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计画(1/1)

“这个太平常了。”

阁罗好着身下的,“我的商人朋友,如果来鬼王峒,你可以试试碧鲮族的妓女。她的皮肤像脂玉一样莹白,柔软的身体能随心所欲摆出各种姿势。”

程宗扬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个碧奴,名字里有个碧字吗?”

阁罗满不在乎地说道:“一个碧鲮族的,谁会关心她的名字。”

说着他大笑起来,“我的朋友,即使你走遍南荒,也找不到比她更荡妖艳的女人。”

程宗扬心跳越来越快,表面却只露出恰如其分的好奇,“她比这个还美貌吗?”

被他们好的腰细腿长,圆臀,无论身形容貌都是上佳的美人儿,阁罗却不放在眼里,“鱼目永远不可能胜过珍珠。那个是碧鲮族长的女儿,但被外乡人搞大了肚子。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后来碧鲮人把她当成礼物,送给鬼巫王大人……”

程宗扬终于敢肯定,阁罗口中的妓女就是谢艺一直在找的人。他眼神古怪地看了小紫一眼。这个小女孩就是岳帅的女儿?

阁罗的话语断断续续飘进耳中:“鬼巫王大人对这个大肚子的荡舞姬很满意……把她当成一件有趣的玩具……每天给她喂食各种药物……”

阁罗停下来拔出,不层地用紫黑色的拨弄着湿润的:“这个甚至不会扭动臀部。碧奴身体每一个部位都是鬼巫王大人为取悦雄性而设计的。与她交配的时候,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她就会主动耸动讥你满意。”

阁罗脸上带着狞恶的笑意:“她的比母马还丰满浑圆,像一粒灌满水的雪球。当她扭动吞下你的,你能感到她荡的腔体里热腾腾充满吸力。再强壮的男人,只要被她耸动几下,都会忍不住。”

“你不相信吗?”

看到程宗扬脸上的表情,阁罗大声道:“鬼巫王大人曾经命令那个妓女去抚慰他的鬼战士。你知道,鬼战士没有灵魂,但仍然有需要发泄。那次碧奴在两个时辰内,和超过二百名鬼战士交配,灌满的肚子比怀胎时还大,连挤出的奶水都有着的味道。”

程宗扬忍不住道:“这么快?”

两个时辰是四个小时,二百四十分钟,平均每个鬼战士的时间只有一分多钟。那个碧奴简直是吸精魔女,和这样的女人,不知道是谁在享受。

阁罗哈哈笑道:“但你不用担心,我的朋友。告诉她你是阁罗的朋友,她会让你尽情享受她的。怎么?你还不喜欢吗?”

程宗扬苦笑道:“这样的尤物,想想就令人心动,就是怕我连半刻钟都撑不了,丢了你的面子。”

阁罗摇着脑袋,“不用担心,你想做多久都可以!”

“哦?”

“一个很快就让男人的只会让人厌倦。被鬼巫王大人调教过的碧奴拥有一种特殊技能。”

阁罗压低声音道:“只要你命令她做下去,碧奴就会在你之前收紧,用力压迫你的,让你的消退,然后不停地和你下去,直到你满意为止。”

“压迫?”

程宗扬脱口而出。

传说中的阿拉伯挤奶法就是压迫来控制,但程宗扬却从未想过有哪个女人能用的挤压来延长男人的时间。

“当然。她每挤压一次,你的冲动就会更强烈。她曾经跪在我面前,用她妖艳的为我不停地了一整个夜晚。当太阳升起时,我喷出的几乎胀破了她的。”

程宗扬心神驰荡,小紫在一旁听着,白玉般的脸颊充满好奇。

阁罗扭过头,狞声道:“小紫,你以后会是比你娘更荡的女人。”

小紫背着手,小脸歪到一边,天真地说:“可小紫还是孩子啊。”

“很快就不是了。”

阁罗道:“鬼巫王大人命令我带你到鬼王峒。在那里,你的母亲碧奴会教你怎样用身体服侍男人。当下个月你十五岁生日的那天。鬼巫王大人会亲自享用你的。”

阁罗狠狠盯着小紫雪嫩的肌肤,狞笑着沉声道:“仔细看着吧。很快你就要和她一样用和嘴巴同时服侍两个男人。”

阁罗凶狠地好着身下的,一边嚎叫道:“阁罗叔叔会干穿你幼嫩的!用灌满你幼小的!你会和你娘一样,在阁罗叔叔身下摇摆!不用害怕,碧奴的傻女儿!你会和你娘一样荡:因为你身上流着她荡的血!”

