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1/1)


了她。

叶芽早已被他折磨地快要发疯,她现在只能捂住他的嘴,“阿树,别出声,好吗”她可以认定他们睡着了,只要他不说话,只要她引导着他慢慢来,甚至忍受他的莽撞,她都觉得她可以让他很快结束这场疯狂的欢好。

薛树点点头,叶芽放心地收回手。

可下一刻,他禁锢着她的腰狠狠挺入,若不是她及时捂住了嘴,恐怕就要叫出声了

有点疼,更多的是酸涩的肿胀,想到那样大的物事全部进了她的身子,她就紧张地要命。偏偏在这样的夜里,她不能求他慢点,不能动手推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力捂住自已的嘴,不发出半点声响。

然她到底经历的少,这种事情,哪怕两人都不说话,又怎会没有声音

他在她身上快速挺动着,一下又一下,轻轻重重,身体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夹带着硬物搅动水儿的暧昧音律。薄薄的被子随着他大力的晃动渐渐脱落,露出他精壮的胸膛,和被他大手揉捻的椒乳,一只无力承受着蹂躏,一只轻轻晃动着,而它们的主人,早已发鬓凌乱,香汗淋漓,小手捂着嘴,不让自已出声,却不知道她轻轻的鼻音是多么的勾魂儿,特别是在他突地深深挺入时,那抑制不住的哼喘简直就像最好的情药,诱得人想听更多,诱得人越发大力入她。

漆黑的夜遮掩了他们交缠碰撞的身子,却阻挡不了他们发出的声音飘散。

奈何他们沉浸在汹涌如潮的欲望中,一个只知道尽情享受久违的酣畅,粗粗喘息,一个被他的热情化成了水儿,细细娇喘,自然听不到他们亲密的声音,更听不到,旁人乱了的呼吸。

薛柏恨自已为何没有睡在最里面,如果离他们远一些,他大概就听不到之前那一番亲密的低语,就听不到如此激烈的战况。如果听不到,他就不会自动在脑海里勾勒他们的动作,就不知道二哥抬起了她的腿放在肩上,就不知道她在他身下无助的反抗,却换来二哥更疯狂的挺入。如果听不到,他就不会慢慢将自已想象成二哥,想象若是她在他身下,他会怎么样,大概,也会像二哥一样吧

那里胀的厉害,他难受,难受到想要覆上去,但他忍着没有动手,因为他觉得那样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他试着转移注意力,忽的苦中作乐笑了一下,好在,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大哥在陪着他承受煎熬。

拜常年打猎锻炼出的好耳力所赐,薛松虽睡在炕头,薛柏听到的,他也都听到了。

他把手放在胸口,想要压住那急剧跳动的心。可惜事与愿违,那里跳的越发厉害,然后,他竟然忆起之前碰到她的那一瞬,虽然相触时间很短很短,他却可耻地记住了那充满弹性的绵软丰盈,哪怕隔着衣物,他也感受了一点凸起,二弟刚刚含着的,就是那里吧

他没见过女人的身子,无法想象她衣衫里面的模样,可也正是因为没见过,他才会放纵自已随着二弟的动作,慢慢将自已想成他,而当他羞愧地从那靡乱的幻想中醒过来时,他已经进入了她,就像二弟那样,声粗气重地狠狠挺入

“嗯”又一声无法压抑地娇喘飘了过来。

如果不是亲耳听见,薛松绝不相信那样温柔害羞的她会发出这样又娇又媚的声音。

怪不得二弟叫她牙牙,娇娇的,的确很配。

他动了动唇,试着无言地唤了一声:牙牙

不行,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啊

薛松懊恼地抓了一下胸口,想要面朝墙躺过去,又怕惊动二人,只好继续保持原样,平躺着。平躺着,不受控制的那物就抵在了薄被上,诱惑着他去蹭一蹭。

好在他忍住了。

等着吧,等着吧,二弟折腾够了,他们就可以睡着了。这个没有半点眼色的家伙,他明天非要打他一顿,竟然强迫她这样,似哭似泣,她一定难受死了吧

但他们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呢

薛松和薛柏是何时睡的,叶芽不知道,她只知道身上的男人不知疲倦地撞着她,她第一次颤抖着泄身的时候,他等了一会儿便抬起她的腿举到肩头,大手托着她的臀瓣越发深入,那时候她已经溃不成军了,脑袋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大哥和三弟都睡了,她不能发出声音惊醒他们。

