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部分(1/1)

君兄来。你,还不够资格!”

“说得好!”南宫澈几乎要鼓掌喝彩,明亮的双眸里闪着激赏的光芒。

“南宫澈,你!”季伯涛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再也笑不出来。

展云飞听了她的这番软硬兼施的话,眼睛一亮,抿着唇无声地笑了。

方越立在帐前,面上带着柔和的微笑:“季帮主,若不嫌帐中粗陋,不如咱们坐下来畅饮一番?”

把玩着酒盏,方越默默地打量着眼前三个风格迥异的男子——南宫澈霸道张扬,季伯涛傲慢自大,展云飞爽朗明快。

此刻,这三个大男人,因为互不服输,狂喝猛饮,已纷纷醉倒在地上,东倒西歪地趴着。

“晋王,不准走!”季伯涛抬起朦胧的醉眼,伸手抓住方越的衣角,口齿不清地嘀咕:“还没分出输,输赢呢,得,得再来一坛玉冰烧!”

方越弯腰,掰开他的手,把自己的衣服从他的手里解救出来,无奈地安抚:“好,再来一坛,我去取酒。”

“嘻嘻,方兄,”展云飞一只手勾着南宫澈的脖子,另一只手戳着他的手背,嘻嘻直笑:“你的手怎么这么小?哈,跟女人似的,软绵绵……”

方越一惊,急忙从季伯涛身上跨了过去,直奔南宫澈身边。

“胡说!我堂堂……”南宫澈大怒,张嘴就骂。

“方兄,你醉了,我扶你回营。”方越及时抢上前去,伸手一把掩住他的唇,把他半扶半抱地拖了起来。

“你们去哪?我,”展云飞伸掌,死死握住方越的脚踝,仰着头,露出一口白牙,笑得似婴儿般纯洁:“我,也要跟!”

“好,等会带上你!”方越抬脚,却摆脱不开他的钳制,无奈之下,只得咬了咬牙,脚尖一旋,压在他的手掌上狠狠心踩了下去。

“啊,痛痛痛!”展云飞吃痛,狂呼着松了手。

“对不起!”方越得回自由,急急搀着南宫澈往帐篷里走。

正文 009 晨会

“呜,放,呜,开……”南宫澈死命挣扎,却终于抵不住她的力量,被她拖进了帐中,抛到了柔软的地毡上。

“玉冰烧,我要玉冰烧!”季伯涛把桌脚敲得震天响,嘴里仍旧在高喊。

展云飞睡倒在地上,勿自嘻嘻地傻笑。而南宫澈裹住棉被,舒服地翻了一个身,嘴里不满地低嚷着:“我诛你九族!”

“呼!”方越出了一身汗,叉着腰立在房中,啼笑皆非地瞧着被他们弄得满目狼籍的地面,累得直喘气。

季伯涛此行除却带来了大凉山的地形图,还送来了极其重要的情报。

君怀彦把此次大周将出战的元帅,军师,前锋,先行官等各类大小武官的详尽资料一一整理成册,送了过来。

君怀彦借季伯涛的手把这两份资料送到隘州,其实已经等于把这场战争的胜利双手奉送到了南宫澈的手里。

君怀彦为什么要出卖自己国家的利益,他从这次战败中究竟想获得什么?这都不是方越要思考的范畴。

官场的黑暗,人性的贪婪与自私,这本就是千古不易的垢病。这也绝不可能凭着哪个人的能力就可以改变的。

方越虽然是一名职业军人,骨子里却是讨厌战争,痛恨杀戮的——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人,谁不爱好和平?

她既然y错阳差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又无法选择地替代了南宫澈的身份,那就只能尽心尽力地演绎好这个角色,尽她最大的能力,把这场战争的杀伤力降到最低。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两国边境形势严峻,战争一触即发,已没有时间容我慢慢适应了,她必需尽快地溶入这个新的环境。因为她坚信——机会永远只青睐有准备的人。

时间已经不多,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却有一大堆——包括视察军营,考核军事水平,检查武器装备,安排后勤给养……大大小小的事情,将会填满她的日程表。

