。你穿裙子两条玉腿露出来当然凉快,可是我还得包得象铁甲人,多痛苦啊。”

李孝贤眨眨眼睛说:“很感谢你们送我回来,现在我平安回家了,我想请你们吃饭。我在卡尔顿酒店的顶层餐厅订了位,所以……”

安良和安婧都笑着对视了一下,安良说:“喔,纽约也有卡尔顿酒店,就在炮台公园旁边,正对着纽约湾和自由女神像,是纽约风水最好的酒店之一。”

“对,今天去的新加坡卡尔顿酒店也是正对着滨海湾,不知道是不是新加坡最好风水的酒店之一,你不想去看看吗?”

“想。”

“那就要带上领带了,我为你选一条好吗?”李孝贤没有让安良回答,她已经走到房门旁边打开了安良刚刚整理好的衣橱。

衣橱里很整洁,李孝贤很快选出一条银灰色的领带贴在安良的胸前试了一下,安良一阵心跳,这是自己的太太为自己选领带的感觉呀,太温馨了。

“银灰色可以配搭任何颜色的衬衫,这条最好了……你可以把胡子剃了吗?”李孝贤的神情和语气温柔如水,让安良不可拒绝。

“行。不过为什么呢?就是为了配搭领带吗?”安良问道。

李孝贤把领带放在床上,又走到衣橱里为安良选衬衫,她一边翻看衣橱一边说:“新加坡人不喜欢男人留胡子,留了胡子会被认为不文明,有时还会被误会是街上的混混。”

安良和安婧悟然大悟,安婧说:“怪不得他在机场被人盘查,连羊r汤老板也对他很不客气……”

安良一听完蛋了,这傻妹妹说这种话不是要露馅了嘛,立刻瞪了安婧一眼,安婧也意识到说错话了,嘴巴突然闭上,声音嘎然而止。

幸好李孝贤完全没有注意安婧说的话,她只是顺口说道:“是呀,你看看街上就明白了,如果你们是洋人还没有什么,可是你们是华人,大家就把你当成本地人,本地人这样可不象样呀。”

“原来是被岐视了,我这就去剃。”安良说完立刻跑到洗手间剃胡子。

李孝贤叫住他说:“等等,我喜欢你留胡子的样子,在剃胡子之前可以先照张相留念吗?”

“对呀,我也喜欢哥的胡子,我去拿相机。”安婧说完就到抽屉里翻相机。

李孝贤拿出一套黑西装说:“穿上西装一起照吧。”

安良穿好西装打好领带,安婧给安良拍了几张相片,李孝贤从手袋里掏出手机对安婧说:“婧修女,可以帮我们拍几张合照吗?”

安良和安婧一看到李孝贤的手机就发毛,这不会又是那种可以杀死j子的游离幅s手机吧?安婧飞快地接过手机看了几眼,这是很新款式的可爱型小手机,马上对着窗外试拍:“你的手机象素很大呀,拍得可真清晰。我试试拍暗的地方。”她说完拉开放罗经的抽屉,用手机对着罗经连拍几下。

经过最近的风水奇案后,安良再也不敢只用卫星定位电子罗经,他老老实实地带了一个传统款式的罗经出来,这时安婧正好用来试一下李孝贤的手机有没有古怪。手机指着罗经近距离连拍几张,安良和安婧都小心地看着罗经上的指针,指针没有任何运动。他们听到李孝贤说:

“这是我刚才在中国城买的手机,这种东西很不耐用,随便买个能听电话的就行了,我也不知道有多大象素。扣扣,来,我们一起照相。”李孝贤说完把在地上走来走去的扣扣抱了起来。

安婧吐了一口气说:“呼,象素很大,来吧,我帮你们拍。”

镜头里出现一对象模特一样的情侣,安婧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如此上镜,只因为现在多了一个娴静的少女在他身边。

