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49部分阅读(1/1)

了,我当日所杀那王盘,听闻便是那杜穗门下。”

王盘虽是杜穗门下,不过当日只是一个明气三重弟子,且入门未久,连同门都不认识几个,杜穗乃是门中十大弟子之一,门下狂着他徒儿名头的有上百人之多,是以当日王盘被张衍打杀之后,他根本懒得去多问一句。

宋折在那里苦苦哀求,却见张衍站在那里,虽不离去,却也始终不为所动,突然灵光一闪,拍了自己额头,暗道:“糊涂了,怎么把此节忘了”

他忙退开几步,从袖中取出一只玉匣,恭敬呈上道:“听闻张师兄此番门中受了惊吓,此物乃是我族中祭炼的一。法剑,名为秋泓,还请师兄笑纳,以作压惊之用。”

第五章 涂宣讨争

第五章 涂宣讨争

宋折虽是赠出了那柄秋泓法剑,但是张衍却只是负手站在那里,并未伸手去拿。

宋折先是一怔,旋即回过神来,又回头使劲向涂宣使眼色,涂宣哼了一声,也是从袖中取了一只玉匣出来,往宋折手中一扔,便走到一边生闷气去了。

宋折摇了摇头,又笑着把那玉匣端了上来,道:“此匣中藏有一面护心水云镜,虽不是什么稀罕法宝,但用来护法御敌,却也颇有奇效,我那几个子侄也是年少无知,得罪了张师兄,还望师兄看在彼此皆是同门的份上,宽宥一二。”

张衍对这区区两件法宝并不在放在心上,只要人知晓,他门下并不是可以任人欺辱的。

无论这二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明面上已经低头,他的目的就已达到,因此也无心与二人纠缠,一晃肩膀,一道光华闪过,那三个被他擒捉的弟子便被扔了出来,口中则言道:“这几人两位师兄带回去好生管教吧。”

宋折见一道光华闪过,那三名子侄便出现眼前,只是俱都昏迷不醒,不由吃了一惊,忙上去检视了一番,发现并无大碍,这才长出一口气,又取出几粒丹药喂了下去,这几人方悠悠醒转过来,睁眼见了宋折,俱都呼道:“二伯。”

宋折耐心问了几句,暗中在言语中探查张衍到底用何物收了他们,只是这三名弟子俱是一片茫然,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全然不知自己因何被擒。

张衍自跨入化丹境界后,运转起这水行真光更是得心应手,能使出诸多变化来,这三人只被那水行真光一卷便自晕了过去,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

涂宣走上来狠狠瞪这三人一眼,厉声呵斥道:“我怎生教出你们这三个混账东西,真是丢人现眼”

这三人见自己师傅也立在一旁,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挣扎起来见礼,遭了这声喝骂也不敢辩驳,都是垂下头来,羞愧无语。

张衍淡淡言道:“两位门下尽可带回去教训,若无他事,在下恕不奉陪了。”

他拂袖欲走,那涂宣却抢出一步,喊住他道:“慢来此事虽了,但我涂宣还有一事与张师兄讨教。”

张衍收住脚步,转身看向此人,挑眉道:“涂师兄还有何事”

涂宣盯着他道:“张衍,我要与你赌斗一场,你可敢么”

此言一出,宋折也是吃了一惊。

张衍微微一怔,继而却是大笑起来,道:“涂师兄有此雅兴,张衍当可奉陪,不过我乃真传弟子,你若要与我赌斗,是以讨争之名还是以绝争之名”

涂宣以凌厉的目光直视着他,大声言道:“绝争乃是同门相残,我涂宣不屑为之,自是讨争”

宋折稍稍松了一口气,若是讨争,则无需生死相搏。

张衍目光一闪,道:“既是讨争,涂师兄欲以何物为彩头”

涂宣沉声道:“我涂宣可压上百十年来所积攥的全副家底,只想与张师兄约赌一物。”

张衍倒是来了兴趣,言道:“不知我张衍身上,有何物得涂师兄如此看重”

涂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道:“我只要你那一株函叶宣真草便可。”

此言一出,宋折诧异地看了涂宣几眼,忽然醒悟了什么,暗道:“我说怎么回事,涂兄平日里也不是这般冲动莽撞,可今日却如此沉不住气,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倒是好算计。”