望了一眼瘫倒在地上,歪在桌边,还有拥着被子呼呼大睡的三个神态各异的男人,方越叹了一口气,起身走到桌前,利落地整理好了桌面。

坐在桌前略为思考了片刻,摊开宣纸,就着昏黄的烛光,开始拟订详尽的计划书……

欢快的鸟鸣把方越从沉睡中惊醒。艰难地睁开双眼,却被阳光刺痛了眼膜,下意识地抬起手臂遮挡,发现自己居然在伏在桌子上睡了一晚。

初升的朝阳,透过枝叶的缝隙撒着点点金光。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整理了一下案头的文件,走出帐外,差点一脚踩到展云飞。再抬眼望去,骇然发现,不远处季伯涛抱着桌脚,好梦正酣。

展云飞被她惊醒,站起来冲她咧唇一笑。

“早。”方越向他点了点头。

“起来!天亮了!”他走过去,伸出脚,神气地踢着季伯涛的p股,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

“冰儿,别闹!”季伯涛咕哝一声,翻个身正想继续再睡,猛然惊醒,翻身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扯开嘴角:“早!”

“早个p!”展云飞偏了偏头,一脸的挑衅:“姓季的,敢不敢接着再喝?”

“走,找南宫澈继续喝!”季伯涛跳起来,轻松地掸了掸衣衫,满口答应。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一齐向方越看来,异口同声地叫:“敢不敢再战三百回合?”

南宫澈伸着长长的懒腰,大张着嘴巴从房里走了出来:“好久都没睡得这么舒服过了。”

“你来不来?”展云飞一脸挑衅地看着南宫澈。

“来什么?”他朝方越递来询问的眼神。

方越不理他们,率先进帐,淡淡地道:“闲话少说,还是抓紧时间开个晨会,研究一下今后的工作,再责任到人,每个人都有个负责项目。”

“晨会?那是啥玩意?”三个男人异口同声地望住她。

“咳……”方越轻咳一声,掩住不自在,淡淡地解释:“酒还是以后再喝好了,乘现在大家都在,聚在一起商量一下。毕竟两国交战迫在眉睫,我们一定要抢在时间的前面,周密布署,以策万全,决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阿澈,”这下子展云飞不只是惊讶,简直是惊吓过度了。他冲上来,颤着手指着她:“你,你没事吧,是不是撞坏脑子了?”

“我说错了吗?”方越皱眉,不悦地拍开他差点指到脸上的手。

“岂只是没说错?简直就是太对了!”展云飞依然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漆黑的星眸里盛着浓浓的迷惑:“可是,你不是一向都嫌麻烦,不管这些事的?现在突然转性了,会不会是回光返照?”

“……”方越无语。

南宫澈瞪了她一眼,轻哼一声,没好气地撇开脸。

“晋王有何高见,季某愿闻其详。”季伯涛笑觑了她一眼,长衫一撩,大刺刺地坐到了帐中的地毡上。

方越拿出昨晚拟好的战略计划,发给他们传观,示意他们来看沙盘:“你们看,根据伯涛兄昨日的情报分析,大周的前锋部队三天前尚在陈家集,我估计最迟明天,他就会进入泰州城内。领军的是逍遥王的儿子萧佑礼,此人嚣张跋扈,刚愎自用,又好大喜功,且没有任何实战经验。所以,我推测他会在最快的时间里向我们发起进攻。”

“你想怎么样?”展云飞抚着下巴,细细地盯着沙盘。

南宫澈走过来,佯装查看地图,悄悄地拉扯她的衣角,警告她不许多事。

方越假装没有看到,加快了讲解速度:“我想抽调一万精锐,轻骑奔袭,抢在萧佑礼的前面,占据有利地形,深入敌后穿c,将他的五万人马分离切割,使其首尾不相呼应,再各个击破,迎头痛击。”

正文 010 那不叫飞,叫轻功

季伯涛没有说话,可是他注视着她的目光里开始有了赞赏。

“真有你的,阿澈!”展云飞频频点头,向她轻挑大姆指:“好,就依你的计策。”

“那么,这挑选精兵之事,就交由你来决定了。”方越点了点头,果决地下着命令:“注意,要挑年轻力壮,手脚灵活的,最好身上有些功夫。”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展云飞领命,匆匆出去。

“伯涛兄,你对地形了如指掌,部队穿c的路线,就麻烦你细细思虑之后,提出方案,晚上我们再碰头研究。”方越再转向季伯涛,冲他微微一笑。

既然君怀彦派他前来协同作战,她当然要物尽其用,好好发挥他的主观能动性。

“我试试看吧。”季伯涛唇边挂着一个浅淡的笑容,掀开帘子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好了,有什么不满,现在可以说了。”方越松了一口气,掉转头冷静地面对南宫澈预料中的怒火。

她猜错了。

南宫澈没有发怒,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对恃,良久之后,他悠然长叹:“你,究竟是谁?”

