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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觉得这样的专业队就算是进去了又能如何?内部烂到这等地步,简直闻所未闻。

去了别说提高水平,不下降就算是钢筋铁骨了。

现在业余体校基本上都不敢再把适龄的好苗子往专业队送了,家长也不同意。

真不知道小琴是怎么想的。

当然,人各有志。

就像我那些瞒着晓琳的秘密嗜好,我也没资格说小琴什么。

但是她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别再把别人拖下水。

自己的烂摊子自己收拾,这才是一个成年人应有的态度。

“她自己当初做的决定,就应该想到这一点。

我看她当初根本就是这样打算的,当时她为啥不想好。

”我没好气的撇了一句。

等了一会,又觉得语气有些生硬,缓和了下说:“她进市队的事说的怎么样了?巴结人家这麽长时间了……”“她说是张天已经答应了,但是……但是前段时间,张天出事了……”“出事儿了?咋啦?”我挺惊讶的。

“说是……说是好像,和别人打架,被人捅了,人没抢救过来……”死了?我还真是头次听说这事,当然有些人肯定是对此消息幸灾乐祸的。

虽然我对此没兴趣,但是我却意识到这对小琴是多大的打击,在张天身上下了那么多工夫,他这突然一死说不定全都打了水漂了。

我醒过味来了:“所以现在她着急了?”“你也知道,小琴的梦想是一心想进国家队的。

但是业余选手就算进了专业队,没办法转正也是前途渺茫。

对于非正式运动员来说,参加比赛就是改变命运,只要拿了成绩就可以正式进队,表现突出就有希望进入国家队,搞体育的都是这样一个途径。

”“你是说她现在又想起来好好练了?”“天有不测风云,谁会想到出这事儿……”妻子已经坐了起来。

我还真没想到小琴这档子事里面这麽复杂,张天死了,她想进专业队看来只能另走门路,也许她这时候又觉得自身真本事也许会发挥作用。

毕竟前面张天还活着的时候做了那么多铺垫,不太可能人死茶凉。

在这紧要关头,自己哪怕急病乱投医要拼命表现一把。

说不定她还怀着一丝幻想,张天不在了,队里的风气可能会为之一清呢。

“天有不测风云,哼哼,天有不测风云……”我反复念叨了两句,“她要练就一门心思好好练,三心二意的啥也弄不成。

既然有了目标,就直奔目标去闯就是了。

其他不相干的东西,没必要瞻前顾后的。

”晓琳见我的口气依旧是冷冰冰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表情似乎很失望。

我们两人无言,坐了一会,她默默地起身,奔小屋去了。

我坐了一会儿起来,也跟着进了小屋。

但是刚进门却发现她穿了身衣服,踢拉着拖鞋又出来了,我愣了一下。

“你干嘛?”“……我出去走走。

”听她的语气听不出一点高兴的味道。

我心中有些歉疚,刚想说话,陈琳已经走过我身边沿着湖边往前走去了。

月色下这里的湖水泛着粼粼的水光,天热的时候是个游泳的好地方。

我刚才爽了一把,觉得神清气爽,决定下水扑腾一阵。

“你游泳不游?咱们下来游一会儿吧。

”我冲她的背影喊道,带着点妥协的意思。

“你自己游吧,我不想游。

”陈琳头都没回,就这麽回了一句,明显带着情绪。

也许是她的口气冷淡,我也有点不爽。

本来想跟她说两句软话道个歉,然后陪着她走一走,享受一下夜晚的二人世界。

但是现在我也没兴趣了,自己游就自己游,我也懒得再理她,进小屋换了泳裤,出来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

清凉的水包围着全身,我感觉我就像一条鱼,翻腾着水花,我踩着水把头冒出来。

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再看湖边的小路上,已没了妻子的身影,不知道她走到哪里去了。

喊了两声没人答应,我心里有点没底。

毕竟天这麽晚了,她一个人……算了,还是去找她吧。

我想找个比较近的地方上岸,但是想起来拖鞋还在下水的岸边。

掉回头刚准备往回游,突然间就听见一声惊恐的尖叫划破夜空,我当时触电一样浑身一哆嗦,一下还呛了一口水,汗毛都竖了起来,是妻子的惨叫声!我吓坏了,吐净口里的水,呛得鼻涕眼泪直流,咳嗽着脱口大喊了一声:“晓琳!”结果那边妻子凄厉的尖叫着:“救……啊……”就嘎然而止,然后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嘶喊尖叫,声音透着极度的惊恐和歇斯底里,而且时断时续,明显是有人在试图堵她的嘴,而她在奋力挣扎!我当时头发都炸起来了,妻子遇见坏人了!再顾不得别的,我使出吃nǎi的劲玩儿命向对面游去。

