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第81部分阅读(1/1)

诺,尽一切可能为汉朝寻找和获取新的植物种子,每提供一斤新的植物种子,汉室就无条件多给一百匹丝绸或者十石大黄花椒,作为回礼。

汉乌两国初步商定,待时机成熟,两国互派使者,订立兄弟之盟,友好合作,互利互惠。

当然,这些都是口头约定。

一个字都没有落到纸上。

所以,约束力真是一不具备。

能否继续执行下去,完全取决于刘彻和大禄两人的私人意愿。

不过话又回来,这样的协议与约定,反而,更加牢固。

最后,两人又商定了交易地和交割方式。

出乎刘彻的预料之外,交易地居然是汉室的右北平和雁门关,而不是刘彻以前以为的云中。

因为云中直面的是河套地区,即昆邪休屠楼烦白羊等出了名的匈奴实力派部落。

至于右北平和雁门关,面对可都是王庭势力根深蒂固的部落。

刘彻看着大禄,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和尚能摸,道长就一定摸得

这大禄能收买那些部落,汉室同样也能收买

别以为匈奴都是些什么三贞五烈的贞洁烈女

自有史以来。匈奴内部就不缺乏带路党,史记上就记载了数起被汉室收买,意图发动政变的事情。

最著名的。自然是导致苏武被扣留的那一次。

虽然,这些故事都是发生在匈奴势力衰落的时期。

现在,想要收买和培养带路党,有困难。

但假如只是买些情报或者保护几个人通过其领地,刘彻相信,还是能做到的。

这大概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交易内容约定以后,刘彻与乌孙大禄就迅速的各自离去。

刘彻在御花园门外的一个偏殿。换回自己的太子常服,然后,就慢悠悠的走回宣室殿。

掐着时间。刘彻刚刚来到宣室殿时,匈奴的使团众人,刚好从宣室殿中出来。

与刘彻一样,这些家伙。刚刚也进行完了一次谈判。

这个世界现实的很。

当刘濞起兵的消息一传到长安。这些匈奴人立刻就蹦跶了起来。

一口一个我大匈奴控铉数十万,明里暗里都在威胁恐吓。

遇到这样的无赖,没有人能有办法。

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相对的来,匈奴人现在只要金银财帛,对于汉室来,真是万幸。

是以,不管匈奴人提出多么不可理喻的条件。汉室君臣都只能坐到谈判桌前,与之一条条的谈。

刘彻看着这些志得意满的家伙。趾高气昂的从宣室殿之中出来。

心里真是有些忍不住跑上前去给他们一巴掌。

拼了命,刘彻才压制住内心的狂暴。

看着这些匈奴人消失在视线之外,刘彻才狠狠的挥了一下拳头,他发誓,总有一天,会让匈奴人连本带利的将欠汉人的血债,全部还回来,还会让他们尝尝被羞辱的滋味。

来到宣室殿,见了皇帝老爹,刘彻照例跪下来问安。

“太子,可都谈妥了”天子刘启问道。

刘彻恭身答道:“回父皇,都谈妥了”

于是,刘彻就将自己与乌孙大禄谈成的协议内容都了一遍。

天子刘启听完,了头,道:“这事情,太子办的不错”

随即他又问道:“太子确信,乌孙人会将苜蓿找来”

刘彻肯定的头。

就在方才,刘彻已经问过大禄了。

问过了以后,刘彻才知道,他原先想靠匈奴人去弄苜蓿,基本上是不可能搞到的。

原来,据这大禄所,苜蓿草,在西域只有月氏人建立的大夏才有。

此草在大夏被视为国宝,而月氏人与匈奴仇深似海,想靠匈奴搞到这月氏人的镇国之宝,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大禄知道这个,还是因为距离大夏比较近,而且,月氏与乌孙也是世仇,因此,对月氏人的近况,比较关心,这才知道。

天子刘启却是苦笑两声,对刘彻道:“太子,汉匈新约已定,今岁益加丝帛千匹,大黄两百石,花椒五十石,其他一切如故”

