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部分(1/1)

人死了,剩在这个世界上的,就只有优点了吧?

“其实,她也没要进王府。如果,如果小雪肯让王爷继续养着她……”

这些年来怀彦不曾见她,他们这群做下属的人反而与她接触得更多。所以,他们对她有感情,我能理解。可是,心里却仍然一阵一阵的酸。

“别胡说!”无尘厉声打断了无由的感叹:“事实上,小雪说得没错,王爷从来不去看她,一辈子把她禁锢在那所房子里难道对她来说就是幸福的?你们谁真正替秀荷想过了?她守着这个永远没有的希望过下去,难道就不是一个悲剧……”

泪,一滴滴地从脸上滑了下来。

“小雪,你坐在这里做什么?”无名匆匆走来,看到我惊讶地低叫。

“没什么,太阳太大,晒得有些晕,在这里躲躲。”我低头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抬起头冲他露了一个笑容。

“小雪……”无尘从房子里冲出来,呆呆地望着我:“你别理他们,全都在胡说八道。”

无相他们在窗子底下站成一排,推推挤挤地,尴尬地不知该把眼睛往哪里放。

“你们在说什么?我的坏话吗?”我吸一口气,故做轻快地看着他们,可是泪水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滑落,我知道,我现在的笑容肯定难看极了:“那我不妨碍你们,免得你们说得不痛快,走了。”

“呃……小雪……”那群男人难堪得快要死掉,可怜兮兮地追上来又不敢靠得我太近。

“哎呀,这样子很难看诶。”我皱了皱眉头,停下来严肃地看着他们:“我想单独呆一阵子,谁也别跟着我,听到没有?再来我翻脸了。”

我漫无目的地在府里游荡,懒洋洋地,好象任何东西对我来说,都失去了吸引力。

“咴儿,咴儿!”身旁传来闪电不耐地嘶鸣声。

我走过,轻轻地抚着它乌黑亮丽的鬃毛,忍不住把颊贴到他的脸上:“闪电,你寂寞了吗?想你的主人了吗?”

它亲热地伸长脖子在我身上磨蹭着撒着娇。

我忍不住解开它的缰绳,把它从马厩里牵了出来,翻身上了马背。闪电兴奋地喷着响鼻,不等我催促,已经撒开四蹄箭一般向外窜了出去。

它,一直被关在这里,也向往外面的世界了吧?

“小雪,小雪你去哪里?该死!”身后是一连串模糊的低咒和惊呼,我却听而不闻,紧紧地抱住闪电的脖子,半眯着眼睛享受着那御风而行的快感,希望所有的烦恼都可以随风而逝,永不再来。

当那幢矗立在花海中的小木屋出现在眼前时,我才霍然而醒——不知不觉中,我竟然已跑出了这么远吗?

我放开闪电,默默地在花海中穿行。那一大堆的袋子,依然乱中有序地摆放在阶前,在五月最后的一抹春阳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呆呆地坐在那堆药材里,我似乎看到临风颀长优雅的身形在花间穿行,那双修长有力的大手在各色配料间灵活地忙碌。

象是被人蛊惑了一般,我慢慢地走过去,拿了一个竹盘,轻轻地打开一个袋子,随意地抓了一种干花放上去。看着那些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各色花朵在自己的手上任意地组合,闻着那浓郁的芳香,看着那似锦的繁花,如怒海般狂涌的心潮,正奇迹般的慢慢平复。

然后,很偶然的,在我搬开一只盘子之后,忽然在那张长方形的木桌上看到了几排极轻极浅的字迹。我低下头去仔细读了一遍,发现那竟然是百花酿的配方。

我愕然了半晌,忆起那天临风故做从容,一派酿酒宗师的模样,想到他为了在我面前装酷,偷偷看小抄的狼狈,我忍不住笑得流下了眼泪——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可爱与可恶?害我想少爱他一点都不行。

我想了很多,从秀荷第一天出现在我眼前的直到最后一次见她,她握着我的手,笑着把匕首c进了她的咽咙……两个多月的时间,说长不不长,说短不短,却已经使一个人的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一遍遍地问自己——是我错了吗?

我做得太绝了,没有给她留退路,没有给她留希望,才把她到了绝路上吗?

如果事情重头再来一次,我会怎么做?

我会不会改变初衷,忍着委屈,默许她的存在?