这时对面已经没了动静,我也唯一能听见的只有我扑腾水花的声音和我自己的心跳声,我的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了。

等我从水里上岸之后,疯狂地冲入岸边的guàn木丛里,陈琳刚才发出叫声好像就是从这里传出的。

但是在这里我没有找到任何人。

我觉得我快要爆炸了,用尽全身的力气四下里狂喊妻子,但是就是没人回答。

此时我已经完全丧失了冷静,好像没头苍蝇一样围着湖边四处乱找,但是周围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老婆!小琳!”我急的七窍生烟,嗓子都喊哑了,但是就是没人回应。

后来,脚下一滑摔了一跟头,这才冷静了点,赶紧打电话报警啊!可惜手机都在小屋内放着。

我狠狠拍了一下头,急匆匆跑到岸边,游过去的时间比绕过去要少的多。

刚要往水里跳,我猛然觉得背后有人。

我也是急晕了,下意识的一回头,接着脸上就重重的挨了一下,我眼前一阵金星乱冒,一仰脸摔进了水里,接着湖水就把我的意识给吞没了,黑暗中我飘飘荡荡沉到了湖底……************7月1日,星期四。

郑钰被手机铃吵醒的时候,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到了7点。

接了电话,是国内打来的。

尹媛媛问他到了没,郑钰说昨天就到了,已经住进酒店了。

尹媛媛好像放了心似的,又问那边天气怎么样、说在那边好好玩玩、给她带点东西之类的扯了一通,郑钰知道她又在闲cào心,应付了一阵。

最后,尹媛媛好像酝酿了一会,才说希望你自己想开点,小琳已经不在了,都两年了,你不能永远活在回忆里。

她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值得你珍惜的人。

郑钰沉默了,然后那边挂了电话。

眼睛又闭上躺了一会儿,虽然此刻已经清醒,但是残余的梦境依旧盘踞在脑中,挥之不去。

过了五分钟,虽然舍不得中央空调制造的冷气,但是终于还是起来了。

同屋那哥们儿早起来了,正在浴室里冲澡。

此人名叫马蔺,跟郑钰一间屋,同样来自港城。

这团里港城的就他们俩人,所以安排进了一间屋。

但是郑钰觉得也就是他自己,要换了别人搞不好还真不好相处,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这位老兄换衣服,就看见这位身上纹的那条张牙舞爪的狰狞青龙,再加上身材健壮,发型留着个美国陆军头,鼻梁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怎么看怎么像黑社会杀手。

这样的卖相,除了自己估计没人愿意跟他同处一室。

郑钰穿好衣服,梳洗了一下。

此刻马蔺洗完了从浴室出来,光着身子,又在展示那条陈浩南风格的龙纹身和肌肉,不过人倒挺客气,看见他跟他打个招呼:“这是餐票,二楼餐厅有早餐,导游刚通知了说8点半上车走人。