刘彻闻言,心里头也是很不是滋味。

本来之前与匈奴人都好了,两国通过贸易来换取各自所需。

然而,刘濞一起兵,匈奴人就立刻翻脸不认账了。

也就是,借着刘濞起兵的空档,匈奴人一毛钱没出,就敲走了汉室了大量的财帛。

这还是因为匈奴单于有国书传递过来,在国书上,单于行文比较温和,还亲口许诺了和平,重申了两国旧盟的缘故,不然,匈奴人的嘴恐怕张的更大。

此事,让刘彻生平第一次知道了国耻两字的意思。

三世为人,他第一次亲身经历了,国家不够强,拳头不够硬,被人生生讹诈的感觉。

这感觉,让他愤怒,让他咬牙切齿,也让他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弱国无外交。

“从前书上总什么巴黎合约什么的,我还没什么感觉,现在,我终于知道了,这世界,强权即真理”刘彻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想不再有今日之耻,我就要发愤图强,将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而在千里之外,匈奴单于庭此刻所在的草场。

匈奴单于军臣却面临着一个抉择。

南边的汉人来了一个使者,汉朝的一个叫赵的国王的使者。

使者告诉他,汉朝内乱了,想请他出兵。

若在以往,军臣肯定会相当乐意搀和一脚,借此显示一下匈奴的力量,顺便,浑水摸鱼,能捞多少是多少。

但现在,却不是一个好时机。

就在不久前,他曾召集所有盟国和部落首领,亲口下令,要遵从盟约,不可南侵。

虽然,匈奴人的话,在利益面前,跟放屁没什么区别。

然而,这么快就把自己过的话给吞回去。

对于一个统治者来,是有些犯忌讳的,会让以为他不够庄重。

更何况,相比南边的汉朝,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西边,匈奴的世仇月氏的身上。

月氏部落主体西迁之后,留在草原的月氏部落,自称月氏。

一直在与匈奴为难。

最近,一系列的情报都显示了,在西方站稳了脚跟的月氏人,已经有意再次向东方伸手。

某个月氏部落,最近就忽然反常的壮大了起来,多次袭击了匈奴在西方的几个传统牧场,杀死了数百牧民。

到底是去南边,搀和一脚,捞些好处,还是关注西方最近的动向,集中力量来清剿死敌可能的死灰复燃。

对军臣来,这道选择题,很容易选择。

于是,他对他的大臣们道:“南边的汉朝,与我大匈奴的盟约,依旧有效,任何部落,不许违背我的意志,让人看好了那些右贤王的部族但有违逆者,就地格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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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节 下邳危机

四天以后。

十月丁酉,周亚夫统帅的汉军前锋越过昌邑,进抵睢阳,与梁王刘武的梁军会师。

消息传来,整个长安一片沸腾。

过去五十年,长安还没有输掉过任何一场与诸侯王的战争。

韩信彭越英布刘兴居,这些过去的枭雄,用他们的人头担保了,汉室中央军队的战斗力。 ”

而英布的旧例告诉人们,无论叛军之前多么威风,打败了多少地方军队和诸侯军队,只要来自长安的中央军队与地方诸侯军队回合,叛军的所有优势,都将付诸东流水。

可惜,长安还没来得及庆祝。

一个噩耗传来。

就在周亚夫的大军前锋与梁军会师的当日,下邳易帜。

一个叫周丘的人,诱杀了下邳郡尉,以屠城相威胁,胁迫下邳郡的地主豪强以及官吏,起兵响应刘濞。

周丘自下邳起兵,裹挟下邳的郡兵以及地主豪强官绅,向北进军。

沛郡告急

江淮告急

齐鲁告急

刘彻闻知这个消息以后,也是叹了口气。

朝廷的面子,这一次算是丢了个干净

而且,很快连里子也要丢掉了

周丘也算是个人物了,虽然刘彻在穿越前,根本不记得历史上曾有一个叫周丘的家伙。

然而,在前世,此人却是刘濞阵营中为数不多的亮点。

单枪匹马,拿下下邳。整合江淮,一路攻城略地,多次打败前去围剿的汉军地方军队。

最后竟然让他滚雪球一样滚出了十多万大军。

城阳王刘喜下令城阳中尉率三万人前去讨伐。结果全军覆没

假如不是吴楚的忽然死亡,导致他心灰意冷,退兵下邳,又在退兵的路上忽然暴毙,这吴楚七国之乱,前世未必能那么快平息。

最起码,这人要是横下一条心。自立起来,最起码,整个江淮都要糜烂。吴楚之乱也要延绵数月甚至数年。

“草莽多英雄啊”刘彻感慨一声。

这周丘,确实是算的上英雄了。

可惜,明珠暗投

“说说看,这周丘。何许人也”刘彻负着手。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一个官员。

这官员,就是下邳郡郡守杨信。

在前世,此人就是那个被周丘砍了脑袋祭旗的官员,今生,他却因为考绩而来到了长安述职,因此,逃过一劫,他的郡尉替他挨了那一刀。

“回禀家上。周丘者,下邳周氏也。周氏,乃下邳豪强之一,四年前,此人酒后杀人,为罪臣通缉,亡命吴逆之所”下邳郡守杨信,此时没有半点封疆大吏的样子,犹如一条丧家之犬一般,狼狈无比。