又或者,我会不会假装糊涂,不去揭开他苦苦隐瞒着我的事实,让生活继续这么平静地过下去,就象过去的四年一样?

我问了不下一万遍,然而,一万遍的答案都是一样的——我,还是会这么做。

是的,即使我明知道这样的后果是秀荷的死亡,我依然会采用同一种态度。也许方法不会这么激烈,但最后的结论却是一样的。

然后,我又再想象,假如我是秀荷,假如我被怀彦抛弃了,假如今天遇到无赖的那个人是我……我,会象秀荷这样吗?

如果今天换成是我,我绝不会走上跟她同样的一条路。

就好比,我在路上跌了一跤,不小心倒在了烂泥里,那么我会站起来,把自己洗干净,换一件衣服,换一个心情,重新面对生活。

我不会象秀荷一样,摔倒了,就索性躺在地上,把自己弄得跟烂泥一样脏。甚至,等在那里,设一个陷井,让别人跟她一样脏……

正文 我是谁?

虽然花了一点时间,但我仍然庆幸自己及时地从纷繁如迷宫一样的情感沼泽里走了出来,没有把自己陷到死胡同里去。可是,我不知道的是,怀彦还要花多长的时间,才能从伤痛里走出来?

把酒坛子封好,我拍拍手,想着它们会随着时间发酵,慢慢变成一坛浓香馥郁的美酒,带给别人快乐,解掉别人的烦忧,我淡淡的笑了。

下到酒窖里,那日与临风一起酿的百花酒依旧摆在最醒目的地方。我伸出手慢慢地抚着那一排龙飞凤舞的草书,揣测着他是用一种什么心情来记念这一段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都是那么特别的感情?

时间慢慢地推移,我却眷恋这份淡淡的温馨与香昧,徘徊在花田美酒之间,不忍也不愿离去。

“少喝点,那酒后劲足,会伤头的。”恍惚间,他似乎漫不经心的关怀,又淡淡地在耳边响起。我抬头四顾,四处皆寂,除了摇曳的花梗,陪伴我的只有天上的一轮孤月。

我黯然落泪,言犹在耳,人却无踪。

今夜,他在何方,会不会也与我一起望着同一轮明月,思念着对方?

我枕着花枝,闻着花香,饮着美酒,品着忧伤,累了,倦了,醉了,害怕了……

孤独与寂寞象千百条噬血的虫,正疯狂地吞噬着我的理智,撕碎着我的信心……

虽然知道怀彦迟早会明白过来,知道他总会来找我。可是这种仿佛无尽的等待的却是那么的难熬——也许是下个月,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永远……

“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了,那酒喝着甜,后劲却足,不能多饮?”低低的叹息,悄然传到耳边,一双熟悉的黑色鞋底慢慢地踱到了我的身旁。

我慢慢地抬头,望进那一双漆黑的星眸,伸出手冲他摇晃了一下,恍惚地笑了:“临风?我好象真的喝多了,竟然出现幻觉了呢。”

“该死,你喝了多少了?”他低咒,蹲下身来查看我的情形:“一个女人醉倒在荒郊野外是很危险的,你不知道吗?”

真好,又听到他骂我的声音了!

“呵呵,”我顺势扑到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望着他低低地笑:“醉了真好,可以看到你。”

“知道我是谁吗?”他闷着嗓子低喃。

“你是慕临风,”我笑嘻嘻地把他的面具取下来,拿到手上把玩:“戴着面具的慕临风,潇洒俊逸的慕临风,会永远疼我爱我的慕临风……”

“方萌!”他抱着我的手一紧,眼睛里蓦地掠过一阵痛楚:“我……”

“嘘~!”我伸指按住他的唇,微笑着摇着头:“不要说,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不要破坏这种美好的感觉,就这样紧紧地紧紧地抱着我就好。”

他深深地望着我,欲言又止,终于什么也没说,紧紧地抱住了我。

虽然时间已快是初夏,但山间的夜晚却依旧有些寒冷。

我贪恋他怀抱的温暖,瑟缩着身体,偎在他的怀里良久,忽然打破了沉默:“临风,带我走,离开这里,离开京城。让我们忘掉怀彦,忘掉秀荷,也忘掉方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好吗?”

