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211部分阅读(1/1)

师指点,则难有大成就,况且有了功法,还需修炼神通用来护身保命,功法可得,神通你又去哪里去寻便是练了出来,也远不如同辈力修来得强横。

到了此时,她隐隐有些猜到张衍打算,“老爷可打算在那功法上做文章么”

张衍一笑,点头言道:“正是,待余渊部之事了结后,那些野性难驯的部族,需得彻底除灭,再挑几个恭顺部族,传其子侄气道功法,令其为我溟沧守住两洲山界。”

罗萧赞道:“老爷好手段,如此一来,此辈必定甘心效命,溟沧只需遣得一二人就能应付,不用再过多看顾,就可把气力全副用在洲中处了。”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章 玄龟残骨满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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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魄宗,兰麝台。

值役长老李岫正与其师兄潭星影说话,忽然洞府门外一阵吵闹,不禁皱眉道:“谁人在外”

门外值守童子道:“老爷,是弟子诸敏,说是有要事求见,小的与他说了,老爷正招待丘真人,无暇见他,他却是偏不信。”

潭星影笑道:“终归是师弟弟子,何不见上一面”

李岫沉默片刻,道:“来都来了,便叫他进来吧。”

话音落下未久,一名年轻修士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到了洞府内,噗通一声跪在榻下,砰砰叩首,涕泣言道:“恩师,溟沧派欺上门来,父王不得已下了战帖,可那张真人着实厉害,弟子恐父王不是此人敌手,还请师门伸手,帮上一帮。”

李岫轻叹息一声,下得榻来,把他搀起,温言抚慰道:“诸妖王之事,门中不会置之不理,我与你潭师伯正商议此事,诸敏你不必担忧,回去好生修行,你资质不在同门之下,且莫因此事乱了心境。”

诸敏本以为此事为难,自家师父多半会推三阻四,却不想如此轻易就应了下来,怔愣了一会儿,才恍然回神,感激涕零道:“多谢恩师,多谢恩师。”

李岫笑容和蔼,拍着他肩膀道:“去吧。”

诸敏退后几步,再重重一叩头,道:“余渊百万部众,全指望恩师了。”说完后。才起身退了出去。

潭星影转首道:“师弟果要伸手去救么”

李岫回了榻上坐好,面无表情道:“救,如何去救溟沧派此举,是为扫平后路,好腾出手对付我等,张衍正巴不得能我灵门能送上门去,以为他进身之阶,这等时候,怎可自投罗网”

潭星影想了一想,容色稍正道:“若任由局面败坏。先前布置可就白做了。”

这时忽然有声音传来。道:“本来就是一招闲棋,又何必看得过重”

两人一听此声,连忙都下榻行礼,口中恭敬道:“恩师。”

殿中铜鹤嘴中喷出一道白烟。随后一旋一凝。化作一名高结道髻。目赤眉红,肤如润玉的道人,他淡声道:“都起来吧。”把手中拂尘一摆。上了主位坐好。

李岫小心道:“弟子请教恩师,当如何应付余渊部”

赤眉道人沉声道:“灵岤即将现世,眼下尚不到与溟沧派对上之时,但那诸敏毕竟是我门下弟子,此向师门求请,若是置之不理,难免令人心寒。”

他起抬袖,自里拿出一只玉匣,道:“此是池台中所藏龙龟残甲,可命其拿去了予了他父,再对他言,若是诸族长此战败了,子侄若愿来我门中,可得庇佑,如是他元灵能够逃出,来生为人,可转入我血魄宗,我收他做真传弟子。”

李岫上前接过,想了一想,小心问道:“这两物谁人前去相送较为妥当可要弟子前去么”

赤眉道人言道:“不必,诸敏合适,就遣他去吧。”

李岫与潭星影对视一眼,躬身应道:“是,谨遵恩师之命。”

不过一个时辰后,诸敏就独自一人,携了书信和龙龟残骨出了血魄宗,乘了门中所赠飞梭往北冥洲去。

他一路赶得颇急,大半月后,便回了余渊部中,随后迫不及待将两物转呈了上去。

诸伯皋闻知此事后,却是沉思不语。

事先他未曾想到,血魄宗竟会把自己儿子送了回来,未有一点挟持逼迫的意思,不觉深深叹息了一声,暗忖道:“原还打算拼上一拼,若是见势不妙,就此认输,可血魄宗把话说得如此敞亮,却是不能不上去拼命了。”