下邳全郡反叛,这罪名,可不小

追究起来,即使从轻发落,他也逃不了一个渎职的罪名。

倘若朝廷发起狠来,那他就得人头落地

刘彻闻言,回身看着地图。

韩信做楚王那会,就定都下邳,韩信废王以后,下邳从楚国单独被隔出来,作为江淮诸国与东南吴楚之间的屏障。

下邳郡大概在后世的江苏境内,三国时期,吕布就是在下邳被阿瞒给咔嚓掉的。

下邳郡向北,就是城阳国,东就是沛郡,南边是吴楚,西边是大海。

前世,周丘先是东进,攻略附近城邑,然后北进城阳,与城阳王刘喜的军队发生激战,屡次击败之,甚至,刘喜的中尉都被其阵斩。

前世,许多人事后说,倘若刘濞能给周丘多一些支持,哪怕,只是多分一万老兵给他。

那他就能快速的击败城阳国,打通吴楚与齐鲁之间的交通。

吴楚七国,就将不再各自为战。

整个战局都要改写

当然,这些都是事后诸葛亮,我上我也行的论调。

现实是,刘濞连自己的老将田禄伯分兵的要求都拒绝。

因此,其实,周丘只是看起来声势浩大而已。

只要正面战场刘濞一败,周丘立刻就会在退兵的路上被他的部下暴毙。

刘彻真正感兴趣的是江淮诸郡到底烂成什么样了

二十年承平,远离长安,又有江淮三国阻隔,山高皇帝远,地方上的土豪,玩的真是嗨皮

这一次,周丘单枪匹马,就能让下邳易帜,接下来一个月,此人的军队滚雪球一样滚到了十多万。

这个事实,就说明了,在江淮诸郡,地方豪强官僚势力已经尾大不掉了。

需要割一割韭菜了。

刘彻低头沉思一会,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些陈年往事的时候。

打败了刘濞以后,这些事情,有的时间秋后算账。

现在,为了稳定着想,不管是刘彻也好还是他的皇帝老爹也罢,都不会去追究这个事情到底谁来负责。

目前的关键,就是保住沛郡,尤其是沛县和丰县。

不然,祖宗的龙兴之地都被人占领了。

那长安的脸就真的要丢光了

刘彻挥挥手,道:“卿先下去罢,孤要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也就不管杨信,径直朝着甲观的大殿而去。

托刘濞造反的福,刘彻的粮食保护价政策,彻底没人敢下绊子了。

从朝堂一直到地方,一路绿灯。

许多人都将此事看成是皇室为了笼络民心而实行的福利政策。

因此,多有配合甚至助益。

随着粮食收购的顺利进行,两千多万枚五铢钱,也因此顺利流入市场,金融的杠杆力量开始发生作用。

因着这一批新钱的流通,加上朝廷旗帜鲜明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是以,尽管此刻天下动乱,但关中的粮价,却并未波动。

一石新米在长安直市的粮铺之中,现在售价五十五钱。

这个价格只比去岁新米上市后的米价略高,远远低于前世吴楚之乱时,长安米价一石一百余钱的高峰。

因为此事,刘彻这个太子彻底的在关中民众中打下了名望基础。

许多百姓因此对刘彻是太宗孝文皇帝指定的隔代继承人这个传言,更加深信不疑。

非是太宗孝文皇帝指定的隔代继承人,天生的仁厚之君,安能如此关心小民

老百姓,就是这么的淳朴。

而在此时,名望就是太子的翅膀,甚至是利刃。

像前世,刘荣名望不咋的,是以,能被皇帝轻易废掉。

而像惠帝,即使刘邦想废,也是掂量了许久,终究不敢下手,又如小猪的太子刘据,因为有一个仁厚之君的名声,所以,在江充要逮捕他时,他能狗急跳墙,差一点就能重演沙丘事变或者玄武门故事了。