“你,真的很想离开君怀彦,离开生活了四年的地方?跟着我,你确定不会后悔?”他僵硬着身体,紧紧地揪住我的发,声音里夹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萌萌,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呵呵,”我笑着醉倒在他的怀里:“我知道,我要离开君怀彦,离开京城,我要跟你私奔……”

在清脆婉转的鸟鸣声里,我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捧住痛得好象要炸开的头部,挣扎着坐了起来,环顾了四周,发现置身在一片花的王国里。

闪电甩着尾巴悠闲地嚼着肥美的牧草,远远的山丘上立着一条颀长而寂寞的人影。他一身淡紫的长衫被山风鼓荡成帆,似乎随时要羽化成仙,凌空飞走。

“临风!”我脱口惊呼。

他回过头,深遂的眸子在精致的面具底下闪着近乎冷酷的寒光。

“你的酒醒了?”他走过来,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酒?对哦,我昨天喝了好多酒。”我轻轻敲着怦怦乱跳的太阳x,鼓着颊低低地抱怨:“我喉咙好干,给我一杯水。”

他俯低身子冷冷地看着我:“还记得你昨天晚上说什么了吗?”

“我说什么了?”我不耐地翻了个白眼,催他:“快点给我水嘛,我快渴死了。”

“萌萌,你真的不记得了?”他放低了语速,颀长的身子慢慢朝我靠过来,带着强烈的威胁感。

“奇怪,难不成我要跟你私奔?一直问一直问,你烦不烦啊?”我火了,啪地一掌拍上他胸膛:“我现在心情很不爽,没心情跟你玩猜猜看的游戏。”

“原来你没忘。”他倏地握住我纤细的脖子,激动得差点没把我给勒死。

“咳,咳,放开,快放开!”我拼命推他。

他额上青筋暴跳,咬牙切齿地瞪了我半天,突然松开手。

我失去支撑,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咒骂脱口而出:“君怀彦,你神经病啊?”

“你骂谁?”他怔了一下,忽地蹲下身子,鹰一样鸷猛的目光紧紧地锁住我的视线。

我坐在地上,撑起上半身,仰着头望着他:“我骂你了,怎么着?”

他伸出手指捏住我的下巴,默默地视着我,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问:“我是谁?”

“君怀彦或者慕临风你自己选一个好了。”我没好气地拨开他的手指。

“你,你知道?”他眸光倏地一亮,激动之下,扑过来就把我压在了草地上。

正文 老公当情人

“知道什么?走开啦,你好重!”我喘着气,用力推他。

他露出一个好大的笑容,抱着我翻了个边,眼睛几乎贴到我脸上:“你真的知道?”

“知道个鬼啦,莫明其妙。”我用力掰他的箍在我腰间那两条钢条似的手臂——结果自然是瞎子点灯白费蜡。这家伙有劲没地方使了,真是!

“萌萌,你知道的,所以才会跟我……对吧?”他暧昧地抵住我的额,热气喷到我敏感的脖子上。

“跟你什么?神经病!”我害羞,红了脸。

“哈,你脸红了,证明心虚了,对吧?”他贼贼地望着我,笑得象只偷了腥的猫,凑到我耳边邪魅地低语:“早知道这样,那天我应该温柔一点……”

“你什么意思?”我眼睛一瞪,伸出纤细的手指恨恨地戳他的额,把他贼兮兮的脸蛋推开:“你现在是在怀疑我对你不忠了?那你干嘛要扮慕临风?耍我呢?”

“冤枉啊,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要罚我的,好弥补你的损失。”怀彦假装委屈地撇着唇大声喊冤:“现在我牺牲形象,全照你的话做了,你又来怪我?”

哼!要蒙我呢?

“可你不是没答应?”我冷笑着开始跟他算帐

“嘿嘿,萌萌,那是因为你的想法太荒唐了,把老公当情人养起来,有哪个男人肯答应?我再宠你也做不到啊。”

“呸!你不答应就算了,你干么突然搞个慕临风出来?”我恨恨地瞪他,指甲狠掐他的脸——谁让他违反游戏规则,痛死他活该!

“你拿分居来威胁我,我只好……”

“只好什么?”我一脸好笑地睨着他。

“两害相权取其轻,夫君我,只好屈服在你的y威之下了。”他捉住我的手,色色地笑了。

“你胡说什么呢?”我飞红了脸,拧了他一把。

“呃,其实是那天你把流云轩搞得j犬不宁,东躲西藏的,我又刚好捡到一个面具,本来想乘乱把你救走,再顺便跟你开个玩笑,吓你一吓,让你下次不再胡闹。谁知道你不但没有认出我,还硬拉着我结拜。我一时好玩,想逗逗你,就……成这样了。”他搂住我,笑得神清气爽。

“你厉害,那么短的时间居然易了容,”我不禁有些好奇:“化装就算了,那个刺青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你未卜先知,事先做好了带在身上?”