张衍倒是没想到自己有函叶宣真草一事被对方知晓了,不过这物事当初为助郭烈已是用去了不少,便坦然言道:“倒是不巧,此草我昔年用去许多,如今只余半株在手了。”

涂宣皱了皱眉,他昔年因行功不慎,致使凝丹失败,但是若得那函叶宣真草,可将小金丹化开,再重新炼药化丹,不说将来如何,至少能多活个数百载,自从得知张衍有此物后,他也是觊觎已久了,今次向张衍发出讨争,多半是为了此物。

他自忖此草有半株却也足用,口中却道:“半株却是差了许多,既如此,你我争斗之地,却需由我来定。”

张衍哈哈一笑,道:“涂师兄倒是不肯吃半点亏,也罢,便由得你选一处。”

涂宣目光闪动,缓缓道:“后日,你我便在那鸾鸣矶上一战”

张衍意味深长地看了涂宣一眼,连赌斗之地都已选好,此人绝非临时起意,定是有备而来。

那鸾鸣矶他也知道,听闻是是乱崖如剑,飞石悬空之地,涂宣挑了此处与他赌斗,分明是想限制他剑遁之法,不过他却并不在意,当即就点头应下,道:“好,就依涂师兄之言了。”

涂宣一怔,有些出乎意料,他原本以为张衍会与他争执几番,却不想对方如此爽快,心中顿时狂喜不已,怕张衍反悔,立刻又上前一步,言道:“张师兄,言出无悔,你可敢与我立刻签下法契”

张衍轻轻一笑,道:“来人,去把笔墨契书拿来。”

不多时,就有一名精怪化形的仆役将纸笔契书端了上来。

刘雁依适才一直侍立在旁,此刻却上前阻住这仆役,亲手拿起检视了一番,确认无误之后,这才点头放过。

张衍对她投去一道赞许目光,随后将那契书在石桌上摊开,起笔写上自家姓名及约赌之物,再伸手一推,送到涂宣面前。

涂宣也不客气,起手将袖子挽起,提笔一挥而就,随后一道法诀打了上去,这一道契书便自化光飞去。

这契书飞去之地乃是正清院,待院中执事将此契验过无误之后,便会遣人而来,将两人赌斗之物拿去,再把这契书挂在功德院中,任门下弟子观看,以示无有作虚弄鬼之处。

既已签下法契,涂宣与宋折也无心多留,神情冷冷的与张衍稽首告辞,便自出了昭幽天池。

一路之上,涂宣却是兴奋不已,搓着手道:“这张衍竟敢答应与我赌斗,师弟,回头你定需替我广邀好友同道前来观战,看我如何将此人嚣张气焰打灭。”

宋折紧皱眉头,道:“今日我观那张衍,却看不透他修为几何,至少也是玄光三重境,他若是已是炼药丹成,涂兄你又当如何应对”

涂宣却是哈哈大笑,自信言道:“宋兄未免多虑了,听闻那张衍修习的乃是澜云密册,此中凝丹法门只有孙真人知晓一二,若不得其中窍要,试问他有几成胜算你且看似宁冲玄这等人物,亦不敢在外凝丹,尚需回转山门靠那齐云天相助,张衍何德何能,敢在外凝丹若他当真如此,那是自绝大道之途,今后不足为虑也。”

宋折一想,也觉得自己是似乎是想多了。

需知溟沧派中弟子,但凡凝丹,都是要在师长点拨相助之下方敢做得,即便如此,还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走错一步,坏了自家道基。

就拿涂宣来说,凝丹之时就有族中长老相助,但最后还因为心境不稳,一个疏忽,乱了步骤,导致成就只止步于小金丹,可见这一步要跨出去是如何艰难。

涂宣又得意道:“况且为兄此举还另有深意,那六川四岛真传弟子昔日被张衍羞辱了一顿,如今也定是恨他入骨,为兄此次若能将张衍击败,他们岂能不正视与我却是对我大大有利啊。”

宋折想了想,摇头苦笑道:“那万彰被张衍所杀,可万氏却因疑虑重重,仍不敢有所动作,师兄此举,分明是去主动做了他人探路石,殊为不智。”