刘彻来到甲观,是来审查最近一段时间太子宫里里外外的账目的。

他很清楚,身为上位者,他只需要抓住两个关键就足以让下面的人乖乖听话。

第一个是人事。

第二个是财政。

抓好这两个事情,就不怕下面的人玩手段,耍阴谋,甚至尾大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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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节 板甲与人才

刘彻走进甲观的殿堂之中,就只见到,数十位低阶官僚,正在埋头计算着那些堆在殿中,像个小山一样的支出账薄。*哈

太子宫重新运作起来,至今不过两月余。

然,产生的账目,却已经堆积如山。

这宫里面上上下下,茶米油盐酱醋茶,事无巨细,都记录在这些账薄之上。

见到刘彻来了,正在督促的张汤与颜异,连忙迎上前来。

作为刘彻捣鼓出的门下省的负责人,这些账目的核算与监督,就是他们的职责。

最近两天,张汤与颜异几乎是衣不解带的蹲在这甲观,一笔一笔的清算和查核支出的钱粮。

这是一个笨办法,也是一个很有效的办法。

这两日的审核结果是,刘彻的太子宫里,少了七八个人。

都是些企图伪造账目,浑水摸鱼的蛀虫。

想到这个,刘彻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这太子宫,才开张呢,就出现了贪污之人。

往后还得了

为了杀一儆百,刘彻对那些被揪出来的家伙,也是毫不留情,统统发落到廷尉衙门待罪。

“今天可有发现些什么问题”刘彻一见面,就开门见山,问道。

张汤与颜异私下里相互看了一眼对方,苦笑了两声。

这两日,他们两个的名声,算是坏掉了。

因为接连的将人往廷尉衙门丢,这太子宫上上下下。都在说他们两人不顾同僚之情没有人情味。

张汤跟颜异,只觉得,自己真是冤枉。

那下令开革那些蛀虫的命令是太子所下。要求将他们移送廷尉衙门的也是太子。

可那些被移送的家伙的同乡同族,却一股脑的将所有的一切都怪罪到他们两个头上。

特别是颜异,因为办了两个同是儒门的官员,导致,他这个年过的很不舒坦。

此刻,他们两个算是明白太子为何要捣鼓三省制度了。

三省制度之下,得罪人的活。全是臣子干。

太子却可以超然于外

“回禀家上,今天审计了去岁思贤苑的支出,发现了有几笔款项不太正常。另外,太子中盾司马相如,有几笔支出,也不太合规矩”张汤答道:“还有就是。今年的粮食收购中。也有两笔支出,与臣这里的账薄对不上”

“孤看看”刘彻闻言,立刻正色起来。

思贤苑里也就算了,那边本就是破屋子,四面都是风,里面的猫腻多的让人眼花缭乱。

这次审计抓的那几个官员,有大半都是栽在思贤苑那边。

至于,司马相如。刘彻估摸着他可能是把钱拿去喝花酒了,只要数目不大。刘彻也懒得去管他。

毕竟,一个优秀的文人,总会有些毛病的嘛

只是这粮食收购里,居然也有问题

这就不能忍了

必须严查

颜异于是将有问题的账薄呈递到刘彻面前,刘彻接过来,看了看,思贤苑那边,有一笔三万钱的被记为宫殿修缮的费用对不上号。

刘彻将那个账薄交给身后的王道,吩咐道:“去查查看,查出来,假如是官员,就让张汤开具文书,移送廷尉,若是宦官奴婢,你自己看着办吧”

“诺”王道接过去,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这两日,太子宫的宦官,单单是被杖杀的就有四五人了,都是些手脚不干净的货色。

刘彻对于这些乱伸手的家伙,尤其是宦官,一发现就是下重手。

虽然他也知道,这样的严刑酷法,根本无法根除。

然而,不这样做的话,会更加猖獗。

然后他又看了看司马相如的支出账单。

都是些几百钱,千余钱的支出,刘彻只扫了一眼,就懒得看了,对张汤道:“以后司马相如的账单,只要不太过分,就由着他去吧顺便,转告司马相如,花街柳巷,还是少去一几趟吧,有辱斯文,好生寻个良家成亲才是正道”