门外人影一闪,一名中年修士走了进来,躬身一揖,道:“父王。”

诸伯皋问道:“可曾把你阿弟送走了”

中年修士道:“孩儿已劝他早些离开了,未曾让族老察觉。”

诸伯皋点点头,送幼子往魔宗修道,此事本是隐秘,若是让门中族老见着了,否则恐生误会,而在这个节骨眼上,族中可是禁受不起任何折腾了。

中年修士看一眼放在案旁的那枚龙龟骨甲,叹道:“可惜无有天妖精血,否则凭了此物,父王拼死冲关,未必不能迈入五转境中。”

诸伯皋沉声道:“卿胜于无吧,得了此物,至少我可把力道四转境推至圆满境地,与张真人一战也可多了几分胜算。”

念头一转,又道:“还有两月便是斗法之日,时机紧迫,我需立刻闭关,族中之事先交由你来打理,若是溟沧弟子前来袭扰,可暂且退却,不必理会,一切待为父出关再谈。”

中年道人躬身道:“孩儿知晓了。”

两月时日很快过去,在溟沧派弟子步步进逼之下,余渊部不得不弃了所有岸上守土,退入津河深处。

而溟沧弟子得势不饶人,在距津河不足三百里的守岁山上布下禁阵,魏子宏法驾也是由鼓塌山挪至了此处,背后只留百余名弟子看守。

此时魏子宏带着数名弟子来至山巅之上,俯览下方景物。

他身旁一名长髯飘飘的道人指着脚下那条滔滔大河,道:“魏真人请看,这便是津河了,此乃北冥洲南地三条大川之一,传上古时曾与渊水相接,是以在此栖居生衍的妖部皆有一个渊字。”

这名道人名为王绪,乃是半人半妖之身,此人少时曾在一名丹师身旁做过烧炉童子,靠着天生灵慧,学了不少炼丹秘术,那丹师死后,出来走动,却不想被不少部族奉为座上客。因而对山川地理地理山川和各家妖部情形极是熟悉。

余渊部露出吞并周遭部族的迹象后,他唯恐遭八部责难,是以借口远游,一人到山中结庐为居,赵崇来探访时,偶与此人遇上,觉得此人熟悉,极有有用,故而引荐到了魏子宏处。

魏子宏目光在大河上来回一扫,问身旁弟子道:“这几日没有动静么”

那弟子言道:“回禀真人。余渊部一直未曾有过动作。”

魏子宏沉声道:“不可大意。明日便是斗法之期了,恩师也快动了,不可出甚意外,你等要加倍小心。”

那弟子连忙称是。

魏子宏转首道:“王道长。你曾说诸伯皋此人当是枭雄心性。而今一退再退。依你之见,可是有甚诡谋”

王绪稍稍弯腰,道:“诸伯皋往日行事还算堂皇。少有弄机巧诡计的,照小道看,该是寄望与张真人一战,未免部族平白遭损,才如何施为。”

魏子宏道:“你先前有言,余渊部本族只万余人,余者皆是津河水族凑聚而成,这诸伯皋会否只是虚晃一招,明则下书邀斗,暗中则携了嫡族逃遁他去”

王绪连连摇头,道:“魏真人,这决计是不会的,那等事只有东海上那无有根基的野妖才会做得,而这北冥洲中,凡大妖皆是族中王将,上位时皆是与部族约誓,言明彼此乃为一体,王将受部族供养,而部众则庇托其羽翼之下,两者若分,则无一可存,是以每次妖部入掠东华,皆是举族而来,从无例外。”

魏子宏点点头,道:“原来如此,王绪,这回得以顺利剿灭上百妖部,其中你出力甚多,待荡平这余渊部后,我自会向恩师请功,为你讨一个津河总管的名头来。”

王绪听了,登时激动起来,忙跪下磕头,道:“多谢魏真人,多谢魏真人。”