安婧知道安良会露出怎么样的表情,她的眼睛只看着李孝贤。

女人可以直觉到女人的心情,安婧从镜头里看到李孝贤的眼睛、嘴角、嘴唇、甚至有象被风吹起的几络飞散头发,都分明在告诉全世界她的幸福。

这是一个安婧从来没有见过的微笑,李孝贤的笑容天真无邪,没有淑女一般的贵族气息,没有这几天奔波劳累的疲态,她象在家里和自己的丈夫合照,安婧几乎肯定这不是装扮出来的笑容,这个女人正沉浸在甜蜜中。

“咔嚓。”

“再拍一张。”李孝贤轻轻地说。

“咔嚓。”安婧看到李孝贤的头轻轻侧向安良的肩,把扣扣在夹在两个人中间。她现在才发现他们很般配,这种天生一对的感觉不只是来自己两个健康漂亮的躯壳,而是她看到安良脸上忍不住的笑意也象李孝贤一样流露出来。

“再拍一张。”

快门键再按下去,李孝贤伸长了脖子凑向安良的脸,这是一张几乎脸贴着脸的相片,扣扣被放到两个下巴下面。安婧的鼻子突然有点发酸,她这辈子的记忆中都没有见过安良和其他女孩子的单独合照,她无法想象安良此刻的心情,可是她觉得这张相片不应该只保存在李孝贤的手机里。

安婧也说:“再拍一张吧。”她从桌面上拿起自己的相机给安良和李孝贤一串连拍,她看到李孝贤把扣扣塞到安良的手里,调皮地用手掌去触碰安良下巴的胡子,然后用手指捻着胡须拔出来。安良开心得傻笑起来,扬起头避开李孝贤的手。

卡尔顿酒店的顶层餐厅可以鸟瞰新加坡的海滨和无边无际的大海,在晚霞折s下的海平线被浓墨重彩地分成红色和蓝色。餐厅里宁静优雅,客人来得不多,可是自助餐桌上的食物丰富美味,尽是世界各国的代表作。

安婧为了进出酒店,换上了黑色的长裤套装,披散着褐色的长发象个电视新闻主播。她和李孝贤坐在一起,一直看着安良吃吃地笑个不停。

穿衬衫打领带的安良已经剃光了胡子,这时的他才露出帅哥真面目。他的相貌长得比实际年龄小了一大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白白净净的脸色很明显遗传了白人的血统,只要背个背囊就象个大学生了。

李孝贤忍着笑对安良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留胡子了,你是怕样子长得太年轻人家不愿意请你当顾问。”

安良手里拿着一杯精点的法国拉菲红酒,有点脸红地说:“没有的事,我留胡子可以补充相格上的不足,可以存多点钱。”

安婧又爆出笑声说:“你哪里有钱存下来呀,你赚的钱都自动转到基金里面了……哦,对了,你好象还有点私房钱,不过你财运这么差,很快也会全部败掉的。”

安良突然间想起自己那一百万老本,立刻掏出手机打通达尼尔的电话。

“yoho,起床没有?英磅现在什么价……你讲粗口骂人?我正在喝红酒不和你吵,快报价……621……嗯,阻力线在550……成本是500?赚了一百一十七个点,发达了发达了!都翻倍了还不快出手……什么?还会升?要是掉下去倒亏的话我回来杀了你,现在止损线设在什么位置,喂?别睡了……”安良抬起头说:“他居然敢挂我电话。”

安婧奇怪地问道:“这几天你就赚了一倍?

安良严肃地说:“干什么,想干掉我谋我的家产呀?”

李孝贤看到两兄妹拌嘴觉得很好玩,她也好奇地问道:“听良说达达是很好的c盘手,他可以为良赚到钱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安婧皱着眉头看着安良光滑的下巴说:“老实说吧,他那撮小胡子的确是有点聚财的作用,要不然他可穷得连热狗都吃不起了。哥哥本来就命里无财,只要财星一动就破印星,而印星又会以更强的力道反克,他赚的钱只要放在他的身上或者他的户口,都会很快消失的。他炒了十几年股票就亏了十几年,赌钱也一直没赢过,后来是因为留了小胡子,才存下一点私房老本。”