司马相如最近,可谓是花街柳巷的常客。

深受长安的红灯区各位老板的欢迎。

这货的行踪,刘彻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这些开销,还是刘彻特批的,不然,汲黯岂会答应拨钱

对于司马相如这种文人根深蒂固的顽疾,刘彻也是没有办法。

只能是为他的风流买单了。

不然,要是万一闹出像李太白那样天子呼来不上朝那真是贻笑千古了,不如就好吃好喝的养着,专门写诗作赋,歌颂汉朝,就当是自己的郭沫若好了。

再看粮食的支出,就比较复杂了。

刘彻也是花了一点时间,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几笔有问题的支出,都藏在一些正常支出之中,玩着类似火耗一类的把戏。

刘彻冷笑两声,道:“张卿,这几笔款子的经手人是谁”

张汤随即说了一个名字。

刘彻闻言,微微皱眉。

这人还是有些来头的,大抵能跟窦家扯上关系,难怪,他敢在这个刘彻重点关注的项目上玩手段了。

想了想,刘彻道:“开革吧”

这也算是无奈的选择了。

蒋太子上海打老虎,面对孔家和宋家,大抵也是这么个无奈法吧。

只能说,西游记真是写尽了官场百态。

将这些事情处理完,刘彻就对张汤道:“前些日子,孤命卿在思贤苑做的事情,现在,进展如何了”

最近这些天,因为发生战争。所以,刘彻也近距离的观察和了解了目前汉军的常备装备情况。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甲胄在军队中。普及率相当低。

周亚夫的十万大军,能着甲的士兵,最多一万,剩下九万,全数是无甲兵。

即使是有甲的,能穿铁甲的,也都是司马甚至校尉一级的军官。大部分士卒,都是穿着皮甲。

这样的情况,刘彻当然改变了

人类历史上。冷兵器时代甲胄防御的巅峰之作,毫无疑问的,首推欧罗巴中世纪时鼎盛的板甲。

早期的板甲就已经能有效的防御弓箭和火绳枪的攻击。

发展至巅峰时,欧洲人依靠板甲。创造了许多经典战例。

尽管刘彻不太想承认。但事实是,板甲无论防御能力还是别的什么,都比东方的扎甲鳞甲更适合战争。

尤其是,板甲是可以重复的大规模制造和生产,并统一标准的。

而对此时的汉室而言。

困扰最初欧洲人板甲技术的难点之一的产铁量不足,并不存在。

去年,全国生铁总产量就已经超过百万斤,约合后世五十万斤。大致相当于五万吨的生铁产量,足够支撑汉室以年产五千副板甲的速度扩充自己的军队。

等土法高炉炼钢上马后。更是能让所有与汉室为敌的人绝望。

因此,对现在的中国来说,唯一的技术难点就是水力锻压技术的突破。

刘彻觉得,这个也应该不成问题。

当然,像欧罗巴中世纪战争中,那种全身都套在铁壳子里,密不透风的笨重傻瓜靶子,在东方并不适用。

刘彻也不打算上马什么铁浮屠一类的傻瓜兵种。

那种被历史淘汰的货色,刘彻还瞧不眼。

刘彻真正想发展的是十七世纪和十八世纪欧洲的那种胸甲骑兵。

张汤闻言,却是面露难色,禀报道:“回禀家上,按照您的要求,臣已经召集了百余位工匠商讨此事的可行性,可是,这事情亘古未有,请给臣些时间,慢慢琢磨”

刘彻点点头,道:“无妨,卿也不要太着急了,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跟孤说,钱人粮,都不是问题”

利用水力来锻压这种技术,对此时的工匠来说,还是太超前了一些。

但没关系,只要舍得砸钱,舍得花时间,总能研究出来。

而且,这个东西只要研究出来,就能带动整个汉室的科学水平向前跨越一大步。

与之相关的水车水力磨坊都可以应用其中一些原理。

出了甲观,刘彻想了想,只靠张汤一个人去负责技术攻关,终究是不太合适。

张汤也并不是吃技术饭的。

他最多可以做个统筹兼顾的上司。

但是,与工匠们沟通,集思广益,拿出解决方案,还是墨家最厉害

可惜,此时的墨家,对官府是能避则避,很少有人愿意出仕。

“杨子重”刘彻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想着他前世的容颜,于是,就对王道吩咐:“派人雒阳东市,找一个叫杨毅的商贾之子,记住,此人今年大约二十二岁,表字子重,最是善于摆弄器械,把他给孤请来长安”

