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节(1/1)


这种迷醉,仅限于肉欲。

好在他需要的,也只是肉欲。

可他实在想不到,月娘明明之前已经涕泣哀求,明明已经痛得脸色发白,她怎么还要与自己唱反调

她茫然地看着他,居然还在为茉莉说情

她真地不怕死,还是她根本就是个山精狐鬼

「哼,孩子是吗等她回来之后,她就不是了。还有,她回来,最多变成像你一样的荡妇。可如果她不回来,她就会变成一具死尸。月奴你,还是先操心你自己吧。」

朱由菘说完,咬着牙根又再次在月娘体内猛送。

月娘能够感觉到,自己最后的,模糊的那个希望也破碎了。

那个自己的替身,自己纯净的希望,破灭了。

朱由菘用什么手段,她不清楚。

但她清楚的是,茉莉在劫难逃。

就像他说的或是臣服,或是死。

可她呢甚至比茉莉更可悲。

她的心不愿继续对着冷血的朱由菘摇尾乞怜;可她的身体,也不能随心所欲地选择去死。

她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像如画一样,在这只有肉体的世子府中,还可以找到向上爬一步的欲望;她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卫子卿和卫子璇,为什么她的爱情,会这样的畸形和无奈

如果她不爱他们,她或者也可以心无挂碍地去自尽。

为了这畸形的无可奈何的爱,她像个行尸走肉般,在这世子府中偷偷痴盼了几回,又痛苦过多少个夜。

「求你让我死吧。」

月娘闭上眼睛,像是在说一桩最平常的事。

她有些累了。她不想继续盼望,她现在已经完全绝望。

朱由菘停了一下,让自己古怪峥嵘的龙阳,停在她的身体内。

低头看了一眼,两人身体的交合处,已是鲜血涟涟。

他的暴虐,他的贪婪,他的只求一快,让月娘的后庭饱受折磨。

「死好,让我先弄废了你,你才能死」

朱由菘接着继续他的暴虐,看到月娘的眼泪,一串串地从脸颊滑落到贵妃椅的椅面上。

「主子,主子」

花奴的声音,怯怯地从殿门口飘进来。

里面的情形,他在外面都已经听到了。

他不知道,原来月娘,比他想象中的更勇敢。

私放茉莉,这个念头他不敢有,更不用说实行。

可月娘都做了,这让花奴除了惭愧,还生出一种对月娘的,模糊的敬仰。

这种惭愧和敬仰,再一次催动着他,生出一种类似英雄救美的情愫。

尤其是当他听到月娘的那句求死的话,他更加难以忍耐。

谁都可以死,但月娘不能死。

月娘是他晦涩生命中最后的那盏灯光。

因此他要解救月娘,可他拥有的,也只是自己的身体。

于是他试着推了推沉重的朱红色殿门,发出一声微弱的「吱呀」声。

然后他跪下,跪着进入那间情欲和腐肉气息交缠的殿堂。

他不是个真的英雄,他没有本事可以挥舞着刀枪剑戟,把心爱的女人从凶兽的身体下救出来。

因为他见过真正的英雄,那些连死都不怕的东林党人。

可他们现在,已经真地死了,无一例外地死了。

一具具无头的尸体,栽倒在西四牌楼下。

他想活着,就不能充当英雄。

他无意也无力去救国救民,他想救的,只是眼前这个哀戚戚悲凉凉的月娘。

用他的身体去替代她的,这样,很卑微吗他想。

也许是,可他要她活着,她必须活着。

趁着朱由菘现在还没有真地,对月娘起了杀心。

他一路跪着过去,一面向前,一面剥去自己轻薄的外袍。

「主子求您,宠幸我花奴的身体,难道比不过月奴么」

花奴听到自己的声音也觉得恶心,就像一个真地失了宠的小妾。

朱由菘第一次看到花奴这样主动,看到他白色衣服随地散落,露出细削如女子般的肩臂,又展现出腰肢和臀部的美好线条。

朱由菘此时也不得不惊叹,难怪自古以来,那么多帝王都偏好男色。

原来这男色的美,竟也可以这般令人动心。

只可惜,他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花奴为什么这么反常。

「花奴,你这奴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要我宠幸你,好,等我收拾完她,再说」

朱由菘冷笑着,眼睛看着花奴,身下却依然冲击着月娘。

月娘也明白花奴的用意,可她也只能用沉默去表达感谢。

如果她把事情挑明了,就等于是害了花奴。

「不主子,我,花奴没有其它意思。我只是,想念主子习惯了被主子宠幸主子,您不想要我吗」

花奴一面说着,一面解开头顶上的发髻,将发簪扔在一旁。

让一头黑发披散在腰间,为白皙的肌肤,增添一抹勾人的颜色。

看着朱由菘眼中的瞳孔突然大了一圈,花奴赶忙继续凑上去,一双手抚上朱由菘的大腿,轻柔地抚摸着。

用他小小的乳头和结实的胸膛,去磨蹭朱由菘腿毛浓密的小腿肚。

「你」

朱由菘对着这样的一个花奴,再看看越可怜就越觉得想欺凌她的月娘,觉得实在难以取舍。

可花奴的唇已经吻上了他的大腿,他的舌甚至在沿着他的大腿,在继续向上攀升,蜿蜒地向他的小腹处侵略。

「既然你这么想好。」

朱由菘终于狠狠心推开了月娘,将他没有释放的欲望,塞入花奴的口中。

「花奴,你很聪明,也很贱。不过你要知道,我不喜欢你的聪明我只要你够贱明白吗」

朱由菘一只手抓住花奴的头发,龙阳就开始在他口中耸动起来。

花奴费力地眨眨眼睛,口中的血腥味道和剧烈的冲击感,让他几欲呕吐。

可他强忍着,眨着被刺激得泪光潋滟的双眼,哀哀地看着朱由菘。

他明白朱由菘喜欢什么,他只能勉强自己去讨好他,换来月娘暂时的安宁。

月娘痛苦地躺在贵妃椅上,紧闭了眼睛只是一个劲地流泪。

她听得到花奴隐忍的呻吟声,听得到朱由菘的龙阳在他口中造成的水声。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间