“笨蛋萌萌,那天我就换了件衣服,戴了张面具,哪有刺青啊?你要是那天掀我的面具,我不是早就露馅了?”他哈哈大笑。

死怀彦,竟然给我摆空城计,闯关成功。行,算他狠!

“那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完全不象了诶?”我是好奇宝宝,发扬好问的精神,继续开挖新的知识。

“傻瓜,那个是变音丸,行走江湖必备的东西。”他看着我,温柔地笑了。

“还敢笑?耍得我团团转,很好玩吗?”我一边骂,一边却抿着唇笑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他抱在我腰间的手蓦然收紧,眸光忽然变得凌厉:“不会是在,是在……”

“是在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君怀彦你要是敢乱说话,我跟你没完!

“好吧,我错了。”他与我对视良久,讪讪地摸摸鼻子打了退堂鼓。

“算你聪明!”我眯起眼睛得意地笑了:“自己的老公,哪有可能认不出来?你瞒得了一时,还想骗我一世?嗟!”

“我易容术很高明的,”怀彦有些不服气:“你分明被我骗过去了,一点也没怀疑。”

“那是因为你很爽快地答应了教我武功,我一时没想到嘛!”我扶着头,懒懒地趴到他胸前:“真是奇怪,缠了你四年都没做到的事,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一夕之间改变了主意?”

“我想,老公跟情人总应该有所区别吧?”怀彦望着我,宠爱地笑了笑:“最重要的是,你看着我的眼睛是那么明亮,那种渴望的眼神,使我明白,你是真的想要学,我无法拒绝这样的你。”

“奇怪,我求你的时候,难道不是真心想学?”我一脸的迷茫。

“那怎么一样?你求我的时候,撒娇耍赖的成份比较多。”怀彦老老实实地答。

“那么,情人老公,我渴了,可不可以给我一杯水?”

“那当然!”他倏地一下不见人影,又倏地一下飘回来,简直就象是超人,乱帅一把的。

我捧着杯子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拿袖子擦了擦嘴这才把杯子扔到一旁:“对秀荷的思念到昨天为止,以后不准再想她了,知道吗?”

怀彦皱着眉,不高兴地看着我:“好好的,干嘛提她?只要一想到她要对你做的事,我就全身往外冒冷汗,她知道寻死,算她聪明!哼!”

“那你干嘛几天不理我?”我瞪着他——他有毛病啊?没事不理人?

“你还敢说?”怀彦恨恨地掐了我一把:“也不想想你做了什么好事?要我原谅你,也得给我时间吧?幸亏这次陪你的是我,要是……”

“你的意思,该不是说你这几天躲起来不见我,不是为了秀荷,却是为了我?”我打断他的话,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嘴巴大得可以塞进一只j蛋。

“不为你这个磨人的妖精,还会是谁?”他没好气地瞪我一眼,把话又绕回去:“你究竟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你说呢?”我龙心大悦,抛给他一个媚眼。

他却视而不见,手象蛇一样缠上了我的腰,皱着眉努力思索:“我记得教你暗器的时候,你还一点也没发现。难道……是我亲了你之后?”他蓦地睁大了眼睛,用力掐着我的腰。

正文 你有没有脑子

“是啦是啦!”我咯咯笑,忙着躲避他的魔手:“我本来只是有点怀疑,谁让你突然兽性大发?露馅了后,居然还弄了个刺青来骗我,害我一时脑筋短路,被你蒙住,乱沮丧了好久。”

“怀疑?我有什么好让你怀疑的?”怀彦气呼呼地上下其手,狠狠地惩罚我:“分明就是你见色起心,对慕临风动了情,还敢狡辩,哼!”

“好嘛好嘛,我认错还不行?”我气喘喘吁吁地笑倒在他的怀里,软声求饶:“我承认,我的确对慕临风动了心。可正是这份心动的感觉让我起了疑心。”

“分明是你意志不坚,对我以外的男人动了心!”怀彦停了手,黑着脸冷冷地看着我:“想把动心跟疑心混为一谈,我倒想听听你怎么解释?”