他眼下所习功法,还是当日那道人传下的粗浅吐纳术,开脉之后,已是再无望有所长进了。

可有了这津河总管个名头,便可得授气道玄功,不仅如此,此职还可世世代代承袭下去,后辈子侄天赋高的,还可送入溟沧门中修道,这叫他怎能不喜出望外

魏子宏一笑,正要让他起身,忽然心生感应,扭首往下看去,见津河仿若被煮沸一般翻滚跳动,天昏地暗,惨雾漫漫,空旷四野下直起惊天呼啸,震动耳膜,汇山上禁阵竟是符箓纷起,好似那烛火受风吹气鼓,闪烁明灭不定。

乍见此等变化,许多初次出门的溟沧低辈弟子俱是脸上变色。

魏子宏神色仍是镇定,他双眼一眯,额头正中一只神目霍然睁开,一道金光照出,透过前方迷尘浓烟,直直看到数百外。

却见那津河上正腾起漠漠妖风,至少有百万妖修聚于一处,以压山摧城之势往前缓缓挪来,当中拱有一艘大洲,由百余头白毛水猿背托拉拽,上站有一名负手而立的道人,似也察觉他看来,转首目光,报以一笑,随后一挥袖,又将景物遮了去。

魏子宏额头神目一合,后退一步,神情凝重,暗道:“这些妖修竟是能以百万部众结阵如不是得高人指点,绝难如此果是恩师所言,比辈若不早除,必成我溟沧大患,定需在此前料理干净。”

他此刻有些担忧,要是百万妖修一齐来攻,他自信能够应付,可对方要是结成大阵,就是唤上后面韩王客三人,也未必能挡得住,莫非要弃了此处,退回鼓塌山么

正思索间,忽听得云中一声龙吟传来,魏子宏神情一动,抬首看去,精神振奋道:“是恩师到了”

溟沧众弟子忙仰首看去,就见天中忽然有罡风旋起,围绕守岁山的黑云惨雾顿时开了一个大豁口,霎时天光照下,就闻轰隆一声,一对摇头摆尾的墨蛟先自罡云之中探出,其后拖拽一幢三层塔阁,挥开层层霞光,朝此冲下,千余遁光紧随其后,如虹光飞驰,星光洒地,一齐往下飞驰而来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平山裂峰演阵机

守岁山中动静,余渊部也是所察觉,中年修士望了几眼后,匆匆奔至舟首,躬身道:“父王,那边似是张真人到了,”

诸伯皋沉声道:“来得却是时候,不去管他,传我谕令,命族众向前,不可后退一步”

中年修士道:“孩儿这就去传令。”

他转去舟下,拿动阵旗一晃,各处阵门上族老瞧见,也是命族人摇晃阵旗应和,整座大阵已落雷滚石之势隆隆向前。

诸伯皋上前几步,眺望远空那驾双蛟飞车,虽是明日要与张衍斗法,可也不是说他就甘心受溟沧派逼迫了。这百万部族结阵,一路所过之处,能平山推峰,截水断江,如此压了过去,未必不能把对方赶出了守岁山去。

而此刻对面,那驾双蛟车往下一落,在山巅法坛前一片阔地上停伫下来,两头墨蛟四爪着地之后,一阵咆哮,腋下云气纷涌,车上御手紧紧拉住,不令其再动,过一会儿,才安稳下来,而后千道遁光如星虹纷落,却是那后面千数弟子到了。

塔阁中竹帘一掀,张衍一身法冠玄袍,自内步出,景游抱了一柄玉如意,随在身侧。

魏子宏赶忙上前,俯身一礼,言道:“弟子恭迎恩师。”

底下数百溟沧弟子一齐躬身行礼,道:“恭迎张真人法驾。”

张衍一摆衣袖,示意诸人免礼,而后转身上了法坛,魏子宏也是连忙跟上。

方才到了坛上,却见天穹中有三道遁光自南飞来,却时候韩王客蔡荣举彭誉舟三人见他法驾往守岁山来,便也是鼓塌山中出来,移步至此。

三人落下后,上来与张衍见礼叙言,便各自落位坐定。

这处高于群山,四周景象一览无余,韩王客见前方妖风弥漫。飞沙走石,便道:“不想此辈竟会结阵对敌。”

彭誉舟嗤笑一声,道:“而今北冥洲妖修早非古时天妖,也就那八部有些门道,其余修习力道之辈,皆是不通文字玄理,别休说操持这大阵了,此回定是有魔宗修士在背后指使。”

