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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却有些哽咽。

池怀音眼眶也有些红。

“谁让你不回我的信。”

“还不让我生气啊?!”

……

两个人都有些感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叩叩叩三下,池怀音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已经被人推开了。

季时禹穿着一件格子汗衫,搭配牛仔裤,明明是工科男最普通的穿着,在他身上却显得风姿不羁。他大步跨进办公室,视线原本只锁定着池怀音,进来以后才发现江甜也在,很熟稔地打了招呼。

“怎么过来了?老赵来了吗?”

“他要上班。”江甜回答:“我请假过来看看怀音。”

想到池怀音和季时禹的关系,江甜都替他们尴尬,结果两个当事人好像没事人一样。

不知道是真没事,还是能装。

池怀音从季时禹进来起,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放松过。

“你又来干什么?”

季时禹一副吊儿郎当又理直气壮的样子。

“汇报工作。”

池怀音无语了,忍不住提醒他:“你今天汇报第八次了。”

“是吗?”

池怀音忍无可忍:“出去!”

……

季时禹被赶出去以后,江甜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们真不可能了?我看他似乎没有放弃。”

池怀音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实验报告,表情如常。

“和我无关了。”

“一会儿一起吃饭吗?”

“周末吧,我请你和赵一洋吃饭。”池怀音看了一眼时间:“今天要去看工厂的选址。”

……

*******

池怀音走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季时禹都很颓废。

颓废到什么地步呢?戒掉的烟又复吸了,每天都要喝酒,不喝得烂醉就睡不着。

他甚至有些感激当时二次充电电池,在国内的一块技术空白。

因为他们就是开垦的一代,所以一切研究条件都很艰苦,几乎没什么休息的时间,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

池怀音刚走的半年多,因为太过痛苦,他也曾经想过,也许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是最快的治疗情伤的方式。

那时候季时禹一个同事的妹妹主动追求他,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两个人一起吃过几次饭。

有一次季时禹喝醉了,那个同事通风报信,叫了他妹妹来照顾季时禹。

季时禹瘫在单位宿舍的铁架床上,整个人都有些放空。

当时时间已经很晚了,那个女孩给他倒了杯热水,拿了包准备走。

季时禹觉得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出去不安全,就随口说了一句:“这么晚,还要走吗?”

季时禹话没说完,本来是要表达,她可以到他哥那边将就一晚,可那姑娘却误会了他的意思,直接打断了他。

“不行,虽然我喜欢你,但是那种事是很慎重的,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交代了。”

“嗯?”听到这里,季时禹才明白她在说什么。

脑中突然就想到那个一点交代都没有,直接决绝离开的女人。

忍不住好奇起来:“是么?”

“当然了,每个女人都把那件事看得很重,尤其是第一次。”那姑娘单纯活泼,说话也大方,也许是因为没有邪念,所以说话也格外坦荡:“如果一个女人把第一次给人,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第一,她很随便。”

“那第二呢?”

“她非常非常爱那个男人。”

……

池怀音走的时候,季时禹没有哭过,喝多了也没有哭过,一个人的时候也没有哭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男人。

可是那一刻,他的眼眶却红了。

他翻了个身,掩盖着自己那一刻的狼狈,对那个姑娘说:“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永远也别来了。”

……

也许等下去,池怀音也不会回来了。

可他还是选择了等。

不管是院里让他去德国、去美国,还是北都总院过来多次挖角,他都没有想过要离开森城。

他们在这里相爱过,她走了,他更不能走。

如果他们都不在了,那些回忆,就没有人来守护了。

……

*****

北疆的稀土开采公司和森城有色金属研究院一同注册了一家新公司,致力于电池的研发和生产。最近正在为工厂选址。

领导希望他们两个主要负责的人一起去看看。

工厂初步选址在森城的宝田区,从院里过去要坐专线一两个小时才能到。

那么长的交通时间,两个人却没有什么交流。

专线是去工厂区的,早晚上下班人多,工作时间,整辆车都有些空荡。

夏天的中午,阳光燠热,车厢仿佛被炙烤得发红的铁板,热得令人感到滞闷。阳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在车厢里落满斑驳,明暗分隔。

池怀音习惯性坐在窗边,此刻脸和胳膊都晒得发烫。

上车的时候,两个人也没有商量,池怀音先落座了,季时禹倒也没有避嫌,整个车厢那么空,他非要挨着她坐。如今把她卡在里面的位置,也不好出去,直挺挺在太阳下晒,她皮肤白,稍微一晒就开始泛红。

靠坐在位置上的季时禹,单手支着额头,侧着身子看向她,目光倦懒,半晌动了动嘴唇。

“你很紧张吗?”

池怀音被太阳晒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什么?”

季时禹视线不移,嘴角微微扬起,声音温柔得如同恋人之间的低声絮语:

“你以前看到我就会脸红,那时候我总是在想,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胆小的女人。”

怀念完过去,季时禹敛起了笑意,表情正经了起来,直勾勾盯着她。

“池怀音,我们之间的事,还没有完。”

“……”池怀音没想到晒太阳晒狠了,还能晒出这种误会,忍不住说:“你先起来,再说话。”

季时禹有些疑惑地起身,让出了位置。池怀音如获大赦,赶紧从那个太阳浴一般的位置逃了出来,移到了车厢中间荫着的地方。

车窗开着,热风也算能稍微解热,快要中暑的池怀音终于缓了过来。

看向自作多情的某人,池怀音嫌弃地说道。

“你能心如止水地和我一起工作吗?”她顿了顿声,领导架子十足:“不能,我就把你调岗。”

“……”

池怀音换了座位,季时禹才意识到她脸红的原因,原本还有些灿烂的心情瞬间黯淡了下去。

两人正严肃对视,公汽就快到站了,售票员尖细的嗓子喊了一声。

池怀音听到要到站,也没有再理会季时禹,直接起身,向车门走去。

季时禹跟在她身后大约两步的距离。

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