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1/1)

闾丘瀚在法国之行这个问题上对陈珈瑶撒了谎,如果说陪李桑参加电影节给足了李桑面子算是一种公事的。

虽然对陈珈瑶他不会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有事绝对不会隐瞒她,可是有时候有些事情还是不能真的就说出来的。女人大凡都是这样,事前给你再三保证只要你实话实话她们就绝对不会生气,但是只要一听完话,大凡的就都该翻脸了。

有些事情,根本就不用同她多说,就当是没发生过就解决掉了。

李桑在他眼中,是有些聪明的女人,可是,她的聪明和王秘书以及陈珈瑶的聪明都是不一样的。闾丘瀚自然也没有把她的这种聪明当作一回事,虽然有些小麻烦,但是毕竟还不至于真的用些手段将她怎么样。小打小闹玩一些小心眼的,女人的把戏而已,也都是上不了台面的。陈珈瑶离开这几年,虽然闾丘瀚一直念念不忘,但是不好说自己真的就敢在家里客厅的墙壁上挂一个守身如玉的匾额。女人的想法他还是了解一些了,而更是因为见过了不少存着各种心思的女人,更是显出他的陈珈瑶的种种好处来。况且,对于李桑这件事情上,闾丘瀚心中还真的有一些私心在的,人都是在适逢敌手的时候,才真的用心。陈珈瑶虽然不相信两人直接有什么,但是该因为自己生气的还是生气,每次一听说什么风言风语的,就理直气壮的打来电话追查,但是分寸拿捏的却能正好,而自己也不会嫌的厌烦。

闾丘瀚这些年心境倒是越来越好,脾气随着年纪也越来越小了,年轻的时候的那股子藏在心里的狠劲也被藏的更深。若是以前别说是被人威胁,就是横着说两句也一定会让对方栽跟头。李桑以及别人只看到自己三十多岁时稳重自信无所畏惧的样子,而陈珈瑶却是从他二十多岁时被人拿捏的时候就开始陪在自己身边了。谈情说爱在他看起来已经不适合他这个年纪该说的话了。亲情责任倒是胜过了一切。陈珈瑶就是他的责任和负担,总觉得一切要为她打理的妥妥当当的就是自己应该做的。而陈珈瑶,他也知道她其实从一种意义上说也是自己的后盾,她值得他珍惜、呵护,值得他只为一个人就撑起一片天地。

这是他一直渴望的感情,细水长流,温情脉脉,却又近乎血缘联系般的坚固异常。

闾丘瀚住的酒店是王秘书预定下来的,李桑的电影节行程是早就定下来的。而她在还没有准备动身前就开始张罗这闾丘瀚了。那一天陈珈瑶见着两人在办公室里独处,大半就是李桑在同闾丘瀚说这件事情。

公司旗下的女演员拿了大奖,对一个才发展两年的娱乐公司来说,也是一件喜事。陈珈瑶说的没错,虽然娱乐公司也是产业之一,但是像是闾丘瀚这么奉献的捧旗下的人,倒是真显得不合适。

陈珈瑶说不喜欢法国,其实他也不喜欢。两人听到“法国”这两个字的时候,还体会不到其中的感觉。但是当闾丘瀚再次与陈珈瑶分开独自来到这里的时候,便能清楚的体会到“故地重游”的感觉。也许他真的应该对陈珈瑶说一说当年自己被困在法国的时候的德行。那不仅仅只是陈珈瑶一个人的灾难,而是两人都最困难的时候,陈珈瑶甚至不知道他当时的绝望。

许多事情没有说并不代表着闾丘瀚不想说出来。事实上,如果陈珈瑶管的哪怕再宽泛一点点,她都会发现自己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

公司的事情闾丘瀚就从来没有跟陈珈瑶说过。闾丘瀚的母亲在世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过上那种男主外女主内小事操心不断大事有男人依靠的安稳日子。闾丘瀚眼睁睁的看她一个女人辛苦的打拼,可是终究也没有拼过命运。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男人,只有两种结局,一种是让自己的生活重蹈父母的覆辙,而另一种就是绝对不会向这个方向偏移一点点。

闾丘瀚连自己母亲的事情都没有同陈珈瑶说过,他谁都没有提过,对这些事情了解的最清楚的人除了谢晟莫以及宋山愚以外,应该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陈珈瑶只是知道他母亲病逝,过世很多年了,知道的再多一些就是自己是不太好听的私生子而已。