后来她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时,身子紧紧贴着墙壁,整个人完全缩在薛树怀里,而他,正一手揉着她的一团,一手插在她腰下,轻轻缓缓的自她身后进出着,很慢很慢,慢慢送进去,慢慢抽出来,好像终于吃饱了一样,可以静下心来细细品了。他品的美,她却难受的厉害,巴不得他快点深深入她,不要那样温柔地折磨她,里面,里面好痒,她要他用力一点。

她迷迷糊糊地记得,她好像不耐烦地朝后动了一下,迎接他,然后他就疯起来了,将她脸朝下压在下面,沉重火热的健壮身子紧密地伏在她身上,一下比一下更有力地撞着她。他一疯,她就只能沉沦,只能听他在她耳边粗喘,任由那汹涌的快感将她淹没。

她不知道这场疯狂是何时彻底结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听见,她无暇顾及,她再也没有半点力气,沉沉地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的好费劲儿,困死,睡觉去

连续两章大肉,接下来开始正常生活,老大和老三,先攻下谁呢

、35

薛松一夜未睡。

不知道何时起,窗外的暴雨忽的缓了下来,由白日的狂暴转为淅淅沥沥,渐渐就彻底停了,只有屋顶积聚的雨水慢慢汇聚到屋檐,一滴一滴坠下来,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

可屋内另一头的“狂风暴雨”却久久未停。

薛松数了,二弟一共折腾了三次。

每次结束,他好不容易才让自已激荡起伏的胸口静了下来,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就会被那头乍然而起的粗重呼吸再次弄醒。开始只有二弟的喘息和碰撞声,然后过了一会儿,她似乎也醒了,断断续续发出小猫似的哼叫,给他新一轮的煎熬。一次比一次时间长,一次比一次折磨人。

等那边彻彻底底消停了,外面天色已由漆黑变得灰蒙蒙,他算是不准备睡了,闭目小憩。

几只家雀儿飞来,落在屋檐下的晾衣绳上,叽叽喳喳地叫着,忽的又扑棱翅膀飞走了。

薛松睁开眼睛,准备起床。

他轻轻掀开被子,慢慢坐起身,生怕惊醒旁边的人。头有点沉,他抬手揉了揉额头,然后随意地看了一眼东边。是真的随意的一瞥吗他不是很确定,他就是本能地想要看一眼,没什么目的,就像往常起床一样,穿衣转身,目光总会随意落在某个地方,没有任何意义地盯着那里。

可当他随意地扭头看过去,脖子却一时转不动了,哪怕心底有个声音催他快点转回来。

夏日天热,他们兄弟三个都是光膀子睡的,浑身上下只穿一条短裤。但自打家里多了她,他和三弟都改了那个习惯,睡前必定换上中衣。他以为二弟也改了,不过他不改也没多大关系,毕竟他与她是夫妻,坦诚相见反而更显得亲密。

可此时此刻,他的好二弟不但自已身无寸缕,竟也忘了替她穿上中衣更甚者,他连被子都没有盖严实

薄薄的被子被他扔在身后,下面隐约露出了一抹碧绿衣带他搂着她侧躺着,紧贴她的背,亲密无间他宽阔的背上有几道红红的抓痕,将她娇小的身影挡住了,只露出一道雪白的起伏线条他的左手臂横伸着,从她满头长发下插进去,让她枕着,右手臂搂着她,大手不知覆在何处两人腰间勉强搭着一方被角,仅仅遮掩了不便见人之处,然后就暴露了两双交叠在一起的长腿他古铜色的大腿将她细白匀称的小腿夹在中间,霸道不容拒绝。

薛松的视线不由自主沿着她修长的腿向下移动,最后停在那双细白莹润的小脚上。

脑海里幻想的画面突然变得清晰,二弟将她的腿举在肩上,那个时候,她的那双小脚,会晃出何等的影儿

鼻下忽的一热,好像有温热的水流了下来,他怔怔的抬手去抹,低头一看,是血。

他愣了愣,随即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抓起炕头的衫裤,轻手轻脚地下地,弯腰提起鞋,静悄悄地走了出去。看来,今晚睡觉前,他必须跟二弟好好谈一谈,很多以前他没想到的事,都得重新教他,否则照这样下去,不仅仅是他和三弟,她也会极其尴尬的吧

穿好衣服,他提着木盆去后院洗脸,清洗后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站在篱笆墙边,看着自家屋顶发呆。