”“多谢。

”郑钰对他笑了笑,开了电脑。

“你玩什么?游戏?”“收收菜,看看新闻。

你要不要收?”说着郑钰作势要让位子。

“没事儿,你上吧,我上网就玩魔兽。

”说真的,马蔺行为举止确实不像外表那样古惑仔风格,至少到现在为止。

他穿好衣服,坐床上开始吸烟,给郑钰一根,郑钰笑了笑说:“我戒了,谢了。

”“嫌我烟不好?”马蔺没有放弃,依旧让烟。

“不是,真戒了,戒了两年了。

”“是吗,你真牛bī。

我戒两天都戒不了。

看啥新闻?”“妈的还能有啥,遍地都是灾呗。

你说今年也真是邪门了,年初蒙古新疆那一片大雪灾,然后又地震,接着又水灾,然后还有旱灾,泥石流滑坡,接着又水灾,都是什么几十年百年出一次的规模。

这是不是2012真的要应验了,这边旱的说湖都干了,那边洪水淹到一楼,这洪水怎么不往那旱灾的地方多下一点呐?你看这个。

“马蔺看了看,就见图片上一片干裂的土地,变成鱼干的小鱼被整个封在土层里,这说是百年没枯过的湖这次硬给晒干了。

还有一个图片则是俩人趟着齐腰深的水在街上走,其中一人手里还捧着块吃了一半的西瓜。

郑钰忍不住笑了。

马蔺也说:“这西瓜什么品种啊,这麽金贵,都这样了还舍不得扔。

”“今年这天气真是不正常,咱们那边那个南湖大概也要给晒干了。

”郑钰想起南湖,心里像是失落了什么,感觉心里有点闷。

“你家哪儿的?”“新区的,华阳花园的。

”“我听说过,那儿的房子不错啊,啥时候买的?”“在那儿住了快四年了。

”“妈的听说那一片儿的房子现在都快两万一平了,你买的时候多少钱?”“八千多吧。

”“妈的这房价真是吓人,现在这搞房地产的真他妈的不是人。

”“你住哪儿的?”“溪河十字街的。

”“哦。

”郑钰闻言也只能哦一声,溪河那一片治安混乱号称全市之冠,而且还是少数民族聚居区,本市道上几个有名的老大都是那一片出来的。

这位身上的纹身显然是以洪兴浩南哥为榜样,那究竟是干什么的就不言而喻了。

“……我有个同事在那一片住。

”郑钰的表情让马蔺觉得他是在没话找话说,吐出口烟笑了笑,说道:“你同事在那儿住?你是做哪行的?”“你觉得呢?”马蔺开始脱衣服,他也准备冲一下。

“……你不像是坐办公室的。

”马蔺认真的瞅着他,悠然抽着烟。

“你有什么根据?”“坐办公室的现在哪有你这样的,都是一天七八个小时,各个腰里面一层游泳圈。

而且你不带眼镜,说明不需要长时间和电脑打交道。

现在坐办公室的哪个没电脑?”马蔺分析的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看你的肌肉挺结实的,你是不是当过兵啊?”“没有,我只不过经常跑跑步锻炼。

”“那你是那种成天在外面跑的?感觉不像,你的话不多。

那种人都特别能聊,而且还不抽烟,难以想象。

”郑钰笑着坐在床上脱裤子。

“你是……不像是做生意的,也不像是……这真是猜不出来。

”“我是学校教书的。

”“你是老师?!”马蔺先是一惊,接着好像算命先生似的上下给他相面,口风顺着就变了“唉别说,我其实就觉得你像老师。

你这麽一说,还真是有点老师的气质。

你当老师挺自在的嘛,出来旅游直接奔国外。

”“现在学生都放假了嘛,老师当然也就没事了。

”“行,看来当老师这行不错,学生放假老师跟着放假。

哎对了,这次就你一个人出来的?”“就我一个。

”“你结婚了吧?”马蔺指了指郑钰手上的婚戒,眼还挺尖的。

郑钰看了看手上的婚戒,苦笑了一下。

等郑钰洗完了换好衣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的时候,这哥们突然一脸贼笑的说:“你知不知道你睡觉说梦话?”“啊?!我说什么了?”郑钰一脸紧张的看着马蔺。

“小琳是谁?你睡着的时候叫了两声,弄得我还以为你醒了呢。

”“小琳……”郑钰抬手让他看了下婚戒,马蔺这才明白:“哦,原来就是你媳妇儿啊,那这次她怎么没跟着来,就你一人来了?”“哦她……有事来不了。

”“哦……”马蔺看郑钰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觉得自己可能问错了话,哦了一声之后也不言语了,埋头收拾东西。

8点半团里的各位都到了酒店门口,大巴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一堆人乱哄哄的七嘴八舌叽叽喳喳。

好多人拿着相机左照右照,瞅外国什么都新鲜。

有的甚至拿着个相机对着路边的行人乱拍,活像一群刚进大观园的土老冒。

中国导游是个小姑娘,用超嗲的声音让大家别乱走,待会儿要出发去个什么公园。

还有个外国的导游在车上,用一种动物园里看动物的眼神瞟着郑钰这帮人,不时和驾驶座上的大巴司机交换一下眼神,说两句,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一看就知道说的没什么好话。

一会儿又打电话,打电话的时候眼神也瞟着这边。

郑钰扫了那两人几眼,心想这俩人真让人不爽。

旅行社联系这边的人是不是都不挑的,作为导游,看人的眼神都不正常,觉得就像在看待宰的羔羊,中国人在你们眼里都是任宰的冤大头吗?有可能的话,真不想上这辆车,但是既然是跟团来的那就别无选择了。

上了车挑了最后面俩位置,郑钰和马蔺坐下。

可能是刚才有点尴尬,谁也没开口说话。

郑钰觉得有必要打破这点小僵局,于是问道:“你呢?你结婚了没?”“没呢。

”马蔺显然也有此意,回答的挺快的。

“找朋友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