这到底是大明的世子府,还是他们身体的炼狱

月娘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这炼狱,何时才有尽头

花奴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着朱由菘。

他偷偷打量着朱由菘越来越沈醉的表情,就更加卖力殷勤。

他的唇舌在服侍着他似乎永无止境的欲念,就连他的心,也一并蜷缩在他权势的阴影下。

朱由菘眼下玩弄的,何止是他一个人。

他玩弄的,是他和月娘两个人的,所谓尊严和命运。

尊严,他和月娘早已丧失;而命运,则完全是一片漆黑的渺茫。

「主子主子,九千岁驾到,正在前殿候着您呢。」

如画急匆匆地跑来,跪在开着一条缝隙的殿门外禀告道。

从那缝隙里,如画的一双杏核眼,看到了殿里的情形。

朱由菘已经到了最关键最紧要的时刻,他加紧了抽送的频率,让花奴更加痛苦难耐。

那些要命的珠子,让他的唇和舌,都痛得要滴出血来。

朱由菘想尽快结束,他不想带着一身的欲望,去见那个满脸诡计的老权阉。

于是他两手抓住花奴头顶和耳侧的头发,开始了最后的也是最猛烈的冲击。

花奴阵阵作呕,口腔不断地挤压着他的龙阳。

这种不适的反应,反而让朱由菘得到了最大的享受。

终于在花奴口中,他散发了他的欲念。

花奴认命而无奈地接纳了他浑浊的jing液,又用唇舌去清理着他的龙阳。

趁着当,朱由菘大喘着气问道:「来了多少人,什么情形」

如画低头答道:「回主子,来得人不多,有几十个,穿得也是便服。九千岁看起来,心情尚可。」

朱由菘点点头,示意花奴为他穿好衣服。

花奴巴不得他赶快离开,第一次对这九千岁有了点好感。

若不是魏忠贤,他和月娘,还不知道要被朱由菘折腾到什么时候。

「主子她放她回去吧。她的伤」

花奴看着朱由菘走到殿门口,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求道。

「找大夫。」

朱由菘头也没回,不耐烦地摆摆手。

这节骨眼上,魏忠贤来干什么了

这老权阉的出现,必定不会只是来跟他闲话家常。

为了这桩烦心的事,他也懒得与月娘多做计较。

只是他头一遭有种感觉,月娘这玩物,似乎不再完全属于他了。

她的心,反了。

「未知九千岁驾到,有失远迎」,朱由菘面上堆着笑,不及进门,便高声寒暄着。

一脚刚踏进会客厅,便忙对着负手背立的魏忠贤拱拳致意。

只是脸上虽笑的毫无破绽,心底里却恨透了这老阉货。

自己才是正儿八经的龙子龙孙,却要奉迎这没了男人物件的老妖怪。

无奈形势比人强,即便先皇驾崩了,这老阉货仍是高高在上的九千岁。

据闻新皇帝对这老家伙也算是礼敬有加,所以朱由菘也摸不准这老货还能猖狂多久。

魏忠贤正负手对着客厅内的一副徐渭的梅花蕉叶图沈吟,此时也不过略转过身看看满脸笑容的朱由菘,略微点点头算是答礼。

他也不是不想笑,只是多年来杀伐决断出自他一人之口,早已习惯了周遭人们对他的谄媚奉承。

如今先皇一去,他便转变态度,倒容易令人心疑他魏忠贤失了势。

这种未败先怯的表现,在这新旧交替的时刻,尤其要不得。

于是他牵动着麻痹的嘴角,要笑不笑的,只是直直地看着朱由菘。