看着看着,就见薛柏捂着鼻子走了出来,四目相对,都尴尬地别开视线。

“大哥,你起得好早”薛柏背过身止住鼻血,确保没了痕迹,才走到薛松身侧,看着他的眼下道。

“你不也一样吗”薛松冷冷地答,三弟有一点最烦人,有话不明说,非要拐弯抹角地套话。

薛柏嘿嘿一笑,摸了摸鼻子,又道:“一会儿二嫂醒了怎么办昨晚”

“昨晚什么事儿也没有,你好好读书就行了,别胡思乱想。”薛松打断他,“今早我做饭,吃完我跟你一起去镇子。对了,三弟,卖狼赚的钱,我想拿出一部分盖房子,你觉得如何”家里的茅草屋年头太久远了,就算重新铺好茅草,也坚持不了多久,既然现在有闲钱,不如盖三间结实的砖瓦房,住着舒心,她也好过一些。

薛柏当然没有什么好反对的,“行啊,那是把这三间推倒重新盖,还是从旁边另起地基”

薛松沉默了片刻,“旁边吧,这边儿先留着,以后放杂物用。”毕竟住了那么多年,还是有感情的。

“嗯,那我跟赵先生请假”

“不用,你专心读书,家里的事不用你操心,三间房,我跟你二哥一起盖,用不了多久。”薛松摇头,读书是大事,他不能耽搁三弟。

薛柏无语,知道大哥决定的事就不会改了,便径自去洗漱。

灶房里传来折断树枝的脆响,薛树忽的醒了。

昨夜的酣畅淋漓让他浑身舒爽,即便没有睡多久,他也精神的很。

眨了眨眼睛,挥走那一点点困意,他搂紧怀里柔软的身子,脸挨着她的头顶蹭了蹭,十分满足。媳妇真好,真好,昨晚他快要美死了忆起那销魂的滋味,某个地方就又挺了起来。

他半支起身子,习惯地去摸她的那里,可惜才碰到大腿,她就不安地拱了拱,红嫩的小嘴撅了起来,秀丽的眉微微蹙着,细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泪痕。

薛树心里一慌,昨晚媳妇虽然没有出声训他,却气急败坏地抠了他好几下,最后一次他进去的时候,她甚至狠狠咬了他胳膊,现在还能看见血印子呢。

他不敢再碰她,他很害怕,完了,媳妇哭了,不会又要生气吧

他慌乱地穿好衣服,扯过被子替她盖上,又怕她热着,只将被子拉到她腰那里,然后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他得去找三弟问问,要是媳妇生气不理他,或是媳妇委屈地哭了,他该怎样才能哄好她。

可才跨出门,就感觉有两道异样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他先后看去,大哥冷冷地瞪他一眼便继续低头烧火煮粥了,三弟呢,他坐在北门口,手里拿着书,眼睛却微微眯了起来,用一种让他心里发毛的眼神望着他。

薛树觉得气氛有点怪,但他没往心里去,开口就道:“三弟,我”

“嘘”薛柏吓了一跳,飞快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种情况惊醒她,大家都会尴尬。

看着小心翼翼的薛柏,薛树突然有种做梦的感觉,这个场景,好像以前发生过一次啊哦,对了,他刚把媳妇捡回来的那次,晚上他进到了媳妇里面,然后第二天早上想跟大哥三弟说说,三弟就是这样不让他说话的,他们做什么都悄悄地做,说是媳妇太累了,不能吵她睡觉。

昨晚媳妇又累了,嗯,怪不得三弟这样。

他了然地点点头,放轻脚步走了出去,招呼薛柏跟他去后院。

刚在山里红树下站定,薛柏就朝薛树胸口打了一拳,不算太重,但也绝不是轻飘飘的。

“你干啥打我”薛树一边揉胸口,一边委屈地瞪着他。

“谁让你半夜折腾地没完没了,我跟大哥都没睡好觉”想到那无尽的煎熬折磨,想到他在那边毫不遮掩地重重喘息,而他和大哥连大气都不敢出,转身都不敢转,只能一动不动地听着那边的激烈动静,薛柏就恨得牙痒痒。

薛树疑惑地眨眨眼睛,“我没折腾啊,那时候你们还没睡着吗”

薛柏点点头,想让这个占尽便宜的二哥愧疚。他再傻,也该知道这种事对男人是什么样的折磨吧,毕竟他自已也忍了那么久,还是他给他开的窍

薛树眼里却是一片茫然无辜:“没睡着就没睡着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媳妇又没说话吵你们”