“嘿!炒股和赌博完全不是一回事,你不要混淆小贤的概念。”安良用牙签挑起一小块法国农家干酪送到嘴里,咸香微酸回味无穷,最适合配上好的红酒。他闭上眼睛品味了一会说:“嗯,农庄里新鲜的麦田空气都溶进舌根……光是吃这些芝士就值回票价了。那个股票期货外汇之类的东西,完完全全是人为c作的结果,没有人交易就不会产生价格的起落,所以只要方法正确是可以赚钱的。我的系统没有问题,可是每到关键大交易就会冲击系统底线,比如电话坏了,公司盘房主机故障,概率很低的突发性震荡,我自己病倒入医院,还试过钱转到银行后被骇客划走了……真不是人过的日子,要不然我赚的钱都可以填满我的房间了。后来我的c作系统越来越保守,细水长流式的赚小钱,这样反而可以把赚到的钱提取出来;芸姐很聪明,把我提出来的钱全都分到几个基金里,给我每个星期定时定量发钱,这才没有那么穷。赌博就不同了,说起这个和玄学直接有关……”

安良的话题越扯越远,可是他和安婧都明白这只是扯开话题。其实他们都发现一个情况,安良的财运似乎在慢慢变好。安良请达尼尔c盘是回避了自己命中的缺陷,可是几天的时间里仓位就增加了一倍,效果来得也太强烈了。

李孝贤崇拜地听安良高谈阔论,安良的眼睛却看到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身影非常眼熟,这人中等身材,穿着一身名贵西装,全身上下一丝不乱,他就是大卫集团的副总裁丹尼。

安良虽然已经知道李孝贤提出什么安排,一定有难以想象的后续,可是安排到丹尼出场这也太突然了。他呵呵笑着快步走到丹尼面前打招呼握手,然后和丹尼在另一张桌子坐下来。

丹尼向李孝贤和安婧微笑着点点头,坐下来就问安良:“你怎么剃胡子了?”

“你管我的胡子干什么呀,你应该问我为什么来新加坡。”安良打趣两句之后向丹尼同行来的人伸过手介绍自己:“亚力山大。”

丹尼微笑着介绍说:“这位是我们集团的风水顾问,安良,安先生。这位是我的老同学张济文,我每次回来都会首先找张先生坐坐。”

安良对张济文说:“原来两位是老同学,一定是无话不谈了。”

张济文四十多岁,个子比丹尼矮半个头,他和丹尼一样穿着全套名贵西装,表情热情扬溢,和丹尼平静内向的态度截然相反。他握着安良的手说:

“安先生原来是风水顾问,真是年轻有为,这次是来公干吗?”

安良说:“不,我们是碰巧遇到的。看张先生的面相是公务员吧?”

“哦,真有眼光,你看我是哪方面的公务员呢?”张济文招呼大家坐下,叫侍应拿了一瓶红酒。

安良端详了张济文一会,他身材偏矮可是不瘦弱,虽然说话温文尔雅,可是声底很厚,听得出如果他需要大声说话会声如洪钟。他明确地判断:“武官。是警察局?还是国防部?”

张济文爽朗地笑起来:“丹尼,你这个风水顾问不简单啊,我们也要请这样的人才了。安先生是从哪里看出我是武官呢?”

“张先生身材不高,可是眼圆肩宽,相格体形都入虎形,这就有了武曲形格的基础;不过主要还是看颧骨。”

张济文好奇地问道:“哦?我也听人家说过看颧骨可以看出是不是当官,官职的高低,真是没想到还可以看出管的范围。安先生可以说一下是怎么看的吗?”

“呵呵……”安良笑了起来:“张先生要和我研究相学了,丹尼你得从公司付我一点顾问费。”丹尼也听得津津有味,他笑着点头说:“你们的单我来埋吧,我请大家吃饭。”

“喔……那太感谢了。”安良用手点着自己的颧骨说:“张先生,颧骨是这里吗?”

张济文点点头说:“是,你是说看颧骨的大小还是位置呢?”