涂宣冷嗤一声,道:“我自成了小金丹后,族中早已将我舍弃,杜师也是对我不闻不问,若不借此时机一搏,他们哪里会正眼看我至少如今我还有做探路石的资格,若等上许多时日,那张衍在孙真人指点下炼药丹成,我哪里还有这等机会”

宋折也是一叹,确实如此,能去做探路石,至少还证明你还有用。

而且不得不说,若当真能击败张衍,不但能扳回世家颜面,还能借此机会一举翻身,至少能将那株函叶宣真草赢回来。

退一步说,此乃讨争,并非生死之斗,就算输了,诸族便是看在他第一个跳出来与张衍作对的份上,又岂会对他坐视不理

涂宣此举,确实掐准脉搏了。

这两人自昭幽天池中离去之后,刘雁依却是来回走了两步,忍不住道:“恩师,徒儿曾听闻,那涂宣虽望之是玄光境界,但实则乃是一名小金丹修士,且又从杜德那处学了一门了得道法,此次怕是来者不善。”

在她心中,实则也是对自己这位师傅崇敬有加,试想她有功法丹药相助,尚且在门中如此步履维艰,而张衍却能凭借一己之力从下院生生杀出来,再到如今独占一府洞天,这是何等了得她自问换了自己,却是万万做不来的,只是此刻面对强敌,她却又免不了担忧。

张衍微微一笑,道:“徒儿,此事你无须忧虑,涂宣虽炼得小金丹,但在为师面前,不过土鸡瓦犬而已。”

刘雁依敏而聪慧,忽然听闻此言,顿时瞪大了美目,惊喜道:“恩师,你”

她瞬间已是明白,自己这位师傅,恐怕已是踏破了那层境界,到了那许多修士毕生难以企及的那一步上了。

第六章 赐剑分宝

~日期:~0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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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赐剑分宝

张衍在外寻药二十余载,会过许多了得修士,剑下亡魂更是不少,可以说是一路厮杀拼斗而来,似这等不言生死的讨争,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是以行若无事得地言道:“雁依,为师观你与万彰交手时,虽被逼在了下风,但却见你临危不乱,指掐剑诀,暗藏与袖中,似是还有一搏之力,为师问你,你可是学得了那飞蕉杀之术想要待此人松懈之后,再出其不意一剑毙敌”

刘雁依为之讶然,她自以为此事做得隐秘,却没想到还是给张衍看了出来,不禁由衷佩服道:“恩师洞烛千里,徒儿确实如此打算,四年前得了师伯提点,前往英罗岛听讲剑法,便学得了几招飞剑之术,只是此法精深奥妙,恕徒儿愚劣,并未能曾习得其中精髓,临机对敌,不敢放手而为,只能设计以诡道制胜。”

她当初听闻自己这位恩师曾一气分光十六剑,极是了得,心中感佩,是以也暗下决心也要将那飞剑之术习到手中。

溟沧派门中,十六年一次英罗岛讲剑,不但开授剑法,悟性最佳者还可得赐借,她听闻此事后也是欣然前往。

怎奈此行不顺,她拼尽全力与一名叫做袁燕回的女弟子斗了数场,最后还是稍逊半分,败下阵来,被对方将那枚借赢了去。

张衍听刘雁依将此中详情一说之后,却是沉吟半晌,最后摇头道:“此事却怪不得你。”

英罗岛比剑实则并不公允,若是他所料不差,那名袁燕回也定是如同当年冯铭一般,早已得了几名长老暗中传授,习练了几年剑术,如此一来,任你资质再高,又岂能与她相比

张衍当初若不是有残玉相助,也决计不是那冯铭对手。

他心下思忖道:“雁依根基打得牢固,但是稳则稳矣,与人争斗却是差了许多,听雁依所言,她在飞剑之术上的悟性却也不低,若是当真能习得剑术,那当真幸事了。”

思索到这里,他便颇觉期待,便对刘雁依温声言道:“徒儿,且把你所学剑术演于我看来。”

刘雁依轻轻应了声,当即依言而为,她一捏法诀,便有一点白芒自香囊中飞出,在她驭使之下化作一道流光飞掠往来,上下盘旋,如夭矫玉龙一般腾空绕舞,将正源剑经上所习得的叫一一演示下来。