媳妇不让他出声,就是怕吵到大哥和三弟,他都乖乖地听话了,不管多舒服都没喊出来哼,他不想跟他们睡一个屋了,他要跟媳妇单独睡,到时候他想喊就喊,他最喜欢在她耳边唤她牙牙了,他死了媳妇浑身软绵绵、缩着脖子躲他的娇娇模样。

“你”薛柏错愕,随即无奈地摇摇头。罢了,教训二哥的事,还是留给大哥吧,他自认没有那个耐性跟他解释清楚,也没有大哥的气魄让他哪怕不明白也得乖乖听话,遂改口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薛树马上讨好地看着他,支支吾吾道:“三弟,我,我昨晚好像把媳妇弄哭了,你说,她醒了会不会生我的气啊”

她哭,薛柏自然知道,他更知道她并不是难受地要哭,而是这种男女至亲的情事,事后想来最多是羞恼,谈不上生气不生气的,况且二哥那么厚脸皮,二嫂又真心接纳他了,没准心里还会觉得

咳咳,他不再多想,安慰似的拍拍薛树的肩膀:“放心吧,二嫂不会生气的。”最多假装生气瞪瞪他,不理他,闹点小女人的小别扭,不过他是不会告诉他的,让他担心害怕去吧,谁让他只顾着自已享受,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臭德行

见薛柏气定神闲,云淡风轻,薛树信以为真,高兴地道:“那我去叫媳妇起来吃饭”三弟说的话一向是对的,他很放心。

“别去”薛柏赶紧拉住他,“二嫂昨晚睡得太晚,你让她睡个够吧,千万别吵她,否则她会不高兴的”

“哦,那好吧。”薛树顿住,点点头,其实他也不喜欢睡觉的时候被人吵醒。

薛柏又想起方才看到的靡乱场景。二哥这么傻,怕是自已穿好衣裳就出来了,没替她收拾。他的书袋还在屋里呢,他可不想进去拿东西时看到不该看的,再流一次鼻血,便道:“二哥,你回屋替二嫂穿好中衣,动作轻点,别吵醒她。还有,等我和大哥走后,不管她醒来问你什么,你都不能让她知道我们昨晚是醒着的,也不能告诉她你是早上才给她穿的衣服,知道吗一旦你说了,二嫂她,她以后就再也不肯让你进去了”

为了避免再见面时她觉得尴尬,薛柏拿薛树最怕的后果吓唬他,可想到“进去”的暧昧含意,他白皙的面庞就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被他故意低头掩饰了过去。

于是,等叶芽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就见薛树乖乖地趴在她身边,在那安静地摆弄她绣到一半的荷包呢。屋里再也没有旁人。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身下。

嗯,虽说被子只遮到了腰那儿,可她身上的中衣穿得好好的,没有露半点不该露的地方。

她红着脸睨了薛树一眼,傻归傻,幸好还知道替她遮掩。

“阿树,大哥他们呢”外面那么亮,看着都到晌午了,她睡了这么晚,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薛树见她醒了,忙把荷包扔到一旁,有点忐忑地着看她:“大哥他们天没亮就去镇子了,说是怕路上滑,特意比往常早起了半个时辰,所以没叫你起来做饭。”这是三弟交待他说的,让他学了好几遍才肯放了他。

叶芽松了口气,好巧好巧,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知道她睡懒觉了,也不会猜测她突然起这么晚的原因。至于昨晚,暴雨那么大,她又强忍着,他们应该没听到动静吧

“阿树,我睡懒觉的事,你别告诉大哥他们,知道吗”她咬唇叮嘱他。

薛树一愣,随即快速垂下眼帘,往常纯净的眸子转了几转,忽的凑到她身前,商量似的道:“你不生我的气,我就不告诉他们”

昨晚连番的荒唐一下子闯入脑海,叶芽脸上烫的不行,扭头不理他。

薛树已经有点摸清了她的脾气,只脸红不骂人,说明媳妇不是很生气。

“牙牙”他扑到她身上,捧着她的脸不让她躲,“好牙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啦”

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叶芽羞恼地闭上眼睛,轻轻呸了他一口,“无赖”

她的小嘴红嫩润泽,呸他的时候露出几颗可的贝齿,然后又紧紧抿上,赌气似的嘟了起来,薛树瞧得心都快酥了,想也不想就张嘴含住了她的

所谓耳鬓厮磨,鸳鸯交颈,也不过如此吧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落雨音亲的地雷,╭╯3╰╮