安良笑一笑,用手指从颧骨的位置向后一拉:“其实颧骨有这么长,一直连到耳后。”

丹尼和张济文都不自觉地抬起手放在颧骨上,从前向后捋一下。

“相学中看颧骨不只是看那一小块突出的地方,而是看一个整体。太复杂的不说了,就说武官这职业吧。每个人的颧骨后端高低都会不同,这对职业有一定的影响。比如颧骨隐约露出延伸到鬓角,这种叫驿马骨,是商人和长期离乡工作的人才会有的骨形,比如丹尼长年在美国做生意,他的颧骨就会向鬓角接近;而张先生的颧骨有力丰满,露出的情况比丹尼更明显,可是末端却横入耳朵中部,这种叫将军骨,是只有职业武官才会有的相格。”

张济文赞叹着说:“真是观人于微,你不说出这些细小的差别,我一辈子都不会去注意,现在摸起来果然是这样。”

“不过还有一点让我更肯定张先生的职业,就是你的手。我和你握手的时候发现你虎口和食指特别有力,经常练枪的人才会这样,看来张先生的枪法也是不错的。”

张济文开心地笑起来:“哪里,我只是每周跟部队一起练习,个人爱好而已。来来来,先倒上酒……”

侍应为大家倒上酒后,张济文又说:“安先生能不能说说新加坡的风水呢?”

安良张大嘴看着丹尼说:“这算是公事还是私事?哈哈……”

“先听听嘛,我也不知道张先生的意思。”丹尼一向沉着稳重,先了解情况再发言总是有好处的。

张济文说:“六年前美军攻进阿富汗,在一个基地组织的废墟里意外搜到一个盒录像带,这盒录像带里详细地拍下了新加坡重要的军事据点、国际机场和地铁的交通情况,从停车场、下水道、到地铁里的一些小坑道都没有放过。在录像里说话的人很有经验地分析了什么地方可以放炸弹,怎样放,和什么时间最适合放置……”

安良听到张济文的话非常意外,他问道:“居然有人想在新加坡搞恐怖袭击,他们真是的伊斯兰组织吗?”

张济文苦笑着说:“我们新加坡本身就有不少伊斯兰教徒,我们对伊斯兰教没有任何偏见,他们攻击新加坡的原因我们还在研究中。不过美国把这盒录像带交给我们后,我们开始了长时间的搜捕行动,在境内破获了几宗还在策划中的大案,甚至有一件是准备用民用飞机撞击樟宜国际机场,那段时间真是惊心动魄。”

张济文说话的音量不大,可是从他平静的语气中,依然可以听出当年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安良摇摇头说:

“哪些人真是疯了,新加坡一个中立国对他们有什么影响呢?”

张济文笑了笑说:“有些事可能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说起来话就长了……在我们审讯犯人的时候,从各方面旁证发现并不是基地组织要主动袭击新加坡,其实在纽约发生九一一袭击的同时,有一群神秘人物联系过基地,要求基地对新加坡各个重要地点展开侦察行动,制定袭击计划。这群神秘人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他说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极力舒缓自己过于紧张的神经,安良听到他呼吸都在微微颤抖着,可以感觉到张济文在这一系列事件里的精神压力有多大。

“你是想从风水的角度看看新加坡会不会受到恐怖袭击?”

张济文微笑着点点头说:“本来这些事不应该求助于风水星相,可是我们的总理也很明确说过,我们在建设新加坡的时候,不会排除使用外力,只要可以让新加坡更好,我们会使用一切正当的方法。”

丹尼刚才一直在听张济文说话,现在也开口说道:

“我也听说过前任总理的风水故事,听说当年建鱼尾狮的时候就考虑了风水的因素。”

安良很清楚鱼尾狮身像是新加坡的标志,可是和风水有关他倒是一直没有太注意,他好奇地看着丹尼等他说下去。

丹尼看到没有胡子的帅哥安良突然爆发出笑声:“呵呵呵……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风水师啦,我也不太了解情况。不过当年也是很玄,本来鱼尾狮是在新加坡河的河口,在那下面可以直接看出大海,可是后来在鱼尾狮旁边建了滨海湾大桥,刚好拦在鱼尾狮和大海之间,那一年桥还没有建好就发生了金融风暴,新加坡立刻元气大伤啊。”

安良平生见过不少风水奇案,不过听到这些风水故事依然津津有味,永远有新故事听就是风水的魅力。他问道:“哦,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现在鱼尾狮还在那里吗?”

