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块(1/1)

陆离的手紧紧的捏着我的手腕,有一点痛。

我的眼睛在说:放开!

我想我的神情是不会被误判的。

陆离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深蓝的眸子也染上了冷酷之色:

“我不会放开你的!你又能怎么样。”陆离咬牙切齿同时,右手顺势一提,想将我带入怀里。

我咬了牙,一用力,翻腕一甩一拉,只听“喀”的一声轻响,我已经甩脱了他的抓握。

所有的视线集中到我下垂的手腕。

白皙的手腕此刻已经红肿一片,薄薄的肩膀下,伤口竟还又渗出血来,不多时沾红的我的旧衬衫,显得极为悲惨!

手腕,在一瞬间痛得不可思议,额头立刻渗满了密密的汗珠,如果他不是及时的松手,我想我会真的脱臼吧!!

我的决绝,向他显示我的坚持。

抬头看着瞬间僵硬如石像的陆离,我的眸子冷漠,倔强!

陆离怔在那里,他看了看我的手,又看了看我的人,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又无法发出一个成功的声音。

我拿了书包,离开了。

漫无边际的走在路上,抬头看了看天空……

好一片无忧无虑的晴空……真美!

有几只白色的水边鹭鸶飞过,纤美的小小身影,自由而轻灵。

路边有苍翠的树木,散发着迷人的绿色,不时有各色花朵藤蔓,缠缠绕绕其下,红色的牵牛花质朴的似乡下孩子从泥巴堆里抬起头看着城里来的客人嘻嘻的笑,一脸泥土和鼻涕,眼里有着腼腆的幸福和羞涩的羡慕。

只是看着,吹着风,享受着和大自然交融宁静的美。

我的唇边露出淡淡的幸福笑容。

如果一个人,能老死于这风景优美的地方,多好。

我希望我是一个散步散死掉的人。

就这样不经心的走着,想着什么,或者什么都不想,感觉这风,这阳光,这清新的气息。

一路走回自己的小窝,亦是一种幸福吧。

回到家,我看了看身后,陆离一直都在三百米之外……

只有这样的距离,才会彼此从容吧。

如果,他,能一直隔得这么远,就好了。

我不想进近他的世界,也不想他走进我的世界。

二个人远远的对视着……

他一向高傲嚣张的气势微有收敛。我想,对于他来说,我是个很令人费解的人吧。

遇到我,是我的不幸,也许,也是他的不幸吧!

我走进楼道。

韩绝家门开着……

他的妈妈坐在正对着门的沙发上……

手里拿着一本杂志……

眼睛里有一种极冷漠的神情,和在韩绝面前温婉相去很多。

她看着我,眼神微微有些变了,似,多了一些不悦,我的存在似乎挡住了她的视线。

我礼貌的转了身,开了自家的门锁。

进去,准备关门的时候,看到韩绝的妈妈走了过来……

我刚才散步才恢复的一点好心情不想失去,对她微微一笑,啪得一声,将门当着她的面,轻轻合上。

她敲门!

我不想理……

我走进屋子里,关上房门,走向后院子……

去找那条懒蛇。

再关上后门,基本也就听不到前门的动静了。

我心安的坐在躺椅上,大黄游过来,从我的腿上,轻轻的攀上我的腹,与我缠绵成一团!

它喜欢把它的头,娇气的靠近我的胸口,我微微移了下,让它的大头放在我的右肩,左边有点疼,出血虽然停了,但显然伤口一直没有真正的痊愈过。

我看着这一井天空,很蓝,有白云一点点变化着形状,有的乳白成棉花状---有的飘渺如丝---

有的呈烟青色,青翠而纯净,那一缕淡淡的青红之色,真有一种瑰丽的天堂般的感觉,也许,真的只有天堂才能找到,这样的色彩!

恍惚间,我似长上一对白色云朵的翅膀,飞翔在碧蓝的天空,有人抱着我,自由自在,的……飞。

看得倦怠了,闭上眼睛,自然而然的睡着了。

醒来。懒懒的走到厨房,煮了一点面条弄了点白煮蛋和大黄同学吃。

吃完收拾房间,写写作业,洗漱,肩膀只是伤疤渗血,没大毛病,重新贴了创可贴,入睡。

至于李进和韩绝,我相信,没有我,天不会埸下来,这二个强悍的男人更不会死掉。所以,我还是睡我的吧。

这样饱饱地睡一觉醒来,就觉得舒服多了。

拉开窗帘,让一天最清新的空气和阳光一起进来……

我收拾好了,打开门,决定还是要去上学。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我们躲了头就能逃避过去的。

还好,至于韩绝的妈妈没有象怨灵一样的站在那屋子里等我。

心情舒畅。

到了小区门口,看到陆离!

他今天没开车,就站在那里。一身漂亮到眩目的进口运动装,将他本来就优美的近乎模特的身材显得好挺拔,让一众行人侧目不已。

他看到我,好脾气地打着招呼:“妆妆,早上好。”

这个人脸皮是什么做得?我研究了目测了下,没看出来。转身就走。

他跟在一边,我快他快,我慢他慢……硬缠着人不放。

呼……

我犯了什么罪,连让我自己独自走路的权利都被剥夺,如果这就是陆离所谓的喜欢,那被他喜欢上的人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倒霉!

到了学校,他目送我去班级,这一次,他没有跟。

第二节课,我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是李进需要再次交费开刀,至少要再交一万块,要不然可能有生命危险。

我请了假,坐了车去找林叶子。

暧昧业女性从业者一般早上都在睡觉。所以我很容易在西区那一片破旧的鸡笼子里抓到了林叶子。

她的房间脏得让人想吐。

一屋子客人过夜后的气味儿。

林叶子见我来了,又惊又喜,拿了一叠干净的卫生纸放在椅子上让我坐,又出门买了饮料打开让我喝,一边忙着收拾屋子,一边偷眼看我的神情有没有生气。

我不觉得自己有资格生气,林叶子做得事再不好,我吃得喝得用的,每一样都是这个女人提供,李进如果不看在林叶子的份上,自然和我是毫无关系的人。

我拿了纸,把情况写了一下。

林叶子立刻哭了:“他要不要紧……我跟你一起去看他……”

我不知道。我只是关心一个问题:“你有钱帮他吗?”

现在最关紧的不是谁去看他吧,是有没有一万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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