“不错,慕临风固然朔造得非常成功,是个颇具吸引力的魅力男。可是,这却构不成我动心的理由。因为,这些年来,我的身边并不缺乏各种各样优秀的男人。风流邪魅如云涛,玉树临风如怀玉,俊美无俦如晓风,温文尔雅如书桐,朴实纯真如无尘,开朗阳光如子枫……”

“恩哼!”我掰着手指细数,越数怀彦的脸越黑,最后终于发出严重警告。

我嫣然一笑,抚慰性地吻了吻他的颊:“我随便数一数,就能抓出一大堆。为什么我一个也不动心,独独对这个陌生的慕临风一见如故,为他脸红心跳呢?”

“那还不因为他是我为你量身打造,特别定做的?你天天在我耳边念着希望这样,希望那样,看到他你不动心才有鬼!”怀彦心有余恨,狠狠地咬了我一口。

这家伙,吃自己的醋都这么狠?我跟临风上了床,他不是气得内伤?

“哎呀!”我吃痛,皱起眉头低呼。

“很痛?”他有点心疼,却丝毫也不愧疚,得意地歪着头瞅我。

“怀彦,你知道是什么泄了你的底?”我笑了笑,考他。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亲了你,你就知道了。”他一脸的郁闷:“可恶,让那小子占了我老婆的便宜。”

“才不是。”瞧他那小气样!

“是我拿给你换的那件衣服?”

“那个也算小漏d,但不是最重要的。”

“那壶热茶?”他疑惑地看着我:“药茶里放点糖,也是很平常的事,应该构不成大破绽啊。”

“放糖没什么大错,但你放的是宝月斋的秘制红糖。”我看着他,笑得甜蜜而温柔:“怕我吃苦,在药茶里放糖,放的还是我最爱的那一种,天底下会这样做的男人有几个呢?怀彦,你的破绽,就是太宠我了,知道吗?”

“你吃得出来?”他一脸错愕。

“废话,我就只吃这一家的糖嘛,怎么可能吃不出?”

“你看到他会脸红心跳,他给了你合身的衣服,吃了最爱的红糖,然后又亲了你……你就凭这几点糊里糊涂跟他上了床?”怀彦挑起眉毛,怒气压抑在胸膛里。

“是啊,有什么不对?”我暗暗好笑,假装天真的眨了眨眼睛:“这么多理由还不够?”

“方萌!你有没有脑子啊?”怀彦瞪大眼睛,捉住我用力摇晃着,象只暴龙般狂吼:“天下间身材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每天到宝月斋买秘制红糖的人也多了去了,难不成你……”

“哈哈哈哈!”我爆笑——真好玩诶,他现在就象一只充满了气的气球,随便踩一脚他就爆。

“你还敢笑?”他气不打一处来:“万一他不是我,看你怎么收场?”

“大不了,真的私奔罗。”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他气结。

“噗!”我笑喷。

“小妖精,做错了事还敢笑?”他扑过来按住我的p股就要打。

开玩笑,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被人打p股,象话吗?

“不要,我招,我招了还不行?”我骇笑,扭转身子双腿盘上他的腰,张开臂死死地抱住他愤怒的高高举起的臂。

“招什么?”他被我紧紧缠住,啼笑皆非,横着眉毛睇我:“事实俱在,还想要狡辩?”

“亲亲老公,即使他再有魅力,再温柔,再多情,再体贴,跟自己的老公有再多的相似点……那也不能跟我高大英俊,帅气人,英明睿智,神勇无敌的老公相提并论啊?若是没证明他们就是同一个人,你聪明可爱的老婆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委身于他呢?你说是不是?”我非常厚脸无耻,极尽谄媚之能事地给他大灌迷汤。

“你呀,就是嘴甜。”他没好气地伸指点上我的唇,眉梢眼角却带上了掩不住的喜悦与自豪,笑吟吟地睇着我:“真的?”