“金融风暴平息下来后,政府就把鱼尾狮向前搬,现在安置滨海湾大桥的外面,还是面朝大海。张先生,我们的政府是不是看过风水啦?”

张济文笑着摆摆手说:“你这么问,我肯定不会说知道的。安先生,我们走到窗边就可以看到鱼尾狮。”

安婧和李孝贤看到安良只顾去说话,两人吃饭聊天已经过了好一阵,现在看到安良走到窗边,她们也走过去看热闹。

大家从卡尔顿酒店的顶楼看出去,看到的是整齐得不象天然形成的海岸。

从酒店看向大海,脚下是一片三角形的堤岸,这里是新加坡的中轴线,这片三角地就象新加坡的船头面向大海迎风破浪。

三角地的左边是加冷河,右边是新加坡河,两条河流的河水缓缓地从城市中间向着同一个方向流入大海,夹着中间一片旺地,分明昭示这里就是真龙正脉。

安良来新加坡之前,早就看到这里的地形。作为一个风水师,在旅行前对当地风水有基本的了解,是一种职业习惯。

他对张济文说:“风水口诀说‘两水夹落是真龙’,再一次得到印证。新加坡的主脉由加冷河和新加坡河护送入海,我们脚下正是真龙正脉所在,如果国会可以设在这里就可以得到几千里奔腾而来的龙气。”

张济文重复了安良的话:“几千里?”

“是啊,新加坡的龙脉发源于中国昆仑山脉,东干龙和东南干龙形成了中国,南干龙经过唐古拉山脉、横断山脉、他念他翁山脉、比劳山脉一直南下,在丹老群岛的护送下越过安达曼海,在大海上又收又放,宽一阵窄一阵,象一条没有灌好的香肠低头南下马来西亚南部平原,这条‘香肠’就是马来西亚的主脉中央山脉,它在柔佛海峡崩洪过峡又从海底钻出来冒出新加坡岛,结成如假包换的倒骑龙x。”

安良在夕阳和大海前面比划了一阵,大家都听呆了,丹尼最先反应过来,他对张济文说:

“那个……安先生是地理系的高才生,所以……”

张济文连连点头说:“专业,专业。龙脉这么长,来到这里会不会没什么力气呢?”

安良说:“龙脉长短和龙气的强弱没有关系,可是龙脉的灵动性却会直接体现了龙气的强弱。比如新加坡的干龙,从泰国南下到马来西亚这一段几次收窄放宽,就是很好的龙气动能再提升,这种地理在风水上叫做束咽,没有束咽过的龙脉不会化出真龙。如果从泰国到新加坡都是一路平缓没有变化,也不会有新加坡今天的成就。”

张济文的表情从爽朗亲和变得尊重,他用赞叹的口气说:“丹尼,这一代年轻人不是年轻有为,而是藏龙卧虎啊。安先生,我们中国的风水把地理研究得这么透,对这种龙脉有没有什么名称呢?”

安良转身背靠着栏杆,双手支着身体说:“唉,你不问起我也没注意,这龙脉的确是有名称的,而且和新加坡的情况很吻合,它叫做‘离乡龙’。”

大家听到这个名字都莫名地沉默下来,每一个把新加坡当成是自己的家的华人,都不会忘他们的故乡在中国,从中国昆仑山发源又远离家乡的龙脉,最终还是滋养着龙的后代。

安婧说:“我也想起来了,离乡龙并不常见,它必须要一路直奔独立特行,可是又有各种砂星护卫远离祖山,最后成功结x,才可以称为离乡龙,否则就只是死蛇一条,没有半点价值了。”

“对,新加坡位于马来西亚半岛的尽头,却刚好被柔佛海峡隔成离岛,这种大陆架相连,可是又有海峡分隔的地理就叫崩洪过峡,是形成大龙x的重要条件,也就是说新加坡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属于马来西亚,一定要由一群外来人发展起来。”

