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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半停工状态,不断的退货让众人的士气都受到严重打击。

很多靠量赚钱的工人都辞职了,没有入别人无法维持生计。人事部门和财务部门都忙得快乱套了。

原本准备结婚后搬进新房,结果还没欢喜地搬家,先出了事。

回到他们住的改装仓库,屋里灯也没开,一切都静悄悄的,走到床边,才能听到人虚弱的呼吸声,再一看,才发现季时禹发烧了。

一整天都没有吃饭,他下班以后,就疲惫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整个人烫得像个火球。

池怀音回来,他听见声响,微微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疲惫地闭上。

“怎么会发烧的?”池怀音摸了摸他的额头,又从药箱里找到温度计,塞进他腋下:“老实点,看看多少度。”

池怀音打湿了毛巾,将冷毛巾放在他额头上。

“最近有点变天,你穿太少了。”池怀音见他一直不说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吃了没有?听他们说你最近老是忙得一天只吃一顿饭?”

季时禹开口,连说话喷出的热气都很烫:“我没事,不饿。”

他伸手要去拿掉毛巾,被池怀音用力拍了一把手背。

“别动。”

季时禹乖乖放下了自己的手。

“你去哪里了?”季时禹的声音不大,带着点病态。

池怀音没有说话,心里有些难受。

“去找厉言修了。”

“你去求他了?”季时禹眼眸瞬间暗了许多,看着池怀音,许久才说:“我们现在做什么挽救都来不及了,解释也是没有意义的,客观事实已经发生了,就算不是我们电池的问题,他们也不会相信,去找厉言修也没有用。”

“我知道。”池怀音说:“我不会求他。”

“那你去找他做什么?”

“发泄了一下不满。”

不用再多说什么,季时禹大概也能猜到,她找上门去,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池怀音拿出温度计来看:“38度,怪不得这么烫。”

说着,重新浸润了毛巾,又放回了季时禹的额头上。

“今天我妈打电话给我了,问我什么时候去领结婚证。这一耽误就是大半个月了,我就说明天去。材料她都准备好了,去拿就行了。”

季时禹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池怀音推了他一把:“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屋内的灯光并不是多明亮,昏黄的光线将两人的表情都晕上了一层黄色的光。

季时禹许久才睁开了眼睛,一双好看而狭长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复杂。

“暂时不去了。”

池怀音皱了皱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季时禹倏地拿掉了额头上的毛巾,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周,你搬到新房子去住。”

“你什么意思?”

季时禹微微撇开头去,声音带着几分喑哑:“我可能会破产、负债,不能连累你。我不能和你结婚。”

池怀音看了一眼被他丢在一旁的毛巾,忍着胸口的滞闷,问道:“你是不是发烧都烧糊涂了?”

季时禹却死死盯着她:“我很清醒。”

“你再说一遍?”池怀音捡起床上的冷毛巾,就“啪”一声甩到了季时禹的身上:“姓季的,你是不是以为我没有脾气?”

“事不过三,你一次一次把我推开,行,这次我走远一点,以后你求我,我也不会回来。”

说完,她猛地起身,拿起自己的行李包,就开始拾衣柜里的衣服。

气愤之下,动作都格外粗鲁,池怀音胡乱把四季的衣服往行李包里塞。

此刻,她的气愤大于伤心。

她难受的不是季时禹不肯和她结婚了,而是难受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他选择自己一个人去扛。

不管他是破产、欠债,这都不影响他这个人在她心里的样子。

不论贫穷富贵,疾病灾难,她都愿意一起扛。

可他居然把她推开了。

池怀音气极了,用力去拉行李包的拉链,却因为塞得太满,半天都拉不上。她又粗鲁地要把衣服扯出来,手刚抓住衣服,身体突然就被一颗滚烫的混球给抱住了。

他用长长的手臂,将她的手臂固定在怀抱里,不准她再动,更不准她继续拾行李。

那种别扭又霸道的姿态,让池怀音更生气了。

“干什么?赶紧放手。”

“别走。”季时禹生着病,说话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压住了喉咙一般。

“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季时禹不说话,滚烫的呼吸喷在池怀音耳后。

许久,他在池怀音颈窝里蹭了蹭,才闷头闷脑地说:“理智告诉我,应该这么做。”

不等池怀音说话,季时禹又说:“可是看到你要走,我不想理智了。”

一句话,把原本要发火的池怀音,说得心头一软。

“那还结婚吗?”

“嗯。”

明知季时禹之后会万难缠身,她却仿佛那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她是真的不怕。

她被他钳制在怀抱中,一动都不能动,语气却已经上扬了很多。

“我告诉你季时禹,就算真的不结了,也只能是我不要你了,明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很久以后】

槐荫汽车第一百辆车下生产线,集团举行了一次盛大的见面会。

媒体朋友来了很多,毕竟今非昔比,他们已经从被嫌弃的丝,变成了“别人家的老公”。

想想这么多年的创业经历,周继云无限伤感地说:“当年最难过的事还是发生了,长河果然还是从世界上消失了。”

赵一洋、季时禹:……

第61章

季时禹病没好全,就不得不投入工作。积压的事情太多了,根本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季时禹和赵一洋质押了几乎全部的股权用来建造闭合生产链,钱都用在回旧电池之上。他想要打造的“绿色企业”确实大有可为,但是这个前提是建立在没有丑闻的基础上。

赵一洋几天不见,季时禹原本以为他是被打击了,不愿意面对现在长河的困境,于是也默认给了他假期。

谁知道他下午突然风风火火地来了厂里,什么也没说,就给季时禹递了一本存折。

上面足足有三百万。

“这是什么?”季时禹放下笔,抬起头看着赵一洋。

“我们家的全部积蓄。”

季时禹狐疑地看向他:“我们质押股权的时候,你已经拿了不少出来了,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季时禹沉默了片刻,最后突然意识到钱的来源,眸中有几分火气:“你是不是把房子卖了?”

“房子以后还可以再买,长河失去了,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