朱由菘心里没底,忙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魏忠贤上座,又忙不迭地试探:「您老今儿怎么这么有空您能来我这,好歹先说一声儿,我好叫奴才们准备迎您的驾。早就想请您过府一叙,无奈您贵人事忙。前一段儿先皇大丧,尤其离不得您老操持。虽然是国丧,但您老还需多多保重,否则又岂是国家之福」

魏忠贤眼见这亲王世子也需对自己毕恭毕敬,更体会到权力一物的可贵。

他在小宦官的搀扶下坐稳了,方冷笑一声,用他尖刻刺耳如垂死鸭子般的声音说道:「世子这般说,倒是抬举杂家了。杂家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先皇念我忠谨,杂家虚称了这九千岁的名号,也不过是大明之臣。头顶的是大明的天,脚下踩的也是大明的土地。说到底,杂家也还是为朱姓大明的江山操心使力。因此,今日前来,正是为我大明的新皇而来,向世子借样东西。」

朱由菘在一旁小心陪坐着,看着不阴不阳的魏忠贤,听着他不咸不淡的浑话,心下一沈,脸上却依旧堆着笑打趣道:「九千岁说笑了。天下任什么东西,岂有九千岁向小王借的道理您老府上无论是珍禽异兽,抑或是奇石古玩,岂是小王这寒舍内能比拟的若您老看得上眼,这徐文长的画儿也算能拿出手,就是这画得了仙遇,又何谈借字,岂不见外」

魏忠贤略掀唇角,听着朱由菘顾左右而言他,伸伸手止住他的话,不紧不慢地说道:「杂家说了,此次前来并非为杂家自己,只是欲为新皇办事。世子也无需与杂家开心取笑,直说了罢,杂家不要世子的珍宝古玩,只是要跟你借几个人得力的人,服侍新皇。说起来,也是世子对新皇的忠心,也算是大功一件呢。」

「人什么人得蒙您老青眼我竟不知,寒舍竟有此等人物」

朱由菘干笑着,心中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美人。千金易得,美人难求。素闻世子府上豢养了大批的美人,个个都有飞燕玉环之姿。如今新皇登基,天下大定。而新皇身边除一周皇后和几个妃子外,竟无一超群之美人服侍在侧。以致皇嗣零落,终非大明之福,更伤了天朝盛世的体面。为此一端,杂家也说不得舍了这老脸,前来问世子借人了。」

朱由菘的笑意越来越僵,心下不由暗骂,这老阉货居然是上门抢人所好,还美其名曰「借」。可谁不知,借给了皇帝的女人,岂有收还之理。这正如说书的所讲的借荆州一般,有去无回呢。

他忍着心里的怨气,仍强笑着说:「几个人罢了,不值什么。只是服侍新皇,我深恐她们不配。倘若服侍不周,这一番亟待效忠的美意,岂不变成了坏事况且市井传言,九千岁又岂可尽信那都是些玩笑话,我这又哪来的那些个天姿国色」

魏忠贤喝了口茶,瞟了朱由菘一眼说道:「美与不美,杂家自有分寸。想杂家于宫中一呆便是几十年,寻常美人见得自是不少,可真正出色的,却大多湮于市井间,并未出现在皇宫里。尤其经由您调教过的美人儿,大抵神仙也伺候得,料不会服侍不好我们这位新皇帝。我单说一人,皇宫禁苑内,便无人可胜其媚。否则,又怎会令得世子恩宠有加怎会令得世子为她扑杀王春生那小子且先皇御赐的宝器,也不会独独便宜了她一人。」

朱由菘惊疑地望着魏忠贤,不明白这老货怎么会对自己府上的事,知道的那么清楚。听他话中的意思,不止是对月娘的事情清楚,就连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尽在他的监控之下。