丹尼点头说:“我想也是,香港和澳门从中国大陆形成离岛分离出来,最后由英国人和葡萄牙人发展,台湾本来是有土著的,可是却由汉人漂洋过去发展,都不是由本地人做出成就。真是有趣,风水和人的关系太密切了。”

安良看到大家都站在自己身边,出神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他对张济文说:

“张先生,我扯得太远影响大家吃东西了,不过国家大事,不说又不行,我就长话短说吧。因为新加坡岛背后有离乡龙的支持,前面的新加坡海峡之外又有印尼的加里曼丹岛和苏门答腊岛一左一右形成大龙虎隔海护卫,新加坡的国际地位永远不会下降,你们只会做得越来越好。从小形势来看,前面的滨海湾是小明堂,滨海湾两侧的陆地左右包围形成内龙虎,可是这两片龙虎之地太过沉重……”

大家细看下去,在卡尔顿酒店的脚下有一个巨大的人字形海湾,这是因为左边的加冷河和右边的新加坡河会聚成滨海湾,而加冷河之外有一片叫东滨海的陆地,新加坡河之外有一片叫南滨海的陆地,这两片地宽广有余,可是却把水流压挤成人字形的河道,象一把剪子剪向卡尔顿酒店,以及整个新加坡中部城区。

安良接着说:“这两片海滨陆地没有向外飞散是好事,可是向内弯入压迫河道的布局又显得太过了,就象左右手分别把两个人抱入怀中,这种地形在风水上叫做入怀龙虎,专主外力入侵,不能独立自主,相信这和新加坡的社会背景很相似吧。”

张济文微微点头说:“事实上岛内有美军驻守,这是历史条件,有利有弊,我们也不能说是好还是不好。可是刚才说到的恐怖袭击,有半数的攻击目标是美军的军营和指挥部,要是新加坡被袭,友军的存在肯定是重要原因之一。”

丹尼也说道:“新加坡政治上的强势态度,和对岛外资源经济的依赖形成了一定矛盾,这也是众所周知道。不过要是改变风水上的龙虎形态,就会对这种世界性的局面有影响吗?”

安良说:“影响一定会有,而且以新加坡关键的地理位置,上好的风水格局,一旦到了行运的时间这个影响还会是世界性的。不过这是长远之后的事了,我们今天只能先看看新加坡的意外灾害情况,让张先生放心。”

他抬起手指着正前方,大家顺着手指看去,两片象回抱新加坡的滨海岸并没有合拢,留下一个三百米宽的出海口,正位于两河汇流形成的巨大“人”字的顶端。

“那里就是新加坡的气口,成败就只看这一点了。”安良说完,安婧就接着说:“我记得芸姐经常说‘未看城头稳不稳,先看水口紧不紧’,就是说水口在风水布局回比一切条件都要优先。”

张济文微笑着把脸转向丹尼,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看安婧,丹尼轻声解释道:“这位是安婧,婧修女。她是安先生的妹妹。芸姐是他们的母亲,是纽约的玄学宗师。”

张济文的神情更为敬重,他对安婧含颌微笑说:“婧修女原来是国学世家,钦佩钦佩。”

安婧向张济文礼貌地点头微笑说:“我的风水学得不好,远不如我哥,不过地理基本功还是有一些的。这个水口我看有利有弊,双河汇流中线出海,水口旷荡无掩无拦,这种水形称为元辰水,气从这里直进直出,出时耗财无收,入时直冲明堂破财伤人,不过却被设计师们一一化解了。你们看酒店下面有个摩天轮。”

大家向酒店下方向去,一个巨大的摩天轮建在三角地块的尖尖上,恰似在船头装了一个大风车。

安婧说:“风车的转动可以消解从大海迎头冲入的煞气,再加上这条长长的高架桥……”

李孝贤提醒她:“滨海湾大桥。”

“哦,滨海湾大桥呈倒三角路线连接着青龙白虎和主城区,象个缓冲网一样把海口进来的煞气在摩天轮之后进一步化解,这样做会减慢新加坡的发展速度,可是却可以更稳定地长治久安。”

安良搭着安婧的肩说:“时候不早了,一会天黑就看不成风水,你先去吃水果吧,我还有话要和张先生说呢?”