张衍在一旁凝目细观,暗暗点头,看得出他这徒儿也是暗中下过苦功的,且每一招都是中规中矩,无有丝毫偏漏,所不足之处,便是在那借之上了。

飞剑易学难精,初浅剑法人人会用,但能最终踏入上乘境界者却是少之又少,其中纵然有许多修士是因天资所限,不得入门,但还有重要的一桩,那便是上好借极其难觅。

就如当年张衍与罗萧从水国返回山门,途遇沈跃峰拦江截杀,此人虽使出了借,却因品质太劣,被张衍与罗萧二人联手用撞心锤毁去。

刘雁依手中这一枚借不过是白精所炼,虽能使出诸多飞蕉杀之招,可与强敌交手之时却嫌鸡肋了。

她也深悉其中弊端,是以那日与万彰争斗时始终不曾使用此物,只是最后被逼无奈,这才决定示之以弱,准备趁其疏忽大意之时,再骤起杀招,以期扭转战局。

如有一枚上好借在手,她又何至于此便是施展剑遁也可与对方周旋了,而似那那白精借,根本无法做到此一步。

张衍朗声喝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徒儿你所欠缺的不外是一枚上好借罢了,为师当年曾在仙市之上得来一枚,如今便赐予了你吧,”

他伸手一点,就有一点清光飞出,往刘雁依身上落去。

刘雁依低呼一声,把手心摊开,就将这清光接在掌中,见有一团莹莹光华在那里滚动来去,灵动跳脱,凉沁沁润彻心脾,甚是惹人喜爱,忙跪下郑重一拜,道:“徒儿多谢恩师赐剑。”

要知借并非寻常法宝法器,需一元婴修士虚耗数十年苦功炼制,便是以溟沧派这等大派,都不是能随意拿出的。

而张衍手中这枚借,当初炼制此物的元婴真人却是一共是用去了三十载光阴,可见得要炼制一枚借是何等不易。

刘雁依站起身后,却是微微叹了一声。

张衍讶异道:“徒儿莫非不喜”

刘雁依摇头道:“恩师赐下借,徒儿自是欢喜的,只是徒儿想到,如今我已有借在握,可田师弟和罗师叔却还尚无趁手法宝。”

张衍认真看了她几眼,颌首赞许道:“雁依你不忘同门情谊,为师颇为欣慰,你无需多虑,此事为师早有安排,你且去将你师弟和罗师叔唤来,哦,还有商裳和涵月师侄也一并找来吧。”

秋涵月一听,就知是张衍早有安排,欣然领命去了,不多时,便把这几人俱都引上殿来。

张衍一眼扫去,自对诸人修为一目了然。

罗萧如今已是过了玄光三重境,正在烧窍炼岤,熬炼阳火,具体却不知到了哪一步。

而商裳因得了昭幽天池之助,再加上勤修苦练,这二十多年下来,也是到了明气一重境界,以妖身修士来说,已是精进神速了。

那秋涵月不是他门下弟子,但资质也是不差的,如今与刘雁依一般,也是玄光一重境界。

张衍目光转了一圈下来后,便言道:“我此次在外寻药,却也得了不少法宝,我留之无用,你们要什么,自己去选吧。”

他喝了一声,将袖一挥,哗啦一下,便有许多法宝一齐飞了出来。

捆凤藤,璇玑阴芒飞针,遁身旗门,劈雷印,墨铁尺,护法灵芝赤铜砂载和气醇罩,定命玉圭,金磁铜镜,翻云钵,眩罗道衣等等诸般法宝器物飘在那里,这大殿之上,一时彩芒乱晃,宝光冲霄,灵气涌动,满眼俱是五颜六色的光华闪动,看得人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别人授徒法宝,赐下一件也是难得,可张衍却是任你挑选,不可谓不豪阔,实则他身上还有不少法宝,只是来历奇异,唯恐他人看出来处,也就没有拿出。

张衍见始终无人动手,不由一笑,索性点了刘雁依道:“雁依,你是我门下大弟子,便由你先取一物吧。”