闾丘瀚并不是觉得这些话难以启齿,只是一直没有出现过说出来的时机。毕竟,他不会拉着陈珈瑶的手坐在沙发说“来,我给你说说我爸妈的事情”。

所以,闾丘瀚觉得现在的情况就是说有压力也有压力但是想的简单点了前途绝对又是一片光明的。

闾丘瀚预定的“出差时间”至多只有五天,而回去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和陈珈瑶谈一谈关于孩子的问题。不好说出口的话应该已经由宋山愚说的差不多了,到时候他只要摆正态度应该也不会惹陈珈瑶伤心。

闾丘瀚这么想着,顿时就觉得自己已经把未来一周内的主要工作都安排好了。

听到敲门声以后,闾丘瀚将指间的香烟按在烟灰缸中。他不用猜就已经知道了门外的人是谁,半夜的艳遇以前还无所谓,不过现在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还是离远些的好。闾丘瀚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进了卧室,将外面显得有些低沉的敲门声抛之脑后。

陈母这些天融入小区活动的积极性极其热忱,连陈珈瑶他们都看出来了。其实无非也就是一帮子老太太老头子聚在一起活动活动,说说家长里短的。

陈珈瑶这些年不在家,所以并不知道,其实在陈父过世以后,陈母比以前显得“内向”了不少,几乎就很少出门了。陈嘉楌看着老太太玩的这么高兴就奇怪了,不知道她怎么就转性了,同他大姐说了以后,陈珈瑶立刻就明白了一些。因为除了小区里的那些老太太老头子以外,陈母还没少往疗养院的去。更重要的是,陈母还不止一次的在饭桌上提到谁家谁家的儿子如何如何,谁家谁家的孙子怎样怎样陈珈瑶总算明白了老太太是从哪里找来了这么多的备选方案了。

虽然陈母一直在表现出“你快点嫁给一个好男人吧我可只操心这一件事情了”的态度,但是这种趋势终于越来越明显了。

陈珈瑶自然不会自寻死路的乱上添乱的同意见面什么的。即便对方没有听说过几年前的流言蜚语,但是她连孩子都生不出来就是一件大事实。而更加严肃的问题就是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换人不犯法,但是重婚可是犯法的。

对于陈珈瑶的持续拒绝,陈母原来的想法就是,一,陈珈瑶心里还有闾丘瀚,容不下别人了。二是以前的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了,怕男人怕结婚了。

而陈珈瑶被陈母弄的烦了,直接就把家里人一直不敢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你们就别操心我这些事情了,我现在这个样子有哪个男人愿意要我,三十好几了也不年轻了,又生不出孩子,以前的名声也不好。谁清清白白的家庭会要我?”

陈母立刻就消停了一阵子,而陈嘉楌听着这话,却是一脸的怒气,似乎是想一刀捅死肇事者。而陈珈瑶看了眼高小黎,发现她的眼神有些躲闪,不是不好意思面对自己,更像是不敢看着陈嘉楌一样。

陈珈瑶心中顿时就想着,谁也不是傻子,都是聪明人,只不过是没说透而已。陈珈瑶这么一想,心底自然就觉得跟高小黎又亲近了一些,等着有空的时候从郊外的家里收拾出自己没穿过的名牌衣服都送给了高小黎。

闾丘瀚按着报备给陈珈瑶的时间回来后,陈珈瑶也没有去接机,只不过等人一进公司的后,就被陈珈瑶给堵进电梯里。只不过是分开了五天,陈珈瑶也没有觉得有多想念,老夫老妻的,感觉就是闾丘瀚立刻十天半个月的她都不会想念。可是等人出现在这里面前后,那种在过着日常生活的感觉也才跟着回来。

闾丘瀚说出来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晒黑了?”好像出远门的人其实是陈珈瑶才对。

陈珈瑶一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听到这么一句,弄的她下面的话也不好说出口了,她只能捂着自己的脸回了一句:“最近在喝中药,一天两次,估计就是因为那些黑乎乎的药,喝的脸都黑了。”

“怎么了?你发烧不是已经好了么?”

“谁发烧还喝中药”陈珈瑶没好气的看了闾丘瀚一眼,“调养身子的偏方,什么实质性用处我也说不出来,只是天天喝而已,喝的我晒一晒都能变成药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