「东西两厂,并不是吃干饭的。我调理出来的奴才,自然对皇家的事尽忠职守。世子也无需介怀,杂家不担心别的,只是吩咐他们,需格外保护世子的安全而已。就算世子的头发少了一根,那都是杂家的罪过。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魏忠贤阴阴地笑着,让朱由菘感到毛骨悚然。自以为这世子府如铁桶般严密,到头来也终究被魏忠贤的爪牙所监控。

此刻的朱由菘,后背一阵阵发凉,却又大汗淋漓。只庆幸自己平常只论风月,并无半句对魏忠贤的怨谤之词露于行迹,否则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先帝一心只在木匠活计上,所有奏章折子,几乎都是这阉货一人说了算。他说谁反了,那就是反了。而只要与谋反沾了边,无论之前是多么地荣贵,也只能做了那刀下的亡魂。

「是,让九千岁费心了。」

朱由菘言不由衷地干笑几声。

迫于魏忠贤的yin威,他知道这一次,那千娇百媚的月娘,不仅她的心不再驯服于他,就连那副美妙绝伦的身子,也要被迫拱手让人了。

又一番口不对心的寒暄之后,在魏忠贤的威势下屈服的朱由菘,拱手看着惊恐莫名的月娘与其它几名美貌的侍婢,被华丽异常的镏金马车载走,直到消失在街道转角,他才缓缓放下拱起的手,又慢慢捏成一个拳头。

他不是心疼这几个女人,也并非对月娘真地一往情深。只是男人的本能和一贯无人冒犯的皇家至尊,被魏忠贤这一介阉人轻而易举地踩碎,这口气又如何咽得下。

只是事已至此,他亦只能在心底大骂晦气。想着月娘那尤物曾经在他身下动静皆媚的姿态,他也只能暗叹可惜。又巴不得快些把偷跑的茉莉捉回来,也算是一种补偿。

月娘也不知道是好命还是歹命,偏巧她前脚刚刚私放了茉莉,后脚就有魏忠贤来要来她去。否则,他也不知道之后会怎么折腾她。

无论她是个多么烈性子的货,他也总有办法让她低头服输。只是,落在魏忠贤手中,也不见得是种幸运。那阉货的手段,只会比他更残刻。

而且素闻那新皇朱由检是个面冷心冷的主子,平日里便不喜女色。每天都深锁着眉头,考虑的都是大明江山的中兴之法。

只那月娘早已在肉欲中沈耽惯了的,就算她心里不喜这男女之事,那身浪肉也早就习惯了男人的阳物。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的那些个迷情纵欲的药汤,也早就把她的身体,浸yin得比妓女更为放荡。

想到这儿,朱由菘暗自用手按抚了几下那欲翘的棒棒。也奇怪这月娘竟有如妖魅。只要一想到她那样子,不由得身下那活龙便要噬人般按捺不住。

罢了,反正人都已经送走了,多想也是无益。更何况她已生出反心有了反骨,留在身边也许不尽然都是好处。

就当便宜了自己那皇帝堂兄,总算也是肥水没落外人田。朱由菘轻轻甩甩袖子,无奈何自我解嘲一番。轻哼一声,总算是对自己有了个交代。

他微锁眉头,咳嗽一声叫过一旁的侍卫戴淳。

「交代你办的事,怎么着了」

他没事人似的问,不想被下人看出自己刚受了气。

「主子放心,这一两天内,那丫头必定乖乖地自己跑回来求您。」

戴淳低首答道。

朱由菘点点头,这才长舒一口气。

旧的已去,还好新的即来。

茉莉,茉莉。他在心里默默念着这美丽的名字。

有茉莉,有花奴。

自己这逍遥王,就总算没辜负了今后的那些个美景良辰。

再说月娘和如画等几个美貌的侍婢,在那宽敞的马车里,各揣一摊心事。

如画倒是看过些世面的女子,也深知自己身处这马车,比过去那位主子的更奢靡些。

所以不论送她去哪,总不会缺吃少喝。

服侍谁都是服侍,男人也不过就是那般。连朱由菘她都伺候了那么些年,还有什么男人她对付不了呢。

只要自己事事依从小心行事,总不会过得太差。

月娘则随着马车的行进而越来越心慌。想当初,她就是在那辆马车上,被朱由菘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玩物。

