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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上面只简单的几句话,路段塌方,暂无人员伤亡,无车辆损毁。当地政府主要领导已经带交通、公安、国土、安监等部门负责人赶赴现场指导抢险……

“这他妈不没什么大事儿吗,搞的多严重一样。”陶明凯骂骂咧咧,站起来,顺着地图指向的方位往回走,想着看看塌方的地方什么情况了,他以为就是这边的公路质量问题,和下雨无关。

但其实雨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将近十天,一直没有彻底放晴过,长时间的强降雨不止导致了那段公路塌方,公路周围的土路也十分危险,一处塌方后过几个小时,周围也有塌方出现事故的案例很多。但是陶明凯不知道,即使是知道了,他也会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离开,与其回去面对齐磊,他还不如让土埋了呢。

然而他没想到,就这么一个赌气的想法,在二十多分钟之后成了真,因为手机信号不好加快要没电,他干脆按了手机,凭着直觉往前走,走着走着就辨不清方位,就在他困倦地站在原地打哈欠的时候,陶明凯听到了一阵十分不详的、类似爆炸的声音。

齐磊的电话打过来时,陶明凯的手机正插在湿润的土里,手机自带的铃声一次次循环。

因为刚刚发生过一次塌方,大家的神都还紧张着,虽然入了夜,却都没睡,陶明凯走走停停,又绕了圈子,才走出去不到一公里,刚刚出了事,就有人听到声音赶过来了。

陶明凯这个月已经倒霉到了极限,这时得了一点幸运,一个铁质的、将近两米的农具架也跟着他一块入了土,它砸到了陶明凯身上,却也给了他一点呼吸的空间,没有让他在短时间内就因为窒息而死。

另一点幸运是,他因为过于恐惧,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就晕了过去,避他因为挣扎把泥土呛进口鼻里。

……

醒来的时候,陶明凯很难受,他恍惚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顿时觉得冷汗直流,而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之后,他的冷汗流的更凶了。

“醒了?”齐磊看起来疲倦不堪,将嘴里抽了一半的烟按在了烟灰缸里,眼里的关心做不得假,“哪儿难受?”

陶明凯惯会顺杆爬,一看齐磊这样,他顿时开始发作,“我哪儿都难受,操,腿疼死了……我要是死在这儿,你就后悔去吧你!爸肯定会打死你。”

齐磊本来还记挂着他,知道他算是生死关头走一遭,想着对他态度好点,然而陶明凯气人的功力实在是强。齐磊已经累得发不出火,他嗤笑一声,扔给陶明凯一瓶水,“那你现在就替你爸清理门户吧,我等着你。”

说完了,他起身要走。

“哎!!”陶明凯急了,“你不管我了啊!”

“有人为了救你也受伤了,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在这儿守了你半夜,现在你醒了,我出于礼貌,替你去看看他。”齐磊转过来看他,“还有什么吩咐吗,少爷?”

陶明凯梗着脖子不看他,“这又不怪我,我哪儿知道会出事儿,又不是我叫别人去救我的……你别搞得好像我多罪大恶极似的行吗?”

齐磊懒得与他废话,推开门走了。

他来到走廊尽头那间屋子时,看见方云旗正十分力地伸手去拿小柜子上老板的外套他撑着那个倒霉催的农具架让人把陶明凯抬出来,湿润松软的土层带着那架子一滑,正好砸在了他的身上,好在周围人多,很快就把架子抬了起来,没出大事。但此刻他的肋骨很疼,不敢抬手,也不太敢喘气,一点睡意也没有。

“你要拿什么?”齐磊问。

方云旗松了口气,又躺回了床上,指了指老板外套的口袋说:“烟。”

“少抽点。”齐磊罕见地管了别人的闲事。

方云旗没说什么,不大高兴地撇了撇嘴。

又是那个表情。

很七情上脸的一个人,却不惹人厌烦,大概是因为他很沉默,不太出声。或者是因为他很显小的长相让他有这个特权,没人喜欢和小孩儿计较齐磊28了,看他顶多20,确实觉得他还是个小孩儿。

齐磊情商很高,惯会察言观色,能在很短的时间内猜测到别人所想,获得别人的喜欢与信任,但那多是用在“为了交往而交往”的场合,更像是打探,和朋友在一起时又是另外的状态。像这样完全没有主题,无关利益,对方又不是朋友的聊天,他并不擅长。

好在方云旗先开了口,他闷闷地说:“你弟醒了吗?”

齐磊在床边坐下,看着他说:“醒了,没什么事儿了。”

“啊,那就好。”方云旗一边说话一边撑着床,想坐起来。

齐磊扶了他一把,摸了一手温热的皮肉和凸出来的骨头,心想,这小孩儿够瘦的,倒是有点儿力气。

“你没课吗?出来做这个。”

“什么课?”

“不上学了吗?”

“我都二十五了。”方云旗说:“这个是工作,我们和单纯的志愿者不一样,拿工资的。”

齐磊愣了一下,又看了看他的脸,完全不像二十五。

“你做什么工作的?”方云旗问他。

“私募。”齐磊说。

说完了,又觉得自己这个答案有点敷衍,方云旗大概听不懂,正要解释几句,方云旗问:“做二级市场的吗?”

齐磊有些惊讶,“是,你了解这个?”

“不,其实我也不懂,胡诌呢,都是听我一个朋友说的,再往下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齐磊笑了,他觉得方云旗不像个在社会上赚工资的人还做的是帮辅吸毒和刑满释放人员回归社会这种工作,他更像个读书的学生,无论是长相还是谈话时给人的感觉都很单纯。

“出来工作几年了?”

“好几年了……”方云旗说了个含糊的答案,转移话题似的,他问齐磊,“你呢?”

齐磊也不知怎么,明知道对方在找话硬聊,却很认真地说了自己的事儿,他以为对方会觉得无趣,没想到在说到自己留学的学校时,方云旗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那儿好吗?”方云旗拿褪去了冷漠与忧郁的眼睛看着他,像是看着一簇突然盛开的花。

那个眼神让人无法不认真地回答,齐磊想了想:“挺好的,我很喜欢……就是第一年去的时候觉得那边气候太湿,别的倒没什么了。”

“嗯……”方云旗点点头,想继续问,又没有问,擦伤了的下颌和饱满的嘴唇在白炽灯的照射下被看的异常清晰。

“你喜欢那学校?”齐磊问他。

他把烟叼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嗯。”

“以后有机会可以去那里玩玩。”齐磊没问方云旗关于读书的事情,他以为对方是成绩不好没申请上。

方云旗突然用那种齐磊听了很想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