安婧侧侧头向丹尼和张济文打个招呼,然后说:“小贤,我们去吃火龙果,这东西在纽约可不便宜。什么时候我可以去坐坐那个摩天轮,风景很好吧……”

安良对张济文说:“呵呵,岔远了,修女是话比较多的。嗯,她刚才还说漏了一点,就是内滨海出海口那里,建了一个码头收窄了水口,现在只剩下大约一百五十米的右侧开口,这也是一个典型的风水布局。”

“哦,这么细腻的风水?”张济文越来越有兴趣。

“呵呵,我也是现在才发现新加坡的风水师那么细心。我们边吃东西吃说吧。”安良和大家走回自己的桌子,四周的客人已经多了,他切了一片小牛排坐下来对张济文说:

“新加坡海峡的海流从东北向西南,就是从水口的左边向右边流动,而水口那里的预留进出口在右侧,这就正好符合了风水上左水右接,右水左接的要求。好比在街上的商店要开店门,如果车流从左边来,店门开在右侧才会接到财气……”

张济文说:“安先生的话让我很放心,不过这可以看出新加坡会有什么灾难吗?”

安良抹抹嘴说:“刚才说那么多就是为了说到这个。新加坡有发源自昆仑的离乡龙支持,又有马来西亚半岛的多次束咽吐秀,这不是一个随便可以憾动的地方,不会轻易有什么大灾难。用大元运来计算的话,我可以很保守地说,新加坡的气数至少还有一百年以上。不过天下没有永远安全的地方,也没有永远发迹的风水地,张先生防患于未然的心态是非常正确的。在具体事件上,我们可以通过每个元运,每年来计算。整个新加坡的气口都在滨海口处,要论断事件吉凶就要算这个点了。现在的小元运中七赤破军凶星正飞入这个气口,近十几年新加坡都会处于草木皆兵的状态,但是因为这个气口进的是气,出的是水,起到很好的化煞作用,所以在风雨飘摇的世界大局下,新加坡总会渡过难关。今年流年的一白贪狼水星加会在东南气口,把小元运中的破军化解,所以今年有惊无险,出现大危机都可以在发生之前化解;社会上的风化案会多一些,警察大哥忙一点,毕竟不是国防部的事情。你看现在都年底了,我们还可以在这里吃喝玩乐嘛……”

大家听到安良这样说都笑起来,张济文问:“那明年呢?或者说我们应该关注哪一年?”

“明年是新加坡的火灾年,你要和消防局说一下。还会在能源问题上激化起矛盾,影响岛内的企业……对了,新加坡不是有炼油厂吗?”

张济文点点头说:“我们进口原油在本地加工,有很多国际石油公司在这里设厂。可是现在石油价格一直在上涨,炼油厂不是应该赚更多钱才对吗?”

丹尼摇摇头说:“不一定,炼油是石油产业的末端,在原油上涨时,炼油业只能被动上涨,在漫长的观察和讨价还价过程中,炼油业的加价会受到拖延,行业会随之疲软下来,如果原油价格一直上升,炼油业会受到慢性打击。我相信安先生的预言。”

安良终于有空吃点小牛排,他喝了一口红酒,用叉子指一指丹尼说:“生意人就是不一样,我都没有想到这么多环节……新加坡呢,我看真正有危险的是下一个兔年,实际上从虎年就已经会有苗头,虎年控制不好的话,兔年可能会出现暴动、械斗,或者是恐怖袭击,会出现在……”

安良掐指算卦,然后抬起头说:“东面。”

“樟宜国际机场?”张济文神情认真地问道。

安良耸耸肩说:“可能是,也可能是机场附近,具体问题你可以和本地玄学家、情报机关一起研究一下。从现在起还有几年才出事,你们有充分时间做准备,我相信只要预防的好,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张济文向安良举起红酒杯说:“大家都是华人,远在他乡见面就是缘份,很荣幸认识安先生,而且今天受益非浅,我敬你一杯。”

三个人碰过杯喝过酒,张济文向安良双手递过去一张名片:“我是公务员,不能直接给安先生报酬,可是你是新加坡的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全力以赴。”

安良苦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