“我跟你说过了,我来自中国,是一名职业军人。”方越微微一笑,坦然地面对他的质疑。

“中国?我从没听说过。”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职业军人?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想告诉我,你是一名将军?”

“这不奇怪,大秦我也从没听说过。”方越冷静地回望他,不打算隐瞒基本的事实:“也许本来可以是的,但是很遗憾,我还没能成为将军,就被命运之神送到这里来了。”

他挑眉,意有所指一瞟了她一眼,嘲弄地一笑:“你有很多新鲜的名词。而且,你很能适应环境。”

他指的是她对于这个男人和王爷的身份适应得良好,还是在讽刺她这么快就把精力投入了战争?

“彼此,彼此。”方越淡笑地瞥了他一眼:“王爷目前也还不错,至少没有穿帮。不过,我劝你还是少跟他们喝点酒,否则,迟早会露馅。”

“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他脸一沉,板着脸训她:“我看你还是把对战争的关注先放一下,先练一下轻功和内力吧,不要荒废了我多年的苦学!”

“轻功?”方越瞪着眼前那张看了二十五年的熟悉面宠,瞧着他无比认真的眼神,发现头又痛了起来:“王爷老兄,你讲点理好不好?我都这把年纪了,腿脚早硬了,怎么可能?”

“我的武功底子在那里,你只要记住我教你的内功心法,熟记那些经脉x道的位置就好。”南宫澈一脸的坚持:“我看不出这有何难?”

“我会一点防身术,王府还有那么多的护卫,我想,应该够用了。”方越小心地措词——与其练那遥不可及的轻功,还不如练马术实际得多。

“你不是还想着敌后穿c?就凭你,别想翻过摩云岭!”南宫澈冷哧,态度蛮横:“我可不想让季伯涛那小子看本王的笑话!不管,从现在起就开始练,否则,我要你好看!”

“好吧,我尽量。”与他对视半天,见他丝毫也不打算让步,只得低叹一声,表示妥协。

“要练轻功,先要练气。”南宫澈咧唇,绽开好大一个笑容,开始给她上课:“老子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此为万法归宗之旨要。三千六百门中,一切有为法,无为法,总以合于自然为第一要义……”

南宫澈讲解得极为生动,不时以指代笔,蘸了茶水在桌上画着图形示意。慢慢地,她发现,原来武学并不想我想象中那么艰深晦涩。气功,其实也是蛮好玩的一件事情。

尤其是当她在他的指导下,运气行功,发现体内果然有一股暖流,象一条小蛇般在四肢百骸里随心地游走。那种兴奋之情,竟丝毫也不比攻克一道复杂的电脑程式差!

“耶!真的有气!象一条蛇!哈!好痒!”方越闭着眼睛,细细地向他描述着那种崭新的经验。然后倏地睁大了双眸,兴奋地低嚷。

听到她象个孩子似的兴奋地低叫,南宫澈静静地注视着她,冷硬的面部线条渐趋软化,终于含着浅笑。

“喂!再教再教!”方越摇着他的臂,热切地看着他:“我想在最短的时间里练好身体里的气,然后试试看能飞多高?”

“那不叫飞,叫轻功。”南宫澈微笑,淡淡地纠正她错误的认知:“还有,你的身体里本来就有我的内力,不需要另外再练,你只要学会掌控就好。”

“差不多了,对了,我占了你的内力,那你怎么办?”发现内功原来是那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她忽然对他心生内疚——这是两人交换身体后,她第一次对他产生愧疚感。

“只要掌握了方法,内力再练就有了。”南宫澈漫不经心地拂了拂衣衫,随意地捏了捏自己的手臂:“你虽然年纪大了点,不过身体柔韧性还不错,练武勉强算是合格。”

“那当然,这么多年的部队生涯,难道是白过的?”方越轻瞟了他一眼,骄傲地回给他一瞥:“虽然没有练过武术,不过我好歹也练到了跆拳道黑带五段!”