刘雁依根器深厚,早已回过神来,见有这许多法宝在前,就知晓无需客气谦让。

她原先想要一件护身法宝,因此看来看去,目光落定在那株护法灵上,便走上前去,一抬手,将其取了下来。

这些法宝之上的精血早已被张衍抹去,她稍一运转,就将此宝粗粗炼化,再一掐法诀,这灵芝便自是隐没无影。

罗萧看了几眼,却是对那捆凤藤颇为中意,抬手一指,娇声道:“老爷,奴家便要了此物了。”

张衍慨然笑道:“罗道友若看中什么,拿去便是。”

“那就谢过老爷了。”罗萧咯咯一笑,上前一招手,就将那捆凤藤收入囊中。

商裳自知修为低微,平日里也就看门护府,用不上什么法宝,心中道:“我在门中不过老爷使唤的下人,老爷待我宽厚,我却不可放肆。”

她目光飘来飘去,忽而美目一亮,看到众多法宝之中,有数十枚珊瑚珠连成一串,形如手链的一件法器,看起来甚不起眼,这本是清羽门中妖王所赠,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事,她便上前择了此物下来,然后规规矩矩退到一旁。

田坤年纪最小,但却十分拿得定主意,一开始直奔那“载和气醇罩”而去,随后便一脸满足地走了回来,自始自终,他对其余法宝居然一眼也未曾多看。

张衍点点头,这法宝本就是桂从尧当年赠与他的,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

他又把目光一转,对秋涵月似笑非笑地言道:“秋师侄今日也在此处,那便也选一件法宝去吧。”

秋涵月美目一亮,道:“真的”

这许多法宝法器,她原本也是看得羡慕,却没想到还有自己的分,她也是少女的单纯心性,顿时欢呼雀跃起来,跑上前这个摸摸,那个看看,似乎觉得哪件都好。

她瞪大着美目看了半天之后,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手一招,却是将那一套璇玑阴芒飞针拿入手中,随后往胸前一按,螓首抬起左右偷偷看了一眼,那模样倒像是怕谁抢了她的一般。

张衍莞尔一笑,道:“昔日我在外海之上斩杀了太昊派弟子曾寒,此套飞针便是他随身所携,共是二十八枚,只是此宝需以针法相配合,方才得以施展,秋师侄选了此物,却不要后悔。”

秋涵月俏鼻一皱,撅嘴道:“哼师叔太也瞧不起人,我溟沧派中也有针道法门,且这飞针师侄回去请恩师重新祭炼了,必能改头换貌,没得这般阴惨惨的看着渗人。”

张衍微微一笑,也不多言。

他赐宝于此女,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出于拉拢范长青的目的,至于那飞针到了此女手中到底如何,他也无心去管,见众人都已拿了的法宝,便将大袖一挥,将剩下这些法宝俱都收了,转而又对刘雁依言道:“雁依,还有三年便是门中大比,下来这些时日,你也不必出门了,为师正可好生指点你一番,你不可懈怠了。”

溟沧派门中大比,乃是二十四年一次,当年张衍因需出外寻药,却是未曾赶上,如今又过去了二十余载,还有三年之期,便是再度大比之日。

刘雁依往日在门中行走时一步三看,生怕被人算计了去,而如今忽然有了师傅照应后,只觉事事顺遂,心中那根弦微微有些放松,听了这话,顿觉心头一凛,暗暗告诫自己,修道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自己要戒骄戒躁,沉下心来,好生修炼,不可稍有松懈,便持剑在手,肃容道:“雁依不敢。”

秋涵月得了那飞针后,正喜滋滋地把玩,听了“门中大比”四字,想是想起了什么,账眨眼,抬首道:“听闻师叔后日当与那涂宣斗上一场还选在了鸾鸣矶”

张衍笑道:“涵月师侄倒是知道的快。”

秋涵月“啊呀”一声,不禁着急跺脚道:“这些世家弟子,最是不安好心,那鸾鸣矶最是凶险不过,保不齐弄些什么诡异手段,不行,我需要告诉恩师去”

言罢,她就急急驾起遁光,化一道轻虹往洞府外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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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二十年来藏剑锋,忽起长歌神鬼惊

鸾鸣矶位于龙渊大泽之北,岛上乱石穿空,割云裂风,水势落漈之处乃是一片满布奇形恶礁的险滩。

此处原本也是一处福地,只是千数年前出了一场大变故,以至于灵机紊乱,清浊失和,数之不尽的碎石悬于天上,形成一处蔚为壮观的奇景,每当有狂风巨浪袭至,便会将这些碎石拍击搅动,发出呼啸如潮之音,波诡云谲,声势极为骇人。