如今,她又将被送往何处。她不敢想,却又不能不想。

只是,无论被带到哪,像她这样的女人,却注定只能成为别人的禁脔。

难道这就是她的命难道她真地再也无法见到心心念念的卫家兄弟

她忍辱负重苟活了这些日子,支撑她活下去的,不也就是这么一点愿望了吗。

月娘鼻子一酸,忍不住两颗泪就坠在马车里,跌入厚厚的波斯地毯中。

如画斜眼瞟了月娘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忍不住讥诮道:「呵,你倒是挺眷念咱们那位旧主子的。看来,他那根东西,倒弄得你离不得了。」

月娘听着她露骨的讽刺,脸红了红,又觉得与她无需辩解。

叹口气,月娘飞快地拭去了泪痕。把脸转了过去,只是不看如画,什么也没说。

如画给了她的后脑一个长长的白眼,又不轻不重地说了句:「呿,矫情。」

不知又轰隆隆跑了多久,马车才终于停了下来。

月娘的心悬得越发地不安,听到外面有个尖细的声音叫道:「女子们都下来吧。」

如画等几个侍婢都一一下了马车,月娘见实在拖延不过去,才蹭到车门口。

「姑娘快些,到了这儿,便是你们的造化了。」

那站在车外的太监,看着月娘慢腾腾的,就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

月娘起初只是低着头,听到这话,不得不快些。悄悄抬眼向四周扫了一圈,倒是吓了她一跳。

只见眼前的这所大宅,竟比朱由菘的那所皇亲府邸更为富丽堂皇。这大宅本位于京城最繁华热闹处,却又藏匿于一条静谧悠长绿柳成荫的大街中,可谓是旺中取静的好住处。

门口一对汉白玉雕的石狮子,更有两队身穿黑衣的双刀侍卫,面无表情地侍立在大门两侧。至于红墙碧瓦,高厦瑰阁,更是不在话下。

看到车上下来这几位香艳的女子,那些侍卫竟也没人去多看一眼。这时,从前面的马车里,有位华服白发的老头子方下了车,那些侍卫才齐刷刷地跪下,称他为九千岁。

那面上无须的老头斜瞥了她们一眼,眼光有意无意间在月娘脸上停留的时间更长些。

月娘不巧与他对视了一眼,就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一层。那眼神竟不像是人该有的,眼白如死鱼般浊白,一对瞳孔灰黄,却又鹰隼一样锐利。

她马上垂下头,不敢再看那对让她极不舒服的眼睛。那些人都叫他九千岁

她努力去回忆,终于想起那日卫子卿曾与她说过这么个名号。

对,那时京城里发生了一桩奇事,说是这九千岁不过是一个宦官,权势竟然大到了不得。

不过是因为这九千岁看上了别人家的一户豪宅,于是就去跟那人家谈判,要求那家把这豪宅让给他。

只是那主人也不是一般人,也是一位皇亲国戚。因此当场拒绝了九千岁派去的说客。因这事,算是惹恼了九千岁结下了梁子。过不久,九千岁便指使手下人,告发这人家偷盗皇帝的器皿。

事实上,那些器皿是公主赠予这主人之物。只可惜皇帝糊涂,一味忙活自己的木工活,打心里又信任九千岁,因此由他处置这案子。

那家主人自然是做了冤死鬼,而那豪宅,便轻轻松松成了九千岁的私产。

这件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那主人含冤至死。同样,却无一人敢为之喊冤。可见这九千岁竟比皇上更大些。

卫子卿在告诉她这桩故事时,还是附在她耳边说的。之所以告诉她,也是让她小心。无论跟谁闲聊,万一说到这九千岁,千万不要搭这话茬,以免祸从口出。

他还小心嘱咐她一句话,叫做宁见阎王一百,莫遇女鬼八千。至于这「女鬼八千」,就是那位九千岁的姓氏,合起来就是个魏字。

如今,这比阎罗王更可怖的九千岁,就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眼前。也只有他,才有可能将自己从世子府中接出来。

只是脱离狼窝又进虎穴,照此看来,九千岁比朱由菘更可怕。他为什么会把她们接出来,又要把她们怎么样月娘的心,悬得更高,跳得更快了。

随着引领的那位宦官,月娘如失了魂一般,随大流跟着众人来到一所大殿中。

这大殿内描龙画凤,金堆玉砌,竟俨然身处皇宫内院。

魏忠贤早已僭越了皇权,因此对这巧取豪夺而来的大宅,用了无数民脂民膏,也并不怕因此而丢了性命。

他在侍卫亲随的前呼后拥之下,慢腾腾地上了楼,留下月娘她们在一楼的大殿里。

月娘无心欣赏这种穷极奢华的殿堂,她只是用力扯着手中的绢帕,茫然地等待着不能预知的命运降临。

「你,还有你,都随我上来,九千岁要召见你们。」

傻傻地等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所有人都不敢吭声。虽说都是在朱由菘府中呆惯了的,但到了这里,却仍被这阵势吓到了。大家都是一样的坐立难安,一样的鸦雀无闻。