善意的谎言,因为无知,所以幸福,捂脸

茅草屋:不要推我不要推我,我可是保留了你们毕生难忘的回忆,以后谁要是想偷偷摸摸来一次,欢迎回来啊啊啊啊啊我的优点是光线阴暗充满了淡淡的怀旧味道,能在某个时刻勾起某些人藏在心底的禽兽欲望,使人获得意料之外的神奇效果,咳咳

、36

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身下压着娇娇柔柔的小媳妇,薛树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回叶芽可不会再惯着他,小手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个大弯儿:“快起来赶紧把西屋炕上的茅草抱到外面去”

薛树疼得直呲牙,却还是不肯爬起来,“为啥要抱到外面去啊”

叶芽手劲儿一点都没松,恨恨地瞪着他:“不抱到外面去,咱们晚上怎么搬回去住”

薛树这回老实了,乖乖起身盘腿坐在一旁,一边揉腰一边傻傻地看着她:“晚上就搬过去可大哥说明天才能修好屋顶呢。”

叶芽侧躺着,脸有点红,“那也没关系,反正现在天热,咱们先凑合一晚上吧。”

没有屋顶算什么,晚上再被他折腾才难受,她可不相信她不让他弄,他就会安安分分地睡觉,到时候他又死皮赖脸地黏她,她肯定还会碍于薛松他们不敢出声,白白让他得逞。今早侥幸没让大哥他们发现,明天呢恐怕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不行,今晚必须搬回去

正好薛树也巴不得自已跟媳妇单独睡,闻言就喜滋滋地跳下炕,跑到西屋干活去了。

他一走,叶芽忙躲在被窝里飞快地换好衣裳,换完了,长长地舒口气,准备起来叠被子。哪想才撑起半个身子,腰那里就像断了一样,酸痛难忍。她在心里将薛树骂了一百遍,咬牙硬撑着起来了。大哥去镇子送狼肉,估计这会儿也该回来了,她得快点洗漱做饭才行。

不得不说,她起的很及时,才刚刚洗好脸,薛松就推着一车绑好的茅草拐了过来。

叶芽惊讶地忘了顾虑昨晚,小跑着去给他开门,“大哥,这推车是哪来的啊”薛树说他们天没亮就起了,薛松肯定不会那时候就去敲别人家的大门借东西吧

薛松如往常那样平静地看了她一眼,边往里走边道:“在镇子上买的。弟妹,我跟三弟商量了,茅草屋不结实,我打算在旁边另起地基,盖三间平房,到时候去山上砍木头什么的,还是自家有辆推车方便。”将平板推车放好,他从一堆茅草里抽出粗粗处理过的狼皮,又摸出一个钱袋递给她:“这是狼肉钱,你收起来吧。”

薛松挣钱后一向都是交给她的,叶芽习惯性地伸手去接,一双依旧白皙细嫩的手被日光染上了一层柔光,纤细好看。

薛松胸口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起伏,他匆匆将钱袋放在她手上,转身大步往里走:“我去跟二弟一起收拾西屋。”院子里已经堆了一小堆湿茅草,显然是二弟在忙活。

他神色态度与往常无异,叶芽彻底安了心,提着颇有分量的钱袋跟了进去。

家里有了一笔闲钱,又要盖新房子了,日子越过越好,她真的很高兴。

镇上。

散学后,薛柏特意晚走一步,向赵先生请教了两处不解的地方,因此,等他离开时,幽静的书堂门外早已空寂下来,学子们都早早回家了。

他反手带上大门,不想才转身,就见对面老槐树后走出两个妙龄女子,其中一人眉眼清俊,朱唇桃腮,若非一袭淡青长裙掩饰不住窈窕的身段,竟美得有些雌雄莫辩,特别是旁边跟着个娇小的双髻婢女,更显得她比一般女子高挑。

因为周围没有旁人,薛柏想注意不到她们都不成,而两人偏偏在他出来后现身,容不得他不多想。这一多想,便记起那日遇见的奇怪男装女子,可不就是此人

正想着,圆脸小丫鬟朝他招了招手,“你就是每月月底在布店门口摆摊替人写信的薛公子吧是的话,我家小姐想请你代笔写封家书。”

她真想不明白小姐为何要费这些麻烦,直接听老爷的话,由他出面劝服这个穷书生不就得了小姐有众人欣羡的美貌,殷实丰厚的家产,还怕他不动心只需背负一个略不好听的入赘虚名,就能换来美人在怀和唾手可得的富贵,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啊