阁罗的吼声仿佛发狂的潮水,几乎挤碎竹楼,小紫脸上却带着天真的笑容,怒吼声触到她一片空白的笑靥,便消失得连浪花也不见一朵。

“我就那么一晃神,被浪头从树上卷下来,当时就暍了好几口水。我寻思着,我祁老四这回算是交待了。听天由命,冲到哪儿是哪儿吧。等我浮出来,吓!周围连一片陆地都看不到,谁知道这鬼地方会有这么大的潮水……”

祁远向众人述说自己怎么被潮水冲进海里,又怎么被返程的碧鲮人救起。听说石剐也破潮水卷走,下落不明,祁远神情惨然。石刚是头一次走南荒的新手,没想到最浚又只剩下自己、吴战威和小魏三个。

那个年轻的碧鲮女子递来一只刷洗干净的水囊,祁远双手接过来,连声道:“你歇着!你歇着!赶了几天的路,早就累透了。”

那女子一声不响地退到一旁。

角落里,云苍峰轻抚着玉佩,“你是怎么看的?”

“南荒这些部族购买军器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这桩生意,我觉得有些邪门。”

程宗扬皱起眉头,“阁罗的意思,第一批刀斧弓甲,每样就要一千件,算下来要十万银铢──鬼王峒哪儿来这么多钱?”

云苍峰神情凝重。鬼王峒已经拥有了半个南荒,却在此时大量购置军器,甚至购置铜铁来自己冶炼兵刀,不能不令人起疑。联想到他们对白夷等族的横征暴敛,他心里越发不安起来。

“云老哥,”

程宗扬道:“我对地理不熟。南荒的北边靠近什么地方?”

云苍峰缓缓道:“末国的竞州和晋国的珠崖郡。”

另一边,武二郎和苏荔爆发出两人第一次争吵。

蛇傀和黑舌对这支送亲的队伍会走到临海的碧鲮族并没有多做追问,却对花苗的女子表示出莫大的兴趣。苏荔有意让族中的女子去接近他们,却遭到武二郎的强烈反对。

“我们花苗女子本来就有择偶的权力。”

武二郎压着火道:“这是择偶吗?你们这样做,与碧鲮族有什么区别?”

苏荔冷静地说道:“下要忘了,花苗名义上也是鬼王峒的附庸。如果花苗人拒绝他们的要求,会引起他们的不满,甚至疑心。”

“你考虑过她们想法吗?她们会同意你这个族长吗?”

“她们离开花苗时,已经把生命和尊严献给神明。为族人的利益献身,是她们的光荣。”

武二郎低吼道:“如果他们挑的是你呢!”

苏荔也恼怒起来,尖刻地说道:“你知道我做得有多好!”

武二郎脸色铁青,最后一把搂住苏荔,像要把她揉碎般用力。

苏荔挣扎着,赤裸的纤足使力踢着他的小腿,力气却越来越小。

程宗扬干咳一声,提高声音道:“阁罗马上就会走。”

这句话虽然是对云苍峰说的,声音大小却正好能让苏荔听到。

果然苏荔从武二郎怀里挣脱出来,“为什么?”

程宗扬一笑,“因为我告诉阁罗,有几个南荒的部族,正密谋要刺杀鬼巫王大人。”

苏荔玉脸蒙上一层寒霜,手掌不易察觉地一翻,握住背后的长弓。

“玩笑!玩笑!”

程宗扬连忙陪笑道:“只是开个玩笑。其实阁罗是急着回去安排地方,好接受那笔回扣。”

苏荔挑起眉头道:“他有那么急吗?”