直到一个小宦官从楼上下来唤她们,这种漫长的煎熬,才算是有了一个转折。

「主子,人已来了。」

戴淳依旧面无表情看着地板拱手秉道。

朱由菘坐起身,眼睛倏地亮了一下。又嘿嘿地干笑了几声,清清嗓子说道:「好。让她进来。」

说罢,便懒洋洋地躺回到罗汉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悦书。

她正卖力地含吮着朱由菘的脚趾头,一个个细致地,绵密地,用她精细滑腻的小舌舔吮着。

如画走了,月奴也走了。据说一个是因主子玩腻了,另一个则是得罪了主子,所以都送给了宦官。

舔他的脚趾固然有些恶心,但更恶心的,是被送给宦官。

悦书不想遭受更惨厉的折磨,所以她宁肯服侍朱由菘。

好歹,他还是个完整的男人。他有那物,便不会把尖锐的烛台刺入女人的下体。

茉莉携着她稚嫩的小小的身影,垂着头哆哆嗦嗦地,跪伏在了朱由菘的面前。

今晨下了一场雨,浇得她从头到脚都湿淋淋的。

刘海和着雨水,贴着额头和双颊,衬着她一对惶然无助的黑眼珠,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更让朱由菘眼不错神地盯视着她。

「呵,知道回来了无妨,你若愿意,就再跑出去。我保证,绝对没人拦阻你。茉莉,你还要跑么」

朱由菘的脚趾从悦书的小口中抽了出来,随意地趿着便鞋,走到茉莉身前稳稳站下。

茉莉眼睛一眨,两颗泪滴便堕碎在大理石地板上。

要是能有第二个法子,她绝对不会再踏入这深宅大院一步。

要是她能决定自己的生死,她这刻就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可怜的是,她连死也不敢。

昨天她还在傻傻地满街寻找自己失散的父母兄妹,却怎么都找不到他们。

她想找到他们,然后跟他们一起离开这噬人的京都。

可哪都找不到,让她一度怀疑,他们是不是真地那么狠心。

前脚才把自己卖了,后脚就远远地走了,再也不管她的死活。

她问了好多人,可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没看见。

实在没办法了,她委委屈屈地坐在街边小声抽泣。

正好临街一家客栈的伙计出来倒潲水,看她哭得彷徨,就上前问明了缘故。

她还不敢说明实情,怕把她抓回那个什么世子府。所以只说跟家人走散了,找不到所以急得哭。

那伙计看看她,小声问她:「丫头,你父母是不是米脂人还带着几个更小的孩子」

茉莉又惊又喜,连连点头称是。

「那就坏了」

那伙计四处看看没什么人,又低声说道:「丫头,你能跑就跑吧,索性也别找了。你父母兄弟,如今可能都在阜成门那边吊着呢。据说是他们偷了哪位王爷世子府中的宝贝,说是拿不到赃,就把他们全家吊到死。我也是今儿早上听客人们谈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爹娘。若果真是,你就趁早跑了吧,要是一起拿到,岂不是一家子都遭殃」

那伙计说完,看到茉莉脸上怔怔的。刚想再说几句劝慰的话,天又偏偏落下了大雨点。他也只得叹口气,拿袖子遮着半个头跑回客栈了。

茉莉心里一片虚空。她有种预感,她知道那里吊着的,一定是她的爹娘兄妹。

所谓的赃物,一定是她没错的。

她可真是个扫把星,既然已经卖了,又何必要跑。

早知跑了竟会连累家人,打死她她也不跑的。

茉莉想通了,站起身就向阜成门一路飞跑。

大雨点打在她的脸上身上,她连擦一把的时间都不敢耽搁,还险些撞到了一辆疾驰的马车上。

可她都顾不得了,她必须去亲眼看看自己的爹娘。

看看他们到底被自己害的多惨,好让她彻底死了那自由的念想。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那里,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爹娘。