蔡荣举摇头道:“师侄未免有失偏颇,这诸氏本是出自鲤部渠氏,习得一二阵法并不稀奇。虽我也疑心其与魔宗勾结。可凭此尚还不能下那断论。”

彭誉舟不以为然。道:“蔡师叔此言,师侄不敢苟同,此阵一眼看去,就知未曾演练到那毫微精妙之处。有些地方还很是生疏,分明是匆忙布置出来,要是早便得了阵图,那应已是操练纯熟了,哪会似眼下这般粗劣”

韩王客沉吟道:“不管如何,百万妖众不可小觑,张师弟,魏师侄此前布置是否能挡得住可需我等帮衬”

张衍看向前方,笑道:“百万妖众结阵。手笔不小,此举显是想看我如何破招。”

他一转念,把手一抖,一道金光飞下,入了魏子宏怀中。道:“子宏,你拿我这图去,压住阵位,再挑百名化丹弟子,按我之前授你阵图法门行事。”

魏子宏躬身道:“弟子领命。”

半刻之后,守岁山中禁阵气象陡然为之一变,有百余道灵光如柱升起,到了高空后,各自放出明光焰气,如烈阳融雪,便将山外围裹阴霾驱散开来。

诸伯皋看见变化,他神情不变,对着门下族众道:“无我谕令,不得停下,违令者斩”在他驱迫之下,这座阵势维系不变,依旧向前滚滚而去。

这边剑拔弩张,天中却来了一驾奇形飞梭,到了近处,不敢靠得太近,灵巧一转,藏在了一座小丘背后。

一名奇貌修士自梭中探出头来,看着下方,诧异道:“好生奇怪,这余渊部既已能结阵对敌,为何不舍命一战,反而去主动邀张衍一战,岂不是舍长取短”

身旁干瘦道人言道:“师弟你却是不明此中道理,余渊休看有百万部众,可多数不过才开了灵智而已,能得化形者,不过十之一二,此辈仍不脱禽兽之行,一日不食,肚腹必是饥饿难当,眼下虽是气势难挡,可盈不可久,便是不去管他,至多二三日必也必散了。”

奇貌修士恍然道:“难怪有人言此不过是闲棋,果是难堪大用,不过我若不曾看错,此阵乃是借了水势而行,似缓实快,距这守岁山至多也不过半日路程,一旦倾轧过去,就算张衍在那处,此山也多半是守不住的。”

干瘦道人捻着胡须道:“为兄想来,这应是诸伯皋故意弃了岸上之地,引得溟沧过来,再结阵压了过去,若是张衍此回被迫退回去,那可是大失颜面。”

奇貌修士兴奋起来,道:“诸伯皋若真能做到,我却要对其刮目相看了。

干瘦道人嘿嘿一笑,道:“且看溟沧派如何应对。”

诸伯皋看着大阵愈发迫近对手,不禁紧紧抓住了舟上扶栏。

今日要是真能迫得溟沧派后退,扫了张衍脸面,哪怕明日一战输了,魔宗那处也好有个交代了。

就在这个时候,底下脚步声起,一名面容苍老的族老自下方上来,在舱板上站定,对他一礼,肃容道:“王上,不可再往前去了。”

诸伯皋手指前方,道:“曷老,你可能看出,只凭对面山中那处阵法,那是绝对挡不住我族部众的,今朝努力一番,定能把溟沧派赶回鼓塌山去”

曷老冷冷言道:“那又如何便是成了,也不过使得溟沧派更为恼怒而已,又救不了我百万族人,王上还不如多多休养调息,好应付明日之战。”

诸伯皋一滞,他不能对其说出自己真正理由,只好道:“曷老,你可曾想过,若是我明日不幸败北,溟沧派要屠戮我族部众,莫非诸位便引颈就戮不成”

曷老一怔,道:“那自是不愿的。”

诸伯皋目中光芒闪动,道:“那我今日所为,就是要令其看看,我余渊部并不是无有还手之力,若是逼迫过甚,大不了来一个鱼死网破”

曷老踌躇片刻,才勉强道:“便算王上说得有理。”

在诸伯皋以谕令强行推进下,大阵很快迫近到了守岁山三十里前,此已是到了禁阵守御范围之内,顿时引动灵机,就见天中隐隐显出一座座巍峨山岳来,皆是凌空飞起,散在穹碧,随后齐齐一震,纷纷坠压下来,妖众顿时一阵慌乱,竟有崩散之象。