我顺势咬住他的手指,举起手作宣誓状,吊起眼睛勾他的魂。

“你……”他眼睛一眯,手掌滑下来捧住我的翘臀。

“咝……”我抽气,全身的毛孔开始兴奋地张开,缠在他腰间的腿慢慢地上下蹭着他的劲瘦的腰。

“你……怎么……证明?”他强健的身躯覆在我身上,被我唤醒的欲望坚硬而亲密地抵住我的小腹。

“我,问了无名……”我喘着气,双眼开始朦胧。

“问他什么?”他的手滑进了我的衣衫,在我光滑的皮肤上热辣地游走。

“问……你会不会……易容……”我抖着嗓子,抱住他啃咬。

他眸中闪烁着恶劣的光芒,大手在我的s处挑弄,狠狠地戳刺。

这个恶魔,居然折磨我。

“啊!”我尖叫,再也说不出话来。

“还有呢?”他退出手指,开始用火热抵在我的柔软上,邪邪地问。

“怀彦……”我娇喘,弓起身子拉他进来。

“没别的了?”他的铁臂推挡住我的身体,身体缓缓地摇摆,在欲望的边缘徘徊不前,黑眸紧紧地视着我。

“问……他……刺青可不可以造假……呜……”我呜咽着扭动身体催促着他的进攻。

“就这些?”他满意地微笑,挺身刺穿我。

“恩……你的衣服上有百花酒的香味……”我眯起眼睛享受。

“还有呢?”他问上瘾了,再一次停住节奏。

“你有完没完啊?可不可以专心点?”我终于发飚。

“哈哈!遵命,娘子!”他大笑,抱住我柔软的腰肢,开始了强势的律动……

正文 为爱逃亡(续篇大结局)

“方萌,你太小气了,她人都已经不在了,你还吃她的醋?”君怀彦用力抿着唇,指着我的手在拼命地抖。

抖,抖,抖,再抖我砍了这只手!

“君怀彦,你才莫名其妙!”我睁大了眼睛努力地瞪他:“我看你干脆抱着对她的愧疚过一辈子好了,我走,我走得远远的还不行吗?”

“动不动就用这招来对付我,我听腻了!滚,滚出去!”他怦地一声摔碎了他最喜欢的那只砚台。

“这话是你说的,你可别后悔!”我怒冲冲地甩门而出,推开挤在廊下集体听壁角的逆天十八骑:“走开啦,别挡着我的路!”

“小雪,不要这么冲动!”

“是啊,不要走嘛,你当王爷发疯,别理他就是!”

他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劝。

“不许拦着她!谁要拦着就跟着一起滚出王府!”怀彦杀气腾腾地奔出来,冷厉的眸子扫了他们一圈。

“呜……”我掩住脸。

“怀彦,两口子吵吵架就算了,别说伤感情的话!”云涛一把拉住我的袖子:“她走了,开心和开朗怎么办?”

“哼!三条腿的驴子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满世界都是!”怀彦脸黑黑,拽得不得了。

好家伙,居然敢跟我撂狠话?

“咝!”大家集体吸气,不敢相信怀彦什么时候在我面前变得这么横?

“姓君的,你说真的?”我放开掩住脸的手,眯起眼睛看他——造反了?

“所以,你要滚就滚,不滚就乖乖听我的话,恩?”他撇开头不敢看我,赶快说下文。

我推开云涛,冷笑一声:“呸!要我听话,除非你把我杀了,再到阎王爷那重新投胎。妈的,什么烂王妃,本姑娘不稀罕。”

“你不稀罕,我相信还有很多人稀罕!”他这话接得也太快太顺了一点吧?

“好,算你狠!”我跺了跺脚,面露凶光:“你们谁也别拉我,谁拉我跟谁翻脸!”掉转头,飞快地冲出了王府。

“王爷,不要啊……”

“她走了,我们怎么办?”

“王爷你太过份了!”

“就是,怎么可以欺侮小雪?”

“你还不快追?”

一堆男人拥上去,把怀彦围了个水泄不通……

“快走快走!”我爬上早就等候在街角的四辕马车,连声催促无尘上路。

“不等王爷了?”喜儿一脸纳闷地看着我。

“妈咪,爹地什么时候来?”开心扑到我的怀里。

“不等他,无尘,咱们走!妈的,居然敢骂得这么凶?我算是看出他的真心来了。”我搂着开心香软的身子,余怒未息:“他爱来不来,不来拉倒!”

“妈咪,你骂脏话。”开朗沉稳地指出。

“嘿嘿,我是气坏了,下次不会,你们可不要学哦?”我心虚地笑——死小子,生出来专门克我的呢吧?