“可不是嘛。就算大家谈定了生意,第一笔交易最快也要一个月,我从来没见过像阁罗那么着急的。好像明天属于他的那份就能飞来掉进他口袋里。”

程宗扬耸了耸肩,“看样子,那个鬼巫王平常给他们的薪水并不高。”

苏荔松开弓,瞋怪地横了程宗扬一眼。

程宗扬正待开口,却突然竖起耳朵。武二郎怒气未消,虎着脸跟苏荔较劲,云苍峰低眉沉思,谢艺恬淡地坐在角落里,不知在想些。剩下的几个人或是低声交谈,或者是沉默不语,程宗扬却听到靠近自己的屋角位置,有一个轻微的呼吸声。

程宗扬猛地跃起身,手中寒光一闪,从竹墙间剌出。弯角状的刀刀从屋角透过,一股鲜血随即喷在竹墙上,沿着发黄的竹子蜿蜒而下。

众人从房中奔出,只见一个碧鲮人以扭曲的姿势盘在竹梁上,他耳朵贴着竹墙,颈部几乎被整个切断,没有任何挣扎地死在梁间。

祁远脸色越发青黄,“我见过他──我和阁罗说刀剑的时候,他一直在和那个黑舌头的随从交谈。”

众人省悟过来。这是鬼王峒安插在碧鲮族的眼线。可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难道阁罗对自己一行起了疑心?

程宗扬出手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谢艺风一样掠了出去,顷刻间绕楼一周,这时才施施然拾阶而上。

“没有其他人。我猜他只是自己来打探消息,好去向主人邀功。”

众人都松了口气。碧鲮人尸身处理起来虽然麻烦,但总比走漏了风声要好。

楼外传来一声象鸣。那头巨大的白象载着阁罗离开了碧鲮族的村落。

作为阁罗生意上的伙伴,蛇傀和黑舌没有来打扰商队。众人重新安排了人手警戒,易彪和几名护卫拖走尸体,云苍峰却盯着程宗扬手里的短匕,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

程宗扬把匕首递过去,笑道:“正想让云老哥瞧瞧呢。”

云苍峰也不客气,接过来仔细翻看。

那柄匕首锋刀只有半个手掌长短,刀锋弯曲犹如牛角,柄部却比锋刀长了一倍,形状如同珊瑚。它的刀鞘也是一截暗红色的珊瑚,合起时浑然一体。中间的锋刀打磨得很薄,雪亮的刀身有种冰玉般的通透感,由于沾了血,边缘流动着微红的晶光,仿佛一片滴血的寒冰藏在纠曲的珊瑚中。

程宗扬苦于没有防身的兵器,平常背着两把钢刀,不方便不说,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是刀贩子。这柄匕首是自己从鲛人身上捡来的,用起来还算合手,当即不客气地据为己有。

听说是鲛人身上的匕首,云苍峰神情更加慎重。他摘下腰间的碧玉佩,倒转匕首,用柄部的珊瑚轻轻一划,佩上便多了一道划痕。云苍峰犹豫良久,终于还是没敢用匕首的锋刀来试玉佩的硬度。

“夜叉珊瑚盛产精铁,传说有一种铁乃万年寒冰所化,质地锋锐异常,用来切割玉石如切油膏。这种铁在海底万年,往往被珊瑚覆盖,受其铁质所感,附在其上的珊瑚也坚利之极。人称珊瑚铁,为天下奇珍。”

云苍峰将匕首递还给程宗扬,微笑道:“恭喜程小哥。”

“珊瑚铁?”

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思索间,武二郎一把将匕首夺了过去。那厮眯着眼瞧了半晌,腮帮的横肉跳动着,然后把匕首扔了过来,气哼哼道:“什么破玩意!”

程宗扬哈哈一笑,“二爷当然识货。那四大假还是你说的,什么灵飞镜、珊瑚铁、玄秘贝……二爷当然不放在眼里了。”

吴战威在窗口盯了半天,这时转过身来,“那家伙走了。”

说走就走,这阁罗还真是个急性子。但他的随从却没有离开,蛇傀带着奴隶搜罗了碧鲮人采集来的珠宝,用箱子一一装好,却没有看到黑舌的身影。

武二郎与苏荔重归于好,两人谁也不再提那两名随从的要求,并肩携手离开竹楼。

这边祁老四却闹了个大红脸。众人安排宿处,给祁远和那个叫碧星的碧鲮族女子留了一个单间。那女子一声不响地入了房,祁远却说什么也不愿进去。

“你们当我老四是什么人?”