王道虽然不知道太子为何这样吩咐,太子又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

但没关系,奴才就是干这种活计的。

于是他跪下来道:“诺”

此刻的杨毅,其实说老实话,刘彻本不想这么早召唤他的。

因为,那个前世的墨家技术能手,此时,技术水平还没锻炼出来,并无前世那样的水平。

但没办法,手底下缺乏这样的人。

杨毅那人不管怎么说,也是正经的墨家嫡系子弟,对于技术问题,有着天生的天赋。

将他请来长安,主持水力锻压技术的研发,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

两日后,东都雒阳。

一个年轻人赤着脚,在院子里摆弄着许多器械。

他紧张无比的注视这些奇形怪状的机械,嘴里念念有词:“我墨家先圣说三表,我这发明,若能成功,当可有大功有世,而我也当能留名青史哈哈哈哈”

他握着拳头,大喊着:“动起来吧,木鹰”

然后就转动一个奇怪的木质构建。

咔嚓咔嚓,那个奇怪的器械开始动了起来。

然后,啪的一声,散了架子。

年轻人失望万分的长叹一口气:“哎,又失败了”

自从他十八岁那年开始,他就立志想要制造出一个类似当年公输班那样的奇物,一个可以飞天的木鸟。

可惜,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了失败。

这时候,一个妇人从院子前面走过,见了此情此景,皱了下眉头,显得无比厌恶。

“杨信,你也不管管你阿弟吗”这妇人叉着腰对跟在她身后一个有些畏畏缩缩的男子道:“成天就知道摆弄这些器械,这些年费了多少钱”

那个叫杨信的男子只能憨厚的陪着笑脸,劝慰着妇人:“细君,别生气了,都是一家人,再说了,父亲大人不也没什么吗”

“哼”那妇人狠狠的一扭腰,道:“迟早这个家要被你那个天杀的阿弟给败掉”

但她却也没什么办法。

这个家,当家做主的,可是公公。

而那个公公,对于小儿子杨毅,可是宝贝的不得了,别说杨毅天天这么在家里捣鼓那些奇yin巧技,就算是要摘天上的星星,恐怕也会纵着他了。

想着这些事情,她就觉得非常委屈。

笃笃笃

这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谁啊”这妇人本就心情不好,听到这毫不客气的敲门声,顿时就来了火气,言语上自然没有半分客气。

她上前,打开院门,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了。

只见门口站着一大堆全副武装的士卒。

当先一人,这妇人还认得,乃是雒阳城里分管东市的官员,好像姓王。

平时见了她,这个姓王的是恨不得将她吞进肚子里的。

但此刻,这姓王的却是满脸堆笑,一脸媚笑的对她,还弯着腰陪着笑。

妇人吓了一跳。

最近市面上可闹得慌慌张张的,又是吴王叛乱,又是官军进剿,城里头还有着吴国的密探在活动。

“难不成,我家惹上麻烦了”这妇人瞬间就吓得手足无措,连忙道:“各位,来寒舍有何事我家大人出门经商去了若有事情,请晚些再来”

“杨张氏,你家二郎可在家”当先那个姓王的却是笑着问道。

“二郎”杨张氏牙齿都有些大颤了,门口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卒,让她想起一个很不好的事情。

“难道说是二郎的事情发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在打摆子了。

墨家的人,官府可是很不待见的

但下一刻,那王姓官员的声音却将她从深渊中解决出来:“杨张氏,快快去将你家二郎喊出来,长安来了贵人,指名要请你家二郎去长安享福,做大官呢”

长安做大官享福

杨张氏瞬间就换了一张脸,拿捏了起来,扭着腰,朝着里面喊道:“叔叔,叔叔,有长安来的贵客找你”

一旁的杨信看了,都有些目瞪口呆。

这妻子,什么时候对自己弟弟如此和颜悦色过

但随即他也反应过来了。

自己的那个傻弟弟,这次怕是要飞横腾达了吧

雒阳这地界,四通八达,种种传闻与故事,杨信也都听说过。

于是,他也连忙帮着喊起来:“阿弟,阿弟”

弟弟发达了,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也能跟着沾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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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节 陷落与对策