“哦,那妈咪的意思,是不是很生气很生气的时候就可以骂脏话?”开心天真的偏着小小的头颅看着我。

“嘎?”我语塞。

“噗!”喜儿失笑,从我手里接过她:“当然不可以啦。”

“那妈咪为什么要骂脏话?”开心刨根问底。

“因为妈咪不乖。”开朗突然c话。

“呃……”我脸绿了——被三岁的儿子指控不乖?

“你怎么知道她不乖?你又没看到他们吵什么。”开心不服气。

“这还用看吗?”开朗很臭p。

“不看你又怎么知道?”开心又问

“你很烦诶!”开朗不耐烦了。

“我哪里烦?”开心玩出兴趣来了。

“你们女生都很烦!”开朗好拽。

“你们男生才臭p!”开心反击。

“……”开朗青笋笋。

好样的,终于替我扳回一城!

“哈哈哈!”我大笑着冲开心竖起大拇指。

怀彦天黑前才赶上我们,我板着脸不肯理他。

“她怎么了?”他朝喜儿递去询问的眼神。

喜儿不说话,抿着唇直笑,指了指怀彦,被我瞪了一眼,赶紧抱着开心下了车,进了客栈。

“萌萌,又怎么了?”怀彦借着放行礼的机会蹭到我身边,企图抱我。

“走开,去找你那满世界都有的女人去。”我狠狠地拍开他的手。

“嘿嘿,我这不是按照你的剧本走的吗?”他嘻皮笑脸地凑上来,环住我的腰。

“少来,我的剧本里可没有这种台词!”我绷紧了脸,用力掐他的手:“这分明就是你积压在心里多年的仇恨,借机暴发,对不对?”

“我只是临时发挥了一下嘛,目的不过是加强效果,好早日摆脱他们,咱们上路啊。”他急忙补救:“你看,不说狠话,他们怎么会信?”

“怀彦,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这么想了?要不然这些话怎么说得那么溜,那么顺?”我狐疑地瞄他。

“冤枉啊,老婆大人,我为了你可是什么事都做了,连出生入死的兄弟都骗了,哪可能对你还有二心?”他笑得谄媚,只差没赌咒发誓了。

“哧!”我失笑,拍了拍他的脸蛋:“哼!谅你也不敢!”

“我表现这么好,你要怎么奖励我?”怀彦噘着唇,露出色迷迷的笑。

“奖励个p!”我伸指把他的脸戳回去:“还有两人没解决呢。”

“是不是解决了就有奖励?”他兴致悖悖,黑眸里露出狼一样的眼神:“我可以为所欲为?你不许生气?”

倒了,这家伙玩上瘾了!

“到时再说啦。”我望着他极富侵略性的目光,心跳开始飞驰。

“看我的!”他捋袖挥拳,信心满满。

小雨淅沥,敲打在客栈的窗子上,给黎明前的黑暗更添了一份凄迷。

怀彦把高大的无尘象条破麻袋一样扛进来,扔到地上,拍拍手偏头欣赏着他的杰作:“幸不辱命。”

“小姐,你想干什么?”喜儿软软的躺在床上,张大着迷惘的眼睛,看着我和怀彦。

“喜儿啊,前路漫漫,充满了未知的艰辛,我实在不忍心让你跟着我们吃苦受罪。”我笑眯眯地摸了摸她光滑白皙极富弹性的小脸:“所以,只好把你留下来咯。”

啧,到底比我年轻了几乎十岁啊,真是吹弹得破,嫩若春葱呢!

“小姐,你们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喜儿愕然地瞠大了美目,泪水盈盈地落下:“我做错什么事了?”

“咦,不是还有无尘陪着你吗?你怎么会是一个人呢?”我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无尘大哥,他,他怎么了?”喜儿红了脸,低低地问。

“没什么,只不过被我点了x道,十二个时辰之后自然会解。”怀彦微笑着c了进来。

“是啊,到时你身上的十香软筋散会自解,但笑春风就该渗透到全身每一个毛孔里了。”我笑吟吟地睇了她一眼,补充了一句。

躺在地上的无尘听到这里,愕然地睁圆了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们,拼命地转动眼珠。

“啊,对了,喜儿不知道什么是笑春风吧?”我掩着唇,笑得邪恶万分:“就是美人回眸,春风一度的意思,懂了吧?”

“小姐!”喜儿的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好了,千山我们行,你们勿需送。哈哈,走了!”我携了怀彦的手,潇洒地转身,走到门边回过头抛给无尘妩媚的一笑:“无尘,喜儿是生是死就看你的表现了。”

“快走!”怀彦狠狠地拧了我一把,不满地把我拖了出来:“走就走,干嘛还递秋波?”