听到丫鬟的话,杨馨兰立即瞪了她一眼,笨死了,让她喊人过来,她这是什么态度

怕薛柏因此不悦,她忙朝前走了两步,屈膝福了个礼,“薛公子,听街坊传你的字俊秀清雅,我是慕名而来的,想托你替远方的亲人写封书信,不知你现在可否方便”

她言行举止落落大方,有女子的婉约,又不似一般闺阁女子见到外男就脸红,总之,这是个哪怕明知道她另有目的,也无法让人对她生出厌恶的姑娘。

薛柏装作没有听出小丫鬟话里流露出的鄙夷,目光扫过杨馨兰,随即落在她身后的槐树上,客气地问:“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杨馨兰面露诧异,“薛公子不觉得如此问过于失礼吗”哪有刚见面就问姑娘家的闺名的,他该不会徒长了一副正人君子的好皮囊吧

薛柏面不改色:“难道姑娘的家书不需要题写落款”

杨馨兰怔住,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也是,既如此,先说与你听也无妨,我是镇南杨家独女,小名馨兰。”

镇南杨家薛柏并未听过,不过他也不在意,点点头:“木欣欣以向荣,配以兰字,是个好名儿。”

杨馨兰本能地解释:“不是那个欣,是馨香柏上露,皎洁水中珠的”话未说完,忽的顿住,若有所悟地看向薛柏,黛眉微扬。

薛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神色疏离:“姑娘既能诵出画僧贾休的诗句,想来平时诗文涉猎颇广,自然不可能只认字不会写字吧不知你找我到底有何事”

真正需要他帮忙写信的,都是些目不识丁的老人和穷人,面前的女子气度不凡,他不信她不会写字,就算不会,看她的衣着打扮,应该是富家小姐才对,家中会缺识文断字的人

现在想想,那日她女扮男装撞到他,大概也是早就谋策好的。真是奇了,他只是个穷书生而已,何以劳烦素不相识的她如此大费周章那些小姐不是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吗她怎么这么轻松地就能抛头露面

听他一针见血,杨馨兰一时无语,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儿了,这可是她煞费苦心想出来的与他相处的法子。第一次偶遇是希望给他一个印象,这次是想通过写信将自已的身份告诉他,日后祖父找他商量入赘一事,他好知道她生的什么样。她对自已的容貌有自信,多多少少总能让他略微心动吧

可是现在,他神情淡漠,眼里没有半点惊艳,有的只是对她的怀疑,偏偏她根本无法解释。

说自已想娶他入赘想都不要想。

她及时拉住欲擅自回话的丫鬟,朝他爽朗一笑,“没事,就是听人说你学问好,想认识一下而已。”与其找蹩脚的借口,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她一个姑娘家主动向他示好,他不至于太冷淡吧

薛柏的确没有对她过于冷淡,他只是看异类似的看了看她,然后转身就走了。

等到他清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小丫鬟终于不满地抱怨出声:“小姐,你看看他,你都那样说了,他什么态度啊冷冰冰的,好像咱们是找他讨债来的”

杨馨兰掩饰住心头的淡淡失落,没好气地拨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再多嘴试试,真是惯得你无法无天了,什么话都敢编排,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对他不客气,仔细我把今年洗衣裳的活儿都交给你”

小丫鬟吐了吐舌头,讨好地晃了晃她的胳膊,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杨馨兰无奈地叹口气,领着她回家。

两人一进门,就见杨老爷与杨老夫人对坐在爬满绿藤的墙角下下棋呢,恣意安详。

杨馨兰打发走小丫鬟,脚步轻快地走了过去,径自在杨老夫人身侧坐下,安安静静地看他们下棋,一开始还挺专注的,慢慢的,眼神就飘忽了,俨然有心事。

杨老爷与老妻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弃了棋子,笑着问她:“怎么样,今天见到他了有什么收获没”

家中就这一个孩子,完全当姑娘养吧,怕她性子柔弱将来被孙女婿哄骗欺负,但一味儿当男子养,又怕她脾气太暴躁,容易与孙女婿发生争执,生生把人逼的去外面寻花问柳,毕竟,有几个男人不喜欢温柔小意的

现在好了,老两口费心费力总算有了成效,孙女既会作诗画画穿针描红,又会心算看帐管理田产,唯一让他们有点头疼的,就是孙女主意大了些。单拿招赘婿一事来说,以前她嫌弃那些平庸的也就罢了,这回好不容易遇到了各个方面都合适的,她还非得自已先试试,言明她不开口杨老爷这个当祖父的就不能提前找薛柏。