他们都吊在门前的两根高木桩子上,头都低低地垂着,似乎都没了魂魄般。

她的弟弟则抱着那仍在襁褓中的婴孩,和她五岁的小妹子,一起缩在城门下狼狈地小声哭泣着。

茉莉这时才终于放声大哭,跌跌撞撞地跑到城门下。一把搂住自己的弟妹们,用她湿漉漉的袖子替他们擦眼泪。

「姐姐,姐姐,快救救爹和娘啊」

弟弟妹妹见到茉莉来了,忙指着木桩子哭喊着。

茉莉无暇多安慰他们,又跑至木桩子前哭喊道:「大人,大人们,求你们行行好,快放了我的爹娘吧再这么着吊着,他们会死的我就是贼赃,我回来自领罪,请你们抓了我,放了他们吧」

几个官兵看到一个美貌的小丫头跑来,就知道福王世子要找的那贼赃,确实是她无疑了。于是遣一个小兵去请了世子府的领卫戴淳来,另外几个便把茉莉的爹娘解了下来。

一番折腾之后,茉莉的爹娘苏醒过来,与茉莉抱头痛哭,却都无计可施。

茉莉确实已经被他们卖了,从今后,她的死活荣辱,再也与他们无关了。至于皇亲国戚,这几个字就能压死他们,活活要了他们一家子的命。

戴淳很快便到了,他曾见过茉莉,看到她自动回来,也是意料中事。他也不罗嗦,说贼赃已拿到,命人放了茉莉一家子。只把茉莉塞进马车里,便骑上马押着车走了。

茉莉哭着揭开窗帘,透过雨幕最后再看了自己的亲人们一眼。

这一次,她知道,若想再见,除非黄泉。

如今,她听得朱由菘得意地问她,她马上飞快地摇头,并将头伏得更低,鼻子几乎就要吻在了朱由菘的鞋面上。

那鞋面上绣着几条黄金蟒,都吐着艳红的信子,昂着头高傲地嘲笑着茉莉如草似蚁的命运。

「不跑了,大人,再也不跑了,真地,再也不敢了。请饶了我的爹娘和弟弟妹妹,是我自己跑的,跟他们无关。」

茉莉更缩紧了肩膀哀求着,生怕朱由菘对她的家人不利。

「嗯出去野了几天罢了,怎么忘性还见长我告诉过你,要叫我主子。从今后,生,是我世子府的奴,死,是我世子府的鬼。记住了吗」

朱由菘蹲下去,将茉莉尖尖的小下巴握在虎口里,强迫她抬起脸来面对自己。

茉莉只得小声回道:「是,主子,记住了。」

她的脸虽已与朱由菘的高度相差无几,可她的眼神,却不敢看他的。

朱由菘一只手把玩着茉莉可爱的下颌,另一只手却从茉莉纤细的脖子向下滑去。

「看着我,茉莉。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

朱由菘一手轻松地拨开茉莉的衣襟,却不着急向下探寻,只在她尚未发育完全的胸部上缘游移着。

茉莉紧张地咽口唾液,几次鼓起勇气,才敢把闪闪烁烁的眼神投在朱由菘的脸上。

她虽然不是很明白朱由菘要对她做什么,但她知道,这或者就是之前那位月奴姐姐对她说的,是要毁她清白的那码子事了。

茉莉还在米脂老家的时候,曾亲眼见过没了清白的女子,被人们浸了猪笼淹死在河里,或是被活活烧死在桩子上。

因此虽不甚懂得何谓失了清白,却知道那下场是极为凄惨的。所以当时才壮了胆子跑掉。

如今朱由菘的手,就如猫儿逗鼠一样戏弄着她。他仔细观察着茉莉的一举一动,她慌乱失措的表情,身体不自然的战栗,在他眼中,都是异常新奇的玩意。

这可真是个纯粹的雏儿。他心内叹道。原来这种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的小女孩子,竟比风月老手更为值得细细品玩。

茉莉的眼睛虽不得已看着他,却空洞洞地一对黑瞳孔,里面只有疑惑和惊惧。

她的小身子绷得更紧了,鼻尖上都是汗。

粉嫩嫩的小嘴儿微微开启着,看得到更为粉嫩的小舌头。

她一定喘不过气来了。否则她的嘴唇就不会轻颤,她的鼻息也不会那么急促。

朱由菘捉着茉莉的小下巴,将她拖得越来越近,茉莉的身体也就跟着越来越僵,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