因张衍与涂宣讨争之事并未刻意隐瞒,是以未有多久便传遍山门,一时之间,却是引发了不小的震动。

不但门中诸多低辈弟子早早赶来此岛周遭等候,便是一些远在山外斩妖的弟子得了同门飞剑传书之后,也是连夜赶回山门,欲观此战,更有不少这二十年来方才入得山门的师徒一脉弟子联袂而至,只为一睹张衍风采。

涂宣自忖此战若能一战而胜,那张衍先前诸般战绩便会随之风流云散,对其声望是个致命打击,便是不胜,至少也要让诸族看到自己是如何卖力的,因此广邀亲族好友前来观战。

封臻与涂宣乃是同门师兄弟,自也是早早到来,他如今已是化丹修士,乘了一驾三层踏燕飞楼横在空中,于楼中凭栏放眼而望,见漫天都是法器临空,密密麻麻,称得上遮云蔽日,不禁叹道:“不曾想这张衍与涂师弟一场赌斗,竟会引来如需多人。”

他身旁是一名高颧骨,宽下巴的中年道人,向外斜着瞟了一眼,浑不在意地言道:“这张衍当年几乎踏平了六川四岛,在师徒一脉低辈弟子中颇有声望,还有许弟子刻意吹捧于他。有此场面,倒也不足为奇。”

封臻冷笑一声,道:“愚不可及。”他左右看了几眼,忽然目光一闪,嘴一努,道:“看,谢宗元也来了。”

那中年道人转头看去,果见一个头顶王孙冠的年轻修士站在一艘龙牙大舟之上。身后跟随有百十人。排场极大,他耸眉道:“传闻谢四郎与张衍交好,如今看来倒是不假。”

封臻忽然说道:“莫师兄,你看此次涂师弟有几成胜算”

莫师兄皱眉想了想,道:“这二十年来。张衍也不可能毫无寸进,却是不好说啊,若依寻常情形而言,这二者应是胜负五五之分,可在这片鸾鸣矶上,涂师兄稍稍占了些便宜。张衍剑遁之法不好施展,若无其他手段,则是涂师弟赢面较大。”

封臻点头,他也是赞同这个判断,涂宣那小金丹虽非真正金丹,但也能使出微弱丹煞,此煞气玄光修士根本无可抵挡。只要运使的好了,胜出的机会很大。

此时天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一驾飞在空中的云榻便垂下下了罗帷琼帐,内中有一个妖娆多姿的貌美女子,她斜倚在软靠之上,神情微现慵懒之色,对着立在一边的黄宛英说道:“听闻师妹二十年前也曾亲眼见得那张衍逞威”

黄宛英任由那凉丝丝的细雨飘在面颊上,却也不去擦拭,手按法剑沉思道:“这人当真是了得,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此人前路未卜,小妹却是并不看好。”

这鸾鸣矶上千年来从未有过这般热闹,涂宣与所识之人寒暄了一阵之后,便自来到岛中等候,众人也是往一侧散开,将此岛留了出来。

涂宣看了看四周,只觉志得意满,往日他何其落拓,可今日却这般万众瞩目,适才有许多大族弟子都主动与他来打招呼,不管这些人心中如何想,嘴上却都是不吝溢美之词,他也是坦然承之,自觉选择与张衍一战当真是作对了,只待战胜此人之后便可完满收官。

众人因怕错过此刻,因此早早来了此地,只是日过中天之后,张衍却是还未到来,因而有人不满,大声嚷道:“这张衍怎么还不来莫非是怕了不成”

此语一出,立刻有人上来附和,有厌恶张衍之人更是极尽贬低之能事,而许多师徒一脉弟子听了这话却是恼火,不甘示弱的出言反唇相讥,顿时吵吵嚷嚷一片。

此次那些六川四岛的真传弟子亦是来了不少,他们俱是冷眼旁观,不言不语,作壁上观。

他们心中清楚的很,现下再怎么说也损不了张衍分毫,倒不如等胜负分了之后再做评判不迟。

金央川岛主戴辛脸上无波无澜,眼帘低垂,似是正自凝神调息。

自当日他被张衍击败之后,便重去剑仙洛元华门下求教剑术,这二十年来时时渴盼一洗前耻,今日听闻张衍要与涂宣一战,便驾云而来,欲再看一看张衍如今飞剑之术到底精进到何种地步。