“跆拳道?江湖上有这个门派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南宫澈皱眉,努力思索。

“你没听说过的东西多了去了。”方越微笑——心情好,就不跟他计较了。

“黑带五段?哼!又是一个新名词。”南宫澈冷哧一声后,掩不住好奇,忍不住再次追问:“是指你在帮中的级别吗?听起来不是很高的样子?”

正文 011 这是科学

“嘿嘿。”方越微笑以对,不打算跟他胡搅蛮缠。否则,没完没了地辩驳下去,十天十晚也说不完。

“真好奇你的爹娘是个什么样子?怎么可以生出你这种女儿?”南宫澈其实并不需要她的回答,托着腮继续在那里天马行空:“头脑缜密,思维敏捷,观察和分析能力都极强。最重要是的,处变不惊,指挥若定。怎么看,都应该是师出名门……”

“得了,别再想了。”方越听得啼笑皆非,伸指轻敲他桌面,把神游太虚的他拉回现实:“我的那块表呢?还我。”

“表?什么表?”南宫澈满脸的茫然。

方越指了指手腕,再比了比形状:“就是你从河里起来时,戴在手腕上的那个,恩,你说的,象手镯一样的东西。”

“哦,在这里。”南宫澈伸出手,捋高袖子,露出一截蜜色的肌肤。

方越眼睛一亮,伸手轻轻按动机簧,哒地一声轻响,表带滑落。这块带全球卫星定位系统的精密罗盘式多功能手表就重新回到了她的手心里。

“这又什么玩意?”南宫澈满是好奇:“设计得如此精巧,莫非你是无极老人的弟子?”

方越不语,凝视着手表的目光蓦地变得温柔起来——那是张剑送给她的新年礼物。

她突然失踪,张剑,会不会疯狂?

“你到底是不是天机老人的弟子啊?”南宫澈有些不耐地催促着。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方越不理他,拿着那块表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拍照,摄像,定位,追踪,扫描……各项功能齐全,居然完好无损!

这一下可把她给高兴坏了,笑得脸上乐开了花。

“你干嘛呢?不就是一个手镯,高兴成这样,至于吗?”南宫澈一脸莫名地望着欢呼雀跃的她,冷然嘲讽。

“要是有办法把它弄到天上去转悠一圈,还愁啥情报收集不到?”方越不以为忤,笑容可掬地朝他亮了亮她的宝贝。

“收集情报?”南宫澈一头雾水地望着她,更加纳闷了。

“让我想想,怎么把它弄到天上去?”方越咬着唇,苦苦思索:“放风筝?不行,它飞行的范围小得可怜不说,万一线断掉,失了手表那可是得不偿失。”

“要到天上去那还不容易?”南宫澈冷笑连连。

“你有办法?”方越眼睛一亮,热切地看向他。

“先告诉我,你那个有什么用?”他不悦地抿着唇,乌黑的瞳仁里是深深的不满,外加隐约的好奇。

反正情报收集到之后,也是要与他分享的,也就没有必要瞒他了。

方越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过来看:“你瞧,按动这里,它就能把看到的一景一物,全部都真实地再现出来。”

南宫澈探过头,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张他的相片,吓了一大跳,眼睛顿时瞪得象铜铃一样,颤着手,惊骇地指着她:“你,你使了什么妖法?”

“什么妖法?这是科学,懂不懂?”方越忍俊不禁,哧地一声笑出声来,随即低叹:“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简单一句话,就是我想把它送到天上去,每隔一段时间,让它自动拍下一张地面上的图片,存贮在芯片上。有了这个宝贝,敌人的一举一动绝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天哪,这,真的好神奇。”南宫澈试着轻触按钮,结果表面上立刻出现了一张他熟悉的俊容,惊讶兴奋得象个孩子一样啧啧称奇。

“不过,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就可以了。”方越笑吟吟地睇着他,等他玩了个够,这才收回了手表:“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怎么把它送上天。”

“包在我身上。”他冲她神秘地一笑,忽地嘬起唇瓣,发出短促而尖利的长啸。拉起她的手钻出了帐外:“来!”