祁远脸红脖子粗地说道:“她救我一次,我拿刀去换她那是报恩!这种事我能干吗?”

“得了吧老四,”

吴战威道:“我瞧那女的白白净净,相貌也是上等,你可占了大便宜了。就你祁老四的模样,还挑三拣四?你要嫌弃,我老吴一句话,立刻让她出了这门。”

祁远说什么也不答应,死乞白赖跟那帮汉子挤在一起,半步也不往房里去。

谢艺轻轻抚了下衣摆,从容道:“程兄,可有意到海边散步?”

程宗扬看了他一会儿:“半夜到海边散步?谢兄很有雅兴啊。”

“水浪接天,潮打长礁,这样的景色在六朝是看不到的。”

蛇傀带着奴隶继续勒索财物。可以看出,鬼王峒在这里拥有绝对的权威。阁罗走后,蛇傀像主人一样发号施令,碧鲮人生满花朵的精巧竹篱被奴隶们推平,扩出大片空地,然后用毛竹搭起架子,将没有采捞到足够珠宝的碧鲮人吊在架上拷打。

程宗扬和谢艺默契地避开那一幕,刚好朝海边走去。

“岳帅曾说,海中的潮汐是月亮引起的,每到满月或者完全看不到月亮的时候,都会出现大潮。碧鲮海湾地势奇特,两条伸人海中的山脉形成一个圆形,海水易入难出。他处潮水升高五尺,湾内就能升至两丈。”

程宗扬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心里却在思索谢艺找自己要说什么。

林中传来一声压低的叫声,程宗扬与谢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身朝礁石走去。

程宗扬悻悻道:“一爷这趟来南荒,倒像是专门来配种的。”

谢艺淡淡道:“武二是男儿本色。”

“那祁老四呢?”

谢艺道:“祁远是义气深重。选择虽然不同,却各有各的长处。”

程宗扬笑咪咪道:“那谢兄你呢?”

谢艺淡淡道:“哦?”

“谢兄虽然跟我们混在一起,但拔了毛的凤凰还是凤凰。只衣服干干净净这一条,就把我们这些粗人都比下去了。这一路对谢兄抛媚眼的花苗女子也不少,可谢兄这表现……啧啧,修行多年的老侩也没你这么装的。”

谢艺忽然停下脚步,“程兄,借手一用。”

程宗扬警觉地退开一步,“干什么?”

这家伙不会真是个基佬吧?程宗扬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如果谢艺突然兽性大发,自己可真没把握能逃脱他的魔掌。

谢艺伸手拉起程宗扬的手腕,食指、中指、无名指按住他的脉门。良久,谢艺松开手。“无论程兄练的是什么功夫,最好都不要练了。”

“为什么?”

“你刚才出手,角度和方位很准,手也很稳。这样的天赋,如果你愿意当杀手,会是一个不错的杀手。”

谢艺望着程宗扬道:“但你出手时过于强猛。我看到你试图控制力量,却犹豫了至少三次。”

程宗扬笑道:“这你可看错了。如果不杀那个偷听的家伙,可能死的就是我们,我根本就没打算控制力量。”

“是你的手在犹豫。”

谢艺道:“你自己也许并没有注意到,你出手时,力量……”

程宗扬听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你的真气并不纯正,气脉行进间阴多阳少。再练下去,有害无益。”

谢艺口气很慎重,程宗扬却并下在意。自己刚刚吸收了两股死气,真气如果纯正毫无杂质才是怪事。不过这家伙眼光可真不错,只看自己出手就能猜出这么多。

程宗扬道:“对了谢兄,你不是说碧鲮族有一种丝,和霓龙的天丝很像,色彩七彩纷呈,在什么地方?”

“我是从《天茧名丝编》中读来的,具体出自碧鲮的什么地方,非谢某所能知。”

程宗扬奇怪地看着他,“谢兄以前是做什么的?”

谢艺微微一笑,“你猜呢?”