这阵法平日操演虽多,但要把百万人聚集起来,毕竟是桩难事,而且自练成之后,还从与人对阵过,因而被此股气势一迫,百年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诸伯皋见势不对,忙大声一喝,持起一面阵旗,对空一晃,顷刻阵中冲起一道乌光,与那其中山峦一撞,顿时将其击散,而后又连连挥旗,将落下山峦一一震散,便是有些漏网砸在大阵之上,却未曾伤得阵中之人。

诸伯皋见下方妖众已是稍稍安定下来,便对身旁弟子道:“通传各家族老,此刻若退,大阵必是瓦解,到时溟沧派若是出手来攻,我等虽可脱身,可部众必无幸理,要他们约束好族人,戮力同心,拔除眼前山阵,将溟沧派弟子赶了回去。”

此时彼此两阵阵气抵触,仿佛雷凿天璧,轰隆有声,余渊部中二十余名族老本是心怀疑惧,瑟瑟缩缩,可眼下一瞧,见自家阵势却是滚荡向前,反观对面大阵却被逼得节节后退,不禁心下一阵振奋,更为卖力起来。

随着两者愈挨愈近,阵气交击更是厉害,灵光飞虹引得天地爆震,山峦摇晃,顶上两名魔宗修士也是觉得脚下飞梭连连颤动,似要被卷吹下去,忙牌符有一晃,远远退开。

魏子宏忍不住站起,到了崖前,又睁开额中神目看了一会儿,道:“恩师,余渊部已是到了十里外了。”

张衍只是淡淡道:“知道了。”

韩王客蔡荣举二人脸色凝重,要是稍候与那等大阵正面对撼,眼下他们这几人仗着道行深厚,或许还可脱险而去,可底下弟子那就定然活不下来了。

连彭誉舟也是面露惊疑之色,虽他并不在乎那些弟子性命,可却不想不出张衍明知不敌,却为何不退若是一不小心被圈入了对方阵气之中,可是全盘尽墨的下场。

又过一会儿,魏子宏回头道:“恩师,妖众已至五里外了。”

张衍点点头,仍是安坐不动。

诸伯皋紧紧盯着前方直看,要是对方要撤,此刻便是唯一机会了。

可是看了一会儿,见溟沧派那处竟是毫无动静,好似要死守到底,他先是愕然,随即露出惊喜之色,忍不住上前几步。

他未想到情势会发展到这等地步,这等大阵展出,已非是一人之力可以阻挡,要是能一举破开对面阵势,撞塌守岁山,凭借这张扬百里的阵气,足以把对面大半人留了下来,那时便就与溟沧派讨价还价的本钱了。

他按捺下激动心绪,将气息平复,冷静下来考虑这是否是张衍所留陷阱,可眼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容多作思考了,于是把手中阵旗一晃,津河之水陡然暴涨,涌出河水,轰轰漫陆而来,被这水势一托,这座大阵灵机一转,收束气机,顷刻间合若磐石,百万妖众合力一道,猛然就朝守岁山撞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拔山破阵得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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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更,大家明天看吧。

就在对面大阵撞来这一刻,韩王客蔡荣举彭誉舟三人都是色变,霍然站起身来,罡风漫起,罡云之中皆是法宝飞出,一缕缕灵光沉降而下,将周身护住。

飞梭上两名魔宗修士也是一眨不眨盯着这处,他们皆是不信张衍会自陷险境,是以都在猜想,其会以何等手段挡住这惊天一撞。

张衍双目之中忽有精芒闪过,伸手朝下一指,一道黄芒闪过,霎时之间,将脚下山峦化土成钢,而后起一遁光到了半空,喝了一声,伸手向下一抓,将法力灵机展布而来,而后轻轻一使力,只闻轰隆一声,整座守岁山已是被生生拔起