在至亲面前,杨馨兰并不掩饰自已的失落,仄仄地道:“见到了,可他对我搭不理的,不,是根本不稀罕理我,我一说想认识他,他就转身走了,半点情面也不留。”

杨老爷捋着胡子笑:“这是好事啊,说明他不近女色,你想啊,要是将来你们成亲了,他在街上遇到貌美的女子搭讪,你是希望他转身就走,还是希望他好好搭理对方,甚至陪吃陪喝陪解闷儿”

“得了吧,老没正经的”杨老夫人瞪了他一眼,不过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男人寡情冷淡,总比喜欢怜香惜玉的靠谱,那些见了美人儿就走不动道的,哼,品性也好不到哪去

他们说的在理,杨馨兰心里好受了些,可还是挨不过面子:“那我不一样啊,我,我”

瞧她那难得脸红的小模样,杨老夫人真心笑了,拉着孙女的手感叹:“哎呦,我们馨兰终于遇上能让她动心的了。傻丫头,你觉得你自已不一样,可在他眼里,你现在只是个莫名其妙蹦出来搭讪的胆大姑娘,他当然要避着你啦放心吧,等以后认识了,知道了你的性子,他对你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说什么他都听”

杨馨兰撇撇嘴,起身往里边儿走,走了几步,又回头哼道:“祖父,你想找他就去找他吧,反正我是懒得再见他了,木木的,一点意思都没有。”说完,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杨老爷摇头失笑:“瞧瞧,我还得听她吩咐才能行事”

杨老夫人睨了他一眼,“少废话,你打算何时去”

杨老爷但笑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丢丢亲的地雷,大家都破费啦,么么

我知道这章很瘦,可这也是熬到凌晨一点半才码完的,还要早起捉虫,昨晚码完眼睛都花了,工作党飙泪求花花

茅草屋:今晚有流星雨,大家快看星星吧,我头顶有大洞,很方便哦什么,你们没空那你们在干啥

老大和老三:大洞不在我们这边

老二:嘿嘿

牙牙:陪他看星星呢,还是

大家说是看星星,还是运动运动不过傻树吃肉太多了,还是算了吧

、37

叶芽想跟薛树搬回西屋,可当她坐在炕头继续绣荷包时,后知后觉想到两个问题。

首先,西屋屋顶还没有修好,土炕被暴雨淋了一晚上,依然泛着潮,她根本没有理由搬回去。太过坚持的话,倒好像她心里有鬼似的,虽说这是事实。二来,就算西屋能睡人,以薛松的性子,一旦她表示出不愿与他二人同住,他肯定会把东屋让给她,然后他跟三弟搬到那边睡。那样的话,她会不安。

罢了,再忍耐一个晚上吧,大不了好好跟薛树讲清楚。

屋外传来两人干活的动静,叶芽咬断线头,荷包绣好了。

光滑的碎缎子是春杏分给她的,原来二婶从镇上的绸缎铺子领了一些绣活,每月月初去交一次成品,领一半工钱和接下来一个月需要的尺头,剩下的工钱算作押金,万一到了期限没有按时交付,掌柜就会拿那部分工钱抵消损失。二婶知道她会蜀绣,便问她想不想接这个活,想的话,就先缝个荷包看看,下次她去的时候帮忙问问价。

叶芽自然是想的,她难得会门手艺,很希望凭此赚钱补贴家用。当然,现在家里不是很缺钱,她不会让自已累到,每天闲着时就绣一点,累了便歇息,不像在孙府那样,府上紧着用,绣房的人就得没黑没夜的赶工,常常眼酸难受。听说很多刺绣师傅后来眼睛都坏了,如非必要,叶芽可不希望将来受那份苦。

“媳妇”薛树突然跑了进来。

“你怎么进来了”叶芽讶异地抬头问他,因为要盖房子,家里需要准备很多东西,有的忙呢。

薛树站在炕沿前,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我想你了,进来看看你,一会儿再去帮大哥。”

他光着膀子,身上都是汗,有些气喘。

叶芽听薛松还在外面忙活,便放心地挪到他身边,半跪着替他擦汗,“累了就歇会儿,不过一会儿你可别再跑进来了,老老实实帮大哥干活儿。”院里都是力气活,她搭不上手,只能让薛树多分担一点了。

薛树点点头,留恋地看着她:“那我出去了。”他真的不是偷懒,只是想她了,一会儿不见,他就心里痒痒。

“等等”叶芽拉住他,低声道:“阿树,咱们今晚还是睡这边吧,那边炕还是湿的呢。”