“我知道你足跟随岳帅,但在此之前呢?祁远说你在军队待过,打的绳结都是拴马结。”

谢艺点了点头,“祁远是个人才,在商馆可惜了。”

“但我觉得有些奇怪。易彪他们也是军伍出身,都是典型的文盲,别说博览群书了,‘非谢某所能知’,这样的话打死他们也说不出来。”

“追随岳帅之前,我在长安的皇图天策府。”

谢艺淡淡道:“你知道,我姓谢。”

看着程宗扬成竹在胸的表情,谢艺微微笑了起来。

程宗扬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吧,你的那个皇图天策府,还有你姓谢是什么意思?”

“皇图天策府是一所学院,简单来说,是培养军事指挥宫的讲武堂。六朝的高级将领,一半都出身于皇图天策府。我和王韬一样,家都住在建康。”

建康,王谢……“哦!”

程宗扬猛地明白过来,手指着谢艺,“你是王谢家族的人!”

晋朝的豪门世家首推王谢,“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这首诗程宗扬多少也知道一些。

“虽然我和谢家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谢艺道:“但这终究是个骄傲的姓氏,不是吗?”

程宗扬点头同意。王谢两家轮流把持晋国朝政,人物风流,千载之下仍令人向往,确实有他们骄傲的理由。

“我准备到鬼王峒去。”

“是吗?”

“你知道,”

谢艺抹着手指,慢慢道:“那个家伙骗了我。”

在白夷族,那个鬼王峒使者在谢艺的刑逼下,说碧宛已经死了。对照阁罗的话,很明显他在撒谎。在一只手都被削成白骨的情形下还要撒谎,可以想象那个使者知道碧宛真实的生存状态比死亡更难以令人接受。

“我们不干涉岳帅那些女人的生活,但决不容忍她们受人欺凌。”

谢艺口气很平静,却有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压力。

程宗扬咳了一声:“我和阁罗约定,交易在白龙江口进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我们就会离开。”

“哦?”

“阁罗曾邀请我们到鬼王峒去,但我拒绝了。坦白的说吧,”

程宗扬摇了摇手,“南荒这地方我不准备再来了。这一路,我们已经死了太多的人。我打算在自己的小命还没有丢掉之前,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谢艺沉思片刻,然后道:“那么,祝你们一路顺风吧。”

谢艺的背影消失在波涛间,程宗扬叹了口气,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谢艺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已经拒绝了他的提议,决定与星月湖保持距离。但失去这样一个机会,还真有些心痛。鞠社……如果他们拥有的是一个篮球社,也许自己已经答应了吧。

想起篮球,程宗扬不禁手痒,他捡起一颗椰子,在手里拍了拍,做了个标准的投篮动作。

椰子划过一道弧线,没入灌丛。“砰”的一声脆响,然后传来一声闷哼,有重物“噗通”倒在地上。

程宗扬瞠目结舌,听着灌丛后的惊叫和纷杂的脚步声。

有人叫道:“蛇傀大人被袭击了!”

“抓住刺客!”

“是碧鲮人!把他们都杀光!”

乱纷纷中,几名手持长刀的随从带着奴隶从灌丛后冲出来。

“往那边逃了!”

程宗扬指着波涛翻滚的海面,厉声道:“是个鲛人!”

“鲛人?”

几名随从停下脚步,面面拐觑。这会儿风急浪高,跳到海里追杀比鲨鱼还敏捷的鲛人,跟送死差不多。

很快有人提出建议:“我们立刻禀报阁罗大人!夜叉珊瑚的鲛人违背约定,偷袭我们鬼王峒的勇士!”

没有人怀疑程宗扬,阁罗宣布过,这个北方来的商人是他的朋友。

那些随从很明显不是用来作战的武士,听说袭击者是鲛人,就失去了追杀的勇气,准备撤退。

程宗扬扯住一名随从,“蛇傀不是在村子里吗?怎么会来这里?”

“那些碧鲮人的惨叫声打扰了我们的休息,蛇傀大人决定在他们都被吊死之前先到这里来。没想到会被鲛人袭击。”

“只有蛇傀?黑舌呢?”

那随从露出暧昧的笑容,“也许正在哪个碧鲮女人床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