底下大阵本是如洪水汹涌向前,可守岁山一去,却是一下扑了个空。

诸伯皋本此前设想过多种应对之法,但万万没料到张衍居然会以此等方式化解攻势,登时有些措手不及。

抬首观去,见一名玄袍道人双袖飘扬,卓立半空,身旁罡风旋舞,将一座山峦虚托在天,脸上神情仍是从容自若,他怔怔看着,却是一时忘了下令。

韩王客等三人也是面露惊容,他们看得很是清楚,张衍此过程中他并无施展任何神通,只是纯凭法力,就将一座山峦摄拿起来。

韩王客不由叹道:“听闻张师弟门中论丹之时,曾力拔九鲸。论法力之雄浑,同辈无人可比,如今却是见识了。”

而妖部诸多族老见此震撼一幕,却是心神为之一夺。余渊部虽有百万众,可实际是由大大小小数百个部族合聚而成,陡然间失了目标,一些部族并不甘心,仍是催促向前,而更多却是神色茫然,停了下来。原本严整阵势顷刻间便显散乱。

魏子宏反是最先镇定下来之人。眼见山下大阵已然不成形状,心下一动,知晓机会来了,把阵旗拿起一晃。霎时山中阵气化为浩荡奔流。向下泄去。

百名早已站住阵位的化丹弟子见他发动。也是醒转过来,立时催发阵气,演化出无数闪雷惊电。随其一并往下劈落。

诸伯皋闻得天中震鸣,顿时神情一紧,反应过来,急忙举了阵旗晃动,想要将之挡住。

可阵势一旦散乱,却不是能够匆忙间能够收拾起来的,此刻摄拿而来的阵气不足先前三成,对这漫天袭来的攻势只阻挡了片刻,便就没了后劲。

而各部妖将因要抵御天中泻下洪浪,一时间也是难以抽出手来,道道雷光毫无遮掩劈在妖众之中。

昏暗天幕之下,地表上好似有数十条电蛇扭动了一下身躯,照得天地一片光亮,而后忽又隐去,重归寂暗,几个呼吸之后,震天鸣声才轰轰在四下响起。

这一击之下,万余妖众化飞灰而去

整座阵势再承受不住,轰然崩溃,百万妖众在嘶叫惨嚎声中纷纷朝津河逃去。

只是在这逃窜大潮之中,尚还有十数个小阵维持,仿若海中礁石,仍自屹立不倒。

余渊部万余亲族亦是身在其中,在诸多族老传命之下,还变化出一个小阵,抵御天山雷霆。

诸伯皋看着周围部众,见个个脸上皆是带有惶惑惊恐之色,知晓事不可为,喘息了几口气后,神情之中露出一股深深疲惫,挥手道:“撤吧。”

韩王客见了此等景象,纵身上得天穹,指着下方言道:“师弟,此刻正可命弟子前去,趁势将这百万妖众剿灭干净”

溟沧派不少弟子皆是看了过来,这些妖修眼下不过砧案鱼肉,只消上前动手,便是自家功德了。

张衍却笑道:“师兄先不忙出手,此回我所携来弟子修道不久,尚缺历练,正好借此机会打磨打磨。”

韩王客念头一转,猜想张衍或许另有考量,便点头道:“也好,那我等便就在旁护持。”

张衍先把法力一撤,将守岁山还至地表,而后朝下看了几眼,言道:“子宏,你率众弟子前去,追杀诸氏亲族,从者你酌情料理,若不抵挡,可以放其离去。”

韩王客笑道:“师弟此计高明,不过诸氏阵势尚显完好,不是轻易可破,不妨做出驱杀他部模样,逼得那诸伯皋过来施救,如此便可解其阵势。”

张衍点头笑道:“也好。”

魏子宏一躬身,道:“弟子谨遵法旨。”言罢,下了法坛,便领了千余名弟子下去追杀。

出得守岁山后,他自袖内取出了一只乌黑蛟角来,往半空一祭,而后掐动法诀,登时传出一阵呜呜啸声,霎时传遍四野,但凡妖修,若是离得近了,只要闻得此声,便筋骨酸软,倒伏在地,若无同族伸手施救,便只能任由溟沧弟子上来屠戮。

这时那些未曾散乱的小阵之中,忽有四道浊雾冲起,散去之后,出来五名身有数十丈高下的妖将,各是顶盔戴甲,手舞神兵,口中传出雷霆暴喝之声,一些修为不济的溟沧弟子只觉一阵头晕眼花,纷纷自天中掉落下来。

