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缰绳,胯/下马儿四蹄撒开奔跑起来。

两人一路奔回靖王府,萧景琰对列战英丢下一句“守好,别让人进来”,就直奔内室进了密道。

列战英摸了摸肚皮,认命地在房门口坐下也不知殿下刚刚在苏先生房内和他谈了些什么,一个多时辰竟连卫峥都没说到……又不知这一次殿下要去多久,自己可还没吃晚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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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开门的是飞流,满脸毫不掩饰地不高兴,嘟着嘴拖长了声调转头对身后的人嚷了一声“水牛”

梅长苏匆匆走到了近前,他头发已经放下,随意的散在肩头,显然刚才那副足以入宫面圣的打扮是因为要见自己专程折腾的。

在病中还非要和自己讲这些虚礼!

萧景琰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拱手和他见礼。梅长苏对他一揖之后先转头低声训斥飞流:“飞流,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再这样叫殿下!”

萧景琰刚要说无妨,飞流已乖乖点头“喔”,一双大眼睛在两人中间转了个来回,最后定在萧景琰脸上,一字一顿地改口道:“景、琰”

他大概是怕自己吐字不清,故而说得格外缓慢,语气还带着种生搬硬套出来的柔和,不问而知是在模仿某人。

梅长苏整个人都僵了一瞬间,萧景琰看看他红玉玛瑙似的耳廓心情忽然大好,勉强忍住了没笑出来,清了清喉咙道:“无妨,飞流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我来是刚才有件事忘了问你。”

梅长苏听他不追究飞流的称呼,悄悄松了口气,侧身道:“殿下请进来说话吧。”

萧景琰短短时间内去而复返,又坐在了方才的位子上,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明明是来问正经事的,但怎么就有种没话找话只想再见他一面的错觉呢?

“殿下可是来问卫峥将军的事?”倒是梅长苏先敛心思,开门见山地问道。

萧景琰赶紧点头:“正是。现在差不多已尘埃落定,可以安排我见见卫峥了吧?”

梅长苏微微一怔,迟疑了片刻,低声道:“虽说夏江已然下牢,但事情终究并未完结,这种时候还是谨慎些的好。卫峥现在很安全,殿下不必担心。”

“他还在京城吗?”

“还在。”

“在何处?”

梅长苏抬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请恕苏某不能告知。殿下要是知道卫峥在何处,一定会忍不住悄悄过去见他的,万一有所不慎,岂不前功尽弃?”

萧景琰睨他一眼:“我若说我不会再那么莽撞胡来,想必你也是不信的。”梅长苏脸现为难之色,正要说话,萧景琰已接着道:“他在穆青那,是不是?”

梅长苏一怔之下不禁感慨,“殿下如今实在敏锐,也许过不了多久,苏某就会是无用之人了。”

萧景琰脸色顿时不大好看,碍于飞流在旁也不好说什么,一瞥眼见桌上一碗吃了一半的清粥,问道:“你晚饭就吃这个?”

梅长苏不意他突然转了话题,莫名奇妙地点点头,说道:“卫将军在悬镜司受了重伤,也需将养一段时日。待时机成熟,我自会安排你们相见。”

萧景琰低低叹了口气:“我实在等不及想要早些知道当年的情形……不过你既如此安排,自有你的道理,我听你的就是。”

当年的情形?

炼狱般的刀山血海在脑中一晃而过,梅长苏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勉强道:“苏某是局外人,自然不能体会殿下的心情。不过……”

“你现在已是局内之人了,不要再说这种见外的话,”萧景琰沉声打断他,突兀地伸手将桌边的粥碗端了过来,皱眉道,“都凉了。”

梅长苏今天已不知第几次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正愣神间听他又把话题拉到了那半碗清粥上,呐呐地顺口答道:“……没关系,我已经吃饱了。”

“半碗粥就饱了?”萧景琰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对飞流道,“飞流,你能再去给苏哥哥盛点热粥来吗?也给我盛一碗好不好?”

飞流自然是巴不得梅长苏多吃一点,至于水牛看在他带给自己许多点心的份上,就给他一碗粥喝也没什么。

于是大声答了个“好!”就捧起粥碗奔了出去。

梅长苏阻止不及,何况萧景琰说给他也盛一碗,拦着不让盛也太过无礼。只得无奈地对萧景琰道:“殿下也没用晚膳?不如我叫他们上些酒菜,我那粥里加了药物,味道实在……”

萧景琰满不在意地摇手:“我从前在军中,有时粮草不足也跟着将士吃野菜糙米稀粥的,没那么娇气。”

他一个皇子带兵,即使不被格外优待,也实在不该连粮草补给都跟不上。说到底还是因为不受宠,兵部尚书又曾是前太子的人,跟红踩白狐假虎威,估计从前没少借故为难他。

梅长苏想到这一层心头微痛,轻叹道:“殿下与将士们同食同宿,甘苦与共,难怪在军中如此威望。”

萧景琰自嘲的笑笑:“这算什么苦?”

粥是现成的,因此来得很快。

吉婶儿听说靖王殿下也要喝粥,觉得一碗恐怕不够,干脆将整个粥罐都端了来。粥罐外为保温,还套了一个更大的光口铜罐,里面装了滚水用以保温。

罐子放在一个长方木托盘上,旁边还摆了碗筷瓷勺并几小碟腌肉酱菜之类,是专为靖王准备的。托盘放在桌上时,萧景琰看向吉婶儿的眼色都变了他方才分明见这位年过半百的大娘是一只手托着这托盘的,其中光那个两层的粥罐就看着分量不轻啊。

吉婶儿却压根没注意到他在看自己,赤手将那冒着热气的铜罐挪到桌上,一边絮絮叨叨问着梅长苏要不要炒几个菜来,一边喜滋滋地给两人盛粥。

虽然晏大夫说梅长苏现下脾胃虚弱,需要少食多餐,每顿吃多了反而不好,但吉婶儿总觉得这么个大小伙子,每顿只吃那么点清粥哪里养得好身体,又不敢劝。今天听飞流说他还要再添一碗,自然十分高兴,连带着觉得那个向来看上去不怎么和气的靖王殿下也顺眼多了,特意地给他拿了只大碗,盛了满满一碗,还殷勤地将几碟小菜推到他面前,热情地道:“这些个腌的渍的晏大夫不让我们宗主吃,您多吃点!”

萧景琰已经许久没受过这样平民家常的礼遇。他生于皇家,走到哪里做客都是规矩严苛尊卑分明。回想起来这样慈爱真挚而不拘小节的招待,似乎只有从前在林府里的晋阳姑姑那里领教过,一时不禁有些感概。

吉婶儿咋呼一通退了出去,梅长苏苦笑道:“殿下恕罪。吉婶儿一向这样热心惯了,倒不是不识礼数。”

萧景琰已端起了面前那只大碗,低头吹了吹:“我从前听他们说江左盟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