忽然之间,他双目中爆出一缕精芒,站起身来,转首望去,道:“来了”

众人精神一振,都是抬眼看去,只见西方有一道剑光正自往此处飞来,其速急如掣电飞星,晃眼之间,就从长空划过,到了近前。

戴辛却皱起了眉头,心中疑惑道:“怎么张衍这剑光比之当初还不如了”

有些眼力高明的弟子也是觉得奇怪,不知张衍当初在门中纵横披靡,便是后在外海之上以一人敌百众,溟沧派弟子也觉与有荣焉,可这道剑光潺潺如水,一点也没有当初那犀利刚猛,锋锐无俦的气势了。

众人正诧异间,忽见那剑光一散,却是露出了一个姿容端秀的女修,衣带飘若轻烟,一枚清清剑丸在身上绕聊飞转,往那一立,端的是雪肤玉颜,清丽无双。

戴辛为之一怔,道:“这是谁”

身旁有知道的弟子出声言道:“这是张衍的大徒弟刘雁依。”

戴辛却是不自觉耸了耸身子,揪着胡须道:“她哪里来的剑丸”

连张衍门下一个弟子都有剑丸驾驭,且剑光极正,显是潜力十足,他心中忖道:“莫非将来还要再出一个张衍不成”

刘雁依来到涂宣面前,万福一礼。不卑不亢地言道:“赖涂道长久等,家师稍候便至。”

涂宣撇了她一眼,却是大方一摆手,道:“我并未张师兄说好时辰,他愿意何时来也由得他,反正我今日在此等着他便是。”

他倒是当真不急,甚至巴望张衍就此不来,如此岂非更能成就他的生名

然而就在这时。忽听天边隐隐有歌声传来曰:

“二十年来藏剑锋。忽起长歌神鬼惊,大道苍茫斩歧路,笑看沧海听雷音”

这歌声大气磅礴,听来有风卷残云,浩气激荡之感。众人也是听得心绪振奋,再看去时,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年轻道人负手乘风而来,此人面貌俊雅,只是身材极高,眉飞入鬓。一双眸子如夜空星辰朗照,深邃难测,往此而来时,昂然奋发,大袖飘摆,似是千万人在前也阻不住他,众弟子虽不见他扬剑起势。却均不自觉为他那一股如虹似剑,直上云霄的气势所夺。竟无一人喧哗出声。

坐在龙牙大舟之上的谢宗元见了,却是第一个站起来,对着他拱了拱手,高声呼道:“张师兄,二十载未见,别来无恙”

张衍看了过去,见是谢宗元,大笑一声,稽首还礼道:“原来谢师兄,恕我有约战在身,不能多言,待此战之后再叙别情。”

谢宗元也是朗笑一声,坐了下来。

几个杜德门下没有想到这位谢家四郎竟然会主动上去打招呼,都是冷哼了一声,表示不满,但谢宗元却并不理会他们,他为人有情有义,还记着当日救命之恩,虽则他碍于族门不可能站在张衍这一边,却能在场面上为张衍壮一壮声势。

裕宣谢氏在十二巨室之中排名第二,仅此于瑞平郑氏,却高于排名第三的合林杜氏,这些杜氏门下拿他也是无可奈何。

张衍把袖一摆,继续往岛中行去,可未有几步,却又有一个年轻道人站了起来,对着他郑重一礼,口称道:“张师兄,冯铭在此见礼了”

张衍不得不止步,看了一眼,讶然道:“原来冯师兄,久违了。”他也是起手还礼。

围观众人中有人惊讶道:“冯师兄是荀长老的弟子,瞧这情形,原来他也与张师兄交情不浅啊。”

当初在魔岤中时,冯铭认为如没有张衍舍命断后,自己绝无可能逃出生天,这一事他一直牢牢记在心底,对张衍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总想寻机报恩,且他还是师徒一脉弟子,自是毫无顾忌站出来支持张衍。

