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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因为谁和谁的心事而稍作停留。

寒冷的冬天过去,春意悄然降临。苏宅的梅花谢了,早杏海棠桃李梨紧跟着就次第绽放,曲池边的烟柳也由星星点点的浅绿蔓延出一片绕岸的青碧。

每个人都脱去了厚重的冬衣,唯有畏寒的梅长苏依然离不开手炉和大氅,但好歹也能在无风无雨天气晴好的时候,到廊下院中赏赏春色了。

万物生发草长莺飞的春天总是能令人心情愉悦的,就连晏大夫都比先前和颜悦色了好些。当然这其中更主要的原因是梅长苏身体恢复得很不错,一时半会儿砸不了他的招牌了。

这一天午后,刚下过一场小雨,萧景琰又带着静妃做的点心来访,就在庭院中偶遇了和颜悦色的晏大夫。

晏大夫大约是觉得他最近在监督管束梅长苏遵医嘱这方面功不可没,对他的态度也大有改观,这时竟破天荒地主动对他颔首示意。萧景琰知道老大夫在这苏宅中地位超然,一向对他尊敬有加。拱手为礼之后虑及不日就要去九鞍山,多问了几句梅长苏的身体状况。

晏大夫捋着颌下胡须道:“令堂大人通医术,有她随行当无大碍。不过那臭小子终究比不得常人,你们可要有节制。”

他说完径自负着手施施然走了,留下萧景琰怔在原地,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耳根发热之余觉得自己遭遇了千古奇冤这两个多月来自己连那人的手指都没碰到一次,还要怎么节制?

因为晏大夫不知从何而来的误解,见到梅长苏后他都还有些心神不宁。他其实是来和梅长苏商议几日后去九鞍山的一些具体事宜的,听说他只带飞流一个人,不禁有些担心。

可梅长苏低下头啜着手中的清茶,告诉他京中局势未稳,黎纲甄平他们必须留下。

“京中局势怎么了?”萧景琰皱眉。

梅长苏迟疑了片刻,似乎在权衡要不要告诉他。他心底的焦躁立刻开始翻腾又来了,又是这副垂眉低目的冷淡神态。他不太确定自己还能忍耐多少次。

黎纲的声音适时地在门外响起,萧景琰心里的焦躁却有增无减。若不是有要紧的事黎纲不会贸然相扰,那么下一步他是不是该回避了?

黎纲带着和梅长苏如出一辙的迟疑小声说:“宗主,是童路……”

梅长苏看了萧景琰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道:“说罢。”

“廊州总舵传信来说童路的娘亲和妹妹都没有异状,这些日子也没可疑的人接触过他们。”

“童路若是叛了,定然会求让他叛了的那些人提前安置他的娘亲和妹子。”梅长苏淡淡道,“既然没有动静,那他多半……是暴露身份被擒了。”他抬眼看着黎纲:“还是查不到他的下落吗?”

黎纲躬身:“属下们没用。”

“罢了,这么久没消息,只怕已是凶多吉少……”梅长苏摇了摇头,“传信到廊州,如常照应看顾他的家人,别为难他们。在有确凿消息之前……也别跟她们胡说。”

“是。”黎纲行礼退出。

“童路?”

这是梅长苏第一次在萧景琰面前处置江左盟内的事务,因为他觉得目前的局势毕竟也与萧景琰息息相关,应该让他提前有些警醒。萧景琰却在听到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时,回忆起了两人当初的一番对答“我见过的,替你查私炮房火药的那个年轻人。”

梅长苏笑了笑:“殿下好记性。童路原是江左盟京中各处的联络人,可是他在救卫峥之前就失踪了……现在生死未卜,也不知向抓他的人吐露了多少东西。我刚才说京中局势未稳,就是这个意思,殿下可别大意。”

萧景琰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他还在回想当日梅长苏说“就算是至亲骨肉,也无法把握皮囊之下藏得是怎样一个心肠”时的神情。

他当时怎么就没去细想呢?细想一下他是不是经历过背叛和出卖,才会说出那么狠绝的一番话来。

“苏哥哥。”

飞流忽然倒挂着出现在半开的轩窗外,梅长苏对他招招手,他就敏捷地一个空翻,稳稳落在了他身旁。

他身上带着杏花微雨的湿气和春天特有的草木清香,两只手合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好像捧着什么宝贝。

“看花。”他把双手伸到矮几上方,打开,一捧花瓣就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白的粉的浅绯深红,还有嫩黄的报春花,其中不少沾着细细的水珠,几乎铺满了整张桌子。梅长苏微笑着拈下他头发间的一片树叶,夸奖说:“真漂亮。”

飞流侧头仔细看看他,用手指轻轻地碰了碰他的眼角。

“难过?”少年天真懵懂的问。

萧景琰这一瞬间觉得自己心口被重重锤了一下。

你难过吗?假如被亲信的手下背叛?或者他为了不背叛你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你如果难过,为什么还要对我笑?

第九章

也许是被晏大夫那句无心之言勾起了一些不合时宜的遐思,也许是累积许久的焦躁需要一个出口,也许是临睡前喝了几杯闷酒。

也许并没有什么理由,不过是想要亲近自己心心念念之人的本能

那天晚上萧景琰做了一个梦。

一个可以说是乌七八糟,既不堪又荒唐的梦。

他似乎是梦到了替梅长苏解毒的那一晚,而梦中的梅长苏连那件几不蔽体的中衣都没穿,不着片缕地坐在他怀里。两人滚烫的肌肤相贴。湿热的汗水和喘息交融混杂在一起,他不停地用力挺腰把自己顶进他湿滑紧致的更深处。

梅长苏无力地倚在他身上,双手环着他的肩,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带着泣音的呻吟。

可又有些和那天不一样。他似乎在逼问梅长苏什么,而梅长苏总是不肯说。

被逼到极处,他流着泪还在摇头:“不行……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萧景琰梦到自己愤怒的重重一撞,“为什么瞒我?”

他一句接一句的质问,把他放倒在床榻上按住了凶狠地摆臀。梅长苏不挣扎也不抗拒,黑发散开妖异地铺满大半张床,嘴里含糊哀求着“景琰……饶了我吧……”身体却在热情回应,细瘦的腰扭摆迎合,微凉的足跟在他背上轻磕。

这场梦中的刑讯逼供似乎持续了很久,他们甚至还换了几次姿势,梅长苏从头到尾都好似被抽掉了骨头一般软软的任他上下前后的摆布,哭得眼睛都红了,可直到他咬牙切齿的射进他体内,那个问题他仍然没有回答。

然后萧景琰就咬牙切齿的醒了。

醒来后怔了半晌,保持着一脸被雷劈了的神情探手摸了摸裤裆,不出所料的触手一片湿黏。

萧景琰简直没办法相信。他过了十多年清心寡欲的日子,自问对梅长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