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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型运动场,有篮球场和乒乓球台等场地。

厂里的年轻男士工作之余,就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

齐莎穿着小高跟鞋走过,刚一抬头,一颗篮球就失控地想她的方向砸了过来。

季时禹长期运动,几乎是本能走了过去,接下那一颗篮球。

满身肌肉的手臂,一用力,更是纹理分明,带着男性特有的荷尔蒙气息。

他轻轻拍了几下篮球,然后站在线外,稍微瞄准,一个三分球就投进了篮筐。

阳光温和,映照得季时禹五官分明,气质干净,虽然穿着最普通的蓝色工作服,依旧掩盖不了他英气逼人的长相,带着几分年轻人的意气风发。

齐莎还沉浸在方才的飞来横祸之中,半晌才反应过来,胸脯上下起伏,好在她一贯有风度,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再看向季时禹,眼中多了几分欣赏和感激。

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软了几分:“季总还会打篮球?”

季时禹没意识到齐莎有什么改变,只是礼貌地微微一笑,回答道:“以前读书的时候是篮球队的。”

两人走着,季时禹一抬头,突然看见不远处的办公楼顶层,一个和他一样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女人扶着栏杆向下看,目光幽幽看向他们的方向。

那些多年的树木在春天抽芽,渐渐有了绿意,交叠的树枝遮挡住了池怀音下半身,只留下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季时禹心里咯噔一跳,这才意识到,似乎和齐莎走得有些太近。

赶紧往旁边退了一步。

齐莎见季时禹突然做出这么奇怪的动作,不由顺着他的目光往楼上看去,一眼就看见了池怀音,心下瞬间了然,了然之后,便是几分难言的失落。

“那位女工程师,是季总的女朋友?”齐莎笑笑:“看不出来,季总还挺惧内?”

“不瞒你说,我现在恨不得退得离你八丈远。”季时禹挑眉,毫不掩饰对池怀音的迁就:“千辛万苦才追回来的女朋友,她一哭,我就受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们的对话】

槐荫汽车的大佬天团,被媒体总结为“结婚最晚的天团”。

赵一洋得意洋洋:我一个人为团队贡献许多,拉低了平均值。

季时禹:我没有贡献,也没有拉低。

周继云羞愤:还不是当年嘴贱得罪了腹黑老总,每天加班,没空谈恋爱了!

季时禹冷笑连连:看来你今天不想回去看你的老来子了。

周继云:……老子要带资出走!

第44章

为了增大产量,早日交货,季时禹将工人的薪酬方式改变,不再固定每月发多少工资,而是“按件计酬”,做得多,就拿得多,以此激励工人们提高产量。

厂里的产量一下子提高了三四倍,也吸引了更多公司的目光。

一时间,要来厂里谈合作的公司变多了,赵一洋不在,季时禹经常忙得饭都吃不上。

一连好几周,池怀音因为分了一部分赵一洋的活,连家都不能回,直到换季,季时禹见天气越来越热,她一直穿皮靴,才强行放了她的假,让她得以回了家。

周末,池父不在家,据说是德国的专家团队到森大交流学习,他作为校长,要全程接待。池父当上校长以后,就忙碌了很多,平时要带硕博学生,课虽然不多,却举足轻重。时不时要出差,这里交流,那里学习。

今年开年,又因为突出成就,被提名院士评选,三轮评选已经顺利通过两轮,基本上也算是十拿九稳。

池父代表了科研人员的一条主流之路,一生献给科研事业。

正因为池父一辈子这么稳妥地过来,他对于季时禹的选择,是非常不赞同的。以季时禹和池怀音的学历、在专业领域的能力,顺着池父的人生走下去,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他却偏偏要下海,还哄骗了池怀音跟着他一起下海。

虽然两人都提倡“科技兴国”,池父却对季时禹所谓的“民族工业”嗤之以鼻,认为他只是贪婪、为财,还以光环粉饰。总之,一老一小,真的不是很对付,都靠池母和池怀音在其中斡旋。

前阵子,池父看中了澎田一个新楼盘,毗邻市中心,拿了许多传单回家。池母见池怀音回家,将传单和资料都拿给池怀音看。

池怀音对季时禹的经济状况心中有数,虽然长河电池现在的盈利状况很不错,但是公司必须留资金继续运转,能分到每个股东手上的分红并不多。季时禹是公司的第一股东,其次便是池怀音的表哥,他以资金入股,再剩下的都是技术股。池怀音算过,季时禹和她的分红加在一起,也只能勉强在开发区买一套二房公寓,市中心的楼盘基本上就是天方夜谭。

她放下传单,笑眯眯地说:“这小区虽然好,但是离单位太远了。我和时禹看中了挨着上沙镇的开发区,住那里上班近。”

其实他们哪里看过,货没交,钱没有,不过是开发区房子便宜,池怀音便这样搪塞。

池母瞥了池怀音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你爸说了,只要他拿20万,其余的,我们拿积蓄,再卖掉森大那套老房子,给你们凑。”她顿了顿声:“那孩子28,你也26了,该结婚了。”

虽然池父没有再说反对的话,但是一直以来对季时禹的态度都不好。池怀音怎么都没想到,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池父已经妥协到这种地步。眼眶忍不住就红了。

“对不起……”她一直这么任性,甚至和父母顶撞,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其实我们住在厂里也可以的,现在买不起,以后总可以的。”

“不是我们要为难他,我们只是希望你们能有一个保障,能稳定的生活。你们放弃了好工作,以后也没有分房资格了,总不能一辈子住在厂里,上沙镇连个学校都没有,以后你们有孩子了,总不能和农民的孩子一样,不行就不读书了,对吧?”池母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你爸爸也是心疼你,对你动了手,之后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一到夜里就长吁短叹。”

池怀音听池母这么说,也有些难过,池父一辈子顽固、严厉,唯几次的妥协,都是在池怀音这里,作为女儿,池怀音真的对不起他们。

“十五万应该可以。”池怀音有些羞愧:“如果没分够,他说他爸妈可以给凑一些。”

池母看着自己的女儿,又心疼又无奈,半晌,只语重心长地说:“只要他真心待你,你爸不会真的反对,但是如果他完全不为你着想,你爸肯定不会同意。”

“他不会!”

见池怀音急着为季时禹辩驳,池母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她把菜拎过来摘,一边摘一边和池怀音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