薛树张张嘴,脸上全是失望,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媳妇小声说晚上不许他那样。

见他紧抿着唇,叶芽连忙耐心地解释道:“你别这样,不是我故意不给你,是,是我那里还有点疼”

“肚子疼”薛树怀疑地看着她,哼,媳妇又要扯谎了

叶芽恨恨地瞪着他:“不是肚子,是,是你昨晚进去的地方”既然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了,她索性一下子跟他说个明白,“阿树,我知道你喜欢做那个,可我真的受不住,那里,那里都被你弄肿了,你让我好好待几天,等我好了再给你,行吗”

她脸上红扑扑的,眼睛却极其认真地看着他,薛树心里一慌,昨晚在西屋时,媳妇就喊疼来着,让他慢点慢点看来他是真把媳妇弄疼了。

“媳妇,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我今晚一定乖乖睡觉。”

叶芽可不太相信他的承诺,假意威胁道:“那我再信你一次,要是晚上你还动手动脚,以后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说的话我都不听,我只跟大哥和三弟说话”

“不许你不理我”薛树急得抱住她,孩子似的撒娇:“我听你的话,你别不理我”

叶芽偷笑,安抚地拍拍他的背,从他汗湿的胸膛里挣脱出来,催他:“好了好了,我跟你说话,快去外面干活吧”薛松就在外面,她可不好意思跟他腻歪太久。

“嗯”薛树得了保证,安心地往外走,手碰到门帘时,忽的折了回来:“媳妇,你那里肿了,要不要去请上次那个郎中来看看”

“不用你快去干活吧”叶芽头也没抬,实在不想再搭理他的傻言傻语。

薛树摸摸脑袋,不懂媳妇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到了院子,见大哥已经开始和泥,他拿起铁锹走过去帮他。

“你又干什么了”薛松瞥了他一眼,见他傻里傻气还有点怔怔的,沉脸问道。

薛树本来是不敢跟薛松说那些事的,大哥要是知道他惹媳妇生气了,一定会骂他,可现在他担心媳妇,就忍不住说了出来:“媳妇让我晚上别闹她,说她那里被我弄肿了,我问要不要请郎中看看,她就不高兴了。大哥,我哪里说错话了啊”

薛松本能地抬手放在鼻子下,过了一会儿,确定不会发生早上那样狼狈的事,才闷声道:“你没错,弟妹的伤也不严重,不用看郎中,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别瞎操心。对了,以后这种话别再对外人说了,就是我跟三弟也不行。你和弟妹的事都是私事,说给别人听,他们会笑话她的,记住了吗”

“会笑话媳妇没有啊,上回我跟三弟说,他还帮我来着呢,一点都没笑。”薛树仔细回忆了那次与薛柏的对话,十分肯定地答,再说了,大哥不也是没笑吗

薛松突然发现,他对两个弟弟的关心太少了。

烈日当空,他也不干活了,就那样扶着铁锹沉声问薛树:“你跟三弟说什么了”

他绷着脸,眼里阴沉沉的,薛树明白这是要发脾气的前兆,再也不敢多说了,低头搅拌稀泥,“我们啥也没说,我逗你玩呢”

薛松不说话,只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没过多久,薛树就受不住了,抬头看他,知道躲不过去,颤巍巍地把这几天跟薛柏说的都交待了。

想到薛柏那副气定神闲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薛松深深叹了口气,他能说什么不论如何,她能这么快接受二弟,多多少少还要归功于三弟的瞎掺和。

“二弟,以前的事我不管了,反正以后不管弟妹跟你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你都别再跟第三个人说,如果让弟妹知道,她会恨死你的,真的,我不是吓唬你。”不说她,换做任何一个姑娘,那么私密的事被别的男人知道了,恐怕也会不想活了吧

薛树怔怔地看着他,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薛松无奈,走过去低声与他解释:“二弟,她是你媳妇,她跟你说话跟你睡觉,这些都是只属于你们俩的秘密,一旦说出去,别人就会不尊重她。就像那些坏孩子欺负你一样,旁的媳妇也会拿你们俩的秘密欺负弟妹,弟妹脸皮那么薄,你忍心她被别人笑话吗我和三弟当然不会笑话你们,但若是哪天你说漏嘴,被弟妹知道了,她会哭,会恨你恨我们,到时候再也不敢见咱们,你想要那样吗”

薛树摇头,他见过媳妇被人欺负的模样,孤零零的立在那里,眼里都是泪水,他心疼,他不想让她哭,更不想被媳妇恨,三弟说过,恨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