张衍与他拜别之后,再往前去,这时一声长笑,一个圆脸大肚的道人走了出来,身旁还站着一个彩衣少女,他大声言道:“张师弟,我受大师兄之嘱,特来观战,你且放心比斗,若有人弄鬼,我定会替你主持公道。”

有人立刻认出此人乃是三代弟子中地位甚高的范长青,那么他口中所言大师兄自然是三代大弟子齐云天了,心中骇异,不由纷纷对张衍侧目而视,有些不知就里的世家弟子也是极为吃惊望着张衍,又在重新估量他在师徒一脉中的份量。

只是张衍却觉得范长青这番话说得奇怪,他与涂宣两人交战,众目睽睽之下,岂会有人敢冒大不韪行来那龌龊之事

他目光一转,落在范长青身边秋涵月身上,此女冲他邀功似的一笑,见范长青嘴角略有抽搐,他顿时了然,心中也感好笑,拱手道:“那便谢过范师兄了,且代我谢过齐师兄。”

范长青连连摆手,大笑道:“你我师兄弟何须客套,师弟却是见外了,见外了。”

张衍微微一笑,拱手别去。

范长青松了口气,看了秋涵月一眼,苦笑道:“徒儿啊,你可满意了么你张师叔是何等精明之人,若无把握,此战怎会轻易应承你却是胡乱担心。”

秋涵月是他女儿转世之身修道,而且资质也着实上佳,他平日也是宠着,不舍得严加管教,却不想弄得秋涵月没上没下。

秋涵月拉住范长青袖子嘻嘻一笑,撒交道:“徒儿便知,师傅待涵月最好了。”

范长青看着刘雁依规规矩矩站在张衍身后,不敢有丝毫僭越,不禁露出艳羡之意,咳嗽了一声,想做出严师风范,却是被秋涵月拽着他的袖子一阵乱晃,弄得他始终摆不出架子来。

张衍再往前来,这时有一只彩舟突然横过,竹帘一掀,出来一个交俏少女,她眸瞳清澈,肤如玉脂,对着张衍露出一丝笑意,道:“张师兄,可还记得小妹”

张衍眼前一亮,上下看了此女一眼,点头笑道:“琴师妹,你功行越发深湛了。”

琴楠仔细看了张衍几眼,睫毛微微一跳,低声道:“却是不及师兄呢。”

众人有人不识得琴楠的不禁发问道:“那是谁”

有人露出鄙夷之意,道:“这位师姐你也不识她乃是彭真人嫡传弟子琴楠琴师姐是也。”

在远处观望的封臻倒吸了一口凉气,张衍一路过来,与他打招呼之人这虽则来历不同,但背后之人哪一个都不是简单易于之辈,俱是代表着一股势力。

他本以为张衍在门中没什么根基,只不过仗着孙真人的赏识和周崇举的照拂罢了,可不曾想此人在门中竟有了如许多的人脉,根基远比他想象的牢固,想到这里,他不知道为何忽然感觉到有些胸闷气短。

琴楠与张衍寒暄几句后,便对着刘雁依招了招手,道:“雁依,快到师叔这里来。”

刘雁依看了一眼张衍,后者对她点了点头,就上来见礼,道:“琴师叔。”

琴楠一把将她拽了过来,笑道:“早说了你我姐妹,无需来这套俗礼啦。”

她与刘雁依年龄相近,平素也是颇谈得来,名义上虽是叔侄相称,实则如闺中好友一般,两女在彩舟之上并肩执手而立,却似春兰秋菊,各有仙姿,不知引去了多少人的目光。

张衍与琴楠别过之后,方才站到了涂宣面前,稽首言道:“涂师兄,久候了”

涂宣脸色一黑,区区数里之路,张衍乘云而至,却是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他早已等得心情恶劣,颇不耐烦了,随随便便一回礼,就毫不客气地言道:“张衍,我知你飞剑了得,便占你个便宜,先出手了”

也不待张衍回答,他便大喝一声,身躯震动间,就有一道如火云光从顶门窜出未完待续rq。

第八章 火云喧嚣烟霞举 丹煞一起化尘去

~日期:~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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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宣一句话说完,便驭起玄光,猝然发难,此举并非是他等不及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