不到一分钟,帐外狂风大作,伴着几声“叽——”“叽——”尖利而急促的鸣叫,一只巨大的雄鹰在天空上盘旋而下,停在了帐外那棵高大的松树上。

好家伙,它体形巨大,两翼伸展怕有三四米长。

全身的羽毛呈粟褐色,头顶的羽毛在阳光的照s下发出耀眼的金属的光泽,金黄色的巨啄,趾,爪强而有力。赤色的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居高临下地盘距在枝桠上,尊贵得象个皇帝。

“金雕?”方越冲口而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种鸟极其向往爱情与自由,至今为止人类还没有成功繁殖过一只金雕。

它们为了抵抗人工的交配,甚至不惜采取撞笼而死的极端手段,是传说中的爱情鸟。想不到我竟然有幸亲眼目睹到这种世界濒危动物!

“它叫小厉,跟了我两年了。”南宫澈骄傲地看了她一眼,眸中流露出近似于温柔的神情。

他做了个手势,那只金雕盘旋着落了下来,巨大的翅膀乖顺地收拢,蹲在他的肩头,警惕地偏着头打量着她。

显然,相比于人类,动物的敏锐度要强得多。小厉并没有被他们交换的外表所迷惑,准确地选择了它的主人。

“我,可以摸摸它吗?”方越咽了咽口水,满是渴望地看了南宫澈一眼。

虽然跃跃欲试,但对于这力可博虎杀狼的空中骄子,她在狂野周末的节目里看得多了,不敢轻取妄动。

“当然,”南宫澈冲着小厉温柔地微笑,伸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它的羽毛:“小厉,从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主人。”

方越慢慢朝它走了过去,学着南宫澈的样子,试探着伸出手去抚小厉的头部。谁知小厉嘴里发出一种“呀呀”的低叫,忽地伸嘴在她手心里啄了一下。

正文 012 祸福与共

“啊!”方越冷不防被它一吓,失声低叫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哈哈哈!”南宫澈一怔,仰起头,蓦地暴发出一阵朗笑。

“笑什么笑?带它进来吧。”方越恼了,掉头进入大帐。

南宫澈抱着小厉进了帅帐,笑吟吟地睨着她,傲慢而狂妄地低嘲:“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泰山崩于前也不眨眼,哈哈哈,原来终究还是个女人,胆子真小。”

“呸!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是女人了?废话少说,过来!”方越涨红了脸,压低了声音叱了一声。

“过来就过来,还怕你吃了我不成?”他哈哈大笑,大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方越解下手表,将它绑到小厉的足上,低下头调整好角度,再设定好程序,这才拍拍手,吐了一口长气,微笑着宣布:“行了!”

他不说话,锐利的目光定定地瞧着她。那张她看了二十五年的脸宠,在这一刻突然变得陌生而遥远。

那双她早已熟悉的如水明眸,此刻流露出的眼波再也不是柔中带刚,而是霸气十足,充满了阳刚,极富侵略性。

“你干嘛?”方越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微微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没什么,”他望了她一眼,眼中光芒渐敛,淡淡地道:“不管你从哪里来,从今天开始,我们就祸福与共了。”

“那是自然,”方越苦笑着加了一句:“除非老天可怜我们,再把我们换回来。”

但是,有这个可能吗?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吃过简单的晚餐,展云飞来汇报了他的业绩。从明天开始将举行全军大比武,挑选人材。

季伯涛精心设计了几条路线,大家围在灯下细细研究,经过一番热烈地讨论之后,初步敲定了两套方案,制定了两套做战方案,直到夜深才散去。

方越仔细地整理了一遍会议纪录,把重点标记出来,又把大家提出的问题,分轻重缓急,列成条款,细心抄好,用便条纸的形式,贴在书桌上。

再披了一件外套,掀开帐帘便往外面走。

“喂,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南宫澈默默地躺在黑暗里,只余一双眼睛炯炯地望着她。

“你先睡吧,我去巡一下营房。”方越回头,低低地交待了一声。

“外面有当值的哨兵,你去做什么?”南宫澈不满地低叱:“忙了这么一天,还不累?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够你c心的了。”