韩王客一皱眉,袖子一卷,放出一道罡风出去,便将那些弟子卷了回来。

彭誉舟嘲弄一笑,脚下一踏,化遁光飞去,到了一名妖将身前,朝其一拂袖,一蓬飞火过处,那妖将一声也未发出,身躯便已烧做飞灰,随后看也不看,朝着下一人飞去,依旧如此施为,不过几个呼吸之后,就将冒头之人尽数杀死。

这些妖将多是一族之首,这一死之后,脚下阵势立时分崩离析。

此刻只剩少数部族还能维系阵法,但见得此景,也是惶恐难安,若不是有族中王将死命压制,早就随众逃遁了,不少见情形不对,便遣了使者来余渊部前求援。

诸伯皋见溟沧派虽然气势汹汹,可对那些妖部实则未曾下得狠手,反而隐隐有将自己这处包围之象,哪还猜不出其中用意

自己若是率领亲族上前施救,那阵势便无法维系,那非要举族葬送在此不可,因而不论何人来求,皆是一概不应,还关照底下之人道:“命族老约束部众,不得擅自出击,随我阵旗,撤回津河。”

中年修士冲至舟首,一把拉住他袖子,哀求道:“父王,不若你邀战张真人,或可解此危局。”

诸伯皋一把甩开他手,冷声道:“此你妄想而已,明日才是斗法之日,我此刻若是上前邀斗,莫非张衍会与我单打独斗不成你方才难道未有瞧见,其阵中还有一名三重境大修士若是两人一起上来,为父死在此处还是小事,这麾下族众势必难以保全了还不快快退下”

中年修士哀求道:“那莫非就对那些族众弃之不顾了么”

诸伯皋哼了一声,不再去理会他。

中年修士低头想了一想,随后抬头苦涩言道:“父王不出手,诸部人心必散,孩儿虽是无用,可毕竟是父王长子,若是死在此处,也算能对诸部有个交代了吧。”

诸伯皋一惊,道:“你”

中年修士退后几步,跪下来重重一拜,回头招呼了自家部众,主动朝溟沧弟子迎了过去。

诸伯皋望着其离去身影,他本想阻拦,可话到了嘴边,却仍是未能说了出来。心下一叹,此刻他已是顾不上去想其余,只是竭力维护着族众缓缓后撤。

魏子宏见诸伯皋并不上当,决定改换策略,也不去管那些其余部众了,招了诸弟子过来,跟在余渊部后,而后把那蛟角祭半空,发出呜呜啸音。

哪怕有阵法阻挡,可每一回角声响起,有不少修为道行较浅的弟子却是频频倒下,虽不曾丢了性命,可阵势却有散乱迹象。

诸伯皋见势不妙,瞧了瞧身后,见还有两百多里地,咬了咬牙,自袖曾拿出一条长绫,抖手一晃,如虹光蔓开,也不管裹了多少人,便起得法诀,化光往津河之中投去。

远处飞梭之上,干瘦道人望着津河之上仍在盘旋飞舞的溟沧弟子,摇头道:“余渊部遭此重创,此番就是逃了回去,也是不成气候了。”

奇貌修士道:“还是阵法操演不熟之故,否则哪会露出这等破绽。”

干瘦道人言道:“彼等毕竟只是妖孽,虽有百万之众,可开化灵智者却只少数,能结阵法已是不错,还能指望其如何”

奇貌修士点点头,道:“且看明日了。”

他们二人来此,不单是看此一战结局如何,还是为窥看张衍手段,好回去禀报门中,至于余渊部死活,却是与他们无关。

诸伯皋回了水底洞府,清点族人数目,发现原本万余亲族,而今只剩下了不足半数,又命人去打听自家长子下落,只是传回的消息却是让他一阵黯然。

这时那曷老步入洞府,看了看他脸上神情,沉声道:“王上,不曾想到那张衍有此手段,今日败阵实非你之过错,若是你明日能胜得那张真人,我部族还有生机,望你好生保重。”

诸伯皋沉默一会儿,强行振作起精神来,站起身来,沉声道:“曷老放心,拔山挪岳,我诸伯皋亦能为之,算不得什么,我还不至于因此丧胆,只是心下痛惜族众死伤。”

曷老面无表情道:“如此便好,各部自有老夫前去安抚,不叫他散了去,王上安心备战,万勿辜负族众期望,我知王上素有雄心,今日只要过得此劫,鱼跃龙门,未必无期。”