“哎呀,好朋友嘛,笑笑都不行?”

“萌萌,我们会不会太过份了一点?”怀彦有些担心。

“安啦,喜儿那丫头的心思我还能不知道?”我白他一眼:“无尘的个性木讷迟钝得很,我不推他一把,估计他一辈子都不会主动。”

“哼,不知道是谁迟钝!”怀彦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我皱眉——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们带心心他们上路吧。”怀彦急急地转了话题。

什么叫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信心满满的怀彦,上路不到一个时辰,就被那辆看似威风舒适的四匹马拉的大车搞得狼狈万分,状况百出。

“怀彦,你到底行不行啊?”我掀开车帘,看着那几匹马在倾盆大雨中互相挨挤着,拉着马车危危险险地在驿道上横冲直撞。

“爹地,我好害怕!”心心抱着我的腿,从最初的好玩、好奇,沦为现在的惶恐、慌张,瘪着小嘴差点要掉眼泪。

“笨蛋,有什么好怕的?爹地是最威风的!”开朗壮着胆子搂着她,伸出胖胖的小手故做镇定地拍着她圆圆的脸蛋。

“放心,我行的!相信我!”怀彦顶着一头一脸湿漉漉的发,也不知是汗还是雨水,咬牙切齿地安慰着我们。

“我看还是找个车夫吧!”我看得胆颤心惊,小心地提出建议。

“我说不必!”他扭过头面目狰狞地冲我怒吼。

“哇!爹地好凶!”心心终于崩溃,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心心不哭,爹地没凶你!”怀彦慌了神,挤出笑容来安慰她。

他本来驾车技术就烂到不行,结果这一分心,马车车轮陷入一个泥坑,车身剧烈地颠簸一下,偏在一旁不动了。

“啊!”我惊叫一声,急忙张开双臂把他们两兄妹搂到怀里,随着惯性,怦地一声撞到了横梁上,痛得哀哀叫。

“萌萌,没事吧?”怀彦慌慌张张地窜进来,把我们母子三人接出去,安置在路旁的大树底下。

“没事,”我看着他一脸的歉疚,只得把到嘴的责备咽了回去:“可是,得想办法赶快把车子弄出来,至少得弄个干净的地方让他们两呆着,淋出病来可就不好玩了。”

“恩,你们先将就着挡挡雨吧。”怀彦回到车里,拿了一条被子出来,给我们顶着:“我想办法把车子弄出来。”

“你行吗?别逞能了。”我有些担忧地瞧了瞧那漫天瓢泼的大雨。

“笑话,这天底下还有我君怀彦办不到的事?你等着瞧好了!”怀彦脸一沉,冲进雨里去了。

完了,又刺激到他男子汉的尊严了,这回他跟那车子卯上了,不知要耗多久?可怜我们母子三人顶着这床被子,在风雨中飘摇,怎一个凄凉了得啊!

开朗牵着我的衣角,抱住我的腿,一个劲地打着呵欠。

早上出来得太早,一路上玩了那么久,现在开始昏昏欲睡。

“妈咪,爹地在做什么?”心心缩在我怀里,好奇地问。

“嘘,心心别吵,看爹地变超人。”我伸指按住她的唇。

怀彦挽起衣袖站在大雨里,再把长袍撩到裤腰上扎起来。两腿跨开,蹲成标准的马步,双手托着车辕,提气凝神,蓦地吐气扬声:“起!”

老天爷!那车厢在他的神力作用下,居然脱离了车轴,平移了三尺!

看着那蓦然悬空的车厢,我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再也忍不住,很不给他面子的狂笑出来:“哇哈哈哈哈!”

“爹地好棒!”心心拍着手欢呼。

怀彦绷着脸,运气在掌,把整个厢体推了过来,瞪了我一眼,厉声道:“笑什么?你不是要我找地方安置你们娘仨?现在想到了,居然还敢笑?”

“哦,哈哈哈,好,这个办法,哈哈哈,真的很,哈哈哈哈!好……笑!哈哈!”我捧着肚子狂笑起来。

“你累了话,就先带他们睡一觉吧!”怀彦一脸严肃地拎起开朗,把他丢进车厢里,一本正经地吩咐我:“我去把那个坏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