“不要紧,我随便走走。”方越微微一笑,放下帘子,悄然地出了帅帐。

“真没见过象你这种人……”背后,南宫澈的叨唠隐隐地追来。

方越笑了笑,慢慢地融入了无边的夜色里。

没办法,在部队多年形成的习惯——只要有野外训练,她总是最后一个睡的。临睡前不到各个营地巡一遍,走一走,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空落落的。

没有光害,也没有污染,这里的空气格外的清新。每一缕风吹在脸上都带着丝丝凉意,一股淡淡的甜香的味道,慢慢地从心里扩散开来,沁人肺腑。

这是一个晴朗的夜空,又大又亮的星星在树的缝隙间顽皮地眨着眼睛,月亮不时地从云层里穿过,明而明亮,时而朦胧的洒下银色的光芒。

稀疏的火把的印照下,苍灰的树影,伴着一座座蘑菇似的帐篷,隐藏在浓密的原始森林里,染上一层神秘而庄重的氛围。

“谁?”暗夜里有人警觉地低喝,传来一阵兵器相撞的喀啦声。

“是我。”方越苦笑,看来她的功夫还有待加强,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王爷?”那人认出她,惊讶地低嚷。

“有异常情况吗?”方越走过去,默默地打量了他一遍。

他看上去年纪好小,好象还不满十八岁。

“回王爷的话,一切正常。”他有些紧张,声音里透着颤抖。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几时入的……呃,从的军?”汗,差一点问他几岁入的伍,幸亏改口改得快。

“小的李莫山,今年十六了,是年初那次招兵从的军。”他恭恭敬敬地垂着手,小心地回答,因为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他显得隔外的紧张,这么会功夫,额头上已悄悄地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方越暗暗皱眉——十六岁?这么小的孩子也来当兵吗?还没成年呢。明天要跟南宫澈谈谈这个问题。

“恩,没事了,你继续值夜吧,小心火烛。”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慢慢又往前走去。

默默地穿过无数的帐篷,远离营地,远离人群,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身后再也没有旁人。

虽然明知道有些傻气,还是把手表摘下来,仔细地调整较正频率,发出信息,试图与张剑取得联系。

那红色的信号,微弱地闪烁着,带着她焦急的期盼,向着广袤的银河飞去。

方越不知道在不同的时空,这电波能否平安真实地传到张剑的手中?

其实,就算他收到又怎样?难道他能为了她,抛下一切,冒着生命的危险,找到这异度的时空中来?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肯来,老天又会让他如愿吗?

这时空的穿梭,毕竟不是普通的旅游,你想到哪里就到哪里?

万一他走错了空间,掉入了另一个时空的遂道中呢?除非他真能象科幻电影里一样,造一架时光机来找?

方越又何尝不明白,这其实是她在痴人说梦罢了!

先不说时光机究竟存不存在,它的可信度究竟有多高?就算真的能造出来,那也是n年之后的事情了,那时只怕她早已老死在了这异国他乡吧?

正文 013 一天不c心会死

然而,人在身处绝境时,就算是一根稻草也会紧紧抓住不放,更何况她手里拥有这最先进的仪器呢?就算不能见到亲人,最起码,也要向他们报一个平安吧?

突然宣告神秘失踪,爸爸妈妈和萌萌,不晓得会有多难过?

萌萌,没有想到吧?你天天写穿越,有一天,你的姐姐竟然踏上了神奇的穿越之旅!

此时此刻,仰望着天上的明月,她真希望,即使不在同一个时空,看着的却仍是同一轮明月!

时值深秋,夜风吹在身上渐渐如刀般寒冷。

她裹了裹身上那件披风,收拾好心情,正想着折返回帅帐。

霜风里,却传来了隐隐的胡笳声。

她不由自主地被曲中那深深的幽怨,浓浓的思念和淡淡的忧伤所吸引,慢慢地循声走了过去。

是谁深宵不寐,吹奏着那令闻者断肠的思乡的乐章?