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 千眼迷影鎏金铍

诸伯皋闻听此语,诧异望来,道:“我不去救其等,莫非还愿归在我部门下”

曷老言道:“还是王上英明,舍去一子,诸部感佩,因而不曾散了去。”

诸伯皋叹了一声,也不去作何解释。

实则他也明白,眼下诸部不散,是怕离去之后,反被溟沧弟子轻易截杀,故而选择留在此处,等待明日一战结果,而自己长子之死,不过正好给了其一个借口而已。

他想了想,道:“诸部还剩多少部众”

曷老神情淡漠道:“尚幸津河距守岁山不过三百余里,七成族众皆是逃出,不过王上也无需去为其操心,只要各部王将族老尚在,不愁召聚不起部众。”

诸伯皋见局势并未如先前所想那般恶劣,脸上恢复了一点神采,拱手道:“曷老不愧为我族中定海神针,若不是有你在,部众必已是乱作一团了。”

曷老淡声道:“本是一族之人,何必说见外之言今日之斗,王上耗费了不少精神,请好生休养吧,老夫这便告退了。”说完之后,他拱了拱手,就缓缓步出洞府。

诸伯皋看了其背影一眼,总觉这名族老似与往日不同,言语之中似还藏有深意。

随后摇了摇头,眼下已无暇去多想这些了,需得好生寻思,明日该如何与张衍一斗。

此前他也不是未有想过该如何对付其人,可今日一观,见张衍法力之浑厚,比想象中还要强横几分,虽是方才夸言自己亦能做到如此地步,但若不化身百丈高下,必定不如其这般举重若轻。

他转了转念,一抬手,将府门闭了,便自袖中拿出一封书信来。打开仔细观读。

这是此前血魄宗命人送与他的,此中记述了张衍在十八派斗剑时所展露而出的诸多手段,可令他遗憾的是。那最为关键的星石斗法里面却不曾记述。

这其上所言,张衍明面看来,不算其飞剑之术,至少会得紫霄神雷小诸天挪移遁法玄黄擒龙大手等三门神通,但这还只是停在百多年前,至于今日如何,却是无从去窥测了。

至于禁锁天地之术,诸伯皋倒是未曾去多想。力道修士于遁法之道本就并不擅长。但因身具伟力。反而不怕此等拘拿,况且他自忖道行与对方相若,应是轻易就可挣脱出来。

他所虑者,是张衍能在斗剑法会上夺得第一。那自身神通道术应是大致无有短板了,纵有瑕疵,也不是自己能够轻易找出来的,唯一能胜过对方的,就是自家底细不曾被对方知晓。

他心下暗忖道:“如此看来,战局拖得越久,对我越是不利,若被张衍摸清我手段,那可就是死路一条了。可要在短时内杀死张衍,那又是无有可能之事。”

他深思之后,觉得要解决此点,也不是无有办法,伸手在袖中摸索了一阵。心下稍稍有了些底。

有了决定之后,他便抛开一切,盘膝而坐,吐纳灵气,只待补养好自身后,明日可起全力与张衍一战。

守岁山中,魏子宏步上法坛,躬身道:“恩师,今日得韩真人出手回护,门下弟子无一人亡故。”

张衍问道:“子宏,你觉得这些弟子如何”

魏子宏一怔,想了一会儿,才道:“此辈确如恩师所言,尚缺历练,只是徒儿观之,那些世家弟子还好说,师徒门下有些坚毅勇决之人,却因功法不济,难展其所长,若能得传上好传承,来日未必不能有一番成就。”

张衍颌首道:“大浪淘沙,本是师徒一脉授徒之法,但千年内有三重大劫,非是洞天真人,人人皆难断言自家生死,也不必太过拘泥了,你若是见得可造之才,不妨稍作指点。”

魏子宏点头言是,正要退下,迟疑一下,道:“今日徒儿察看余渊部动,似是察觉到一缕魔气,只是当时未有分心去观,猜测许是有魔宗修士躲藏一旁,暗中窥看。”

张衍毫无意外之色,笑道:“魔岤现世已是为时不远,魔宗中人必是极欲知晓为师手段,为师与诸伯皋一战消息,应是早早传了出去,其等不来,那