终于朱由菘将她的整张小口,都包覆在他的唇下口中。

没错,他极少亲吻女人。但对茉莉,也是欲难自禁。

她太新鲜,太稚嫩,太纯净,以至于太诱人。

她口中的味道很清新,小舌头如怯生生的茉莉花一样,只能任他采撷品尝。

她的发间颈上还有一种淡淡的乳香味,她的发际鬓角还有没来得及褪尽的小绒毛,这都是最纯洁的少女的标志。

朱由菘吻得愈发起劲,茉莉则如同被吓坏了的人偶,被他一把从地上捞起来,任意在怀中揉弄。

她害羞,羞得整张俏脸绯红。

她害怕,怕得连本能的反抗都忘记了。

她不再是茉莉,因为在她心里,永远都印上那副可怕的景象:爹娘不分昼夜地在城门高吊着。

朱由菘抱着昏昏沉沉的茉莉,两人一起跌倒在内室的大床上。

当他扯开茉莉的衣襟,那带着凉意的手指让茉莉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她猛然坐起来缩至床角,一只小手抓着枕头上的流苏玉穗子,另一只手掩着胸前那一片凌乱衣衫之下的白玉胸脯。

当初月娘给她洗澡的时候,她还羞得了不得,更何况朱由菘是个男人。

刚才那狂暴一吻,让她失魂落魄。她现在才算是转醒过来,哀戚地望着朱由菘说道:「主子,我我怕我才11,还小呢。您别「「呵,小茉莉,你若不是这么鲜嫩,我也未必一定要你。11又如何,12,3岁就嫁人的女孩子,不也有的是你跟了我,自然有你的好处。何况,你的爹娘,我能抓他们一次,就能抓他们十次。你还不明白吗你的命都是我世子府的,何况是你这小身子」

朱由菘一面邪笑着说道,一面不疾不徐地扯落自己身上的蟒袍,露出精赤的上身。

继而,又褪去月白丝缎里裤,那古怪壮硕的嵌珠龙阳,也跟着一起跳了出来。

茉莉哑口无言,又不敢细看朱由菘。不仅是他的言语吓到了她,他那根东西更让她惊惧不已。

她涨红了脸儿,别过头去不看,满室内只听得她紧张局促的气息。

朱由菘自知美食当前,又向来不喜欢潦草了事。她已是他砧板上的肉,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细细品尝。

他不仅要占了她的处子之身,更要摧毁她的自尊,让她的心也跟着一起沦陷。

他慢条斯理地爬上床,一只手温柔地抚弄着自己的龙阳,安慰它迫不及待的欲望勃发。

「别惹我生气。把衣服脱了,一件一件地,脱个干净。」

他命令道。

茉莉犹犹豫豫地,两只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刚想照他说的做,内心又实在挣扎。

「数三个数,若还没有脱光,我就找戴淳,就是接你回来的那个。去把你的弟弟抓回来,做宦官。你知道什么是宦官么就是把这东西切掉,让他不男不女。」

朱由菘欣赏着茉莉的挣扎,把玩着那根跃跃欲试的棒棒,冷酷地笑道。

这可以只是一句恐吓的话,也可以变成事实。为了达到他的目的,他并不在乎用何种手段。

「一,二」

他数着,还不及数到三,就看到茉莉飞快地自已扯落一身的衣物,如初生孩童般,光溜溜地展现在他眼前。

茉莉怕,她的怕战胜了羞耻心。她还有什么可牵挂的她已看到了地狱,她不能让家人也一起看到。

「这才乖巧。过来,把手放下,哪也不许遮,让我,好好看看你。」

朱由菘手一挥,外面便进来几个侍婢,把内室里的灯烛,都一起燃点起来。

她们有条不紊地将每一盏立式宫灯轻手轻脚地摆放在大床四角,又将两面巨大的琉璃镜抬过来放好。

如此一来,灯火映照在镜子上,反复照射,竟将幽暗的内室照得亮如白昼。

温暖的橘黄色光线,照在金丝银线的被褥上,本是极奢美的一幕。

只是那床上的人却实在怪异,一个瘦且精壮的男子,一个弱且娇小的女童。

茉莉别无他法,只得听命。且羞且惧地爬到朱由菘脚下,低着脸只敢看那床上的锦褥。

手脚也不知道怎么安放才好,咬着嘴唇,缩着肩膀,两条腿紧紧地并拢在一起。

「躺下去,腿张开。眼睛,看着我。不许闭,不许看别处。」

朱由菘继续命令道。

茉莉不知道这样的煎熬到何时才是尽头,可她除了照做,也没有其它法子。

缓缓躺倒下去,接触到微凉的锦褥,她的手臂就浮上一层鸡皮疙瘩。

咬咬牙,将两腿纤细的腿儿打开。此时她很想晕厥过去,很想闭上眼睛装作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但朱由菘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