在一片浓密的树林边,找到了那个寂廖的吹笳人。

他隐身于一棵高大的柏树后,懒懒地斜倚在树干上。如银的月色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映在地上。

他正专注地吹着胡笳,显然并没有注意到她的闯入。

方越在离他十来米的地方,悄悄地停了下来。静静地依着一株枫树,默默地聆听着那如泣如诉,如慕如怨的笳声。心里微微地酸楚,眼中渐渐地湿润了起来。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一时忘形,脚下踩到一截枯枝,发出轻微地喀嚓声响。

那人好敏锐的耳力,笛声受到惊扰,嘎然而止。

“谁?”清俊悦耳的男音,蓦地传入耳中。

“我好象打扰到你了。”朝他递去歉然的一瞥。

“晋王爷?”他把胡笳收到怀里,慢慢从y影里走了出来。

方越眉尖一挑,不同暗赞一声:嗬!好个俊雅飘逸的男人!

如银的月光下,他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随意地用一条发带束在脑后,鬓边几络被霜风吹得肆意地狂舞。轮廊y柔,五官俊美绝伦,唇红齿白,眼神冰冷,浑身散发出一股魔魅的气息。

“兄台月下吹笳,真是好兴致啊。”不知道这个人南宫澈是否见过,不敢乱说话,只得含糊带过。

“扰了王爷的清静,天涯在此陪罪了。”他垂手向她施了一礼,神色间落落大方,丝毫不见慌乱之态,显然对于这个王爷的身份,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这在人人平等的现代自是不足为奇,然而在尊卑区分严格的古代,却不能不说是一个异数。尤其奇怪的是,他身在军营,却身着便服,且未佩带任何刀剑。

他穿着极简单的布衣长衫,却自有一股大家的风范,隐隐透着高贵的气质,怎么看,都不象是一个普通人。

但是,南宫澈却没有向她提到过这个人。在今天的高层军官会议上,也不曾见过他的身影。

“夜深了,你早点休息吧。”按住心中的好奇,朝他点了点头,返身朝帅帐走去。

既然他也是晋王军中的一员,以他如此出众的人才,不可能默默无闻吧?回去向南宫澈打听一下就有了。

“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微微躬身,踏着落叶,隐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回到营中,南宫澈早已熟睡,而接下来的几天,她忙着熟悉军中的事务,忙着各种各样的琐事,忙得焦头烂额,分身乏术,也就渐渐地把那个人忘了。

南宫澈真是狡猾,几天的功夫,那些原来属于他的责任,通通莫名其妙变成了方越的义务。

展云飞忙着军中大比武,两天之内初步挑选出了一万精锐。

根据小厉传回来的影像资料,方越和南宫澈商量后,觉得一万人马太多,不利深山突击行动。于是,让他再精减一半。

季伯涛通过信鸽通报了一个重要的情报,萧佑礼那个草包,打算于五天后,兵分三路,向晋军发起袭击。

敌方五万人马,是晋军十倍之多。方越本来还在思索着要怎么引蛇出d,让他分散兵力,以利各个击破。现在他自掘坟墓,倒是替她解决了一个难题。

下午紧急开了一个碰头会,大家研究之后,一致同意了她的从摩云领穿c到敌后,放过敌军主力,先攻其右翼,截断他的粮草;再利用地形迅速推进,斩断他的左翼,最后在渲河的青龙滩与其主力背水一战的战略方案。

制定好了行军路线之后,剩下的就是这翻越摩云岭做准备了。

那是一处绝岭,飞鸟难逾。

她打算挑出数十名轻功绝顶之人,在季伯涛的带领下,攀上去,再垂下绳梯接大部队上山。

绘好了滑轮的图形之后,接下来就是把它送到军械处,责令他们按图索骥,日夜赶工,务必在三日之内做出两百套。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方越伸了个懒腰,正想揉揉酸痛的肩颈,从身后忽地伸出一只手,悄然地搭到了她的肩膀上。

她一惊,正想回头,耳边已响起南宫澈不耐地低吼:“坐好!”

“干嘛?”微微皱眉,不知道谁又惹了这只霸王龙?

他这两天脾气好暴躁,动不动就吼得声嘶力竭,没事老嚷着要诛她九族。保守估计,她们老方家,最少也被他诛了九九八十一族了。

“你一天不c心会死,是不是?”他臭着一张脸,用力按着她的肩,愤愤地低吼:“你给我小心些,别以为身体不是自己的就为所欲为,万一c坏了,你上哪给我赔一个?”

汗!c坏?他以为这个身体是纸糊的吗?