刘彻忙于种田攀科技的时候。

前线的棘壁城,却已是摇摇欲坠。

吴楚联军猛攻棘壁已经将近八天了。

这八天,棘壁化身为绞肉机,数万人在此丧命。

此时,棘壁的城楼已经是千疮百孔,整个城市,几乎所有的砖瓦结构的房屋都被拆掉,用做军械来防守。

棘壁城前的护城河,也早已不能发挥作用了死尸与各种残破的攻城器械堵塞了护城河。

仗打到这个份上,不管是吴楚联军也好,梁军也罢,都有些心力憔悴了。

这时候,各种暗流涌起。

在吴楚联军的营寨中,几个楚国的将领悄然聚在一起商议着。

“听说,王上没死,还在长安”一个校尉小声的道:“吴王这些日子驱使我等楚国子弟,在棘壁城下送死,就是意图消耗我楚国实力”

这些天,不是傻瓜,都瞧出不对了。

攻城的主力,除了开始三天是裹挟的民壮外,余下的,都是楚军作为主力。

而吴王的吴军,却是作为督军,列阵于后,美其名曰助战,但实际上,人人皆知,这吴王在消耗楚军的力量,特别是那些忠于楚王的军队。

原先,吴楚联军一路势如破竹,虽然不能利益均沾,但楚军也着实获得了不少好处。

但此时,随着棘壁城下的血战,楚军死伤惨重。

最起码有一万多彭城子弟再也回不到家乡了,这对于本乡本土的楚军来说,触动极大。

最重要是,在战争中,死掉的都是忠于楚王的军队。而那些早早投靠吴王,表了忠心的,却没有太大损失。

这让人不得不怀疑吴王刘濞。是在借棘壁来消耗楚军。

这样若还能忍,那就不是人了

更何况。这些楚军将校中,还藏着许多长安的钉子,此时,还不知道鼓动人心,离间,那就太蠢了

“我这有一封休候的亲笔书信”见到将校们都有些意动,那个校尉掏出一封帛书,悄悄的道:“休候在信中说了。王上确实遇刺,但刺客乃是吴王所派,现在,王上还好好的在长安呢”

那封帛书被人传递着看了一遍。

其实,楚王没死的传闻,这些将校早就有所耳闻了。

吴王虽然极力封锁消息,但这种事情,岂是能被轻易封锁的

因此,大家人人都听说过了,只是一直没被确认而已。

此刻。听了那校尉的话,想着过去几日被驱使着送死的经历,许多人心里那原本早已经消逝的忠君思想再度蠢蠢欲动起来。

只是

一个校尉道:“吾亦有所耳闻。只是我等现在皆为叛军,纵有心效忠楚王,徒之奈何”

这时候,最初那个校尉立刻压低声音道:“诸君,可能还有所不知吧,太尉周公已经到睢阳,带着天子诏命和王上手书,只要我等能拨乱反正,一切。既往不咎”

“果真”许多人顿时心肠开始热起来了。

原本,顺风之时。跟着吴王抢钱抢粮,花天酒地。对长安自然没有什么认同感,就连楚王,也就那么一回事。

但此刻,随着朝廷大军到来,棘壁又如绞肉机一样,搅进了无数人命。

楚军里,许多人都开始不看好吴王了。

连一个棘壁都打了八天还拿不下,那睢阳呢雒阳呢长安呢

一旦天下勤王大军汇至,光靠那十几万吴军,能成什么事

当年韩信用兵如神,还不是被天子说杀就杀了,英布英明神武吧,还不是死在了东瓯人手里。

这吴王估计也悬了

这么想着,一时间,整个楚军营寨,都是人心浮动。

上层的军官想着拨乱反正,下面的士卒,也开始思念故乡了。

对楚人来说,跟着吴王,担着这么个反贼的名头真是不好受。

还是回彭城家乡比较好。

不是说王上屁事没有吗

我们还打个毛啊

而在另一侧的睢阳,情况又有不同。

棘壁一战,就像一个绞肉机,将整个梁国的军队都搅了进去。

数万苦心积攒下来的军队,在棘壁这个绞肉机里,只见进去,没看到出来的。

无数的府库积蓄,更是流水一般的流了出去。

梁王刘武这些日子也没心思吟诗作赋了。

整天就对着地图,研究来研究去。

同时,不经意间,一个想法,如同魔鬼一般在他心头萦绕不去。

“寡人不过是梁王而已,这长安得失,与寡人何干不若放了吴楚军队过去”虽然刘武很清楚,他的这个梁王与长安,可谓是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