“是,王爷。”方越啼笑皆非地摇了摇头,懒得跟他争,索性闭上眼睛放松了身体靠上椅背略事休息。

“有些事,就不能交给云飞他们去做?”南宫澈默默地捏着她的肩,沉默了半晌,忽然冒出了一句。

正文 014 照夜狮子

咦?他今天吃错什么药?不但不诛她九族,还帮她按摩?讲出来的话,还貌似挺关心人?

方越倏地张开眼睛,一脸惊讶地回过头看着他:“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管太多事,跟我过去的性格完全不同,就不怕引起他们的疑心?”南宫澈黑着一张脸,冷冷地看着她:“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王爷,有必要事必恭亲吗?”

是啊,他的态度虽然难看,但是话却说得在理。

这几天展云飞总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害她心里毛毛的。

她所倚仗的,是这具身体的确是南宫澈本尊。不过,这样一来,却给身为女儿身的南宫澈带来了麻烦。

“我习惯了事事亲力亲为,抱歉,以后会注意。”朝他点了点头,露了个歉然的笑容。

“那个鬼画符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见她低头认错,他的面色顿时和缓了不少,手底下的力道也柔和了一些。

“这个啊?滑轮啊。”方越笑了笑,伸出手比划两下:“绳索从这里穿过去,可以节省力气的一种装置。”

“类似的东西我倒是见过,跟你画的有点不同。还有两个为什么不一样?”南宫澈皱着眉仔细地瞄了一眼,认真的指着图问。

“呵呵,这个叫动滑轮,省力却不能改变力的方向,那个叫定滑轮,可以改变力的方向,但是不省力。把它们组合到一起,就即可省力,又能改变力的方向了。”弯下腰,耐心地给他解说。靚靚…更多精彩小说

“你一个女人还懂这些?”南宫澈撇唇,一脸深思地看着她:“你真的不是天机老人的弟子?”

“这些都是简单的机械常识。”微微一笑,估计他的疑心还是没能完全消除。算了,反正日子久了,他见怪不怪,也就不会再问了。

“忙归忙,每日的吐纳功夫可不能忘了做,我可是好容易才练来的,你不许给我丢荒废了!”南宫澈见问不出什么来,恶狠狠地转了话题。

“放心吧,不会丢的。”她不禁失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他这个人脾气虽然暴躁,还有些不讲理,但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的天真,让她忍俊不禁。

“你要是敢荒废了武功……”他臭着一张脸,继续训。

“你就诛我九族,对不对?”方越接过话头,淡淡地说出他的经典名言。

“哈哈哈!”他怔了一下,忽地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神经!”方越低咒一声,被他感染,忍不住笑了。

依了南宫澈的建议,按住不放心,把图纸让侍卫送过去,打算自个在帐中小憩半个时辰。谁知等她张开眼睛时,已是夜幕四合,归鸦唱晚。

糟糕!这一睡,居然足足睡了两三个时辰。

心知南宫澈刚刚替她按摩的时候准定做了手脚,低咒一声,匆匆掀开帘子往展云飞的营帐走去。

他这不是胡闹吗?大战在即,有多少事情等着她去处理,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分钟用,哪里有优哉游哉睡大觉的空闲?

“王爷!”帐外当值的侍卫见到她走过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低声禀报:“展副帅,季帮主,方公子三人都去为军中比武做最后裁决去了。”

“他们去了多久了?”她暗暗疑惑:南宫澈那个懒鬼,也有勤快的时候?

“有一两个时辰了,要不要属下去通知他们回来?”

“不必了,我随便转转。”瞧了瞧天色,心知比武应该结束了。突击队的最后人选也应该已经敲定。

也罢,反正对于武功,这三个人都是行家中的行家,高手中的高手,比她强了何止十倍。这挑选尖兵的事交给他们,没什么不放心的。

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军械处,瞧瞧那批滑轮做得怎么样了?

正想着,前面树林传来一阵s动,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赞叹声不绝于耳。

方越皱眉——出什么事了?

顺着人潮的目光瞧去,她低呀一声,喜得说不出话来。

南宫澈象是从地底上冒出来一样,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手里牵着一红一白两匹高大的骏马。所到之处,人潮自动向两边分开,无数道羡慕,嫉妒,欣赏……的目光集中在他和他的马身上。

喧哗的世界,突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